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三個夢，一更

“Hi, 愛麗絲, 你在這裏做什麽？”在聽到聲音回頭的瞬間, 愛麗絲心中閃過了無數種美食的烹饪方法——煎炒烹炸, 焖溜熬炖, 從東北菜到廣西菜、從廣東菜到四川菜，愛麗絲在不到一秒的時間裏回顧了一遍她所知道的大兔朝美食集錦，然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幸虧漢尼拔自持逼格不做中、國、菜！想到她自己馬上就要變成別人盤中餐，愛麗絲連害怕擡腿馬上跑這個動作都走不出來。

“obviously, 福爾摩斯先生很擅長僞裝。”走進來的漢尼拔繞到輪椅對面, 他俯下身仔細打量了一下易容的鄰居, “愛麗絲, 你和他打扮成這樣在這裏做什麽呢？”萊克特醫生臉上帶笑，絲毫看不出異樣。

但愛麗絲已經緊張得抱緊了阿布。“我……我們是……”夏洛克懷疑鮑威爾·哈代的失蹤和漢尼拔有關，可他倆剛來調查就被抓包，這可怎麽辦？“我和夏洛克來這裏，來這裏……”夏洛克你快回來！

“來查案子？”漢尼拔欣賞了一下對方慌亂的神情, 然後才不緊不慢地遞出臺階, “我知道福爾摩斯先生是位很有名的偵探，但沒想到原來他來曼哈頓是為了查案？”

漢尼拔吃錯藥了嗎？

愛麗絲咽了咽口水, 趕緊抓住這個臺階, “夏洛克他比較閑不住嘛。”萊克特醫生穿了褐色西裝、打紅色領帶，似乎是在工作中。“萊克特先生您呢？您在這裏是……”難道漢尼拔是這裏的心理醫生？

“我在這裏做義工。”漢尼拔清楚地知道愛麗絲兩個人為什麽出現在這裏，也清楚地知道對方對于他的懷疑。“剛才在外面看見你，我還吓了一跳呢。”他指了指愛麗絲的輪椅。

“我肌肉拉傷了。”愛麗絲終于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了手機, 但她卻很難在漢尼拔的注視下給夏洛克通風報信。

“詹妮·哈德森？”漢尼拔自然是有備而來，“福爾摩斯先生化名來這裏查什麽？沒準我能幫上忙。”他晃了晃手裏的接待記錄。

“好像是個保險詐騙的案子吧？”阿布毛茸茸的大腦袋給愛麗絲帶來了很大安全感，她終于冷靜下來，“夏洛克的委托人似乎是個保險公司，他沒細說。”不管漢尼拔是不是看出來他們來這裏的目的，但總之不能把窗戶紙捅破。“他去倒咖啡了，馬上回來。”

“保險詐騙嗎？那可真是……”漢尼拔還想說什麽，但卻突然收聲。

“咔嚓”，門開了。

……

下午三點，冬日的夕陽格外耀眼。曼哈頓殘疾人互助中心某間小型活動室，更是被從落地窗外照進的夕陽染上了金色。

“咔嚓”，活動室的門被從外面推開，一個高個子金色男人手裏舉着兩杯咖啡，後面還跟着一位志願者。“Hi，詹妮，我給你泡了……”“哈德森先生”的舌頭突然被貓叼走了。

愛麗絲坐在輪椅上轉頭看向套話歸來的大偵探夏洛克，她發誓，從相識之初就一直以泰山崩于面前也能面不改色著稱的咨詢偵探他……愣了。

Advertisement

赤不赤雞？意不意外？

“哦，哈德森先生。”站在輪椅後面禮貌打招呼的男人臉上帶着微笑，“沒想到在這裏遇見您。”

“咦？你們認識？”後一步進來的傑西卡沒能發現房間裏三個人之間洶湧而過的浪潮和兩個男人間不動聲色的眼神較量。

“哦，當然。我們當然認識。”夏洛克舉着咖啡走到輪椅旁邊，“我們當然認識，萊克特醫生他……非常熱心的幫助過我們。”站在愛麗絲身後身穿褐色西裝的男人正是此前被他們懷疑的漢尼拔·萊克特。

“哈德森先生非常關心妻子。”謝過大偵探為了保持人設而不能不咬牙遞上來的咖啡，漢尼拔心情非常愉悅。“我看到‘詹妮’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他低頭看向破罐子破摔把大狗狗阿布摟在懷裏的“哈德森太太”。

“萊克特醫生偶爾會來我們這裏免費為需要幫助的人提供心理咨詢。”傑西卡向“哈德森夫婦”介紹情況，“不過萊克特醫生很低調，從來不許我們向外說這件事。”心理學家漢尼拔·萊克特在業界享有盛名，他的診費可不便宜。對方能免費為他們提供幫助卻又不求回報，傑西卡從心底裏尊敬這位心理醫生。

“當然，我能理解原因。”大偵探拉住輪椅，把“哈德森太太”拉回到自己身邊。

“哈德森太太，阿布很喜歡您呢。”傑西卡依舊沒察覺到什麽，看到新來的哈德森太太精神好了很多，她比誰都高興。“既然你們認識萊克特先生，那麽我讓你們單獨呆一會？”哈德森太太的精神狀态看起來比剛進來時已經好了不少，這說明對方的問題不嚴重。傑西卡相信從醫經驗豐富的萊克特醫生一定能幫上大忙。

“那就再好不過了。”漢尼拔微笑。

“那你們一會兒有需要再叫我。”熱心的義工小姐推門出去了。

“咔嚓”，活動室的門自動關上。

“嗚啊？”服務犬阿布用涼涼的鼻子拱了拱自己服務的對象。對方身上有貓貓的味道哦。

“沒想到萊克特先生如此熱心公益事業。”傑西卡不在，夏洛克自然也不用再僞裝。“而且還做好事不留名……”“做好事”三個字被他咬得很重。“受傷了嗎？”他低頭向愛麗絲确認。

“沒有，我沒事。”愛麗絲搖搖頭。漢尼拔出現的時候她确實緊張得汗毛倒豎，就連服務犬阿布都感應到了她的異常，拼命用腦袋蹭她。本來以為她的人生就要這麽稀裏糊塗畫上句號了，但誰想到對方卻只是不痛不癢地和她閑聊。

“愛麗絲說福爾摩斯現在查一宗保險詐騙案？”擁有奇怪口音的心理醫生看着眼前面色不善的大偵探，絲毫沒有怯場。如果不是因為對方和他立場不同，其實漢尼拔很欣賞這位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不過可惜……

世人總是喜歡用虛無的道德和僞善的是非觀禁锢偉大的靈魂，這一點就算是神探先生也不能免俗。

“……”夏洛克是真沒想到愛麗絲會用這種理由。“是的。”自己選的助手，吐血也得配合。

“哦？我還不知道鮑威爾·哈代先生原來是保險詐騙犯。”

……

“來我家吃晚餐吧。”25層的電梯打開，本樓層的三位住戶走出來。漢尼拔不等滿臉想死表情的愛麗絲越過他回家，出聲邀請。“愛麗絲，福爾摩斯先生？”他打開門，滿臉誠懇的邀請。“我買到了很不錯的松露和新宰的小牛肉，來吃頓飯吧，福爾摩斯先生還沒嘗過我的手藝呢。”

愛麗絲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漢尼拔在說“他的手藝”的時候語氣有點怪。“不了，萊克特先生，我們還是……”她想拒絕。

“好啊。”大偵探卻立刻答應。“我确實還沒嘗過您的手藝呢。”愛麗絲明白這不是錯覺，夏洛克說出的“手藝”兩個字也加重了音調。

“我會很榮幸的。”漢尼拔點頭示意，“那麽……”

“我們回去收拾一下，馬上過來。”愛麗絲抓抓頭上的假發，她和夏洛克的便裝可還沒換掉呢。

“好的，那我現在就開始準備。”漢尼拔微笑，然後終于關上了門。

“呼……”愛麗絲悄悄出口氣，然後趕緊拿鑰匙、開門、沖進去、落鎖。“剛剛吓死我了！”漢尼拔并不拆穿他們倆的身份，但卻配合得過了頭。被迫在傑西卡面前演了一出重獲自信戲碼的愛麗絲覺得她渾身都快要被冷汗濕透了。“夏洛克，你在傑西卡那裏問出什麽了嗎？”大偵探出去那麽久，想來套到話了。

“鮑威爾·哈代去那裏調查一位受助人的信息。”不像愛麗絲那樣沒出息，咨詢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從頭到尾都灰常鎮定。“傑西卡把對方的資料給我了。”天知道夏洛克是用什麽理由騙到資料的。

“受助人？”原本以為哈代探員是去調查漢尼拔的愛麗絲有點愣，“他不是為了調查漢尼拔·萊克特才去那裏的嗎？”漢尼拔免費為互助中心的人提供心理治療，她還以為總算有線索可以把漢尼拔和失蹤的鮑威爾·哈代聯系在一起。但去調查受助者……“是誰？”

“鮑勃·瓊斯。”夏洛克走進洗手間淡定地卸妝，“鮑威爾·哈代去那裏調查鮑勃·瓊斯的情況，傑西卡就是當時負責街道鮑勃的義工。她告訴我鮑威爾在仔細詢問了瓊斯的情況後還私下和對方見了幾次，但具體談了什麽傑西卡就不知道了。”

“那這個鮑勃·瓊斯現在在哪？”晚了一步沒搶到洗手間的愛麗絲只能回房間卸妝。哼，不給夏洛克卸妝水。“你沒有和傑西卡打聽一下？”大偵探的易容技術真是一絕，不愧于柯南·道爾爵士在小說中的描述。

“失蹤了。”不知道在沒有卸妝水的情況下夏洛克是如何卸妝的，但愛麗絲轉頭就看到對方已經擦幹淨了臉走進卧室。“鮑威爾·哈代找上門的三天後鮑勃·瓊斯就再沒出現，傑西卡也不知道他去了那裏。”在他看來，對方一定兇多吉少了。

“那漢尼拔他……”會不會鮑勃·瓊斯在互助中心的心理治療師就是漢尼拔·萊克特？

“萊克特是在鮑勃·瓊斯失蹤一個月後才去那家互助中心做義務心理疏導的。”對方把時間把握得剛剛好。

“那豈不是沒有證據把漢尼拔和鮑威爾·哈代聯系起來？”這個鮑勃·瓊斯到底是什麽人？

“你知道鮑勃·瓊斯為什麽會去那家互助中心嗎？”夏洛克把手裏的文件攤開，遞給愛麗絲。

“……被人襲擊失去了……他缺了一條腿？！”照片上的鮑勃·哈代左腿膝蓋以下空空蕩蕩。“這……”愛麗絲咽了咽口水，她有不好的預感。

“而且他說不清自己的腿是在哪裏丢的。”夏洛克單手插兜，臉上帶着滿意的微笑。“你現在還認為沒辦法把漢尼拔和鮑威爾·哈代聯系起來嗎？”這案子真是太有趣了。

“鮑威爾·哈代查食人案，鮑勃·瓊斯無故丢了一條腿……”愛麗絲覺得毛骨悚然，“他的腿，他的腿是被人……”太殘忍了。

“嗯哼，新鮮的食材嘛。”夏洛克聳聳肩膀。“哦對了，你自從回來就沒發現什麽不對勁兒嗎？”小丫頭是被漢尼拔吓傻了嗎？

“不對勁兒？”愛麗絲眨眨眼，“哦，對哦，大花二花呢？”以往她一進門就立刻撲過來視察的兩只貓今天怎麽沒理她？“大花、二花，你們倆……”

現在的情況，怎麽形容呢？

愛麗絲坐在梳妝臺的化妝凳前，夏洛克站在一側。只見卧室的門口開着，門口并排坐着一大一小兩只虎斑花貓。以往和自家兩腳獸互動得非常有愛的兩只花統一戰線，每貓都瞪大了自己的雙眼。沐浴在在這樣“虎視眈眈”的視線中，愛麗絲緊張得再次咽了咽口水。

比對面坐着漢尼拔都緊張！

“吃……零食嗎？”眨巴眨巴眼睛，兩腳獸顫抖着問。

“喵！”二花憤怒地回應。

“……小魚幹？”

“喵喵喵！”大花怒吼。

房間裏，一人三貓再次安靜。（夏洛克：我怎麽也是貓？）

卧室裏近乎凝固的氣氛下，愛麗絲看懂了兩只花眼裏的憤怒和叫聲中的氣憤。總結一下，兩只花如果能說話，那麽她們肯定會吼上這樣一句——

“你他喵的居然敢在外頭有狗了！！！”

(┬＿┬)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麽麽噠。二更晚一點喲，寶寶們早點睡明早起來看吧。繼續打滾兒求撒花、求撒謊、各種求(*╯3╰)

謝謝

讀者“LordL”,灌溉營養液+52017-04-21 22:18:35

讀者“沫沫子涼”,灌溉營養液+12017-04-21 08:14:09

讀者“吧唧家的景行行”,灌溉營養液+12017-04-20 23:44:02

讀者“瑤筝”,灌溉營養液+12017-04-20 23:11:51

讀者“明天天氣”,灌溉營養液+12017-04-19 22:11:05

讀者“吧唧家的景行行”,灌溉營養液+12017-04-19 21:49:15

讀者“想致富,先修路”,灌溉營養液+12017-04-19 21:38: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