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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嬌有毒
作者:水鏡淩瀾
文案
前世被折磨的瘋了,重生後,宋知夏決心一定要讓自己過的順心、如意,絕對不能憋屈。
什麽?有人要暗害我、算計我?
怎麽辦?
以為要開啓宅鬥劇本嗎?不!
怕什麽,不要慫,就是幹,不服來戰!
毫無防備挨了一刀的大哥:靠,妹妹是個武瘋子。
論一個精神病女主的武力崛起。
或者,一個少女的奇幻漂流記。
又或者,一個不走尋常宅鬥路的精神病少女的奇幻冒險。
內容标簽: 情有獨鐘 重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宋知夏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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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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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安靜的庭院中,淡淡的花草香随着微風飄散,越發熏得人懶怠欲睡,可是庭院中侍立的一衆丫鬟仆婦卻無一人敢偷懶小憩,只敢偶爾用眼神來交流下彼此的想法。
老夫人院中的桂嬷嬷撐着把油紙傘邁入了庭院的大門,在廊檐下躲陰涼的小丫鬟立馬過來了。
小丫鬟行了一禮,小聲的問道:“桂嬷嬷怎麽親自來了?這麽大的太陽,萬一中暑了可怎麽得了,您随便指派個人過來問問就是了。”
桂嬷嬷搖着手中的小折扇,語氣似是嚴厲,神情卻不以為意:“快住嘴吧,二小姐還病着,老夫人心裏亂,讓我這老婆子過來看看,這可是器重我,我怎麽敢随便派個人過來問問,當然得我親自來。”
小丫鬟趕緊又行了一禮:“是是是,嬷嬷教訓的是。”
桂嬷嬷往側邊的茶水室走去:“二小姐怎麽樣了?”
“還是老樣子,沒醒呢。”小丫鬟給桂嬷嬷掀簾子。
“夫人呢?”桂嬷嬷掃了一眼,選了個最幹淨的凳子坐。
“還是守在二小姐的床前,半步不離,連洗潄安寝都在二小姐房中。”小丫鬟快手快腳的倒了一杯解暑涼茶,雙手捧着送到桂嬷嬷面前,“嬷嬷請喝茶,剛剛煮好的,沒人動過。”
“嗯。”桂嬷嬷輕輕的嗯了一聲,接過涼茶慢慢喝了起來,“院門口還是就你一個?”
“是,婢子是老宅的人,夫人哪裏敢用婢子,心裏防着呢,夫人帶來的那些人都守在裏面,吃的用的都得經了她們的手,一一的檢查了才敢呈給夫人,防的可嚴實了。”小丫鬟不爽的撅了撅嘴。
桂嬷嬷呵呵冷笑。
喝了大半杯,解了一路走過來的暑氣後,桂嬷嬷放下涼茶,起身往外走去:“行了,既然沒事,那我就回去回禀老夫人了,天熱,我也懶得再跑,要是有什麽事,你趕緊過來禀報,懂麽?”
小丫鬟連連應聲:“是,是,婢子曉得,嬷嬷您辛苦。”
桂嬷嬷撐起油紙傘,往院門外走去,半點沒有進去拜見夫人的意思。
小丫鬟恭敬的送走了桂嬷嬷,院門重新半掩上,她又躲回了廊檐下,也沒有向夫人禀報的意思。
日頭漸漸偏西,直到華燈初上,安靜的庭院終于又響起了人聲,仆婦丫鬟們呈上了飯食,疲累的夫人坐在桌前,無精打采的吃着晚膳。
夫人去用膳了,仆婦丫鬟們都跟着夫人移到了飯廳中,二小姐房中只留下兩個丫鬟。
一直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的二小姐突然抽搐起來,喉間還傳出沉悶的聲音,就像是卡了一口痰,兩個丫鬟都驚呆了,還好年紀大些的丫鬟碧珠經歷的事多,性情又穩重,呆了一會後就馬上跑了過去,大力地扯起二小姐,一手撐着讓她俯在床邊,另一手有節奏的往二小姐的背心猛力拍去,幾下重拍之後,二小姐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的濃痰,中間還夾雜着幾絲暗血。
這時小丫鬟才反應過來,沖出房門跑到夫人身邊,急慌慌的禀報道:“夫人夫人,二小姐吐了,吐了。”
夫人張氏蹭的一下站起來,轉身就往女兒房中跑,房間與飯廳就只有二十幾步的距離,此時張氏卻覺得很遠很遠。
張氏跑進女兒房中,她看到女兒俯靠在碧珠的腿上,就着碧珠的手喝着什麽東西。
碧珠看到夫人進來了,她下意識的想行禮,可是她腿上壓着二小姐,她只能不安的解釋:“夫人,婢子在伺候二小姐漱口,請夫人寬恕婢子無法行禮。”
張氏哪裏還在意這點小事,她急急的上前,扶着女兒的小身子問道:“夏兒,夏兒,你可難受?要不要叫郎中來?”
宋知夏頭中昏沉的很,聽不得急切尖銳的聲音,她掙了掙,卻沒有力氣,只能努力大聲的說道:“別說話,別說話。”
可是宋知夏太沒有力氣了,她努力大聲了,但是傳到張氏的耳中卻只有一點點的嗡嗡聲。
張氏急得朝跟進來的仆婦丫鬟們大聲喊道:“快去請郎中,快去!”
宋知夏被張氏的聲音一震,差點又昏了過來,她全身無力,只能任人擺布,昏昏沉沉中只感覺有人擦了她的嘴角和下巴,還有溫熱的棉巾擦拭過她的臉頰和下巴,這讓她舒服了很多。
宋知夏舒服了,很快又感覺到困了,她毫不掙紮的再次陷入了沉睡中,直到一股尖銳的疼感刺醒了她,她用力揮手,好像打中了一個人,但是那股疼感更加清晰了,宋知夏火了,用力一睜眼,死命地瞪着前方模糊的人影。
是誰?是誰敢傷我!
宋知夏神情猙獰,吓得近前伺候的丫鬟們都輕呼出聲,齊齊後退了半步,就連守在一旁的張氏也被吓了一大跳,以為女兒被前事刺激的神魂不守,失了神志。
張氏猛地撲向了女兒,把她用力抱住:“夏兒別怕,別怕,是郎中在紮針,把針取了就不疼了。”
張氏轉頭朝郎中歉意的說道:“郎中,是小女無狀了,請看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不要與她計較,您看,是不是先把針取了,小女醒了,應該不用再紮了吧?”但凡郎中都是讀書人出身,在經歷了數十年的戰亂後,世間知識極為欠缺,讀書人的地位也因此越來越高了,更何況郎中行的還是治醫救人的功德善事,世人更是敬重,就算張氏身為伯府夫人,也不敢對郎中不敬重,就算這個郎中只是普通郎中。
郎中被宋知夏一掌打中,差一步就撞中桌角了,說不氣是假了,但是打中他的只是一個重傷初醒的小娃娃,他也只能忍了,郎中忍着氣,上前幾步,左手按住宋知夏的人中,右手輕輕一捏,銀針就被取下了。
針就取下後,刺痛感也就消失了,只是宋知夏還暈暈乎乎的,神志并不清醒。
張氏見女兒呆愣愣的,急切地搖了搖她的小身子:“夏兒,夏兒,你怎麽樣?你別吓娘啊。”
宋知夏被母親一搖,本就只靠着一股氣強撐着的身體便撐不住了,一搖就倒,直直地朝後倒去。
張氏見女兒直直的倒向床鋪,急切的伸手去扶她,免得她撞到後腦傷口,可惜張氏的動作晚了半拍,待她伸出手時,宋知夏的腦袋已經重重的倒在了床鋪上。
“啊。”一聲痛呼脫口而出,宋知夏眼前一黑,只覺得自己又要昏過去了。
張氏氣自己慌手慌腳地沒接過女兒,現在只能更加小心的扶着女兒的腦袋,讓她伏靠在自己的腿上:“小心點,你的後腦傷着了,腫了好大一個包,千萬要當心。”
說完張氏又轉向郎中:“郎中,請再為小女看看傷口,看看有沒有開裂,需不需要再包紮一次?”
郎中從藥箱中取出一支細竹夾,上前扶住宋知夏的腦袋,小心的用細竹夾拔開她的發絲,仔細觀察傷口包紮處是否有血跡滲出。
宋知夏還處于暈眩的狀态,任由郎中随意折騰。
“無事,沒出血,不必再包紮。”郎中觀察了很久才下了診斷。
“那就好,那就好,夏兒,你可別再吓娘了,娘真是要被你吓死了。”張氏氣得拍了女兒的背部好幾下。
郎中收拾了藥箱,收了診金,離開了。
張氏把女兒小心的安置躺好,這才撫着她的頭輕聲地說道:“夏兒,你從山坡滾下來的時候傷到了後腦,出了血,還腫了包,這一個月你都得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別急着起來,也別看什麽書了,好好安安神,還有,在傷口消腫前你都不許洗發,就是癢了也得給我忍着,這是為你好,別為了一時舒服就讓下半輩子犯頭風。”
宋知夏呆呆的聽着,呆呆的點頭,也不說什麽。
張氏心中着急,此時此刻卻不敢表露出來,從小疼愛的女兒遭了這麽大的劫難,張氏怎麽會不心疼?但是她再心疼再着急也不敢亂了手腳,就怕刺激了女兒。
在女兒沒醒之前張氏就想過該怎麽寬慰女兒,如果女兒醒來就大哭大鬧,她倒不是很怕,有的是方法勸,怕的就是女兒不哭不鬧,最怕什麽都憋在心裏,憋得久了會憋出心病的,但偏偏怕什麽就來什麽,女兒醒來就呆呆傻傻的,完全就是一幅沒回魂的樣子,張氏心中苦得就跟吞了黃蓮一樣,恨不得替女兒受了這苦。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書了,希望小天使們能喜歡,讓收藏能順順利利地往上漲
☆、逼迫
這邊請郎中的動靜很快就由守門的小丫鬟報到了桂嬷嬷處,再由桂嬷嬷禀報了老夫人,那時正好是晚膳時分,宋家長孫宋勇毅正陪着老夫人用膳。
老夫人放下了筷子,面色不愉,沉默了一會兒後,最終微微嘆了口氣:“罷了,既然她命不該絕,那就等她養好了傷,再送到慈雲庵裏去吧。”
桂嬷嬷從順如流的奉承道:“老夫人心善,還給二小姐指了那麽好的庵堂。”
老夫人輕輕颔首,受了桂嬷嬷的奉承。
老夫人在老宅中算是一言九鼎,既然說了送去庵堂,二小姐自然要去庵堂,可是就是這樣,身為二小姐親大哥的宋勇毅還是不痛快,他當場就拍了筷子,罵了起來。
“果然禍害遺千年,竟然這麽快就醒了,怎麽就不睡死過去,倒省得幹淨。”宋勇毅罵了幾句猶覺不夠,急沖沖地就跑進祖母禮佛的佛堂中,拿了案上的一本經書就跑出了院子。
老夫人擔心長孫挨罵,畢竟那裏可有他母親守着,她馬上點了桂嬷嬷叫她跟上去,若是有事,就說她有事要招孫子回來,有她為孫兒撐腰,諒兒媳也不敢罰孫子。
宋勇毅一路沖進了妹妹的院子裏,那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仆婦丫鬟們雖然想攔,但是大公子是夫人的親子,她們哪裏敢真攔,只能半避半擋的略略阻阻,就讓他沖進了二小姐的卧房。
張氏正與女兒說着話,突然房門口闖進了一個人,張氏定睛一看,竟然是兒子。
“阿毅,你怎麽就這樣冒冒失失地闖到你妹妹的房中來。。。。。。”張氏剛要訓斥兒子行事不妥,結果宋勇毅扔出了一個東西,直直的落在了房間正中的小圓桌上。
張氏轉頭看去,赫然是一本佛經。
“阿毅!你這是什麽意思?”張氏怒了,兒子扔出一本佛經,不管是針對她還是針對小女兒,都是太過份了。
宋勇毅忍着怒氣,對着母親認認真真的行了一個禮,行禮完畢,他開口說出了他的來意:“妹妹既然已經不潔,自當出家贖罪,免得污了宋家的門楣。”雖說他知道祖母發了話,妹妹就肯定得去庵堂,但是他心裏不痛快,就是想來罵罵她。
張氏聞言氣結,緊接着心中大痛,眼前一黑,立時站立不穩。
邊上離得近的丫鬟壯着膽子上前扶住了夫人,但是也只敢扶着,腦袋是死死的低着,半點不敢看夫人和公子。
“逆子!孽畜!”張氏緩過心痛之後立時罵道,“她是你親妹妹,她受了這麽大的苦楚,你不為她報仇,竟然還想着逼她出家!”
“就是因為她是我的親妹妹,我才只是送她佛經,而不是送她匕首。”宋勇毅無情的說道。
張氏勃然大怒:“你竟然如此冷血,實在是愧為你父之後,你父熱血義膽,別說是對自家人了,就是對部下,不管是斷了手臂還是斷了腿,你父都是撫恤有加,更對他們的子女悉心安排,就是部下死在了戰場上,你父還要拼着命把屍首搶回來,只為了他們能回鄉安葬,哪像你這般,妹妹可是你的手足至親,結果你只看到妹妹身上有一點點不好,就要丢了棄了!”
“女人哪裏能和男子相提并論,父親的部下就是殘了也是铮铮鐵骨,人人贊一聲好漢,女人,哼,失了貞潔就該以死謝罪,免得丢人現眼,讓宋家被人恥笑!”宋勇毅被母親的冷斥給激起了逆反之心,本來沒這麽想的,但是話趕話的就激出了這些冷酷之語。
張氏被兒子氣得失去了以往的冷靜,一些不當的話就這麽脫口而出:“果然男兒不能長于婦人之手,你就是養在祖母身邊,才被養得如此不堪,不僅心胸狹隘,而且頭腦迂腐!如此氣量,如此迂腐,如何能成才!”什麽失貞就該以死謝罪!多少年前的迂腐老規矩了,也就是小門小戶出身的婆母什麽都不懂,聽了幾句戲文,再被奴仆們哄騙幾句,才緊緊的守着老黃歷,說什麽這是高門大戶要守的鐵規矩,她守着記着不要緊,萬萬不該帶壞她的兒子!
張氏本就對婆母有怨,此時心中更是由怨轉恨了。
宋勇毅被母親貶斥的一無是處,因為他從小被祖母養在身邊,他與母親本就不親,加上他是父親膝下唯一的兒子,是毫無争議的伯府繼承人,從小到大他都是被家中的奴仆捧着哄着長大的,就是祖母也只是誇他,沒有訓他,他哪裏受過這樣的貶斥,所以這番訓斥讓他分外受不了,他氣急之下說出的話也越發的難聽了。
“兒子哪裏心胸狹隘,哪裏頭腦迂腐,世情本就如此,女子守節自恃才是德,像是《節女》、《女貞》,這些書可是入了八庫書的,可見世間人人都以此為德,兒子依德行事,哪有過錯?”宋勇毅理所當然的說道。
張氏簡直要被氣笑了:“《節女》?《女貞》?那都是前幾朝的書了,如今誰還看這兩本書?你一個堂堂男兒,不學國文不習兵法,竟然會去讀這種書,真是可笑至極,可笑至極啊!”
這片天地幾十年都烽火不斷,朝代更替,皇帝都換了好幾輪了,人丁因戰而日漸凋零,皇帝都為了增長人丁而下旨不許逼迫女子守貞,甚至還鼓勵寡婦再嫁,誰家還守着那本老黃歷過日子啊?啊,對,就只有她的好婆母還守着老黃歷過日子呢!
哼,她既然要守着以前的高門大戶的老規矩,怎麽不提“士庶不婚”這一老規矩,若以老規矩論,婆母出身小農戶,祖上幾代都是白身,是地地道道的庶民,根本攀不上宋家,宋家以軍功起家,三代拼搏,軍功累累,是實打實的功勳将門,雖然公公只是旁系,但到底姓宋,要不是晉朝、梁朝接連覆滅,風俗大改,禮儀新論,婆母哪裏能嫁到宋家,結果她占了“不拘舊俗”的好處,卻對親孫女苛刻嚴厲,真真是無恥至極。
宋勇毅又羞又氣,頭頂都冒煙了:“兒子并沒有看,兒子。。。。。。”他是沒有看,但是他經常在祖母身邊聽到這種說法,不僅祖母說,周圍侍候祖母的嬷嬷仆婦也都這麽說,他聽的多了,自然以為世人都是如此行事的,但是真要他說出來,他是聽了祖母和奴仆的話才會這麽想的,那就更要遭人笑了,沒看過書,沒請教過先生,沒有自己的感悟和想法,只聽信婦人之言,人雲亦雲,如何算得上是有識之士,就算那婦人是他親祖母,那也是要被人恥笑的。
宋勇毅說不下去了,但他死倔着不肯屈服,轉了個話頭又和母親辯了起來。
這邊張氏和宋勇毅母子兩人你來我往的争辯着,那邊初初清醒的宋知夏卻直愣愣地看着牆上的匕首,宋家是武将之家,宋父宋力剛是以軍功獲封武寧伯的,所以家中的擺設多有兵器,雖然全都是裝點用的擺設,但也是兵器,此時此刻宋知夏看着的那把匕首,正是兩年前父親送給她把玩的禮物,刀鞘十分華美,鑲了三種寶石,單論這幾顆寶石,這柄匕首的價值就不少了。
然而此時宋知夏眼中看到的卻不是寶石的華美,而是鞘中刀身的堅硬,雖然這把匕首沒開鋒,但卻是實實在在的精鋼所鑄,刀身堅硬,若是用上幾分巧力,再對上合适的位置,未必不能傷人。
夫人和大公子争吵起來,所有的丫鬟仆婦的注意力都轉到了那處,沒人注意到本應該起不了身的宋知夏在做些什麽。
宋知夏掀起蓋被,緩緩下床,再移步走向匕首處,她擡手取起了匕首,轉身朝兄長看了看,兄長正背對着她,她擡指虛虛畫了畫兄長的身形輪廓,待心中計較妥當,她突然右手一抽,拔出了刀身,用盡全身的力氣持刀捅向了兄長。
中了,刀身入肉兩分,宋知夏清晰的感覺到刀在肉中的奇特感覺,她還看到血一點一點的流出來,心中瞬間湧起一股快意。
你不是想逼死我麽?逼了一次又一次,逼了我十幾年,恨不得我死了幹淨,好啊,來啊,看這次究竟誰死誰活!
作者有話要說: 女神節快樂,親愛的們
☆、瘋了
所有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呆了,中刀的宋勇毅更是動都不敢動,完全吓懵了。
宋知夏把匕首往外一拔,帶出了一小股血液,沒有匕首,傷口處湧出的血更多了。
見到血流得越來越多,宋知夏無聲的笑了。
“啊,啊!”宋勇毅被疼痛一激,神智立馬恢複,驚叫着朝門外狂奔而去,他要去找祖母,他要找郎中,太可怕了,妹妹她瘋了。
張氏也跟着嚎叫起來:“天哪,夏兒,你怎麽了!”張氏也以為小女兒瘋了。
宋知夏手持匕首,一直冷笑。
這一刻誰也不敢接近她,生怕自己就成了下一個被捅人。
張氏想接近又不敢接近,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天哪,女兒瘋了,女兒捅傷了兒子,這太可怕了。
緊接着張氏又想到,出了這麽大的事,阿毅還帶血跑出了院子,很快全府上下都會知道出了什麽事,這要怎麽瞞?婆母會不會打死夏兒?
滿院子的仆婦丫鬟更是全都吓呆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該怎麽辦?接下來該怎麽辦?張氏強迫自己馬上冷靜下來,想着接下來的對策。
對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夏兒送出府,阿毅肯定是去找婆母,婆母盛怒之下肯定會重罰夏兒,夏兒身上帶着傷,不能再受罰了,得趕緊把夏兒送出去。
可是送出去要送去哪裏?自己跟着夫君長年待在封州,在老家這裏認識的人雖多,但是交情深厚的還真是沒有,能把夏兒送到哪裏去?
張氏急得團團轉,但是還沒等她想好女兒的去處,老夫人的心腹桂嬷嬷就來了。
宋勇毅跑到祖母處尋求庇護,他後背上一大灘血,差點沒把老夫人吓死,聽了孫兒的講述後,老夫人心裏也慌張了。
老夫人并不是真正的大家主母,她骨子裏還是那個小門小戶裏的農家婦人,知道孫女持刀把孫兒捅傷了,她的第一反應不是盛怒而是驚懼,她怕瘋子。
小孫女要是真成了武瘋子,還是敢殺人的那種,那就太可怕了,老夫人越想越怕,越怕越慌。
老夫人不敢親自去打探,只能叫了心腹桂嬷嬷前去探看,桂嬷嬷心裏也吓得要死,可是主子的命令她不敢違抗,只能戰戰兢兢的去了。
桂嬷嬷越走越不願意去,二小姐連親兄長都敢刺了,更何況她一個奴婢,她再有臉面,也只是一個下人,她萬一真被捅死了,也只是主家賠上幾兩銀子的事罷了,她何必冒着這樣大的風險去探看呢?
想了又想,桂嬷嬷的腳步停住了,罷了,還是遠遠的看上一眼,到時候編個說辭應付下老夫人就是了。
抱着遠遠看一眼的想法,桂嬷嬷小心翼翼的邁進了院子的大門,她先是去茶水室看了看,結果那看門的小丫鬟不知道跑哪去了,沒了可以打探的人,桂嬷嬷只能縮着身子,踮着腳尖,一步一小心的往內院挪去。
此時內院裏圍了一圈人,但這圈人都離位于院子中心的宋知夏有些遠,原因無它,宋知夏手中還握着那把帶血的匕首呢。
宋知夏此時正站在院子中央享受着月光,她睜着眼,眼中卻空洞虛無。
又換了一個夢境麽?
宋知夏舉起匕首,匕首上的血跡已經半幹了,宋知夏伸出舌頭舔了舔血跡,鐵鏽味,鹹的,是記憶中的血味。
宋知夏的這個舉動又掀起了一大片的驚呼聲,圍着宋知夏的一圈人都齊齊往後退了兩步,張氏吓得臉都白了,桂嬷嬷更是吓得腿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這是要吃人吶!桂嬷嬷吓壞了。
在嘗過了血跡,吓倒了一片人後,宋知夏又做出了一個更加吓人的舉動,她擡起左手,右手拿着匕首,狠狠劃過左手腕。
嗯,沒血。
這是自然,因為匕首沒開鋒。
但是宋知夏沒反應過來,她擡頭望月,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果然是夢境啊,真是,現在夢境出現地越來越頻繁了,也越來越真實了,都快猜不出是真是假了。
宋知夏很失望,除了發現這只是夢境而已,更因為這個夢境很不如她的意,如果她能選擇,與其經歷這種重回過去的夢境,她倒更願意再經歷一次複仇的夢境,上一個夢境就很如她的意啊。
上一個夢境中,她打開了宮門,放進了起義軍,還帶兵堵住了宮城秘道,截住了逃亡中的皇帝和他的兒子們,看到他們驚恐絕望的表情,真是令人舒暢啊,呵呵,她還親手殺了皇帝,她的夫君,哈哈哈哈,血海深仇一朝報,多麽痛快啊。
再一次回味了那一刻的痛快後,宋知夏睜開眼,眼中再次閃過厭煩。
啧,怎麽一眨眼,她就突然跳到了這個重回過去的夢境裏?
重回的夢境都做過好幾次了,沒一次做的久了,每次都在事情轉好的時候就突然結束了,一次次的重來,煩透了!
想到一次次的重來,一次次的突然結束,謀劃多次都沒有結果,宋知夏心中騰地湧起一股子躁火,這股躁火燒得她渾身難受,宋知夏無法忍耐,幹脆仰天嘶吼,手中還用力地揮舞起匕首,發洩着她心中翻騰的怒火。
好不容易再次鼓起勇氣的桂嬷嬷剛一探頭就看到了二小姐的瘋魔樣,二小姐身上穿着染血的衣裳揮舞着刀子,還不停地鬼吼鬼叫,活脫脫的一幅惡鬼樣子,桂嬷嬷吓得心都要停了。
我的老天爺咧,二小姐真瘋了。
吓壞了的桂嬷嬷一路跑回了老夫人的院子,經過她一番添油加醋的描述加天馬行空的猜測之後,老夫人相信了二孫女真的成為了武瘋子,于是她徹底沒了底氣,心裏更加害怕了起來。
老夫人雖說是伯府的老夫人,但是她只是小地主家出身,娘家只有一百畝地,農忙的時候還得全家下田幹活,嫁的老太爺也只是個普通人,身子還不好,一家人守着二十畝的祖田過日子,要不是生了個勇猛的兒子,兒子還憑着軍功掙來了武定伯的爵位,她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農家老婆子,別看她學着別家老夫人的樣子,端架子講規矩,但論起眼界和手段,她還真是一樣也沒有。
一個普通的老婦人遇到一個武瘋子,會怎麽想?當然想着該怎麽躲了。
老夫人慌了神,底下的仆婦丫鬟們也慌了神,就怕老夫人點了她們去捆二小姐。
二小姐可是武瘋子,武瘋子是什麽事都幹的出來的,她們的命再是賤也是命啊,哪裏會不怕?可是除了她們能去捆二小姐,誰能去捆?總不能叫外院的護院或小厮去捆吧,他們可是男人,怎麽能去碰二小姐,先別說講規矩的老夫人肯不肯,若是讓伯爺知道了,那能活刮了他們,就連袖手旁觀的她們也別想落着好。
老夫人慌了神,仆婦丫鬟們慌了神,連唯一能指望站出來主持大局的大公子宋勇毅也被刺傷了,現在全院裏就沒一個能拿主意的。
生怕擔幹系的仆婦丫鬟們齊齊勸着老夫人,勸老夫人先緊閉院門熬過這一晚,一切等明日再說。
另一邊宋知夏的院子裏,倒是比主院安靜許多。
雖說經歷了一整晚的驚吓,但是張氏的慈母之心最終還是戰勝了一切,張氏鼓足勇氣接近女兒,好言好語地勸了好半天才勸得她放下了手中的匕首,躺回床上好好睡覺。
宋知夏睡覺了,仆婦丫鬟們的心也就松快了許多,對于從小看着二小姐長大的她們來說,二小姐這一整晚的異常都是可以體諒的,因為她們都認為二小姐性子純真和善,只要好好睡一晚,二小姐明日必定就正常了,所以在這樣的心思下,仆婦丫鬟們全都安安靜靜的閉了嘴,輕手輕腳地回歸自己的崗位,不敢吵到二小姐的安歇。
相較于突然失常的二小姐來說,她們更害怕來自老夫人的命令,這次二小姐捅傷了大公子,老夫人還不知會如何發怒呢,老夫人發怒了,二小姐顧然要受罰,她們這些奴婢也少不了一頓責打。
張氏也是一夜的擔憂忐忑,這裏畢竟是老宅,院裏院外都是婆母的人手,她要護住女兒也是吃力。
看着女兒的睡顏,張氏卻愁得一絲困意也沒有。
在張氏和一整院仆婦丫鬟們的忐忑不安中,竟然平平安安的度過了一夜,沒人來捆宋知夏,老夫人也沒派人來傳達懲罰的命令,真是意外的平靜。
宋知夏痛痛快快的一晚好眠,待第二天醒來後,宋知夏說了她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她對着一夜無眠眼下青黑的張氏說:“娘,我想回封州。”
張氏也想回封州,她想了一夜,要保住女兒,也只有回封州這一條路了,回去後至少還有夫君護着她們,留在老宅,那就真的是困死在這裏,任人磋磨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女主是個精神病
☆、前情
打定主意要回封州的張氏順口應道:“好,娘馬上叫人收拾,這就帶你回去。”
張氏面露不忍的撫向女兒後腦的繃帶:“只是苦了你,路上得颠簸大半個月,你這傷本來就忌動,這下可得受苦了,都怪娘,護不住你。”
宋知夏神情木然:“不怪,這是女兒的劫數。”
既然要走,那就要趁早,張氏讓人馬上收拾好行李,待行李收拾好後再派人去禀告老夫人,她則直接扶着女兒往府外走去,此時張氏不想去見老夫人,她恨這個老妖婆攪得兄妹失和、家宅不寧,連面上情都不想做了。
伯夫人要離開,自然沒人敢硬攔着,門房只是盡責的問了一句夫人去哪兒,就不再多話了,對于下人來說,神仙打架,他們凡人還是得盡速避開,免得殃及自身。
老夫人沒有派人攔下她們,此時她也巴不得她們盡早離開,欺善怕惡是人的本性,對于武瘋子,老夫人選擇了避讓。
沒有人阻攔,張氏松了一口氣,但是直到馬車馳離,眼睛都已經看不見老宅的圍牆了,宋勇毅都沒有出來,張氏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但她在失望之餘又有些擔心,她雖然失望兒子沒有容人的肚量,容不得親妹,甚至沒有對母親抱有應有的尊敬,連她離開都沒有出來送送她,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擔心他的傷勢,想着他是不是傷的太重了,以至于起不來床來送她。
張氏又開始後悔,昨夜怎麽沒有去探望兒子,兒子傷得重不重,有沒有怨她沒有去看他?
在張氏滿腹心事,宋知夏沉默無語中,馬車緩緩馳離了祈州。
為了照顧宋知夏的腦傷,這一次回程的速度慢了許多,一出了宋家的掌控範圍後,車隊的速度就慢下來了,但饒是如此,宋知夏仍然吐得一塌糊塗,其間還暈闕過去三四次,張氏吓得不清,幾乎也要跟着生一場大病了。
宋知夏氣息奄奄地躺在被褥上,這幾天的暈吐折騰得她不輕,她只覺得自己的三魂七魄都快飛了。
不是夢境麽?不是虛假麽?怎麽暈吐竟然會這麽真實?難道我沒死在冷宮的折磨中,竟然要死在夢境的暈吐中?
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不行,我得撐下去,我還得活着看到他們的下場,看看他們到底怎麽死!
軟倒在被褥上的宋知夏,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雖然宋知夏暈吐嚴重,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張氏無法讓馬車的行程暫停,萬一停在半路上宋老夫人派人強令她們回去,那就又是一樁麻煩,只有進入了封州的地界,宋知夏才能算是安全了。
因着天氣炎熱,宋知夏身上的擦傷還有了化膿的跡象,當日她從山坡上滾下來,身上到處都是擦傷碰傷,夏日薄薄的衣裳根本沒法為她擋下多少傷害,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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