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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司雪衣從初二處得知沈宸與沈肅要成親的消息,另一邊沈肆卻從沈宸那得到了另外一件事。
“父皇怎麽了?”沈肆俊美的面容看不出悲喜。
沈宸也不介意,畢竟他也清楚,父皇從小到大就沒有把皇兄真正放在心裏過,說的過分一點,那個人從來就沒有把皇兄當做自己的兒子。這樣的父皇,讓從小飽受欺淩與折磨的皇兄如何擔心的起來。
“父皇……年紀本來就大了。”沈宸思考了一下才說,這樣的話說出來就是大逆不道,尤其是作為皇子,被有心人聽去,稍微渲染一番,就能落得個謀逆造反的罪名,沈宸卻能和沈肆坦言。
“今天早朝,羌國使者團與父皇攤牌,和親一事本來是落在二皇兄身上的,誰料二皇兄居然拒絕了父皇的旨意。皇兄你知道的,父皇一直都最疼二皇兄,二皇兄也從未忤逆過父皇,這一次和親,明顯是對他有利的局面,二皇兄竟然反駁父皇。然後還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是鎮西将軍的女兒,讓父皇在朝堂上大丢顏面,下朝後父皇就病倒了。”
沈宸簡單将早朝上發生的事講了一遍給沈肆聽,語氣中也沒有多少擔心。父皇生病多半是做做樣子,生氣倒是有的,但也不見得就會氣到生病的程度。
沈肆沉默了。
“你怎麽突然要娶羌國公主?”
說到這個,沈宸來精神了。
“人公主一開始看上的可是你!是你知道嗎!?”沈宸瞪了沈肆一眼,道:“誰讓你已經成婚了,可是你知道就這樣,那公主還一心想嫁給你,做側妃都不介意!”
沈宸有些不是滋味,怎麽就沒人這麽死心塌地的想要嫁給自己呢?
“後來父皇不是指婚給二皇兄嗎?再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明日我們一起進宮,去看看父皇。”
等到第二天早上,沈肆換上朝服,病愈後第一次用嶄新的面貌出現在人前,着實閃瞎了不少人的狗眼。
整個早朝都有些詭異,一部分因着沈肆俊美異常的容貌心神不寧,一部分人因為皇帝龍體欠安而喜怒無常的情緒心驚膽戰。
皇帝看在眼裏,滔天怒氣在胸腔裏跳騰,看向沈肆的目光越發狠厲無情。早朝結束之前,皇帝下了最後一個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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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龍體欠安,故需皇子代為監國,太子年幼,尚無功績,寧王大病初愈,不宜過度勞累,故此肅王将擔當此任。
這道旨意一處,有人歡喜有人憂。
沈肅一派的人自然是喜出望外的,皇帝這一手不就是變相的在将朝中勢力往肅王那裏推嗎?沈肅看了一眼沈肆,就算你今世早早恢複容貌,身邊也有一個同樣帶着上一世記憶的人又如何,那個位置,遲早是我的。
沈肆面上依然面無表情,淡淡的回望過去,那樣子似乎在看一個因為一點點榮耀誇贊就高興的原地蹦噠的小醜。
下朝的路上,沈宸臉色有些不虞,嘟囔着跟沈肆說道:“皇兄放心,二皇兄就是入了父皇的眼,那個位置也是我的,到時候我把他派去邊境,讓他再不能礙眼。”
到底是少年心性,這麽多年還是不知道人心難測,說的話充滿了天真。
沈肆不置可否的“恩”了一聲。
沈宸見大皇兄不理自己,有些急眼,正要再說些什麽來證明,前方有人朝這裏走過來,他便閉上了嘴。
沉珂在宮中依然是羌國打扮,一身衣服火辣辣的,配上那張揚驕傲的精致面孔,走到哪裏都能吸引一群人的圍觀。
“見過寧王殿下。”沉珂禮貌的給沈肆行了禮,畢竟這是她的救命恩人,而面對沈宸就沒那麽客氣了。
“太子,忙嗎?借一步說話?”
沈宸瞅了瞅沈肆,沈肆轉眼看着前方,忽視了身邊求救的視線。
“本王還有事,就不打擾二位了。”他還要去景陽宮接阿依呢。
“寧王慢走。”
沈宸還沒來得及說話,沉珂就開口了,生生将沈宸要說的話憋了回去。
沈宸平日裏一副吊兒郎當,誰都不放在眼裏,只有面對大皇兄沈肆的時候會收斂自己,不敢太過放肆。現在又多了一個人,就是剛被指婚的羌國公主沉珂。
一物降一物的定律還是有效的,沈宸浪跡花叢,偏愛美人。沉珂恰好便是一頂一的美人,滿足了沈宸的眼福,只是這潑辣耿直的性格,着實讓自由散漫慣了的沈宸有些接受不了。
昨日指婚旨意一下,沉珂就命人搜尋過沈宸的事跡,這一查看可不得了了!原來這太子竟是個繡花枕頭,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僅有的一點才華也被不争氣的事跡給敗壞的看不見,嫁給這樣一位皇子,就算他是太子,沉珂也高興不起來。
再說沈肆,早上司雪衣又被皇後接到宮裏了,美其名曰聊天話家常。
司雪衣懷孕到現在已經三個月了,平日裏也不出府,也就進宮幾次,沈肆也不好拘着她,只能再三囑咐初二随時跟随,千萬要注意安全。
想着阿依肚子裏有了自己的骨肉,沈肆冷峻的臉上忍不住動容,緊繃的嘴角無意識的放松了不少,這少有的輕松剛出現在臉上,便被突如其來一個不速之客打斷。
婦人發髻淩亂,衣衫髒亂的從拐角處沖出來,一頭紮進了沈肆懷裏,咿咿呀呀的怪叫着。突然伸手抱住沈肆,擡起頭是一張清秀的臉,可惜的是沈肆并不能分清這是屬于誰的。
“皇兒……我的皇兒……嗚嗚,娘親終于找到你了——我的皇兒……”
沈肆冷漠的将人撥開,随後趕來的侍女見婦人扒拉着寧王,吓得臉色慘白,腿肚子直打顫,生怕這位煞神拿自己等人出氣。
“殿下……”
“本王不希望再看到她在外面。”還好是自己,要是阿依碰上,被吓得動了胎氣怎麽辦。
這樣想着,沈肆擡腳便往景陽宮趕,他真是離不開阿依了,這才一會兒不見就想的不得了。
瘋癫的婦人被強行拉開,嚎叫的更加厲害,嘴裏胡言亂語的。
“皇兒……皇兒你怎麽不認識娘親了?皇兒,你別走——”
沈肆加快了腳步。
“賤人!賤人你還我兒子——皇兒——皇兒!”婦人的聲音撕心裂肺,聲聲泣血,沈肆眯了眯眼,心頭突然煩躁起來,心情也不好了。
景陽宮。
司馬氏喚人端來了熬好的營養粥,遞給司雪衣,司雪衣接過去,剛好,早上進宮早沒吃上東西,喝點粥暖暖胃。
“我們什麽時候告訴沈肆?”司馬氏有些緊張,心情很忐忑,這可是關乎她性命的大事啊!
司雪衣咽下一口粥,悠悠的看了皇後一眼,不急不緩的說道:“估計沈肅那邊已經要行動了,我們要先一步,讓沈肆心裏有底才行,這事要盡早。”
司馬氏深以為然,有侍女進來禀告說寧王求見,司馬氏瞅了司雪衣一眼,心情突然緊張起來。
“快請進來。”
沈肆腳步一踏進殿內,目光就落在了一邊穿着暖黃色衣服的美人身上,“母後!”行禮的時候目光都沒有移開。要是原來的司馬氏,沈肆這麽做無異于撞到了槍口上,将自己送上門去被人虐。現在他這麽做,司馬氏不僅什麽的女沒說,還體貼的讓人安排坐下,留在司雪衣旁邊,充分照顧到了他的心情。
“謝母後。”
因着司雪衣的關系,沈肆與司馬氏的關系也不再是那麽緊張了,現在來了景陽宮待遇與之前可謂是天差地別,沈肆也能坐下來逗留一會兒了,不再像之前那般能避免不來就不來。
“阿依,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沈肆一坐下就偏過頭問司雪衣,生怕她難受。
司雪衣胃裏邊确實有些難受,所以她又喝了一口粥。還別說,這宮裏的禦廚就是不一樣,既要滿足孕婦挑剔的口味,還要做的有營養,其他的色香味更是不用說,手藝不是蓋的。
“好一點了。”司雪衣說道。
沈肆心疼的拉着司雪衣的手捏了又捏,這懷孕嘔吐難受,他還真沒辦法,真想替阿依難受。
“好了好了,沒事的,懷孕的人都這樣,等開始這兩個月過去就好了。”司馬氏笑着道。,目光停在沈肆身上,果真是一副好皮囊,要不是身份問題,她都想自己上了。
沈肆回頭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
司馬氏:為毛突然一陣惡寒?沈肆剛看我那一眼什麽意思?
“恩。”司雪衣見沈肆擔心的模樣,俏皮的朝他眨眨眼,示意自己真的沒事了。
“母後,兒臣與阿依就不打擾您了,您注意身體,我們就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司馬氏大方的揮手。
沈肆拉着司雪衣,小心的走在另一邊,這可是他和阿依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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