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番外：沈源

他走了，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我似乎還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種若有似無的味道。他總說他身上并沒有特別的氣味，可我就是聞的到。

“少莊主。”

爹又派人來找我回去，可我不想回去。現在，除了這間空屋，我再也沒有和他一絲關聯了。

整個墨泉山莊裏的人都說我瘋了，我沒有瘋，我不過是愛上了一個男人而已。

他叫葉之祖，不懂武功，一介書生。

看着擋在我劍鋒前的他，我輕蔑地說：“背叛墨泉山莊的人，都要死！”

“他不過愛錯了一個人而已。”

偷偷挪用山莊錢財替青樓女子贖身，事情敗露後，負傷潛逃。是葉之祖救了他，還不準我殺他。那時候，我不懂愛情，我只知道下人犯了錯，主人就該懲罰他。

我沒有殺人，也沒有放過他們。我在門口守了三天三夜，直到葉之祖走出來說：“進去睡一會吧。”

我爹說我性子野，做事随心所欲，沒有章法，從不受任何約束。可是那幾天，葉之祖總是管着我，不準我在他的房裏殺人。我氣急了，對他動了手，把他打得遍體鱗傷。葉之祖還是說：“等他傷好了，出了這個門，要殺要剮都是你的事。”

結果，那人的傷好了，葉之祖的傷還沒有好。

後來的我，總是去找葉之祖，想各種各樣的理由欺負他，戲弄他，就像在山莊裏一樣驕橫跋扈。墨泉山莊的人不怕我爹，都怕我。

當我第一次意識到欲望的時候，葉之祖赤身站在水裏，他問我：“你要嗎？”

我懷着興奮而又好奇的心情，走到及腰的湖水裏。他的身上還有我欺負他時留下的淤青，我觸摸到他的皮膚，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我沒有這樣的經歷，我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面對眼前的他。他教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不慌張也不覺得羞恥。

我經常會去他的屋子過夜，有時候，我們會整夜不睡，說他的小時候，說我的小時候，但是從來不說以後。

漸漸，我爹開始聽到一些關于我和他的傳聞，氣急敗壞地來質問我。我毫不在意的說，兩個男人睡在一起有什麽了不起。爹被我說的啞口無言，只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從沒想過要成親，娶妻生子，對于我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事情。我只在乎眼前，我只想靠在葉之祖的懷裏，或者将他摟在懷裏。我分不清我對他的依戀，到底是取決于身體的需要，還是所謂的愛情。我無法思考這個問題，更不屑向人請教。

葉之祖的變化，讓我開始有了不安的感覺。他越來越沉默，他看我的眼神沒有了最初時的光芒，他甚至有些躲着我。他拒絕與我親熱，我就用武力強迫他。我甚至威脅他，我可以再去找別的男人來做這件事，他抓着我的頭發笑着說：“你應該去找一個女人！”

我終于去找了女人，就在葉之祖離開的那個晚上。

我對老板娘說：“我只要一個女人。”

她是樓裏最美的女人，她知道我是墨泉山莊的少莊主，聽話地脫掉所有的衣服，站在房間裏看着我，面帶微笑。

我什麽都沒做，只是趴在酒桌上哭了一夜，第一次覺得羞辱！

後來，我就一直住在這間空房子裏，我蜷縮在葉之祖睡過的床上，不分晝夜地睡着。我爹派人一次又一次地來找我回去，直到我在屋裏再也聞不到那種若有似無的味道，無能我怎麽努力，把屋裏所有的東西都翻找出來，我還是聞不到他的氣味。

回到山莊，我跪在爹的面前說：“我要去找他。”

“他是一個男人！”

“我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