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範家壽宴
十天長假結束,從吳家舊宅回到學院。
澈天寧和宋文文趴在橋上,看着遠處的天邊,紅霞滿天。
“原來當初陷害我爹的就是公孫毅。”宋文文想到自己父親,不免難過起來。澈天寧摸摸她的頭,在吳宅的那幾天,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機會将實情告訴文文,畢竟範大同和吳天寶在,又不想壞了她休假時的心情。
“公孫毅是朝廷重臣,想要扳倒他,想來不是易事。表哥臨走前,特地交代了我,讓你相信他,他一定會替你父親洗刷冤屈,還他一個清白的。”澈天寧說。
“謝謝你,寧姐姐。還有,李大人。”宋文文真心一笑,感激地說。
澈天寧打趣地說:“你都叫我姐姐了,怎麽還叫表哥李大人?”
宋文文一愣,問道:“那我叫他什麽?”
“你可以跟我一起叫表哥呀。”
“表哥?”宋文文別扭地重複着。
澈天寧嘿嘿一笑,就知道她叫不順口。她逗她:“還是你想叫他‘相公’啊?”
“澈天寧!”宋文文又羞又氣,掐着澈天寧手臂,卻一點力氣都沒用。
澈天寧正準備和她鬧回去,卻看見對面的涼亭裏走來兩個人,慕容月和範大同。
宋文文也看到了。因為距離,她們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麽,只看見範大同撓着頭在和慕容月說話,神情一點都不自然。
“他怎麽總是這個樣子?一看到慕容月就緊張,将來還怎麽和她相處!”澈天寧依舊趴在橋上,無奈地說。
宋文文本來還擔心澈天寧看到這一幕會像上次那樣,結果澈天寧表現的跟沒事人一樣。她還是不理解,她是怎麽做到的,她問她:“你當真一點都不吃醋嗎?”
“吃醋啊。”澈天寧看着涼亭裏的兩個人,誠實地說。“可是吃醋又有什麽用呢?範大同喜歡的還不是她慕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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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不是說了嗎?”宋文文還是沒有叫李大人“表哥”,“等到公孫毅落網,我就能恢複女兒身了,你也可以的。難道你就不想試一試嗎?就這樣放棄了,到時候你不會後悔嗎?”
“後悔……”澈天寧咬着嘴唇想。
宋文文也搖搖頭,說:“你平時呢,看別人的事情看得比誰都通透,可一到你自己身上,你的聰明勁呢?”
“你覺得我聰明?”澈天寧自嘲,“我根本就不聰明!我要聰明的話,當初就不會女扮男裝混進學院了,更不會幫範大同去追慕容月。我要真聰明的話,又何必明知道他已心有所屬,卻還是放不下他呢?”
就知道是這樣!宋文文瞧着範大同和慕容月說:“你既然能幫範大同,為什麽不幫幫你自己呢?”
“怎麽幫?難道要我脫了衣服,站在他面前說我是女人嗎?”
“姐,你這話說的也太直接了吧!”澈天寧脫了衣服站在範大同面前,那畫面太美,宋文文不敢看!
澈天寧也“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大概是裝男人裝久了,她也開始變得有點放蕩不羁了。
“澈天寧!”
範大同還是看到了在橋上的她們,匆匆和慕容月打過招呼就朝橋這邊跑來。澈天寧站在橋上和涼亭裏的慕容月互相點頭一笑,宋文文也是。
“你們怎麽在這裏?”範大同跑來問。
“看風景啊。”澈天寧回答他。
宋文文本想找個借口開溜,讓他們單獨說話的,卻聽見範大同說:“明天是我爹的壽辰,我家辦壽宴,請了長安好多官員來,當初給我和小月保媒的公孫大人也會來,我剛剛就是想問問小月,她爹刺史大人會不會也要來。”
“公孫大人?公孫毅?”宋文文一聽這個名字就瞪着眼睛問。
“長安還有幾個公孫大人啊?當然就是他啦。”範大同答。
澈天寧對宋文文搖搖頭,示意她別那麽激動。然後又對範大同說:“這不挺好的嘛,刺史大人去的話,說不定還會帶着慕容月一起。”
範大同沒在意她說的話,只問道:“你來不來?”
澈天寧一愣,說:“你爹的壽辰,我去幹嗎?”
“額,這個……”範大同一想,說,“天寶也會來,你和宋文文也可以一起來啊。”
範大同和吳天寶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自古官商一家。範大同的爹是官,吳天寶的爹是商,吳天寶去那是理所應當,她們去算是怎麽回事?澈天寧還想問,宋文文就一口答應說:“好,我和澈天寧都去。”
“真的嗎?”範大同開心地說。
見宋文文已經答應了,澈天寧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說:“真的。”
吳天寶聽說澈天寧和宋文文也要去範家的壽宴,貼心的也為她們置辦了一份壽禮,說到時候一起帶去。澈天寧很是謝謝他,宋文文想到吳家和範家想來親厚,便跟吳天寶打聽起公孫毅。
“你說公孫大人啊?我當然見過。”吳天寶說,“我爹經常會請一些官員吃飯,生意人嘛,應酬是難免的。偶爾公孫大人也會來,我還是見過幾次的。你打聽公孫大人幹嗎?”
澈天寧替宋文文解釋道:“這不明天我們也要去範家參加壽宴嘛,聽說會見到好多達官貴人,先探個底,試試水。”
宋文文也附和說是。
吳天寶笑話她們沒經過大場面,說到時候她們兩個只管低頭吃好喝好,別的不用想太多。也別打聽什麽公孫大人母孫大人的,那些官場裏的人還是少招惹的好。
澈天寧說:“沒道理啊,都說官商本一家,你一個富商少爺,怎麽會對官場不感興趣呢?”
“那就等我将來金榜題名了再說。”吳天寶笑着說。
戶部侍郎的壽宴,自然是賓客盈門。
澈天寧和宋文文找到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範大人正在門口迎接着客人,範大同陪在他身邊,一身錦衣華服氣宇軒昂。範夫人則在廳內接待女眷,慈眉善目的樣子,絲毫沒有一般貴婦人的高傲淩厲之勢。
“公孫大人到。”門口通傳的小厮喊道。
宋文文馬上就朝門口望去,甚至都想站起來了。澈天寧趕緊拽住她,怕她魯莽行事。
就是他!宋文文望着走進來的公孫毅,心中的恨意頓起。澈天寧知道自己勸不了宋文文,只好拉着她的手,任她使勁握着。殺父之仇,能不眼紅麽?
“澈天寧,我想走了。”還沒等壽宴開席宋文文就說。
“那就走吧。”澈天寧本來就知道宋文文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親眼見一見公孫毅的,既然見到了,那就走吧。
她們倆繞過人群,悄悄地退出範家大院,因為不想被人注意到,她們倆就從小路離開。
路過一個拐角,澈天寧連忙拉着失魂落魄的宋文文躲到一旁。
“噓。”她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範大人,今天本是你大喜的日子,本官不該提朝廷之事,只是本官不得不提醒你,那賬冊必須得銷毀。若留着,一旦被人發現,必将成為砍下我們的毒刀。”
“是、是、是,下官馬上就去辦。”
“還有三日之後,我會在天香閣宴請賬冊上的所有官員,商量米價之事,範大人可別不來。”
“下官一定到,一定到。”
等确定說話的兩人走遠後,澈天寧才和宋文文走了出來。
“公孫毅讓範大人銷毀的那賬冊到底有什麽秘密呢?”宋文文問。
澈天寧也不解。不過從公孫毅的口氣中,不難聽得出那賬冊的重要性,而範大人也承諾了馬上就銷毀掉。她該不該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表哥呢?可是賬冊都被要銷毀了,就算現在去通知表哥,只怕也來不及了。那就只有……
“天香閣!”澈天寧和宋文文一同說道。
“原來你們在這裏啊!”突然出現在她們身後的範大同,吓了她們一跳。“你們不在裏面等着壽宴開席,跑到這裏來幹嗎?”
澈天寧趕緊扶着宋文文說:“宋文文肚子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
宋文文也配合地捂着肚子喊疼。
“肚子疼?”範大同問,“宋文文,你沒事吧?我家有大夫,要不要先送你去看看?”
“不要了,不要了。”澈天寧和宋文文一起說道。
範大同奇怪地看着她們兩個。
宋文文一邊捂着肚子,想着理由說:“今天是你爹的壽辰,我卻在你家看大夫,被人知道了不太好。再說,我就是老毛病,回學院去躺一躺就好了。”
“老毛病?”範大同狐疑地看着她,說,“我跟你住同一個宿舍那麽久,我怎麽不知道你有這個老毛病?”
宋文文求救地看着澈天寧,一時再想不出理由。
澈天寧也是尴尬得不行,只好說:“誰叫你平時老是取笑宋文文,她不舒服當然不會告訴你啦。我都知道她有這個老毛病的!”
範大同信以為真,抱歉地看着宋文文,說:“我也不是故意要取笑你的,我只是和你開玩笑的嘛。要不我和澈天寧一起送你回學院吧。”
“不用了。”澈天寧馬上回絕地說,“你爹的生辰,你怎麽能不在呢?我送她就好了。你去陪你爹吧,不然一會兒他看不到你,還要四處的找你。”
範大同想一想,說:“也是。那你們兩個路上小心,實在不行,就坐我家的馬車回去。”
“好的,多謝了。”
“我們之間還要說‘謝’字嗎?”範大同看着澈天寧問。
澈天寧嘿嘿一笑,只想趕緊和宋文文一起離開範家,完全沒有注意到範大同眼裏的熱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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