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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裳彈鋼琴。倪裳說道,我的水平很業餘的,不過還是拉了江之寒去卧室,讓他坐在旁邊,彈了一首“致愛麗絲”。老實講,江之寒是聽不出好壞的,不過看着美少女談鋼琴,總歸是一等一的享受。一曲完畢,江之寒輕輕的鼓起掌來。
倪裳側過身來,很有風度的微笑點頭致謝,又坐好,彈了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彈完這一曲,倪裳站起來鞠了個躬,調皮的說:“我會的可不多,再彈就要露餡了。”
江之寒把她擁進懷裏,坐在床沿上,一只手摩挲着她黑而柔順的頭發,說:“我做了兩個菜,就換回了一件衣服加一場個人演奏會的待遇,真真是賺大了。”
倪裳咯咯嬌笑着,說:“那罰你唱首歌,把差的都抵回來。”
江之寒說:“這個嘛,我倒真會唱幾句。”略略改了該詞,唱道:
深夜房間裏四處靜悄悄
只有風兒在輕輕唱
夜色多麽好心兒多爽朗
在這迷人的晚上
夜色多麽好心兒多爽朗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默默看着我不作聲
我想開口講但又不敢講
多少話兒留在心上
長夜快過去天色蒙蒙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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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但願從今後你我永不忘
今天這個晚上
但願從今後你我永不忘
今天這個晚上
126.雷雨夜(中)
牆上鬧鐘的布谷鳥跳出來,叽叽咕咕叫了幾聲,表針指在了北京時間八點整。
猩紅色的窗簾布拉了起來,隔斷了外面的風和雨。
江之寒躺在倪裳的卧床上,右手環抱着,把她擁在懷裏。卧室的空氣中有那種撥不開的濃濃的甜香,江之寒猜測是倪裳多年在這裏活動積累下來的。那股甜香對江之寒有一種很強的催情的作用,他只是躺在那裏,下身已經堅硬如鐵。
不過他不想破壞溫馨浪漫的氣氛,倪裳很享受擁抱,親吻,然後在擁抱和親吻的間隙說話的過程,江之寒便抱着她,偶爾親親她的眉毛,眼睛,和耳朵,聽她說話。
倪裳說:“我爸昨天走的時候怪怪的,很鄭重的叮囑我要好好學習,不要辜負他的希望,說了一大堆,好像要出門好久似的。”
江之寒笑道:“人家不是說嘛,革命教育要天天抓,時時抓,不要有一刻松懈了,你爸看來做的很好。”
倪裳嘆着氣,說:“我媽走的時候,也叮囑了我好久。自從外婆生病住院,我媽就對我爸沒有好臉色。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因為外婆的病情,她心情不好。可是,事情好像又不那麽簡單。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委婉問過我媽兩次,可是她不肯說。”
江之寒安慰倪裳說:“他們這一代,不就是這樣吵吵鬧鬧的過活麽?我爸和我媽有時候也吵,不過更多的時候是冷戰,我爸不怎麽說話的。但是呢,這麽多年過來了,不還是好好的。所以呀,你不用太擔心。”
倪裳閉着眼睛,頭蹭在江之寒懷裏,像一只小的波斯貓,她呢喃的說:“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了,以後也會像他們那樣麽?”
江之寒說:“不會的,我們會比他們更好。小時候我有時看見父母吵架,就對自己說,以後我一定不會這樣,不會為了丁點大的事情鬧矛盾。”
倪裳問:“真的可以做的更好麽?”
江之寒肯定的說:“一定的,一定可以的。”
倪裳睜開眼睛,支起肘子,把手放在臉頰上,她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江之寒,“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哪來那麽多的信心?”
江之寒想了想,古怪的笑笑,說:“關于這個呢,我有個秘密。從某個角度講,那是我信心的來源。你乖乖的,等到明天早上,我就告訴你。”
倪裳打他一下,嗔道:“裝神弄鬼,沒人比得上你!我才不信呢。”
江之寒把倪裳摟進懷裏,說:“我師父走了,我也很舍不得呢。每天把日程安排的滿滿的,讀書,生意,練功,課外的閱讀,有時候像機器人一樣,只是一樣一樣的去完成手邊的事。做完一樣,還有下一樣等着你,一刻都停不下來。每個星期去他那裏坐兩天,品着茶,看天色從紅的黃昏慢慢暗去,月亮爬上來,聽他講講那個年代的故事,古代的詩詞,文人的雅事,偶爾說說人生的感悟,就覺得整個身體松弛下來,告辭出來,就像重新充過電,又可以大幹一場了。”
江之寒笑道:“不過我師父說,有時候我太情緒化了,是沒長大的表現。哎……沒長大,有時候也不是件壞事呀。”
倪裳說:“我就是讀讀書,當個學生幹部,偶爾擔心一下家裏的事,都覺得累死人了。你自己還攬那麽多的事兒來操心,能不累麽?”
江之寒笑道:“你的意思,說到底,就是我自找的。”
倪裳嬌笑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被江之寒咯吱了幾下,不得不讨了饒。
江之寒說:“其實呀,如果一刻也不停下來,上足了發條,一直往前沖,倒也覺得生氣勃勃的。不過有時候和你在一起,靜下來,就會有些感慨。所以呀,古人說的最精辟,溫柔鄉就是英雄冢。”
倪裳擰了江之寒一把,江之寒笑道:“好了,老板娘,我給你彙報一下我們的最新進展吧。書店這邊呢,我現在給它取了個新名字,聽起來更牛氣一點,叫文化傳播分部,在北山的分店已經開張了,新店生意也很好,我們現在有十八個雇員,不算我媽,我媽是掌舵的。其中四個是專門在外面跑銷售和客戶關系的,十三個營業員,還有一個管出納和後勤的。另外呢,還有兩個兼職的,一個幫我們做廣告策劃,一個在偃城幫我們做進貨。另外一個分部呢,叫飲食服務分部,其中一塊就是食堂。再有不到一個月,這一年的合同就到期了。到時候,哼哼,我們要舉起屠刀,解雇好些只拿錢,不幹活的家夥。我等這天等了很久了。肖邯均你見過吧?他負責食堂着一塊兒,最近他又新物色了六個人,都是他一樣的退伍兵。前不久呢,我們新招了一個經理,以前在金屬公司做事的。她來了以後,負責校門口那一塊的開發。記住哦,不能告訴別人那是我們拿下的。我準備在那裏大幹一場,開一個高檔的酒樓,再加一個高檔的糕餅甜點和冰淇淋的店。這一塊呢,就需要不少錢。自己的錢不夠,就得貸款。像我們這樣的小公司,貸款實在太難了,就要走門路呀。你還記得那天那個長得很卡通的小姑娘麽?她媽媽就是銀行的副行長,再加上我把溫凝萃她媽也拉進公司裏來了,她應該有很多很過硬的關系。對了,那家甜點店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做‘風之裳’,之是我的這個之,裳呢是你那個裳。”
倪裳在江之寒的懷裏嘆息了一聲,“你的腦袋是怎麽長的呢?我有時候在你旁邊真的忍不住很自卑耶。”
江之寒愛憐的撫摸着倪裳的臉,說:“明礬告訴我,股市就要啓動了。為這個,我可是傷透了腦筋。因為文化部那邊雖然有些盈利,但餐飲這邊急需大筆的資金來進行開發,手裏實在沒有太多的現金。在國庫券交易上,我還借貸了不少錢,入了一股,現在應該收入頗豐。讓我錯過股市開頭的這個機會,我是斷然不會答應的。怎麽辦呢?難道把開發這一塊兒完全停下來麽?好像也不行。我這些天使勁想這個事情,最後還是決定把國庫券交易的那部分錢全部調回來,再弄一個像私募資金那樣的東西,聚集一幫人的錢財,然後拿去投資,是一個最好的辦法。可是呢,這難處就在于,我還真不認識特別有錢的人,不知道到時候可以說動多少人,又能籌到多少錢?”
倪裳笑他:“你一天到晚想這些,小心四十歲不到頭發就掉光了。”
江之寒說:“你不知道,書店這個生意,是我媽的夢想。而承包食堂和開發校區邊上的房屋,多少有些偶然的因素觸動,才有了這個開始。國庫券的交易,算是我很驕傲的一個發現。看起來簡單,絕大多數人卻不知道利用。要是我自己資本足夠,已經賺回大筆的錢來了。即使是現在這個情況,收入也很豐碩。但回頭來看,我其實并沒有一個很系統的規劃,基本上是随手抓到一個機會,就興沖沖的沖進去,做做試試看。股市這個事情有所不同,我在大半年前就和明礬在談論這個機會。雖然只是紙上談兵,可以說是準備已久,預謀已久的一件事。往前看,我現在心中并沒有一個明确的規劃,我們的生意重心往哪裏偏,總不能什麽東西都抓一把來做吧。所以呀,股市的投資是很關鍵的一步。一方面呢,如果真的有的大筆的回報,我們才能站在一個更高的層面上。現在有些想都沒發想的領域,才有可能成為一個選擇。另一方面,我第一次着手做一件準備已久的事情,急切的想看看到底能夠有個什麽樣的結果。”
倪裳柔聲說:“你才多大呀。不要急,其實你已經在所有的人前面了。有時候我想,你跑的這麽快,總有一天我連你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江之寒笑道:“小白兔,我會帶着你一起跑的,嗯,背着一起跑。你有多少錢,全部貢獻出來吧。”
倪裳嘻嘻笑着,說:“讓我好好想想,我最近很節約的,嗯……應該至少攢了四五百塊錢了吧,如果不算我小豬存錢罐裏的硬幣的話,嘻嘻……”
江之寒說:“好了,都交出來吧,到時候我把它變成五千塊,交還給你。”
倪裳摸着江之寒的頭,說:“好了,別一天都想這些,掉進錢眼裏去了。”又柔聲的補充道:“不要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
江之寒怪叫一聲,“溫柔鄉,我來了!”把屋裏大燈的開關按掉,只留下床頭一盞小燈。撲上去,咬住倪裳的耳垂,吮吸起來。
也許是在自己家裏,躺在自己床上的緣故,倪裳的心理更加放松,反應也因此敏感起來。江之寒不過吮吸了兩三分鐘,她便紅霞上了臉,咿咿唔唔的呻吟起來。長夜漫漫,江之寒已學會享受游戲的過程,他掌控着節奏,不緊不慢的親吻着心上人的耳廓,耳垂,和臉頰。倪裳抱着他的手越來越緊,像要把自己揉進他的身體裏去。終于倪裳長長的嗯了一聲,表示抗議。
江之寒放過她的耳朵,用手輕輕擡起她的下巴,去吻她的脖子。倪裳有着天鵝絨一樣完美的肌膚,脖子修長而柔美,江之寒重重的吻在側面,有一剎那幻想自己是一個吸血鬼,要把這嬌嫩的肌膚咬開。
倪裳雙手插進情郎的頭發裏,星眸緊閉,睫毛顫動着,不知道是在享受還是在受難。過了一會兒,她雙手抱着江之寒的頭,往上邊拉。江之寒已經熟知她的身體語言,知道這是索吻的表現,便舍了嬌美的脖子,伸過嘴去,來了一個長長的舌吻。
倪裳現在喜歡玩這個吻的游戲,兩人的舌頭追逐着,吸吮着,一會兒向我這兒來一點,一會兒向你那邊去一點,有點像一個拔河的游戲,要不輕不重的,恰到好處的,和心有默契的。
江之寒感覺到今天倪裳動情的比較快,也比較激烈,便伸手去脫她的上衣。倪裳還是閉着眼睛,把雙手乖乖的舉起來,像在做廣播體操的小孩兒,那樣子嬌俏極了,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天真的妩媚,倏忽間已經點燃了江之寒心中的一團火。
127.雷雨夜(下)
江之寒的手開始粗魯起來,他把幾層衣服一起往上翻,衣服過頭頂的時候,倪裳悶聲的抗議着,但終于還是脫了下來,露出半個剝開殼的雞蛋,裏面是一片耀眼的白,展現在昏黃的臺燈下。
雖然早不是第一次審視這具峒體,但每次看到江之寒都忍不住贊嘆造物主的鬼斧神工。也許這不是最性感的或最标準的,但在江之寒眼裏卻是最動人的,最可愛的。他輕輕俯下身去,輕柔的親吻,從鎖骨,到胸部,一路向下,到了肚臍。
倪裳咯咯的嬌笑了幾聲,用手去撥他的頭。
江之寒問:“怎麽了?”
倪裳說:“不要親那裏,好像有熱氣鑽到肚子裏面去了。”
江之寒呵呵笑了兩聲,用手托起她的臀部,輕輕重重的揉捏着,曲起身體,來親她胸前的小山丘。倪裳的胸部并不是很敏感的地方,她躺在那裏,靜靜的享受着,好像有幾聲低低的滿足的嘆息傳出來。
兩個人在香香的床上翻滾着,接觸着,游戲着,親熱着,漸漸的江之寒的小弟弟就又挺了起來,直直的頂着倪裳的身體。江之寒難忍心中的欲望,伸手想去褪掉那最後一層衣物。倪裳的手死死按在那裏,不讓他得逞。
江之寒湊近倪裳的耳朵,央求道:“我就看一看,好不好?”
倪裳堅決的搖頭。
江之寒摟着倪裳,翻過身來,讓兩人的胸部緊緊的貼在一起,輕輕的上下摩擦着,嘴裏不放棄自己的要求,“就看一下嘛。”
過了半晌,倪裳深深的嘆息了一聲,小聲問:“你愛我嗎?”
江之寒說:“那還用說,我當然愛你了。”
倪裳問:“真的麽?”
江之寒柔聲說:“你感覺不到嗎?我能夠感覺到你愛我,你應該也能感覺到的。”
倪裳嘆口氣,請求道:“叫叫我的名字嘛!”
江之寒便在她的耳邊輕輕叫起來,“倪裳,小裳,小白兔……親愛的,裳,……”
倪裳撲哧的笑了一聲,“好了,別叫了,像是在喊魂一樣,讓人心慌。”
倪裳睜開眼睛,眼神亮亮的,黑白分明的放着異彩,她說:“之寒,看着我。”
江之寒看着她。
倪裳說:“答應我一件事。”
江之寒點頭。
倪裳說:“不要進去,好麽?”
江之寒點頭。
倪裳說:“你保證?”
江之寒說:“我保證。”
倪裳閉了眼睛,把手拿起來,遮着自己的臉,不再說話。
江之寒能聽到自己的心砰砰砰的很重的在跳,他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去,碰到了白色的內褲,輕輕的往下拉去。倪裳輕輕的擡了一下臀部,那一小片衣物便滑到了腳踝處。
江之寒摒住呼吸,仔細的看過去。倪裳的雙腿并的很緊,只露出一條細細的縫,上面有些微的并不茂盛的草叢。那個年代的江之寒可沒有受過島國AV的啓蒙教育,他長長的在心裏嘆了口氣,是這樣的啊,伸手撫上去,像是撫摸着這世間最珍貴又最易碎的珍寶。
江之寒的手碰到那裏的時候,倪裳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接下來,江之寒的手停在那裏,很久一動也沒動。江之寒現在是一個格物致知的人。自從和倪裳有了身體接觸以後,他跑到圖書館,想去加深一下這方面的了解。這個時候,他學到的圖書分類學起了一點作用。江之寒絞盡腦汁,思索着相關方面的書,會以什麽樣隐晦的名字,藏在哪一個角落。最終,他找出的不過是幾本醫學書,幾本正兒八經的青春期教育書,裏面有幾幅鋼筆畫,一堆生澀的名詞,和幾段正兒八經而很好笑的描述,似乎所有鮮活的肉體在這裏都被歸納整理成幾個名字,簡化成幾個符號,蛻變成一堆沒有區別的器官。江之寒當時心想,這還不如小說裏若有若無的描述來的管用,心裏很是失望。
江之寒用手掌覆蓋住倪裳的乳房,心裏想,這才是真正的,有色有香有鮮活肉體的東西。不過書本的知識好歹還是給了他一些幫助,他輕輕的用手撥開貝殼的縫隙,追逐尋找着頂上的那顆珠子。這一次,倪裳扭動了身體,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想要擺脫他的魔手。
殊不知,男人喜歡的就是抵抗和逃避,這才使游戲變得更加有趣,追逐有了目标,進攻有了對手,心理上的快感更甚于生理上的快感。江之寒的手指和倪裳的抵抗戰鬥着,不屈不撓的要去探幽尋寶。
過了一會兒,江之寒不耐煩起來,野蠻的分開女友的大腿,把手覆蓋上去,盡情的肆虐起來。倪裳的身體劇烈的抖動了一下,臉上浮現出好像是痛苦的表情。下一刻,她停止了抵抗,紅暈布滿了臉頰和脖子,身體卻像掉了骨頭,一下子軟了下來。
江之寒輕輕的撫摸着,他沒有太多的技巧,輕重也沒有分寸,但只是簡單的撫摸,對于初經人事的少女,就已經是太大的刺激。倪裳捂着嘴,還是不能掩蓋喉嚨裏呻吟的聲音。兩分鐘的工夫,有溪流流過草叢,熱熱的,沾濕了他的手指。
一時間,江之寒欲念如狂,他側身把倪裳抱進懷裏,兩人最親密的地方,只隔着江之寒的內褲,緊貼在一起。江之寒有一種沖動,把內褲脫下來,然後沖進去。倪裳感覺到他的沖動,小聲說:“之寒,你答應過我的,不要忘了。”
江之寒深深的喘了口氣,又喘了口氣,然後拉過來被子,把倪裳包裹在裏面,心裏說,好險。
倪裳在被子下面終于睜開了眼,眼裏有愛意和感激的混合。她看着江之寒,目光下移,看到他搭起的帳篷,害羞的笑了起來。
江之寒忍住沖動,誘惑倪裳說:“小白兔,男女要平等,不是麽?”
倪裳漆黑的眼珠轉了轉,“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江之寒說:“剛才我看了你那裏,還……摸了,不能讓你吃虧哦。你也來看看,摸摸,可好?”
倪裳羞道:“才不要。”但還是從指縫裏半睜開眼睛,看着江之寒脫掉內褲,不由小聲叫起來,“是這樣啊。”
江之寒笑起來,“和我剛才想的一樣哦。”引導着倪裳的手,輕輕的握住自己的東西。
倪裳閉着眼睛,一動也不敢動。良久,大概覺得這個東西沒有那麽可怕,便睜開來,還上下動了幾動。江之寒不是沒有自己用手的經歷,但和倪裳溫軟細膩的小手比起來,心理上的刺激豈可同日而語。他鼓勵着倪裳輕輕的動着,倪裳慢慢的不再害怕,她好奇心的那面開始占據上風,倒像是在把玩一個玩具一樣,饒有興致的動了起來。
倪裳睜着大眼睛,說:“好奇怪哦,他好像在手裏面跳。”可愛的伸了伸舌頭,這一瞬間,無邪的絕美的容貌反襯着江之寒心底的欲望,江之寒再也忍不住,在她的手上噴射起來。
倪裳哎呀驚叫了一聲,下一個反應居然是,“糟了,床單弄髒了。”讓欲望疏解後的江之寒苦笑不已。
倪裳批了一件衣服,跳下床,拿來幾張紙,使勁的擦着床單,順便瞥了一眼江之寒的小東西,笑起來,“好有趣,現在變成這樣了。”捂着嘴笑起來。純潔如倪裳,這時候的興趣還主要不在性上,還需要時間去成熟,還需要人去引導。
兩人穿好衣服,重新擁抱在一起。
江之寒問倪裳:“你知道麽?我剛才差點就忍不住了。你就這麽相信我嗎?”
倪裳說:“你不是說,真正的相愛,就要絕對的相互信任麽?”
江之寒說:“可是,如果我忍不住進去了,你的損失會很大。”
倪裳嘆息一聲,說:“你的損失會更大……如果你那麽做了,就再也不會有我絕對的信任了。”
江之寒追問道:“如果我真的違背你的意願進去了,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倪裳想了很久,最後說:“我也不知道,不過即使在一起,會有個傷口在那裏吧,什麽時候可能長大了,想起了,這個人并不值得我全心去信任。遇到事情,也許就會爆發吧。”
江之寒愛憐的摸了一下她的頭,“傻瓜,不要這麽輕易信人。知道麽?不要把自己重要的東西建立在對別人的無限信任上。嗯,除了我,不準你這麽相信別人了!”
倪裳幽幽的嘆息了一聲,“之寒,有一天,你也會開始騙我麽?”
江之寒嬉笑道:“我不是說過嗎?除了WhiteLie,我不會騙你的。”
倪裳深深的看着江之寒的眼睛,說:“不要騙我,不要辜負我一心的信任。我會一直無條件的相信你的,直到你親手把它毀掉。”
十點半的時候,江之寒說:“我要回去了。”正說着,一個霹靂般的雷在半空炸響,倪裳臉色蒼白,一下子撲到江之寒懷裏,身體還在微微的抖動着。
江之寒環抱着她:“小白兔,你平時膽子挺大的呀,原來真這麽怕打雷呀,是說今天早上滿眼的紅絲,昨晚一宿都沒睡吧。”
倪裳緊抱着江之寒,不說話,親熱之後她似乎更脆弱,更害怕一個人去面對這霹靂般的雷聲。
江之寒想了想,說:“要不,我晚上留下來陪你吧?”
倪裳說:“你不回家過夜,怎麽行呢?”
江之寒說:“我昨天就是在師父家過的夜,今天再說在那裏過了一夜好了。”
倪裳說:“要是被拆穿了怎麽辦?”
江之寒笑道:“我師父已經在千裏之外了,到哪裏去對質?等他半年後回來,誰還記得這事呀?”
倪裳嘟着嘴,說:“你怎麽這麽會撒謊呢?”
江之寒氣道:“拜托,我是為了你才撒的謊好不好”,拿過電話,給家裏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兩句,便挂掉了。
第一次的,兩人睡在一張床上,共度一個夜晚。
江之寒輕輕的抱着倪裳,讓她的小腦袋枕在自己的臂彎裏,心裏很奇怪的完全沒有了生理的欲望,只有平靜的喜樂和滿心的愛戀。他睡在軟軟的床上,抱着香香的美人,一時間真感覺入了天堂,渾身軟綿綿,舒坦坦,說不出的惬意。
在夢中,火車隆隆的駛進隧道。江之寒等啊等啊,那個女孩的聲音總是不出現。江之寒張了張嘴,叫道:“有人嗎?你叫什麽?……你是倪裳麽?”
轟的一聲,火車好像撞上了一堵牆,劇烈的震動了一下。
江之寒驚出一聲冷汗,坐起身來,感覺有一股寒意從背脊直沖腦頂。
128.從天堂墜落
倪建國早上給倪裳打電話的時候,在電話裏能感到女兒的害怕。從小到大,夏日的驚雷是倪裳最恐懼的事情之一。在電話裏,倪建國問倪裳要不要去大舅家住一晚,倪裳說不用了。兩個舅舅中,大舅和倪家關系好一些,也不像二舅那樣勢利刻薄,但總歸說不上很親近。
倪建國告訴倪裳他馬上就出發去買第二天下午的火車,大概明天晚上八點鐘會到。在火車站排隊的時候,倪建國聽到旁邊的人說,今晚整個一大片地區還會有更厲害的雷陣雨,鬼使神差的,就買了一張當天的車票。其實開會的事情也處理得七七八八了,但在單位倪建國一向是個謹小慎微的人,不肯走錯了半步。這一天早晨,出于某種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他買了一張提前的車票,心裏詛咒道,去他媽的會,老子要提前一天回去陪女兒。自從妻子憤怒的離開後,女兒已經成為他最後可以抓住的東西。即使要把妻子拉回來,倪建國也清楚,八成還得靠倪裳的召喚。
上了火車,倪建國想着在回家的路上,給女兒買點什麽,回去給她一點驚喜。當然,他要坐下來,好好跟她談談她和那個叫江之寒的男生來往親密的事情。雖然有了王帥的告狀,但那個叫周舟的男孩,并沒有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說實話,倪建國不太相信女兒真正在談戀愛,因為以前圍繞在她身邊的男生,在他看來一點不比這個叫江之寒的同桌差。倪建國心想,不管怎樣,為了防患于未然,讓倪裳調一下座位總不會是件錯事。除此之外,還得好好給她敲敲警鐘才行。
火車在半途停下了,據說前面有一段由于大雨塌方了。倪建國狠狠的咒罵了幾聲,也只好靠在椅背上睡一睡,來熬過這難耐的等待。坐在狹窄擁擠的硬座車廂裏,倪建國手裏雖然拿着一本書,卻總是停在同一頁,完全看不下去。腦子裏翻來覆去想着妻子的出走,和情人的糾葛,女兒可能的早戀,還有單位上的掙紮,心裏愈發煩躁起來。
等到塌方清除,火車再上路的時候,已經是六個小時以後的事了。到了中州,不是原定的八點鐘,而是午夜兩點整。
倪建國叫聲倒黴,這麽晚連公車都很稀少了,他招手叫了輛出租。好不容易到了家,上了樓,倪建國拿出鑰匙,打開門,他動作很輕,害怕驚醒了熟睡中的女兒。
走進門來,他一腳踩上了什麽,借着樓道微弱的燈光,他看見一雙運動鞋。他蹲下身子,把鞋拿起來仔細看看,是一雙男士的阿迪達斯的跑鞋,看起來像是年輕人穿的,式樣很新潮。倪建國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自然浮現出那個叫江之寒的男生的樣子,這段時間的委屈不順,一股腦的湧上心頭,拳頭已經捏得青筋暴露。
※※※
倪裳經常在江之寒面前說父親怎麽怎麽好,殊不知這其實起了反作用。沒見到倪建國之前,江之寒對他有很高的期望。一是愛屋及烏的緣故,二呢,他覺得倪裳的性格如此之好,教養和父母的言傳身教一定是很重要的原因。
三次見到倪建國,他給江之寒留下的印象一次不如一次。如果說公車上第一次的冷遇,江之寒還覺得很自然,除了一點點少年的自尊心,也沒有太把它放在心上。但借車事件以後,江之寒越來越覺得倪建國是一個喜歡趨附權力的人。倪建國多次在倪裳耳邊提起顧望山,對他和教育局局長兒子的熱情,與對自己的漠然無視對比起來,讓江之寒這個感覺越發的明顯。雖然有時候冷靜下來,他也想過,自己從來就沒有真正正式的出現在他面前,加上自己又沒有一個顯赫的家庭,沒有道理路上偶遇,人家就會對你刮目相看。但這些日子以來,江之寒習慣了成人,包括很多身居一定位置的人,對他另眼相看。相形之下,倪建國的漠視讓他記在心裏。
倪裳給江之寒講過太多倪建國教她的做人的原則,但倪裳講的越多,到後來江之寒就越覺得她父親是一個表裏不一的人,心裏潛意識的給他貼上了君子劍岳不群的标簽,當然他不會天真的說出來,因為他深知倪建國對倪裳的影響之大,有可能是超越自己的。江之寒采取的态度,就是小心翼翼的躲在倪建國的視野之外,然後等到大學來臨,再想想怎麽樣以一個恰當的方式出現,接近,和得到認同。
江之寒坐起身來,在風雨聲中還能清晰的聽到鑰匙插進孔裏聲音。有賊?這是他的第一反應。但很快他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那個人開鎖的聲音很輕微,進了門,似乎還開了門廳的燈。沒有賊,會進門開燈的吧?
爸爸說,他出去買明晚的車票。倪裳的話浮上心頭。下一刻,江之寒心裏一沉,知道這是比賊遠遠糟糕的情形。
江之寒腦子裏空白了大概兩秒鐘,接下來,他輕輕捂住倪裳的嘴,把她搖醒,在她耳邊說,“有人進來了,可能是你爸。”
話音未落,有一聲咳嗽聲傳來,倪裳能聽出來是她爸的聲音,在江之寒懷裏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
一道閃電掠過,強光透過了厚實的窗簾,照出少女蒼白的臉和驚惶的神色。
江之寒緊緊抱了她一下,附在她耳邊,小聲說:“我的鞋,在門口……別慌,我爬過去睡到另一個房間……記得要堅持說因為你怕打雷,讓我睡在另一間屋陪你的。切記切記!!!”一邊說,一邊飛快的穿好了衣服,無聲的兩個健步跳到窗前,推開窗,跳到外面狹窄的露臺上,把窗帶回來,黃豆般大的雨點帶着風打在他身上。
又是一道閃電掠過,一瞬間照亮了周圍的景物。江之寒看見自己站在離地幾十米的濕滑狹窄的露臺上,墊腳站在幾盆花之間。饒是藝高人膽大,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江之寒雙手使勁抓着靠窗臺的牆壁,兩間相鄰卧室之間的露臺,有兩三米左右的距離。這本不是什麽難以跨越的難關,但在這個幾年來中州最兇猛的雷雨之夜,江之寒也不敢有絲毫怠慢。他僅用雙手緊緊的抓住牆壁,身子懸空了,往另一邊移去。終于,他的腳踩到了實地,心裏松了口氣,翻上窗臺,推了推,謝天謝地,還有一扇沒有完全關上。江之寒推開窗,跳進我去,才發現短短的幾十秒鐘,自己全身已經淋濕了。他暗叫一聲糟糕,趕緊跳上床,拿起枕巾,使勁擦試自己濕掉的頭發和衣服。
倪裳把自己裹在被子裏,身體不由控制的顫抖着,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幹什麽,一時擔心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一時又想起江之寒翻出了窗外,這可是幾十米高的地方,在這個雷雨的夜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