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8)

”師卿冷笑着抽出了大刀。

“官老爺饒命!小的雖然上無老下無小但是小的是貨真價實的好人啊您想知道什麽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被冷光一閃的大刀吓得回了神,墨守立馬做五體投地猛虎落地勢。

“……”

京城。

“王爺還沒有回來嗎?”九铮皺眉,有些不滿意地問道。

“是的,王爺說他還有一些要事在承安處理。”佩玉想到自家王爺的命令,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應付這位丞相大人。

她不太明白為什麽自家王爺會轉變對于這位丞相大人的态度,但是只要是自家王爺的命令,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執行的。

“既然這樣,那麽如果王爺回來了,記得告知下官一聲。”九铮壓抑住內心的急切,淡淡說道。

離開王府,坐上轎子,九铮才将自己臉上的陰沉顯露出來——這還是第一次墨霖什麽都沒給自己說就離開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承安。

霍安陵這邊将那些山賊逼到了另外幾條密道,還沒有等他們喘過氣來,驚魂未定的他們就被師卿帶人給活捉了——己方沒損失一兵一卒。

任務完成後,師卿和霍安陵謝絕了這邊承安縣令的熱情答謝宴——他們只是奉命而來,任務完成了自然必須盡快回去複命。沈王爺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很是遺憾——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遺憾什麽,不過,他也是該帶着那批貨物返京了……順便換個承安縣令。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霍安陵比他更不舍,但是為了以後,他硬是沒有讓其他人看出一點端倪,甚至沒有私下裏找過沈王爺一次——他知道,他現在還不夠強大。

回到軍營之後,霍安陵更是玩命地訓練——嚴信禹他們發現,雖然依然拼命,但霍安陵還是變了不少。

如果以前他像是只會到處猛撞的無頭蒼蠅的話,那麽現在就是已經看到了光明,向着一個方向努力奮進。

至于墨守,他被直接編入了霍安陵所在的小隊,天天被霍安陵往死裏操練。

雖然每天訓練完了就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趴着爬不起來,但無疑一段時間下來讓他的身體強健了不少——嗚,他之前還以為霍安陵不将他和那些山賊一起送進牢獄是在這兒等着報複他呢,看來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摸摸自己肚子上隐隐約約的兩塊腹肌,墨守很是感慨。

正在這時,霍安陵一撩簾子就進來了:“有事,出來。”說完也不等墨守反應,直接轉身走了。

光膀子的墨守尴尬地保持着兩只手放在肚子上的動作,只覺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裏噴不出來——我說,你就不能給我留點兒面子嗎?你明白兩塊腹肌在面對八塊腹肌的自卑感嗎!

作者有話要說:霍小哥有點子,但是卻沒有動手能力,所以墨守就粗線了……呃,如果我說他和墨家沒關系有人信嗎【其實這貨是這段時間被室友看秦時明月給影響了= =】,但是他的作用真的非常大——後面會出現的

還有,霍小哥會很快【真的非常快】就和沈王爺見面了……然後暧昧升級,然後就是KO九铮什麽的……

現在都是小戰争,所以基本上寫不了多少,後面才會出現大型戰役——就像蝦米、小魚、大魚什麽的……

下一章,太子當紅娘……噗

50記憶

沈王爺回到京城之後就暫時将霍安陵的事情暫時放到一邊去了,因為他現在需要處理另一件對他很重要的事。

不過還沒有等他做這件事,就先被九铮帶走了——去了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在他們之前很早以前就經常光顧——是一間在一個窄小而偏僻的小巷子中的酒肆。這個酒肆外面只用一個紅邊黃底的三角形小旗子插在外面,小旗子上面寫了一個龍飛鳳舞的“酒”字。

酒肆外面種滿了沒有人修剪的爬藤類植物,郁郁蔥蔥的,就像是一個普通人家一樣。除非是經人介紹,否則絕對想不到這裏居然還有一家酒肆。

九铮也是年少時光偶然一次發現的,發現之後就帶着沈王爺來了這裏,然後成為了這兒的老顧客——這家酒肆已經傳承了四代,每次的酒都是按照老板的喜好和當時的季節釀造的,一年內,這些酒絕對不會重樣。

兩人走到那扇門前,拉開那扇爬滿了藤蔓的木門:“快進來,小心藤蔓落到你頭發上。”

一邊說着,一邊還伸手将綠色的藤蔓拂到一邊。

坐到他們專屬的位置上,九铮揚聲讓正在櫃臺那裏打瞌睡的老板給他們開酒。

“今年初春落雪,掌櫃的釀了好幾壇子‘雪釀’,清冽爽口,略帶梅香,令人回味無窮。”九铮一邊在向着沈王爺介紹,一邊将擺上來的下酒小菜一一擺開。

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些微醺。

要是以前的話,沈王爺大概早就醉趴下了,但不知道這次是因為什麽,雖然他的臉蛋和耳朵都紅了起來,那雙黑色的眼睛卻亮亮的沒有一絲迷蒙。

将切好的鹵牛肉蘸好醬料放到沈王爺的碗中,九铮眯着眼睛笑道:“這個下酒最好不過了。”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不用這麽為我做的,好像我還是個需要照顧的小孩子似的。”沈王爺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看着自己碗中厚薄均勻的牛肉片,還是在九铮不容拒絕的溫和的目光下吃了下去——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居然會覺得對方這種對自己無微不至的态度有些不适應了呢?

他以前還很享受九铮處處都為自己着想的情況,但是這次承安之行,讓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無力——除了會賺點兒錢外,自己還能做什麽?面對着山賊的猖獗,他不也只能躲在那些人的保護後面眼睜睜的看着嗎?

反倒是看起來比他還要瘦弱還要陰柔的師卿,可以毫不畏懼地和那些彪形大漢搏鬥并且将那些人完全制住。

想到那個時候師卿和霍安陵并肩作戰的樣子,沈王爺心裏劃過一絲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不舒服。

明明自己已經行了冠禮了,為什麽九铮就總要把自己當做需要他照顧才能夠生活的孩童呢?

搖搖頭,九铮并沒有将沈王爺的話放在心上——在他看來,沈王爺就應該生活在自己的保護之下,只有自己才是對他好的,所以自己為他做的一切他也應該帶着接受:“這次承安之行怎麽樣?”

“這次比較有意思……多虧了那些軍營裏的士兵,要不然這次貨物損失就大了。”

“哦,是嗎?”九铮半眯起的眼睛裏閃過一道流光,“我還真好奇呢,那些士兵會讓你如此評價。”

“不不不,九铮,你不應該這麽看他們,他們并不愚笨,”沈王爺将酒杯斟滿,喝了一口——就算他現在沒有醉的很厲害,酒精也足夠麻痹他的神經了,“就像我遇到的那個人一樣,要不是他的話,哪能這麽快就将事情解決呢?我有預感,那個人一定很有前途!”

着迷地看着對方說到那個人似乎有些眼睛發亮的模樣,九铮的聲音輕柔得不可思議:“能夠得到你這麽多關注,那個人是誰?”

“唔……陵……好像是叫——霍安陵!對,就是這個,怎麽樣?是個很不錯的名字吧!一聽就很有前途的樣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沈王爺的眼睛望着虛空中的某一點,“他就這麽……‘嘭’的一下子!然後那些山賊就束手就擒了!”

沉浸在回憶中的沈王爺并沒有注意到,九铮在聽到從他嘴中吐出那個名字的時候,眼睛猛然一睜,臉頰的肌肉也劇烈地抖動了一下,臉上溫和的表情也慢慢地凝固下來。

墨霖這種語氣,似乎他并沒有想起和那個賤民相處的日子……那個家夥,也已經吃了‘忘情’……想必,現在兩人也只是相見不相識的情況吧?

內心自我安慰道,九铮将一旁的“雪釀”換成了烈性更強的“冰魄”,拍開泥封将清亮的美酒倒入沈王爺的空杯子之中:“……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那,為什麽不把他帶回來培養呢?多一個人手什麽的?”九铮将酒杯放到沈王爺手中,帶着溫和的面具不懷好意地問。

“為什麽要将他帶回來?!木呆呆的一點兒意思都沒有!而且他好歹也是一個兵,我可不想……呃……強搶……呃,抱歉,”不好意思地捂了捂剛才打了個酒嗝的嘴,沈王爺搖搖頭,有些眩暈地用手撐着腦袋,“強搶良家青年什麽的……奇怪,這個‘雪釀’怎麽比以前要烈些了?不過……不過好喝些嘿嘿……”

那當然,“冰魄”可是比“雪釀”要烈得多的,這是你自己太信任我,自投羅網的。

九铮看着上下眼皮快要粘在一起的沈王爺,用溫柔的力道将對方扶到自己懷裏,看着俊美的青年溫順地靠在自己懷裏,九铮的眸色暗了暗:“醉了的話我們就回去吧……我送你……”

九铮直接将沈王爺帶回了自己的丞相府——如果待到王府的話,估計他剛踏進門,那些丫鬟小厮們就會将沈王爺帶走。

揮退了下人,只讓他們準備好木桶和熱水,九铮親自将沈王爺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下來,然後疊在一旁。

一直脫到沈王爺身上只穿了一條亵褲。

九铮那溫柔的眼神早就變成了富有侵略性的——早在沈王爺沒有告知他就離開京城,早在沈王爺提起那個霍安陵的時候,九铮的胸口就翻騰着憤怒和嫉妒……以及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怒火。

最後他還是沒有将沈王爺最後一條亵褲脫掉——他怕控制不住自己。而且等這條亵褲濕掉了,換上自己為他準備的幹淨亵褲不也是挺好的嗎?

“現在,我們來洗澡吧,我的王爺……”九铮的身體看似瘦弱,但是脫光了之後很有肌肉,因此他毫不費力地就抱起了醉醺醺的沈王爺,擡步進了寬大的浴桶。

在九铮眼中,沈王爺是一個被陽帝保護的沒有沾染黑暗的大孩子——至于沈王爺自認為他已經了解什麽的,那純屬扯淡———雖然單純,但是并不會自以為是地堅持正義什麽的。

應該說來,只要是他認定了的人,哪怕對方有多麽的十惡不赦,他也會勇敢地、堅持地護着那人。

無論是他當初在衆人迫害下依然堅持相信并支持還未登基的陽帝,還是在衆人都認為太子比不上他的兄弟們的時候力排衆議支持對方,甚至是在他掌管戶部之後為國庫日夜操心甚至累得昏迷……他都沒有因為外界的壓力而放棄。

明明,他可以制作一個閑散王爺的。

雖然已經成為了他的朋友,但是九铮知道自己的地位還是沒有陽帝或者太子那麽高——他一直期望着自己能夠成為被沈王爺心中最重要的人……為此,他一直在不動神色地增強兩人之間的羁絆。

可是,一次突如其來的刺殺,一次意料之外的失憶,卻将九铮的步驟完全打亂了。

他憤恨不已——不僅僅是那些刺客殺手,不僅僅是霍安陵,還有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

但是,他已經不能去找死人的麻煩了,所以他将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都堆積到了霍安陵身上。

良知這種東西,早就在他十三歲的時候就随着過去埋葬了。

他原認為,就算墨霖不小心被那個山野村夫污染了,但是自己也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将對方生命中抹去這個痕跡。

但是随着對方記憶的逐漸恢複……尤其是最近幾日見到了霍安陵……

雖然認為自己辦事的手段不可能出什麽纰漏,但是乍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九铮還是有種自己的珍寶被人觊觎的感覺——尤其是,即使沒有了那段記憶,墨霖似乎對那個霍安陵也很有好感的樣子……

墨霖,你不是說過你只喜歡女人的嗎?所以,千萬不要違背你說過的話啊……

要是讓我知道你再一次……

将手緩緩地放在對方纖長的脖子處,九铮的眼中露出了幾許猙獰——千萬不要……

“……陵……”

似乎是被九铮手掌的壓迫使得喉嚨不舒服了,沈王爺咕嚕着從喉嚨中滾出一個音節。

“阿陵……”

九铮猛然擡起眼睛。

沈王爺那雙墨色的眼睛半睜開了來,黑色的發絲打濕後沾在他雪白的臉頰和肩胛處,透過溫熱的朦胧水汽朝着九铮癡癡地笑着:“阿陵……”

在酒精的刺激下,并沒有什麽記憶的沈王爺好像打開了一個記憶開關。

九铮聽着沈王爺帶着些許鼻音的撒嬌聲音,看着那好看的雙唇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度——現在的他,和自己記憶中那個墨霖完全不一樣。

迷人而愛嬌,有點兒傻呆呆的,卻帶着男人無法抵抗的純潔與妖媚結合誘惑。

九铮卻覺得十分惱火——因為對方嘴裏喊的是另一個人的名字……而他這番姿态,也是做給另一個人看的!

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麽好的?

他不能給你帶去衆人伺候的生活……

他不能帶給你奢華享受的生活……

他甚至沒有能力在別的男人面前保護你!

他讓你住瓦屋,吃粗糧,穿麻布……甚至還要你的手指拿起簡陋的農具,和那些豬狗雞鴨呆在一起!

這種男人到底有什麽好的?為什麽你明明失去了記憶還要對他念念不忘!

張開眼睛看看我啊……我才是一直守在你身邊的啊墨霖……

他還記得那個被自己吩咐暴打折斷手臂,喂了藥并且燒了房子的男人。雖然他不記得那個男人的長相了,但是,那個男人的名字無意是讓他記憶深刻的——霍安陵。

放在沈王爺脖子上的手指緩緩松開,繼而緊握成拳——九铮的目光陰鸷得可怕——他的墨霖,高貴優雅的沈王爺,難道要在那個平凡得如同路邊草芥一樣的男人面前才會有這麽不同尋常的一面嗎?

想到這個,九铮只覺得內心冰涼,因為接觸到對方濕滑的皮膚而升起的欲念也消失得一幹二淨。

從浴桶中站出來,九铮冷硬地吩咐丫鬟進來伺候,然後自己草草穿上衣服走向書房——或許,他放心還太早了……

無論是墨霖的記憶……

還是那個叫做霍安陵的存在……

而心情糟糕透了的九铮并沒有注意到,在他離開的瞬間,坐在浴桶中的沈王爺雖然微醺,但是已經清醒了過來。

51僵持

半個月後的一個天未亮的清晨,一輛馬車從沈王府後院悄悄駛離。第二天,九铮就聽下屬禀告李大夫的女兒在外出逛街的時候走失了。

天氣逐漸轉冷,在大家都熱熱鬧鬧地準備一個多月後的過年的時候,景國卻向金國開戰了。

霍安陵并不知道黑火藥曾經在歷史上是劃時代的體現,但是他也知道這種東西的使用會帶來怎樣的改變。

不過,黑火藥時代并不是那麽容易就到達的——想當初火藥在東漢時期就被發明了出來,但是一直到北宋時期才被小規模地運用到戰争上。所以雖然師卿他們知道了這種黑火藥貌似很有威力,但是在他們心中,也只不過當做一種可以爆開東西的存在,主要的戰鬥還是以刀劍等冷兵器為主的。

霍安陵雖然想早些建功立業,但是他也知道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所以他見師卿他們雖然對黑火藥很感興趣,但并沒有将其大規模運用在戰争的态度之後,便沒有主動提起這個事情。

霍安陵之所以閉口不談這件事,也是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算師卿和嚴信禹他們和自己平時很“好哥們”,但是他們和自己所處的環境也是不一樣的。

霍安陵從來都為自己而生活,而其他人卻并不是這樣——所以這勢必就會出現分歧。

雖然說軍隊裏都是武夫,少有文人,不會像是朝堂那些官員勾心鬥角那麽厲害,但也不是沒有的。

各為其主,權力分配什麽的,自古以來都是存在的。

自己現在立足未穩,上面那些比自己地位高的人又意向不明,如果現在就觸動他們的既得利益,很可能遭到他們的暗算。

但是霍安陵不可能為此而坐以待斃,所以,他需要試探。

霍安陵想到了弩。

沒有黑火藥,霍安陵想要自己那隊人馬迅速地“強壯”起來,就需要借用外物——身體素質是需要日積月累的,那麽就只能先從武器上下功夫了。

弓箭手需要很多年的刻苦訓練才能準确地射中目标,而霍安陵所在的軍營裏的弓箭營也只有一個——而且還是直屬于大将軍嚴遠調遣的——所有霍安陵就想要墨守制作一些只需要短時間的訓練就可以上戰場列隊使用的弓弩。

雖然這個時候已經存在弩了,但是因為弓弩拉開弦的時候比弓箭需要的力氣大而且弩機十分的笨重,所以除了大型戰役之中由弩車攜帶外,平時是不會使用這種東西的。

但是霍安陵想到自己那隊人馬,要想在許多的百人小隊中脫穎而出的話,就非得表現出一些讓上位者感興趣的能力來。

弩這種武器,在霍安陵作為傭兵的時候是使用過的。

與狙擊步槍相比,弩具有無聲無光的隐蔽優勢;而與弓箭相比,弩的穿透力更強,射程更遠,精确度也更高。

不僅是霍安陵這種傭兵,就是那些國家政府組織由于反恐和執行特殊任務的需要,都将弓弩作為了反恐隊員的“神秘武器”。

而且因為這種東西就是一種殺器,霍安陵不可能明晃晃地背着到處走,所以他對于弩的每個部分的零件都很是熟悉。

只不過因為他知道那些零件長什麽樣兒,但是具體該怎麽打造磨制那些零件就沒轍了——于是,這項光榮又偉大的任務就交給了墨守。

因為這種多矢連弩的制作較為複雜,所用箭矢也必須特制,所以在軍隊前往金國的時候,霍安陵只有堪堪十把弓弩——并不是現在這種又大又笨重,而且最多只能發射兩三發就必須重新停下來裝的,而是可以一次性射出幾十發的連弩。

說起來,這個還是從諸葛連弩那兒得到的靈感——只不過結合霍安陵在現代實用弩的經驗和墨守的經驗,将原本很笨重的連弩變成了單兵武器,而且還可以一次性最多連射五十發。

雖然,這樣射出來的箭要細得多,不能像是那些用來攻城的弓弩車的長弩那樣具有極強的攻擊力,但是以多取勝,用來殺人還是很有效率的。

後來霍安陵考慮到就算是連發,在戰場上裝弩箭的時間也是十分緊迫的,所以将自己這邊的經過訓練的十個人分成了兩個梯隊,前五個人射出大約二十箭的時候後面一排的五個人也開始射弩。

等前面射完之後立馬躬身後退,同時裝弩箭——以此類推。

當然,這些計劃中還需要很多改進的地方,畢竟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而且霍安陵也不是天生的将才,就算以前曾經團隊合作過,也不是在古代這種環境。

但是時間緊迫,也只能暫時如此了。

益陽,在景國與金國交接處的洛水中游。洛水是兩國之間最大的河流——長河下的分支。一路東下,經洛城,然後折頭北上,至淩江接納伊水後向東,到洛口彙入長河。

途中彎彎繞繞,不僅經過了景國的國土,還有一部分金國的國土。可以這麽說,這條水路如果通了的話,足夠讓景國軍隊直接開入金國的心髒——甚至是其他各國。

益陽位于洛水中游,是景國以南又一條通往其他諸國之路的險要關塞。

占據了益陽,就可以斷絕漢國的南北交通;繼續東進,即可占據虎牢關要塞,切斷以此向東一溜兒國家——如吳國——的南北交通。

所以,景國在向金國發兵的時候,其實是面臨着非常大的壓力的。因為,一旦景國出兵占領了益陽,金國被吞并還是小事,其他各國也會直面景國,認為它們的形勢急轉直下,從而紛紛針對景國。

再加上益陽地理形勢險要,易守難攻,占領益陽并不像嘴上說說那麽容易。

這一仗,打了近三個月……都還沒有拿下益陽。

所以,這一年的春節,霍安陵等人是和被冰封的潇潇江水一起度過的。

早在第一場戰鬥的時候,霍安陵的改良型弓弩就被注意到了。而考慮到嚴信禹和師卿與霍安陵的關系,原先想要搶奪霍安陵他們功勞的人也沒有輕舉妄動。

在見識到這種連弩的輕便好用之後,嚴遠當即就修書一封,并且附帶墨守一個,讓人快馬加鞭地送到京城去了。

相比現在将士最多只能吃從大鍋裏煮的肉,喝着便宜的、更多是為了禦寒的酒,唱着簡單的、甚至有些走調的“歌”來過年,京城裏的人的年過得可是有滋有味多了。

就連普通人家都會雞鴨魚肉一應俱全,一家人和和樂樂地吃着平時基本上吃不上的點心美食,更不用說那些達官貴人吃得有多麽好了。

光是一道花菇鴨掌就是用最名貴的海參和所有菇類中最名貴的花菇——尤其還是天白菇制成的,更別提什麽蜜汁燒鴨、蟹黃豆腐、椰汁紅棗炖雪蛤、糟鲥魚、糟鵝胗掌、木樨銀魚、劈曬雛雞脯翅兒、頂皮酥果餡餅、糖蒸酥酪等等。

無論是山珍海味還是蔬果點心,無不透出一股精致奢華的氣息。

太子正好和沈王爺毗鄰而坐,見自家十二叔居然沒什麽胃口的樣子,太子給他夾了一個酥油炮螺:“十二叔,嘗嘗看,這是禦膳房新制作的點心。據說是熬之濾之漉之掇之印之,才制成的帶骨鮑螺。味道鮮美,口感細滑,堪稱天下至味。”

因乳酪是景國難得之物,又非人人會做,加之味道鮮美,入口消融,絕對可以視為餐桌上的精品。

見自家侄兒這樣,沈王爺也不忍拂了太子的好意,将東西慢慢夾起來吃了。

而坐在沈王爺對面,看似在和二皇子他們閑聊的丞相九铮看到他開始吃東西了,緊皺的眉頭也稍稍松開了點兒——自從那次之後,他基本上都不能碰到墨霖。

要不是看在對方真的很忙的情況下,九铮還真以為對方看出了些什麽……

尤其是原本在他們掌控下,用來威脅李大夫的那個小姑娘居然偷偷溜走了,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要不是知道李大夫還在沈王府中,而且平時還在對墨霖做治療的話……

“丞相大人為何表情郁郁?莫不是這舞姬的舞蹈不合心意?”二皇子可以說是所有皇子中和陽帝長得最相似的,但是他卻十分愛笑。和陽帝那高深莫測的笑容不同,他的笑容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非也,只是有些擔心戰事罷了。”

見到沈王爺開始吃東西,太子也轉頭将注意力放在食物上去了——曾經在金國為質的那些年雖然沒有短缺過食物,但是絕對沒有吃過這麽精致的,後來死了成為飄飄又是好多年都沒有吃過東西,最後到了那個只求有東西果腹生存下去的世界,更是加深了他對食物的執着。

什麽歌姬什麽舞姬,肚子先填飽才是正理。

見到太子只顧埋頭吃東西,一直和他不對付的皇子們都不禁露出一個細小的譏嘲弧度,但是還沒有等他們內心的嘲諷之意顯露出來,就驚訝地看見他們的父皇居然親自将他面前幾盤沒動過的精美食物端給太子——要知道,就是父皇再寵他們的大哥,也不可能做到這個程度啊!

“他為什麽幹脆不一病不起。”沉不住氣的三皇子低聲憤恨道。

“三弟,慎言。”二皇子嘴唇微動,但卻正襟危坐,并沒有往陽帝和太子那邊多看一眼。

太子懶懶擡眼,像是沒聽到那句話一樣,看了一眼陽帝,然後毫不客氣地吃了——反正吃了又不會少塊肉,幹嘛不吃。

戰事呈現僵持狀态,朝廷也是知道的。

“……所以,就是這樣。”陽帝将嚴遠大将軍的上書給太子等人看。

“所有準備的東西都不成問題,都可以解決,但重要的是如果拿下了益陽,我們該如何做。”

沈王爺在看到嚴遠提及的這種弓弩的制作人的時候,眉心不自覺地輕微跳動。

霍安陵……又是他……

為什麽自己內心會有難以忽視的喜悅?

難不成這是因為自己為眼光準的欣喜……或者……是因為他真的就是夢中的那個人?

可如果真是那樣,為什麽那個時候他對自己不冷不熱的?

“沒錯,雖然說金國距離清國不遠,但實際上清國不會為了金國被占而做出什麽與景國對立的舉動,讓人擔心的是同樣與金國毗鄰,但是卻和金國實力差不多的諸國,尤其是吳國、漢國。”

“難不成我們還怕那兩個國家嗎?”三皇子有些不解,他今年才參政,才不過兩月,還有着“既然他們景國可以對金國發起戰争,那麽他們也可以對吳國和漢國發起戰争”的天真想法。

對于三皇子的話,陽帝一幹人都選擇了忽視:“現在需要做的事有兩件,一件是去運送糧草,照現在這個情形來看,估計還要僵持兩三個月,”因為每次打仗都要消耗大量的糧食,所以一般各個國家是不會輕易開戰的,“還有就是需要派人去穩住周邊各國……”

在景國皇宮裏的陽帝等人正在商讨情況的時候,金國也緊派出了求助的使者,求助的對象正是漢國和吳國。

52重回

金國當初雖然借着麗妃的死和蠻族聯盟向景國發兵,但是他們本來打算将景國困在邊境,然後就算不攻占景國也要景國割地賠款什麽的。

但是沒想到他們那麽好的計劃卻毀在兩百只大狗身上……兩百只大狗!

毀在狗的身上!

這梁子絕對結大了!

但是,沒等到他們有所動作,景國先對金國發動了襲擊。

其實,在很早以前的時候,景國就在籌備着戰争,原本麗妃的死不僅是金國對景國的一次試探,也是景國對金國的一次試探。

畢竟陽帝可不是一個喜歡守成的皇帝。

所以,這次就算金國去吳國和漢國求救,也要看看那兩個國家有沒有那麽“善良”。

景國雖然早就做好了戰争的準備,但是并沒有打算在準備攻打金國的時候以一對三——尤其是那兩個可能更多的是看着自己和金國抖得兩敗俱傷後來撿勝利果實的。所以在得知了金國派了說客往漢國和吳國去之後,自然也不可能眼睜睜地讓事态發展到對自己不利的情況去。

但是,這種時候需要的人不僅要有勇有謀,而且身份還不能低,并不是一時之間就能找到的。

而且,還不能大張旗鼓地找。

沈王爺也知道這件事的,他倒是有好幾個人選,但是到最後思來想去還是被否定了。

說實在的,他心裏有個很适合的人……但是,他只是在腦海裏過了一下,并沒有說出來。

正月初二,沈王爺一個人在王府自斟自飲——說起來,年夜宴的那天晚上在看到關于霍安陵的信息之後,他當天晚上就做了一個夢——夢見他在過年……

雖然吃的完全沒有在年夜宴上那麽精致,但是夢中的他卻吸溜着口水吃的肚子溜圓——甚至他醒來的時候都感覺得到那些不金貴但是味道卻很奇特的食物讓自己肚子有種微撐的感覺。

當然,夢境最後不是各種看似普通卻讓自己吃得很香的食物,而是自己被當成食物被那個“阿陵”給吃了一遍又一遍……現在沈王爺對待這種夢境已經很淡定了——不,不就是被男人壓嘛!只不過是個“夢”而已,哼!

這個時候莫言拿着一份請柬過來了:“王爺,丞相大人邀請您明日過府一敘。”

沈王爺并沒有去接那份請柬——事實上,原本每年初一他都是和九铮一起過的,九铮總能夠這一天安排各種不同的活動。不得不說,因為九铮本來就會照顧自己,他一直都是任由對方作為的。

但是因為之前他突然覺察到自己似乎有種一直被對方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再加上三十那天晚上他睡着後做了那個夢之後,他就忘記了……或者說是故意忽視了這件事。

而現在,就算是九铮給他送來了請柬,他也不想去。

他不想再被夢境折磨了——那種仿佛和自己心中最重要的存在分開,心裏空落落的,醒來之後只能流淚,卻無法明白到底生命中缺失了哪一塊的存在實在是太讓他難受了。

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有時候好幾個晚上都是同樣的,重複的夢境,有時候确實讓他想起來會溫馨得流淚的夢境。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會這麽依戀另一個人……還是個男人,而他也從來不知道,他會如此地思念桂花、蓮藕、蘑菇……甚至一顆雞蛋。

沈王爺奇怪極了——這些平常至極,花不了幾個錢的山野之物,居然會讓他有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和懷念——會讓他有種比什麽都要重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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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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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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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