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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我手裏,沒有人通風報信,現在多半在局子裏蹲着了。”
江之寒不知道她有這麽一段,心裏對這個女子重新評價起來,她不像看起來那麽簡單,一直以來自己還以為她很多事都要依靠曲映梅幫她擺平。
雯雯說:“自那以後,我也不想賺風險那麽大的錢,把賺來的錢買了這個房子,想着維持着一個臺球室,安安生生的過兩年日子也不錯。沒想到,去年夏天的時候,兩個家夥在那裏打架,打人的跑路了,被打的有些關系,硬是賴到我們開店的身上,陪了幾千塊。我那時候所有的錢都拿出來付房款,所以才有借錢那個事情。”
江之寒說:“你真不簡單哦,兩三年前你才十四五吧,就敢搞那樣的生意?”
雯雯撲哧笑出來,抛過來一個妩媚的眼神,“你是在誇我嗎?姐姐我今年已經二十一了。”
江之寒驚訝的啊了一聲,雖然他聽曲映梅和小雪叫她雯雯姐,但雯雯面相很年輕,打扮也走的是相對清純的路線,看起來比曲映梅還要小,他一直以來都以為和自己差不多年紀。
雯雯看見江之寒張口結舌的樣子,掩着嘴笑起來,“你不會真以為我和你差不多大吧?”
江之寒仔細的又端詳了幾眼,說她十七,十人裏至少有八個是會信的。不知道為什麽,真實年齡和相貌之間的差距,倒讓江之寒覺得給她平添了幾分誘惑,燈下看去,分外妖嬈。
雯雯注意到江之寒有些呆滞的眼神,舉起酒杯,笑道:“你真以為我十七?……我好高興哦。”自己喝了一杯酒,又說:“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神态很是嬌媚。
江之寒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嘴唇很幹燥,又喝了杯酒,舀了碗湯,喝起來。
雯雯說:“說起映梅,你知道她最近有什麽事嗎?”
179.雯雯(下)
江之寒說:“不知道,我也好久不見她,連沂蒙我都很久不見了。”
雯雯說:“前些日子,她和我念叨,說這一年不想再見沂蒙,一來是讓他好好的準備考大學,二來,她漸漸覺得這樣做賊一樣的約會,很是無聊。我說道,偷偷摸摸的不是更刺激嗎?她說我胡說。總之呢,有一天她和我說,要去和沂蒙說暫時斷了往來,後來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小雪模糊和我說過,不知道什麽原因,好像陳沂蒙的爸爸找上了映梅家,大概是說了些很難聽的話,映梅的情緒很受打擊。我問過她兩次,她什麽都不肯說。再後來,幹脆就不在我那裏出現了。”
江之寒說:“我仿佛聽她說過,她們這一年,大多數時候會是在實習。”
雯雯說:“這我也知道,她确實是在實習,而且去的地方還很遠,是中州下面的開縣縣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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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寒驚訝道:“這麽遠?”
雯雯說:“旅游職高出來的,要是有關系,随便哪個廠裏都可以塞。沒有關系呢,按理說,對口的是各個賓館飯店什麽的。不過好一點的賓館,像中州賓館,沒有關系是肯定去不了的。映梅這個人,看起來很厲害,心是最好的。這一次,學校聯系的地方都很爛,她費盡力氣就聯系到兩個大一點的賓館,一個是北山區政府招待所,一個是開縣縣招待所。這近的一個,她讓給了小雪。”
江之寒笑笑,“沒看出來她是活雷鋒哦。”
雯雯很嚴肅的說:“她們一家都是難得的好人,你不知道小雪和她的關系?”
江之寒搖頭。
雯雯說:“小雪的父母和映梅的母親是一個單位的,那時候沒有分到房子,生了孩子還住在職工宿舍裏面。大概是八年前,他們單位有一場大火,你應該聽說過的,反正死了十幾號人,包括小雪的父母。那個事故以後,小雪就剩下一個奶奶,還是自理都很困難的,所以單位和政府就只好讓她唯一的一個舅舅,也是一個廠的,來領養。平白多塞進來一張吃飯的嘴,她舅媽當然不高興,整天都沒有好臉。全靠映梅的爸媽,這些年經常拿些錢過去,平時的時候小雪經常還吃住在她家,就像多養了一個女兒一樣。映梅也從來都很疼她,把她當親妹妹一樣對待。”
江之寒就着雯雯的話,又喝了杯酒,灑然道:“來,敬善良的人。”
雯雯低頭想了片刻,擡頭說:“按理說,這話不該我來說。映梅和你認識更早,關系更好,都不是我能比的。不過,她其實心裏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不願意拿自己的事去找人幫忙。如果陳沂蒙的父親去她家羞辱她的事是真的話,她恐怕更不會開口了。所以……如果可能的話,你幫她一下吧。老實說,她又漂亮,又能說會道,又能幹,很多事情都會幹的很好的。”
江之寒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你未免太高看我了。我現在自己的事情一團糟,都解決不了。”
雯雯溫柔的笑了笑,“我只是提一句啦,如果有什麽機會的話,你幫她提一句,也是好的。譬如說,我們平時也不是沒有和派出所的人搞好關系,但你去講講,效果就完全不同,這是能力的問題。其實,我和小雪不一樣,我是這兩年開店以後才認識映梅,不過她這個人很直率爽快,确實很對我的胃口,所以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好象認識了七八年一樣。”
江之寒說:“唉,賓館那個系統,我根本就不認識人,想幫忙也是愛莫能助。”
雯雯笑道:“好了,我也就是一說,叫你上來不是給你增加煩惱的。我看你已經夠煩心了,不是嗎?”同江之寒又幹了一杯酒。
江之寒喝了快有半斤白酒,雖然這一年酒量瘋漲,也覺得身體有些飄起來。雯雯巾帼不讓須眉,喝的和江之寒差不多的量,一瓶酒就這樣被他們瓜分掉了。她轉身去拿出來一瓶酒,說:“紹興黃酒,要不要試試?”
江之寒搖頭說:“沒試過。”
雯雯說:“那就嘗個鮮。”繞過桌子,彎腰替江之寒斟滿。
江之寒能夠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和伍思宜的“毒藥”不一樣,是更直接更猛烈的那種,好像某種水果的味道,卻一時想不出名字來。
雯雯同江之寒喝了一杯黃酒,說:“一晚上盡聽我唠叨了,沒什麽想說的嗎?”
江之寒雖然滿腹的心事,但沒想過和半生不熟的雯雯傾訴,他搖搖頭,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想想現在比以前應該過的還是好一點,偏偏煩心的事倒是多了很多。”
雯雯抿着嘴,附和道:“我能理解,真的。我雖然比你大三四歲,不過第一眼看到你,就不覺得你很小。你很成熟,而且……可以給人安全感。”
江之寒擡起眼睛,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雯雯自顧自的說:“如果是感情上的煩惱,其實別的人勸也是沒用,總歸要自己走出來的。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也對情情愛愛的事情苦惱過,現在卻是想開了。”
江之寒雖然很煩,還是被她的話逗笑了,“拜托,你才二十出頭,別說話像老人家在講。”
雯雯看起來有些惘然的樣子,她說:“你還別不信,我真是想開了。像我在這樣的地方開個店,平時遇到的都是些什麽人呢?要奢望一個又老實,又能幹,又喜歡你的,實在是不太可能。所以呀,這個世界靠什麽不如靠自己來的穩當。我好好幹它些年頭,存下一筆錢,才去慢慢找我想找的男的。現在嘛……有個長的帥點的,哪怕是銀樣蠟槍頭,解除一下寂寞也是好的。”
江之寒沒想到雯雯如此推心置腹的同自己講她的想法,今晚之前兩人雖然在臺球室裏相處頗多,但說不上有多熟。雯雯對于所謂愛情的想法,和他現在來往最多的女孩子大相迥異。江之寒聽了,也不由得有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雯雯撲哧笑了一聲,“看來我還是把你看的太大了,你……畢竟還是只有十七歲哦。”勸着江之寒,把一瓶黃酒也喝了下去。
喝酒最忌的就是混喝,江之寒半瓶黃酒下肚,腦子已經開始不太靈光了,不過他有些喜歡這樣的感覺,很多白天的煩心事,現在都可以統統的趕走,不用去想它們。
雯雯看來酒量更好,她輕盈的繞過桌子,去組合櫃上的收錄機裏放了一盤新的磁帶,扭開按鈕,有輕緩的音樂響起來。
雯雯走過來,按住江之寒的肩,說:“來,陪姐姐跳支舞。”
江之寒擡頭看着她,搖頭拒絕說:“我不會跳舞。”
雯雯說:“那我教你。”
江之寒還是搖頭。
雯雯嗔道:“姐姐又替你按摩,又請你喝酒,難道請你跳支舞都不可以?”
這一句卻是擊中江之寒的要害。江之寒向來堅持要講究公平,想想她說的也有道理,但還是說:“我真的不會。”
雯雯說:“最開始的時候呢,只要跟着節奏随便動就好了。來吧,我教你。”伸手把江之寒拉起來。
江之寒站起來,腳步有些虛浮。雯雯拉住他一只手,引導着放在自己的腰上,嘴裏說:“聽到節拍了嗎?這樣随意動就好了。”
江之寒被她拉着動了幾步,卻是有些踉踉跄跄的,踩到了她的腳,說:“我說不成的嘛。”
雯雯笑着說:“你的酒量不錯,但還需要進補哦。”
江之寒低頭看去,女孩兒笑容調皮,哪像二十一的女生,分明是十六七歲的少女,心跳忽然快了起來,莫名的想到了不久前把頭放在她胸前的感覺,眼光不由得飄到了那裏。
雯雯綻放出一個甜甜的笑,說:“看來這樣是不行的,我們先不要動步子,随着音樂輕輕的搖一搖就好了。”輕輕的靠進江之寒的懷裏,抱着他的身體,随着輕緩的音樂慢慢的搖動。
江之寒抱着她,只覺得她的身子越貼越近,最後整個都伏進了懷裏。雯雯的體形嬌小,穿上平底鞋,頭剛剛到江之寒的肩部。她把整個頭靠在江之寒寬闊的肩膀上,滿足的長長嘆了口氣。
江之寒只覺得頭越來越暈,不由得更緊的抱住雯雯的腰。雯雯嬌小的身體在他懷裏輕輕的揉動,好像是一只手在畫着圓圈,節奏輕緩,但即使隔着毛衣,也能感覺到美妙的觸感。一會兒的功夫,江之寒的下面就撐起了帳篷。雯雯貼的更近了,腹部和大腿輕輕的摩挲着,即使隔了兩人的衣物,也是致命的誘惑。
江之寒喉嚨幹澀,他咳了一聲,低沉着聲音說:“你……在幹什麽?”
雯雯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她踮起腳尖,湊近江之寒的右耳,噫語般的說:“姐姐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要什麽情情愛愛,不過……如果你什麽時候心煩了,這間屋是一直為你打開的。”
說完了,輕柔的請求說:“吻我。”
江之寒仿佛被某種魔力所驅使,聽話的吻下去,勇猛的撬開她的唇,深入她的腹地,舌頭翻江倒海的肆虐起來。雯雯滿足的扭動了一下,婉轉相迎,竟是千依百順,任君采颉。
兩人都不是此道新手,這時候伴着音樂,和着酒意,一時吻的天昏地暗。江之寒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放下去,抓住雯雯的臀,一輕一重的揉起來。女孩兒配合着,把身體靠的更近,仿佛要揉進江之寒的身體。江之寒突起的東西重重的頂在她的腰腹之間,她輕輕的撞擊着,給他帶來一陣陣快感。
咔嗒一聲輕響,不知不覺的一面磁帶已經到了頭,自動的跳了起來。音樂嘎然而止,也驚醒了欲望中的江之寒。他猛然搖搖頭,惶然的松開手,往後跳了兩小步,看過去,雯雯的臉已經像紅布一樣,醉酒加上情動,把欲望全都塗在了臉上。
江之寒唇間還留着她的香氣,腦袋卻是清醒了不少。和相對陌生的女子如此親熱,在他卻是頭一遭。他站在那裏,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雯雯水汪汪的看着他,眼裏似乎有千言萬語,卻是不說話。
江之寒愣了片刻,終于下定決心似的,走過去,輕輕的摟了一下雯雯,在她耳邊說:“謝謝招待。”拿起自己的外套,逃一樣的出了門。
雯雯站在窗邊,看到江之寒出了樓,出現在前面的街道上,她摸了摸自己還在發燙的臉頰,輕輕的自言自語說:“小家夥,真不簡單呀。這樣的年紀,就有這樣的定力,姐姐我看好你哦。”
180.伍思宜
江之寒坐在出租車裏,心裏的火不僅沒有熄滅,反而似乎越燃越旺。
他搖下車窗,想要吹一吹晚間的冷風。司機大聲喝止他說:“你有沒有搞錯,快關上,我都快凍死了。”
下了車,江之寒在夜間的冷風中站了一陣,那冷風卻怎麽也吹不走心火。他搖搖頭,舉步往四合院走去。走到近前,看到院門口的石階上蜷縮着一個身影,卻是伍思宜。
江之寒想起剛才自己的遭遇,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憐惜,一俯身把她抱起來,騰出一只手,拿出鑰匙去開院門。
伍思宜在他懷裏扭動了一下,皺了皺好看的鼻子,抱怨道:“怎麽一身酒氣?又去喝酒了!”
江之寒半真半假的說:“星期一股市就要開張了,有些緊張,就和朋友多喝了兩杯。”
伍思宜懂事的哦了一聲,忽然又抽了抽鼻子,說:“還有股什麽怪味?”
江之寒想起雯雯身上的香味,心跳了跳,說:“我去刷刷牙。”趕快跑開,去了洗手間。
回來的時候,看見伍思宜正把一個包好的盒子放在床邊的櫃子上。
江之寒問:“是什麽呀?”
伍思宜甜笑道:“不準拆,明天起床才準拆開。”
江之寒問:“你來了很久了?”
伍思宜說:“已經一個小時了,我想到你會晚回來,沒想到這麽晚。”
江之寒說:“傻丫頭,你先和我說一聲,就不會等了。”打開抽屜,拿出一把鑰匙,“忘了給你了,這是院門的鑰匙。”
伍思宜接過鑰匙,眼裏泛起神采,“真的給我呀。”
江之寒笑道:“說什麽呢,早就想給你,不過一直忘了。”
伍思宜說:“好了,這麽晚,我要回去了。”
江之寒脫口而出,“別走呀。”他那裏還漲的利害,看見性感嬌美的愛人,更加蠢蠢欲動起來。
伍思宜回頭笑道:“幹嘛?”
江之寒看她嬌俏的模樣,再也忍不住,走過去把她攔腰抱起來。伍思宜驚叫一聲,伸手捶他的肩背。
江之寒不為所動,抱着她走近自己的床,把她輕輕放下來,俯身就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吻印在她的額頭上,臉上,唇上,和脖子上。伍思宜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便屈服在淫威之下,閉着眼睛,順從的接受着,但今晚情郎的沖動讓她稍許有些不安。
江之寒一通狂吻之後,心裏的欲望不僅沒有消解,反而愈發高漲了。他毫不猶豫的把手伸到腰間,抓住毛衣和秋衣的下沿,卷在一起,往上抹去。兩人以前的親熱總是止于親吻,伍思宜一時不防,肚皮已經暴露在夜晚冷冷的空氣中,起了幾個雞皮疙瘩。她啊了一聲,頭腦裏一片混亂,不知道該怎麽辦。
江之寒把衣服抹過她的頭頂,把伍思宜的兩手舉起來,讓衣服脫離了主人的身體,扔到了床的一個角落。伍思宜躺在那裏,上身只剩下一個黑色的文胸,是那種帶了蕾絲邊的進口貨。
江之寒看過去,不由長長的呼了口氣,伍思宜那挺拔的胸部平時只能在毛衣下瞥個大概,在夢裏一親芳澤。終于,她隔着最後一層薄薄的布,盡情的展現在眼前。那海拔,那豐潤,已不是小小的黑色衣物可以遮蓋的。
伍思宜睜開眼,眼裏充滿着羞澀,夾帶着一絲緊張。她看過來,正看見江之寒伸出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那模樣活脫脫是一只大色狼,忍不住擂了他一拳。
這一拳卻是擂醒了癡迷中的江之寒,他不再沉迷于觀望,俯下身去,把文胸往上面一推,兩只大白兔就蹦将出來,顫巍巍的,豐潤卻又挺拔。
江之寒如同沙漠裏久渴的行人發現了綠洲,喉嚨處發出一聲很響的吞咽的聲音,埋下頭去,象夢中那樣,把頭深深的陷入到雙峰之間,被綿軟擠壓着,被甜香包圍着,深深的從胸腔向外“哈……”,呼出一口氣。
伍思宜睜開眼,看着埋頭的江之寒,眼裏滿是憐愛,她象撫摸一只小狗一樣,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發,把它們揉的很亂。
江之寒趴在那裏,享受了好久,終于開始工作起來,嘴裏含着一個,手裏握着一個,太大了,一只手都把握不住。他從一邊換到另一邊,撫摸着,啃齧着,吸吮着,愛憐着,仿佛這是天下最可口的美食。
在伍思宜發育長大的歲月裏,豐胸還不是可以拿來炫耀的資本。相反的,青春期的男生們在垂誕的同時,會指指點點,仿佛長了一個33D是一種原罪,而豐滿的胸仿佛和一些不好的形容詞是挂鈎在一起的。
伍思宜看着愛人盡情的愛撫着自己的胸部,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溫暖,但片刻之後,便被生理的刺激所蓋過。胸部是她很敏感的地方,被江之寒一寸一寸的摸索侵占着,很快的電流一樣的快感從那裏出發,向身體的四周擴散開去。伍思宜嗚嗚的哀叫了幾聲,把兩只手放在頭頂的枕頭上,十指使勁的絞在一起,痛苦而快樂着。
江之寒仿佛中了某種奇怪的毒藥,渴極了,終于找到了水源,捧起來,咕咚咕咚喝了一碗又一碗,心裏舒爽,但那饑渴的感覺卻是更甚了。他狂亂的吻着撫摸着,但總是不夠,總是想要尋找更強烈的宣洩。
江之寒眼睛發紅着,像只困獸一樣在叢林裏四處亂竄。他閉上眼睛,一時間伍思宜的相貌扭曲了,和倪裳的影像重疊在一起,又漸漸模糊,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憑着本能,他的手一路向下,摸到了牛仔褲的扣子,毫不猶豫的,重重的一扯,鈕扣彈開了。伍思宜驚叫了一聲,伸手來擋。江之寒毫不憐惜的一只手隔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把她輕輕的抱離床面,然後用力的一扯,褲子到了腿彎處,露出黑色的內褲。
伍思宜一急,使勁一掙,手伸下去,死死的護着自己最後的屏障,叫道:“之寒,不行,太快了,我還沒有準備好。”
江之寒恍若未聞,手想要插進去,但伍思宜不知哪來的力氣,雙腿死死的緊閉着,不讓他得逞。江之寒咬着牙,一聲不吭的和伍思宜鬥争着,他的手指拂在大腿上,時輕時重,又低下頭去吻她光滑如緞的腹部。
伍思宜躺在那裏,傻傻的按着自己內褲,腦子一片混亂。她心裏深愛江之寒,性格也不是古板道學的,但今天的一切來的太快,江之寒的親昵又缺乏以往的溫柔,讓她有些準備不足,不知道該怎樣拒絕。
江之寒的舌頭滑過肚皮上的肌膚,癢癢的,他的手堅定的想要伸入兩腿之間,伍思宜的身體因為興奮有些顫栗,心裏的防線也松開了一道裂縫。
她暗嘆了一聲,也許真的上輩子欠了他很多,口裏溫柔的問:“你愛我嗎,之寒?”
江之寒準确的捕捉到了伍思宜言和的信息,他堅定的回答說,“我愛你。”
伍思宜腿上的肌肉松了一下,要害處已經被江之寒的大手覆蓋上。他隔着布片,準确的找到那道縫隙,按上去。心裏生恐伍思宜反悔,模糊的說道:“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小白兔。”
伍思宜身體巨震了一下,小白兔是江之寒私下裏親昵時對倪裳的愛稱,在人前通常是不說的。但倪裳的生日宴的晚上,伍思宜聽見過江之寒的調笑,叫倪裳小白兔。別的人也許沒有注意那一瞬間,但心裏滿懷情意的伍思宜卻記得清清楚楚。後來,在倪裳的筆記本上看見大灰狼的畫和字,聰明如她,當然能想到小白兔和大灰狼的典故。
伍思宜伸手抓住江之寒的肩,很堅定的說:“之寒,我說過,不要!”
江之寒剛剛攻占了橋頭堡,心裏仿佛已經沸騰起來,伍思宜的聲音仿佛在很遠處,他不管不顧的隔着內褲愛撫着。伍思宜使勁的閉上腿,把他的手夾在中間。
伍思宜劇烈的抖了一下,可是她不甘心做那個小白兔的替身,她大聲的說:“之寒,我是認真的,我……不要。”回答她的是探幽尋芳的手指的撥動。
伍思宜劇烈的掙紮道:“你聽到沒有,我說……停下來!”敏感處被揉出一絲滑膩出來。
伍思宜生恐再被他摸幾下,便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松開腿,說:“你來吻我一下,我就都答應你。”
江之寒這次卻是聽清了,他猶豫了片刻,擡起身子,移到前面去,俯下來吻伍思宜的唇。
伍思宜張開嘴,含住江之寒的下唇,使勁咬了下去。
江之寒痛呼一聲,憤怒的睜開眼,看見的是伍思宜一滴流下來的淚。一剎那,仿佛被魔法擊中了,心火消失的無影無蹤,伸手去抱伍思宜,問:“怎麽了?”
伍思宜使勁推開他,坐起來,飛快的找自己四處散落的衣物,把她們還原到身上。
江之寒怔在那裏,想起剛才的瘋狂,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伍思宜穿好了衣服,赤腳跳下床去,眼神清冷,問:“誰是你愛的小白兔?”
江之寒猶豫了一秒鐘,撒謊道:“你呀。”
伍思宜自憐的短促的笑了一聲:“看清楚了,我是伍思宜,不是你的小白兔。”
江之寒張了張嘴。
伍思宜往腳上套襪子和鞋,弄好了,站起來,又說:“倪裳說不要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強迫她做她不願做的事?!”
江之寒愣住了,不知道怎麽回答。
伍思宜自憐的搖搖頭,說:“我什麽都可以給你。可是……你不是真的在乎我,我感覺到了。”
江之寒的雄辯一時遠離了他,他勉強的辯護說:“思宜,我……我真的是在乎你,喜歡你的。”
伍思宜搖搖頭,“那你解釋一下你剛才做的,我叫停了,我說了三次,你是怎麽了?晚上酒後無德?還是早上練功走火入魔?還是一時耳聾了?……江之寒,你說呀,至少你要給我一個借口來相信你。”聲音愈發尖銳起來。
江之寒看着她,半晌,憋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伍思宜抹了抹眼睛,拿起自己的包,幾步走到門口,回頭說:“我再怎麽喜歡你,我再怎麽主動的表白,也是有自尊心的。你說過,對喜歡你的人,即使不喜歡,也不要踐踏,即使不接受,也不要輕視。即使不回應,也不要欺騙。問問自己,你做到了嗎?我……叫伍思宜,不是某個人的……替代品!”
181.周日
江之寒坐在床上,宿醉後的頭還是昏昏漲漲的,卻絲毫也沒有睡意。被咬破的嘴唇已經不再流血,上面還餘有細細的齒痕。床第之間,隐隐約約的還殘留着伍思宜“毒藥”的香味。
不知不覺的,天邊已露出魚肚白,把清晨的光投進卧室裏。江之寒使勁的揉着頭發,把它們越揉越亂,卻還是揉不出一個頭緒來。
去年的昨天,是表白的日子;而今年的今天,不僅倪裳遠去了,伍思宜也不再屬于他。
想起西山的初遇,山頂的談心,逛店的瘋狂,江邊的表白,還有她給自己做的飯,熬的湯,買的衣服,泡的茶。似乎從一開始,全心付出的就只有她。難道,真的只有當失去以後,才能感到珍貴?
江之寒不知道胡思亂想了多久,才跳下床來,不經意間看見床頭櫃上的盒子。他打開來,裏面靜靜的躺着一個手機,還有一張紙條。
紙條上是伍思宜有些潦草的字跡:
送給你的,這樣才能随時收到股市的信息,好好賺錢哦。加油!
我明早就要去外地實習了,老爸安排的。嗯,記得帶着這個,我才能随時找到你。
思宜
江之寒把紙條疊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貼身的口袋裏,又把充電器插上,給手機充電。江之寒四處看看,給伍思宜的房門鑰匙并不在屋裏,他想了想,跑到正屋裏,給伍思宜的家打電話,回答他的只是不斷響起的鈴聲。
江之寒匆匆吃了兩口飯,打起精神練了一個小時的功,又發了好久的呆,才把充了電的手機放進懷裏,走出門去。
伍思宜留下的手機給了他一線希望,他時不時拿出來看看,想着那鈴聲突然響起來,伍思宜在電話那邊把自己痛罵一頓。但那手機,始終靜悄悄的躺在那裏,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
江之寒走上街道,一時間不知道去哪裏。回家?學校?圖書館?臺球室?他腦子裏閃過所有的這些地點,又把它們一一否決掉。仿佛在這一時刻,整個中州都沒有自己可去可停留的地方。
就像曾經教育過倪裳的那樣,江之寒随意的走上一輛公車,又換了一輛,再換了一輛,坐到終點站,走下來,卻是到了奧校集訓時的高校區。
在中州師範的校園裏,江之寒漫無目的的走着。圖書館前的草地上,三兩成群的坐着看書的或者聊天的大學生,絲毫不介意冬日的寒冷。路上悠閑漫步或者行色匆匆的是更多的人,有成群的男生,結隊的女生,和依偎在一起的情侶。那些牽着男友的手的女生,多半相貌平凡,但臉上卻常常有淡淡的笑容和不加掩飾的滿足。
江之寒的目光在她們臉上掠過,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不是那麽優秀的女孩也完全配得上幸福,那麽,也許不是非要那一個才可以帶來幸福?那些執著,到底是來源于記憶殘片還是想象中的美好?
江之寒繞着中州師範走了一大圈,出了校門,停住腳步思考了片刻,徒步往市區走去。
※※※
江之寒推開酒吧的門,走出來。在他的頭上,霓虹燈組成的酒吧名還一閃一閃的在深秋初冬的夜裏發着光。
他走進酒吧的時候,正是黃昏時分。從中州師範的校園走到市區的酒吧一條街,足足花了他大半天的時間。這一路走來,腳下固然不停,腦子也不停的在轉着,但那種運轉就像腳步一樣,有幾分機械,有幾分重複,更像是一個原始的單處理器,雖然二十四小時的工作,效率卻非常的低。
江之寒反反複複的想這個事情,思維卻總在一個地方原地打轉,得不出什麽結果。羅月娟曾對他說過,過去的事情和人終究是過去了,再好也只能留念,而不應該糾纏。只有抓住現在手裏的,才能擁有現在和将來。
那麽,伍思宜是過去時,還是現在時?應該把她抛在身後,還是努力去挽救?
在他和伍思宜之間,并沒有太多外力的阻礙。唯一橫亘在兩人之間的,其實是江之寒自己的決心。如果下定了決心,江之寒現在并不缺乏贏回女孩子芳心的技巧。
江之寒一路走來,各種各樣的想法都反複的想過了很多遍,卻只能讓自己的腦子更混沌更混亂。最後,他對自己說,去喝一晚酒,明天醒來,就順其自然吧,該走的就任她走,能挽回的就試着去做好了。想的太多,也是于事無補。
坐在酒吧裏,江之寒想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多喝一點,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希望明天睡醒的時候,煩惱即使不能奇跡般消融,也能少上那麽一半。
酒灌進腦子,先是沒有感覺,然後慢慢的有些微醺的感受。那是最美妙的階段,身子仿佛在漂浮,反應開始遲鈍,但更容易沉浸在自己構造的世界。再然後,頭越來越重,四肢也越來越沉重,最後連眼皮也沉重起來。
江之寒自己也不知道喝到什麽樣的程度,迷迷糊糊之間睜開眼,覺得周圍的景物都略微有些搖晃。他擡頭傻笑着問服務員,喝好了沒有?對方使勁的點頭。江之寒眨眨眼,掏錢付了帳,有些搖晃的離開了座位。
出了酒吧的大門,江之寒被晚上的冷風迎面一吹,先是一清醒,然後腦袋更重了。他探頭左右看了看,想找一輛出租車。站了幾分鐘,連個車的影子都沒有,更別說出租車。
忽然間,江之寒左邊傳來一陣吵鬧聲。他也懶得理會,揉揉眼睛,往前走了幾步,想着是否應該走去前面的岔路口,也許那邊打車會更容易一些。
一陣急促的高跟鞋打地的聲音,有一個女人從江之寒身邊匆匆的走過。前面的人行道有個地方坍塌了,被圍起來準備維修。那女人加快了腳步,想要擺脫後面的糾纏。
江之寒正要踏上那段維修的路,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把。他回身去看,有個小個子男人罵罵咧的從他身邊走過去,操你姥爺,不要擋路。
江之寒皺了皺眉,倒也沒有發作,只顧繼續往前走。他走的這小段路只容一個人行走,剛走了一大半,又有人在後面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