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洞房
沈離經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去看看聞人宴怎麽樣了。
卻沒成想等她一轉身,就看到了要找的人,正站在夜色中,一身喜服上披着月光,眼中也浮了層月輝,帶着盈盈的光亮。
“你怎麽不見了。”
“我......”
她剛想開口,又聽聞人宴說:“要回去洞房。”
行吧,喝醉了還記得這種事。
聞人宴過來拉着她,手指擠進去,和她十指相扣,慢慢往回走。
“清醒了嗎?”
他點頭:“好多了,剛才怎麽了?”
沈離經将遇到孫憐卿他們的事如實說出來,又問他:“孫憐卿說她能嫁做皇後,還要多謝我們,為什麽?”
聞人宴:“當初孫家有意讓孫憐霏進宮,但她暗中和我有了計劃,一直在我手下辦事。傅歸元轉去說服孫家,最後孫家投誠,為傅歸元在江南做了不少事,孫憐卿喜歡他,這次讓她做皇後,是我答應好的。”
“你陰了傅歸元?”沈離經完全沒想到這茬,難怪,能喜歡傅歸元的女人果然不是好對付的,怪不得能對她妹妹這麽狠。
“韓香萦不适合他,也不适合做皇後。孫憐卿從小被她妹妹壓着,一開始孫家想塞到聞人府的不是她,是孫憐霏。孫憐卿一直不受寵,背地裏和孫家關系也不好,本來孫家也是準備讓她妹妹進宮。”
“她可不是什麽好對付的。”
“所以聞人钰也要送進宮。”
“......”沈離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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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聞人钰是個會搞事的,而孫憐卿手段又厲害,能将她死死壓制,保證再翻不出半點風浪來。
傅歸元有他這麽一個朋友,遲早要被氣死,什麽東西都往宮裏塞。
兩人晃悠着回來靜安居,門一關上,聞人宴就将沈離經抱了起來。将她丢到榻上,還不忘伸手将頭上的簪子給除去了。
“你做什麽?”
“洞房。”聞人宴說完就覆上去,将沈離經的唇含住,一點點深入,細致而溫柔的安撫她此刻的不安。
身上還有些酒氣,但緊接着是更多的冷梅香氣,無論多少次,她也不會覺得膩。
就這麽略顯清淡的香氣,從聞人宴的身上又渡到了沈離經身上。
身體慢慢的熱起來,聞人宴的吻也從她的唇移到了白玉的脖頸上。也不知何時,他的喜冠拆了,一頭墨發如瀑傾灑下來,冰涼的貼在她身上。
沈離經臉都憋紅了,将他推了推,手被卻抓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此時的聞人宴也不再拘着什麽禮數,全然忘了曾經學過的君子之儀。
沈離經此時還有些抗拒,往後躲了躲,又被聞人宴轉拽着手腕拉回來,腕間有了濕意,房中溫度也漸漸攀升。
衣帶被松開,一件件扯出來,剩到最後一件薄薄的裏衫。
平日裏正經克制的人,一旦要放肆起來,竟也會不知道羞恥為何物,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做。
也不知折騰了多久,渾身都卸了力,癱在那不動了,聞人宴還有力氣抱着她去清理一番,又将她抱回床上睡覺。
沈離經醒來的時候,渾身都是酸痛的,連着小腹還有些不适感。稍微擡起手臂揉了揉糅眼睛,突然被抓住了手腕。她擡眼去看,聞人宴早早的醒了,卻一直和她窩在床上不願起來。
因為昨夜喝了酒,鬧得也厲害,此刻聞人宴的嗓子也是低啞的。“好點了嗎?”
她張口想說話,嗓子又啞又疼,一時間就想起了夜裏聞人宴幹的破事。
在情濃時又是逼又是哄的讓她叫“師兄”,可以說是很不要臉了。當初他們圍着他叫小師弟,到底是給他留了多大的仇下來。
記不清昨夜裏都亂七八糟的說了什麽話,夫君阿宴小師弟的一通亂喊,今天嗓子不啞才怪。只不過聞人宴看着正經,等到了榻上,眼角泛着紅,溫軟地叫她“阿恬”,叫她“姐姐”......實在是,受不住啊......
“你說呢。”沈離經撐着手臂要起來,滑落的被褥露出大片潔白,聞人宴眼眸一暗,将她塞回去,說道:“不用起那麽早,你歇息吧。”
誰都知道聞人府規矩多,她這才剛進府,要是不給老太君和聞人徵他們敬個茶,實在是說不過去。“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怎麽連你也不起?”
“我讓人說過了,他們不會怪你的,你過去什麽樣的習慣,到了聞人府都不必改,不喜歡的事不用逼着自己去做。”
聞人宴将她環抱住,又将被角掖好免得漏風。
這種時候她也睡不着了,反而肚子有些餓。
“我有些餓了。”
聞人宴随即起身,将衣物慢慢穿好,系好衣帶後出去吩咐人備下早膳,自己去給沈離經拿衣服了。
她掀開被子準備下榻,身體的不适感仍然清晰,無一不再提醒她君子縱欲的下場。
屋子裏的布置和往日大相徑庭,清一色的紅,看着還有些晃眼睛。沈離經猛地站起身,身子突然晃了一下,聞人宴連忙過來扶住她。“怎麽起來了,不是讓你等着嗎?”
說着将外衣往她的身上套,一層一層給她穿好了系上衣帶。
只是穿個衣服的空隙,聞人宴的手就不老實了起來。
本來已經系上的衣帶又松散了,沈離經額間出了層薄汗,手腕虛浮着微微戰栗,還是将他給推開了,轉過身去自己穿衣服。
等二人用過了早膳,時間已經不早了,聞人宴這幾日不用上早朝,沈離經也不用去給他們敬茶,難得的時日裏再讓他去處理公文未免掃興。
只是聞人宴又說:“孫憐卿昨日進了宮,書院中缺一名先生還沒來得及進京。”
沈離經聽懂了他的意思。“你想先代課幾日,去教音律?”
聞人宴點頭:“不止,景祁不久前已被授職,騎射禦都要有新的先生。”
“那你可想好了?”
“我讓郁覃先去頂着了,今日還要去書院一趟。”
他看着沈離經,眉毛蹙了蹙,像是對這份差事有些不情願。“你若想讓我留下,那我......”
“我陪你同去。”
聞人宴的臉色瞬間好了不少,也不管這樣是不是壞了規矩,欣然應了。
聞人宴的琴名貴,是出自名家之手,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只。但他已經很久沒彈過了,沈離經善彈琵琶,同樣是許久都沒碰過,沈府被抄,也不知她慣用的那把琵琶流落到哪了,想想也是心疼,那還是她二哥送的。
可這日,聞人宴卻将她不見的琵琶給拿了出來,就如同當時她看到那一妝奁的簪釵時一樣的心情。
盡管被打碎血肉,被人碾到泥裏,變得什麽都不是,卻還是有個聞人宴,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将她破碎的過往一點點收集起來,給她拼好了。
這個人找到了那些流落的物件,也在她身在地獄時拉了一把,将她從求死的路上拉回來了。
“那幾根弦都壞了,我給你換了新的。”聞人宴将琵琶遞給她。
輕輕一撥,清脆一聲,好似也擊在她心上,讓手指都微微的發顫。“你找到了啊。”
“是,找到了。”
聞人宴抱着琴,和沈離經一同去書院。
走近後聽到了湖邊的打鬥聲,兩人都停下來看着。
是蔣清渠和司徒萋,旁邊還站着幾個看好戲的。
“你到底要生氣到什麽時候,還想讓我怎麽做?”蔣清渠紅着眼去拉司徒萋,被她扭身閃過,一掌拍過去。
“離我遠一點,不要來煩我了!”司徒萋被氣得不輕,和蔣清渠打起來。
一方只躲卻不還手,慢慢的就被逼到了湖邊。
司徒萋這才停下,轉身又要走,蔣清渠咬着牙去留住她,又被一拳打回去,這一次他沒躲,向後退了好幾步,眼看着要掉到湖裏,司徒萋一聲驚呼,将他用力拉回來。
只是這一下,就如同甩不掉了。他順勢抓住司徒萋手腕,将她抱在懷裏,死死桎梏住。“講點道理,你什麽時候才消氣。”
“你放開我。”司徒萋罵了一句就不說話了,眼眶開始泛紅,肩膀一顫一顫的。
他注意到不對,趕忙将她松開,懷中的人果然哭了。
王業對着徐子恪比了一個大拇指。
能把司徒萋氣哭,了不起。
眼神随意掃過,笑着笑着表情就變了,睜大眼睛看着聞人宴的方向,用力推了一把身邊的人。
被他推到的學生瞪了一眼,接着也看到了他們,猛得咳嗽起來,邊咳邊用力捶其他人。
這下子所有人都看到了聞人宴和沈離經,通通收起臉上的幸災樂禍,除了蔣清渠還在專心哄司徒萋。
幾人咳嗽的動作未免太大,司徒萋本就心煩,嘶啞着嗓子怒罵:“一個個都得了痨病要死嗎?”
蔣清渠附和:“就是!要死了啊是不是。”
“寧世子。”聞人宴抱着琴緩緩走過去,背對着他的蔣清渠猛得一顫。
司徒萋用袖子抹了把臉,低着頭說:“見過丞相。”
“嗯”,聞人宴卻只是看着蔣清渠,“要上課了”。
“是是是......”這句話就像催命符,他們一聽到就跑開了。
只有司徒萋一直站在原地,蔣清渠本來也要走,見到她停下又折返回來。
聞人宴冷眼看過去。“你回去。”
蔣清渠身子一僵,擡眼看向司徒萋,只好轉身離開了。
“司徒姑娘要問什麽,盡管問便是。”聞人宴長身玉立,蒼青色的長袍外套着暗色鶴氅,端的是仙人風姿。僅僅是站在他面前,就感覺一切心思都被刨開了。
司徒萋看了沈離經一眼,咬牙道:“丞相為何留下了司徒一脈,又為何......”為何留她在京中。
傅歸元上位後的手段她是見過的,狠辣又毫不留情。
除了寧王一脈,和皇室沾邊的人都沒能留下來,大有當初屠盡沈家滿門的意思。
司徒家負隅頑抗,拼死護着蔣氏一脈,按理說也是難逃一死。并不是只有他們這麽做,卻只有她們司徒家活了下來。
都這種境地了,聞人宴想捏死他們易如反掌,可他非但沒有這麽做,還在叛軍攻城之日轉移了司徒府的人,沒讓他們受廢太子的脅迫。
“原來他沒告訴你”,聞人宴蹙了蹙眉,輕嘆一聲。
司徒萋猛地擡頭:“什麽?”
“世子竟沒告訴你,那些都是他一人所做,若不是我與他有約在先,你們司徒氏不會幸免。當初司徒府的人除了一個司徒蕊,都留了下來,你以為是誰?”聞人宴皺着眉說完,見沈離經打了個哆嗦。
“先回書院,外面風冷。”
說完後他轉身離去,也不管司徒萋自己瞎想些什麽,用手攏了攏沈離經的衣襟。“是不是穿得少了,冷嗎?”
她搖搖頭,這一層層的走路都覺得重,還嫌少呢?
“司徒萋喜歡蔣清渠吧?他們倆為什麽不說清楚,說清楚不就沒事了?”沈離經往他身邊靠了靠,一只手去抓他的袖子,被聞人宴的精準的抓住,揉了揉她的指尖。
聞人宴語氣淡淡的:“各有自己的傲氣,誰都不願開口,庸人自擾罷了。”
她眯了眯眼,笑起來像只狡黠的貓。
“那你呢,你有這樣過嗎?”
聞人宴認真想了想:“有過。”
緊接着又答:“但是現在不會了,在你面前,其他都是輕的。”
傲氣也好,規矩也好,等見到了她,其餘的都可以擺一邊。只有失去一次才知道那些虛無缥缈的是多麽無趣,只有緊握的手才是真實。
對聞人宴而言,沈離經是黑白天地中忽而飛過的一只彩蝶,在他記憶中劃過濃墨重彩的一筆。日夜輾轉難以忘懷,只讓她的身形輪廓更加清晰刻骨。終于有一天,這只彩蝶又停在了他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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