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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口道:“管住自己的嘴巴。”

諸葛雄轉過頭來,看着比自己矮小半個頭的江之寒:“喲,還有護花使者呢。不過好像……”上下打量了兩眼,“好像毛沒長齊。”江之寒此時大概一米七剛出頭的樣子,在這群人面前是不折不扣的小個子了。

江之寒冷笑一聲:“有些人毛雖然長齊了,教養卻沒長齊。”

中州籃球隊的有些人是學校為了體育成績特招進來的,平時系裏就管不太着,在學校也是橫慣了的。諸葛雄就是這些人中的一位。對着兩個美女,他到底還不好動手動腳,畢竟自己再怎麽是個大學生,又這麽光天化日的。但和人打個架什麽的,在諸葛雄這裏不過是小菜一碟。

諸葛雄冷笑說:“小子,你嘴很賤耶。不過你知不知道,嘴賤是要實力的。”

江之寒呵呵笑起來,“我正想問你呢,嘴賤之前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諸葛雄怒極而笑,“想在美女面前逞能是吧?爺爺今天就成全你。”

倪裳這時已經退到江之寒身邊,看到對面這麽多大漢,滿臉焦慮的輕輕拉了一下江之寒的衣角。雖然聽說過江之寒講起幾次他的英雄事跡,倪裳卻從來沒見過他動手,心裏怎會不擔心。她四處望了望,這個時候在學校這個偏遠的角落,偏偏除了他們一個人影也不見。

江之寒看了倪裳一眼,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很權威的說:“你們三個,退後幾步。”陳文石也是做慣了好學生,初遇這樣的情形,一時間也不知所措。阮芳芳雖然一臉寒霜的樣子,手裏也捏着一把汗。

江之寒待三人退開,調了一下呼吸,兩腳一前一後稍微分開,左腳在前,身體重心往下沉了沉,兩只手自然垂在膝蓋旁邊。他深恨諸葛雄當面調戲倪裳,決定給他點教訓。雖然對方人多勢衆,他完全沒把握要是他們一擁而上,自己能怎麽辦,但現在怒火燃燒着,早已顧不了那麽多。

江之寒決心好好羞辱下對面這個家夥,才能出了這口惡氣,他擡起左手,手掌平攤着,然後曲起手指,慢慢的往自己這邊招了兩下,“讓我見識一下嘴賤後面的實力吧。”

後面諸葛雄的同伴裏已有人在叫,好好扁這個小子。諸葛雄其實真正動過手的次數很少,平常依仗的不過是身材高大,力氣比平常的大學生大不少而已。他也不會什麽招數,沖上來一拳搗向對手的面門。

江之寒還沒真正開始學習楊家拳,雖然在步法和吐納內息上已經練習了很久,對于拳法的特點也有所領悟,真正的楊家拳他還沒有學哪怕一招一式。他現在最拿手的是楊老爺子教的一套簡化的擒拿手和基本的格鬥技巧。但對着諸葛雄,他連擒拿手也不用用,只是平常的招數就應該綽綽有餘了。

江之寒眼疾手快,左手搭上沖過來的拳頭,使了個“卸”勁,身子跟着一側,諸葛雄不僅拳頭落了空,重心也被帶的偏了,往前面撲出去。江之寒側身一踢,在他屁股上補了一腳,這一下沒什麽傷害,多的是羞辱的意思。

諸葛雄也算體質不錯的,往前跌跌撞撞的撲了幾步,穩住了重心,總算沒有跌倒在地。觀戰的人中發出了幾聲低呼,顯然戰局有些出人意料。

諸葛雄轉過身來,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他也不是傻的,知道對手會兩下子。不過關系面子問題,現在示弱是不可能了,更何況自己還有這麽多後援呢。諸葛雄平定了一下呼吸,朝着江之寒又沖了過來,這一次他采取了一個別的方法。諸葛雄并沒有出拳,只是撲過來抓江之寒的雙臂,計劃着抓住他的手,憑力氣來摔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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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寒嘴角撇了撇,任諸葛雄撲上前來,兩人雙手互擒。江之寒沉住重心,用心感覺諸葛雄的力量變化。諸葛雄用力向右邊拉扯江之寒,想把他扳倒在地。江之寒微微彎着膝蓋,手上使勁往反方向抵抗着對手的拉扯。

諸葛雄拉不動江之寒,心有不甘,深深吸了口氣,把力量用到極致。江之寒感到他力已用老,突然加勁向另一邊扭去。趁着諸葛雄使勁抵抗的時候,突然一甩手,擺脫了他雙手的糾纏。一松勁,諸葛雄整個勁都落在了空處,不可控制的跌坐在地上。

諸葛雄的幾個同伴驚呼了一聲,他們意識到眼前這個小子不是好相與的。但四五個中州籃球隊的大漢,面對一個人,要是被打翻了一個就灰溜溜走了,傳出去會成為笑柄,以後還怎麽在這一帶混?即使中間有兩位平素對諸葛雄的做派很不以為然的,現在也起了同仇敵忾的感覺。

一個穿着白底紅字運動服的男生走了上來,盯着江之寒,“會兩手就很拽嗎?”旁邊一位和諸葛雄私交最好的,上前把諸葛雄一把拉起來。諸葛雄樣子雖然狼狽,其實并沒有受任何真正的傷害。

三個人站了個三角形,面對着江之寒。江之寒心裏咯噔一下,要是對方所有的人一擁而上的話,他還真沒有把握。畢竟不像面對縱火的那幫地痞那樣有真正的大仇恨,或者是面對二王那樣生命受到威脅,江之寒不是很情願出手就是狠辣的手段。但如果稍微留一點手,被揍成豬頭的一定是自己。

江之寒回頭看了一眼三個同伴,看着倪裳說:“你們再退開些,不要礙手礙腳的。”他和倪裳心意相通,這是暗示她趕快離開。可是倪裳雖然明白他的意思,卻怎會願意抛開他一個人走開。

倪裳他們又遠遠的退開一段距離,倪裳悄聲對陳文石和阮芳芳說:“你們去找找李老師和張老師吧,萬一出事就麻煩了。”

阮芳芳搖搖頭,說:“陳文石,你是男生,跑的快,快去找老師。我們是女生,他們不敢對我們怎樣的。”

陳文石猶豫了一下,“我怎能一個人跑了呢?”

倪裳急道:“你在這裏,最多也能扛的住一個人。快去呀,晚了出大事就不好辦了。”

陳文石咬咬牙,轉身拼命向上課的教室沖去。

中州籃球隊的幾個家夥看見陳文石轉身跑了,也沒什麽動作。諸葛雄的哥們,叫哈少華的,嘲笑江之寒道:“你的哥們已經跑路了,要不要把兩個女生叫上來,我們三對三。諸葛,兩個飛機場,你要選哪個作對手?”哈少華算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雖然剛剛看到江之寒露了兩手,但自己這邊一人多勢衆,就渾然忘了危險。俗話說,雙拳不敵四手,不是嗎?

江之寒聽到他語帶淫亵,勉強壓住的怒氣再也不能抑制,這幾個大學生和街上的地痞流氓簡直完全沒有區別,于是暗自咬了牙,準備把所有壓箱底的狠招術都使出來。

穿運動服的男生在裏面最是高大,有超過一米九的個子,他聽了哈少華的話,眉頭皺了皺,終于還是沒有說什麽,只是冷冷的瞅着江之寒。

江之寒退了幾步,拉開了和三人的距離,說:“不是想群毆嗎?不要不好意思,就上來吧。”

哈少華和諸葛雄同時哼了一聲,一左一右沖了出來,這哼哈二将,倒是心意相通,不打招呼就知道對方想幹什麽,他們一左一右,想要各自抓住江之寒一只手,接下來就可以讓同伴放開手狠揍了。

江之寒的心裏已經完全平靜下來,神思全部集中在前面的對手身上,其它的情緒統統的都抛了開去。看見兩人沖過來,江之寒踩着步子,身形往後退去。一沖一退,眨眼間已經向後移了七八步,離倪裳和阮芳芳站的地方不過幾步的距離。兩個女生倒是很有膽色,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但不由得握住了對方的手,手心裏都是汗水。

江之寒退了七八步,哼哈二将的隊形已經亂了,哈少華的速度快一點,在左側沖的靠前兩米。江之寒突然止住退勢,一滑步,已經到了哈少華面前,豎起手掌,掌緣劈向他的肩頸處。哈少華沒有料到江之寒的速度如此之快,有些措手不及,但還是勉強伸出左手去格擋江之寒的右手。兩只手腕一交,哈少華只覺得手腕劇痛,不由退了兩步。江之寒哪肯放過他,踏上一步,右手還是照着同樣的部位劈過來。哈少華這一次伸出右手格擋,還是吃不住痛,又跳着退開了兩步。

江之寒一旋身,反過來對着從背後包抄過來的諸葛雄,他已經試出來,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諸葛雄可能是裏面最弱的一個,決心第一個擊倒他。

諸葛雄看見江之寒像身後長了眼睛一樣,突然轉過身來,心裏已經慌了大半,右手毫無章法的一拳擊了過來。江之寒一斜身,避開他的右拳,已經欺到的身前,不等他的左手有所反應,已經一掌劈在他的肋骨處。這一掌至少用了七成的勁,還是在最後時刻江之寒害怕出大事,最後收了幾分勁。饒是如此,諸葛雄也吃不消,痛呼一聲,倒在地上,短時間看來是站不起來了。

這時候,穿運動服的大個子已經沖了過來。別看身形巨大,他一點也不笨拙。大個子也沒有什麽花俏的招數,只是老老實實的一拳擊過來,速度卻是比剛才兩人快了至少兩成。江之寒側身閃過,想要故伎重演,沖到大個子身前,抵消他身高臂長的優勢。沒想到,大個子早防到這一招,左手已經一拳封住了江之寒的路。

江之寒連閃了幾下,也不禁争勝之心大起,不再躲避,雙掌向前,和大個子硬對了幾下。大個子只覺得手腕手臂處劇痛,但他咬牙不退。江之寒何嘗不痛,他正面猛攻了幾招,趁着大個子忙于招架,門戶大開的空檔,斜身避開他的手臂,已經沖到了他的身前。穿運動服的大個子盡力往後一讓,肩頭還是被江之寒推了一把,噔噔噔退了四五步。

哈少華在旁邊,膽子其實已經寒了。看着大個子和江之寒一陣快打,竟然忘了助拳。大個子一退,他就暴露在江之寒眼前。

江之寒正打的過瘾,哪肯罷休,竟然舍棄用掌,捏掌成拳,模仿西洋拳的招式,一個勾拳直奔哈少華的下颚。哈少華一咬牙,使盡全力舉手去格。碰撞之下,力量卻遠不如想象的大。江之寒這一招卻是明修棧道,下面的一腳才是目标所在。哈少華完全不防,被一腳踹在膝蓋上,大叫一聲就倒在地上。

中州籃球隊後面觀戰的兩個人看的大驚,這時候都沖了過來,和穿運動服的大個子合在一處,要和江之寒拼鬥到底。江之寒已經放倒了兩位,看見對方并沒有拔出家夥,心裏定了大半。但如果剩下兩個家夥有大個子的實力,倒也不是好對付的對手。

正在這時,有人大吼了一聲,“都給我住手。”

86.第一個高手(下)

江之寒頓下身形,對面的三位回頭一看,也停了下來,運動服大個子恭敬的叫了聲,“王大哥”。

王大哥問道:“怎麽回事?”

運動服大個子張了張口,不知道怎麽說,地上的哈少文已經叫起來,“王老大,這小子仗着有兩手,欺負我們籃球隊的人,下手可狠了。”

王大哥看着江之寒,“你有什麽解釋的?”

江之寒也在打量着對面這位,大概一米八五的身高,方方的臉,五官端正,眉毛出奇的粗,倒是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江之寒本不想解釋,但看着這位王大哥的樣子頗為正派,心想他去演一下蕭峰倒是挺合适的模樣,便簡短說道:“地上這兩位,無故調戲我的朋友。”

諸葛雄在地上叫道:“沒有的事,不過誇她們兩句,TMD不識好歹。”

王大哥深知這兩位的為人,眉頭皺了一下,溫言對江之寒說:“如果他們出言不遜,我替他們道歉了。”

江之寒愕然的看着他,王大哥揚了揚他粗粗的眉毛,“不過你下手也夠狠的,練過幾年吧?”

江之寒冷笑道:“一個打三個,還要留手的功夫我還沒學會。”

王大哥溫和的笑了笑:“他們即使有不對的地方,你已經懲戒過了。不過我好歹被他們叫一聲老大,下面的人被打翻了,不能不表示一下。”

江之寒重新打量了這位王大哥一番,看他的氣度架勢,應該不是簡單的身強力壯,應該是位練家子。

這時候倪裳已經拉着阮芳芳走了上來,說道:“并不是我們想打架的,他不過是自衛罷了。這到頭來,總有個是非之分吧。”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如果哪裏傷着了,我們可以付看病的錢。”倪裳才目睹了江之寒的身手,還有些驚心動魄的感覺,但她直覺的覺得眼前這個人比其他人危險很多,不由自主搶着說話要替江之寒推掉這場戰鬥。

王大哥看了一眼對面的兩個女孩,笑着對江之寒說:“沖冠一怒為紅顏,呵呵,到底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又對倪裳說:“你放心,我們會點到為止的。”

江之寒也是傲氣之人,看着這位王大哥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樣子,心裏不由也有些惱火,嘴上冷哼了一聲。

王大哥瞧過來,問:“切磋一下,如何?”

倪裳還想再說話,江之寒擺擺手,對兩個女生說:“回到剛才站的地方去。”

第一次在他的人生裏,江之寒面對着師傅以外練過功夫的人,心裏豈能沒有一些期待?雖然頭腦清明,江之寒心裏卻有一把火慢慢燒起來,有戰意濃濃的湧出來,他微笑說:“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王大哥還是一副悠閑的樣子,“希望我們不要讓彼此失望。”

江之寒擺了個起手的架勢,說:“江之寒。”

王大哥收起笑容,“王義寧,請出招吧。”

江之寒一看王義寧的架勢,就知道他是師傅以外第一次遇到的高手。不過楊老爺子雖然手把手的糾正過他的姿勢,對他示範過招式,卻從來沒有真正和江之寒對練過。怎樣和真正的武者交手,江之寒心裏其實沒底。

江之寒盯着王義寧的眼睛,餘光瞟着他的肩。王義寧卻沒有任何發動的痕跡,雙手垂在身側,靜靜的等待着江之寒的出手。

江之寒調節了一下吐納,讓內息周身回轉了一圈,輕呼一聲,已經發動起來。他的第一招,還是側身豎掌去攻王義寧的左側。王義寧随手一封,速度比剛才幾位快了何止一倍。不等兩掌相交,江之寒踩着步法,轉身去攻王義寧的右側。王義寧不為所動,站在那裏,還是準确的一伸手,就封住了江之寒的進路。

江之寒深吸一口氣,內息轉的越來越快,轉眼間已經急風暴雨般的攻了七八掌,但每次都無功而返。王義寧無論是眼光,速度,角度,拿捏的都恰到好處,沒留給對手一絲漏洞。旁觀的幾位籃球隊的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感情剛才這姓江的小子并沒有使出全部的身手。

江之寒一輪猛攻以後,退了開來,微微有些喘息。

王義寧微笑道:“就這些?”

江之寒答道:“輪到你了。”

王義寧叫一聲好,挺直身體,仿佛一下子又高大了幾分。王義寧不緊不慢的踏步前進,走到跟前,一拳平實無華的向江之寒胸前推來。

江之寒側身讓過,腳底踩着步伐和對手周旋,一邊觀察着他的招數。王義寧打的是一套招數簡單的長拳,但配合着手腕的變化,身形,和步法,倒也生出很多的組合變化。他身高臂長,一套拳打的綿密嚴謹,江之寒找不到任何破綻,只能一味的閃避。

王義寧突然大叫一聲,“老是閃避,有什麽意思”,速度陡然快了兩分。江之寒原以為自己個子更小,占有速度的優勢,所以想憑借靈活的速度,慢慢周旋觀察,尋找對方的破綻。沒想到,對手一開始并未使出全力,這一加速,完全出乎江之寒的意料,一時拳頭已經遞到眼前,失去了退後的時機。

江之寒臨危不亂,吸氣側身,反手去切王義寧的頸動脈,用的是圍魏救趙的伎倆。王義寧卻是正等着他這一招,回拳橫擋,終于結結實實的和江之寒對了一下。

江之寒只覺一股大力推來,不由退後了兩步。按照江之寒的力量,退開一步就可以了,這多退的一步卻是要自然的消去對手的進勢。王義寧一招占優,不給江之寒任何喘息躲避的機會,一拳一拳的招呼過來。江之寒躲避不及,每次都伸手硬擋。連擋了十一二下,身子已經退了二十幾步,一直退到了比倪裳二人站的地方還要後面很多。

王義寧突然收住拳,往後跳了兩小步,笑道:“就這樣了?這樣可是打不過我的。”

江之寒心頭大恨,他每次都多退一步,就是要消去王義寧的力量,待他攻勢已竭的時候,好反守為攻。沒想到打到一半,這家夥突然收拳退後,自己也只好收住勢頭。

江之寒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說道:“想要點新東西?我有一套近身的擒拿功夫,你看好了。”

說着話,江之寒斜斜沖上前去。王義寧想要見識江之寒的近身擒拿,也就不再封住外圍,任江之寒到了身前。下一刻,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江之寒雙掌如蝴蝶般翻飛,對準的是王義寧的肩,肘,腕三處的關節要害。王義寧從未見識過這樣精妙的擒拿手,只能仗着多年苦練,眼快手穩,處亂不驚,苦苦防守。有兩三次,他的關節要害都被江之寒的手搭到,靠着自己的力量勝過不止一籌,險險的逃出掌握。

江之寒這幾周正好突破了擒拿手的瓶頸,手法精妙,不可與幾周前同日可語。他第一次全力使來,只覺得內息跟着轉動,全身舒暢不已,忍不住高呼酣戰。

王義寧苦苦抵擋了二十幾招,終于被江之寒拿住了手腕,雖然全力翻腕,免除了關節被卸的噩運,卻被江之寒趁他力氣用老,順勢一帶,斜刺裏被帶出去三五步,差點沒有穩住身形。

江之寒并不追擊,笑呵呵的看着對手,并不說話。

王義寧誇道:“好精妙的手法,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零比一,我們再來過。”

王義寧沖上前來,還是那套長拳,這一次使出來卻又是不同。他的出拳不是每一次都向前猛沖,而是加上了一種往回帶的力量。一收一放,深得張弛有道的精髓。江之寒被他回帶的力量所束縛,不能像上次那樣靠身體的後退來消解力量。江之寒幾次咬牙前沖,想要沖破他的外圍防守,近身施展擒拿的手法,都被嚴密的封了出來。

這一次交手,雖不像剛才近身搏鬥那樣精彩紛呈,卻更是驚險刺激。江之寒被王義寧的拳法所束,被迫用手硬擋他的進攻,幾分鐘的工夫已經硬擋了數十下。漸漸的,江之寒只覺右手已經麻木腫脹了。趁着江之寒行動稍緩的空當,王義寧一拳搗在他肩上。江之寒吸氣後縮,好不容易化去了八分的勁道,但還是被這一拳打的退後了五六步。

籃球隊幾人剛才已經看的呆了,雖然知道王老大能打,但這樣驚心動魄的打鬥卻是從未親眼見過。這時候,幾人總算回過神來,齊齊喝了聲采。而這邊,倪裳握着阮芳芳的手,指甲已經掐到她的肉裏也不察覺,阮芳芳吃痛,也忍住不叫,只覺得心怦怦的跳的越來越快。

王義寧收住手,說:“一比一。你如果沒有辦法近我的身,施展你的擒拿手法,就不用比了。”

江之寒活動了一下手臂,運氣周身回轉了兩個循環,覺得麻木的手臂慢慢恢複了知覺。他看着王義寧,說:“這話卻說的太早。”腦袋卻快速轉着,要想一個制敵之策。

王義寧笑道:“休息好沒有?我可要來了”,跨前幾步,一拳搗來。

江之寒伸左手去格,臨到最後,卻翻腕去抓王義寧的手腕。王義寧這一拳帶着大力,卻是不怕江之寒的擒拿,直直的搗了過去。江之寒拿不住他的手,但他的本意其實也只是要阻一阻王義寧拳頭的速度,趁着這一減慢的功夫,江之寒吸氣往回縮了縮肩頭,竟然有肩頭硬扛了這一拳,雖然拳頭只是堪堪的觸及肩頭,剩下的不過一兩分力道,江之寒還是覺得一陣劇痛。

江之寒拼着硬挨一拳,趁王義寧一錯愕的間隙,另一只手已經準确的擒住了王義寧失去了動能的手腕。王義寧絲毫不懼,另一只拳頭用力搗來。即使江之寒兩手能卸開王義寧的右手手腕,王義寧的左拳如果打實了,足可以把江之寒打倒在地,斷幾根肋骨。

對于王義寧的圍魏救趙的招數,江之寒早已料到,實際上他等待的就是這一刻。他拉着王義寧的右手一帶,身子跟着轉開去,堪堪的避開了王義寧的左拳,但還是免不了被擦到了肋部。同時,王義寧右手一翻腕,也脫開了江之寒的掌握。江之寒忍住疼痛,他連施兩次虛招,拼着被擊中兩次,為的就是讓王義寧雙拳都用老,把正面的空當露了出來。

江之寒趁着白駒過隙的一瞬間,已經起欺到了王義寧身前,雙手翻飛,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近身擒拿手。王義寧并不慌亂,回臂與江之寒對攻,但三十幾招以後,終于還是被江之寒抓住了一個破綻,雖然最後時刻逃過了關節被錯開的命運,胸前卻被江之寒拍了一掌。

江之寒穩住身體,不可抑止的大聲的喘息着。他肩頭右肋被擊打的地方都很疼痛,體力也已到了極限,畢竟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長時間的兇狠的對打。拼着被兩次擊打,雖然成功的近了身,但最後的戰果其實很有限。

王義寧手撫着胸口,揉了揉,笑起來:“不錯不錯,是個狠角色。算是二比二吧。不過再打下去,輸的會是你。”

江之寒的确已經使出了壓箱底的本事,心機用盡,體力耗完,才堪堪打了個平手。他點了點頭,承認對手的判斷。

王義寧問道:“你練了多久?”

江之寒說:“大半年。”

王義寧嘆道:“我已經練了十年了,有個好師傅還真是有用。”無論是力道,眼光,經驗,王義寧都穩勝江之寒不止一籌,但江之寒擒拿手的招數精妙,卻是王義寧所學的東西跑馬都趕不上的。王義寧今天并沒有使出全力,但大半年的練功就能逼出他八成的功夫,還讓他兩次被擊中,心裏難免會有些感慨。

王義寧拍拍手,說:“什麽時候到中大來,去歷史系或者十五棟,說我的名字,就可以找到我。”

江之寒說:“今天承蒙留手,等我再練一年,一定再來讨教。”

哈少文嚷道:“老大,就這麽算了呀。”

王義寧瞪他一眼,“你還想怎樣?我打了他三拳,每一拳都比你挨的那下只重不輕。”向江之寒點點頭,出了校門走了。哈少文和諸葛雄雖然心有不甘,但見識了剛才的比武,也知道自己的份量,嘟囔着跟在後面走了。

倪裳跑上來,顧不得阮芳芳在旁邊,抓着江之寒的手,問:“你沒事吧?”

江之寒給她一個安慰的笑,旋又皺着眉頭,說:“有幾處硬傷,雖然沒什麽大事兒,但應該會疼幾天的。”轉頭看了一眼阮芳芳,說:“陳文石去叫老師了嗎?我們還是快回吧,免得事情鬧大了。”

江之寒和倪裳阮芳芳往回走了兩三分鐘,遠遠的看見陳文石騎着自行車沖在前面,後面跟着李老師和另外一位不認識的老師。

江之寒笑着對倪裳說:“沒想到李老師還會騎自行車呢。”

倪裳說:“李老師不是在中州長大的,所以會騎車也很正常,你還有閑心去想這些。”

大家會合在一起,難免解釋一通。好在沒有出什麽頭破血流的事情,這件事很快也就偃旗息鼓了。

87.一個信貸科長的能量

到了教室,江之寒對陳文石說:“打架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除了我們幾個,就不要傳開了。”陳文石點頭答應,阮芳芳看了江之寒一眼,轉過頭去沒有說什麽。上午的座談會,茍樸禮和江之寒帶頭提問以後,舉手提問的人很多,總的來說氣氛很熱烈,幾個主講老師顯得很開心。

下了課,這一次的集訓就算正式結束了。茍樸禮請了假,不和大部隊一起回去,八成是去私會才認的大一的姐姐了。聶勤勤和另外兩個男生因為在這邊有親戚,都請了假單獨活動。再加上回去的時候,數學班并沒有同路,他們下午還有一節課,整個大巴上就只有十個人,顯得格外的空蕩。

倪裳和阮芳芳坐在一起,前排是江之寒和陳文石。江之寒本想在大學校區再逗留半天,順便和明礬一起吃個飯。倪裳因為擔心他的傷勢,堅持不準,江之寒只好罷了。

兩個女生坐在車上,咬着耳朵,唧唧咕咕的說着體己話。

阮芳芳笑着對倪裳說:“有個男生願意為我不計一切而戰的話,我是不介意以身相許的。”

倪裳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如果某人聽了你這句話,會吃醋的吧。”這幾天處下來,兩人性格頗為相投,已經從見面打個招呼的關系,進展到了好朋友的地步了。

阮芳芳嗔道:“這幾天下來,我可是把你當好朋友看的。”

倪裳說:“我也是啊。”

阮芳芳嗔道:“那你在我面前還裝?”

倪裳臉紅了一下,“裝什麽?”

阮芳芳嬌笑道:“裝什麽?倪大主席。”挽起左手的衣袖,伸到倪裳眼前,“你呀,今天早上,把我的手都掐出血來了。”

三點多鐘的時候,巴士到了學校大門。在倪裳的堅持下,江之寒和她一起去了醫院。上次二王事件後,林所給江之寒引見了外科醫院的楚醫生,這次江之寒直接就去找的他。

楚醫生打趣江之寒說:“又去除暴安良啦?”

江之寒苦笑道:“一半是除暴安良,一半是好勇鬥狠。”

楚醫生讓江之寒脫掉上衣,倪裳因為擔心的緣故,坐在那裏也沒有回避。江之寒脫掉外衣和毛衣,脫裏面的汗衫的時候,蹭到傷口,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把汗衫脫下來,只見雙手的上下臂都紅通通的,像是在滾燙的水裏泡過一樣,而右邊肋骨處有一片小塊的瘀青。最觸目驚心的是肩頭處,烏黑一片,是硬挨了一拳淤血所致。

楚醫生皺起眉頭,“這次可比上次嚴重多了。”

倪裳眼睛本來望着窗外,聽到這話,回頭看來,不由捂住嘴輕輕的叫了一聲。

楚醫生用手指按肩頭的不同部位,問江之寒的感覺。江之寒吃痛,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楚醫生在肩頭周圍按捏了好一陣,讓江之寒披上衣服,說:“骨頭應該沒事,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去照一個肩部的片子。我再給你開些活血化淤的藥。”又皺眉問道:“這個是怎麽弄的?”

江之寒苦笑道:“被拳頭砸的。”

楚醫生語重心長的教育江之寒:“年輕人,身體是自己的。”

照完片子,開了藥,折騰完所有這些事兒,已經五點半了。

走出醫院,倪裳抱怨說:“下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不要再這麽沖動了。那些人沒有教養,忍一忍也就過了。說句難聽的,你就當是狗朝你叫了兩聲,不就行了?”

江之寒假意四處望望:“哪只狗在朝你亂叫?我要把它拉出來暴打一頓。”

倪裳跺着腳,“我給你說正經的。你再能打,今天要是人家一擁而上,再拔出刀子來,你怎麽辦呀?”說着,眼淚快要掉下來了。

江之寒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好了,下不為例。”

倪裳聽他敷衍的口氣,知道他沒有聽到心裏去,忍不住像往常一樣捶了一下他的胸,江之寒大叫一聲,捂着肩彎下腰去。倪裳這才想起今天江之寒受傷最重的就是肩部,驚叫一聲,驚惶的問:“我打到傷口了嗎?”

江之寒見她泫然欲滴的樣子,直起腰來,笑道:“逗你玩呢,你打錯地方了,下次記得受傷的是這邊。”

回到家,江之寒自然不敢實說自己受了傷。知道江之寒今天回來,厲蓉蓉特地提早從書店回家,做了一大桌菜犒勞他。母親做的菜中,有一道江之寒的最愛,就是魚香肉絲,香嫩爽滑,餘味無窮。就着菜,江之寒一口氣吃了三大碗飯,因為今天大戰一場,又在車上醫院裏折騰半天,體力消耗太大。

厲蓉蓉嗔道:“這幾天你是在讨飯嗎?”

江之寒讨好的笑,“食堂的飯怎麽能和您的手藝相比呢。”

厲蓉蓉說:“上周末我們不是有個小學的同學會嗎?上一次幾個要好的同學約好了,明天要去你郭阿姨家裏聚一聚,一共就五六家人,你也一起去吧。”

江之寒苦着臉,“媽,我……我才集訓完,有很多東西要消化,家庭作業也積攢了四天。”

厲蓉蓉很蠻橫的說:“那不行,每個人都說好要帶小孩兒去的,就你不去,難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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