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夜晚

楚晴愣一下,本能地擡眼看了看衛國公的臉色,仍是鐵青着,沒有半點笑意。

也不知單單叫了自己去幹什麽,是覺得自己太多事擾了合家團圓飯?

楚晴本能地覺得不會是什麽好事,可又覺得不會有太大幹系。衛國公秉承君子不涉內宅的原則,對幾個姑娘說不上親近,但也從沒訓斥過。

就算上次壽筵前,楚晚不講理地絞了楚暖的裙子,衛國公也只是淡淡說了句,“二丫頭太過驕縱”,再無其他,最後還是老夫人發話懲戒了楚晚。

這樣想着,心裏寬慰了許多,低着頭,邁着小碎步緊緊地跟在衛國公後面。

出了二門,經過五開間的厚德堂,再穿過一片小竹林,就是衛國公的外書房。

書房廊前挂一盞風燈,小厮雙喜正百無聊賴地仰頭看星星,聽到腳步聲急忙站直身子,将緊掩着的門推開,順手打着火折子,點了燈。

長這麽大,楚晴還是頭一次到國公爺的外書房來,不禁好奇地四處打量。

三間打通的屋子,開闊敞亮。中堂挂一副《清溪漁隐圖》,雨後的山村,綠樹濃覆溪水湍流,一老翁垂釣江葦間,悠閑惬意。下面擺張八仙桌,兩面各兩把太師椅。

畫幅兩側各開了扇不大的北窗,糊着輕薄的绡紗,對着窗分別是兩張書案,各自擺了筆墨紙硯,一張上面鋪着畫了一半的牧童耕牛圖,另一張案上則鋪着三尺長的宣紙。

屋子東邊擺着博古架,零碎地放着各種瓷器或者玉石擺設,透過博古架,隐約看到裏屋安着貴妃榻,另外還有張書案,上面摞了一大疊書冊。

想必隔間裏頭才是衛國公真正處理公事的地方。

衛國公在八仙桌東首坐下,手指輕輕敲了下黑檀木的桌面,指一下對面的椅子示意楚晴坐下。

楚晴小步挪過去,微微欠身,拘謹地坐了半張椅子。

雙喜沏了茶過來,衛國公瞟一眼汝窯的雨過天晴茶盅,皺了眉頭,“給姑娘換雲霧茶,清淡點兒。”

雙喜飛快退下,換了定窯象牙白的茶盅。

楚晴道謝接過,掂起杯蓋一看,清澈的茶湯裏只漂着三五根茶葉,果然是清淡,便放心地啜了口。

她喝不得濃茶,怕夜裏走了困。

衛國公着意地打量着她,忽地用力怕了下桌面,“五丫頭是故意的吧?”

楚晴手一抖,茶盅裏的水險些漾出來,忙穩住了放到桌面上,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墨玉似的瞧向衛國公,神情懵懂之極。

這時,門外傳來雙喜的聲音,“國公爺,廚房送了飯過來。”

“嗯,”衛國公應一聲。

雙喜兩手各拎一只三層的大食盒,小心地把裏面的飯菜擺出來。

看着不像從大廚房送過來的,還氤氲冒着熱氣,熱氣夾着濃郁的肉香,直往楚晴鼻子裏鑽。

八道菜四素四葷,另外還有一小盆雞絲燕窩湯,一小盆黑米薏仁粥,一碟核仁卷酥和兩小碗粳米飯。

正中那盤紅燒蹄髈油汪汪地泛着亮光,楚晴饞得幾乎移不開視線,不過終是記着規矩,等衛國公夾了頭一口菜,她才拿起筷子,朝着自己早就相中的那塊肉伸了過去。

蹄髈入口,肥而不膩軟糯香甜,楚晴滿足地微眯了眼睛。

衛國公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地把燒蹄髈的碟子往楚晴面前移了移。

楚晴真是有些餓了,往常這個時候她早就吃得肚子飽飽的在院子裏遛彎了。

現下礙于國公爺在跟前不至于吃得狼吞虎咽,可也絕對算不上斯文優雅。

衛國公便暗嘆口氣,“看着心眼子不少,畢竟還是個孩子,見到吃的就什麽都顧不上了……”

吃罷,兩人各自漱了口,重新續過茶。衛國公溫和地問:“聽周伯說你最近常去汲古閣,都看了哪些書,有什麽心得?”

吃飽了肚子,楚晴放松多了,把看得最認真的孫膑與龐涓說了說,“……孫膑識人不清,龐涓是識己不清,自認為自己才華比別人高,可事實卻是不如孫膑,羞惱嫉妒之餘,數次加害孫膑。所以,我覺得人貴在識己與識人,首先得看清自己的身份地位,自己的能力本事,不能妄圖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這說法倒新鮮,”衛國公颔首,“也有幾分道理……你覺得胡氏就是識己不清?”

一下子怎麽又從孫膑說到胡氏了?

楚晴眨眨眼,沒有正面回答,“以前聽府裏人說大伯父要帶着姨娘跟兩個姐妹回來,可她進門時沒給大伯母行禮,也沒有敬茶,而且還理直氣壯地坐在祖母身邊……祖父,胡氏到底是不是姨娘?”略仰了頭,一副真誠求教的樣子。

衛國公眸間略略帶了笑,也沒有回答,“你是替明氏不平?”

“我真不懂,”楚晴辯道,可對上衛國公睿智了然的眼神,忍不住洩了氣,“論情分,大伯母照看我這些年,我是為她覺得不平;論禮數,要是真讓胡氏坐在那裏,豈不成了大伯母侍奉胡姨娘了?二伯父能呵斥張姨娘回去,為什麽大伯父不開口?想必大伯父覺得胡姨娘就該坐大伯母的位子,祖父,你也是這般認為嗎?”

“胡說八道!”衛國公斥道,“妻妾紛争乃亂家之源,嫡庶不分乃敗家之因。”斥責兒子的話卻不方便當着楚晴的面兒講。

楚晴卻是安下心來,祖母有時候糊塗,起碼祖父不糊塗,眼珠子又骨碌碌地打量着四周。

是個重情分的,又聰明知事,倒是個能堪大用的。

衛國公思量片刻,開口,“以後還得多讀書,字也得好好練,我看過你寫的字,力道不足就不說了,間架結構不太好,你臨的是蘇學士的字帖?”

楚晴赧然地回答:“嗯,是《治平貼》。”

“這也難怪,蘇子瞻是才子,他的字架構最難學,你初上手還是臨顏體字比較好,筆順結構掌握了再書習蘇體字。”

“是,”楚晴恭敬地應着。當初夫子也是讓她們姐妹臨《顏勤禮碑》,是她自個兒覺得蘇字體更随意,故而改臨《治平貼》,本以為已經有了心得,平常徐嬷嬷跟老夫人也是誇過的,沒想到在衛國公這樣的內行面前,卻是一眼就露了餡。

衛國公見她态度誠懇,又問:“會下棋嗎?”

“不會,”楚晴毫不猶豫地搖頭,“之前夫子曾教過一兩個月,孫女生性愚鈍,至今算不懂何為目何為氣。”

衛國公遺憾地搖頭,“下棋對培養心性大有裨益,能讓人心靜氣定,又能鍛煉思維的缜密和決斷能力,我這裏有本入門棋譜,你閑着沒事多翻着看看。”說罷,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忘憂清樂集》。

楚晴猶豫着不太想接,讀書倒罷了,可以當故事看,其中也有不少樂趣,可下棋當真是枯燥得很。她一個女兒家,又不要進學舉業,難道還得書習君子六藝不成?

衛國公卻硬塞在她手心,又從書案下的抽屜裏尋出一甕棋子一并交給她。

楚晴不甚情願地抱着出了門。

問秋跟暮夏正忐忑不安地在冷風裏跺腳,看到楚晴出來,暮夏接了陶甕,問秋忙把鬥篷給她披上,悄聲問:“姑娘沒事吧?”

楚晴笑道:“這不好端端的,哪裏會有事?”

問秋松口氣,“那會兒看國公爺的臉色跟要下雨似的,唯恐姑娘在裏頭受了家法。”

楚晴“哧哧”地笑,“沒有,沒有。”

正說着,雙喜提了盞琉璃燈過來,笑道:“國公爺怕你們不熟悉路,吩咐小的送五姑娘到二門。”

問秋連忙道謝。

暮夏笑着提醒,“雙喜哥哥,應該是六姑娘了。”

雙喜拍一下腦門,“對,府裏又多了兩位姑娘。”

一行人走不多遠,前面突然出現個人影兒,手裏提着盞氣死風燈,站在往二門去的路上。

雙喜将琉璃燈舉高了點兒,認出是楚景,笑着招呼,“大少爺。”

楚景道:“我正好有事跟五妹妹說,順便送她進二門。”

“那小的就回去複命了。”雙喜倒識趣,立刻避開了去。

問秋與暮夏也特意放慢了步子。

楚景關切地問,“五妹妹沒事吧?祖父可責怪你。”

“我沒做錯事,祖父為什麽責怪我?”楚晴笑笑,“晚上我吃了燒蹄膀。”

楚景啞然失笑。

祖父震怒中叫了楚晴離開,他直覺得祖父或許會惱怒楚晴的不懂分寸,沒想到完全沒有這回事,反而讓廚房上了楚晴最喜歡的菜。

“祖父還考我讀過的書,說我的字不好,得多練練,又讓我學棋,”楚晴煩惱地說,“我不喜歡下棋,可祖父硬塞給我一本棋譜和一甕棋子,我連棋盤都沒有。”

“祖父說的不錯,學下棋是好事,沒有棋盤,等回頭我幫你做一個。練字的話,我有個朋友叫沈在野,他的字非常工整圓潤,聽說特地為女兒寫了一本字帖,我請他多抄錄一份給你。”

沈在野?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像是在哪裏聽過似的。

楚晴正想訊問,已經到了二門,婆子正要落鎖,看到燈光停了停,放楚晴等人進去。

***

二房院裏,文氏坐在妝臺前,對着靶鏡一邊卸着釵簪一邊不滿地道:“表哥今天為什麽三番兩次替明氏說話?”

當着人前,文氏稱楚漸為“二爺”,可私下卻仍按着未嫁時候的稱呼叫“表哥”。

楚漸剛除掉外衣,身上只穿了月白色的中衣,完全将孱弱的身體顯露出來。他年幼時生過一場重病,吃藥傷了胃口,自此身子就不太好。

聽到文氏抱怨,他緩步上前,取了梳子幫她通頭,“我不是幫大嫂,這事兒本就胡氏不地道,母親也犯了糊塗,其餘人都是晚輩,我要不開口,難道你真願意跟個妾同桌用飯?”

“這倒不是,我就是覺得明氏整天雲淡風輕的,好像什麽都不在乎,這次給她個沒臉,看她是不是還能那麽淡定?”

“你就會置這些閑氣,”楚漸滿臉的不同意,“大嫂既沒做錯事,也沒得罪過你,這家本就該她當,你占了這些年,早就該還給她了……大哥這次回來,我覺得他變了許多。估計也是一朝權落,心裏不是滋味兒吧。”

“到底定了哪裏的差事?”文氏急切地轉身,不小心扯痛了頭發,一把将梳子從楚漸手裏奪過來,“笨手笨腳的,不用你了。”

楚漸好脾氣地笑笑,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五城兵馬司總指揮使。”

“幾品?”

“五城兵馬司是個正六品的衙門,皇上為了安撫大哥,給了他個正一品的官職。”

文氏道:“這不挺好的?不是說京官比外頭的還要矜貴些。”

楚漸耐心地解釋,“五城兵馬司在東城、南城、北城等各有衙門,也有掌權的指揮使,大哥這個總指揮使說起來在其他指揮使之上,可他連個去處都沒有,底下也沒兵,只能閑在家裏白拿俸祿就是。”

先前在寧夏掌二十萬士兵,現在就是混日子的,這種落差是個男人就無法接受。

文氏終于明白了。

楚漸又道:“我估摸着除非有重大戰事,否則大哥很難起複,父親身體康健,再活一二十年沒有問題,而景哥兒已經二十馬上就成親了,他為人處事老成周到猶在大哥之上。我揣測着,父親很可能會把家業略過大哥直接交到景哥兒手上……幫了大嫂也是賣個好給景哥兒,以後晚丫頭、旻哥兒他們少不得仰仗景哥兒。”

文氏聞言思量一番,可不就是這樣。

楚晟她是堅決容不下的,最多給他點銀錢讓他分府另過,二房的財物都要交給旻哥兒,可旻哥兒才六歲,離長成至少還得十年。

楚曉跟楚晚以後可不得依靠兩個堂哥。

長嘆一聲,“為了旻哥兒,能忍我就忍,再不得罪明氏就是。”

楚漸笑道:“你只別瞎摻和家事就行,還有那個胡氏瞧着不是善茬兒,以後莫搭理她。”

文氏“切”一聲,“我去搭理個姨娘幹什麽?”

楚漸側眼瞧見文氏妝盒裏一枝金釵,拿出來比了比,道:“明兒你把這釵賞了張姨娘,回頭我給你另買支好的。”

“平白無故地賞她幹什麽?”文氏心裏泛酸,可仍取出來單獨放在旁邊,斜睨着楚漸,“你可記着,我要支鑲紅寶的,到時候壯哥兒媳婦認親時當添頭。”

楚漸無語,文壯還沒定親,這要成親還不得兩三年之後。

文氏雖然一顆心想着娘家侄子,但她有個好處,就是往娘家送東西從不瞞着楚漸,哪怕只是十兩八兩銀子也會敞開了說。

“張姨娘當着全家失了面子,這釵算是補償她的,”楚漸解釋一番,又道:“以前沒發現,五丫頭倒是個機靈的。”

想起她一臉懵懂地問,“胡姨娘是客,那三姐姐跟七妹妹呢?”楚漸就忍不住想笑,這話他不能說,別人也不好說,就楚晴開口最合适。

頭一次見人胡氏就鬧了個沒臉,回了大房院,她指不定怎麽鬧騰呢?

與楚漸猜測的恰恰相反,此時的大房院出奇的安靜,西跨院老早吹了燈,正房倒是還影影綽綽地透出亮光來。

楚溥回家頭一夜,不管怎麽說都應該在正房裏過。

從寧安院回來,楚溥就進了正房,頭一句話就是,“明兒一早讓胡氏過來敬茶。”

明氏并不意外,低聲答道:“好。”

神情不愠不火不急不躁,倒是眉眼在燭光的映襯下格外溫柔明媚,好像籠了層淡淡的金光。

可細瞧起來,她的眼角已有了細細的魚尾紋。

楚溥有些愣神,記憶裏,上次回來,她的臉還是光潔如玉緊致細膩。

不由得,心頭湧上幾分歉疚,“是我行事不當,讓你為難了……本來沒以為胡氏會過去,可看到她跟母親相談甚歡,覺得留在那裏讓大家都認識一下也未嘗不可。”

這十年,他跟胡氏及兩個女兒都是同桌用飯,早就習慣飯桌上有胡氏了,所以一時竟沒反應過來衛國公為何動怒。

待衛國公離開,他才恍然醒悟,親自勸着讓胡氏離開。

可晚宴的氣氛卻早已變了味兒。

而明氏,一直在老夫人身後伺候,一口飯菜都沒動。

想起這些,楚溥問道:“你餓不餓,要不讓廚房送飯過來?”

“不很餓,”明氏搖頭謝絕,“有現成的點心,吃兩口墊補墊補就成,馬上就夜了,倒不好吃太多。”起身到外間尋了點心,又打發石榴往倚水閣去,“看看五丫頭睡了沒?”

剛進門時,明氏已經吩咐去看過一回,那會兒楚晴還沒回來。

石榴知道明氏是惦記着楚晴,也不吩咐小丫鬟,自個兒拎着風燈出去了。

明氏就着茶水吃了兩塊點心,洗漱換了衣裳,得知楚晴全須全尾地回來了,便放心地吹燈上了床。

這些年獨自睡習慣了,身邊憑空多了個男人,明氏既有些拘謹又有些緊張,閉着眼直挺挺地躺着,大氣也不敢喘。

過了許久,感覺身邊那人發出輕微的鼾聲,明氏才松口氣,舒展了下緊繃的雙腿,心裏莫名地有點小小的失落。

只這失落轉瞬既散,明氏側過身,正要入睡,卻有條胳膊橫着伸過來搭在她的腰間。

明氏大驚,驀地又繃緊了身子。

楚溥貼着她耳邊笑,“你是怕我?”

明氏對牢他的雙眼瞧,黑夜裏,他的眸子黑黝黝的閃動着光芒,明氏一下子放松下來,低聲道:“我怕你一路奔波累了。”

“是有些累,不過還好。”楚溥俯身親吻她的臉頰,又移到她的唇上,喃喃道:“我們很久沒在一起了,很懷念以前的日子。”

明氏眼眶有些濕,啓唇承接他的吻。

久違了的吻點燃了久違了的熱情,那些久違了的往事,久違了的感覺如同走馬燈般在腦中閃現,楚溥喘息着褪去明氏衣衫,雙手扶住她的腰際。

正在這時,院子裏卻傳來急促有力的敲門聲,“将軍,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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