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一回合,就輸的遍體鱗傷
多一會,蘇暖捧着一盤西瓜從廚房裏面出來,一邊吃一邊端着盤子看北冥凡,大眼睛十分不悅的睨了一眼北冥凡的工作成果,越擦越模糊。
蘇暖吃了幾塊西瓜,她和北冥凡說:“歇一會吧,吃塊西瓜。”
蘇暖把西瓜送到北冥凡的面前,北冥凡拿了一塊,放到嘴裏。
蘇暖專注看他:“好不好吃?”
北冥凡沒回答,他沒有好不好吃這個概念。
蘇暖看北冥凡那副尊榮,轉身去了別處,坐在一旁,沒多久把西瓜都吃掉了。
蘇暖吃完起來,北冥凡覺得有些不舒服,放下抹布去了洗手間,之後就沒出來。
蘇暖一個人收拾了房子,收拾好,抱着一個西瓜坐到沙發上,給西瓜雕花,雕到滿意,拿出手機拍拍照留個紀念,小日子過得服服帖帖。
北冥凡從洗手間出來,臉都黃了,蠟黃蠟黃的,蘇暖忙着起來:“北爺怎麽了?”
北冥凡冷笑:“蘇暖,你敢動爺?”
蘇暖沒說話,打死也不會承認。
北冥凡站了一會,好像沒事人的樣子,走到蘇暖的大沙發上面,但他坐下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蘇暖從後面走過去坐下,此時她已經換了衣服了。
北冥凡微微睜開眼睛去看蘇暖:“在環海,敢動爺的人,還沒出生。”
“……”蘇暖沒說話。
北冥凡看了蘇暖一會,看她沒有說話,閉上眼睛眯着,蘇暖這時候才起來去廚房裏面,做了晚飯,自顧自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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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了,蘇暖從廚房出來,此時的北冥凡已經睡着了,蘇暖坐下,打開電視機看電視。
沒什麽好看的節目,蘇暖看廣告。
看到十點多,蘇暖起來去窗口向外看去,闵東海還站在那裏站着,看他的位置也知道,他沒動過。
蘇暖挺好笑的笑了笑,一動不動,他不解決一下生理機能問題?
仰頭去看,窗外滿天繁星點點,蘇暖想知道,老狐貍的那片天是不是和這裏一樣,晴空萬裏,繁星點點。
蘇暖盯着一個地方看着,窗戶前面人影閃動,把蘇暖吓了一跳,蘇暖下意識的後退兩步,窗戶外面多了一條人影。
蘇暖仔細去看,除了闵東海還有誰。
闵東海敲了敲窗戶,指了指門,要她開門。
蘇暖沒去,看了闵東海一會,顯得不耐煩,轉身回到沙發那邊,繼續看無聊的電視節目,看着看着,她看睡着了。
夜裏做夢夢見闵東海從門口進來了,還把她抱到樓上房間去,被夢驚醒。
她醒的時候,外面下起了雨,蘇暖看着窗外的那些雨,有些發呆,晴天也下雨?
原本打算去看看,但是到了窗口看到窗外的人澆的落湯雞似的,一時間杵在哪裏沒反應。
蘇暖抿着嘴唇,目光透過窗勉強看見大雨中站在外面淋得好像落水狗似的闵東海,她不想看,轉身打算回去樓上,轉了一半又回去,拿了手機打電話給陳遠。
陳遠在車子裏都睡着了,電話把陳遠叫醒。
“少夫人。”陳遠記得蘇暖的電話,忙着接電話。
“把闵東海帶走,我不想看到他。”
“少夫人,這事我做不了主。”
“他死在外面也沒用。”
“那讓他死好了。”黑爵一把搶走手機,說完挂了電話。
陳遠看去,真心為黑爵捏了一把汗,眼下是很威風,只是不知道将來死的有多慘。
闵東海就這麽站着,蘇暖在裏面站着,直至天亮,風停了,雨走了,闵東海也哐當一聲倒在地上。
蘇暖一夢驚醒,從椅子上面醒來,睜開眼去看窗外的人,闵東海已經暈了過去,正仰面朝天躺在外面地上。
蘇暖忙着起來去看,出了門走到闵東海面前,她低着頭,叫他:“闵東海!”
闵東海沒反應,蘇暖蹲下叫:“闵東海。”
闵東海還是沒反應,陳遠出來說:“闵總三天三夜沒休息了,滴水未進。”
蘇暖擡頭看着陳遠:“為什麽不早說?”
“闵總不讓。”陳遠低着頭。
蘇暖叫他:“闵東海。”
闵東海還是沒反應,蘇暖這才去摸了摸闵東海的鼻息,氣息微弱,跟沒氣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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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天涯還沒預計過要寫多少,希望不會讓大家失望,也希望大家看見月票榜空下來的時候,擡起大家發財小手,給天涯一張月票啥的,天涯不盡感激
☆、008 還是走了
闵東海從病房裏面醒過來,病房裏還亮着燈,闵東海看了看周圍,看了很久才看到蘇暖的影子。
蘇暖披着衣服,雙手抱着肩站在窗口站着,人正看着外面,而此時又是晚上了。
闵東海身體有些虛弱,但他起身坐了起來,聽見動靜,蘇暖轉身去看闵東海,看到人醒了,蘇暖把衣服放下走去闵東海面前,摸了一把闵東海的頭,打算把手拿開,闵東海就勢把手按在頭上,握住了擡起眼眸看着蘇暖。
蘇暖沒說話,闵東海沒說,但闵東海用力拉了一下蘇暖,把蘇暖拉了過去,将人抱在了懷裏。
他低着頭,棱角分明的下巴壓着壓着蘇暖的肩,呼吸很重,吹着蘇暖的耳朵:“鬧夠了?”
蘇暖沒有回答,想躲開,闵東海一口含在蘇暖耳朵上面,貪戀着,一口一口想吃下去。
蘇暖擡起手想要推開闵東海,闵東海的手胡亂的一通摸,蘇暖去推,闵東海迅速掀開蘇暖的衣服,把手伸進去摸。
掙紮半天,蘇暖沒從闵東海的身上離開,反而被他壓在身下。
蘇暖用力踹了兩下,但最後還是被闵東海壓在身上,禁锢在懷裏。
看着她,闵東海呼吸越來越重,低頭親了她一下,嘴唇落在她額頭上。
蘇暖推了幾次,闵東海始終也不起來,被壓制着,蘇暖也要斷氣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窗外又開始下雨,就好像,這幾天的雨水這麽多,多過了蘇暖來這裏的任何時候。
而這個夜裏,闵東海撐着他狂風掃落葉的身體,勤勤懇懇播種了一個晚上,天亮他才安靜下來。
說是他累,蘇暖看上去比他還累。
闵東海仰面朝天躺着,手臂的一段還埋着一根營養液的針頭,蘇暖好像小兔子一樣,卷縮在一邊,闵東海躺了一會,翻身摟着蘇暖,收緊,把眼睛閉上。
病房外整條樓道一個人沒有,黑爵站在電梯口靠着,手裏握着打火機,一邊玩一邊吸煙,任何人都不可能從電梯上來,陳遠站在摟到那邊,一個人都沒看到。
陳遠跟了闵東海這麽多年,從來不知道,闵東海有黑爵這種朋友,只是一句話,就讓北冥凡在蘇暖這件事上退步了。
是權宜之計,還是一勞永逸陳遠不清楚,但現在看,闵東海的安全問題已經解決了。
睡了一會,蘇暖全身酸痛從睡夢中醒過來,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見老頭子抱孫子了,高興的合不攏嘴。
蘇暖問他是個男孩女孩,老頭子讓她自己看,她正打算看,夢就醒了。
蘇暖從闵東海懷裏動了一下,翻身躺着,擡起小手摸了摸額頭,正打算起來,嘴被人封住,闵東海跟發情期似的,撲倒她身上亂摸亂親。
蘇暖雙手握着闵東海光滑的肩,用力想要擺脫闵東海,反倒被按住,越按越緊,到最後成了人家早餐前的一道菜。
完事闵東海躺了一會,身上出了不少汗,被子被他蓋了半截,一邊蘇暖一口一口喘氣,累壞了!
蘇暖不累了,才從床上起來,闵東海扭頭去看蘇暖,蘇暖已經去洗澡了。
洗手間的門關着,闵東海看了一眼門口,他也想起來去洗澡,如果不是沒勁的話。
蘇暖過了一會從裏面出來,擦了擦頭發,把衣服換上,闵東海看着蘇暖的好身材,眼眸藍幽幽的放光。
仰起頭,眯了眯眼睛,聲音透着一抹沙啞:“回去馬上注冊。”
蘇暖穿好衣服停頓一下,目光落在正躺着的闵東海身上,她沒說話,只是把衣服穿好,也沒說其他。
闵東海等了一會,沒等到蘇暖反應,轉過去看蘇暖:“說話。”
“你想聽什麽?”蘇暖走了過去,站在床邊看他,闵東海把手伸過去,握住蘇暖的手,把綠松石給蘇暖戴到手腕上面。
握着蘇暖的手,闵東海看了一會,他才放開。
“注冊結婚。”闵東海看她,蘇暖小臉平平靜靜,坐下來看着闵東海,擡起手用拳頭撐着頭,手腕上的松石綠油油的,闵東海注視着手串開始發呆。
蘇暖坐了一會,把專注的目光從闵東海身上離開:“我現在想在環海這邊發展,一時半會不想離開,注冊的事情我沒想過,闵總想發展地下情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
闵東海的目光緩緩挪到蘇暖巴掌大,有些蒼白的小臉上,氣的肉疼。
“環海雖然是一線城市,但是并沒有什麽可發展的健康産業,這裏是明星城市,被挖掘的都是明星,你在這邊發展什麽?你研究農業,你在這邊發展明星?”闵東海被氣的臉黑。
蘇暖誠心要氣死他似的,笑了笑:“那怎樣?總比顆粒無收的好。”
“地我給你,都挪到你名下。”闵東海這讓步已經夠大了,蘇暖想了想:“你還會要回去的,我不要。”
闵東海喘口氣:“把确權給你。”
蘇暖搖頭:“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我被你坑一次,不夠,坑了兩次,你還想坑我第三次,不信行。”
“那你要什麽?”
“什麽也不想要,過去我年紀小,喜歡玩,沒少跟你玩,如今長大了,去年的事情都過去,今年我才開始,春種秋收是很平常的事情,我想随遇而安,過幾天無拘無束的日子,我在這邊看好幾個項目,想開發項目,不打算離開。
你我因緣際會,因老頭子而來,因老頭子而散,沒什麽不好。
北冥凡這個人我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太多,不能得罪,我也得罪不起,至于你……”
闵東海的臉色,越發不好看,死氣沉沉的:“你要賣肉?”
蘇暖想了一下:“如果非賣不可,我得賣個好價錢,賣給闵總不值幾畝地的錢,賣給別人可以換一座金山,我以為,這孰高孰低,已見分曉,闵總也不用執着,離開了蘇暖,還有倒貼的,蘇暖倒貼不起。”
闵東海被氣的,差點一口起過去,擡起手按着心口,氣的腦仁嗡嗡響,也不知道是耳鳴還是怎麽?
護士過來,黑爵在門口敲了敲門,蘇暖聽見門響,扭頭去看,這才起來去到門口,開了門看着門口的黑爵。
黑爵下意識愣了一下,蘇暖洗了澡,頭發披散着,一頭黑發又黑又柔,巴掌大的小臉幹幹淨淨,大眼睛烏溜溜的好看,眼睫毛密密麻麻,卷翹着。
說她是瓷娃娃,也不為過。
黑爵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麽闵東海那麽在意蘇暖,不是沒有原因的。
蘇暖注視着黑爵:“有事麽?”
繃着臉,好像不高興。
而蘇暖度黑爵的印象,确實不好。
“護士來打針了,我哥醒了麽?”黑爵往裏面看,蘇暖讓開,護士推着車子從門口進去,闵東海把身上的被子拉車上去,把身體蓋上。
護士注視着闵東海,有些出神。
這麽好看的男人,誰不想多看兩眼。
走到一邊,護士詢問了幾句,闵東海一句沒回,對女人向來如此。
“都很好。”蘇暖轉身幫忙回答,門沒關上,黑爵跟着走進門,站在一邊。
黑爵餘光在房間裏面看了一會,能脫的都脫了,昨晚肯定沒閑着。
護士忙完離開病房,闵東海這才告訴黑爵:“準不點吃的過來,悶肘子吧。”
黑爵挑眉:“大早上吃肘子?”
闵東海嗯了一聲,黑爵徹底服了,這是什麽邏輯,他早上不是一碗粥麽?
“烤鴨也弄一只。”黑爵沒走,闵東海繼續說。
黑爵下巴沒掉下來,門口陳遠不以為然,他已經習慣了。
黑爵轉身去訂餐,蘇暖坐下來坐着,闵東海歇了一會,困了也不敢睡,他看着蘇暖,一直沒離開他那雙眼睛。
打了營養針,闵東海從床上起來,穿上衣服,去洗了澡,等他出來,先看房間裏面,蘇暖沒走松了一口氣。
蘇暖站在窗口看着外面,闵東海走到她身後把人摟住,下巴壓在蘇暖肩上:“重新開始。”
蘇暖側過臉看着肩上的人,胡子刮了看着年輕幾歲好多,如果不說他二十九歲誰知道。
蘇暖仔細看着闵東海的臉,她沒說話,好像變了一邊人一樣,但她心裏明白,這不是她想要的。
闵東海摟着她的腰身收緊,把兩個人貼在一起,蘇阿奴按轉開臉注視着外面的世界。
這裏沒有一望無際的大海,卻洶湧無常,她不是個甘于順從的人,是闵東海太過看輕她,還是太過看重他自己,蘇暖已經說不清楚。
凝望着窗外塵世的無常與喧嚣,蘇暖想這李初晨,如果是李初晨,想必他不是這樣的。
蘇暖低着頭想了一會:“重新開始我做不到,我心裏有座墳,墳上已經開花結果,不管你是否刻意忽略,他都在哪裏,我愛他,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情。”
闵東海微微怔住,但他沒有離開,用力摟住蘇暖:“早晚我會取而代之。”
“那你真殘忍,我一直害怕他離開我,而你一直在不斷的想盡一切辦法把他驅逐我的世界。
男人都是無情的,他是個例外,如果他活着,你死了,你們位置調換過來,他會幫我愛你。
這是他的好,也是你永遠不能企及的。”
蘇暖越說,闵東海雙手越是用力,蘇暖難受的要斷氣,但她也不說話,她像是活在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她站在那裏,是闵東海抓不住也控制不住的。
看到蘇暖臉都白了,闵東海慢慢将手松開:“他對你只是初戀,得不到才覺得最好,得到了未必如我。”
闵東海冷嗤,死氣沉沉的臉,難看透頂,恨不得掐死蘇暖。
蘇暖則是漫不經心的轉身過來,摟住闵東海的脖子,靠在闵東海身上,她不說話,摟着闵東海跳舞。
闵東海第一次知道,蘇暖舞跳得這麽好,輕輕的搖擺,好像花叢中的一枝花蕾,搖曳生姿。
闵東海雙手摟着蘇暖的腰身,跟着蘇暖在病房裏面轉來轉去,蘇暖靠在哪裏,眯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樣。
黑爵從門外回來,敲了敲門,蘇暖這才醒過來。
她要離開,闵東海一把将她摟住:“急什麽?也沒進來。”
蘇暖微微愣住,注視着闵東海那張英俊不凡的臉,闵東海冷不防瞪了一眼蘇暖,握住蘇暖的手,看去門口:“進來。”
黑爵這才推開門,提着食盒進門放下。
也不理會剛剛看到什麽,把食盒放下,打開把裏面的飯菜端出來。
從西都兩個人的份,黑爵吧飯菜放好,看了一眼闵東海,看怪胎似的,這是闵東海?
轉身去了外面,門關上,跟陳遠去下面餐廳吃。
“吃飯。”闵東海也餓了,拉着蘇暖去坐下,蘇暖坐下看了看飯菜,端起碗開始吃飯,但她沒吃幾口菜,把飯都吃了。
今天吃不動了。
闵東海夾了一塊肉給她:“為什麽不吃?”
按照蘇暖一貫的做法,闵東海要是這麽問,他會反問一句,為什麽要吃。
但今天她很安靜,她沒回答,把飯碗放下,起身去喝了一杯水,站了一會,闵東海吃完她去坐着,整個人都那麽安靜。
吃過飯闵東海把她拉了起來,摟住她問:“你怎麽會跳舞的?”
蘇暖擡起頭:“我學的。”
“那我們再跳一會。”闵東海把蘇暖摟過去,等着她跳,蘇暖凝望着闵東海,邁開步靠着闵東海跳了一會,安靜的好像不是她了。
跳了一會闵東海問她:“出了這些,你還會什麽?”
蘇暖開始沉默,後來說:“我是美國哈佛的碩士生,我拿過農學獎學金,計算機獎學金,法,俄,德,日,韓外語獎學金,美術,音樂,管理獎學金……”
闵東海雙手用力收緊,卻推開蘇暖靠在他肩上的臉:“為什麽會這樣?”
“三年對你而言不一定重要,對某些人而言是個天文數字,我可以日夜不停的學習,用學習占據所有時間,白天和老頭子鬥法,晚上拼命學習。”
“拼命學習?”闵東海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蘇暖,此時他才發現,有些東西,不該被揭開,一旦揭開,一道道血肉猙獰的傷就會越來越重,擋不住的來勢洶洶。
蘇暖全盤托出的态度,像是在訣別一樣可怕可恨!
蘇暖想了想:“環海這裏不合适你來,回去吧。”
闵東海咬了咬牙:“你怎麽知道不适合我,你又不是我。”
蘇暖沒在說話,有些人就是這幅德行,說得再多也沒用。
蘇暖想要離開,手放開打算轉身過去,闵東海死抱着不放,蘇暖也是覺得,遇上闵東海,是她這輩子最倒黴的事。
無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要早知道是這樣,蘇暖打死也不讓闵東海找到。
如今這樣,蘇暖想破罐子破摔都不成。
“北冥凡在環海也算是只手遮天的人,我聽人說當官的路過這裏,都要去看看他,你怎麽會沒事?”蘇暖推着闵東海看他,老頭子說闵東海是有故事的人,蘇暖也知道闵東海不單純,但是闵東海怎麽看,也不像是給有故事的人。
過去蘇暖沒看過闵東海的身體,也算不了解,但是闵東海從頭到腳,連條疤都沒有,這種人能有什麽故事?
“我想來自然有辦法,你要肯跟我回去,我們就回去,不肯,我把公司搬過來。”
闵東海雙眼深邃,蘇暖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但蘇暖還是笑了笑,離開了闵東海。
轉身蘇暖去坐下,晃蕩着一雙小腿,擡頭和闵東海:“我始終覺得我們不合适,我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你也不是,你不甘心做他的影子,我也不甘心放開他,這樣的兩個人,好像豪豬一樣,即使在一起,也是互相傷害。”
“說的比唱的好聽,不試試怎麽知道不可以?”闵東海站在一邊,用那雙不屈的雙眼狠瞪着蘇暖,蘇暖最後只好躺下,蓋上被子躺着。
不說話的蘇暖,能安安靜靜躺一天,結果她就一天都沒起來。
闵東海夜裏都沒休息,坐在一邊看着蘇暖,蘇暖睡的很踏實,一直也沒醒過來。
到了第二天蘇暖又跟沒事人似的了,從床上下來洗漱一番,換上衣服,準備出院了。
醫生和蘇暖說闵東海已經沒事了,在蘇暖看來,那就是可以出院了。
事實上,闵東海還沒好利索。
蘇暖收拾了包,站在病房門口站着,闵東海說:“我沒好。”
“你這不是沒事了?”蘇暖上下打量,黑爵站在門外一臉無語,住院也要問她?
闵東海跟受氣似的,從病房裏面不大情願出來,離開醫院坐進車裏,朝着蘇暖那邊去看,把手伸了過去,打算握着蘇暖的手,蘇暖毫不猶豫擡起手給了他一下,打的闵東海臉色一沉:“幹什麽?”
蘇暖小臉一冷:“你說幹什麽?誰讓你摸我的。”
“我什麽……”摸你那兩個字不等出口,蘇暖眼睛瞪圓,闵東海把手收了回去。
黑爵開着車,注視着後視鏡裏面闵東海那張苦瓜似的臉,那個惆悵。
闵東海也有今天?
陳遠都沒看那些,陳遠坐在副駕駛上,他現在有些擔心,會不會無緣無故被人暗殺?
車子停下,蘇暖沒下車,她看着闵東海:“你是回去還是怎樣?”
闵東海俊臉沉下來:“你跟我回去?”
“我不會回去。”蘇暖已經想好要做什麽了,不可能因為闵東海改變。
“那你說我回不回去?”闵東海這都是負氣的話,蘇暖就跟沒理解什麽意思似的,說了一句:“那你回去吧。”
闵東海氣的,臉都白了,咬了咬牙:“不回。”
“不回你住賓館還是酒店與我都沒關系,不過你不要再來我門口了,不然我會報警,我不相信,警察對強奸犯不聞不問。”
說完蘇暖推開車門下去,闵東海随後跟着下車,他的個子高,腿也長,繞道蘇暖面前毫不費勁,把蘇暖去路擋住,蘇暖停下闵東海問她:“我要住這裏,開價吧?”
黑爵靠在車裏,看着他老大那土鼈樣,真的慫到家了。
蘇暖想了想:“我不缺錢。”
“……”黑爵下巴沒掉下來。
“那你缺什麽?陪睡的?”闵東海面若冰霜,眸光如刀,狠狠盯着蘇暖,要把蘇暖挫骨揚灰似的。
蘇暖冷笑:“你有那本事麽?我都睡夠了!”
黑爵擡起手當着眼睛,頭疼!
闵東海還和沒事人似的:“昨晚我沒覺得。”
“那是昨晚,和今天不一樣。”
“……”闵東海咬着牙沉默:“說吧,什麽條件?”
蘇暖想了想:“我缺個保姆傭人,不知道闵總有沒有興趣?”
陳遠覺得,這不是好事,但凡長腦子都不能答應。
腿的青蛙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可遍地都是。
然而,闵東海笑了笑,轉身去了蘇暖門口,蘇暖遲疑了一瞬,開門進去,闵東海開始幹活。
蘇暖站在門口,時不時指指地面:“這裏沒幹淨。”
闵東海去擦擦地面。
“這裏沒幹淨。”闵東海去擦擦房門。
一天下來,闵東海直接躺在地上起不來了,蘇暖樓上樓下檢查好,關上門窗,走到樓下用小腳踹了踹,闵東海一點反應沒有,蘇暖回去把行李收拾一下,還是走了!
☆、009 冤家路窄
說來也巧,蘇暖剛剛從機場外面進來,就看見了李修文,兩個人都拉着行李,都看見了對方。
有那麽一瞬,兩個人都停下來,幾乎是不約而同。
蘇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她看到李修文的時候并沒什麽反應,也只是站在機場裏面站着,是李修文主動走到了蘇暖面前,停下在哪裏看着蘇暖。
“北冥凡不讓我在這裏出現。”李修文說完停在哪裏打量蘇暖,很久才說:“他那麽喜歡你,為了你拒絕了我,可是他死後,你從來沒有去看過他,為什麽呢?”
蘇暖不想回答,想過一走了之。
但她沒那麽做。
“為什麽要去看他?我們隔着一個世界的距離,無論我怎麽努力也無法靠近他,要我去看他,好像淩遲一樣難受,我想他也難受。
一個死了的人,生前那麽愛,那麽朝氣蓬勃,死的時候,來不及說抱歉,來不及說我愛你,來不及看看喜歡的人,留下一句舍不得,就這麽走了……”
蘇暖吞了吞口水,拉着行李走向安監處,李修文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站着,等她轉身,蘇暖已經不見蹤影。
蘇暖找到自己位子,坐下仰起頭靠着,剛剛坐下,蘇暖身邊站了一個人,蘇暖緩緩睜開眼睛去看,她覺得老天爺真會開玩笑。
李修文拿出自己的機票送到蘇暖面前,蘇暖看了一眼,她們買的是挨着的座位。
“飛機不是我的。”蘇暖那意思,你可以随便坐。
李修文坐下,靠在一邊靠着,坐下了再也沒有說過話,直到下飛機的時候,她才說:“對不起,我不想害你,可我控制不住。”
蘇暖沒怎麽去聽,正下去,聽見李修文說她才看了李修文一眼:“沒關系。”
李秀偉愣了一下,巴掌大的小臉微微一滞,緩緩看着蘇暖:“你原諒我了?”
“那不然呢?殺了你?成全你,讓你和初晨在一起?”蘇暖轉身下去,到了下面去取行李,李修文跟着蘇暖,回頭看看,兩個人的行李箱都是一樣的。
“看來我們的愛好還真廣泛?”李修文指了指兩個人同樣顏色,同樣款式,連牌子都同樣的行李箱。
蘇暖看了一眼:“檢查一下,別弄錯了。”
李修文看了一眼:“不會的,我的有标記。”
蘇暖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戴上墨鏡離開機場。
回到酒店,蘇暖把行李箱拉了過來,準備打開,打開卻不是她的行李箱。
蘇暖注視着行李箱的裏面,有幾件衣服,還有一些書本和平時用的,還有點零食。
蘇暖上下翻看,行李箱一樣,密碼也一樣,還貼了一張凱蒂貓的頭像,難怪一樣。
蘇暖撐着頭,目光盯着一個地方看着,她已經不能理解,為什麽會再次見到李修文了。
李修文的電話很快打給蘇暖,要她的行李箱。
“我在好運來酒店,你來下。”李修文毫不客氣,蘇暖小眉頭挑起:“我過去?”
蘇暖去看箱子裏面的筆記本,随手拿出來打開,在裏面操作了一下:“你的密碼是李初晨的生日麽?”
“什麽意思?”李修文那邊有點不明所以。
蘇暖一邊打電話一邊操作:“電腦密碼,什麽意思?”
“蘇暖,你太過分了,哪裏是我給報社的稿子,你瘋了?”
“我瘋不瘋完全取決你,你不讓我瘋了我就不瘋。”蘇暖漫不經意的,已經打開電腦,電腦的屏保是李初晨的一張笑臉,她靜靜的注視着李初晨,不自覺去摸了一下。
李修文的電腦是觸屏,她一碰畫面切換到李初晨的一本作業上面,他的作業是全班甚至是全校最工整的,蘇暖下意識的沒有反應,愣在哪裏,李修文竟然還保留着。
“蘇暖,你不許動,你動的話,我和你翻臉。”李修文在電話裏喊她。
蘇暖低着頭:“你要是把行李給我送過來,我就不打開,不然我就打開。”
說完蘇暖把手機放下,注視着電腦的屏幕,她一直發呆很久才把筆記本關掉。
李修文來的時候砸門一樣在外面敲,蘇暖不開踹了一腳。
蘇暖開了門,李修文把蘇暖的行李箱扔到地上,走去寶貝似的抱住電腦,蘇暖拉着行李進來,注視着李修文:“你怕我強暴你的筆記本?”
“要你管。”李修文忙着把筆記本打開看了一下,跟着合上,轉身放到箱子裏面,扣好了,一屁股坐在蘇暖床上。
“你走吧。”蘇暖打了個哈欠,雖然只有一個多小時的飛機,但還是有時差。
她要睡一覺。
李修文硬是沒動,她坐在床上坐着沒起來,反倒盯着蘇暖看。
蘇暖繞過去坐下,她還沒去洗澡,拉着行李箱到一邊,打開準備拿一套睡衣,看到被放反的筆記本,蘇暖問:“你動我電腦了?”
“有什麽好看的?”李修文沒承認,蘇暖也沒有在問。
蘇暖不像是李修文一樣,什麽事情都要靠記錄,有些事有些人蘇暖不用去刻意的想,就會想起來,所以從來也不記着,就算是照片什麽的,也只有李初晨的一張。
而那也是李初晨和她唯一的一張照片了。
說起來有些殘忍,可事實如此。
就是這樣殘忍。
拿了睡衣起身去了浴室那邊,進門洗了澡,換上睡衣從浴室裏面走了出來,此時李修文已經抱着筆記本睡着了。
就躺在蘇暖的床上。
蘇暖關上浴室的門,這房間只有一張床,蘇暖沒有猶豫,從一邊掀開被子,去床上躺着,天雖然不黑,但蘇暖還是睡了一覺。
等蘇暖睡着,李修文睜開眼睛去看蘇暖,看了很久才把懷裏的筆記本去放下,起身後她也拿了睡衣出來,走去浴室洗了個澡。
等她洗澡回來,蘇暖已經睡沉了,李修文走到蘇暖前面坐下,注視着蘇暖仔細的看着,看了一會起來去了蘇暖身後躺下,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蘇暖這一睡,早上才睡醒,睜開眼就看到李修文摟着她的腰,蘇暖把李修文的手拿開,起身從床上下來,洗漱之後換上衣服,李修文也去換衣服,洗漱一番從浴室出來。
“早飯我請你。”李修文靠在浴室門口,蘇暖正檢查行李箱。
蘇暖看了她一眼:“你舍得麽?”
“你陪我去看看他。”李修文說完,拉着自己的行李箱離開房間,蘇暖起身站起來,到底她是不願意面對。
拉着行李箱去辦理退房手續,蘇暖離開上了一輛出租車,李修文叫出租車在前面堵她。
司機車子忽然停下,差點罵娘,看見蘇暖看着他,他才沒罵的。
李修文從前面車子下來,走到蘇暖這邊,敲了敲玻璃:“下來。”
蘇暖這才下來,出租車走後李修文拉着蘇暖的行李,去了她那邊的車子上。
上了車李修文就和司機說:“去南山公墓那邊。”
蘇暖看向車窗外面,閉上眼睛不願意說話,腦海裏翻雲覆雨都是李初晨的影子。
車子沒有多久到了南山公墓那邊,李修文下車把兩個人的行李拿下來,拖着行李走向公墓。
把行李找個地方放下,拉着蘇暖從下面走上去。
蘇暖一直注視着周圍,終于走到了李初晨墓碑的面前,李修文用力推了一把蘇暖,蘇暖差點撞在李初晨的墓碑上面,但她是趴在上面的。
穩住了,蘇暖緩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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