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李水寬此刻看着面前眼淚婆娑的林冉,他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林冉嬌嫩的小臉蛋兒上此刻印上了一個大大的巴掌印。

今天早上,林冉給媽媽送早餐,她做了自己最拿手的排骨玉米粥,從家裏出了事,她就不敢回自己家住了,一直和叔叔阿姨一起住,那天晚上發生的事,讓林冉難以釋懷,只是在男朋友王友泉的陪伴下林冉匆匆的回家了一次,拿了一些必要的東西,就再也沒回去過。

林冉這兩天身心俱疲,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覺,是啊,這個年代的孩子經歷的事情很少,遇到大事容易沖動,容易不知所措,容易哭鼻子,溫室的花朵很漂亮,也很脆弱,也不能怪他們,他們只是一直在上學,沒有機會接觸社會。

試想父母突然倒下了,你讓一個孩子怎麽辦?

林冉走進媽媽住的私立醫院,就覺得有些奇怪,醫院裏平時人很多,今天連門衛都不見了。

她前腳剛進了醫院,身後就沖進來幾輛大jeep,下來了很多人,林冉急忙躲在一邊,這群人穿着迷彩服,帶着鋼盔,舉着槍,像是武裝押運一樣,這個時候,後面開進來一輛軍隊才有的猛士。

猛士寬大的車體,硬朗的線條,看起來勇猛堅硬,對得起這個名字。

林冉躲在一邊,抱着保溫桶慢慢的向醫院內部走去,這隊人率先闖進了這個醫院,林冉被堵在大樓門口,被告知不允許進入,林冉皺了皺眉頭,她剛想問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就發現,吉普車裏下來了兩個人,一個人很眼熟。

林冉老覺得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人,她仔細的思索了一會兒,猛地想起來了,這個人是李水寬,不,那人大概是李水寬的叔叔,或者父親,林冉盯着他看了幾秒鐘,那個人像是個領導一樣,穿着便裝,抽着煙,跟旁邊的人打趣,旁邊的人看起來畢恭畢敬的。

林冉剛轉過頭想問問為什麽不讓進,她看到裏面就走出來一群人,七八個人的中間圍着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容顏憔悴,穿着醫院的病號服,神色淡然的跟着一群人走了出來,那個女人就是林冉的母親。

林冉一驚,大喊:“媽媽,你要去哪?”

那個女人像是沒有聽見一樣,還是跟着走,林冉着急的喊:“媽媽!”

她的叫喊聲吸引了周圍的士兵,士兵們有兩個開始拉她,要把她拉走,她像害怕的小鹿一樣亂鬧,嘴裏不停的喊着“媽媽”

兩個五大三粗的士兵拖着林冉往樓後走去,這個時候,那個女人像是被林冉的叫聲吸引,她轉過頭來,看着林冉的方向。

面無表情的她眼神空洞,她不停地嗅着什麽,像是狗在追尋獵物,然後她眼睛重新聚焦了,她眼睛一亮,看着正在喊鬧的林冉,鬼魅的笑了一下,就要走過來。

正在哭鬧的林冉被吓得不敢出聲,那天晚上的恐怖眼神再一次席卷了林冉的內心,她吓得急忙後退,剛才是被士兵拽着向後退,現在她極力的掙脫士兵要往後跑。

士兵沒有松開她,這個時候“李水寬的父親”急忙說:“拉回來,快!捆住她!”七八個五大三粗的士兵一起抓着林冉的媽媽,把她按在了地上,看上去士兵們很費力,一個個都咬着牙,手上青筋暴起,他們的靴子也被他們掙的像是要撕開。

林冉媽媽的身子終于被壓在了地上,臉卻還擡着,她此刻還是一直盯着林冉笑,林冉的媽媽使勁的掙紮,士兵們根本控制不住她,他們把林冉媽媽的腿打了個交叉,兩個人壓着,手也背到了背上,被手铐拷了起來,四個人一起按着肩膀,林媽身子很嬌小,此刻她的後背按滿了粗壯有力的手,但是就算這樣,林冉媽媽腰一使勁兒,衆人還是晃了一晃,即将按不住。

拉着林冉的那兩個士兵松開了林冉,急忙過去幫忙,林冉失去了士兵的攙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排骨玉米粥撒了一地,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不鏽鋼碗碰撞地面的聲音吓了林冉一跳,她此時已經吓得不敢再哭了,她瞪大了眼睛,她根本不可能不去看自己的媽媽,她已經吓得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她只是本能的坐在地上往後退,姑娘修長白皙的大腿被地上的石子磨出了一道一道的口子,口子泛着血紅,馬上就要滴出血來,此時林冉都沒有感受到疼,還在瘋狂的後退。

林冉的媽媽張開了嘴,這個時候,林冉發現媽媽的牙齒已經變黑,兩顆尖牙像吸血鬼一樣長。

林媽眼睛裏的血絲都很粗壯,像是要爆出來,随着一身凄厲的叫聲,她閉上了眼睛,然後用鼻子到處嗅着,滿臉的汗水,嘴裏含糊不清的叫着什麽,汗水和着剛才沾染的地上的塵土,變得髒兮兮的,一道一道的汗漬被塵土勾勒的清晰可見,此時,她眼睛裏慢慢的流下來兩道血跡,加上她爆滿青筋的青紫色的臉龐,她變得妖異可怕。

林冉在叔叔家的床上醒來,腿上的傷都塗了鮮紅的藥水,顯得更加嚴重,林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家。

但她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李水寬。

李水寬聽着林冉說完了這些事,他說:“那你臉上的巴掌印是怎麽弄的?”

林冉此刻看着李水寬的臉,眼淚又填滿了她的眼睛。

李水寬看着林冉那好看的腿被塗的亂七八糟,看着林冉的臉蛋兒上那個醒目的巴掌印,心裏疼了一下,他在來之前的堅持,現在動搖了很多,是的他心軟了,說好了拿林冉當正常女生呢,當他看到林冉滿臉淚水的站在他面前,而且她的雙手無處安放的時候,他腦子裏有一個聲音,抱抱她。

于是他一把就摟住了林冉,将她抱緊在自己懷裏,他一只手摸着林冉那長長的頭發,一只手按在她後背。

一個平時最會撒嬌的女孩兒,在經歷了這麽多事情之後,終于有人肯給她一個擁抱了,她急切的需要這樣一個關愛,一個簡單到無法想象的關愛。

兩個人就這樣抱了很久,直到林冉不再哭。

于是水寬也就松開了手,李水寬看着林冉說:“林冉,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我..我家裏也出了很多事..大概是這樣....”

李水寬簡單的跟林冉講了自己的事,林冉低着頭不說話,她顯然是聽懂了,李水寬說:“林冉..現在,只能是佳齊的爺爺救我們,但他們家也很亂,所以,其實,這件事,我們都只能這樣幹呆着。”

林冉擡起頭來看着李水寬,她那雙大眼睛被淚水襯得亮晶晶的,李水寬感覺那雙眼睛會說話。

林冉說:“可是,媽媽怎麽辦。”

李水寬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

林冉說:“水寬,我們去報警吧。”

李水寬說:“他們既然敢明目張膽的開着軍方的車,就不怕你報警。”

林冉說:“那怎麽辦,媽媽怎麽辦。”

李水寬的視線是不能避開林冉臉上的巴掌印的。

他問:“你臉上的巴掌印怎麽弄的?”

林冉躲避了李水寬的眼神說:“沒事,沒事。”

她這樣的躲避,讓李水寬更加的覺得有事發生,所以,李水寬逼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林冉一開始躲避不說,卻遭到李水寬強烈的堅持。

林冉此時并不知道該怎麽說,說自己撞的也不現實,這畢竟是個巴掌印,她還想不好怎麽跟叔叔阿姨解釋呢,就遇到了李水寬的逼問。

在三番五次的逼問下,林冉只能很不好意思的,各種繞着彎的給李水寬解釋了這件事,李水寬是個理解能力很強的人,他聽到了幾個關鍵詞就徹底明白了林冉的意思。

他激動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罵道:“放他媽屁,你們家出這麽大事,他他媽的還好意思找你那個?這個畜生。”

李水寬沉了沉說:“走,先解決這個事。”

林冉的男朋友,也就是那個王友泉,從林冉來“大姨媽”到林冉家出事,已經有十來天沒溫存過了,這個人特別好色,而且還很摳門,不願意花錢找小姐。今天林冉想讓男友送自己來燒烤吧,王友泉就讓林冉去家裏先找他,林冉沒辦法只能去他家裏找他,他光着屁股出來給林冉開門,林冉進了屋,他就要扒林冉衣服,林冉當然不能同意,家裏出了這麽大的變故,哪還有心思去做茍且之事?于是就發生了沖突。

林冉一直掙紮,想勸說男友,但是王友泉并不聽這一套,最後,她已經沒力氣了,加上身上的傷口也在掙紮中被撕裂,她也有些生氣,就打了王友泉一巴掌。王友泉很不爽,現在而又搞了一肚子火,于是他放開正在掙紮的林冉,并且甩了一巴掌給她,罵了一句:“臭娘們兒,滾吧。”

林冉就這樣被王友泉從家裏踹了出來。

李水寬一邊開車一邊瞎想,林冉肯定還有很多細節沒有說,肯定是羞于開口,于是他各種腦補看過的日本的愛情片。

李水寬氣的在車裏大罵:“這個王八蛋,我非宰了他。”

李水寬是個好人,是個尊重女性的人。

林冉是他心裏的女神,李水寬心說:“這要是我女朋友,我他媽的都舍不得碰她,你可倒好,你個畜生,還敢打她。”

李水寬沒來由的腦補了很多很多王友泉和林冉在床上纏綿的各種畫面。

他想,林冉和王友泉分分合合的也三年了,肯定被那個畜生占盡了便宜,林冉就像一塊兒潔白精致的夾心奶油蛋糕,現在已經被王友泉那肮髒的,胡子拉碴的,滿是油的嘴巴玷污了,而且,他只把奶油夾心吃了,把蛋糕扔到垃圾桶,李水寬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他此刻已經怒不可遏。

他在想,要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咬這塊兒漂亮的蛋糕。

後視鏡的小黃面帶微笑,看來是覺得這件事很有意思,李水寬沒時間去管小黃的事,既然有小黃和老黃,今天再去面對王友泉,就一定不是大學一年級的光景。

他看着在副駕駛低頭不語的林冉,以及她被刮花了的大腿,淤青的側臉,破裂的嘴角,李水寬黑着臉将Golf-R調到了運動模式,開到了極速。

此時,坐在後座的老黃也是笑而不語,吩咐了徒弟幾句。

車子開到王友泉樓下,水寬就看見了那輛一模一樣Golf。

李水寬想,反正自己也沒有家了,大概再過些天,自己也就死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人如果不怕死,那他可以做任何事,他想起初中為了林冉寫的一句英文簽名。

Aboycandoeverythingforagirl.

該是實現諾言的時候了。

林冉在說出了王友泉家的門牌號之後,就後悔了,她緊緊的抓着李水寬的胳膊,她說:“算了水寬,我沒事的,反正也分手了。”

李水寬就知道林冉會心軟,他推開林冉,自己下了車,老黃沒有動,小黃跟着他下了車,李水寬看見了小黃手裏的一把匕首。

王友泉命喪黃泉,今天誰說也不好使。

李水寬和小黃走進了電梯,小黃擋在李水寬前面,一擡手就擋住了那個攝像頭,李水寬在電梯裏看着舉着一只手的小黃,他說:“謝謝啊兄弟。”

小黃點了點頭沒說話,李水寬也就沒再套近乎,李水寬走近王友泉他們家,就聽見女人的聲音,叫聲很大。

李水寬開始砸門,砸了很久,裏面傳出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王友泉罵罵咧咧的開了門。

李水寬沒有猶豫的一拳将王友泉打在了地上,這一拳,李水寬等了很久了。

王友泉是那種整天打架鬥毆的小混混,反應很快,立即起身往回躲,李水寬便進了他們家,李水寬沒有關門,他準備随時跑路,但是小黃關上了防盜門,并且掏出了匕首,其實李水寬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小黃這種人,要人命不眨眼,可李水寬不行,因為李水寬是個好人。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不做二不休,今天我就是你王友泉的黑白無常。

這時候,李水寬才發現屋裏還有五個赤身裸體的人,三個男人,兩個女人,李水寬看着這個惡心的場面,便要往上沖,對面幾個男人紛紛開始找衣物,嘴裏罵罵咧咧的,很髒。

小黃一把抓住了李水寬的胳膊,對他搖了搖頭,他說:“老爺交代了,不能讓你丢一根汗毛,我來。”

小黃的口氣不容置疑,不容反抗,他一米九的身高,像是一尊小鐵塔一樣。

他面帶微笑的站着看着對面的人穿上了褲子,拿着五花八門的家夥事兒,小黃低聲告訴李水寬說:“要幾個?”

李水寬并沒有聽懂,也沒有反應過來,對面三個人就向李水寬撲過來了,因為李水寬看起來最弱。

戰鬥解決的很快,基本就是沒有開始,小黃毫發無傷的打倒了所有男人,幹淨利索,招招要命,只不過沒有使全力,然後他把妓女關進了卧室。

李水寬看的有些心驚肉跳,因為小黃硬生生用手從他們的胳膊肘處掰爛了他們的胳膊,然後把他們的胳膊擰了三圈兒,“咔吧”的一聲,白骨刺破肌肉裸露到了空氣裏,鮮血四濺。

小黃沒什麽表情,被擰爛的胳膊,肉皮繃緊在連接處,李水寬想起來自己吃火腿腸,就是從中間擰上七八圈,火腿腸就從中間崩開,此時他們的胳膊像是從中間掰斷的火腿腸。

小黃拿着匕首,指着王友泉,帶着詢問的眼神看着李水寬,李水寬心裏冷靜了很多,他心裏的怒火已經被小黃的殘忍吓得不敢出來,所以他覺得可以了,他還是怕出事,來之前想的很好,一定宰了王友泉,此時他見到真的鮮血和白骨,見到了王友泉趴在地上的臉,他都被打的沒人樣了,鼻子已經塌進去了,下巴也掉了,滿嘴的牙碎了一地,他在求饒,看起來可憐極了,李水寬心軟了,他說:“走吧,哥,算了。”

小黃沒什麽表情,收了匕首。

二人進了樓梯,李水寬看着淡定的小黃,有點不能平複自己的內心,他心想,這才是真黑社會啊,真敢下手啊,手真黑,他覺得他還是當個老實人吧,平平安安的過自己的小日子,誰也不惹,真的惹到不該惹的人,就是這樣的下場,甚至還慘。

電梯很安靜,小黃聽見了水寬的心跳聲,回過頭說:“你不該手軟的,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蛇打七寸,斬草必除根。”

李水寬心說:“都是爹生娘養的,都有家人,真宰了他,他的爸媽怎麽辦,這麽大一個兒子,說沒就沒了,家裏人不得疼死。”

小黃仿佛看透了李水寬的心思,他說:“你當落水狗的時候,又誰可憐過你?”

是啊,保國爹沒了,誰又心疼過自己呢。

電梯門開了,李水寬和小黃走了出去,李水寬想起了曹操的一句話。

寧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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