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51、52

“你是不是快畢業了?打算做什麽?”吃完面,白靳忽然問她。

芷荞停下吞咽的動作,擡頭看了他一眼:“怎麽你也問這個問題?”

“還有誰問過這個問題啊?”

“大哥啊。”

白靳夾着面的手一頓,過了會兒才重新送入嘴裏,也不說話了。

芷荞也沒多想。

附近有手機店,兩人進去逛了一下,芷荞給自己換了個鑽石殼。

白靳只瞅了一眼,嗤笑:“花裏胡哨的。”

表情有點不屑。

“呦,你挺能的啊。”芷荞白他一眼,心情正好,不跟他計較。

一路上,她都拿着手機翻來覆去,很新奇的樣子。

以前都買的透明殼,還沒買過這種呢。

容家父母都是有點古板的人,堅持上大學前不讓她碰手機,說是會影響學習。所以,芷荞還真沒怎麽玩過手機。

到了家裏,白靳想起來忘記買醬油了,叮囑了她一句又出了門。

芷荞實在無聊,見庭前有幾盆植物挺好看的,蹲下來仔細觀察。

葉子嫩綠嫩綠的,就是不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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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季節,應該是花開得最茂盛的。

這麽想,她心裏有點遺憾,從屋裏取了灑水壺,對着幾盆花灑了起來。

白靳回來時,就看到了這麽一幕,腳下生生頓住:“你在幹嘛?”

小屁股仍對着他聳了會兒,她才轉過腦袋,拿着灑水壺蹲在那裏,瞅着他:“澆水啊。”

語氣理所當然。

白靳站在那裏,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什麽。

她還是敏慧的,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蹲在那裏,無辜地看着他。

半晌,聽他說:“牡丹花不能澆太多水,你知道嗎?”

“這是牡丹啊?”她舉起一盆,在他跟前晃了晃。

“放下它。”

“哦。”芷荞被他的嚴肅态度吓到了,連忙縮去一邊,就見他彎腰檢查了會兒。

為了透氣,這些裝牡丹的盆栽底下都是中空的,可這會兒,他舉起一盆,底下就嘩啦啦流下一大把水。

白靳:“……”

回頭,她跟他大眼瞪小眼。

白靳把花放下:“以後別碰我的花。”

她興致又高起來,湊在他身邊問:“原來真是你的花?養這麽多花,你是花癡啊?”

女孩身上,有種淡淡的馨香,像是水果的香氣,還有陽光下曬過的味道。

清新怡人。

“別離我這麽近。”他不大自在。

“……哦。”她轉身跑遠了。

白靳擡頭望去,正巧瞥見她撅着的嘴巴,都能挂仨油瓶了。

——啧,還委屈上了——他扯了一下嘴角。

……

白靳栽培了多年的牡丹花,果然,意料之中地死了。

之後,他起碼有兩天沒跟她說話。

芷荞淹頭搭腦,回頭戳戳楊曦的胳膊:“牡丹花不能澆水嗎?”

楊曦點頭:“很容易爛根莖的。”

“你不早點告訴我。”

楊曦:“……你有問過我嗎?”

“對了,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你也養過嗎?”

“我老家菏澤的,旁邊就是一個牡丹培育基地。”

她的眼睛亮了:“可以給我搞幾株運過來嗎?”

“小事兒。”

“我愛你。”芷荞抱住她的胳膊。

楊曦非常鄙夷:“你的愛就值兩株牡丹。”呵呵。

這日回家,白靳就看到她拿着手機在家門口嚷嚷:“什麽,不讓進?為什麽呀?你們沒報門牌號?那你們就報啊……”

她看到了白靳,語氣自然弱了下來,“……你們等一下,我馬上過去。”

“你幹嘛呢?”白靳看着她。

芷荞說:“我同學送了我兩株牡丹,我讓他們運進來,但是,外來車輛不給進,我又不能跑門口去給一盆盆搬進來吧。”

“等一下。”

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于是,那輛藍色的小卡車順利開了過來。

一盆盆花進了院子。

她的臉上重新洋溢起笑容。

夕陽映照下,白皙的小臉泛着橘黃色的暖光。

很是生動。

白靳一眼,不知道為什麽,唇角彎了彎。

晚上白謙慎回來,就見兩人一塊兒蹲在院子裏,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他腳步頓了一下,笑道:“你們忙什麽呢?”

芷荞和白靳站起來,臉上帶着笑,過去拉了他:“大哥你看看我種的牡丹花,楊曦幫我運來的。”

白靳的目光落在她主動牽着白謙慎的那只小手上,頓住。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對大哥的喜歡已經不加掩飾。

白謙慎不在的時候,他跟她相處融洽,像一對歡喜冤家,也像是最好的朋友,可白謙慎一回來,她骨子裏那點兒跳脫都會收斂起來,變得小鳥依人。

哪怕他不嚴肅的時候,她在他面前也特別乖,很聽他的話。

而他白靳,就像一個局外人。

“阿靳去你哪兒?”白謙慎在後面喊他。

白靳頭都沒回,懶洋洋地擺了擺手:“無聊,出去轉轉。”

芷荞說:“甭理他,一會兒就回來了。”

白謙慎說:“你挺了解他的啊。”

芷荞不是個多想的人,可他這句話,确實好像含有別的意思。

她怔了一下,看向他。

白謙慎依然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修長挺拔地站在她面前,豐神俊朗。只是,他的笑容裏多少含有一些深意。

她的腦子轉了一下,才有點意會過來。

但這種想法只是在腦子裏一轉,便覺得荒誕得可以。

“阿靳就像我哥哥一樣。”

她以為這樣可以打消他的疑慮,誰知,他說:“我不也是你的哥哥?”

芷荞:“……”

“芷荞,你懂哥哥和不是哥哥的區別了嗎?還是,你把我們當成一樣了呀。”

“當然不一樣了。”可要她說怎麽個不一樣法,她也沒辦法形容,只是抓着他的手說,“你們是不一樣的。”

“是不一樣。”白謙慎說。

心裏卻道,你在他面前,永遠最自在、自我。

……

禮拜六,顧惜晚突發奇想,要帶芷荞去逛街。

芷荞愣住:“逛街?”

雖然顧惜晚對她不錯,也總是給她買衣服買珠寶,可單獨和她呆一塊兒的時候,其實芷荞并不是非常自在。

顧惜晚點點頭,又轉頭,看向疊着腿坐在沙發裏閑适翻書的白謙慎,遲疑一下,道:“謙慎也一起去嗎?”

白謙慎放下書,看向她。

目光溫和。

顧惜晚說:“你好久沒跟阿姨一起去逛街了。”

芷荞看她一眼,心裏想,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顧惜晚其實是有點欺軟怕硬的,對于白謙慎,她多少還是存着一些忌憚和讨好。

這些年,她心裏也明白,未來這個家,是這個長子當家做主。

雖然他脾性溫和,骨子裏卻是個很強硬的人。

顧家只是經商之家,在日益強勢的白謙慎面前,委實不夠看,白靳又是個閑散慣了的。

白謙慎想一想,對她笑笑,起身說:“好,那我去換件衣服。”

“快去吧。”

顧惜晚嘆了口氣,像是跟芷荞在說:“他跟他爸,表面上看不出什麽,實際上,關系并不好,只是客套罷了。”

芷荞謹慎,沒有搭話,只是低眉斂目地垂着頭。

顧惜晚又說:“很早以前,他就把心裏那扇門給關上了。打從心底裏,他就不接受我,也不接受他爸。所以,霈岑申請調去了豐臺那邊的駐地。其實,也是不想父子倆一天到晚見面的尴尬。”

顧惜晚抓着她的手,又說道,“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芷荞,你有空就跟他多說說話,啊?”

芷荞不能拒絕,也不想拒絕,只覺得他這樣拿腔拿調的,多少含了一絲威懾和壓制她的意味在裏面。

尤其是抓着她的那只手,用了不少力道。

紅色的指甲豔紅,像是豔女的手。

芷荞屏息,乖巧道:“嗯。”

後來坐車出去時,她還在心裏思索着。她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這樣的愁苦猶豫也到了臉上。

白謙慎看她一眼,抓了她的手,慢慢疊在掌心裏:“你怎麽了?看着心事重重的樣子。”

“有嗎?”她驚醒過來,看向他。

他點點頭,面上波瀾不驚:“要不要我掏面鏡子給你,讓你好好照一照。”

“哥,你好讨厭啊!”她捶在他身上。

白謙慎捉了她的手:“好了好了,別鬧了,我頭有點痛。”

“你不舒服嗎?”

“沒什麽,這兩天有點忙,應該是沒休息好。”他閉目養神,支着手,揉了揉眉心。

芷荞定睛望着他,目光有些貪戀。

“哥,有沒有說過,你長得很好看啊?”她貼近他,笑嘻嘻地跟他說。

他睜開眼睛,眼中帶着疑惑。

她招招手,偷偷跟他咬耳朵:“以前,我們大院就有很多女生喜歡你,還賄賂我,給我送禮物,讓我給你塞情書呢。”

“是嗎?”他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不為所動。只是,眼神有些涼。

他看着她,訝異于她的毫不在意。

可是漸漸的,心裏又有別的猜忌。如果真的在乎,怎麽會侃侃而談這種事情?

芷荞沒注意,侃他:“美人到底是美人,難怪颠倒衆生。”

白謙慎抓了她的頭,把她按在大腿上:“涮起我來了,啊?”

芷荞推他:“放開我!”

白謙慎不理她。

這番打鬧,前面的顧惜晚都看到了,側轉過身來,笑道:“謙慎很喜歡荞荞啊。”

白謙慎放開了容芷荞,對她笑笑。

顧惜晚知道他對自己有芥蒂,尴尬地回了頭,心裏又是一陣暗惱。

芷荞私底下扯扯他衣角,見他望過來,擡手遮着半邊嘴巴,跟他耳語:“你別這樣啊,怎麽說都在一個家裏。”

“我也沒怎麽啊。”

“你太冷淡了。”

白謙慎不想說什麽了。

芷荞看他這樣,也是嘆氣,拿手指戳戳他手背。

他不理她,她又戳戳。

還不理,她又戳。

他總是被她弄得一點脾氣都沒有,嘆氣:“你到底想怎麽樣?”

芷荞嘀咕:“不怎麽樣,別對別人都這麽冷淡,明明是個很溫柔的人。”

她說得他身軀微震。

垂眸看了她一眼。

心道,估計也只有她才會這樣認為吧。

可心裏,又有種說不出的溫暖。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

芷荞不解地看他。

總覺得這個人的眼底,有一種她讀不懂的寂寞。

“你還小,懂什麽?”

“不小了!”

他把她的腦袋按到懷裏,雙手環抱住她。芷荞的話,就這麽被堵住了。

說不出來了。

“大哥……”

“就抱一下。”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顧惜晚望了後視鏡一眼,心裏寬慰。

雖然不是親生兄妹,感情卻特別好,比親生兄妹還要親呢。

兩人舉止合宜,就是抱一下,她倒沒往別的地方想。而且,就算有什麽,又關她什麽事兒?

她只要她的兒子好好的就行了。

到了商場,顧惜晚直接帶他們去了三樓的精品服裝區。

也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張萱萱和劉月茹母女兩人。在劉月茹看來,顧惜晚的家境沒比她好多少,一樣的暴發戶出生,要不是攀上了白霈岑,現在混得還不如她呢。

學生時代的時候,成績還老是倒數。

她向來看她不起。

“巧啊。”劉月茹大手一揮,非常土豪地跟服務員說,“這件、這件、還有那件,都給我包起來。”

服務員滿臉欣喜,連忙跟其餘兩個服務員低頭包裝去了。

劉月茹看着顧惜晚,眼底帶着雲淡風輕的意态,略微擡頭,略帶幾分嚣張地說,“買衣服,就要舍得花錢,喜歡的,千萬別因為金錢問題就猶豫再三,要快意人生。”

張萱萱瞥了對面人一眼,目光在看到容芷荞的臉時,怔了一下,心裏很不舒服。

壓根都沒注意到她媽說了什麽。

前段時間那帖子,鬧得很大,她也看了。雖然褒貶不一,但對她還是産生了影響。

張萱萱向來自視甚高,怎麽能忍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妹”踩在她的頭上。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學院的呢,壓根就沒見過。

剛剛看到帖子的時候,她還惡意地猜測,是附近哪個野雞大學的小網紅想紅想瘋了,P了圖又冒充北華的學生,拉踩她出風頭呢。

真見了本人,張萱萱就傻眼了。

至少,容貌一點是沒作假的。

不過,其他的她的是不信的。因為,她真沒在學院裏見過這麽一號人。這會兒,正擰眉思索,別的什麽都顧不上了。

直到對面,顧惜晚淡淡地掃了劉月茹一眼,擡手招來一個服務員:“這件、這件,還有那件,嗯,除了這三件,全都給我包起來。”

服務員愣住。

劉月茹也愣住了。

顧惜晚嘆了口氣,笑着說:“買衣服,就要舍得花錢,喜歡的,千萬別因為金錢問題就猶豫再三,要快意人生。”

劉月茹:“……”

其餘衆人:“……”

眼見服務員忙碌去了,顧惜晚又補充了一句:“品位這種東西,實在是沒有辦法。這麽多件,某些人偏偏挑了最難看的三件。”

三人揚長而去。

留下在後面氣得咬牙切齒的母女兩人。

張萱萱回到學院,更是越想越氣。

沈茵茵打完飯回來,把寝室門關上,問她:“怎麽了你?誰又惹你了?”

“沒什麽。”

她怎麽好意思把這種丢人現眼的事情擺到臺面上說。說她被人打臉了,一打又打,臉都腫了?

“對了,你跟沈遇那事兒怎麽樣了?真吹了啊?”沈茵茵饒有興致地湊到她旁邊。

她這話,就是戳張萱萱的心窩子了。

她狠狠瞪她一眼:“你這麽感興趣,問沈遇去啊!”

說完就摔門出去。

沈茵茵撇撇嘴:“拽的二萬八萬的,真以為自己有多麽了不起啊。”

禮拜天去京西馬場,芷荞約了楊曦和沈遇。

等到了那邊,才發現來的不止他們兩人。她跟楊曦說話,目光卻往遠處望:“今天的天氣還可以……”

楊曦看不得這副裝腔作勢的樣兒,推了她一下:“別還可以了,想去就去吧。”

芷荞差點被推得一個趔趄,狠狠瞪了她一眼,腳下卻是飛快,快走幾步到了白謙慎面前:“怎麽你也來啊?”

他難得在外一身戎裝,很是肅穆英挺。男人穿上這身軍制,确實會增色不少,何況他本就身姿挺拔,腰瘦腿長,往這臺階上一站都格外顯眼。

芷荞過去的時候,他正和一個穿着紅色騎馬裝的女郎說話,很是交談甚歡的模樣。

她也不過去打斷,就站在臺階上等着,很乖巧的模樣,眼睛卻往那女郎身上掃。

那女郎也在偷偷打量她,從她笑吟吟的臉蛋,評判到腳底。

白謙慎側頭看了她一眼,回頭跟那女郎說了聲“sorry”,信步下了臺階,跟芷荞一道兒下去。

“不陪你的佳人了?”

“這話聽着好酸啊。”他笑,興味盎然地掃她一眼。

她卻有點不開心的模樣,不過,眼睛裏到還是笑,沒真的不開心:“一個我都沒見過的女人,不至于。”

白謙慎說:“我倒喜歡你酸一點。”

芷荞說:“行,回頭我送一壇醋給你,酸死你。”

他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越來越貧了。”

場中,沈遇和楊曦已經上了馬,在馴馬師的指導下,一人挑了匹棗紅色的,一人選了黑色的,慢慢開始練習。

楊曦是第一次騎馬,動作難免不規範。

芷荞說:“勉勉強強。”

白謙慎說:“你瞧誰都勉勉強強。”

她回頭看他一眼:“那你呢。大哥,你會騎馬馬?”

“你猜。”

“我猜你會騎。”

他不置可否,之前說過話的那個女郎又從後面牽着馬過來,笑着打趣了一句:“他何止是會騎,我剛認識他那會兒,他就是個中好手。”

她自以為熱絡,會活躍氣氛。

芷荞卻像是沒看到她這個人似的,壓根不接這茬。

她看向白謙慎,見他也是笑吟吟,一副縱容的樣子,不由大為光火,轉身就扯緊馬繩離開。

“瞧你把他氣得。”芷荞挨過去,跟他耳語。

白謙慎說:“難道不是你把她給氣着的?”

芷荞說:“明明是你。”

他搖搖頭,信誓旦旦:“我可不承認。”

她看他一眼,他果然坦然笑着,半點兒不自在沒有。好像,還有那麽點兒開心。

她就不明白了:“你樂呵什麽?”

“你猜。”

“……”

沈遇這時過來:“荞荞,晚上有個聚會,一塊兒去呗?”話是問她的,目光卻下意識看向白謙慎,有點拘謹的模樣。

芷荞也看看他。

白謙慎說:“都看我幹嘛?只要是健康正常的聚會,我還能不讓你去?”

沈遇心裏松了口氣,卻也暗暗吐槽。

您嘴裏是這麽說,可我要是不請示一下,直接帶她去,回頭還不削死我啊?

他是真怕白謙慎。

跟白靳那種喜怒擺臉上的直腸子不同,這位主兒可是笑眯眯的,狠都在骨子裏,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得到了白謙慎的首肯,就跟得了尚方寶劍和通行證似的,芷荞一早就打扮好了,下樓來。

白謙慎在客廳裏看報紙,聽到腳步聲就擡了一下頭,目光在她白色的蕾絲裙上掃過。

她這條裙子的裙擺很短,堪堪貼着大腿,加上輕紗層疊,微風吹過,像波浪似的。

大腿豐潤瑩白,肥瘦相宜。

他這個角度望上去,就有些不好的念頭。

白謙慎這個年齡的男人,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但也深谙人心,知道男人本質上都是什麽德行。

她穿成這樣去那種交際的聚會,誰知道看到的男人心裏都在想什麽龌龊念頭。

“去換過。”他語氣不鹹不淡,聽不出喜怒。

芷荞抓緊了裙擺,有點不解,又有些不甘,跺了跺腳:“你怎麽管那麽寬啊,大哥?穿個裙子你都要管。”

“不是不讓你穿,是你這件,太暴露了。”

“哪裏暴露了?”她氣憤極了,提着裙擺看了看,又扯了扯。

其實,她這麽看,也感覺到裙子有點短了,但是,他這樣獨斷專行,反倒讓她生出無窮的叛逆。

心裏就是不爽。

白謙慎他摘下眼鏡,擰了了擰眉心:“聽話。”

她三兩步跳下臺階,到了他面前:“要是我不聽話呢?”

白謙慎也沒說什麽,只是長臂一撈,把她小小的身子按在大腿上,掀起裙擺,“啪”一聲打在她屁股上。

其實力道不大,就是響亮。

這種折辱,可比痛有效多了,她掙紮着踢蹬:“你混蛋啊!”

白謙慎就打了一下,也是為了警醒她,也給她留了個面子,把裙擺放下,一面喊來鐘姨:“帶容小姐去換衣服,以後不準她穿這麽暴露的裙子。”

外人在,芷荞也不鬧了,唯恐丢臉。

被鐘姨拖着上樓時,她還憤憤不平地瞪了他一眼。

他卻倚着沙發,對她溫柔一笑,眉眼風流。

他要是跟她紅眼,還能吵起來,偏偏這副不愠不火的模樣。芷荞實在是氣煞,又無可奈何,只能乖乖跟着鐘姨上了樓。

下來後,她當着他的面轉了轉:“這樣可以了吧?”

白謙慎起來,揉了一下她的腦袋:“行了行了,走吧。”

芷荞出去,臨走前,還瞪了他一眼。

沈遇舉辦的這個宴會,來的人實在不少,且都是圈子裏的熟人。

用楊曦的話來說,他雖然人不怎麽樣,但是挺會做生意,也會交朋友,振臂一呼,響應的絕對不在少數。

因為好面子,沈遇向來重視排場。

這地方更是布置得金碧輝煌,用楊曦的話來說——只恨不得地板上都鑲上金子了。

張萱萱和沈茵茵進來時,目光都有些待了。

帶他們來的公子哥兒一開始還給她們介紹這介紹那,一遇見同圈子的,轉頭就跟別人交談去了。

沈茵茵有點局促,拉拉張萱萱的衣袖:“我有點緊張。”

張萱萱心裏也緊張,表面上卻強裝鎮定:“瞧你這點兒出息。這種場合,我以前常來。”

“是嗎?”沈茵茵看向她,心裏不确定。

不過,她也沒多想。

張萱萱家裏也挺有錢的。

只是,她不懂,一般有錢跟很有錢是不一樣的,不同階層的有錢人都叫有錢人,地位卻是天差地別,有時候,比富人跟窮人的階層差距還要大。

就好比鄉鎮的煤礦老板和世界首富,都是有錢,但那能一樣嗎?

沈茵茵端了杯雞尾酒,抿了口,驚喜道:“味道真不錯啊。”

張萱萱:“你別大呼小叫的,丢人。”

沈茵茵有點不大開心,但想着是張萱萱帶着她來的,也就不多說了。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那公子哥兒也沒把張萱萱當回事,就是玩兒玩兒新鮮。

張萱萱為了在她面前露臉,才帶她一塊兒來的。

沈茵茵悄悄跟她說:“論壇上那帖子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什麽帖子?”

“就是那個偷拍貼,說咱們學院有個比你還好看的美女。”

張萱萱被這個“比你還好看”刺了一下,臉色不大好:“我怎麽知道?不過我在學院裏這麽久,活動也參加得多,經常跑來跑去的,也沒見過這號人。你說真的假的?”

“那可能就是杜撰的了,我也沒見過。不過,那照片還挺好看的。”

張萱萱臉色又不好看了,哼一聲:“P的吧,應該是自炒。”

沈茵茵說:“看着挺自然的,不大像P的啊。”

“P的能讓你看出來P的?就像壞人臉上,永遠不會寫着壞人兩個字……”話語忽然戛然而止,張萱萱愣愣地望着某個方向出神。

“怎麽了?”沈茵茵順着她的目光望去。

一眼就看到了身着淡紫色輕紗長裙的容芷荞,圍在她身邊的還有不少人,一看就是名流勳貴。

心裏也不大舒服起來。

她擠兌張萱萱,只是不想看她太得意而已,不代表她真希望他們學院出現這麽一號美女。

漂亮女人跟漂亮女人之間,總是存着那麽點兒天然的敵視心理。

那是不甘于落人後頭的自負。

但是,看張萱萱一臉便秘的表情,她心裏又有些幸災樂禍,明知故問道:“這小姐姐看着好眼熟啊,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張萱萱不說話。

沈茵茵一拍腦袋:“對了,就是貼吧帖子上那個小姐姐。你還說人家P的,自炒呢,原來這世上真有這種天生麗質的美女。”

她的話刺耳極了,像是一記耳光打在了張萱萱臉上。

她瞪她一眼:“長得漂亮又怎麽樣?肯定不是我們學院的,你看她身上穿的,身邊圍着那麽多公子哥兒,沒準就是個來撈金的。”

沈茵茵心裏也這麽想,長得漂亮的,又出席這種場合,難免不叫人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年輕女孩的,有多少錢啊?

但是,她嘴上卻說:“你又不認識人家,你了解人家嗎?別這麽說……哎,沈遇——”話還沒說完呢,她就驚呼了一聲。

張萱萱心頭一跳,猛地回頭望去。

果然,沈遇一臉春風得意,湊在那個女孩面前,又是端茶遞水又是挨近了跟她說話,一副鞍前馬後,使盡渾身解數逗她開心的樣子。

張萱萱跟吞了只蒼蠅似的。

她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之前,沈遇追她那會兒也沒有此刻的半會兒殷勤。而且,沈遇原本追她追得挺勤的,她也有點心動,不過,她總是矜持的,沒答應,還想再擡高一下身價。

誰知,沈遇忽然不理她了。

到嘴的鴨子就這麽飛了。

她表面裝得滿不在乎,心裏都快怄死了,卻也不好意思拉下臉去求和。而且,求和了,沈遇基本也不會再理她。

原本都快忘記這茬了,可是,這一轉眼,就在這兒看到了這麽辣眼睛的一幕。叫她怎麽能受得了?

簡直是把她的臉扔到了地上,踩了又踩。

她嘴裏說:“我就說嘛,肯定不是我們學院的,不然怎麽會做出這麽沒臉的事情,沒準就是社會上什麽亂七八糟的女人。”

“我看着不像啊,氣質挺好的。”

“你們聊什麽?”李成浩過來,跟他們笑了笑。三人是同學,不過李成浩比她們高幾屆,已經讀研了。

張萱萱要在他面前保持形象,矜持道:“沒什麽。”

沈茵茵卻沒什麽腦子,指着前面的容芷荞說:“在說她呢。之前咱們學院有人往貼吧上發了個帖子,拍了幾張偷拍照,說她是咱們學院的第一美女。我瞧着這小姐挺漂亮的,但不像是我們學院的,畢竟從來沒見過。萱萱就說,她肯定不是咱們學院的,沒準就是……”

“沒準兒就是其他學校的學生!”張萱萱連忙截斷了她,還狠狠瞪了她一眼。

這傻子,有沒有一點智商?

聰明女人,從來不會在別的男人面前說另一個漂亮女人的壞話。這樣,會顯得自己心胸很狹隘。

沈茵茵慢慢才意會過來,連忙點頭稱是。

李成浩蹙着眉,望着遠處那姑娘看了好久,慢慢的,像是恍然般笑起來:“她啊,她在咱們圈子裏可是挺有名氣的。”

“是嗎?”張萱萱看他的表情,以為自己猜中了,心中暗喜。

李成浩卻說:“是啊,她是白佩岑的女兒,白家的三小姐,是咱們的圈寵啊,真真正正的千金小姐。對了,她也是咱們學校的,之前跟你們一個學院,現在正讀研呢。”

“什麽?”張萱萱驚愕地長大了嘴巴。

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成浩沒發現她的異樣,笑道:“她很有名的,在咱們這個圈子裏,她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了。私底下,我們都管她叫燕京公主。對了,你不是想多認識咱們這圈子裏的人嗎?她是你學姐,人也挺好說話,不像有些人,拽得二萬八萬的,你一會兒過去跟她說幾句好話,誇兩句學姐好美,她一高興,興許就幫你介紹朋友了呢。”

張萱萱:“……”

沈茵茵白了張萱萱一眼,心裏腹诽,又是一陣暗樂。

搞了老半天,她算是弄明白了。張萱萱是靠着抱李成浩大腿,想擠進這個圈子,可人家,本來就是圈子裏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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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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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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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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