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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請王妃娘娘到景陽宮稍座。”
沈肆還是不動,司雪衣悄悄打量,看不出什麽表情,輕聲道:“王爺……?”
司雪衣還在觀察,沈肆卻擡腳便走,司雪衣一愣,沈肆已在五米開外。悄悄彎了彎唇角,道:“走吧!”
侍女悄悄紅了臉,腦子有片刻的迷糊,王妃娘娘果然是天人之姿,只可惜……
走在去往望月樓的路上,沈肆突然開口道:“初三,你有心動的人嗎?”
初三吓了一跳,暗道王爺是不是查到了什麽?
“回王爺,沒有。”初三恭敬的讓人挑不出毛病。
沈肆繼續走,初三暗中出了一口氣,好懸。
“你知道心動是什麽感覺嗎?”沈肆又突然開口,初三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噎在了喉嚨裏,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
“屬下……不知。”自己貌似聽到了不該聽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滅口?
沈肆垂下眼睑,向着望月樓走去,初三時刻提高警惕,終于沒在聽到主子問什麽奇怪的問題。
司雪衣跟着侍女到了景陽宮,司馬氏已經在涼亭裏坐着了,眼神示意司雪衣坐下。周圍的侍女早已經習慣了皇後對寧王妃的縱容寵溺,都離得遠遠的,目不斜視,假裝自己不存在。
司雪衣坐下,随手摘了顆葡萄放進嘴裏,問道:“什麽事啊?”
司馬氏撇撇嘴,不屑道:“看看你的樣子?還京城三大美女之一呢?坐沒坐相,吃沒吃相,不知道別人看見了要作何感想?”
司雪衣嘴角笑意擴大,懶懶的道:“有些人也想像我這樣,怕是沒機會了。”身處深宮,就算身在高位,也依然有無數雙眼睛在身後盯着,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司馬氏嘆了口氣,“也是,我哪還有機會!诶?對了,我一直忘了問你,你為何要一直跟在沈肆身邊?既然知道劇情走向,為何不向我求旨,賜你們合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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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雪衣手頓了一下,是啊?她幹嘛放着這麽好的機會不用呢?嗯對!一定是因為如果合離的話,就不能時常接觸沈肆,沒法完成任務。
“我也有任務啊!”司雪衣将自己身上的事說給司馬氏聽,司馬氏沉吟不語,過了會兒道:“如果僅僅是任務的原因?你大可不必如此。如果僅僅是需要獲得沈肆的好感,有很多方法,比如隐晦的告訴他将來事情的走向?或者某些他不知道的事?完全沒必要像現在這般。”
沈肆與司雪衣的事,她多少也知道些。
“什麽_”司雪衣有些不解,不明白司馬氏是什麽意思。
“沈肆從小缺乏愛,‘我’不是他的親生母親,對他沒有絲毫母子情意,皇上因為我的緣故也不待見他,其他人更不肖說。沒有人庇護,任何人都可以肆意欺辱他,反正沒有人為他出頭。”
“從小就嘗盡了世間冷暖,人心黑暗,心裏早就已經扭曲,沒有什麽情感可言。你如果一直待在他身邊,将來會發生什麽是無法預料的事。”司馬氏難得嚴肅,她筆下的人物,她自己清楚,沈肆……當真是任何人都碰不得。
司雪衣沉默了。
司馬氏以為她在思考,便沒有出聲打擾,等她自己想明白。
司雪衣确實在思考,卻與司馬氏想的南轅北轍。
以前以旁觀者身份看書的時候沒怎麽覺得,現在切身體會着,近距離接觸過沈肆,忽然就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司馬氏說了這麽多,她心裏也知道是對的,卻總有一股不願意的思想在起伏,她想不明白那是什麽?正在努力思考。
司馬氏整了整衣衫,笑着道:“晚宴時間要到了,我們先走吧,想不明白的回去慢慢想。”
司雪衣沉默着跟在司馬氏身後,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着望月樓走去。
今日是中秋節,各宮嫔妃只要是稍有地位的,都聚齊了,一眼掃過去,莺莺燕燕,各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期待在皇帝面前吸引到注意力。
隔着一道屏風的外面,只擺放了一張桌子,專門是皇子們的座位。
所有人都來齊了,只等着皇帝。
天色漸漸暗了,有好些妃子按耐不住,紛紛差了人去外面,司雪衣跟在司馬氏身邊坐着,悄聲說道:“你不期待皇上來嗎?”
司馬氏撇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會希望一個比你年齡大兩倍,上了你還讓你給生孩子的男人嗎?”
司雪衣皮笑肉不笑,“那到也是。”
兩人竊竊私語,微笑交談的模樣落在有心人眼中,又腦補出了一系列故事。
沈肅遠遠看着,眸子裏的光亮了。
皇上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面容堅毅,不茍言笑。
說了些開場白便讓衆人随意,可這裏的女子都是為了她而來,哪裏能聽話的放開手腳,都使盡了本事,企圖吸引到在場那個最尊貴男人的目光。
皇帝的目光巡視了一遍,落在一旁正輕聲與寧王妃交談的皇後身上,濃眉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一直觀察者的妃子們均是幸災樂禍的眼神,看吧!後位也不是好坐得。
皇帝眉頭展開,目光移開,仿佛什麽事也沒發生。
“哎!剛剛皇上看着我們皺眉了,不會有事吧?”司雪衣偏過頭,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低聲問道。
司馬氏抿了一口茶水,道:“不會,想必是詫異我們的關系。”
司雪衣了然點頭,也是,皇後司馬氏對寧王一直都是放任自由,難聽點叫不管不顧。突然間卻又與寧王妃說說笑笑,很難讓人不多想,但司雪衣家世不夠,也就長了一張美人臉,着實沒什麽可擔憂的。
沈肆帶着面具,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坐在桌子上,周圍沒人敢靠近。
桌上的菜早就已經涼了,想必是吃了涼的的緣故,司雪衣覺得肚子隐隐有些作痛,蹙眉說道:“我突然肚子疼,要離開一下子,這附近哪有方便的地方?”
司馬氏招過一個侍女,低聲吩咐讓帶着司雪衣去。
中秋家宴,沒那麽多規矩,司雪衣悄悄離開,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但還是有少數人注意到了。
沈肅借口喝多了,需要釋放一下,也離開了座位。
司雪衣跟着那侍女左拐右拐,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終于到地方。讓侍女守在外面,趕緊進去解決。
半晌才出來。
天早就黑了,看不清遠處的景色,跟着那侍女走了好久都沒回去,司雪衣臉色有些變了。
“皇嫂。”身後突然有人出聲,吓了司雪衣一跳。
轉身模糊的看見似乎是沈肅?“肅王?”
“是本王。”沈肅輕輕擺擺手,那侍女低眉順眼的退下,司雪衣頓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肅王找我有事?”害怕到不至于,說擔心倒是真的,她知道沈肅外表有多光鮮亮麗,內心就有多肮髒黑暗的。
“皇嫂不用怕,本王也沒什麽要緊事,就是想和皇嫂随便聊聊。”沈肅朝過來走了幾步,溫和雅致的面孔漸漸清晰。
司雪衣将心提了起來,無意識的攥緊了手,道:“肅王有話就請快說吧!皇後——母後還等着我回去呢!”
司雪衣不得不搬出司馬氏來,希望沈肅還能顧忌一點。
☆、真相‖祝福
司雪衣搬出皇後司馬氏來,企圖讓沈肅投鼠忌器。
誰知沈肅絲毫不為所動,臉上的笑容更加和煦了:“皇嫂和皇後關系真是好啊!本王怎麽不知道?”
司雪衣扯扯嘴角:“肅王真是愛開玩笑,婆媳關系雖然自古便不好相處,但只要兩方有心,自然是能和平相處的。就像現在,我要是再不回去的話,皇後怕是就要派人來找我了。”
司雪衣又提了一遍。
沈肅停下腳步,臉上的笑容有些異樣,聲音低沉道:“王妃就那麽确定,曾經害的寧王差點身死的皇後會這麽在乎你?”
司雪衣身子一僵,沈肅什麽意思?
沈肅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身體前傾,堪堪擦過司雪衣小巧玲珑的耳朵,輕聲說道:“皇後和沈宸會成為寧王的累贅,硬生生将他的勢力拖垮,就算寧王容貌恢複,你也會被當做替身,最後不得好死。”
感受到司雪衣身體的僵硬,沈肅心情十分的好。重生是金手指,但他不介意多一個。
司雪衣嘴唇幹澀,果然,沈肅是重生回來的,他什麽都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司雪衣音調都變了,辯解的好無力。
沈肅直起身子,直直的看着她,嘴角不在是溫柔的笑。
司雪衣清楚的看到那張溫文爾雅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種喪心病狂,黑暗危險的詭笑。
“你既然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為何不早早做個選擇?你知道,最後稱帝的一定是我。而你,不過是讓我這一世更加方便快捷的人,你該知道怎麽選。”
司雪衣站在原地沒有動,直到沈肅離開,腦中還是一片漿糊。
先前離開的侍女不知什麽時候出來,道:“王妃娘娘,這邊請。”
司雪衣心不在焉,跟在後邊,走到半路卻碰上沈肆。
沈肆的修長身影在黑暗中顯得越發神秘,他站在那裏,冷冷的道:“走吧!”
“哦。”司雪衣不在狀态,還在想剛剛的事情。
沈肆臉色不變,眼底卻帶上了一層寒冰,他剛剛看見沈肅也是從這個方向走過去的。
“随我回府!”沈肆說完也不等司雪衣,邁步便往回走。
司雪衣趕緊跟上,不解的看了沈肆好幾眼,怎麽突然感覺他好像心情不爽?莫不是在宴席上發生了什麽?也不對啊?他是大皇子,性格冷傲孤僻,誰會閑得沒事招惹他?
沈肆察覺到身後的目光,心情不知怎的就恢複了一些。
回府的馬車上,兩人一直沉默着。
司雪衣想着,幸好現在是晚上,沈肆看不見自己,她也不用面對那張嚴肅臉。殊不知她的小心思全部寫在臉上,而沈肆看的清清楚楚,連她偷偷幾次望自己方向張望也沒錯過。
到了寧王府,司雪衣等着沈肆先走,卻見他半天沒動。
“王爺……?”你這樣站在這裏不動讓人壓力很大耶!
沈肆回頭,看了司雪衣一眼,還是沒動。
司雪衣冷汗快要下來了,沈肆這是幹什麽?她不記得什麽時候招惹他了啊?在宮裏的時候他就心情不爽了好嗎?她現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對已經變身的沈肆沒興趣啊!
正在司雪衣考慮該用什麽語氣跟借口跟沈肆告別,先走一步的時候,沈肆淡淡的開口了:“走吧!”
司雪衣看沈肆走了,也跟着進去,走着走着怎麽感覺不對?
沒錯啊!這是往回去走的路啊?
司雪衣盯着沈肆的背,心裏有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啊!!
夏晨夏草早已等着,眼見進來的不是王妃,而是寧王,齊齊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
“見過王爺。”反應過來慌亂行禮。
沈肆徑直走過去,在桌邊坐下,一言不發。
司雪衣随後進來,眼神示意兩人先出去,然後挪着小步子慢慢進屋,小心道:“王爺這麽晚了還不回去?”
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今晚沈肆不好惹,還是明哲保身比較安全,至于原定計劃——看了一眼明顯記得的沈肆,現在後悔還來的及嗎?
沈肆沒有給她後悔的機會,淡淡的道:“怎麽?中秋節連一塊月餅都沒有嗎?”
司雪衣還能說什麽,連連點頭道:“有有有,我這就去拿。”
司雪衣轉身出了屋子,先是吩咐夏晨去通知廚房,将準備好的菜肴端上來,又跑回屋子,将前兩天上街買的月餅拿出來。
沈肆收回目光,低頭看着白皙的雙手,不知道在想什麽。
司雪衣小跑着進來,胸口還在微微起伏,道:“王爺,看,我上街買的月餅。”說着将一大包油紙包着的月餅放在桌上。
“王爺喜歡吃什麽口味的?我這什麽都有,核桃,瓜子,水果,猕猴桃的。”
“給我鹹的。”沈肆目光注視着桌前忙碌的身影,眼神晦暗。
司雪衣低頭翻找:“我找找看,好像沒有?”
從中挑出一個帶着一抹淡綠色的月餅,遞過去,道:“王爺嘗嘗這個,這個也挺好吃的。”
司雪衣笑意慢慢,帶着點邀功的架勢。
沈肆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隔着這麽遠他都聞見了一股甜膩的味道。
司雪衣不知道沈肆不喜甜食,卻也知道沒有買到他愛吃的口味,畢竟鹹月餅也沒幾個人愛吃,誰知就正好碰巧了呢!
繞過桌子,将手伸到沈肆面前,月餅距離沈肆嘴唇只有短短一個拳頭的距離。
甜膩的氣息撲面而來,沈肆無意識的皺眉,不爽的看着。
司雪衣瞧見沈肆的表情,有一剎那的愕然,接着便起了好玩的心思,手一伸便将月餅塞進了沈肆嘴裏。
沈肆愣了片刻,從來沒有人會這樣大膽,嘴裏的膩味似乎也淡了不少。
他沒有伸手将月餅拿下來,只是偏頭用威脅的眼光看着司雪衣。
司雪衣頭一縮,手還拿着月餅,稍一遲疑,趕緊松手,果然得罪不起。
咦?
手都拿來了怎麽月餅還沒被扔?司雪衣好奇擡頭,沈肆手拿着月餅,薄唇微動,咬了一口,面色難看的嚼碎了咽下去,然後不動了。
司雪衣重新煥發笑容,揚頭看着沈肆,笑的有些得意,道:“怎麽樣?不錯吧?我就說了嘛!這個——也挺好吃的。”
沈肆頭頂綠油油的15吓到了她!莫非沈肆喜歡甜食?還是喜歡猕猴桃?或者喜歡這種調調??
沈肆沒有出聲,默默的看着手中被咬過一口的月餅。
廚房将準備好的菜肴端上來,司雪衣示意放在外面院子裏的石桌上,對沈肆道:“王爺,我們去外邊坐吧!”走的時候還不忘将桌上被油紙包着的月餅帶上。
外面院子裏點了燈籠,映照着庭院,不是特別清晰也不模糊,別有一番味道。
兩人分別落座,沈肆打了一個響指,院子裏突然多了一個黑衣人。
“去拿一壇緋霞,一壇白露。”
黑衣人身影一閃就不見了。
司雪衣趕緊說道:“王爺,我不會喝酒。”
沈肆撇了她一眼,轉過眼去,道:“無妨,緋霞沒什麽酒味,只是果酒。”
所以——緋霞是她的,白露是他的?這是要拼酒的節奏嗎?
黑衣人好快回轉,兩壇酒放在桌上,配上幾個小菜,別有一番趣味。
沈肆彈指兩下,酒蓋打開,一股酒香頓時彌漫在院子裏。
司雪衣試探的吸了兩口,果然發現了不同之處。明顯的果味和花香說明緋霞度數不高,而另一種聞上去比較醇厚的味道應該是白露了。
分別給自己和沈肆倒上一杯,坐下道:“王爺,今天是我們成親後過的第一個中秋節,我在這裏祝王爺身體健康,心想事成。”說完一仰頭,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馬丹,這說的都是什麽!連自己都覺得俗不可耐。
然而——看見數字從15變成16,司雪衣心裏頓時什麽想法都沒了,管他呢,只要有用就行。
沈肆靜靜的看着司雪衣,眼底深處有一絲茫然。
從小到大,每一個節日,不管是春節還是生日,他都沒有過過。
小時候,他要為了保護自己不被欺辱,根本沒時間過。長大了,他需要鞏固勢力,壯大自己,更加沒有時間。
連一個開口說節日快樂的人都沒有!
有身份的不屑!沒身份的不敢!
節日!祝福!對他來說遙遠的像是天邊的彩虹,可望不可即。
司雪衣臉有些紅,雖然是果酒,卻也帶了些酒勁,不是現代那些可以比的。
臉上的紅暈讓她顯得更加迷人,她眯了眯眼睛,又倒了一杯,道:“第二杯,我祝王爺平安喜樂,一生都活在快樂裏。”
依然是仰頭一飲而盡。
“快樂?……”
“第三杯,我祝王爺事業有成,将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遭了,說的太快,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
沈肆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司雪衣呆住了,完了完了,果然喝酒誤事,這才喝了三杯就出現幻覺了,要是在沈肆面前鬧笑話怎麽辦?司雪衣懊惱的拍拍額頭,低頭抵在桌上,後悔不已。
☆、醉酒‖禁锢
果酒不比現代酒,聞着香味撲鼻,入口回味無窮,卻也有不小的後勁。司雪衣才喝了一杯臉上就布滿了紅暈,借機趴在桌上,禁閉雙眼,假裝已經醉倒。
沈肆晃神,皺眉喊道:“司雪衣!”
“司雪衣?”
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我已經醉了什麽都聽不見。
沈肆低垂眼眸,站起身,走過去,沒有遲疑,伸手将司雪衣身子扳正,伏身将她抱起來。
司雪衣本來就是裝的,此刻面對着沈肆,多少有些不自然,呼吸有些紊亂,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沈肆直接将她放在床上,卻沒有轉身離開。
感覺到身上一直有人注視着,司雪衣越發的別扭。
沈肆忽然有些生氣,渾身氣息都變得冰冷肆虐。果然,一絲的溫情都得不到,原本以為是真的,她居然寧願裝醉也不願陪自己吃頓飯!
司雪衣渾身打了個冷顫,有冰冷柔軟的東西狠狠覆在唇上,肆意啃咬。
她驚駭的張眼,入目是一雙兇狠冷厲的眸子。
清澈魅人的眸子水汪汪的,帶着一起迷茫,像是迷路的小鹿,突然就撞進了心裏。
司雪衣受到驚吓,禁閉着眼,向一邊側頭,伸手去推身上的人。
誰料她這番動作惹毛了沈肆,直接箍住她手腕,壓在頭兩側身子完全傾覆下來,兩人間僅隔着層布料。
司雪衣僵了,動動不了。
沈肆無師自通,在司雪衣嫩滑的口中吸允,攪弄,追逐。司雪衣只覺得舌根一陣發麻,忍不住輕哼出聲。
床/第/之間,美人輕吟,沒有哪個男人受得了。沈肆微微擡頭,離開了她的紅唇,司雪衣大口喘氣,就聽見沈肆說:“把眼睛睜開!”
司雪衣反而将眼睛閉的更緊了,知道如今受制于人,無法擺脫,索性偏頭向另一側,一言不發,沉默以對。
劇情君你給我回來!!!
沈肆眼眸發狠,陰測測的道:“睜開!”
就在沈肆失去耐心,正要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司雪衣睫毛顫了顫,慢慢的睜開了眼。
沈肆嘴角揚起一抹弧度,道:“這樣才乖!”
司雪衣很想揉揉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可惜雙手被沈肆鉗制,解放不了。象征性的扭了兩下,柔聲道:“王爺,你弄疼我了!”
沈肆冷吸一口氣,微微撐起了身子,漲得難受。
司雪衣感受到身上男人的變化,心裏也是咯噔一下,她可沒想過用肉攻略他。
努力讓自己聲音聽上去平靜,正常,生怕語氣顫抖又惹毛了沈肆。
“很晚了,王爺還不回去嗎?”
沈肆略偏頭,鼻息噴灑的熱氣萦繞在耳垂,酥酥癢癢的。
“你不想本王留下嗎?”沈肆聲音低啞,唇瓣一路向下。
“不——”聲音淹沒在唇齒間,他不想聽見任何回答,這是唯一一個他可以分辨的女子,她讓他心動,讓他想要占有。
司雪衣停下掙紮,馬丹,果然肉償才是最快的辦法嗎?好感度已經蹭蹭蹭漲到了30。
司雪衣的木然讓沈肆尤為火大,狠狠的攫取她口中的香甜,直到一股帶着腥甜在唇齒間彌漫,他才放開了她。
起身,臉色黑的吓人。
“……”本想說些什麽,張了張嘴卻沒有吐出一個字,惱怒的拂袖而去。
司雪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衣衫淩亂,唇上帶着血跡,豔麗媚人,猶如那暗夜中的精靈,深深吸引着人。
子夕進來看見的便是這副場景。
她連忙跑去打水來,用帕子沾水輕輕擦拭,緊繃着小臉。
“……我沒事。”司雪衣扯扯嘴角,裝作沒事的樣子。
子夕更心疼了,皺着眉頭,張口欲言,躊躇了半天開口說道:“……娘娘,王爺對你……”
她話沒說完,司雪衣卻也明白她的意思,無非是看見她嘴唇上的血跡,以為沈肆欺辱了她。
司雪衣倒是沒有多在意的,她看的那些小說裏面,不乏各種捆綁,禁锢,小皮鞭,蠟燭之類的,這還真不算什麽。
子夕也是大膽,換了任何一個人,丫鬟敢這麽說,發賣出去都是輕的。主人家的事也是小小丫鬟可以議論的嗎?
“我要休息了,你下去吧。”司雪衣打發了子夕,躺在床/上,腦中卻想着白日裏司馬氏說過的話。
她這樣到底是不是對的?沈肆……好像已經開始喜歡上自己了?
他那個人冷傲,無情,戾氣重,她再繼續下去會怎麽樣?
“警告警告——!”刺耳的警報聲在腦中響起,穿透靈魂。
司雪衣緊抱着頭,頭痛欲裂,弓着身子一動不動,好半天才恢複原樣。
那一瞬間的劇痛,她腦中一片空白,再也不敢想着放棄任務。想想便是如此,那要是完不成?她又會怎樣?繼續原主的老路?她不覺得系統會這麽簡單就放過她。
沈肆冷着臉,渾身冰冷,心裏的火卻越燒越旺。
“呦,王爺這麽晚才回來呀?”秦姨娘倚在門口,戲谑的看着沈肆。
沈肆冷淡的瞅了她一眼,沒有做聲,從他旁邊走過。
秦姨娘敏銳的發現沈肆情緒不對,暗自觀察還真讓她看了出來。
戲谑的調笑道:“王爺這是被哪個姑娘咬了?”
沈肆停下。
秦姨娘走過去,猶不自知,裝作驚訝的樣子還在說:“不會是王妃娘娘吧?我就說嘛,王妃娘娘……”
“滾!”沈肆冷冷的吐出一個字,将秦姨娘的話堵在了嘴裏。
讪笑兩聲,求饒道:“好好好,我滾行了吧!”
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道:“王爺,可不能太粗魯哦!”說完在沈肆發怒之前快去離開。
“從明天開始,去客棧待着!”
秦姨娘一個踉跄,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讓你嘴賤!讓你管不住!這下好了,再也不能見萌萌噠妹紙和酷酷的王爺了。
司雪衣還沒想好要用什麽樣的态度對沈肆,每天例行的任務就耽擱了下來。廚房不知道,沈肆也就連續幾天沒吃早餐。
這天,司雪衣收到皇後的邀請,又進宮了。
原來是刑部侍郎的女兒即将及笄,邀請觀禮。原本是不會有司雪衣的,但司馬氏想讓司雪衣去探探,看能不能有什麽收獲,便要了張邀請函給她。
司雪衣拿着邀請函有些為難。
原來懷疑沈肅的時候,她确實是想要在柳小姐的及笄禮上尋找機會,只要沈肅确實是重生的,他九成不會動手。
現在她已經知道了,也就沒必要去了。
“去吧!看你最近神色不太好,出去走走,也交交朋友。”司馬氏勸她。
司雪衣渾渾噩噩的回了寧王府,在王府門口卻意外的碰見了秦姨娘。
“秦姨娘,要去哪兒呀!”她笑着打招呼,這秦姨娘可是個妙人兒呢。
秦姨娘愁苦着臉,這才幾天啊!臉都瘦了一圈了。
“王妃娘娘。”
“秦姨娘這是要出去啊!王爺有事?”
“……”我出去就是王爺有事!沒事我就不能出去?啊不對,她不是要出去……
“啊…嗯,有事。”秦姨娘含糊的答應。
司雪衣肯定是沈肆的事,便不再關注太多。
秦姨娘突然臉色一邊,司雪衣詫異,詢着目光看過去。
沈肆黑衣如墨,身材修長,雙手背負身後,銀白面具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她看花了眼,晃了晃神。
看了眼秦姨娘,不是出府給沈肆辦事嗎?
秦姨娘冷汗淋淋,眼珠亂轉,壓力山大。
“那個,王爺,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說着便挪着步子走了。
沈肆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維持着冷傲的态度。
司雪衣也有些不自在,畢竟上次是發生的事情有些不太愉快,讪笑着道:“王爺沒事我也就先走了啊!”說着便想一溜煙兒消失不見。
“等會。”沈肆不悅道。
司雪衣應聲停下,她現在有些心虛,沒辦法。
“半個月後柳府小姐及笄,你和本王一起去觀禮。”
司雪衣愕然,道:“你也去?”不記得沈肆有參加柳小姐的及笄禮啊?
沈肆以為她還想藏着躲着,心下嗤道:“怎麽?怕我?”
“進府後,我和肅王他們另有要事,不會前去觀禮。”
“肅王也去!”對,沈肅不去劇情怎麽走?也不對啊!沈肅既然是重生的,他完全有更多更好的辦法鞏固勢力,為何還要繼續原有的軌跡?
“怎麽,肅王去你很歡喜?”沈肆心有邪火,一把将司雪衣扯過來,貼近自己。
司雪衣不自在的轉過頭,眼珠亂轉,莫非那晚還是被沈肆看到了?
沈肆見他默不做聲,只當她默認,一手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擡頭面對着自己,湊近了一字一句說道:“你喜歡他!?”
司雪衣猛然瞪大了眼睛。
沈肆以為自己說中了事實,心頭更是惱怒難忍,恨不能将司雪衣囚禁起來,狠狠撕裂。
“王爺——!”司雪衣只感覺下巴像是要被捏碎,痛的眼淚都要下來了。這還是在府外,不知道多少人看着。
事實上寧王府兇名遠播,周圍根本沒有人願意逗留。
司雪衣的痛呼聲喚醒了沈肆幾分理智,身子微微一僵,緩緩松開禁锢司雪衣下巴的手。
兩人身子貼着身子,周圍的人都低着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沈肆聲音充滿威脅,銀白面具幾乎挨到了司雪衣臉上:“記住,你現在是寧王妃!”
☆、黑化‖意外
如果說司雪衣只是容貌出色,而揚名京城,那刑部侍郎女兒柳輕語,不僅容貌嬌美,更兼負才女之名。
到了這一天,司雪衣與沈肆倆人一起去了柳府。
路上。
兩人同坐一輛馬車,司雪衣緊挨着車壁,平靜淡定的外表下,身子一直僵硬着。
無他。
她真的是怕了沈肆了,這短短個把月,她已經記不清被沈肆欺負了多少次。到哪都能莫名其妙的碰到沈肆,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招到了他。
她想着恐怕這其中有沈肆監視的緣故,畢竟自從中秋夜之後,沈肆就調了一名叫初二的女子來自己身邊。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能叫這樣名字的,只有‘不歸客棧’一家。
不歸客棧是享譽江湖的殺手組織,客棧內殺手分為黃金,白銀,青銅,精鐵四個等級,越往上越高級。
而能以初字命名的,則只有黃金級別的殺手才有這個待遇,越往前武功越高。
初二,想想也覺得不敢置信。
可是想到沈肆的屬性,又覺得不可能,他怎麽可能做這麽無聊幼稚的事。
可惜就算司雪衣熟知劇情發展,也不知道有些事已經偏離了軌跡。
沈肅重生了!司馬氏是作者穿的!她也肩負攻略沈肆的任務!
黑化的沈肆已經開始露出了獠牙,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呢。
到了柳府,沈肅已經在外面等着了,看到沈肆與司雪衣,笑着道:“皇兄和皇嫂到了,我們一起進去吧!”
司雪衣落後一步,沒有去看沈肅,她可是記憶猶新,沈肆對她和沈肅之間的事特別的反感厭惡。
沈肅目光閃爍,若有所思。
沈肆與沈肅結伴,随着下人去找柳老爺子,司雪衣也有侍女帶着去後院。
及笄禮還沒開始,人都在後院待着,多數是些被長輩帶着的各家小姐,莺莺燕燕,好不熱鬧。
侍女将司雪衣帶到附近的假山旁便退下了,司雪衣站在原地,看了眼前面人群聚集之地。
各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叽叽喳喳的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麽,熱火朝天的。
突然,司雪衣眼前一亮。涼亭一角坐着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有風吹來,衣袂飄飄,清冷絕倫的身姿猶如九天玄女,冷豔高貴,只可遠觀不可亵渎。
司雪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向這那處走過去。
元希如靜靜的坐在亭子中,耳畔不時傳來女子嬉笑的聲音,有些無聊。
元希取乃鎮西将軍之女,鎮西将軍中年得女,夫人也因難産去世,将所有的心思與寵愛放在女兒身上,就算元希如無意來此,他也硬是逼着她出門。
元希如從小沒有娘親,府中也沒什麽姨娘之類的女性長輩在旁,許多女兒家的事都懵懵懂懂。
鎮西将軍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奈何他一介武夫,實在是想不到什麽辦法,只能硬着心腸選了最笨的方法。
元希如雖從小與父親相依長大,卻絲毫沒有沾染半分她爹的莽夫氣息。反而出落的天人之姿,性格更是與其父天差地別。
“在想什麽?”身後突然有柔媚的聲音響起。
元希如緩緩轉過身,來人竟然能瞞過她的感知離自己如此之近,入眼便是女子胭脂紅的衣衫,窈窕身姿芊芊玉立,眼裏閃過一絲驚豔,道:“随意。”
司雪衣微微一笑,尋了地方坐下,目光落在元希如身上,道:“元姑娘怎一人在此?”
司雪衣知道,元希如看上去清冷孤傲,不好接近,事實上卻是非常直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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