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
公子真是好雅興啊!”一個沙啞暗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秦之寧身子猛然繃緊,又放松下來,他聽出了來人是誰。
鬼手從旁邊的陰影裏走出來,頭發披散在臉上,晚上顯得格外可怖。
“前輩有事嗎?”
鬼手嘿嘿笑了兩聲,圍着秦之寧轉圈,搖頭晃腦道:“啧啧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長的人模狗樣,真是可惜了這張皮。”
秦之寧糊裏糊塗,不知道鬼手在說什麽,心裏本就憋的慌,又礙于之前被救過,不好發火,轉身就走。
鬼手在身後大叫:“那女娃娃為了你可是差點被我殺死,你就一點都不心疼嗎?還忠心耿耿的給搶了自己女人的男人賣命。”
秦之寧猛地停下腳步,臉上一片愕然,轉身道:“你說什麽?”
鬼手得意洋洋,這段時間她已經知道那女娃娃是沈肆的夫人,可之前她卻說自己愛的是這個男人。她也觀察了,沈肆對女娃娃似乎也不關心,昏迷這麽久都沒找個大夫看一下。
“那女娃娃身中劇毒,已經深入骨髓,馬上就沒救了,你就不擔心嗎?”
秦之寧臉色瞬間變了,他不是不知道司雪衣一直昏迷着,只是一直還對她能與流風親密接觸有所懷疑。加上他覺得有王爺在身邊,王爺都沒有說什麽,他便下意識的忽略了。
此時聽鬼手這麽說出來,臉色頓時就變了。
鬼手笑眯眯的看着秦之寧慌張跑了的身影,心裏就十分舒服。這會兒,沈肆大概正摟着美嬌娘吧!
☆、救人‖蘇醒
秦之寧跑到司雪衣院子外,突然停下了。在原地站了半響,轉身慢慢的離開。
初二從暗處走出來,看着秦之寧的背影離開,心裏突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Advertisement
沈肆早上起來神清氣爽,洗漱過後,又親自給司雪衣擦臉。領口處有些皺褶,沈肆伸手去整理,頸脖間若隐若現的紫色花紋映在眼底,妖異而魅惑。
沈肆皺了皺眉,将衣服扯開了些,發現那花紋一直蔓延到了胸口以下。
沈肆從屋子裏出來,秦之寧已經等在了外面,上前兩步說道:“王妃……沒事吧?”
沈肆撇了他一眼,道:“嗯。”
嗯是什麽意思?
“跟我們一起回府的那個老婆子也算是個大夫,要不讓她給王妃看看?”
沈肆道:“嗯。”
秦之寧沒想到沈肆這麽容易就松口了,準備了好些勸導的話派不上用場。
鬼手施施然過來,直接說道:“王爺留下,其他人都走吧!”
衆人面面相觑,得到沈肆示意後方才離開。
鬼手坐在司雪衣身邊,用食指挑開衣衫,花紋似乎又向上蔓延了一點,已經到了下巴的位置。
“诶!你愛她嗎?”
沈肆擡眼,眉頭緊蹙,不耐煩的道:“看病!”
鬼手轉過身仔細觀察司雪衣的情況。
沈肆站在一旁,緊緊盯着。
鬼手檢查了一下,又轉過來說道:“這女娃娃是中了蠱毒,所以才昏迷不醒。身上的花紋就代表了毒素的深淺,等這花紋蔓延至眉頭,便再也沒救了。”
沈肆心髒突然狠狠跳動了兩下,他到底在想什麽?
“救她。”愣了半天,也只能幹巴巴的吐出這兩個字。
“這救人還要你來才行。”鬼手笑的有些詭異,“此蠱名為酒中吟,本應是混合酒服下去,才會産生立竿見影的效果。她這只是從傷口進入,所以才能堅持到現在。”
說起來,她在流風待了那麽久,怎麽就沒發現流風還是個用蠱高手呢?
沈肆身體僵硬,手心冰涼冰涼的,像是一盆冷水從天而降。他都做了什麽?還差那麽一點,就一點點,這個讓他想要一輩子護着的女人,就要因自己失去生命。
“怎麽救。”沈肆聲音沙啞,帶着點顫音。
“蠱蟲在她體內潛伏已久,除了正常治療以外,還需輔以精血做餌。”
“好。”沈肆一口答應下來。
鬼手詫異的看了沈肆,他不會不知道精血對一個人來說意味着什麽,尤其是習武之人。
普通人能有一兩滴就很不錯,習武之人常年煅身煉體,血液流動加速,最終會産生額外精血。可最多也就四五滴,少一滴便等于去了五分之一的命。
“好,那我們開始吧!”這男人還真是舍得,既然如此,就讓他來個錦上添花吧!
其實只要是血液就可以,她偏偏想看看這個男人的心,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究竟在這個男人心裏有沒有位置。
鬼手先是随手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在司雪衣瓊鼻下片刻,讓裏面的氣味被吸入身體。然後掀開被子,除去外衫。
少頃。
沈肆注意到司雪衣的臉色突然變得紅潤,他不敢動,緊緊的盯着鬼手的動作,在兩人之間來回巡梭。
“嗯…”
沈肆瞪大了眼,渾身僵硬,攥緊的手心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濕濕滑滑的。
鬼手不知何時拿出來銀針,快速在司雪衣身上紮針,司雪衣嘴裏不時嘤咛出聲。沈肆聽在耳裏,卻沒有半分喜悅與激動。
那聲音是因為體內的蠱蟲受到刺激,開始四處活動而帶來的劇痛,讓她在昏迷中都情不自禁的溢出聲來。
沈肆突然感覺一陣心悸,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不安,慌亂,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慢慢消失,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轉身去桌上拿了一個碗過來,準備在緊要時刻出手。
蠱蟲四處活動,鬼手靈活的用銀針封住了出路,限制蠱蟲的活動範圍。然後在左邊胳膊靠內的位置輕輕割了一個口子。
豔麗的鮮血争先恐後的流出來,順着白皙的皮膚滴落在床鋪上,暈染出一個紅色的印記。
鬼手沒空去處理這些,又拿出一個瓷瓶遞給沈肆。
沈肆右手握攏,伸出食指,在左邊手腕上一劃而過。一道血痕出現,卻沒有血液流出。
沈肆拿過瓷瓶,催動內力,緩緩從心口逼出一滴精血,從傷口處溢出,滴落在瓶中。
鬼手看了他一眼,神色莫名,将裝着沈肆精血的瓷瓶放在司雪衣手腕處。不大一會,司雪衣雪白的胳膊上突然鼓起了一個包,并且在緩慢移動。
一個乳白色的軟體幼蟲突然從司雪衣的傷口處鑽了出來,頭左右擺動了下,似乎在聞味道,然後就沖着瓷瓶爬過去。
鬼手将瓷瓶蓋住,收入懷中,這蠱蟲在中原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呢!
“這就完了?”沈肆皺眉道。
鬼手道:“要不然呢?蠱蟲雖然取出來了,不過她身體已經太虛,沒個個把月恢複不了。”
沈肆眉頭輕輕展開,只要性命無礙,其他不算什麽。
鬼手往屋外走,突然又回過身來,神秘兮兮的道:“姓秦的什麽時候告訴你的?”
沈肆不明所以,秦之寧怎麽了?
鬼手嘿嘿笑了兩聲,大概是想到昨晚,秦之寧慌亂的朝着這邊院子過來,卻發現王爺和王妃共寝,還不知道又是怎樣的心情?
鬼手壓低了聲音又道:“知道我當初為什麽救姓秦的嗎?”
沈肆皺眉,司雪衣性命無憂,他沒什麽耐心聽她說話。這樣煩躁的心情卻在下一瞬詭異的靜止。
“因為她說姓秦的是她的愛人啊!”鬼手嘴角帶着奸計得逞的笑意,心情愉悅的出門了。
沈肆陰沉着臉,走近床邊,将司雪衣衣服整理好,給蓋上被子,定定的看着她半響,才出門去。
司雪衣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半夜。
她只覺得胸口像是壓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悶的慌。醒過來一看,卻發現是沈肆的胳膊搭在身上。小心的動了動,渾身虛弱,使不上勁,只得退而求其次,伸手打算将沈肆的胳膊挪開。
沈肆忽然驚醒,一睜眼就看見司雪衣專注的捏着自己胳膊,要放在一邊。
柔滑冰冷的觸感從手上傳來,沈肆忍不住顫抖,定定的盯着司雪衣的蒼白的臉。
醒過來了真好!
“王爺醒了!”司雪衣放下手,有些羞赫。
兩人現在的姿勢着實讓她有些不敢面對,本想悄悄的離遠一點,卻不想反而将人驚醒。
沈肆自然的收回胳膊,然後起身,悉悉索索披上外衣,問道:“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司雪衣搖頭:“沒有,就是有些使不上的勁。”
沈肆道:“沒事,這是正常現象,你昏迷了有差不多快十天了。一點東西都沒吃,當然會沒勁了。”
沈肆去外間開門,吩咐人去廚房将一直準備好的粥端上來,又轉身回屋子,倒了一杯溫。
輕輕扶着司雪衣坐起來,靠在床上,司雪衣臉頰染着紅暈,渾身不自在。沈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溫柔體貼了?
司雪衣對沈肆的印象還停留在霸道總裁範兒的時候,整天面無表情,說話簡潔明快,卻又帶着不容置疑的氣勢。
“王爺……我自己來吧!”司雪衣結巴着說道。
沈肆沒有搭話,自顧自的坐下來,然後将杯子湊到司雪衣唇邊。
司雪衣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豔麗的唇瓣開合,猶如那動人的花瓣,散發着迷人的味道,沈肆不由自主的注視着,雙唇間一抹紅色舌尖一閃而過。沈肆突然挺直了身子,不動神色的用外衣蓋住了下面。
司雪衣慢悠悠的喝了些水,廚房裏已經将稀粥送過來了。
沈肆直接接過碗來,保持剛剛的姿勢,一勺一勺的慢慢喂司雪衣。
司雪衣一開始很窘迫,眼睛都不敢擡,慢慢的習慣了沈肆的目光,便擡起頭來打量四周。
“這是城主府嗎?”司雪衣沒話找話,想要分散注意力。
“嗯。”沈肆舀起一勺粥,放在唇邊吹了吹了吹,“來,張嘴。”
司雪衣乖乖的張嘴,感覺渾身都要爆炸了,眼神四處漂移,不敢細想。
好不容易将飯吃完,司雪衣恢複了一些力氣,索性縮下去,又把被角扯上來蓋住,整個人捂在被子裏,腦袋一片昏沉沉的,不知道怎麽了。
沈肆将碗帶出去,回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造型,嘴角不由自主的就帶上了一絲笑容。眼神放在被子裏的一大包上面,流露出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柔情。
伸手将被子扯下來,司雪衣在裏面拽着,不敢使勁,也不敢真的就這麽同沈肆較勁。這麽僵持了一會兒,便順着沈肆,讓他将被子拉開。
沈肆唇角帶着笑意,一瞬不瞬的看着司雪衣,微微顫抖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陰影。豔麗的紅唇微微張着,眼神帶着一絲警惕,還有些茫然與疑惑。
沈肆心頭一動,身子已經不由自主的附了過去。
☆、探病‖怒火
溫暖,安心,這種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舒适司雪衣昏昏沉沉的閉上眼,睡着了。
沈肆卻突然睜開了眼,凝視着懷裏的人,目光中罕見的出現了多種複雜的情緒。有心疼,有迷茫,有不解,還有一點溫柔。
司雪衣睡的很香,一點兒也沒察覺身邊某人正肆無忌憚的看着她。
許是一個姿勢保持的太久了,身體有些僵,動了動翻了個身。沈肆身子一僵,順勢将人摟在懷裏,下巴抵在司雪衣頭頂,手掌在柔順的黑發上摩娑。
你只會是我一個人的!
另一邊的秦之寧晚上做了噩夢,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一閉上眼就是被人追殺的場景,早上起來頂着個熊貓眼。
沈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秦之寧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顫,總感覺哪裏不對?有種不妙的感覺。
“那小子呢?”
秦之寧一下沒反應過來,想了下才知道沈肆說的是李國寧那小子,道:“他回軍營去了,大概下午就會過來。”
沈肆淡淡的道:“嗯,以後他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把他培養的能夠勝任這個職位。”
秦之寧眼皮直跳:“王爺,你來真的啊!?”
那李國寧不過是平民出身,大字不識幾個,空有一腔熱血,卻有勇無謀,實在難當此重任。
“嗯,以後你就留在這裏。”
這才是沈肆的目的。
秦之寧臉色變了又變,找不出話來反駁,也抗拒不了,只能接受自己的後半生就要交代在這岚州城了。
剛入冬的天已經有些冷了,普通人還可以忍受,抗抗也就過去了。司雪衣身子本就虛弱,天氣一變就受不了了,馬上就有人送來了上好的炭,早早的就給屋裏生了火。
司雪衣皺着眉頭将一碗濃稠黝黑的中藥一口氣喝完,趕緊捏了幾個蜜餞放在嘴裏。
她從小就怕苦怕疼,這段時間已經整整喝了快一個月的藥,她現在是看着藥就反胃,吃什麽都能吃出一股藥味來,也就甜膩的蜜餞能稍微緩解一下了。
“王妃娘娘,身體好些了嗎?”秦之寧端着碗,走進屋裏,初二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心裏已經默默的為他點了一排蠟。
秦之寧這段時間很少來看司雪衣,每次打算去看看,表達自己的謝意,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突發狀況,需要他去處理。明眼人都能看明白,這是有人在暗中搗鬼,而這人是誰,不言而喻。
秦之寧就像什麽都不知道,還一個勁的找機會,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什麽關系,讓他這麽锲而不舍的努力。
事實上還真沒什麽,只是初二将當日流風發生的事告訴了他,秦之寧這才知道真相,心裏自然有些自責,便想着去道歉。
恰好沈肆又莫名其妙的阻撓他,他不能明着去找沈肆說:“你別攔我,我要去看你媳婦。”
啪啪啪——他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只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見縫插針了,這機會還真讓他找着了幾次。而每次他的下場都不太美妙,嗯,不過是幾天下不了床而已。
“你怎麽又來了?”司雪衣接過碗,用勺子攪和着,有點燙。
秦之寧假裝板起臉,不悅道:“我不能來嗎?”
司雪衣噗嗤一聲笑出來,道:“能能能,當然能了,只是到時候幾天下不了床的可不是我。”
秦之寧臉上可疑的升起了一絲紅暈,下不了床什麽的,聽上去怎麽那麽羞恥。
“我好心來看你,有你這麽說話的麽!”
初二在一旁看的忍俊不禁,沒想到曾經的‘鐵血殺手’居然有這樣一面。
“對了,你幫我個忙呗!”司雪衣喝了一口粥,還別說,軟軟糯糯的,入口即化,真挺好喝的。
“說吧!什麽事?”
兩人默契的沒有開口提出疑問,司雪衣明明是沈肆的妻子,有事卻在找秦之寧幫忙?
“你幫我想辦法把鬼手手上的蠱蟲娜回來。”
司雪衣知道從初二處知道自己身體受傷的原因,當時沒想那麽多,現在卻必須拿回來不可。
秦之寧皺眉道:“你要那個幹什麽?”
司雪衣低頭喝粥,含糊着說道:“當然有用了!”
秦之寧心裏不安,總覺得那蠱蟲不是個好東西,卻又說不出來拒絕的話。司雪衣這還是第一次找他幫忙,他怎麽拒絕的了?
“行。”
司雪衣擡頭,嘴角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一瞬間驚豔了秦之寧。
沈肆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司雪衣躺在床上,手中端着個碗,擡頭沖床邊的秦之寧笑着,嘴角的笑意都蔓延到耳朵邊去了,滿眼滿眼的都是喜悅。
而秦之寧傻愣愣的坐着,像是看呆了,一動不動。
“你們在幹什麽!”雖已經極力克制,怒氣卻還是壓抑不住的從唇齒間溢出。
秦之寧一個激靈,猛地站起來,身體僵硬,額頭刷的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王……王爺。”
司雪衣趕緊低下頭,假裝喝粥。
沈肆看了她一眼,沒有拆穿她碗裏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你是在吃空氣麽。
“滾出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若不是看在曾經的情分,他不會給他再次出現的機會。
秦之寧不敢說話,低着頭大汗淋漓的退出去。初二見情況不妙,想說什麽,沈肆揮揮手,不耐煩的讓她也下去。
好半響,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勺子與碗碰撞的清脆聲在屋裏響。
司雪衣後知後覺的發現碗裏其實早就什麽都沒有了,頓時覺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沈肆肯定看見了。
“那個……王爺回來了?您剛剛幹什麽去了?怎麽好長時間不見?”司雪衣讨好的問道。
沈肆冷着臉,眼裏閃着危險的光,司雪衣偷偷瞅了一眼頭頂,還好還好,好感度還是55,沒有變化。
在司雪衣養病這段時間,她哪裏都去不了,什麽都做不了,每日也就能和初二沈肆交流。她就趁着這段時間好好的刷了一下好感度,沒想到效果還不錯。最起碼從原來的40到現在的55只用了一個月時間。
“王爺~”司雪衣咬了咬唇,伸手拽住沈肆墨色的袖子邊角,輕輕的搖晃。
沈肆眸子一暗,眼中神色不明。
司雪衣見沈肆沒什麽反應,又加大力度搖了兩下,同時做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皺着眉頭,紅唇微微嘟起嘴起,還對沈肆眨巴眨巴眼睛。
看我!我都這麽可憐的求你了,你就別生氣了。
沈肆哪裏能看懂司雪衣的暗示,他只看見,他心心念念的人兒就在眼前,對着他百般勾/引。那委屈的小眼神,撅起的唇瓣,就連微微皺起的眉頭,都是那麽誘/人。
軟軟糯糯的聲音百轉千回,自己的名字從她口中吐出,忽然就帶上了了一絲情/欲的味道。
“啊—唔——”
司雪衣見沈肆臉色好像不對,耳根隐隐泛着紅色,心裏只嘀咕,正要掀開被子下床來,就被一個身影撲/倒在床/上。碗掉落在地上,轱辘轱辘的滾到桌子底下去了。
司雪衣瞪大了眼睛,雙手撐在胸前,想要将壓在身上的男人推開。卻怎麽也撼動不了男人,自己的力氣跟他比起來,就像是螞蟻和大象一般,不在同一水平。
沈肆死死的壓/着司雪衣,唇瓣緊緊的貼着,不留一絲縫隙,他的欲/望,他的怒火,都要她來解決。
粗粝的舌頭靈活的滑進了嘴裏,舔舐,肆虐,汲取,男人的動作粗魯的像是一頭野獸,只知道無休止索取。
司雪衣舌根發麻,雙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扣在了男人肩上,臉頰泛紅,緊閉着雙眼,長長的睫毛顫抖着。
沈肆睜開眼,目光落在身下人兒的臉上,眸子中的情/欲毫不掩飾,唇齒間彌漫着一絲腥甜,更是刺激的他欲/罷/不能。
沈肆微微離開一點,來到司雪衣的耳邊,輕輕的呢喃着:“阿衣……阿衣……”
熱氣噴在耳垂上,司雪衣渾身忍不住的顫抖,頸脖上更是起了一層細密的小疙瘩,沈肆低笑一聲,輕輕的道:“阿衣……睜開眼……”
司雪衣哪裏肯,眼睛閉的更緊了,身子僵硬,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滿了紅暈。
沈肆輕輕的啃食着心上人的香甜,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臉,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沈肆伸手拽住司雪衣的手,慢慢往下。司雪衣毫無所覺,只覺得思緒一片混亂,什麽都想不起來,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能被動的跟着感覺走。
突然碰見了一個灼/熱/之/物,司雪衣一下子就驚醒了,不敢置信的瞪眼,對上沈肆被情/欲所惑的雙眼。
沈肆的欲/望在叫嚣,得不到釋放,此刻那微微張開的紅唇就像是荒野中突然出現的甘泉,讓人前赴後繼,無法拒絕。
“唔——”
司雪衣開始掙紮,猛地抽出了手,像是甩掉燙手山芋一樣。
沈肆倒吸一口氣,湊到司雪衣耳邊,低笑着說道:“阿衣害羞了嗎……”
司雪衣充耳不聞,伸手使勁推身上的男人,她哪裏能推動,幹脆擡腳,扭着身子,企圖從男人身下鑽出來。
沈肆臉色劇變,快速伸手禁锢住她的雙手,壓在腦袋兩邊,勾起一個邪惡的嘴角:“小妖精…你不乖啊!”
司雪衣緊咬着牙齒,手腕像是被兩根鋼鐵箍住,動彈不得,只能不停的掙紮。
這樣沒什麽力度的反抗落在沈肆眼裏,讓他的自制力幾乎失控,一個挺/身,讓她動彈不得,有什麽東西擠進了雙/腿之間。
☆、主動‖拔毒
司雪衣臉色緋紅,大腦一片混亂,不知道做什麽反應,直到感受到手中碩大而腫脹的灼熱。
沈肆輕輕摟着司雪衣,眼睛眯着,不知道在想什麽。
而另一邊,秦之寧找到鬼手,提出說想要蠱蟲,鬼手當然不可能同意。
“她的病王爺可是出了不少力呢。”鬼手意有所指,觀察着秦之寧的臉色,她就不信他什麽反應都沒有。
秦之寧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很正常啊!”
鬼手定定的看着他,想從他細微的神色裏發現一點異常,果然,她看見了秦之寧微笑的外表下,有一絲絲的不自然。
“你要蠱蟲幹什麽?”
“自然是有用。”
鬼手懷疑的看着他,蠱蟲是從司雪衣身上取出來的,他又要蠱蟲做什麽?
“你告訴我你要他幹什麽,我就給你。”鬼手神秘兮兮的靠近秦之寧,該不是她想的那樣吧?不得不說,人本身陰暗了想什麽都是陰暗的,都覺得和自己一樣。
秦之寧不動神色的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前輩不想給就算了,我下次再來。”秦之寧轉身離開。
轉眼過去了一月有餘,司雪衣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天氣也越來越冷,人人都用上了火盆,把屋子裏燒的暖暖的,不想出去。
送往京城的信件也已經批複下來,交到了沈肆手裏。
沈肆本以為,随着信件會有新的任命書和官員随行,誰知道只有任命書。
信上首先對沈肆此次殲滅土匪一事進行褒獎,接着再次安排了讓他處理好流風私自制造兵器的事情。關于新任城主之事就只簡單提了提,意思也就是讓他自己安排,算是同意了沈肆的處理。
沈肆皺眉不解,邊塞這麽要緊的地方,怎麽就沒人站出來争搶呢?別的不說,首先沈肅就不是省油的燈,這麽重要的位置沒有他在一旁,怎麽會不伸手呢?還有皇後一脈的人,也沒動手不成?
沈肆不知道的是,他猜想的這兩方都動手了,不同的是,沈肅因為剛剛失去一條臂膀,心裏雖然很想再填上自己的人,但心裏總是有那麽點不得勁。而皇後則是另一種做法,在沈肅的人蹦跶的時候,皇後那邊就有人跳出來了。
“賊寇是寧王平定的,內奸也是寧王揪出來的,寧王現如今不能回朝,但卻提出了意見,在皇上沒有獎賞之前,何不就讓寧王做一回主。”
皇帝心裏自然是有觸動的,他一直偏袒肅王,但這一次沈肆功勞太大,他想掩蓋也掩蓋不了,就順水推舟允了。皇後一派自然是皆大歡喜,沈肅這邊就是愁雲慘淡了。
沈肅臉色陰郁,流風的人沒有一個逃出來的,就叫李同木都折了進去。心裏原本對司雪衣的一點點拉攏之心徹底熄滅,滅了他一條臂膀,就別怪他砍了他一條腿。
沈肆對一旁拘謹的李國寧說完皇帝的旨意,李國寧臉上顏色不停變化,磕磕巴巴的道:“王爺……屬下……屬下怕是勝任不了啊……”
城主什麽的,聽起來就那麽高大上。
沈肆撇了一眼秦之寧,道:“今後他将會留在這裏,教導你。文有他,武有雷鳴,你只管做好你的城主就行。”
李國寧明白,他現在已經算是現在了寧王一邊,點頭答應。
門外突然有人影閃過,秦之寧眼尖,看出來是司雪衣,眼神不由自主的看了沈肆一眼。沈肆卻一直低垂着眼睑,好似什麽都沒看見,老神在在。
司雪衣輕輕拍了拍胸口,小聲問初二道:“這次可以了吧?王爺看見了嗎?”
初二道:“大概看見了吧?我看見秦之寧看見了。”
司雪衣又悄悄往回走了幾步,探出頭看沈肆,恰好裝上一雙墨色的眸子,吓得一下子就縮了回來。緊張的整理了一下衣裙,在原地轉了幾圈,假裝是不經意路過,眼角一直注意着門口,等沈肆出來。
沈肆出來了!
近了近了!
再走兩步就要撞到一起了!
司雪衣低着頭,假裝沒看見,還在往前走,緊張的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手掌緊緊的攥着,指甲都陷進肉裏去了都毫無所覺。
撞上了撞上了……司雪衣閉着眼,做好了準備。
咦?怎麽還沒撞上?
等了半響還是沒什麽感覺,司雪衣詫異的睜開眼,眼前哪裏還有人。回頭一看,沈肆剛剛轉過假山拐角,消失在眼前。
司雪衣頓時裝不下去了,不滿的看着沈肆離開的方向。自從上次以後,沈肆就再也沒有碰過她,甚至連院子裏都很少去,去了也什麽都不做,就一個人呆一會就會離開。司雪衣很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好感度卻還是那麽多,沒有減少過。
司雪衣覺得自己該主動出擊了!
于是便有了今天這一幕,這樣的事情她這段時間做了不少。比如等在某處,等沈肆走過的時候假裝偶遇這種,可惜的是,沈肆好像真的把她當成了空氣,一直無視她。
司雪衣心裏不是滋味,傍晚的時候幹脆守在院子外邊,攔截住了沈肆。
沈肆收斂神色,低頭看着司雪衣,冷淡的道:“有事?”
司雪衣暗暗咽了口口水,沈肆今天穿着绛紫色長袍,上面繡着若隐若現的金絲,華麗而矜貴。
“王爺最近怎麽一直躲着我?是我哪裏做的不對嗎?”
沈肆凝視着眼前的人,就算是生氣,都是這麽美。
“沒有。”
“那王爺怎麽都不進去坐坐?”司雪衣乘熱打鐵,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眼看就要落下來了。
沈肆心口一疼,雖然知道這是司雪衣的苦肉計,故作可憐,她卻一點都不想看見。
“走吧。”
司雪衣趕緊跟上去。
屋子裏。
沈肆脫了外袍,司雪衣接過去挂在衣架上,沈肆坐在桌邊,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慢慢品嘗。
司雪衣躊躇不前,不知道要怎樣開口搭話。
“沒事的話我走了。”沈肆作勢站起身,就要向門外走。
“诶別等等。”司雪衣趕緊攔住,最近好感度已經沒有變化了,好不容易和沈肆待在一起,怎麽能什麽都不做呢。
“王爺……那個王爺,你今晚能留下嗎?”司雪衣低着頭,不敢看沈肆,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這話太沒有節操了。
沈肆目光一閃,眼中帶着笑意,嘴角微微上揚,感覺心情非常的舒适。
“你讓我留下?”沈肆語氣裏不由自主的帶了些溫柔笑意。
司雪衣低着頭,羞得不行,錯過了沈肆的表情,只覺得那聲音跟平時有些不同,卻又說不出在哪裏。
“嗯。”
沈肆果然留下了,司雪衣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平躺在床上,蓋着被子,無神的望着天空。沈肆就在身邊一個拳頭遠的地方,濃濃的雄性氣息彌漫在身邊,司雪衣特別的不習慣。
“王爺,你睡了嗎?”司雪衣試探着叫了一聲。
“嗯。”
司雪衣不知道沈肆這個嗯是什麽意思?大概是沒睡吧?她斟酌了一下用詞,覺得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地方,這才開口道:“聽說鬼手是江湖上有名的毒醫……”
“嗯。”
“特別擅長解毒……”
“嗯…”
“明天讓她給你看看吧!”
沈肆沉默了,司雪衣緊張的等了半天也不見沈肆出聲,手心都冒出了細汗。微微偏頭去看沈肆,正好和沈肆撞個正着。
尴尬的笑笑,趕緊轉回了臉!沈肆肯定以為自己嫌棄他,所以才這麽說!一定時這樣!剛剛他眼裏明明就是強忍的怒氣。
司雪衣緊張的躺着,不敢再開口,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沈肆目光灼灼,一直看着司雪衣,像是要把她深深的刻在心上。
第二天,司雪衣找來鬼手,道:“只要你将王爺中的毒清理幹淨,我便放你走。”
鬼手臉色難看,陰測測的道:“王妃忘記了吧?在流風你可早就答應我了!”
司雪衣有些尴尬,沒辦法,能救沈肆的只有鬼手。司雪衣不言不語,鬼手看了半響,終是咬牙切齒的答應了下來。
下午的時候,秦之寧再次去找她的時候,鬼手居然輕而易舉的就将蠱蟲交了出來。秦之寧準備了一籮筐的話用不上,轉身就走了,鬼手在後面看着,臉色平靜。
“王爺所中之毒并不難,只是時間太長,早已深入,很難一次清除幹淨。”鬼手檢查了沈肆的身體,給出這麽個回答,沈肆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
司雪衣道:“那大概要多長時間能好?”
鬼手沉吟了下,道:“我會盡快的。”
司雪衣沒有追問,她知道,為了那個男人,鬼手會以最快的速度給沈肆治療。
鬼手果然沒有食言,當天看過之後,就吩咐人準備好了藥材以及要用到的東西。第二天一大早便開始給沈肆拔毒。
因為沈肆中毒時間過長,毒素深入身體,根深蒂固,所以一開始就要用溫和一點的方法來。鬼手吩咐燒好了藥浴,黝黑的水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