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程諾、原元和王子厲的訓練都已經步上了正軌,卿玫只要每天看看,再稍微調整一下就好。
要想在冰上出成績,就不能不下苦功夫,早九晚六的訓練,時不時還有人需要自己要加訓,訓練的方向也有很多,包括體能訓練、冰上訓練、舞蹈訓練等等……
卿玫像是重新回到了運動員時代似的,跟着他們早出晚歸,不知道是不是作息重新恢複健康的緣故,卿玫感覺自己的身體比剛退役那個時候好了很多,雖然傷處還會在陰天下雨時疼痛,但已經不是不能忍耐的程度了。
早上起床,外面仍舊是陰的。
卿玫按了按腳踝,不适感消退後,她才起床洗漱。
連着幾天時斷時續的暴雨,門口都被淹沒了。
她沒有準備雨靴,只好帶着兩個塑料口袋出門。
希望塑料袋能頂用,她腳上的傷可是不能太受涼。
等她下到一樓,卻發現王子厲正倚着門口的牆壁,借着門口唯一的光亮玩手機。
卿玫看了一下門口的鐘表,有些奇怪,“王子厲,你怎麽會在這裏?往常這個時候你不都去冰場訓練了嗎?”
自從改了配樂,動了編舞,王子厲就像是長在了冰場上,每天第一個來,最後一個走,争分奪秒地熟練動作,加以改進。
聽到聲音,王子厲立刻擡起頭,從門口透進來的濛濛微光灑在他的側臉上,他笑了一下:“教練,早上好。”
“我在這裏等教練。”
“等我?等我做什麽?”
王子厲的視線順着她黑色的褲腿下滑,落在她的腳上。
卿玫擺擺手:“我又不是瓷做的,沒問題,你趕快去訓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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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厲:“不少這一點時間,再說,離規定集合的時間還早着。”
卿玫:“可你不是一直早早就去訓練的嗎?”
她話一落,就感覺不對,果然就見王子厲眼神明亮地注視她。
他低聲說:“原來你一直在關注着我嗎?”
卿玫:“王子厲同學,不是你非要你的教練将目光放在你身上的嗎?”
王子厲潔白的臉頰微微泛紅,他避開她的視線,撓了撓耳朵。
“嗯,是。”
他重新轉過頭,目光亮閃閃的,“繼續看着我,我不會令你失望的。”
卿玫故作冷淡地點頭:“好,我期待着。”
她從他的身邊經過,王子厲猛地伸手,攔住了她。
卿玫看着他。
王子厲:“我背你去場館。”
卿玫用力拍了拍他的肩,無可奈何說:“背什麽,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作為運動員第一要務就是保護好自己的身體,你以為你是滑雙人滑的嗎?”
王子厲突然問:“你可以上冰了嗎?”
卿玫被他問懵了,随即說:“你又看了什麽圈外人瞎發的科普?就以我現在的腳,上冰的話,只能像是狗熊溜冰,難看死了。”
王子厲咬着唇,認真說:“不會,無論何時,你在冰上的樣子都是最好看的。”
卿玫的臉頰突然一陣熱。
她似笑非笑盯着他,故意曲解:“好啦好啦,別在讨好你的教練給你開小竈了……你怎麽突然關心我上冰問題了?”
王子厲:“我以為你是想跟我雙人滑。”
卿玫:“……”
她扳着王子厲的肩,将他整個人一轉,推出去,“我跟你說,咱們兩個要是這麽做了,總教練能把咱們兩個直接弄死。”
她面朝着王子厲的後背,看着他的後背已經寬闊的足夠人依靠。
她輕聲說:“最主要的是……我沒有方法再滑了。”
她淚灑冬奧會的那年,她的人生就從此分裂成了兩半。
卿玫吸了吸鼻子,故作輕快說:“行了,我都想開了,不能滑就不能滑了呗。”
王子厲突然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你!”
王子厲看着地面說:“我們再做個約定好不好?”
卿玫見他又犯了倔,只好順毛捋。
“什麽約定?”
還沒等他說話,她就伸出罪惡的爪子,狠狠揉了一把他的腦袋。
卿玫笑說:“你這樣可不對啊,丁點成績都還沒做出來,就整天跟教練讨約定。”
王子厲抿緊唇,“哦。”
雖然他傲氣犯倔的樣子讓她又愛又恨,可他失落蔫兒了的樣子讓她更不放心。
卿玫:“你先說說,我就聽聽。”
王子厲:“如果我能取得滿意的成績的話,你就答應,讓我帶你上冰吧。”
卿玫吓了一跳,“你該不會真想着要與我雙人滑吧?”
他扭過頭,濕潤的眼眸緊緊盯着她:“只是私下裏,我帶着你,不用你做任何動作,我想……”
想跟你一起滑冰,想讓你重新開心起來。
外面在下雨,他的眼裏仿佛也在下雨。
卿玫按着膝蓋,也蹲了下來。
“你啊……”
她的心像是一塊海綿,被他潤潤的眼神淋濕,軟的沒法兒。
她擡起手,就在指尖兒快要挨到他眼角的時候,猛地停住了。
王子厲垂着眼睫,眼睫微顫,仿佛在期待。
卿玫看着他,手指慢慢收回掌心,手放了下來。
她笑了兩聲:“你也想的太多了,這些都是我的事,你不要瞎想了。”
“好了,再不走真的要晚了。”
王子厲眼角下撇,失落地拉長了聲音。
“我背你。”
“就兩步路的事兒……”
他按住她的腳踝。
卿玫猛地吞下了自己的話。
他說:“我這麽按着都能感覺到你的青筋一抽一抽,忍着疼,為什麽你就是不願意麻煩別人呢?”
沒有等卿玫再次拒絕,王子厲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轉身一拉,将她拉到自己的背上,而後,他雙手扶着她腿,猛地站了起來。
“哎哎!”
卿玫說什麽也沒用了。
他側過頭,用下巴示意角落,“雨傘。”
卿玫只好去夠他依靠在門邊的大雨傘。
他背着她開門,走到門外,一陣夾着雨絲的風迎面撲來。
王子厲低聲笑,身子微微顫動:“夾緊了,我要跑了。”
“等等,傘!”
王子厲就像是撒了歡兒的金毛,猛地沖了出去。
卿玫緩緩張張地拉開傘,卻發現王子厲這把雨傘格外大,簡直可以完整遮擋兩個人。
卿玫默默打量他。
這小子,該不會是計劃好了吧?
……
兩人跑到場館裏的時候,正與曾媛媛撞了個正着。
曾媛媛手裏還拿着剛從門口自動販賣機裏取出來的飲料,愣愣地看着兩人。
王子厲微一皺眉,沒有說話。
曾媛媛低下頭,随即又想起來要問好,她擡起頭:“教練好。”
“早上好,吃早飯了嗎?”卿玫朝曾媛媛招了招手,溫聲問。
曾媛媛點頭,她掃了王子厲一眼,問卿玫:“教練呢?”
卿玫:“還沒,這就要去吃了。”
曾媛媛:“食堂快要關門了,王子厲,你吃了嗎?”
王子厲沒回答。
這氣氛真是令人尴尬。
卿玫按了一下他的肩膀,“好了,多謝你的幫助,就在這裏把我卸下來就好。”
王子厲扭頭去看她的腳。
卿玫無奈:“我的腳真的已經好多了,沒大礙。”
他這才半蹲着身子,緩緩松開扶着她小腿的手,待她站穩後,他才站起來,轉過身。
卿玫看着這個比自己還要高的少年,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曾媛媛。
少年少女啊。
她笑了笑,“好了,你們有話說就說好了,我要去吃飯了。”
王子厲低聲嘀咕一句:“笑的真難看。”
卿玫:“……”
他揚着下巴,不客氣說:“我們沒什麽要說的,我也要去吃飯了。”
這傻孩子,難道還看不出人家女孩子的心意嗎?
卿玫一臉慈愛,卻硬生生讓王子厲打了個寒顫。
王子厲攔着卿玫的肩膀,扶着她的手臂,半攙半架她走。
“教練,”他咬牙微笑,“您的腿腳不好,還是我扶您去吧。”
他瞪她,又兇狠,又委屈,嘴上卻說:“您可千萬別跟我客氣。”
卿玫就這麽被他“綁架”走了。
這麽幹晾着曾媛媛也不成。
卿玫扭頭看向曾媛媛,就見她抱着手裏的飲料跑了。
這叫什麽事兒啊!
卿玫瞪王子厲:“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王子厲悶聲悶氣說:“我沒逃避,是有人硬想給我牽線拉媒。”
“誰給你牽……等等,你該不會說的是我吧?”
王子厲仰頭看天,“不知道,誰有那心思誰知道。”
卿玫戳戳他肌肉緊實的手臂,“你還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給我松手。”
王子厲“哦”了一聲,用比常人慢四倍的速度收回了手臂。
兩人肩并肩走着,卿玫聽了他剛剛的話,忍不住自我反省。
反省着反省着,她的目光放在了他的臉上。
他坦坦蕩蕩任由她看。
卿玫遲疑說:“其實,從我來這裏的第一天起,我就以為你們兩個其實……”
王子厲猛地扭過頭。
在他這般鋒利的目光下,她的話竟然有些說不出口了。
卿玫看路,假裝沒注意到他的眼神,“……我以為你們兩個是一對兒。”
“哈?”王子厲的表情既生氣又嫌棄,“我怎麽會?你怎麽會……你!”
卿玫笑了,“其實我很開明的,如果真的交男女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咱們這個圈子的一般都是找圈裏人,不過,你的年紀太小,我覺得你還是出了成績後,再考慮這些事。”
“等你有了好成績,自然女……”
王子厲打斷她的話:“你怎麽會以為我和她……”
卿玫歪頭看他:“我剛進冰場的那天,你不是帶了一大包雪糕分發嗎?”
王子厲:“……”
那天他發現她出門,就跟了他一路。後來看她在吃冰,才超過她,去前面的超市給她買熱牛奶。因為別扭,不想讓她發現自己的小心思,便順手買了一大包雪糕。
他到底做了什麽,才能被她誤會成喜歡別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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