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沖出牢籠

“給我一個玩具，我就不跑了。”

反正目的已經達到，我就靜待佳音了。剩下的時間，我就慢慢等待，師父他們也許想看穿我，但我偏偏随性而為，好讓他們想個夠。

“你覺得你還能被信任嗎？”師父擡眉，笑容帶着些許意味深長。

“可是我也沒有跑掉，因為我跑出去就是為了玩啊。”我雙手在胸前緊握成拳，振振有詞的反駁，“把我一個孤零零的丢下，你們真的好自私！”

“住口！”花木蘭又重重拍了一下案幾，“你以為你還能騙到我們嗎？”

“行，那朕就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武則天微微一笑，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不知道，你想要什麽玩具？”

“我要那只守約做的木雀，上次好像就是被我放在廚房那裏了。”

我話音剛落，玄策就猛地起身，指着我大聲反駁：“我哥哥因你的背叛而死，你居然還敢要他的東西？”

“可他明明答應了這個東西是送給我的，花将軍，你也可以給我作證的！”我挑釁的對着氣鼓鼓的玄策一笑，“而且，哪有把送出去的禮物歸還的道理？陛下，你說是不是啊？”

現在我冷靜得很，所有事情在我腦子裏清晰的被分好了條理。除開二隊的隊員，對于蘇烈大叔的死我深感歉疚，但對守約已死之說我還持有懷疑。把那只送我的木雀要來，也是為了印證我的猜測。

畢竟是守約親手所制，必定會殘留部分妖力，借着這部分妖力，我正好可以感知他的情況。而且對于他的死法，花木蘭還語焉不詳，顯然另有隐情。

也許真相，還差最後一點點努力就能觸及了。

“嗯，準了。”

随着武則天命令的下達，木雀很快的被送到了我手上。心滿意足的捧着木雀，我得意的瞟了一眼既失落又憤怒的玄策，大搖大擺的回了帳篷。

不管了，我先睡一覺，靜靜等待第二天的破局。唯一能制衡師父的，也只有狄大人了。

只是令我意外的是，師父也跟了上來，我暫時不能探查木雀了。不過……抱着木雀睡過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同樣的，師父他不會無聊到一晚上看我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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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靜靜等待了兩個小時，師父終于動了，我也大大松了一口氣，他的耐心還真是吓人。

只是他的步伐在帳外走了幾步就停了，而與此同時，不遠處也有一道步伐聲接近。

師父忽然說話了：“瞧，已經深夜了，你居然也來這裏散步，真的很巧呢。”

空氣中只有一片寂靜。

師父毫不尴尬的繼續說了下去：“是為了和我說些要緊的事嗎？有再多的話，你到我帳篷去等我商量，也是個好選擇呀。”

空氣中寂靜依舊。

“是擔心你的國家麽？沒關系，作為信守承諾的人，你取回國家後，你的小美人阿離我也會一并交給你的。”

“你還真是全心全意為我着想。”

這道聲音是屬于李信的，但這句話內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諷刺味道。

“那是肯定。”

師父笑聲溫柔：“只要是為了你好，無論什麽事，我都願意做。”

“好啊，那你把阿離放了吧，還她自由。”

李信漫不經心的話語使我渾身一震，無盡的感動湧上我的心頭。要知道，盾山的死和我有間接的關系，他卻絲毫沒有責怪我。

“那可不行。她可是你的心頭肉，萬一她走掉了，我上哪再給你找回來？”師父毫不猶豫的拒絕，“只要她乖乖的，也不會死掉，只不過，放她的時機還未到呢。”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

“因為我挺怕她壞我的事，等我事完，我自會放她出去。”

“你的理由還真的多呢。我不過就是想問一個問題，你卻偏偏給我許多不是答案的回答我。”

不知過了多久，師父才笑着出聲：“很多人總是希望和我多找些話題，不論說些什麽，只要我應聲就是好的。只有你……隆基殿下，我對你一片關心，你卻還責怪于我。”

李信冷冷道：“明崇俨，我們只不過是在互相利用，而你本就不可能關心我，你做事也不是都為了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虛情假意，矯揉做作？”

李信的腳步聲遠去了，只餘師父一個在原地。師父的說話聲雖小，但我還是聽到了他自言自語的話。

“我說了，信守承諾的，是人啊。”

“可我現在不是人，自然不必信守承諾。”

師父也離開了，只剩下被他的話語震驚到的我。師父不是人？那現在的他，又是什麽？

……

第二天的清晨來得很快，而我的好日子似乎也結束的很快。我被嚴加看管起來，從士兵們淅淅索索的議論中，我聽到了一個震驚的消息。

狄仁傑和李元芳帶兵在黎明時分趕到了，這個消息讓我松了一口氣。我的楓镖是李元芳制作的，狄仁傑也知道，這樣我就能證明，我是我自己了。

“阿離姐姐！”

突然傳來的呼喚使我回頭望去，竟是着一身橄榄色衣的李元芳。李元芳刮了刮臉頰，狡黠的向我眨了眨眼。

“別怕，我帶你逃出去。”

李元芳笑嘻嘻的指了指地面：“來，我們用妖力，從地面挖道鑽出去！”

李元芳的話雖然簡單，卻讓我愣住了：“你知道我是半魔人？”

“當然咯，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看出來了。”李元芳聳聳肩，“畢竟我也是半魔人，看穿你很奇怪嗎？”

接着，他繼續補充：“當然，馬可波羅那傻大個是肯定不知道的……至于其他人嘛，狄大人和程大人也是知道的。”

“……”

“為什麽你要擺出這個表情？覺得他們都不知道？”李元芳同情的看着我，“難道你覺得自己一點破綻都沒有嗎？算了，等逃出去再說吧。”

……

“公孫坊主，你沒事就好了。”

迎上來的紅拂熱情無比，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我的心感動無比，她是為數不多的相信我的人了。

感動之餘，我還有很多事情急需了解。玉環現在在哪裏？長安現在又是怎樣的？昭君近況如何？

“姐姐。”

小十二扯着我的袖子，只呼喚了一聲，眼裏流下些淚來。我安慰的摸摸她的頭：“我這不是沒事麽。”

“公孫，你就放寬心。”狄仁傑看着我們，眼中流露出欣慰的笑，“等這場戰争結束後，你一定會獲得自由。”

剛進來的馬可波羅不明情形，看了看我們，嘀咕了一聲就又出去了。

“這場景，看了怎麽會讓我眼睛酸呢。我還是待會進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