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69)
是個泥菩薩都有脾氣,更何況現在的江之寒并非溫良恭儉讓之輩。他往前跳了一小步,把路讓出來,但嘴已經抿了起來。這時候,前面的女人看追兵糾纏不清,已經停住了腳步。後面的兩個男人走到她面前,挑釁的看着她,嘴裏吐着酒氣,看來是喝的不少。
矮個子男人說,騷貨,和我哥離了婚,就到這裏來找男人了?你那個老男人呢?
那女人穿一件黑色的風衣,身材婀娜,面容嬌美,眼光卻是像冰山一樣冷。
矮個子男人見她不說話,氣勢更是嚣張,嘴裏冒着酒氣,說:“騷貨,在這裏轉悠了一晚上,有沒有找到男人啊?”
這時候,江之寒正好走到兩人身邊,聽到他的污言穢語,眯着眼偏頭看了他一眼。
小個子男人橫了江之寒一眼:“看什麽看?你是她野男人?毛都還沒長齊吧?”
中州這個地方,民風說得上彪悍,嘴巴上不帶把的人也很多。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出口亂罵也不罕見。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江之寒連着當了幾次無辜的魚,雖然喝多了酒有些遲鈍,卻不是肯罷休的人。他也不多話,側身一把揪住小個子男人的衣領,把他提起來。
小個子男人猝不及防,一招被制。他人懸在半空,一下子吓呆了,連怪話也說不出口。江之寒一松手,他便跌坐在地上。他的同伴在旁看了,想要上來幫手。江之寒一句廢話沒有,一腳踢出去,正中他的膝關節,那人失了重心,跟着跌坐在地上。酒精雖然遲鈍了江之寒的小腦,但很顯然對付這兩個家夥還是不在話下。
小個子男人坐在地上,終于想起來用嘴戰鬥。剛開口一罵,江之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媽的,當街調戲婦女,信不信打電話把你抓到局子裏蹲十五天?”
小個子還要抗辯,被一腳踢在腰間,蜷着身子痛叫了一聲,一時被吓住了,乖乖的閉上了嘴。
江之寒回頭看了一眼那女子,他喝的确實有些多了,夜色下看的并不分明。江之寒說:“你還不走?”
那女子道了聲謝,轉身款款的走了。江之寒的視線有些模糊,他努力眨眨眼,眯上眼睛,看着她的背影,端莊素雅中又有行進間蕩人的韻律,吐了口痰,心裏想,這要真是出來找男人的,那也算是個極品了。
一陣風吹過,頭更暈了。江之寒正迷迷糊糊的站在那裏,想要分清楚方向,就聽到有人輕輕的鼓起掌來。
182.小菜鳥
江之寒揉了揉眼,他的小腦雖然不太好使了,大腦卻還是清醒的。扭頭看過去,一個短頭發杏仁眼的姑娘,穿着一身麻呢的大衣,身形挺拔,站在夜色裏。
Advertisement
江之寒使勁搖了搖頭,借着路燈的光,眯眼仔細端詳了好一陣,不太确定的說:“林曉?”
林曉清冷的笑起來,“好一場英雄救美,還是一個醉了的英雄。”
江之寒舌頭比平時要大,他搖搖頭,問:“你……真是林曉?”腳步有些虛浮。
林曉撲哧一笑,“別只顧搖頭了,小心把脖子搖斷”。兩人走到前面的岔路口,林曉招手叫來一輛出租車,挽起江之寒的手臂,“來吧,醉了的英雄,送你回家。”
下了車,江之寒走到路邊蹲下來,出租車狹小的車身,頻繁的啓動剎車讓他胃裏翻騰的利害。他蹲在地上,幹嘔了幾聲,還好沒有吐出來。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覺得大量飲酒後,心跳的很快,好像有些供血不足的感覺。
林曉很淑女的站在他身旁,耐心的等待着。
過了好一陣,江之寒站起身來,感覺好多了。
林曉伸手來攙,江之寒輕輕的撥開手,說:“我能走。”
林曉也不惱,走在他身旁。兩人繞了一大圈,林曉忽然說:“我們走回原地了。”
江之寒一看,臉不禁紅了紅,說:“哦,剛才應該左拐的,搞錯了。”往前走去,在人行道上歪歪扭扭的走起來。
到了四合院門口,江之寒拿出鑰匙,手有點抖。林曉也不說話,便把鑰匙從他手裏一把拿過去,開了門,說:“小心,門口有個坎兒,別摔着了。”
江之寒本來想問,你跟着來幹什麽?但面對忽然溫柔如水,又打扮的清淡如水的女孩兒,一時間惡言惡語好像說不出口,徑自進近洗手間,開了水龍頭,漱了口,又使勁擦了把臉。走回卧室,走了一天路的酸疼,和酒精浸泡後的麻木一起發作起來,江之寒一下子躺到床上,再也不想站起來。
林曉不客氣的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嘆道:“好大的房子,你一個人住?”
江之寒不想多費口舌和她解釋,簡短的嗯了一聲,問:“有事嗎?”
林曉點點頭,又問:“醉成這樣兒,要喝點什麽解酒嗎?”
江之寒猶豫了一下,口裏很幹,就說:“北邊的屋裏,麻煩泡一壺茶吧。”
林曉開了門,出去泡茶。
江之寒躺在床上,經過一輪酒精的洗滌,四肢關節肌肉處似乎有些酸疼,前兩天練功扭到的關節處疼的厲害,江之寒輕輕的用手指按上去,能感受一下一下好象疼到心裏去了。
林曉捧着茶杯走進來,看見江之寒裸露的皮膚和深皺的雙眉,掩嘴笑起來,“呵呵,是被哪個大俠你了麽?”
江之寒白他一眼,撐起身子來喝茶,但好像一躺下去,再起來就困難了十倍,撐起肘子,覺得全身都在疼,不由皺了一下眉。林曉把茶杯湊到他嘴前,江之寒看了她一眼,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給她一個感謝的微笑。
林曉放下茶杯,問:“幹嘛這麽折騰自己?是和你的漂亮女朋友分手了,還是和你的性感女朋友分手了?”
江之寒閉上眼,不回她的話。
林曉又問:“你被打的那麽慘,還去喝酒啊?”
江之寒睜開眼,說:“你的話很多唉。”不知道為什麽,大醉了一場,遇到兩個醉鬼,接着莫名其妙的偶遇林曉,忽然間一天來想的心事都抛在了腦後,心裏的郁悶好像消解了一些。倪裳啊,伍思宜啊,股市啊,賺錢啊,所有的這些事情好像并不是那麽的不可或缺,或者說一下子像是很久以前的往事。沒有了它們,還是可以今朝有酒今朝醉,還是得過自己的人生。
林曉笑道:“自我認識你以來,數第一天和今天看起來最順眼。”
江之寒問:“怎麽個說法?”
林曉說:“今晚,你看起來……沒有那種自以為是,自命不凡的感覺。相反的,有些真誠的樣子。嗯,還能看出一些傷心出來,那也很好。”
江之寒搖搖頭。
林曉笑道:“別搖頭了,一晚上就看到你搖頭了。”
江之寒看着眼前這個女孩兒,短短的頭發,不施脂粉的臉,清純的眼配上性感的唇,是很奇妙的組合。他有些疑惑,才見她時覺得她天生一對媚眼,為什麽今晚會覺得她的眼神清澈純淨?一個人的氣質真的可以千變萬化麽?
林曉看着江之寒有幾分溫柔的眼神,心裏不知為何很開心,她說:“所以……現在心情好些了?”
江之寒微微點頭說:“是啊,可能壓力大了,需要一些發洩的渠道吧。發洩出去了,就好多了。嗯……就像憋久了,你知道……拉出來就好了。”
林曉說:“你說的好惡心……我看你疼的咬牙切齒的樣子,不需要去醫院嗎?”
江之寒搖頭說:“不用了,擦點自己的藥,我已經擦了幾天了,再休息一晚,應該就會好不少。我這裏還有一些很有效的藥酒,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幫我拿過來?”
林曉溫順的問:“在哪裏?”
江之寒說:“在洗手間洗臉池上面的壁櫃第二層最左邊,有一瓶紅色的像酒一樣的。”
林曉拿着藥酒,走回來,把椅子拉近床,坐下來,說:“好人做到底,我來替你搽吧!”
江之寒有些驚訝的看着她,眼神裏有疑問的意思。
林曉嘆口氣,微微偏着頭說:“雖然……那件事後,你總說我們兩不相欠。不過,我是一個公平的人,不管怎樣,你算是幫我了一個大忙,是我欠你的。”
江之寒眨眨眼睛,看着林曉,笑起來,他喜歡講究公平的人。
林曉大大方方的看江之寒把棉毛褲卷起來,露出膝蓋處的皮膚。屋裏放了一個大的電熱器,一點兒不覺得冷。林曉把外衣脫了,把衣袖挽上去,按照江之寒說的,把藥酒倒在手裏,抹到膝蓋處的肌膚上,使勁的揉搓,讓藥酒更好的浸入到皮膚下去。
江之寒閉上眼,感覺到藥酒慢慢的進入到身體裏,摩擦的熱以後是沁入皮膚後的清涼,讓他長長的滿足的嘆息一聲,就想就此閉眼睡過去。兩天之間,他不僅同伍思宜差點走到最好一步,和不太相識的雯雯,甚至眼前的林曉也有了不少身體的接觸,卻再不感到別扭,只覺得什麽事不如順其自然,給自己戴上太多的框框也沒什麽意思。
林曉的手指纖細綿軟,捏時用上了勁兒,讓江之寒感到又酸又疼,但又特別舒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激江之寒的幫忙,林曉絲毫沒有不耐煩,她捏的很用勁,很慢,也很仔細,一寸的肌膚都沒有漏過。
江之寒閉着眼,享受着這平生第二次的按摩,也許是最舒服的一次按摩,眼皮慢慢沉重起來。昨晚一夜未眠,今天又消耗了大量的體力,當精神的負擔被他暫且擱在一邊的時候,身體上的疲倦終于洶湧而來。
江之寒閉着眼,慢慢的沉入夢鄉。
火車隆隆的行進着,他推開一扇門,好像是一個封閉的卧鋪車廂。伍思宜坐在下鋪,擡頭看他,眼裏滿是柔情和依戀。
江之寒驚喜的說:“我找你好久了,你在這裏呀,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我天天都帶在身邊的,一刻也沒有離過。”
伍思宜偏着頭問:“找我幹什麽?”
江之寒急切的說:“我是想說對不起,思宜。我……是喜歡你的,非常非常的喜歡。”
伍思宜眨眨眼,“有多喜歡?比喜歡倪裳更喜歡?”
江之寒一時語塞,怔住了一會兒,回她說:“那是不一樣的。”
伍思宜問:“你和倪裳有做過那件事嗎?”
江之寒搖了搖頭。
伍思宜又問:“你沒和她做過這件事,卻一定要和我做,是因為更喜歡我呢?還是因為更憐惜她?”
江之寒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答這個問題。
伍思宜脫下外套,裏面穿着一件超長的CK的T-Shirt,是她買給江之寒的禮物。她沒有戴文胸,兩座山峰高高的撐起,峰頂上的小紅豆凸顯在薄薄的布下面,清晰可見。
江之寒咽了咽口水,心跳就像擂響的鼓,小之寒已經高高的豎起。
伍思宜看着他,見他不回答,眼裏慢慢的現出水霧。江之寒心裏疼惜,一把抱住她,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強迫你的,我……真的是喜歡你的,相信我!”
剎那間,伍思宜整個臉宛如鮮花綻放,魅人的神采充溢其間,散發出驚人的美麗。她摟過江之寒的頭,一口吻上去,是一個熱烈奔放的,纏綿悱恻的深吻。然後,她俯下身子,吻江之寒的脖子,他的肩,解開他襯衣的紐扣,吻他的胸,他的肚臍。一路向下,終于,江之寒感到自己的欲望忽然被包進一個溫暖濕潤的所在,還有一條小蛇在四處游動着。他忍不住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睜眼看去,卻只看到一頭烏黑的長發鋪散在自己的腹部。他抓住那黑發,把她更緊的按向自己,終于忍不住突突的爆發出來。
江之寒滿足的躺在下鋪,睜開眼,心裏一跳,倪裳正坐在對面的上鋪,一臉幽怨的看着他。
江之寒看着她,忍不住說:“對不起,小白兔,我不該急着要和你親熱的。如果我沒強迫你那樣做的話,也許……我們還在一起。”
※※※
林曉翻身躺下來,睡在江之寒的身旁。她支着肘子,側過身子看他熟睡的臉。這個男孩子睡着了,臉上的線條柔和了幾分,在堅毅之中多了幾分溫和的感覺。嘴角扯動,像是在苦笑,超級可愛的樣子。
林曉輕笑道:“小壞蛋,你強迫過多少女孩兒?我怎麽覺得……你表現的足像一只小菜鳥的樣子?”
183.耕田的牛(上)
江之寒的生物鐘一般是定在五點左右,但這兩日生活極不規律,直到第一縷晨光透進小屋,他才睜開眼睛。
睡在床上,他轉了轉脖子,聳了聳肩,昨天那種酸疼已經去了五六分。他舒服的想伸個懶腰,左手才伸出一半,便碰到一團溫柔膩滑的物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抓在手心裏捏了捏,捏出一聲嬌膩的呻吟。
江之寒噌的坐起身來,帶開一截被子,露出下面一個光滑柔膩的身子,在晨光下雪白的耀眼。
江之寒看着林曉,嘴巴張着,足有一分鐘的時間。他腦袋飛快的運轉着,把昨晚的記憶殘片一一的找回來,連接在一起,給眼前的情景一個解釋。
林曉睜開眼,給江之寒一個起床的媚笑,她說:“讨厭,一起來手就不老實,把我都捏疼了。”那一瞬間,萬種風情勃然而出,像磁石一樣吸住了江之寒的眼睛。
江之寒愣了半晌,問:“你……你……昨晚幹什麽了?”
林曉半眯着眼,一夜之間清澈純淨的眼神好像又回到了妩媚誘惑。她放慢了語調,好整以暇的問:“怎麽?這麽緊張,難道是你的第一次?”
江之寒忍不住使勁揉了下自己的鼻子,臉上肌肉扭動,也不知道是一個哭還是笑的表情。他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忽然又覺得有幾分放松,和幾分好笑。
江之寒說:“沒錯啊,是第一次。”
林曉仿佛一個拾到寶的小孩兒,眼裏神采煥發,半坐起來,把整個上半身都露出來,她一把抱住江之寒的肩背,開心的問:“不騙我?”
江之寒苦笑道:“怎麽?這個很光榮麽?”
林曉伏在他的耳邊,咯咯嬌笑起來,“說起來,我應該給你一個大紅包的。”
江之寒問:“什麽意思?”
林曉咯咯笑道:“遇到處男了呀……嘻嘻,早上好,小處男。”
江之寒把一個光溜溜的身子抱在懷裏,又是睡覺初醒,下面硬硬的頂着女孩的小腹。
林曉媚笑道:“小處男,一大早就不老實哦。”
江之寒惱火道:“閉嘴!不要亂給我起外號。”
林曉嬌笑道:“不要不好意思麽,小處男。”
江之寒心裏惱火,一使勁,把她扳倒,俯上身去。
林曉尖叫一聲,“你幹……”後面的話被堵住了,只覺得有個東西在下面四處找路,又不得要領,不禁笑了起來。沒想到江之寒的學習能力是很強的,下一刻,那家夥已經找到了通道,直直的貫穿進來。
林曉痛叫一聲,“疼!笨蛋,不能這樣直接的。”
江之寒滿足的嘆息了一聲,停住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挺緊的嘛,幹嘛裝出一幅女色魔的樣子?”
聽了他的調笑,林曉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她輕輕的環着江之寒的脖子,溫柔的說:“對女孩子要溫柔一點,不要像一只粗笨的熊。來,好好的吻我。”
小處男沒有千錘百煉的技巧,有的只是青春的身體和強悍的體力。他一向知道怎麽揚長避短,因此只是一味的大開大阖,像一個人工制動的打樁機,直接的,快節奏的,毫不惜力的勞作着。
林曉披散着頭發,喉嚨裏發出的聲音高亢低回,是給勇士吹響的沖鋒號。
她咬着牙,狠狠的說:“你不是熊,你就是頭大蠻牛!!!”
發出一聲尖厲的叫,哆嗦着身體,繳械投降了。
※※※
江之寒躺在那裏,看林曉點燃了一支煙。林曉遞過來,他搖搖頭。林曉說,就一口。于是就着她的手吸了一口。
林曉一只手拿着煙,一只手繞過江之寒的身體,癡纏的把身體靠過來。
江之寒說:“我說,你昨晚做的事兒,我也可以告你哦。”
林曉嬌笑道:“剛才……我們現在扯平了。”
江之寒無賴的說:“你剛才又沒說不願意。”
林曉說:“你昨晚也沒有呀,你還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我不該強迫你的。我說沒關系,我都原諒你了。”得意的笑起來。
江之寒看她一眼,拿她沒有辦法。
林曉說:“想知道我昨晚想和你說什麽事嗎?”
江之寒說:“你還真有事兒要說?”
林曉白他一眼,嬌嗔道:“你還真以為我……就是來占你便宜的?”臉上紅撲撲的,樣子可愛極了。
見江之寒不搭話,她又說:“我前天去了趟刑警隊,下個星期就要起訴,接下來很快就會宣判了。”
江之寒“嗯”了一聲,說:“你還不放心麽?”
林曉猶豫了一下,說:“其實……那天龍耀拿槍到了學校找你以後,就跑了。他以前和我約定過暗號,說打電話回來,如果有人監視,就說一套說辭;如果感覺是安全的,就說另一套。他第一次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刑警隊的劉警官就在我身邊,我……我用暗號告訴他,這裏不安全,所以他沒有馬上回來。”
江之寒楊揚眉毛,“幹嘛現在和我說這個?”
林曉把頭靠過來,輕柔的說:“只是想把一切都和你坦白,這樣……心裏就不會有負擔了。”
江之寒淡淡的問:“那你為什麽第一次不讓他回來?”
林曉說:“我害怕……我害怕他被抓進去以後,過幾年放出來,會來找我算帳。或者人在獄中,知道我出賣了他,會叫他的小弟來找我的麻煩。”
江之寒說:“所以……你一直扮演的都是對他很忠心的角色,直到死他都還蒙在鼓裏。”
林曉的身子在他懷裏僵硬了一下,她夢呓般的輕聲說:“我又沒有權,有沒有錢,又不認識誰,不保護自己,誰會保護我呢?”
江之寒輕輕嘆口氣,安慰的拍拍她的裸着的肩,“不管怎樣,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林曉仍然不停的傾訴着,“他……以為我對他做的事毫不知情,其實,我們家街坊的一個大伯就是在中正街那邊擺面攤的,因為利太薄,不願交保護費,不僅攤子被砸了,右手手指被打得再也伸展不開,一天只能像雞的爪子一樣蜷着。他做了那麽多壞事,也不過進了兩次牢,一次呆了大半年,長的一次呆了三年不到,而且還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後來當了老大,好多事情都有下面的人幫忙扛着,不用自己出手,也連累不到他身上去的。”
江之寒問:“他平時對你很好?”
林曉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那叫好麽?不打不罵倒是真的,不過也就像是對自己養的一只鳥吧。”
江之寒看了看她,淡淡的說:“所以嘛,你也不必替他可惜。就像有人搶了你一萬塊,再每周發給你十塊錢,是對你好還是對你差?”
林曉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了?”
江之寒說:“嗯,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也要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語氣突然嚴厲起來。
林曉睜着眼,眼裏全是無邪的神情,“什麽問題?你這麽兇幹什麽?”
江之寒一字一句的問:“是不是你故意挑動龍耀來對付我,好讓他暴露出來的?”
林曉委屈的說:“才不是呢!”
江之寒看着她眼,“難道你沒回去訴苦,他會知道我這號人?”
林曉哼道:“當然沒有,信不信由你。”一臉怒氣的樣子。
江之寒放緩了語調,問:“那你總得給個說法吧。”
林曉賭氣似的不要說,過了好一陣,終于還是開口道:“我說夢話的時候叫出你的名字,一睜眼就看見他兇神惡煞的看着我,質問是怎麽回事?”
江之寒問:“哦?你會說夢話提到我,是不是在夢裏想把我砍成幾段?”
林曉撲哧一笑,“那是我白天想的。至于……在夢裏嘛,那一次我夢到的是我通知了警察,公安沖進來,還是給他逃掉了,我站在窗前,看見你從山上迎面走下來,就大叫了兩聲,你……就把他打倒了……”
江之寒說:“搞半天,夢裏還是要借別人之手哦。”
林曉的身子靠的更近一點,胸前的物事輕輕的觸碰着江之寒的胸,她撒嬌道:“我是個弱女子,不靠別人能幹什麽呢?”
江之寒笑了兩聲,“我看啊,你一點都不弱。”
林曉膩聲說:“我最近又夢到你了……你想知道是什麽嗎?”
江之寒嘲笑道:“別告訴我你還有別的仇人!”
林曉聲音柔柔膩膩的,“我夢到啊……你強迫着我要幹剛才那個事兒。”
江之寒心裏一蕩,說:“你答應了嗎?”
林曉咯咯嬌笑了幾聲,說:“沒……答……應,不過力氣太小了,敵不過!”
江之寒暗嘆一聲,果然是只小妖精,已經被一只嬌柔的手抓住了要害,硬硬的被捏在軟軟的手裏。
林曉笑道:“有的人又蠢蠢欲動了,這一次,嘻嘻,一定要誓死抵抗,不讓他得逞。”
江之寒經不住誘惑,把她抱過來,輕車熟路的沿着泥濘小道,一蹴而就。
林曉驚呼道:“不行啦……我說過不行啦,快放開。”被捂住了嘴,慢慢的變成了不成句子的呢喃,最後又成了幾個簡單音符的重複。
184.耕田的牛(下)
兩人躺在床上,林曉說:“上課時間了。”
江之寒瞥了一眼牆上的鐘,回她說:“是課間休息。”
林曉掩嘴笑道:“沒錯哦,是課間休息。”
江之寒白她一眼,在卧室裏的林曉魅惑的指數好像翻了幾番,把這樣的妖精放在身邊,時間久了,誰都會吃不消吧。
林曉問:“餓了嗎?”
江之寒的肚子很及時的咕咕叫起來。
林曉嬌笑着問:“有吃的嗎?”
江之寒懶懶的說:“冰箱裏還有牛奶,食品櫃第一格有餅幹和面包。”
林曉跳下床,穿上內褲,外面套一件江之寒放在桌子上的CK的T-Shirt,搖拽着腰肢,開門出去。幾分鐘以後,端了一個食盤進來,裏面是熱開的牛奶,還有蛋糕,餅幹,和洗幹淨的蘋果。
她甜甜的笑着說:“來吧,大老爺,吃早飯了。”
江之寒幹了一早晨的體力活,已經餓的慌了,也不客氣,大口的吃将起來。
林曉随便吃了幾口,就坐在旁邊,看他狼吞虎咽,居然有很甜蜜的感覺。
江之寒把食物一掃而空,抹抹嘴,看見林曉真空穿着一件大T-Shirt,坐在那裏,一低頭,便露出半壁春光,居然又有了反應,心裏罵自己,果然是飽暖思淫欲。
林曉把盤子放到鄰近的桌子上,又走回來,溫柔的問:“大老爺,還要什麽服務?”
大老爺把她一把攬進懷裏,笑道:“吃飽了,可以上下一節課了。”
林曉笑起來,捶他的胸,“你才真是一個小色魔,掩藏的好沒有看出來。”
江之寒把手從T-Shirt下伸進去,肆意的把玩她的胸,感受着凝脂潤滑的手感,頓時沉迷進去。
林曉溫順的讓他輕薄,輕輕的靠過頭去,說:“即使只有一天的緣分,即使這緣分是我連哄帶騙撈來的,今天也要對我好一點,好嗎?”
江之寒看過去,女孩兒的眼神裏有三分溫柔,七分懇求,心裏像陷進去一塊,這一剎那好像愛上了她。江之寒雙手退出來,捧過她的頭,第一次認認真真,溫溫柔柔的,和她吻在一起。江之寒含着她豐厚的唇,追逐她的靈活的舌,耐心的和她嬉戲着,周旋着。
林曉的呼吸漸次沉重起來,身子卻是更軟了,好像散發出一陣濃郁的香氣。
她喃喃的在江之寒耳邊耳語道:“叫聲姐姐來聽聽。”
雖然在美色的誘惑下,江之寒還是保持着實事求是的優良作風,問:“你真比我大?”
林曉說:“你說呢?我留了一級的哦。”
江之寒乖乖的叫了聲,“姐姐。”
林曉抱着他的頭,說:“不要這麽勉強的,要全心全意的。”
“姐姐。”
“嗯。”
“姐……姐”
“哎。”
“曉曉。”
“嗯。”
“曉曉……姐姐。”
“哎。”
林曉滿足的嘆口氣,拉着江之寒的手一路往下,摸到那裏,比剛才更要濕潤了幾倍。她柔聲說:“姐姐給你上的最新的一課,女孩子,只有真正情動了,才會完完全全的百分之一百二十的開放自己。”
按着江之寒的手,揉動了一下,嬌聲道:“來吧,姐姐都是你的了。”
※※※
林曉依偎在江之寒的懷裏,神采飛揚。
江之寒卻有些沮喪。一早晨的時間,他已經兢兢業業的上了四節課了。每一次,在他猛烈的攻勢下,身下的女子都會呼叫着舉起白旗。可是,不過二三十分鐘的課間休息的時間,她又生龍活虎起來,精神比自己恢複的還快。他感覺自己被慢慢擠幹了,而對方卻越發豐潤起來。
江之寒是個好強的人,無論是學習,競賽,還是踢球,跑步,抑或是比武,做生意,再或是幹這事兒。表面上看,自己屢戰屢勝,那敗的一方卻是屢敗屢戰,愈戰愈勇。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林曉挑釁的看着江之寒:“我休息好了,不知道有人是不是已經累的不行了?”
江之寒咬咬牙,翻身把她壓住。
林曉用手撐着他的身體,柔聲說:“好了,我和你開玩笑的,不要啦,做太多會傷身體的,姐姐我認輸了。”忽然驚叫一聲,嗔道:“你……怎麽搞偷襲呀?”引起又一場戰争。
時鐘指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江之寒終于認命的坐起身來,搖搖頭,接受了苦澀的失敗的命運。
林曉張開手,開心的躺在那裏,被子被卷到一旁,露出一片奪目的白。她咯咯笑着說:“從今兒起不叫你小處男了,因為……嘻嘻,反正你也不是了。我想了一個新的外號,叫你六郎。”
江之寒警惕的問:“什麽意思啊?”
林曉笑道:“一上午上了六節課,不叫六郎叫什麽?呵呵……”
江之寒皺眉說:“好難聽的外號。”
林曉撒嬌說:“不行了,去幫我買午飯回來。”見江之寒很沮喪的樣子,柔聲說:“傻子,其實你還是贏了,姐姐被你連着欺負了六次哦。不過別相信那些傻書寫的,寫那些書的人不是騙子,就是處男,知道麽?”
她頓了一頓,說:“我問你,見過牛耕田嗎?”
江之寒搖頭。
林曉說:“唉,城市裏長大的小孩兒。那你就想想看,這牛會把田耕壞掉嗎?”
江之寒很老實的說:“應該不會吧。”
林曉哈哈大笑,“姐姐今天給你上的最後一課呀,不管你這頭蠻牛多厲害,這世上通常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明白不?”
185.情場失意,賭場得意
一轉眼,這跌宕起伏的一年就要結束了。
股市已經正式開市好幾周了,拜明礬的吉言,它并沒有劇烈的振動,而是緩慢而持續的往上攀爬着。滬寧股市最開始只有八支股票,很多年後很多人把它們統稱作“老八股”。江之寒的分析是,股市初啓,個股代表的公司既沒有完整的財務報告歷史,財報的規範性和真實性也要畫上一個問號。所以,他決定針對的是大市,而不是選股。明礬雖然對此有些保留意見,但最終還是服從大股東的安排。
這八支股票中,除了一支以外,江之寒決定都往裏面投錢,而且是均分的,因為他要做的就是大市。按照開始設定的策略,開市第一天,就把三分之一的資金投了進去,在才開張的滬寧交易所也算是大戶了。
當總體利潤達到了百分之八以後,江之寒執行計劃中的步驟,又追加了三分之一的資金。短短不到三周,股市的綜合指數已經上升了百分之十五,按照計劃,這是把最後三分之一也投進去的觸發點。
這一次,江之寒有些猶豫。他找來明礬和顧望山,一起商量了很久。最後明礬幫他下了決心,把最後三分之一的錢也投了進去。現在,江之寒手裏捏的,只剩下從郭阿姨那裏貸出來的錢。
對這一部分資金的使用,他是決定慎之又慎的,暫時還捏在手裏。
開市前的最後一個周末,江之寒一日之內不僅和倪裳正式說了別離,還失去了伍思宜;但開市以來,他一直擔心的劇烈振蕩和開始的疲軟,連影子也沒出現過,一切都順利的讓人難以相信。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情場失意,賭場得意?
※※※
憑借大戰龍老大的威勢,借助散出去的一包包紅塔山,江之寒奇妙的在四十中站住了腳跟。
雖然除了林曉,他并沒有交到一個真正的朋友,不過走在校園裏,點頭招呼的,笑着叫江哥的人,比他在七中時可多了不少。
這一周來,江之寒開始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