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
“愛高興不高興,我還懶得伺候呢,你可別忘了,今晚他們可是合起夥來吓唬你來着,你怎麽一點都不記恨。”
香茹給可馨披上一件棉披風,離開有地火龍的房間,感覺真冷,見可馨瞪着她,一副怪她不懂事的模樣,才求饒似地說:“我的好妹妹,是我求了另外一位姐姐替我了,她也願意,月娘也許了的。”
可馨撲哧一笑,香茹才反應過來。“小妮子!”說完上去撓可馨的咯吱窩。
“你好壞,連你也诓我。”兩人嘻嘻哈哈地滾在床上,剛剛鋪好的被褥被倆人戲弄得一團糟。
兩人鬧累了,各自平躺在床的一頭,望着頭頂的房梁微喘着氣。
“香茹,你想過以後嗎?以後你打算怎麽辦?”可馨問。
“什麽以後,我還打算怎麽辦?我能打算嗎?”香茹側過頭看她。
“那你也像寇青茜茜那樣,出來接客?”
“我要是能有她們兩個那麽厲害就好了,不過你看,我長得又不好看,才藝一般,人又不夠伶俐聰明,估計以後年老色衰了,就到後院做些雜役,服侍各位花魁姑娘吧。”
“你怎麽就這點出息。”可馨瞪了一眼她,又轉過頭看屋頂。
“我這叫有自知之明,你就不一樣了,趁我們還沒有到要挂牌的年齡,你趕緊瞅瞅,看有機會到宮裏去不,不然,被分配到群芳院,你舞跳得再好,也會像今晚這樣的。”香茹用手肘撐起腦袋。
“嗯,進宮哪有那麽容易。”可馨小聲低喃。
“不是還有一年嗎?瞎操什麽心啊?哎,我跟你說,今晚這些錦衣大人們,個個都英武非凡啊!”香茹一臉花癡。
“你這是什麽水準,我可不覺得他們有多好看,還一個個仗着那一身錦衣,橫得不行。”可馨也翻轉身,趴着,用手撐起下巴。
“那個抱你的最好看,主位那個次之,只是他太冷了,陰沉沉了,哦,你哥哥有點像他。”
“什麽抱我,他不過是剛好扶我一下,我腳岔了。幫我揉一下,背上好酸啊。”可馨蹭過去,香茹還在犯花癡,根本就沒有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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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喜歡我哥,我告訴他去。”
“你敢,我給你揉背,哪裏?這裏,還是這裏?”香茹開始咯吱可馨。
“咯咯,你這個壞心眼的丫頭,小心我告訴哥哥你……”後面的話嗚嗚地已聽不清楚。
屋裏,笑意融融,屋外,雪開始下大,雪片撲簌簌地往下掉,地上屋檐的雪花還不是很厚,整個京城如花白了頭,棉絮般的雪花漫天飛揚。
四下靜悄悄,人們都進入了安睡,鬥轉星移,日月更替。
感覺有重物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可馨用力一甩,過一會,又搭過來,“香茹,你睡覺安分點好不好。”可馨嘟嘟囔囔地把重物移開,極不情願地翻了一個身,昨晚兩人叽裏咕嚕的不知道聊到什麽時辰,好像到最後困得不行直接睡過去了,群芳院都是夜間工作性質,早起的可能性不大,她還想再睡一會才回去。
剛剛翻身的時候朦胧間怎麽覺得香茹的鼻子好挺好漂亮,看來是還沒有睡醒,眼睛迷糊看不真确,那小妮子最讨厭人家說她鼻梁不高。
又睡過去迷糊了一會,可馨覺得怎的越睡越熱?按理說炭爐到了早上就會熄火,不應該還這麽熱烘,還有,身上的被子好柔軟好香……猛的,可馨瞪大了眼,從床上騰的一下坐起。
眼前的一幕讓她目瞪口呆,腦中一片空白,這種極度害怕又茫然的感覺讓她傻傻地不知道該怎麽反映。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鋪,更可怕的是,旁邊還躺着一個陌生的男子,這怎麽一回事,她怎麽會在這裏?低頭看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好還好,雖然只着中衣,畢竟完好無損,身體也沒什麽不适。
可馨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趕快逃,趁這個陌生男子還沒有醒過來。她蹑手蹑腳地跨過他,準備下床。
誰知,一個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你醒了,給我弄點熱水來。”說完,床上本來躺着的陌生男子也坐了起來,困頓地捏着腦門。
不不,這男子不陌生,他身上被壓出幾條褶皺的香色妝花飛魚服,床邊腳踏上的皂皮靴,還有衣架上的黑色氈帽,她都認得,這不是昨晚及時出手扶她一把的錦衣衛大人嗎?
可馨如同驚弓之鳥,快速地跳下床,還沒來得及穿鞋,看到自己只着中衣,一時心急,拿起挂在衣架上披風,把自己裹了個嚴實,異常緊張道:“你,你,別過來,你怎麽在這,我,我怎麽在這,這是哪裏?”
聽着磕磕碰碰顫抖的聲音,語無倫次的磕巴問題,袁烨繃着個臉,沒好氣道:“我怎麽知道,這是群芳院,你不是更應該比我更清楚嗎?”宿醉的頭悶腦脹讓他的一大早就沒什麽好心情。
“是不是你把我給虜過來的,我好好的在香茹那,怎麽會在這裏?你為官不仁,欺負我一個弱女子。”面對一大早起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還跟一個陌生的男子在一起,任誰都有點接受不了,可馨的腦子慌亂糊塗,已有些失控的前奏。
“有病吧你!”
“你才有病呢,哪有你這樣強迫人的,我……我雖然在群芳院,可我,我賣藝不賣身,你,你這是強搶民女。”可馨都快要哭出來的,如果娘和大哥知道她今早在一個陌生男子的身邊醒來,不打斷她的腿才怪。
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眼睛裏滿是驚恐,明明怕得要命,可嘴巴吐出來的話卻是十足的硬氣得理。
袁烨的頭疼似乎減輕了,他饒有興趣地想起了昨晚。
那時,子時剛過,袁烨喝掉壺中最後一杯酒,已感覺微醺,他有些微晃地站了起來,暖隔裏已經沒有人,早一個時辰前,大哥便以家中有事告辭回家,門睿并沒有為難,發話道已經成親的便可以回家,沒有成親的一律留下在群芳院過夜,這十來號人,也就大哥一人成親,其他人都留了下來,袁烨便也留下一直喝到這個時辰。
早有青衣奴過來指引,陪酒的姑娘扶着他,準備到隔壁的房間歇息,“大人,你慢着點。”
姑娘喝得也差不過了,比他醉得還厲害,說是扶他,不如說是挂在他身上。
袁烨揮了揮,讓她二人下去,一個人關了門,打了個酒嗝,靠在門背後閉上了眼。
片刻後,他猛地睜開雙眼,剛剛還混沌酒醉的眼神變得清澈明亮,哪裏還看到半分醉醺醺的模樣。
屋裏只燃了半截蠟燭,暖融融的,若隐若現的床幔下,微弱的呼吸若有似無,他嘴角一抹冷笑,人已經開始打量整個房間和凝神聆聽屋外的動靜。
除了撲簌簌的下雪聲,還有偶爾雪堆積在樹梢負重太大突然掉下來的聲響外,再無其他聲音,他走到床邊,撩開幔帷,一人四平八穩地躺上床上正睡得香甜,是個姑娘。
借着不算敞亮的燭光,袁烨認出了這個姑娘,是她?
袁烨的眉不自覺地皺起,她怎麽在這?自願?睡着了?不是,應該是被人下了迷藥;誰?門睿?他弄一個官妓到他袁烨的床上幹什麽?讨好?拉攏?用得着這麽幼稚嗎?
何況他袁烨還沒有饑渴到要睡一個小姑娘,剛才在大廳見到跳舞的她将要摔倒時,他只是好心扶一下,結果給人錯覺了。
不過這小姑娘還真是小,剛剛靈動舞姿時沒有特別感覺出,此刻整個人埋在棉被之中,頭發散落在臉側,臉上睡得紅撲撲的,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袁烨笑了笑,把她往裏推了推,自己扯過一條被子,脫了鞋和衣躺下。
于是,這一覺相安無事,便到了這大早上。
袁烨站了起來,緩緩地走過去。
可馨見袁烨一動,立馬警覺的後退,也不記得要哭了,更不記得要罵要理論了,嘴裏有些哆嗦着說:“大人,你…你要幹什麽,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可要喊人啦。”
威脅他?“叫啊,把大夥都叫過來,反正我沒什麽好怕的,倒是你,可有得哭啰。”袁烨不知哪裏來的心情,竟然逗起了小姑娘。
“你,你無賴,卑鄙,無恥,下流。”可馨一個閃身,竄到床前,提了自己的鞋就沖出屋去,生怕他追過來一般,沒命地跑。
“哎,你慢着點,我又沒對你怎麽樣?你跑什麽,小心別摔了,我可不會再扶你了。”
跑到門口,見屋裏的人确實沒追出來。屋外天光大亮,銀裝素裹,靜谧一片,只有樹梢上的雪偶爾撲簌的往下掉。可馨壯着膽,在窗戶那頭罵回去:“你才摔呢,你摔個狗啃泥,摔個四腳朝天,摔死你。”
說完提溜兒就沒了影,屋內的袁烨聽着飛快的細碎腳步消失,一邊整理自己的外衫,一邊搖頭:這酒還沒醒呢?什麽時候有這閑工夫跟女人打起嘴仗來的,他不是最不耐煩女子的嗎?而且還是個小姑娘。
披風被她拿了,袁烨整了整領子,打開門。
“喲,袁烨?這就怪了,剛剛從這屋裏出來的是誰啊?袁烨,你的披風呢?”門口正站着門睿和林觀,林觀尖着嗓子陰陽怪氣地說。
顯然這二人是剛剛走到這,而他恰好此時打開門,真是冤家路窄。
袁烨沒有理林觀,對門睿拱了拱手:“大人,我還有事,先走了。”
“唉,怎麽說走就走,我說怎麽不喜歡門大人給你挑的姑娘,原來是另有相好的,可一進來就對人家小姑娘又摟又抱的,怪不得別人誤會。”林觀并不在意他的态度,依舊揪着這事不放。
袁烨瞅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冷哼了一聲,提步走了。
“袁烨。”一直不開口的門睿開口叫住他。
袁烨轉身,等他下文。
“我爹和你爹,他們之間的事是他們的事,你還是你,不要影響我們之間的兄弟感情。”門睿一副很是誠懇的樣子。
“大人,你不要誤會,我對大人的尊敬和服從不會改變,自此之外,大人就收起那些小兒女的心态,莫論什麽兄弟感情。我想你也不要弄錯,沒有家父,何來我,所以,指揮使大人如何對待家父,就跟對待我一樣。告辭。”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大人,你看他那嚣張的樣子,要不要我找人收拾一下這小子。”林觀在一邊陰森森地說。
“不急,現在皇上病重,萬事需謹慎,他也跳不出什麽花樣。”門睿不喜不怒道。
“大人英明。”林觀拍馬溜須地讨好他。
門睿一直陰鸷的薄唇微勾了一下,這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林觀的眼睛,他有些憨羞的笑了,這笑在他那張猥瑣的臉上,怪異得很。
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香茹睜開眼,看到是可馨正在穿衣服,伸了個懶腰,才懶懶地說:“幹嘛起來這麽早?”打了個呵欠,又道:“昨晚睡得好香,我有沒有搶你的被子?”
可馨束好腰帶,“沒,沒有,香茹,你昨晚沒覺得有什麽不…不對的嗎?”她把那件披風放在最裏面,等有機會再還人家,本來打算扔了,可好像不行,披風上繡着錦衣衛的标志,何況,他萬一計較起來向她索要,她怎麽辦?
“沒有啊,我一晚上都沒醒過,連迷糊都沒有,哎,你幹嘛那麽着急啊,你娘來叫你了?”香茹看着可馨急急忙忙像個陀螺一樣在屋子裏收拾,可好像也沒什麽可收拾的,對她的怪動作有些莫名其妙。
“啊…哦,是的,香茹,我先走了,晚點我再來找你。”說完,就急匆匆地往門外走,可馨怕再多呆一會,就會露陷,心境不平和,難免被情緒左右,屆時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香茹未必能真的幫上什麽忙,反而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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