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琴師他驚才豔絕(10)

"賞月?"她踏灰朦夜色,走進滿地清輝。容淵見她過來,也不動作,只倚竹半合眼眸,一個勁兒傻樂。白九川不明所以,“笑什麽?”

他緩緩側頭,仰望皎月,沒聽見似的,不搭理人了。等了會,還是不轉回來。

白九川被氣笑,三更半夜一言不吭偷偷跑過來吹冷風對月思人,自己擔心颠颠過來找有了上句沒下句。她與白郁濃在他這兒的差距可是甚大,偏偏白郁濃她所作所為哪一點值得他如此。笑完一嘆,看他穿的單薄,她伸手拉他胳膊,想要給人的神思扯回來,再勸說回屋。這一拉拉住一手涼氣,穿過人的手心直往人心底鑽。她這樣會武的女人都覺得拔人。

"怎麽穿得這樣少?"邊說,邊收回手,将自己外披的狐裘接下來披到他的身上。他手裏的酒壇子礙事,被她奪下,丢到一旁,左斜右斜,各自繞了半圈,最終穩穩立住,連酒都沒有灑一滴。這個動作将容淵腦袋吸引下來,看一眼酒壇子,再垂頭看她動作。

他的骨架身量較一般的男兒家要高大一些,白九川到腳的狐裘披在他身上只堪堪遮到小腿,窘迫地彎腰擺撥弄順,白九川埋怨道:"男兒家長這麽高做什麽,一點兒也不讨喜。"

"容淵本就不讨喜。"

這句平平淡淡,白九川聽不出裏頭的意思,直起身子循聲望去,看見一雙含着水的眸子,眸子深處閃着委屈兮兮的光,好像被狠狠欺負了的軟糯團子,控訴望她。

負罪感頓時扶搖直上,纏住她蹦噠地飛快的心,她笑道:"與你打趣。容淵最讨喜。"

水色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容淵眸光微動,前傾身子,徐徐靠近白九川,不信任地盯着她瞅,"真的?"

這是真醉得不輕。白九川哄道:"自然真。你這樣高,實際上俊逸窈窕,好看讨喜得緊,再沒人比得過你。朕方才說你,不過是因朕比不過你,嫉妒你讨喜,才故意诋毀你。"

他似懂非懂地歪了歪頭,又問了句“真心話?”

白九川無奈嘆:“真心話。”隔着厚重的狐裘捉住容淵纖細的手腕,“這處涼氣重,回罷。”

容淵的身子直回去,白九川拉了拉,竟沒拉動。以為容淵醉了使性子在與她較勁,隐忍壓在心底的怒氣雜着莫名的情緒沖上腦,她邁步,使力一拉,容淵一個踉跄,身子狠狠一晃反而向後倒去。驟然驚醒,邊在心裏唾棄自己與醉酒的人較什麽勁兒,邊趕忙伸出手将人拉回來。

香軟身子裹着毛茸茸狐裘撲進她的懷裏,臉頰滑嫩的肌膚擦過她的嘴唇,瀑布一樣垂下的青絲上的清冷香氣令她一時心猿意馬。環着他的手更加收緊,手指陷進狐裘中,硬生生将被勾起的旖旎念頭壓下,給人扶穩當,她直視他泛着桃花的眼眸,“不想走?”

容淵乖順颔首。

白九川妥協松手,就見眼前人瞬間跌坐下去,明顯是故意的,拉都拉不住。

“咦”容淵發出一聲驚嘆,漂亮的眸子微微睜大,往下瞅了瞅,又瞅了瞅白九川黑沉的臉,感受着臀部向上托的那只胳膊臉頰逐漸暈出火霞,暈出卻不下來,覺得神奇似的還向下使力壓一壓,力道越來越重,白九川黑着臉将人抱起來,使了些勁拍了下他使壞的臀部,隔着狐裘,悶悶的聲音響起,容淵終于老實了,兩頰的火霞已經蔓延到耳朵根。

“可知錯?”白九川板着臉,大概是首次向容淵這麽嚴厲地說話,将人吓到了,他的眸子起了水霧,隔着一層看不清他的真實情緒,只能感受到他僵硬的身軀。

“知錯。”薄唇輕啓,聲音溫潤,悠長綿軟,甚至帶一些不自知的挑.逗,白九川又覺着自己大概判斷失誤。擰眉,正要再仔細看他,容淵突然攬住她的脖頸,在她耳後輕道:“待一會兒。”

一個激靈,險些将人甩下去。将人更收緊,白九川沉默。容淵看她沉默,将頭一偏,臉頰蹭了蹭她的,低低道:“好麽?”

半晌,白九川幹幹道:“是朕。”

不是白郁濃。

容淵安靜等下文,二人相顧無言。

白九川煩躁地深吸一口氣,吐出,“方才為什麽要坐下?”

懷裏人抿了抿唇,繼而羞澀一笑“累。”

白九川想揉一揉額角,發現兩只手被占用,愈發煩躁之際,懷裏人善解人意地将手放在她頭頂的穴位上按.揉,他按得很認真,黑亮眸子裏映着一個怔怔看他的小小人影,白九川心頭大軟,柔聲道:“累了為何不回去?”

隔了會,容淵遲鈍道:“想在這。”

白九川正想對策,他又道:“坐着。”

醉酒人沒有正常思維,白九川哄道:“回去一樣坐着。”

說着邁腿,就見懷裏人剎那紅了眼眶。

白九川再行一步,頭頂上的手動作已停,懷裏人眼眶中的水汽已經快凝成實質,敵視又可憐地望她。

在那水珠子掉下來之前,白九川趕緊邁回去,快速将他放下去,一手托着人,一手剝人外頭披的狐裘,在地上一鋪,白九川坐上去,将人一帶帶進懷裏,狐裘裹住兩人體溫,水珠子蒸發,白九川長舒一口氣,掐了掐夠得着的他腰間的軟肉,“滿意了?”

他的眸子亮晶晶地,笑着點頭。

“冤家。”心底罵了句,懷裏的小祖宗又不安分地夠着脖子望古琴。

“奏琴。”

好容易弄好的,給小祖宗哄睡就可以安生回去,白九川不想動,故意忽略這一聲,擡頭看月。

“奏琴。”

小祖宗很堅持,見她不動作,開始掙脫她的懷抱與狐裘的束縛,白九川倒吸一口氣,按住他作妖的手,将那兩只從自己胸前的渾圓扒拉下去,拍拍他頗有彈性的尊臀,“下去。”

容淵順從下去,她重新用狐裘籠住他,将人帶到琴旁。琴在架上,架下陰影處藏疊一長而方的白色棉布,內面的緞子與外面的防水綢料夾上好的棉,是白九川親自設計,特地派人給他做用心做的。

小祖宗站在一旁,眼巴巴望她,顯明不打算自己動手。

白九川将棉布展開,古琴擺好,脫靴上去,萬事具備,對着小祖宗敞開狐裘,小祖宗抿唇樂,亦脫靴,滿足地坐進去,狐裘一合,只露出他那一雙白色廣袖。

“咚——”

琴音起,久久沒有第二聲,那雙手在琴上已然凍了很久,白九川試着将容淵胳膊撈回,成功摟住兩長條寒冰在懷裏,她給他搓着胳膊,欣慰道:“不奏了?”

“一起。”

白九川抽抽嘴角,自己還沒暖和過來,還想搭上她。方要推脫,望進他希冀的眼。

“就一曲。”

小祖宗笑眼彎彎,“好。”

今夜容淵哪裏這麽容易說話過,白九川乘勝追擊“奏完就走。”

小祖宗開始劇烈掙紮。

白九川捉住他的手,認命道:“不走,坐着。”

小祖宗興致勃勃将她的手反捉住,按在琴弦,奏的曲目很耳熟,鳳求凰。

再耳熟奈何白九川對風雅之事七竅只通六竅,往日騙一騙小公子還行,上真章便顯拙,好好地一曲奏得支離破碎,尾音一挑,小祖宗收手,忽地回頭不滿看她。

他這一眼望得剛剛好,恰到好處的月光,恰到好處的角度,甚至那矜傲的表情,都致命地誘惑。

白九川心大動,意亂情迷,手還沒有收回來,順勢将人再收近,一只手攬住他的腰,一只手按在他的後腦,她仰起脖子,急切地靠近,又在看清他眸中的自己後頓住。

呼吸可聞,恢複原位,她幹幹一笑,找補話道:“奏得遠不及容淵。”

懷裏人輕哼一聲,這一聲似小奶貓爪子撓在心頭,他的目光透過顧容,到一旁方才被丢走的酒壇子,“酒。”

“不能喝。”

已經這麽折騰,還想更折騰麽。白九川惡劣地想着,明兒容淵起來回想這夜會不會白嫩的臉頰一下子紅透成番茄,然後眨着雙愧疚又無措的眸子,水漉漉地望她。

“喝。”

白九川哄他,“酒沒了。”

容淵顯然不信,固執看她。

靈光一閃,白九川右手一勾,酒壇子被她勾起來,頭仰起,手腕一轉,酒壇傾斜一個弧度,裏頭清澈酒水順着這弧度傾瀉,都落進白九川的嘴裏,喉嚨吞咽,不過片刻,白九川右手降下,一翻,酒壇空空如也,一滴也不剩,被過河拆橋再次撇走,骨碌碌滾遠,白九川擦了擦嘴角的酒漬,笑得真誠,“真沒了。”

她得意地逗弄着醉酒的小白蓮,想着終于反将一軍,沒見着小白蓮眼底的一抹暗色。

“唔。”嘴被堵住,溫潤柔軟的舌頭在她的嘴角舔了舔,容淵眸中迷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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