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那天之後,卿玫好像生了王子厲的氣,沒再單獨找他說過話。
王子厲惶惶不安,可在人前仍舊勉力維持着一副驕傲的樣子。
他的訓練上更加刻苦用功,每次滑完,都會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卿玫。
可卿玫卻只是公事公辦地說他要注意的地方,然後就開始指點程諾和原元。
在休息時間,卿玫也繞着王子厲走。
明明王子厲現在被罰清掃教練辦公室,可每次卿玫都會按時提前下班。
甚至回到宿舍裏,他偷偷去找卿玫,卿玫屋子裏的燈都是熄滅的。
程諾和原元都注意到了王子厲和卿玫之間的事情。
吃午飯的時候,兩人一個坐在他旁邊,一個坐在他對面。
坐在他對面的程諾對王子厲道:“你是不是又惹卿玫教練生氣了?還不快點跟她道歉。”
原元忍不住勸:“對啊,教練多好的一個人啊……一定是王子厲你錯了。”
王子厲郁悶死了,他低垂着頭,不說話。
原元:“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擺什麽王子脾氣啊。”
程諾咳嗽一聲,有些喜悅的神色:“莫非是你放棄了教練,你放棄了,別人可要上了啊。”
王子厲猛地擡起頭,惡狠狠地盯着程諾。
程諾笑得一臉陽光,“我說錯了嗎?卿玫教練那麽好的一個女人,當然值得很多人喜歡,你惹她生氣了,總有不惹她生氣的人在。”
Advertisement
“你……”
眼看着王子厲就要站起來,原元一個猛撲,抱住了王子厲的胳膊,将他死命往下扯。
“王子,不行啊,王子,冷靜點,這可是食堂。”
王子厲看了程諾一會兒,突然笑了。
原元趕緊拍王子厲的臉,“喂喂,王子,你該不會是傻了吧?”
王子厲摘下原元按在自己臉上的手,對程諾說:“你是嫉妒。”
程諾笑了,坦然點頭:“你說對了,我怎麽可能會不嫉妒你?”
他側頭看了一眼剛進來吃飯的卿玫:“但你也很快就不用我嫉妒了。”
王子厲的臉色難看起來。
卿玫端着餐盤經過的時候,王子厲喊了聲“教練”。
卿玫只是對他們微微點頭,就端着餐盤跑去窗邊吃飯去了。
王子厲高昂的腦袋瞬間低垂下來。
原元看着這一幕有些想笑,可又覺得笑出來實在對不起王子,可是,他這副樣子實在狗的很。
王子厲突然起身,端着餐盤朝卿玫走去。
王子厲坐在卿玫對面,盯着卿玫。
被他這麽一眨不眨地盯着,卿玫算是吃不下去東西了。
她擡頭看王子厲,笑問:“怎麽了?”
王子厲小心翼翼問:“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不,”卿玫嘴角的笑容微僵,“你什麽也沒做錯,反倒是我做錯了。”
王子厲心中突然一慌。
“教練!”
卿玫似乎在想什麽,回過神來只是朝王子厲笑了笑,态度不變地問他:“最近狀态挺好的,你這次應該會有不錯的成績。”
王子厲看着她。
卿玫叮囑:“回去收拾好東西,我們後天就要出發了,對了,你不是對很多東西過敏嗎?記得把藥帶好,我也會提醒一下我們随隊的隊醫。”
看來她是不打算說了。
王子厲突然道:“我如果這次也得了金牌,就是總決賽金牌了,那教練之前答應的事情還作數嗎?”
卿玫捏着筷子:“這就要看是什麽事情了。”
王子厲抿了抿唇:“好,只要我得到金牌,教練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卿玫看着他,神情無奈又有些抱歉。
最終,她還是說了一聲“好”。
王子厲這才重新露出笑容。
他不知道卿玫身上發生了什麽,不過,她打定主意不告訴他,他也只好一點點磨了。
沒關系,現在他和她的關系只是退回到原點而已,剩下的路他可以繼續走。
如果他與她之間有一百步的距離,那即便她一步不邁,這一百步都由他來走,他也甘願。
而且,她也不是一步都不肯走,明明都走了五十步,卻突然又退回去了。
都是女人心,海底針,那她卿玫姐的心就是海底的針鼻兒。
不不不,他怎麽能這麽想?明明她的心是海底蚌殼裏的珍珠,藏得太深,每一顆都是痛苦後閃閃發光的珍寶。
王子厲單手支着下巴,就這麽看着卿玫發呆,一時間連飯也忘了吃。
卿玫:“……”
這樣的少年,怎麽會不讓她心生喜愛?
她只怕誤了他。
……
很快,參加大獎賽的衆人便由杜松帶頭,前往加拿大溫哥華。
飛機上,杜松跟卿玫坐在一排,前面隔着一排坐着王子厲和程諾,兩人雖然挨在一起坐,卻沒太說話。
杜松嘆了口氣:“我一直擔心他們兩個的關系,好在兩個人的路不同,程諾很快就退役了。”
卿玫:“程諾怕是很早之前就預見了以後,才會直接選擇退役吧?”
杜松不由得點頭:“王子厲的鋒芒太露,光芒太盛,而且成長的也太快,很快就會蓋過程諾。”
杜松:“我總覺得王子厲會給我們帶來一個神話王朝。”
“您還真是看好他。”
杜松歪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也很看好嗎?才會如此舉棋不定。”
卿玫一愣。
杜松笑着說:“我記得你以前可是很勇敢的,敢想敢幹,不會有這麽多憂慮。”
“那個時候我不是有別人替我擔憂着嘛!”
卿玫莞爾一笑:“現在自己當了教練,才知道你那時候的不容易。”
杜松的神色漸漸複雜起來。
“我也終于知道,你那個時候為什麽避着我,努力讓我打消那個心思了。”
卿玫就像是提起年少時的玩笑一般,随意提起這件兩人都深埋在心底的事情。
杜松知道她是徹底放下了,可他也不由得生起一絲微微的不愉。
為什麽她就能輕易放下?
杜松像是好友一樣,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
卿玫撓了撓臉頰,“我擔心,他會因為我的緣故磨光傲氣。”
我擔心他會因為與自己年長的女人談戀愛,而變得不像自己。
卿玫掰着自己的手指說:“可能是因為我年長,也有可能是我自己性格使然,我太愛掌控別人了,尤其我跟他還是教練和弟子的關系,我不知不覺地就想掌控他。”
“他明明知道,卻為我一退再退,直到他那個時候對我說出那番話,我才突然發現我改變了他多少。”
卿玫嘆了口氣:“愛情不該是這樣的,至少我想象中的愛情不該是這樣的。”
“因為我比他年長,我希望我能給他人生經驗,給他面對困難的勇氣,給他世間我所見過的美好一切,讓他不走彎路,直直的生長成參天大樹。”
“我絕對不願意成為馴養狐貍的小王子,也不願意他的棱角被我磨平。”
卿玫許是好久沒有跟人說過心裏話,忍不住把對王子厲的期許和自己的心情都說了出來。
等她說了一大堆,才反應過來聽的人是誰。
“呃……”
卿玫尴尬地揮揮手,“你聽過就忘了吧。”
杜松盯着她,嘴角抽動幾下,“你啊……怎麽變得心思這麽重。”
他擡起手,彈了一下卿玫的額頭。
“你想這麽多做什麽?而且,比你小的男人說這種話,明明是在向你撒嬌,想要讨好你,你只要等着被讨好就行了,你瞧瞧你都想了些什麽?”
杜松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別逗我笑了,就王子厲那副傲慢樣子,一百年都不會變的。”
“就像你,我當時讓你少傲一些,那你少傲了嗎?你為了我磨平了嗎?”
“再說了。”
杜松撩起嘴角,朝卿玫陰測測地笑了一下:“你還真敢說啊,在我面前讨論你的愛情,你是覺得我真的不會生氣是嗎?”
同類推薦

惡魔心尖寵:小甜心,吻一口
【高甜寵文】“小,小哥哥,褲,褲褲可以給知知嗎?”每次一想到當初與宮戰見面時,自己的第一句話,許安知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就這麽一點小貪心,她把自己一輩子給賣了。用一只熊換了個老婆,是宮戰這輩子做的最劃算的一筆生意。每次想起,他都想為當時的自己,按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