18
南盈沒有課的時候,索性一大早拎着電腦,跑去潘月樓下的咖啡店裏待着。
一進門,南盈對着櫃臺的小冉笑了笑,“我想在這兒等她,可以嗎?”
“随便你。”說完,一直低着頭的小冉轉過身去,不管他。
南盈舔了舔唇,也轉過身去,找到潘月常坐的位置坐下,打開了電腦。沒一會兒,店裏只剩下他敲鍵盤的聲音。
哼,認真起來倒真挺人模人樣的。
小冉時不時地瞟他幾眼,看他認真工作的樣子,心裏不得不承認他有點魅力。可是他越是這樣,就越想捉弄他,看他出醜。也不多想,小冉立即拿出杯子,打開研磨咖啡的機器,打算給他特調一杯極苦極酸的咖啡,幫他提神醒腦。
用湯匙攪拌了幾下,小冉看着咖啡偷偷邪笑了一下,然後親自給他端過去了。
南盈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咖啡,緩緩擡起頭,不明所以地看向臉上正挂着微笑的小冉,越看越覺得瘆人,難為情地問:“有什麽事嗎?”
小冉不立馬回答他,依然微笑着拉開了椅子,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将咖啡又往他手邊送了送,溫柔地說:“請你喝咖啡呀,趁熱喝。”
南盈看着她的笑臉聽着她的聲音,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聲音都隐約有點顫抖,“謝謝。”懷疑着還是端起了杯子,小抿了一口。只是一小口,就讓南盈控制不住表情,皺起了鼻子。
這杯特調咖啡,一小口也足以讓你後腦勺發緊了。
小冉樂壞了,毫不掩飾地哈哈大笑着。
而南盈的嘴巴裏,現在是真的苦,又不能講出來,完美演繹了“苦不堪言”四個字。
小冉大笑了一會兒,看南盈自始至終都沒有要跟自己發火的意思,自覺沒趣,漸漸收了笑聲,清了兩下嗓子,嚴肅地問南盈:“你怎麽都不生氣?”
南盈咂咂嘴,想了下開口,“看得出來,你對潘月很好,還希望在我看不到她的時候,你能幫我好好照顧她。”
“切。”小冉很不喜歡他這樣,好像沒人比他更愛潘月了,不屑地說:“還用你說嘛,我和姐都認識五年了,而你,不過是姐以後會抛棄的一個男人罷了。”
Advertisement
南盈喉嚨裏殘留着淡淡的酸味,比最開始的味道更讓人難受,不自禁吞了吞口水,“我知道。”
小冉一下子挺直了腰杆,不可思議地打量着他,轉而懷疑地問:“你能看得這麽開?”
南盈反而向後一靠,笑了笑說:“雖然,人都是很貪心的,但,如果有一天,我讓她不開心了,那我不能糾纏她。”談起潘月時,南盈透徹又真摯。
還有,卑微。
聽完南盈的話,小冉覺得自己又一次被面前這個男人打敗了,而她,此刻卻沒有了嫉妒他的意思。
想到這裏,小冉長籲一口氣,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般,鄭重地對南盈說:“我……我為我之前的行為向你道歉。”
南盈笑笑,然後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吞吞吐吐,“沒關系的,不過,那個,能不能幫我倒杯水?”
“哦哦,好,”小冉這才恍然大悟他表情別扭了半天的原因,起身去給他拿水。
小冉一拿來水,南盈顧不上說“謝謝”,“咕咚咕咚”一連喝了好幾杯,才徹底将嗓子眼裏發粘的酸味沖幹淨。
看到他有些狼狽的樣子,小冉既愧疚,又覺得好笑,“實在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勁兒會這麽大。”
南盈吞下口裏的水,喘了口氣,想了想,問道:“你能不能跟我講講,她為什麽一個人跑來重州生活?家人呢?”
小冉思忖片刻,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道:“你知道她因為打呼嚕,現在晚上睡覺要用呼吸機的事情嗎?”
南盈愣了一下,随即搖搖頭,神色一下子緊張起來,“她什麽時候開始這樣的?”
小冉嘆了口氣,接着說:“姐差不多五年前就睡不好覺了,有時候白天走在路上都會睡着,但你剛剛問我她的家人,在帝都,五年間從來沒有來這兒看過她。”
南盈眉頭緊鎖了起來,盯着那杯咖啡,神色凝重,不說話。
小冉看他出神,知道他在心疼潘月,自己何嘗不是心疼了好幾年?不管他在沒在聽,小冉都将這幾年間潘月在重州的經歷大致講了講,但沒怎麽提游俊的事情。
南盈一件一件的聽進了心裏,好像有一把一把的刀在往心上紮,太疼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對潘月的了解實在少得可憐,卻還在說着想讓她快樂的大話。
小冉想起自己看到過潘月主動挽起他手臂的畫面,就提了起來,“其實姐很讨厭男人碰她,但是最近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我想,都是因為你吧。”
在小冉看來,潘月從遇見南盈開始,就已經在慢慢變化了。
南盈擡起眼,意味不明地看向小冉。
“所以,我才允許你坐在這裏,還告訴你這些,希望,”小冉說到這兒突然停頓了一下,低了一下頭,再開口時聲音有些顫抖,“希望你能好好陪着她,讓她也感受一下幸福吧。”
小冉說完這句話,離開了座位,背過南盈時,已經紅了眼圈。
南盈看着她的身影,無語凝噎。
……
潘月料到南盈會在中午來給自己做飯,就在中午之前拖着疲軟無力的身子起了床,卻不知道南盈一早就來了。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潘月精心畫了妝,穿了顏色亮麗的衣服,對着鏡子,練習如何笑得更自然。
看着光鮮的自己,她突然有些模糊了,覺得那鏡子裏裝着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女人,令她陌生又恐懼,呼吸不自覺地急促起來,別過頭去,不敢再多看自己,匆匆打開房門出去了。
潘月一到咖啡店門口,就看見了坐在裏面的南盈,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才敢推門進去,走向他,一邊對着他笑,一邊在他對面坐下。
南盈就那麽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目光如炬,忘了說話。潘月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用手捋了捋耳邊的頭發,先開了口,“今天怎麽了?一直盯着我看也不說話。”
南盈眨了下有些發酸的眼睛,眼角逐漸生出勉強的笑意,“今天的你,更漂亮了。”
可是潘月聽他這麽說,卻莫名有些忐忑,“那個,我有點餓了,你去幫我弄點吃的吧。”
“好,等我一會兒,”南盈說着話站了起來,準備轉身去廚房的時候,想起了什麽事情,回過頭問潘月:“不過,第一次在這裏給你做飯做的是西餐,不喜歡吃為什麽不說呢?”
“是你做的就好……”雖然這句話扭扭捏捏的,但也是潘月的心裏話。
南盈聽後心裏已然軟得一塌糊塗,走到她旁邊想伸手摸摸她的臉頰,手卻在空中停滞住了。
她不喜歡男人碰她。
還在懸着的手只是輕輕穿過她的發絲,不敢再輕易去碰她,“等我,馬上就好。”
……
兩人吃飯期間,南盈提議下午出去逛逛,潘月自然一口答應了他,卻不曾想,自己一個上了三十歲的女人被一個二十八歲的男人帶到了游樂場。
從小到大,她只跟着外婆去過一次游樂場,還差點走丢了,沒什麽快樂又溫馨的回憶。可是就要離開他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做什麽也無妨。
因為冬天的緣故,周末的游樂場人也不多,兩個人走在有些濕漉漉的路上,沒有牽手,兩人中間留着不小的距離,時不時會有行人從兩人中間穿過。
潘月看看将手插在口袋裏的南盈,有些納悶,盡管牽手對于她自己來說,等同于受刑,卻還是默默向他走近,将冰涼的手伸到了他的口袋裏,主動與他十指相扣。
南盈感覺得到她十指之間的勉強,可是因為她的手太過冰冷,忍不住慢慢地握緊了,往口袋裏又伸了伸,緊貼着自己的身體,笑着說:“有沒有想玩的?”
兩人的邊上就是旋轉木馬,上面都是一些小朋友,潘月看了看,覺得有些尴尬,又四處張望了一下,聽到有人尖叫,聞聲望去,不遠處的大擺錘正在大幅度擺動着,看起來還算刺激,就用口袋之外的手指了指,“那個吧。”
“正好,我也想玩那個。”
兩個人坐了上去,潘月系着安全帶,空洞的眼睛裏終于有了一點神采,對正在為自己檢查安全帶的南盈說:“其實,這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真正來游樂園玩。”
南盈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看着她,“以後,你想去哪裏,想玩什麽,我都會陪着你。”
如果,兩年前沒有認識南風,該多好……
潘月不敢盯着他的眼睛看太久,怕自己會更貪心。
從大擺錘上下來,潘月額前的頭發被吹得亂糟糟卻渾然不知,加上臉也已經變成了紅撲撲的,南盈看着她這副天然呆萌的模樣,更是覺得一點也不像五年前那個冷豔的黑長直姑娘了。不過,都是她,都一樣迷人。
南盈一點一點輕輕地幫她捋着額前的頭發,不經意間嗅到了她的香氣,一絲一縷從他的鼻尖游走到他的心上,似癢非癢的感覺讓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雙手輕握住她的肩,微微颔首,輕柔的一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一時間,唇間感受到了她細軟的發絲和溫熱的皮膚,她的氣息更強烈了,盡管已經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了,但還是不禁有些沉醉,緩緩閉上了眼睛,舍不得馬上離開。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