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成就永久的風華

每年5月15日賀茂神社的“葵祭”作為京都三大祭之一已有近千年的歷史,是日本最具歷史和代表性的宗教盛事之一。

每年的這一天,不僅有從各地前來參加祭典活動的日本人民,更有許許多多的游客和宗教文化愛好者從世界各地慕名而來。

“葵祭”的祭祀活動一向由賀茂一族籌辦主持,從每年的一月份,也就是剛剛過完新年就要開始着手準備這一盛大奢華的祭祀大典。時至今日,“葵祭”早已不單單是賀茂神社的主神祭祀日,而是變成了一個可以從歷史、文化、民俗乃至經濟和人文素養各方面向世人展示日本傳統文化風采的平臺和窗口。每年的“葵祭”大典上,都會有很多日本政治和文化界的要員前來參觀,甚至有時天皇也會親自莅臨。

幸村和網球部的衆人站在密集的人流中觀看着表演。這是每年的“葵祭”大典上一直保有的傳統節目,表演者們有的穿着豔麗精致的平安時代宮廷服飾,坐着馬車或者是轎辇重現平安時代天皇和貴族出行的畫面;也有一些穿着那時的平民服裝向人們展現那時普通百姓的平凡生活圖景。莊重優雅的古樂伴随着一幅幅奢華美好的景象從游客們的眼前走過,美輪美奂,惹人驚嘆。這樣的表演會持續整整一個上午,表演者從位于京都城東北角的上賀茂神社出發,一路表演到位于城市南方的下賀茂神社結束。所以每年的這一天,位于這兩大賀茂神社間的主要通道會禁止車輛的進入,為表演者和參觀的游客讓出場地。

“哇,好多的人,好熱鬧啊!我第一次參加規模這麽盛大的祭典!”丸井被擁擠的人流撞的東倒西歪,因為有桑原一直緊緊抓着他才沒有和大家走散。

“京都的賀茂神社果然不同凡響。”柳蓮二一向清冷的語氣中此時滿含贊嘆。

“噗哩,比起這個,我們更應該關心一下那耶醬在哪裏啊。”仁王邊說邊轉着腦袋,似乎是想尋找賀茂祇的身影,“诶那不是青學的嗎？”

幾人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可不就是青學網球部的人麽幸村避開人流向那邊走去,少年的身上萦繞着一種溫和雅致的氣息,只靜靜走來就是一副美好的畫面。明明不顯冷漠卻又偏偏自成一種氣場把自己和衆人分隔開來,使得沿途的人們不禁紛紛後退兩步,似是不忍破壞了這一份寧靜的美感。

“幸村桑,我曾聽過一句話,叫做:公子如玉,雅致天成。以前我一直不能理解,但是今天我想我懂了。”不二周助笑眯眯的說道,陽光下少年棕色的發絲被微風清揚,幹淨又溫柔。

“不二桑,要說‘如玉’這個詞,沒有人比你更合适了。”又看向不二身邊的幾人,“青學的各位,很高興見到你們。”

“幸村部長和不二有很多相似的數據,有機會的話請讓我好好記錄一下。”刺猬頭的少年就算來參加這樣的祭典也不會忘記他的筆記本。

“放棄吧真治,幸村的數據就是我也一直沒辦法得到。”柳蓮二走上前說道,語氣中難掩遺憾。

“果然連這一點都很像嗎？”乾真治深思。

“這些怎樣都好了喵～,這裏這麽熱鬧只在這裏說話太可惜了,我們去玩吧喵～”說着就跑沒了影兒。

“喂英二,人這麽多要小心走散啊,萬一受傷怎麽辦果然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噗哩,大石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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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看着自己的隊友們笑得十分溫柔,又轉過來看着面前立海大的幾位。

“一段時間不見,幸村桑似乎有些煩惱呢！”還有這詭異沉悶的氣氛。

幸村默了默,剛想開口卻被切原的一聲驚叫打斷。

“啊!那不是那耶學姐嗎？”

在人海中回頭,看見了一抹風華如月,明豔無雙的倩影,看見了她。

此時經過衆人面前的是表演活動的最後一段,是整個表演中最最奢華莊重的部分。和着磅礴悠揚的宮廷古樂旋律而來的是兩隊身穿正統和服小袿的少女,她們化着美麗的古代宮廷妝容,長長的黑發直垂腳踝,在行走間蕩起無限的風情。緊随其後的是兩隊盛裝的少年,他們一行身着直衣,手持蝙蝠扇,頭戴菱紗帽,正是平安時代的文官正裝;另一行身着闕腋袍,手持長弓,頭戴卷纓冠,是平安時期的武将禮服。宛若時光穿梭,夢回千年,人們滿目驚豔贊嘆的看着這一幕盛世繁華。

然後人們就看見了她,那身居皇城的帝姬,出城了。

十六人擡起的轎辇中端坐着一個秀麗的身影,轎辇的四周挂着淺金色的紗帳,可它非但不能擋住那絕美的容顏,反而更增添了一抹如夢似幻的朦胧美感。

她穿着奢華莊重的十二單衣,是最最正式隆重的服裝。紫色的衣料上繡着淺金色的花紋,兩種最尊貴的顏色卻不能壓得住此時那張臉上的妖豔半分。賀茂祇一向是如風如月的女子,可是此時的她看起來卻如魔如妖。從來不加裝飾的臉上此時化着妖冶的妝容,那眉心的櫻花如妖,那上挑的眼角如妖,那纖長的睫毛如妖,那點绛的唇瓣如妖,那嘴角的笑意如妖,那流轉的眸光如妖。那個人,那個人怕不是凡人,卻是天地間的妖靈所化,否則怎麽能如此的妖媚惑人呢？

月亮披上華裳是什麽樣的呢你知道嗎？

“那耶。”幸村喃喃低語,自從她出現的那一刻起,他的心神就輕而易舉的被她奪去。

“那耶太漂亮啦!”

“确實是世間罕有。”

人群中發出一陣陣的贊美和驚嘆之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那道身影,不舍移開。

賀茂祇透過薄薄的金紗與人海中的少年對視,因為是他,所以在千萬人之中,只一眼就可以看見。

人們随着轎辇一起向位于神社中央的大殿走去,接下來就是“葵祭”中最最重要和精彩的部分。

神社前殿的開闊廣場上已經搭建好了神臺,神官和巫女們圍站在神臺的四周。神臺上擺放着各種樂器,此時已經有樂者站在那裏,随時都可以演奏。

民衆和游客們站在神臺的正前方,原本十分開闊的廣場上此時顯得擁擠不堪。

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等待,一聲渾厚的太鼓聲響起,穿過每一個人的耳膜,直通天際。

一個身穿巫女服的少女,手持法鈴站在了神臺的中間。她的頭上戴着一頂羽冠,銀白色的發被一條白色的發帶束在腦後,琥珀色的瞳孔中流動着淺淺的金芒。人們立刻認出了她就是剛剛轎辇中那個如妖的少女,可是此時的她神情清冷莊重和剛剛沒有一點相同,真是判若兩人。

神樂響起,少女擡起持鈴的右手微微一晃,法鈴清脆悅耳的聲音在悠遠莊重的鼓樂聲中尤顯清亮。伸臂,曲腿,轉身,于此同時的,少女的口中唱出動聽的歌聲。

是人們聽不懂的語言,像是神明的詠唱和低語,帶給人神聖崇敬之感。這一刻心靈似乎得到了洗滌和升華,是一種徹悟的,通透的感覺。沒有什麽是煩惱的,沒有什麽是怨恨的,只有淡淡的寧靜美好,清澈高遠。

神社祭典中都會有神樂舞的表演,一般是由神社中的巫女來完成。傳說最早的古時,這支舞是由神社中供奉的主神來跳的,會為觀看的人們帶來神明的護佑。

賀茂祇此時跳的并不是一般的神樂舞,她所穿的巫女服也與一般的巫女服不同,要更加的華麗和莊重。一些了解的觀衆已經發現,她此時的裝束與神殿裏供奉的玉依姬一模一樣。

跳躍,旋轉,少女的眼中鎮定清冷,她的目光穿過人海,穿過天空落在不知名的遠方。

有一陣輕風吹過人們的耳際,隐隐的似乎有動聽的樂曲自遠方傳來。傾耳細聽,又哪裏有什麽遠方的樂曲,只有眼前伴着少女的舞步響起的這一首而已。

少女的歌聲停了下來,手中法鈴的聲音卻原來越響,越來越密,少女的舞姿也更加的華麗躍動。飛揚的銀發在陽光下像是流動的銀沙,星星點點的銀芒灑落在空中,圍繞着少女靈動的身影跳躍,閃動。突然,這銀沙被風吹散,沒有消失,而是四散在空中。整個神臺都被浮動閃爍的光點盈滿,美麗的少女舞動其中,這畫面美得不真實,就像是窺到了天界一般。

上萬人的廣場沒有任何喧嘩，人們神情恬淡認真的注視着這一幕，那個舞動出風華無限的身影永遠的镌刻在了人們的心中。

那個少女一靜一動,一颦一笑,清若明月,豔若花紅。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被鎖了啊，費了點勁兒才改好。染衣我第一次在晉江發文，沒想到不良詞彙那麽多……我明明沒寫啥不好的詞語的說。心好累~晉江好纖細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