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

直到袁烨哈哈地笑了起來，可馨才知道自己又一次被耍了，條件反射想也不想，狠狠地打了他一下，可又立馬覺得自己膽子夠肥，敢打錦衣衛。

可馨收手後不敢亂動，怕他真抓了她，一副氣鼓鼓地模樣，真是說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啦！

“你也算打我一下了，咱倆算扯平了。以後好好說話。”袁烨伸出了手到她面前。

可馨又往後縮了一下，什麽扯平？他倆之間怎能如此輕易、簡單地扯平了？就算這次他吓她不算，可上回呢，偷看那回呢？算了，上回的事夠糗的了，可馨也沒那臉皮把上回的事拿出來讨價還價，就當扯平好了，可馨氣不甘憤不平地想。

袁烨嘴角一彎，伸出的手一把扯過她手中的油紙，從裏面撚了一顆腌幹果，往嘴裏一送，可馨還沒來得及說話，他的臉已經皺成一團，立馬很不講究的把口中的東西吐出來，怪道：“這什麽玩意，酸不拉幾的，你還吃得津津有味。”

看他一臉痛苦，可馨有些忍俊不止，把手中的袋子往前一托，問道：“我這裏還有瓜子，你要不要？”

袁烨興趣缺缺地撇嘴，“我喜歡吃甜的。”說完徑自躺了下來，這屋頂有一丈寬平坦如地，訂着木板，也不知道當初屋主做它何用，是否也如他們此刻一樣用來賞月。

甜的？怎麽如今的男子都喜歡吃甜食？可馨就遇到了兩個，不怕胖嗎？

見袁烨一人躺在那裏，眼睛盯着天空，也不像是在賞月看星，他不說話她也不問，坐在他的旁邊，默了一會，才拿起瓜子重新嗑了起來。

可馨一邊嗑瓜子一邊拿眼偷瞄身邊的人，她雖然不是個計較的人，可一個大男人躺在身邊，還是讓她有些局促不安的，嗑起瓜子來就沒那麽有滋有味了。

而且那人一聲不吭，也一動不動，大刺刺地躺在那，長手長腳的，說不上的怪異，平日的倜傥不見了，連抓人時的狠戾也絲毫沒有，有一種說不出踏實平和的感覺。

猛的，袁烨轉頭，目光正好逮到可馨偷窺過來的目光，可馨不好意思地低頭，有些悻悻地拿瓜子往嘴裏送，臉上絲絲燥熱。

“我是不是長得很英俊！”

“咳咳咳”，這話差點讓可馨氣急到嗆死，這人還不是一般的自大，臉皮忒厚。

看她那囧樣，袁烨莞爾一笑。

“你腰上的疤痕是怎麽回事？”袁烨忽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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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馨蒙蒙地轉頭，有一刻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後來想到應該是指自己跳舞時會露出的腰部，後面有一塊醜陋的疤痕。

“那個是小時候長瘡，沒有及時醫治，結果拖了很久才好，就留下這個疤了。”可馨心裏有些怪異，一是這人觀察如此仔細，二是這錦衣衛大人這麽有空關心這芝麻綠豆的事？

袁烨哼了一聲，沒有再問也沒再說話，而他這一問，倒是把可馨在教司坊的一些前塵往事勾了起來。

盡管宮裏的萬姨，還有李賢和袁彬大人都有暗中資助他們，鄭司樂便是經他們打點托付，頗為照顧，可初來乍到，當初的曹石關系遍布朝中各處，別人也不好太過明目張膽。

張氏即将臨盆，十三歲的範凱誠和七歲的可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也是最容易生病的時候，因驚吓勞累，張氏早産，經過艱辛的救治，小樂是活了下來，可張氏也落下了病根，又無錢且沒有條件調養，可馨當時身上長了幾個大膿瘡，奇癢無比，還流着黃水，可她忍着不告訴母親，盡量把錢用來給母親買藥，給小樂買吃的，結果拖久了，治好後還是留了幾處大的疤痕，露在腰部的是一處，還有兩處在後背肩胛。

往事如流水。

瑩瑩月光之下，她輕垂雙眸，低眉順目，沒有嚣張得意時的犀利，倒有些柔情蜜意，不知道在想什麽？臉露凄色，而且她雙手抱膝，下巴杵在膝蓋之上，顯得特別嬌小玲珑。

袁烨心中一動，坐了起來，喊了一聲：“喂！”

“嗯？”可馨擡頭，卻不想，降壓下的黑影讓她眯了眯眼，嘴上一熱，一個溫熱的物什貼在唇上，似還在吮吸，柔軟濕潤，心中一駭，待想明白，要推手後撤，那人已經離開了她的唇，而且還很可惡地嘴角帶笑，分明是調戲她成功後的得意。

天啊！她被這個混蛋，這個可惡的錦衣衛給親了！

想也不想，手一揚，“啪”的一聲脆響，袁烨的臉被打了個正着。

袁烨懵了！她竟然敢打他？

可馨也懵了，怎麽會這麽容易就被她打到，他不會躲嗎？他不是有很高的武功嗎？哦，他耍流氓，活該！只是，他陰晴不定繃着臉的樣子，好可怕呀！

袁烨用舌頭在嘴裏舔了舔被打中的那邊嘴頰，眼睛眯了一眯，一把抓住她，猛地欺身壓過去，狠狠地壓在她的唇上，用力地吮吸起來。

這次跟上回不同，上次是淺嘗辄止，這回是霸道地攫取，雖然她緊扣着牙，可他如龍卷風一樣的席卷掃蕩，逐一洗禮，不放過任何的殘留空白。

可馨被死死地禁锢在如同鋼鐵一樣的臂彎中，感覺随着他的吸吮，她快要窒息的死掉，腦中亂麻麻地一片，心跳轟隆隆地不知自己到底是氣多點還是緊張多點。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開了她，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

可馨得了自由，清明了不少，氣怒攻心，剛剛因為打他而愧疚的心緒蕩然無存，這人死不悔改，她又甩出了巴掌。

可惜，有了剛被打的經歷，這回袁烨偏頭躲了過去，可馨見一掌打不到，又甩出一巴掌，仍舊打不到他的臉，只是打到了他的身上。

見她報複得逞，袁烨哪裏肯放過她，借着自己的靈敏和蠻力，又吻了她，而且這次比上次吻得更深更長久更用力。

然而，可馨依舊掙不脫，完全在他的禁锢之下，任由他□□。

可馨見自己吃虧，哪裏能讓他占了便宜去，待他松手後，又揮出掌來，這次連腳也用上了，拳打腳踢。

如此反複，如此不甘心，都不肯讓自己吃虧，不願讓對方得逞，倆人一個打一個吻，吻了之後被打的，強吻了對方，被吻了的，又去打人，一來一往。

一人唇被吻紅吻腫了也不管，只悶着聲去打對方。

一人血性征服欲被激發，洶湧澎湃，大有爆發的勢頭。

可馨不敢喊叫，怕引來旁人說不清，他那人無賴慣了，到時說不定被訓斥的人是她，誰叫她是姑娘家。

袁烨用力地按住她的肩膀和手腳，壓低聲音，有些愠怒道：“別動，也別打了，你再打，我再親。”這不是警告，也不是威脅，而是□□裸地告訴你這個事實，抗拒不了，也逃脫不掉。

可馨被他壓住肩膀，雖還瞪着他，可聽出他生氣了，便真的不敢動了，可轉念又覺得自己為什麽聽話？為什麽被他這麽欺負？這是她家，她的地方，這不是群芳院，她已不是教司坊的官妓，她現在自由自在，他憑什麽還一副欲與欲求高高在上的模樣？

錦衣衛對官妓，那是以前，不是現在！

眼前的人瞪圓的雙眼大大的閃耀着水光，圓鼓鼓的臉頰，看來是氣得不輕，袁烨歪了歪頭，斜睨着她的樣子痞氣十足。

這小姑娘還是被他給震住了，她就像一只沒有經過馴化的小野貓，剛才張牙舞爪，露出了她的尖牙和利爪，現在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袁烨覺得此刻的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他也不知道這悅從何而來。

在後院夜練時，發覺這小丫頭一個人在屋頂逍遙自在，他想也沒想，就直接竄蹦上來，逗弄一下她，果然十分有趣。

就在袁烨得意洋洋的時候，萬萬沒想到。

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整張臉竟湊了過來，用自己的唇匆匆地貼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啄，便放開了。

袁烨一愣，以為就這麽完了，心裏想着莫不是她被他親上瘾了，也想試一試親別人的滋味。

誰知，下面的事更讓袁烨想不到，可馨又湊過來親了一下，又親了一下，輕輕軟軟，次數與剛剛他親她的一樣，她要幹嘛？

事畢，只見她微仰着頭，一副得逞後的幹脆：“這下我們兩個互不相欠。”

頭頂有烏鴉飛過……

袁烨算是明白過來了，嘴角往上勾了勾，眼中閃過一絲狐貍的光芒，把手中的人往前一帶，可馨撞進袁烨的懷中。

某人低頭一攫，含住那溫潤的柔軟，狠狠地輾碾，一解剛剛她沁入鴻毛似的撩撥。

可馨并沒有想象中的反抗，在她想來，等會等他親完之後，她再親回去好了。

她的溫順承受讓袁烨失去了控制，本來只是想教訓一下她，誰知她沒有抗拒的接受和負氣的争鬥，讓他陷了進去。

其實，可馨這樣驚世駭俗的想法和舉動，可能她本身不知道，這都是因她在群芳院中長大，耳濡目染，男女之防并沒有那麽看重，張氏對她的教導也以快樂為主。

看慣了姐姐們被客人們親來親去，還笑嘻嘻的，姐姐們有時候還互相親嘴取樂，也沒怎麽樣，便習以為常，如今面對自己被人親了，她意識裏直覺，群芳院的姐姐被親是別人給錢了自己願意的，如今可馨不願意，便是要親他回來，才不賠本。

這一回，并不像她那樣輕輕碰一下他了事，也不是他之前吮吸她的唇像吃糖一樣了事，而是他用舌頭撬開了她的牙齒，伸進她的口腔，舔舐她的牙齒，追逐她抵制又躲閃的舌頭。

可馨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就再也不能思考，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沖到了舌頭，腦中一片空白，四肢無力發軟，連喉間也空蕩蕩的，是不是他給她下毒了？

她的柔軟遠遠超乎他的想象，她的生澀和懵懂，像符咒一樣驅使着他，根本停不下來。

她被他帶着領略那陌生的領域，體會從未有過的感覺，加速的心跳，急促的脈搏，還有手腳發熱無力，氣喘籲籲，她想她是不是要死了。

這完全陌生的感覺，讓可馨不知所措，她已經不分天地，自己和他都分不清了。

袁烨的手幾乎要伸進她的衣襟，在手指觸碰到她腰間冰涼的玉佩時，他激靈了一下。

他這是在幹什麽？

懷中的人眼神迷離，滿臉的陶醉和迷茫，紅唇潋滟，水光一片，正全身無力地躺在他的懷中，此刻見他抽身離開，正用略帶迷茫的眼神凝視着他。

袁烨只覺喉間一緊，一股熱浪直沖下腹，讓他差點悶哼出聲。

忽的，他又很生氣，十分粗暴地把她推開，讓尚未完全清醒的可馨一個踉跄險些摔倒在地。

她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

她不知道她這是在引誘他？她此刻很危險！她難道一點都沒有察覺，還是她本性就如此放蕩，才不會拒絕他？

“永遠都不要和男子比誰的臉皮厚。”袁烨冷冰冰地蹦出一句話，怒視了她一會，便頭也不會地起身，三兩個跳躍，回了自己的院子。

面對他的突然離開，可馨還不甚清醒，她呆呆地坐在屋頂上，天上的月色依舊明亮，如水般的月光傾灑下來，停留在身上，如同一層薄紗。

她用手摸了摸唇瓣，剛剛酥麻的感覺還在，這感覺好奇怪哦！有點甜有點癢，還有一點粗糙的刺激，濕潤滑膩，陌生的氣息，淡淡的酒氣，還有一種不是酒味的另一種味道，那是男子的氣味，陽剛、強壯和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什麽，可馨迷惑地搖頭。

就這樣，瓜子也不嗑了，幹果也沒有味道，可馨就一直這麽怔忪地坐在哪裏，一直想着這個奇妙的感覺，她沒有覺得惡心，不愉快，甚至沒有羞澀，還有一點點喜歡，對，她喜歡這個感覺，感覺很好。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