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命危雪夜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此時,湘王府內燈光璀璨,為這不尋常的夜晚添上一縷安寧祥和的氣息。

不遠之外,一道黑影急速地奔馳而來,他迅捷地疾掠而上,猶如一只夜鷹瞬間消失在高聳的圍牆之後。

“主上,銘劍已經從雅心院返回。”湘王府書房外傳來陳紹極富磁性的聲音。

“喚他進來。”祁熠風扔下手中的書,快速起身。

“是。”……

“主上。”銘劍快步走入屋內,垂下頭,單膝跪地。

“起來吧,有沒有查出雪輕依以及楚烨陽前來元都的目的?”祁熠風沉聲問道,細長的桃花目內閃過一絲陰戾,“還有那黑衣人究竟是何來頭?”

“回主子,屬下善未查出他們來奕國究竟有何目的,不過在一炷香之前,有六輛馬車從杳姑娘的府中離開,想必是要出城。而屬下可以肯定的是,雪輕依與楚烨陽必在其中一輛馬車上,至于那些黑衣人……”銘劍頓了頓,陡地彎腰拱手,“請主子降罪!屬下無能,還沒有查出他們準确的來處。”

靜谧的夜裏,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在悄然流轉,邪魅的雙眸微微上挑,音色略顯低沉,“可否确定他們的确是齊雲盜賊?”

“這……”銘劍沉吟了片刻,“屬下曾聽說‘金劍擒風’、‘銀鎖玲珑’是齊雲山盜賊所創的兩大奇陣,假如這些黑衣人真的來自齊雲山,而所擺的劍陣的确是‘金劍擒風’陣,那他們定然是齊雲盜賊無疑。”

哦?看來他必須派人前去齊雲山查探一翻才行。

祁熠風微眯起眼思考了片刻,忽地冷聲道:“既然如此,此事我會交給燕娘去辦,你先退下吧。”

“是。”銘劍恭謹地應道,就在他準備退出去之時,他卻忽地擡眸,“主子,方才屬下在回來的途中,無意間聽到落凰河的方向有兵刃交接的聲音,是否要派人前去一探?”

“落凰河?”祁熠風眉心輕顫,思索了半晌,方淡淡地吩咐:“讓無淵帶一些人過去,如無必要,讓他別插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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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祁熠風緩緩地踱步走下書案,看似漫不經心地詢問:“既然~你能肯定雪輕依和楚烨陽在馬車內,說明他們已打算離開城都。”他走至茶幾邊,緩緩落座,聲音不疾不徐,“那馬車離開前後,尹若辰是否有出現過?”

“這……”銘劍緊蹙起劍眉,似在回憶,“屬下該死,這期間,杳姑娘似乎未現過身。”他有些懊惱地垂下頭。

“啪……”茶杯破裂的聲音在靜谧的夜裏顯得異常清脆。

聞聲,銘劍詫異地擡頭,目及鮮血,他擔憂地驚呼出聲:“主上?”

該死!祁熠風驟然起身,憤然地拂袖離去,“馬上派人通知封鎖城門,若有可疑人等,一律拿下。”

“是。”堅定的回應傳得甚遠……

雅心院內,屋外,寒風呼嘯,黑沉沉的天空好似即将塌下;廳內,衆人無言,只聞得木炭燃燒的噼啪聲。

祁熠風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他一手輕敲桌面,一手把玩着身上的玉佩,始終噙着微笑的俊臉上尋不到一絲要發怒的跡象。兩個時辰過去之後,他睨視着眼前跪滿一地的仆人,嘴角不斷上揚,笑得越發炫燦。

而他眼底的這些仆人卻無暇欣賞上頭笑得像洛神般的美人,他們低垂着頭,心底都在吶喊着:小姐,趕快回來吧,上面的那位,着實不好惹呀。

“沈管家。”祁熠風倏地站起身,緩緩地踱至沈娘身側,細長的眼眸充滿媚色,“不是說你家小姐很快就會回來麽?可如今兩個時辰已過,她卻還未出現,這該如何解釋,嗯?”話一落,他那漆黑的雙瞳深處開始閃爍着駭人的怒意。

“這……”沈娘偷瞄了眼身側的華麗衣擺,戰戰兢兢地回道:“小姐出門時只交代老奴先備好熱水,她很快就會回府,可為何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老奴,老奴也着實不清楚呀。”

“哦?那……”祁熠風還想問些什麽卻被突來的敲門聲打斷。

“小……姐……姐……”凄冷的夜裏傳來斷斷續續的呼喚聲,“開……呀……門……”

“銘劍!”祁熠風媚眼微虛,他背起手,冷冷地喚道。

“是!”恭敬地拱手,銘劍随即面無表情地走出廳外。

“有人嗎?開下門好嗎?”漆黑的夜裏,兩個黑影伫立在門外,只聞一女音疑惑地問道:“福伯,你确定小姐是在這裏嗎?這麽久了,怎麽都沒人來開門呢?”沙啞的聲音盡顯連日來趕路的疲憊,“哎呦,可冷死我了,這天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忽然間下這麽大的雪……”她伸手比了比,而後憤怒地直指天空,“難不成是哪個人受了莫大的冤屈?所以老天爺就來個飛雪鳴冤?”

“呵呵,疏影姑娘可真愛說笑,老天爺本來就變幻無常,與誰受了什麽冤屈有何關系?”被稱作福伯的人安慰道:“別急,再等等看吧。”他搓了搓僵冷的手,目光卻在剎那間變得異常深沉,只見他凝神側耳門內的動靜,似乎是感應到了一縷不尋常的氣息。

吱呀的開門聲響起,銘劍目光犀利地射向門外的兩人,冷聲問道:“兩位何人?”

吓!疏影被銘劍森冷的眼神所懾住,她不由自主地伸手緊拽福伯的衣袖,“我,我們是來找我家小姐的。”她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指了指銘劍身後,“聽,聽說,我家小姐就住在這裏。”

“聽說?”銘劍扯了扯嘴角,“你家小姐是誰?”

“額,我家小姐姓杳,名渺月。”

“杳姑娘?”銘劍收起不耐,訝異地問道:“你和杳姑娘是什麽關系?”

“我是她的丫鬟。”一聽對方知道她家小姐,疏影開心地答道,這說明他們沒找錯地方,“哈哈,福伯,我們沒找錯地方诶。”她晃了晃福伯的手臂,一雙眼幾乎興奮得眯成了一條線。

銘劍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而後面色警惕地看向一旁讪笑的福伯,遲疑了片刻才問道:“那這位是?”

“噢,這位公子,老奴只是名車夫,小姐他們都喚老奴福伯。”福伯弓起身子,恭敬地回道。

“嗯。”銘劍若有所思地再看了眼福伯,點頭道:“請兩位在外面稍等片刻。”

“謝謝!”疏影點了點頭,而後蹦蹦跳跳地拍着手目送銘劍高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離去的銘劍快步回到大廳內,并垂頭在已然坐回暖椅上的祁熠風耳側耳語了幾句。

“哦?”聽後,祁熠風滿臉笑得邪魅,只見他斜靠向身後的椅背,眼底閃爍着異樣的眸光,“喚他們進來。”

“是!”銘劍拱手退出大廳。

“福,福伯。”進入庭院後,疏影便好奇地東張西望,待看到正廳內跪着一群人之後,她害怕地向福伯靠近。

這,這是怎麽回事?小姐呢?

福伯輕拍了拍疏影緊攥在他袖口的小手,連連安慰道:“沒事的,別怕!”

“嗯。”疏影深吸了口氣,同福伯一起步入正廳。

“主上,人已帶到。”銘劍報告完便退于門側。

“嗯。”祁熠風懶懶地擡起雙眼,不着痕跡地打量着疏影二人。

竟然是他!疏影絞着手指,偷偷地瞄了眼坐上那人。

這個掃把星,深更半夜的在這做什麽?

疏影在心底哼了哼,四處掃視了一圈之後,卻未見到她想見的人影。她有些焦急地皺了皺鼻尖,難道還是找錯地方了?

福伯在進入大廳之時瞥了眼坐上那人,詫異之情轉瞬即逝,此後,他便垂頭靜立在疏影身側。

祁熠風收回探視的目光,唇線揚起:看來銘劍說得不錯,眼前這位自稱是車夫的人并非一般之人哪。他們,果真是尹若辰的人麽?他緩緩起身,風情款款地來到疏影身側,含笑的細眉間是不容抗拒的威脅,“沒想到,你不僅會逃跑,還學會了自投羅網。”

“呃?”疏影眨了眨眼,心感莫名地看着他,當感受到他周身所散發出的危險氣息之時,她才猛地低垂下頭,怯怯地答道:“疏,疏影是來找小姐的。”

就在此刻,夜空中一個黑影伴着風雪飄下,“主子!”來人單膝跪地。

“說!”祁熠風負手看向來人,王者之氣盡顯。

“各道城門已全部封鎖,目前尚未發現杳姑娘的蹤跡。”

“呵,莫非她飛天遁地了不成?如果她再不出現的話……”祁熠風斜睨向疏影,俊臉上泛起冷酷的笑意,“将她拉去吊于城牆之上。”完美的唇線邪邪揚起,只聽得他一字一頓道:“本王要,守,株,待,兔。”

“什,什麽?”疏影倒吸口氣,急急後退,“為什麽要抓我們小姐?我,我死也不會當你們的誘餌!”

祁熠風擡眼看着從空中飄落的大片雪花,笑得惬意,然而眼底卻閃過一抹不容拒絕的陰冷之色,“別讓她跑了。

站在一側的福伯冷靜地掃了廳內衆人一眼,同時亦不露痕跡地向跪在大廳內的沈娘瞥去。當見到她似有若無地搖了搖頭之時,他才收回目光,緊繃的心也終于松懈了下來。

然而,這一幕并未逃過祁熠風的眼睛。

眸光微轉,細長的桃花目裏笑得邪魅,“銘劍,你此刻便去城門外候着,還有~”祁熠風悠然轉身,聲音微沉,“将她帶上。”

只見他一身紅裳在暈黃的燈光下呈現出另一種惑人的顏色,如同他的音色那般。

“不,不,我不去,放開我。”疏影掙紮着想要脫開來人的控制,卻無法如願,最後,她只能對着福伯尖聲叫道:“福伯,福伯快跑,讓小姐別上當呀。”

“穆,疏影姑娘,老奴……”福伯顫顫巍巍地不知如何是好,這時,一道細弱的呼聲從空中飄來。

“沈娘,沈娘……”

“小姐,是小姐回來了!”一直跪在地上的沈娘霎時興奮地站起身。

“小姐?”疏影驚恐地瞪大雙眼,回過神的她快速地轉身,并陡地放聲道:“小姐別進來……”她用力地掙開他人對她的束縛,向廳外奔去,“小姐,嗚嗚……”

白影略微不穩地飄落于地,杳渺月迷蒙的雙眼含了疑慮,只見她動作緩慢地轉過頭,雙眼毫無焦距,“疏影?”

“嗯,小姐……”疏影快步跑至杳渺月身前,扁着嘴放聲痛哭,并未發現她的異樣。

“主子,杳姑娘好像有點不對勁。”銘劍緊攏劍眉,對祁熠風說道。

原本一臉媚笑等待杳渺月自動落網的祁熠風黑瞳驟緊,銳利的目光緊鎖立在雪中的身影。

只見她白衣飄飄,柔弱得似欲乘風而去。

心口忽緊,祁熠風陡地急步向風雪中的兩人走去。

“啊,小姐快跑,湘王正在找你。”疏影側頭看向逼近的祁熠風,急切地嚷道。

“嗯?”然而,杳渺月卻置若未聞,只見她有些笨拙地偏過頭,而後緩緩地眯起雙眼想要辨認來人。

這時,她的胸口忽地一陣緊縮,鮮血驀然噴出,身受重傷的她,終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啊!”毫無防備的疏影被杳渺月的血噴了一身,她面目呆滞地瞪着雙眼,紅潤的雙頰霎時血色盡失,“小姐,小姐……”她抖着雙唇,不知所措地盯着徐徐向後倒去的杳渺月。

白雪自漆黑的夜幕中凄涼地飄落、流轉,如輕煙一般,仿佛随時都會散去。突然,寒風乍起,在夜空下急速旋轉,似乎要吹盡雪花的最後生命那般。

“若辰!”剛好趕到的祁熠風一把接住倒下的倩體,怒意被恐懼所替代,他顫抖地吼道:“快傳禦醫。”話未落,他便慌亂地抱起昏迷中的杳渺月,踩着淩亂的腳步,急切的問道:“卧房在哪裏?還不快帶路?”

廳內衆人在祁熠風的怒吼聲中回過神,驚呼聲頓時響成一片,整個場景一陣混亂。

“這,這邊!”震驚中的沈娘腳步不穩地向內室跑去,急急帶路。

“小,小姐……”依舊呆立在廳外的疏影緩緩地垂頭,當目及身上豔紅的血跡之時,她一時接受不了這突來的巨變,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

拔出最後一根銀針,柳太醫神情嚴肅地走至桌邊,快速寫下一份藥方并交予一旁的婢女,“速去抓藥,熬了端過來。”

“是。”候在一側的侍女忙接下柳太醫手中的藥方,快步離去。

“太醫,我家小姐怎麽樣?”焦慮中的沈娘上前急切地問道。

柳太醫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愛莫能助地搖了搖頭,“唉……”他輕嘆了口氣,轉身對面無表情的祁熠風說道:“王爺,這位姑娘內傷極重,她的五髒六腑本已移位,不過好在她識得醫術,且及時地将其強制移回原位,否則,唉,能夠撐到現在也已是奇跡了。”

祁熠風面色陡變,不由地緊握拳頭。

該死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鳳眼微擡,淩厲一瞥:“依柳太醫所言?”

“老臣也只能暫時抑制住她的傷勢繼續惡化。”柳太醫被祁熠風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所震懾,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抹了抹冷汗,“能不能,能不能……”

“說!”祁熠風不耐地低吼。

“能不能度過今晚……就看這位姑娘的造化了。”柳太醫顫巍巍地說完,背起醫藥箱,後退幾步,慌亂地說道:“臣先行告退。”

什麽?小姐她……沈娘驚恐的捂起嘴,不可置信地一邊搖頭一邊後退。不會的,小姐怎麽可能這麽狠心地丢下少主而去?

“慢着!把沈太醫、曹太醫都給本王召來!”祁熠風一把抓住柳太醫的領口,充滿戾氣的吼道,“如果救不活王妃,本王讓你們通通陪葬,滾!”

陪,陪葬?柳太醫驚恐地瞪大雙眼,頓時面如死灰……

無力地靠在門側的沈娘亦重重地倒吸了口冷氣:這……小姐何時成了湘王的王妃?

何時,何時呢?

時光流逝,萬物猶轉,何以念過去……

大雪縱情紛飛落,哪管人間離悲情。

柳太醫跌跌撞撞地步入雪影之中,淩亂的腳印印在潔白雪地上,延綿致遠。他害怕走慢一點,就會被命運所禁锢,身後的那尊能夠得到聖上的賞識畢竟是有原因的呵。

“柳太醫……”

忽然,一個陰冷異常的聲音在柳太醫的身後響起,吓得他自雪地上彈地跳起。

冰冷的寒風不斷地呼嘯着,仿佛要吹盡人間的最後一絲暖意。

柳太醫哆哆嗦嗦地回過身,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他滿含恐懼的雙眼之中時,柳太醫頓時松了口氣,幾乎虛脫地要往地上坐去。

“原來是左相大人。”他心有餘悸地伸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呼吸不穩地說道:“還真的是吓了老夫一跳。”

“這麽晚了,柳太醫怎麽會出現在此地?”尹夯忠依舊穿着白日裏的秋裝,踏着白雪,面露質疑地向柳太醫逼近,“方才~柳太醫何事如此慌張?”他陡地沉下雙眸,聲音遽冷,“太醫莫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因此才會如此輕易地就受到驚吓?”

“哎呦喂~”柳太醫見尹夯忠如此冤枉他,忙跺腳道:“是五殿下派人将老夫接到此地,哪裏有什麽虧心事?”語畢,表情異常豐富的他忽地面色一滞,仿若自言自語一般地低聲道:“也不知那身受重傷的姑娘究竟是誰,五殿下怎麽會忽然冒出個王妃來?”他深為不解地搖了搖頭,等他再次擡頭之時,眼前除了随風飄落的白雪與黑夜深處的暗影別無其他,“這,這……”他瞪着眼,搖搖晃晃地轉了圈,可是尹夯忠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這雪夜裏。

就在此時,柳太醫陡地想起湘王離開前的怒言,一張老臉霎時雪白。他慌亂地轉身,準備提步離開時,銘劍的聲音在他身後驀地響起。

“柳太醫請留步!”

聽到聲音,柳太醫顫魏魏地轉身,他呆愣地看向銘劍,不發一語,生怕接下來,銘劍就會宣判他的死刑,而今夜,就會是他的百年之日。

就在柳太醫神智游離之時,銘劍收回遠處的目光,一步步地向他走去,“方才,王爺只是太過于擔心王妃的傷勢,所以才會如此震怒。”身材高挑的銘劍站定在已然失了魂似的柳太醫面前,垂首作揖道:“在下已安排人去請沈太醫與曹太醫,柳太醫還是到屋內坐一下,也好養足精神為我們家王妃整治。”他直起身,移到柳太醫的身側,黑眸裏閃過一絲擔憂,“今夜怕會很漫長。”他伸手指路道:“柳太醫,請!”

“唉……”一直毫無反應的柳太醫終于垂下頭,認命般地嘆了口氣,在微弱的燈光照射下向雅心院走去。

“對了,方才太醫是與誰在交談?”銘劍走在他身側,假裝不經意地問道,“在下看那身形有些眼熟,大雪天的怎麽還在外面?如果遇到些不良的歹徒,那可是與身家性命與錢財悠關之事。”

“方才那人是左相大人,今日突降大雪,天象異常,怕是有許多人同左相大人一樣被困在路上無法回府呢。”柳太醫搖了搖頭,步履蹒跚地繼續前行,一夜之間,他仿佛蒼老了許多,“唉,這場下得異常怪異的大雪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停呢……”

銘劍聽出了柳太醫的語意,但笑不語地跟在他身後,然而那雙睿智的眼眸底卻已流轉過數種眸色。走到正廳的門口,銘劍微躬起身,擡手指向燈火通明的屋內,“請。”

待見到柳太醫坐下後,他随即離去。

今日尹夯忠在鬧市裏見到身着女裝的杳姑娘,怕是就起疑心了。方才,也不知柳太醫對他說了什麽。雖然陛下沒有拆穿杳姑娘的身份,但是再繼續下去,只怕也藏不住了。

他擡頭看了眼面前曲折的回廊,随即斂下心裏所有的情緒,表情表情地向前走去。

希望杳姑娘能過撐過此劫,否則……

他深吸了口氣,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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