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回首,(1)
再回首,恍若隔世
愛恨終成過往雲煙
重生為活只為自己
ps這是某軒,大概謀劃了好幾年的文,兜兜轉轉總是沒能下筆
pps某軒已經很少寫古文風,還請多多包涵
ppps武林外史已經是小時候看的電視劇了,至今多年因王豔的白飛飛念念不忘,雖然并不恨沈浪也不讨厭朱七七,但是單純地心疼白飛飛,願在這裏她有個好歸宿
pppps,cp還沒有想好,cp誰都可以就不會是沈浪
內容标簽:前世今生 戀愛合約 近水樓臺
搜索關鍵字:主角:周元禮、白飛飛、朱七七、沈浪 ┃ 配角:小泥巴、王憐花、快活王、阿大 ┃ 其它:武林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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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公子
作者有話要說: 再一次聲明,極其心疼白飛飛在武林外史最後的歸宿(僅指電視版)
原着很久之前看過了,但是印象模糊,
我不讨厭朱七七,也不讨厭沈浪,但是此文可能也不會出現他們太大的篇幅
所以大家慎入
這個真的是……想了很久才開的坑……什麽都沒有想好就按着自己的滿腔熱情開了
(╯-_-)╯╧╧
“別杵在着!”
“走開!”
到底被幾個人推搡過?她已經記不清了。
思緒還停留在視線墜入黑暗的那一刻。
原來死後并沒有所謂的孟婆湯,也沒有所謂的奈何橋嗎?否則為何她還沒有死?
兵荒馬亂的年代,帶着家眷匆匆逃離的景象滿街便是,她被擠到角落裏,被腳下的石子絆倒跌倒在一堆枯木上,積起的肮髒泥水坑倒影着她穿着破舊布衣、頭發散亂的可悲模樣。
只是長相,與記憶裏童年的樣子及其相似。
即便如此她都不能接受自己未死的事實。
是成為亡魂了嗎?附在了這個可憐的孩子身上。
可是饑腸辘辘的肚子正發出不可忽視的聲響,正是在提醒她真真切切為人的事實。
她勉強地撐起身,身體因饑餓而頭昏眼花。
擡起眼正巧對上撿柴火的男子,虎背熊腰的他看見倒在泥濘中的她居然匆匆別過眼,不敢再看。
那份憐憫的眼神,還有他身着樸實卻仍然用着上好的綢緞…眼神下移,他微微鼓起的腰間,這都說明了他在這亂世還過着不愁吃穿的日子。
“救我”,她沖着他撿柴的方向微弱地喊了一句,她從不想死。也許是因為她的人生,從來不屬于她。
如她所料,男子幹脆轉過身去,背對着她彎腰撿柴。那畏畏縮縮的樣子,和他高大的身形極其不符。
罷了,她再次躺倒在地,她本就對眼前的這個男子報有什麽希望,只不過執着于生存的習慣讓她出口求救。
楓葉如血般充滿了她的整個視野,就算不是死後的世界,眼下的景色也十分漂亮。她若長眠于此,仿若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遠處街上的人騷動了起來。
“不好!!”
“那些妖怪來了!!”
“幽冥宮白妖來了!!”
聽到幽冥宮,她又再次掙紮地爬起來。
“幽冥宮白妖又來奪女娃了!”
“大家看好自己的孩子啊!”
“快跑!!”
“……”,真的是幽冥宮嗎?是自己知道的幽冥宮嗎?亦或是自己聽錯了?
只見道路盡頭,穿着白衣臉戴鬼面的兩個女子飄忽而來,她們過處盡是死亡,護着兒女的父母紛紛倒在地上,死時還緊緊地摟着自己的孩子不肯放。
撿柴的男子驚得将手中的柴火一放,居然拽着她就開始跑。
“你在幹嘛?!”她拼命掙紮,無奈自己力氣太過小,根本無法掙脫。
“剛剛你讓我救,現在我便救你”,男子本就虎背熊腰,此時更是顯示出力大如牛的力道,居然将她輕輕松松地如同什麽玩意兒一般提在手上。他一身黑衣,濃眉入飛鬓,下颚胡須微長,一雙眼睛銅鈴大眼一瞪,看着相貌像是個無惡不作的歹徒。
可是論狠,又怎麽能跟幽冥宮相提并論?
她不再說話,被男子拎着來到楓林之中。
引入眼簾的是兩匹通體毫無瑕疵的白色駿馬,它們牽着的板車上,架着封閉的轎廂——乍一眼看不出是什麽木頭的材質,可是通過精致的雕花推測那深沉的紅木也必為上品。
兩匹馬看到男子回來,似乎已經是按耐不住,紛紛用安上馬鞍的蹄子刨地,發出愉悅的鼻息聲。
男子将她放下,左膝一彎便單腳跪了下來,“外有幽冥宮的鬼面女…求公子收留這個可憐的女娃兒!”
他看到一旁伫立的她,于是便按壓着她,讓她也跪下。
她哪裏肯跪?她也就依父母之言跪過自己自以為的母親,現在居然要為了活命對着一個陌生人下跪,她才不要!
“我看她,并不想被救。”
從轎子裏傳出一個男聲,聲音淺淺淡淡,似從很遠的地方飄來一般,帶着清晨薄霧般的清冷。
“她一個小孩子怎麽知道幽冥宮的兇險?”男子急了,“公子,傳說那些幽冥宮到處搜刮女娃,不知道要幹什麽,我看她一個人無依無靠倒在路邊,若是被撿去…這…”
“……”,她咬緊了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她的一生不早就因幽冥宮而廢。她又多恨,心就有多荒蕪,時已至此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是好。
脫口而出的只有,“不要…我不要去幽冥宮!!”
男子用筋道拉了拉她,她噗通一聲撲倒在地上卻死死不肯跪。
仿若擔心鬼面女将至,轎中一人頃刻沉吟後道,“阿大,先帶上她趕車。”
“是,公子”,叫做阿大的男子笑着站起身,看她軟綿無力又蹲下身将她拉了起來,還用手拂去黏在她身上的楓葉。
“來,趕快上車“,阿大攔腰将她抱起,一抽繩鞭,兩匹白馬長嘯一生便争先恐後地拉着馬車急速跑了起來。
“拉好這個,千萬別掉下去了”,阿大生得面目猙獰,可是話語中卻是對她柔軟溫藹得和長相完全不符。
“……好”,她牢牢拉住繩子,能夠感受兩邊的風呼嘯而過,從奔跑的行速來看,眼前的必定是千裏好馬,她用餘光瞥了一眼,身後是祥雲錦帛遮擋得嚴嚴實實并看不出暖轎之中為何許人也。
馬車行駛得極快,在鬼面女眼前一閃而過。
“等等,別追了”,較為年長的鬼面女指了指眼前昏迷的三個女孩,“帶這些回去足以向老夫人交差。”
“可是剛才那個馬車上…”,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能夠肯定坐在馬車前的那個女娃就是從幽冥宮逃走的四個女孩之一,那女孩兒紅唇齒白,眉似新月,小小年紀便出落得楚楚動人,幽冥宮上下誰不知道她是個美人胚子,将來定然出落得風華絕代。
“別管什麽馬車了!”較為年長的鬼面女提高聲音,“架着那樣的馬車一定不是普通人!就你我二人別随便招惹,就算宮主有意屬她為女,可是現在都沒有對大家宣布,今天的事你知我知,我們就說沒有找到她,雖然挨得宮主一頓罵但總比丢了性命好。”
說完她提起兩個女孩躍身離去,另外一個鬼面女帶上最後一個女孩也立刻跟上。
在馬車上颠簸了許久,胃裏空空如也的她頭暈目眩後,胃裏一個翻江倒海她嘔地一聲,忍不住吐了起來。口中泛着酸味,想來沒什麽好吐的,只是些黃水。
“快到了快到了”,阿大安慰她,他寬大的手掌有些重地拍在她身上,只是讓她覺得更難受。
但是知道阿大也是好心,她便咬着牙隐忍不說。
一葉紅楓夾帶着淩厲風聲,打在了阿大的手上,他吃痛地一聲不再幫她順氣,轉而委屈地說,”公子,你打我做什麽?“
他的像個打架輸了的孩童那般弓起自己的背,像一座大山般的縮在一起,那副冤枉的語氣實在是與他粗犷的外形不符。
“你下手太重”,轎中之人說完之後便不再開口。
阿大終于明白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對她咧嘴一笑,血盆大口一開露出缺了一顆門牙的牙齒,“對、對不起啊剛才。”
她搖了搖頭,這些身體上的痛苦算不上什麽,終于将自己心心念念的問題問出口,“對了?今年是什麽年份?”
“是… ”,阿大的語氣不知為何暗淡了下去,他轉過身眼神飄忽不定,确定身後的公子沒有任何的反應才小聲地湊到她耳邊說,“現在是天元三年。”
什麽?!天元三年?!!
所以時光逆轉,她回到了自己孩提時代嗎?——這樣的離奇荒誕也許是唯一的解釋。
在她經歷過那麽多的生死難關,居然一切又要重頭開始?!
不不不,一切都不一樣了——重頭來過她不要跟幽冥宮、快活王、朱七七…還是沈浪有任何瓜葛。
“到了!”阿大興奮地一指,他太過用力地拉緊繩子,左邊的白馬因繩索收緊而短嘯着仰起前蹄,車板歪斜她因馬的大力整個人被摔了出去。
阿大見狀趕緊收緊右邊的缰繩,力拔山兮地他居然硬生生地将另一只灑脫奔跑的千裏馬止住,而馬車在他的壓制下絲毫未傾斜。
确保馬車沒事後,他竄出身抱住她幼小的身體在地上滾了一圈,替她阻擋了所有的傷害。
“你…”,她擡起頭來能夠看到阿大傻兮兮的笑容,“你為何幫我?”
明明只是陌路之人,他卻三番四次護自己周全,圖的是什麽?
阿大松開她,坐起身時刮了刮她稚嫩的臉龐,那膚若凝脂的觸感真的像平時廚房裏做的豆腐,“你長得這麽好看的,前往別把臉化花了!否則長大就完喽!”
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看來自己只有靠這個看上去萬般無害的皮囊了。
“啊!公子!”阿大想起轎中之人,猛地躍起跑到轎子前面,将門簾拉開。
阿大伸出手,将轎中之人穩穩抱起下了馬車。
一襲淺銀白色長袍,帶着華貴的雲錦,華麗的紋飾,精美的繡工,愈發襯出阿大懷中之人的高貴儒雅……唯有面色略是青白。
宛如極深之夜的黑色長發披散着,他轉眼望來,淡雅的雙眸如好像是在看着她又仿若空無一物。
淡漠而威嚴,淩厲而從容,清冷而傲然,種種矛盾的氣息交融在一起,帶着超凡脫俗的美
,若不是她聽到阿大總是喚他公子,還有不可忽視的喉結,她真的會将體格纖弱的他誤認為女性。
“走吧”,阿大托着公子,另一只手輕輕松松地将綁在馬車後的木制輪椅拿下。
阿大小心翼翼地扶着公子,讓他坐進了輪椅。
沒有想到眼前這位公子看似谪仙卻不能行走,她心頭不由得騰起一種惋惜的意味。
“對了”,阿大回過頭來,“還沒問你的名字…你有名字嗎?叫什麽?”
“我…”,她本想随口胡說,哪知公子一個眼神輕輕掃來,如芒刺背般她下意識地道出真名,“我叫白飛飛。”
“那我以後就叫你飛飛啦”,阿大邁開步子,推着輪椅走進府邸。
輪椅磨蹭着地上青石板,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音。
白飛飛擡頭一瞧——金碧輝煌得匾額上寫着‘周府’二字。
☆、留駐周府
“飛飛”,阿大推開門,一手提着水壺,另一手将一個包裹放在桌上。
阿大打開包裹,白飛飛走進一瞧發現居然是些幹糧。
“今日先委屈一下,我們也是才搬來,今天天色已晚來不及出去買食材,明日、等明日給你做些好吃的”,阿大笑嘻嘻地将幹糧推到她跟前,滿臉讨好。
“……“,白飛飛不明白為何他對自己這麽好,卻又不想拒絕,她已經餓了一天,若不是因為女孩子的矜持大概早就撲過去狼吞虎咽起來。
她走過去,猶豫再三伸出手拿起幹糧,阿大就在一旁眉開眼笑地看着她,另白飛飛十分不好意思。
她轉念一想突然開口,“阿大,我…好歹是個女孩子,下次能不能敲個門?”
“啊!!”阿大轉身看看門,又回過身看看她,這才意識到他居然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對對不起啊!!!”他揮舞着雙手,張牙舞爪的他陪着滿臉胡須,顯得十分駭人。
實在沒有辦法想象臉色這麽猙獰的他,剛才對自己如此和藹可親。
“下次不會了!!我!我先走了!”阿大宛若逃跑般地沖出房間,像是有什麽毒蛇猛獸追在後面一樣。
“……“,白飛飛再一次确定,阿大外貌看似恐怖,高大的身形五大三粗的……但是行事粗糙,心性就跟個孩子似的。
她啃了一口幹糧又将水壺裏的一飲而盡,這才漸漸緩了過來。
她輕輕推開門,再三觀察确定廊上無人,這才悄無聲息地離開房間。借着夜色憑欄遠望便能夠看出這個周府有多麽大,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缦回,檐牙高啄,走近一看卻都能發覺這雄偉而威嚴的建築都已經上了年頭,紅漆剝落說不出的殘破。
“有人嗎?“白飛飛又再次喊道,”有人嗎?
回答她的只有在空氣裏回蕩着的自己的聲音。
從踏進這周府就覺得安靜得過頭,一個仆人也未見到。果然如她所料,這裏像極了被廢棄的府邸,不知為何阿大和他的公子住進了這裏。
她一邊思索着一邊邁着小碎步回到自己的房間裏,路上卻看到阿大捧着金盆急急地奔走。
阿大看到白飛飛猛得停住了腳步,金盆裏水晃蕩着總算沒有漏出來,“你怎麽出來了?回房間裏好好休息。”
他皺着眉的樣子配上粗犷的五官,乍看上去像是一幅要發怒的樣子。
不過在短短時間內白飛飛已經摸透了阿大的性子,于是她拍拍自己的肚子說道,“我…就想出來走走,畢竟剛剛吃飽。”
聽到她終于吃飽了,阿大便露出一個心滿意足地笑容,只是他缺了一個門牙的黑洞在月色下顯得格外可怕,“那就好那就好。”
“我還不知道你家公子怎麽稱呼”,白飛飛上前一步,即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又要裝作好奇的樣子,“還想請教尊姓大名?”
“大…名?”阿大偏着頭,想了好一會,“我也不知道,公子便是公子。”
“啊?!”他又是一叫,“不好不好,水要涼了!”
說罷阿大便端着金盆向走廊盡頭的房間急走,将白飛飛晾在一旁。雖然阿大對她極為照顧,可是跟公子比起來卻又萬萬不及。
‘…不知道?’就連聰明的白飛飛也無法理解阿大為何會如此回答,他那憨厚的樣子又不像是說謊,眼神也坦陳并不飄忽——但真的不知道自己主子的名字
大概也只有阿大這般粗線條才會這樣吧?
她搖着頭嘆了口氣,轉眼又心生一計。
“公子”,阿大将金盆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深怕水濺到自己的寶貝公子。
阿大蹲在地上然後放輕手上的力道開始幫公子拖鞋,洗腳,擦拭,整個過程他都凝神屏息一句話不敢說,就怕自己用大了力道或者哪裏做了不好。
“阿大,今日你為何救那女孩?”
“……”,阿大擰幹手中淨白的絲綢帕卷,“阿大知錯了,平時生怕給公子您惹麻煩,所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睜眼閉眼過了,可是看她實在可憐…小小年紀穿得那般破破爛爛…想來必定是被遺棄了。”
天元帝才登基三年,朝內動蕩,內憂外患導致百姓颠沛流離地不在少數。女孩子無法成為耕田種地的勞力,被父母抛棄的也不再少數。
“她生得那般美,将來說不定…”,阿大瞧了眼公子,最後還是沒能把不雅觀的‘青樓’二字說出口。
被遺棄的女娃無非三種結果,不是餓死凍死便是被人撿起做童養媳,最最不濟還可能被人販子賣進妓院……然後此生從良無望。
“阿大就是想…想…想”,他使勁拍腦袋就是想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終于想到一個法子,“想着留下來說不定能跟阿大一起伺候公子!”
“若她是探子呢?”
“探子?”阿大猛烈地搖頭,臉上的肉也跟着抖動,”那麽小怎麽會是探子?而且長得那麽好看…”
“……”,宛如放棄對阿大糾正‘好看等于無害’的念頭,只能一聲嘆息,“罷了,你出去吧,我乏了。”
“公子您好生休息”,阿大端起金盆,彎着腰退出房間。
一直坐在輪椅上的他推動了輪子,卻并不是向床的方向,而是面朝窗外,“出來吧,我知道你在。”
一時之間白飛飛無法确定,是否是自己被發現了嗎?還是對方在故作玄乎?
一葉紅楓淩空而至,就在即将射到她眼跟前突然失力,徐徐地飄落在地上。
‘好厲害的身手’,白飛飛暗忖,對方不但精準地知道自己躲在哪裏,居然一片葉子也能當暗器…而且還算的剛剛好,并不是一般人能為之,比起這暗器的身手就算是當初的她都要自愧不如。
她走到門前推門而入,不知是不是因紙窗破了一個洞,未點燭火的房間略顯冷意。月光透過破裂的紙窗洩了進來,将靜靜坐在輪椅上的他照得就像形影單只,孤寂地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似的。
宛若存在着不可靠近的距離,一尺開外她便停下了腳步。
“我…不是探子”,白飛飛知道自己偷聽既然被發現了,那麽便沒有什麽可隐瞞的。
“那是?”
“……我是…從幽冥宮逃出來的”,從天元三年推算,這正是她十二歲之時。的确在她的記憶裏曾經聯合如意等姐妹逃過一次,而且就是從被抓回去之後,白靜聲淚俱下地狠狠鞭打了自己并挑明了母女關系。
想起來整整十二年白靜一直在挑選到底誰才是最适合的複仇武器,最終挑中了自己。而她的悲劇人生,也是正從此時開始的。
“我不想回去”,她絕對不要再次回到那個陰暗幽冷永不見天日的地方,好不容易她又能重來一遍,她想要過自己想要的人生,“我已經說了實話,那你呢?你究竟是誰?”
“我?我叫周元禮”,他緩緩地推動輪椅,正面瞧向白飛飛,“不過是會些武功的普通商販而已。”
沒有辦法相信他如此拙劣的借口,但是現在幽冥宮的人說不定還在尋找她,若是能夠留在周府,眼前的周元禮是最佳的庇護之處。
想到此處白飛飛一如既往的用自己楚楚動人的眼神,配上孩童綿軟的聲音,“求公子收留我。”
苦肉計是她用貫的伎倆,面對男人無往而不利。
“是嗎?”周元禮偏過頭來,一手支頰,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你就試着好好求我吧?”
就在那麽一霎那,白飛飛與那仿佛能穿透她的強力眼神銜接,她立刻就明白過來——自己的僞裝被看穿了。
即便是聰明的沈浪也沒能第一眼看穿假面背後的她,白飛飛曾篤定地以為沒有誰能夠一眼看透她。
所以她帶着自己為是的假裝緊緊久久地與沈浪十指相扣,展開自己為是的牽絆。以為的擦肩回眸,以為的相守,以為的不離不棄到最後不過是換來每一夜的心痛。
就算習慣了孤獨相随,心底的某個角落也想要從這苦苦痛痛的愛中解救。
“我…我什麽都沒有,曾經有過一個說着會一直保護我的人,卻…卻…”,白飛飛想用微笑來面對,可是嘴角最終黯然地垮下去,“我只想有個家,只是想…有個家,有人疼我。”
就算是阿大那樣相貌醜陋的人也好,他那樣細心的呵護——如果自己真的有親人,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我明白了,那你就留在周府吧。”
“……”,白飛飛胡亂地用手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她是哭了嗎?沒有想到她只對沈浪吐露的真心居然在周元禮這個陌生人前傾訴。
也許真是因為彼此不相知,彼此不相幹,所以傾吐再多也毫無幹系。
淚眼婆娑間,她終于看到周元禮的臉上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從最初的冷漠漸漸柔和下來,能夠感覺到自己剛才撕心裂肺的吶喊被他一一包容下來,他深邃的眼眸仿佛一汪泉水,清清淡淡地倒影着自己。
啊……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痛苦有了回應,她笑着淚水仍然劃過眼角低落在她的手心,落下滾燙的印記。
是因為身體變小了,所以心智也不如從般堅強嗎?
白飛飛捂住自己的臉,她能夠聽到木輪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緊接着溫暖的手掌輕輕地撫上了自己的發。
“夜深了,我無法送你,你早些去休息吧。”
她擡起頭來,周元禮對着自己微微颔首,他雖然沒有笑,不再抿着的嘴角說明他願意接納自己。
擁有極富特征的細長雙目,白飛飛以兩人不到一寸的距離就這樣看着他——周元禮真的是一般水準以上的美人,若拿成年後自己來比較……居然總是在意一個男人的容貌。
她臉一紅,垂下眼,彎腰請安後退出了周元禮的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既然是希望白飛飛幸福。。感覺找誰都不靠譜。。。。所以最後還是決定原創男性角色哈哈哈哈【我終于要有個正兒八經兒子了】
ps不一定會cp周公子,不過他還是比較重要,因為他會收養白飛飛
pps還沒有定cp,因為一腔熱情就開了文,想了3年了,一直沒能定大綱
不想其他的文,劇情直接跳出來,只有周公子是自己出來的。。。。所以。。。。一切說不定
☆、不願夢醒
“阿大。”
聽見呼喚自己聲音,正在廚房裏忙碌的阿大擡起頭來。
一身青衣的白飛飛正笑盈盈地跨過門檻,清晨的光照耀她的身影,就宛若從畫裏走出來的仕女般,小小年紀的她便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
“我來幫你了,有什麽我能做的嗎?”白飛飛尋思自己若要留在這裏,必定要給周元禮留下好印象。
阿大已經對自己欣賞有加,她要再乖巧一點讓他對自己贊不絕口,畢竟現在阿大是唯一能夠在周禮面前說得上話的人。
“不用不用,我已經忙活好了”,阿大伸手在自己的衣服上一抹,後又一拍腦袋,“對了,後幾天還真的還要你幫忙。”
“你看這裏”,阿大将桌上的布罩掀開,數排排列得整整齊齊的雕花銀碗裏每一份裝的都是食材,“我今日要出去一次,可能後天才能趕回來。如果真的回不來,就真的要麻煩你,這羊羔、熊掌、鹿尾兒蒸一下就好,還有這兒,鹵豬鹵鴨醬雞臘肉當配菜,我尋思着做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對你來說可能有點難度…”
“……”,白飛飛說不出話來,本打算幫忙的她萌生些許退意,就這一桌子的半成品,阿大做得無可挑剔,真是看不出來五大三粗的他居然如此會做菜。
若說阿大是名樓的掌廚師傅,她也信。
“公子平日裏不愛吃別人做的菜”,阿大嘆了一口氣,“若是我趕不回來也不知道他吃了沒有…”
看到他一幅欲言又止地樣子,白飛飛一笑,清眸流盼,一雙明如秋水的眼睛眨了一下,“不管怎麽樣,若是你不回來,我都會努力讓公子吃上飯的。”
“嘿那就好”,阿大一手一個地提起繪有金龍的朱漆盒說道,“公子該等着我們了,送早飯。”
她跟在阿大後面,整個周府只有她跟阿大、周元禮三個人而已,也只有東面一排廂房以及東花園被阿大整理了一番。
白飛飛跟着阿大走在長廊裏,清風微拂傳來傳來初綻郁金香的芬芳。
天氣明媚,晴空宛若般洗過似的澄清,清得像是不曾照過往事的痕跡。
至今為止她還覺自己所經歷的仿佛是一個夢。
長廊接連着沿水的亭臺,三十二根朱紅色的大柱環繞四周撐起屋檐翹角,從頂端墜下素白輕紗,随風缥缈,正坐輪椅中的周禮一身水藍色織錦長袍,飄逸的長發蕩漾着深遠的墨色,過于精致的容顏,就像夢中的人,如此的不真切。
“公子”,阿大走上前去跪坐在膳桌旁,打開食盒将準備的米膳,粥品,鹹菜各種點心擺滿一桌。
阿大似乎是對自己做的很滿意,他退到一旁站着的白飛飛身邊,“請公子用膳。”
白飛飛看着阿大手裏空空如也的食盒,再看看笑得喜逐顏開的阿大,吃的都給了周元禮那麽他們兩個吃什麽呢?……難道這頓早飯就是看着周元禮進食嗎?
“阿大,再去拿張膳桌來”,周元禮并未動筷,“從今往後你跟我一同用膳,我們平常人家不用在意這些繁文缛節。”
阿大依言離開,白飛飛咬着下唇努力想要止住笑意,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輕笑出聲。
“有什麽想問我的嗎?“周元禮轉動輪椅靠近了她。
兩人之間,不過一尺地距離,白飛飛再一次看清了他過于蒼白的容顏,薄抿的唇也少見血色——簡直就像風中搖曳的白每,清極美極也……淡極,缥缈得仿若不存在于此于世的感覺。
“周府為何無人,公子你身份成謎……這些事情我一點也不想問”,白飛飛莞爾,若不是因為阿大愚笨,恐怕周元禮也不用刻意強調所謂的‘平常人家’。
但也許正是因為阿大憨厚簡單,周元禮才将他留在身邊也說不定。
每個人都有秘密,周元禮有,她也有。
若不想說又何必勉強?
世間不是只有沈浪那樣,必須将所有的真相攤在眼前才罷手。
不能言的真實,往往都是痛苦,揭開真相就會受傷,所以才選擇閉口不談。
白飛飛再明白不過這個道理,她當然會暗自猜測周元禮的身份,不過她願用閉口不談換取一時安妥,“公子便是公子,不管何時何處都是阿大的公子。”
“那飛飛,我之于你呢?”
坐在輪椅上的周元禮,唇角一彎勾出了一抹淺笑。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露出笑容,也是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用那樣的絕塵之姿一笑,雖然那笑意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白飛飛也感覺到有什麽像漣漪一般,一圈一圈地将她與周元禮緊緊地牽連在一起。
“…也是…也是飛飛的公子”,她微微退後了一些,卻牢牢接住了他遞來的橄榄枝,“飛飛也一定像阿大那樣,長随公子左右。”
“好,作為你的公子,我會護你周全。”
他的聲音驚鴻入耳,溫柔了滄桑。
白飛飛能夠感受到,眼前的這個曾一眼看穿自己的男人,定會保護自己。
無法說明此種信心到底如何而來。
不能透露的秘密,不能道人的痛苦,常年與孤寂相伴随,比任何人都敏感……他們極其的相似卻又各不相同。
“好”,白飛飛笑了,喜不自勝,就像個孩子般終于得到了某種依靠。
“公子!我來啦!”阿大扛着膳桌木椅從走廊的盡頭奔了過來,他絲毫不帶喘氣奔至周禮與白飛飛的面前。
就在阿大将身上所扛之物放下,白飛飛晃動身體擋在周元禮的膳桌前,自然也擋去了桌椅落地帶起的塵屑,“阿大,你輕些。”
後知後覺地阿大哦了幾聲低垂下頭,不敢再看周元禮,生怕被責罰。
“阿大,你何時出發?”
一提起這件事情阿大更加戰戰兢兢,“公子…公子我怕你的膳食…沒人照料…”
“不會啊,公子還有我呢”,白飛飛踮起腳尖用卻依舊夠不着阿大,“你快蹲下。”
‘公子真的會接受別人的準備的膳食嗎?’阿大又不敢多說,深怕自己失言,只能聽話的蹲下、身子。
“你看你,滿頭的汗”,白飛飛便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的他的額頭,“公子有我照顧,你放心吧。”
她的眼珠子是墨色的,眼白清透,黑白分明,阿大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好看的人當真說什麽都對。
“阿大你到時候就按照約定的時間出發吧”,周元禮已經将銀錾花碗分開,騰出兩雙銀鑲牙箸和兩份銀匙。
白飛飛将這些全部一一端到另外一張膳桌上,阿大這是頭一次跟周元禮一起用食,高興地一下子坐在地上,能夠感受到地面輕微震動了一下。
阿大本就人高,坐下居然膳桌也只到他胸下。
白飛飛終于知道為何阿大只拿一個椅子過來,這個是給她坐的。
想來阿大坐在木椅上還要彎腰去夾東西吃……這個場景想象一下也實在太過有意思,她忍不住眼角含笑瞧了周元禮看了一眼。
果然周元禮對着阿大的行為也是搖搖頭,像是孺子不可教一般地無奈。
看到白飛飛笑了,周元禮也是輕嘆一聲,唇角微揚。
“啊!公子?!!!你笑了?”阿大眼倒是尖,他轉頭看到坐在身邊的白飛飛也帶着笑意,”欸欸欸?飛飛你也笑了啊!”
這是怎麽回事呢?只不過大家一起吃飯,一直淡然的周元禮和滿臉愁容的白飛飛居然都在笑,他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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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那些主角不需要幫助。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除了一些意難平,剩下的就是經歷一些名場面,吃瓜看戲吐吐槽。
當然還有……
名劍,美酒,絕世佳人!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