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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再忙也會抽出時間在早晨陪淩琥珀練字,但每天還是直到三更半夜才休息,因此不知道這丫頭得空就往雙生子那兒跑,更不用說她還藏在淩晶包裹裏和他一塊兒參加決賽。

決賽開始的時辰一到,帶着淩晶到達他抽簽抽到的起點,評委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後就離開了。淩晶一打開他的包袱就看到睡死的小奶虎,臉色一黑!

「我不是叫你跟着小礫嗎?」難怪他覺得包袱特別沉,原來窩着一頭豬!跟着他幹嘛?睡大頭覺嗎?淩琥珀揉着眼睛,口吻卻不屑地道。

因為白遠那句「他們的妖丹被封住」,淩琥珀才恍然大悟,為何她能單靠神識與雙生子對話。原本她以為只有淩雲在和白遠結契後,兩人能隔空以神識交談,某一天她卻發現自己在心裏罵雙生子的話,雙生子也能透過神識罵回來……

然後她就開始常常到雙生子那兒串門子了。

雙生子對於決賽的計畫是,由淩晶找到淩陽,想辦法把路癡淩陽帶上龍武山,盡早結束比賽,而期間淩礫就找個地方躲到比賽結束。

怎麽想,跟着淩晶都比跟着淩礫好玩啊!

淩晶雖然怪她自作主張,但是确實有她幫助會安全點。只能期待小礫自求多福了。

你打算怎麽找到淩陽?小奶虎走在他身旁問道。

既然能以神識對話,淩晶也就不開口,省得被對手發現。

我帶了堂哥最愛的紅豆包子。所以他剛剛打開包袱,就是為了拿出包子。吃飯時間還沒到,他希望這方圓百裏不要有任何食物的香氣蓋過他手上的包子。

小陽堂哥好幾次追着紅豆包子的香味找到回家的路,他希望這招有效。所以那包子不是要給她吃的。小奶虎垂頭喪氣。

龍武山位在翠山西北方,因為墳塚偏布,荊棘叢生,不屬於淩家後花圜的範圍,但是仍舊在青陽城郊區,白遠的結界邊緣,力量較弱。

淩琥珀敢混進決賽裏,就是因為淩雲為了維持決賽會場的結界,至少到比賽結束前不會回家。

淩晶把一顆紅豆包子綁在短竹竿上,像提着燈籠那樣小心翼翼地尋找掩蔽物移動。可惜的是一直到太陽下山,他和淩琥珀被鐵幫和清湖派的選手一路追趕着躲進墳地裏,都沒能找到淩陽。

更糟的是,他們還在墳地裏迷了路,應該不大的墳地,他倆卻兜兜轉轉繞不出來,天色越來越暗,再走不出去今晚得把野墳當床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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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那邊有火光耶!淩琥珀咬了咬淩晶的衣服,雖然那火光的顏色很奇怪。

淩晶慘白着臉,撇過頭去,你不知道墳地裏晚上有火光代表什麽嗎?

代表什麽?她還真的不知道。

淩晶不想說話了。如果在平時,他會好奇山神族是否沒有土葬習俗和鬼魂之說,但現在他只能安慰自己,盡管這丫頭似乎在狀況外,起碼他不是一個人。

最後的天光終於隐匿,不得已之下,他點起燈籠,已經管不了是否會引來對手。

夜霧可真會挑時機來襲,眨眼間星月無光,燈籠的光照僅僅只有兩步之內,四野只有烏啼與風嚎,淩晶已經認真的考慮要點燃棄權的煙火。

前面好像有東西。淩琥珀的雙眼在暗夜裏,像兩盞火光一樣明亮。

淩晶聞言,把燈籠舉向前,腳下卻踢到一顆莫名浪過來的不明物體,害他狗吃屎一樣地向前撲倒,眼睜睜地看着燈籠摔在地上,在他絕望的祈禱中熄滅……

我操——小爺他不玩了!他要回家!

這什麽東東?淩琥珀好奇地以前掌拍了拍滾過來的球狀物,驚訝地看到一張雙目充血浮突,膚色青紫的人臉……

淩晶在慌亂中坐起身,卻感覺到地面的觸感十分詭異。

這兒是野墳地,他摸到的應該不是泥土就是雜草,可他總覺得手上的觸感摸着更像是……

頭發!濃密的頭發,濕濕黏黏的頭發,随着他在地上一陣亂抓,鼻腔湧進腥臭作惡的氣味更是讓他胃部翻滾,他很想掏出藏在袖中的槍狂亂掃射一番,又怕傷到淩琥珀,只好強作鎮定摸黑翻找自己的包袱,想找到能照明的東西。就在同時,他聽見了奇怪的喘息聲。

毫無預兆就出現在身旁的喘息聲。

「琥珀!」他顧不得其他,揚聲道。

貪吃好玩除了賣萌什麽都不會的臭丫頭,道會兒沒了聲音。

「淩琥珀……」這回,淩晶的聲音聽起來幾乎要哭了。

他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詭異的呼吸聲卻越來越近,淩晶只能抖着手,摸出棄權用的煙火。這煙花他一開始就放在兜裏,畢竟是保命的最後手段。

總歸可以起到照明作用,而且這煙火只要拔掉前頭的頂蓋就能點燃。當他折斷頂蓋,煙火竄起,淩晶終於看清周遭的景象。

一個臉色蠟白,神色木然,一身黑衣的人蹲在他身前,還沖着他伸出指甲又尖又黑的枯瘦手臂……

淩晶不知道為什麽在這短暫的瞬間,他可以清楚地觀察到,這人手骨上的肉脫落一大塊,有什麽在血肉中蠕動,這種莫名其妙的觀察力他真的不想要!

「鬼啊——」淩晶立刻将煙火往那人臉上砸,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起身拔腿就跑。

淩琥珀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她拍皮球一樣地拍打那顆滾過來的圓球,看到一張惡心的人臉,然後一陣天旋地轉過後,她發現自己站在墳地中央。

這地方,不久前她才和淩晶走過。

小晶?她以靈識呼喊,卻半天沒得到淩晶的回應。

或許她應該盡快恢複人身,至少比小奶虎的視野高一點,可是失去了大半法力的她,恢複人身的行動能力與夜視力遠不如小奶虎,她只能憑記憶往淩晶可能在的方向前進。

「鬼啊——」淩晶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小晶?淩琥珀正想追着淩晶的聲音,前方的泥地卻突然「喀啦」一聲,鑽出某種東西……

地鼠嗎?

如果不是這鴉絨般深沉的夜霧,她的夜視能力還是非常好的,很快她便發現破土而出的,是一根根乾枯的人類手骨……

不只她眼前這一塊,好幾處的泥地同時有動靜,無數只剩白骨,或還挂着腐肉蛆蟲的屍體,掙紮着想要爬出來。

她一個激靈,全身炸毛了,立刻邁開短腿,朝淩晶聲音遠去的方向狂奔。身體小,視野低,倒是有個好處,遠遠瞧見那東西正在土裏掙紮就趕緊拐彎,拜她成天在後山追松鼠抓蝴蝶之賜,反應靈敏,動作神速不在話下。

這是怎麽回事?她難得懷念起自己還是山神大人的時候,至少遇到這種狀況,吼他個天搖地動,就不信這些小角色還敢嚣張!

但她現在只是一頭成天吃喝玩樂的小奶虎,唯一的技能,只有賣萌。雲哥哥救命啊——

淩琥珀很快發現,有某種術法在幹擾她的神識對外的連結。

難怪她沒再聽見小晶用神識呼喚她。

淩琥珀只好先想法子跑出墳地,她追着淩晶的氣息,卻是進到了樹林裏。不管怎樣,總比困在墳地裏好。

淩琥珀追着淩晶的氣息只管拔腿狂奔,卻沒發現這樹林的異樣。

從她進到樹林以後,每隔一小段距離,樹木的模樣就會重複,她看似在樹林裏左彎右繞,樹的模樣卻是固定的。

倏然開闊的林地,讓淩琥珀連察覺這些異狀都沒心思,因為她已經找到淩晶。

除了他,竟然連其他選手也在。

小晶?

淩琥珀看着和其他選手站在一塊兒不知在讨論什麽的淩晶,總算接收到她神識的淩晶一回頭,立刻走過來将她抱了起來。

「這頭小奶虎果然是你養的!」一名被淩琥珀抓過臉的清湖派選手哇哇叫,「這不是作弊嗎?」

「你也可以去養一頭。」淩晶冷淡地道,默默在人群中尋找弟弟的身影。「帶寵物好像并不違規,」一名靈樞派弟子道,「以前有前輩帶獵鷹來比賽,大會是允許的……」但是帶一頭小奶虎就離奇了點。

「你也可以帶你家的狗來比賽啊,像這種時候還可以抱着取暖,多好!」另一名長山派弟子譏道。對於沒偷襲過淩晶的人來說,這小奶虎就只是只萌寵。

淩晶并不理會那些口頭挑釁。

怎麽回事?淩琥珀問道。

大家都是撞見奇怪的東西,被引到這裏來的,還不知道誰是幕後主使。但是可以青定如果想走出這片林地,只會再繞回這裏。淩晶道,剛剛他就試過了。

這會是決賽的一環嗎?

也有人這麽猜測,但我覺得不像。

陸續又有一些選手進到這片林地,但并沒有淩陽或淩礫的身影,淩晶和淩琥珀都不知道該不該覺得慶幸。

淩琥珀仍是試着以神識聯系淩雲。

第十九名選手進入這裏——剛好扣掉淩陽和淩礫——一個乾啞的聲音突然響起:「來了二十個……剩下那個好像不上鈎?罷了。」

二十個?淩晶和淩琥珀都不作聲,悄悄地把人數再數過一遍。

如果沒有鬼遮眼,這林地裏确實只有十九人……和一頭小奶虎。

不會是把你也算進去了吧?淩晶覺得有些無語,但弟弟不在這裏卻讓他稍微安心一點。

何人裝神弄鬼?還不速速現身?」一名玄光派弟子正氣凜然地喝道。

「不上鈎的是哪一個?是淩陽嗎?」鳳凰樓少樓主滿場找不到他唯一放在眼裏的對手,臉上又浮現不甘心的神色。

早知道他就不跑了!這難不成是考驗之一?

少樓主這句話,讓很多人都做如是想。

樹林裏走出數名黑衣人,所有選手臉上都是一臉驚悚戒備,淩晶認出其中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不就是墳地裏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鬼」嗎?

冷靜下來才想到,鬼怎麽可能有呼吸?

「你們是什麽人?」

這群黑衣人的共同特點,就是臉白得像蠟一樣,當中為首者環視了在場所有選手一眼,「能進入拔籌決賽的諸位,都是各大派最得意的弟子,」他說着,在蒼白的臉上顯得突兀的紅唇勾起浮誇的笑,「特別有價值。」

不管是做為人質,或做為未來的同伴。

「這醜八怪想綁架我們?」鳳凰樓少樓主一臉嫌惡地跳腳,「就憑你們這幾只癞蛤蟆?你們就不能派個能入眼的人來嗎?本座都想把自己戳瞎了!」

「……」這不是嫌綁匪醜的時候吧!衆人一陣無語,黑衣人冷笑,擡手一揮,一股腥臭的風向四方散開。

四周的樹林裏緩緩浮現一道道行動遲緩的黑影,當它們越走越近,衆人終於看清楚那比樹影還密密麻麻的影子,原來全是白骨與腐爛屍體,轉瞬将他們團團包圍。

「我操!這都什麽鬼?」衆選手紛紛拔出兵器。

也有幾個特別怕鬼的,眼看要暈過去了。

「全都帶走!」黑衣人話才落下,遠方一陣雄渾的嘯聲響徹雲霄,內力稍弱的都得擡手搗住雙耳,包括小奶虎……嗚!但她的頭太大,搗耳朵搗得很辛苦啊!

在老子的地盤上搞鬼?膽子不小啊!

淩晶和淩琥珀都是精神一振。

這內力綿長渾厚的千裏傳音,不是祁楓還有誰?

黑衣人卻有峙無恐,「千裏傳音?這不就代表您老人家隔山隔水,根本還沒找到這裏嗎?」等各大派找到這兒,他們早就把人全都帶走了。

祁楓半晌沒有回應,似乎證實了黑衣人的猜想,更糟的是,各派選手們終於發現方才那股腥風有異,離黑衣人較近的'或因為恐懼而加速毒發的已經手腳無力紛紛倒下,圍在四周的白骨立刻将倒下的弟子挾持住。

毒性還沒發作的趕忙想封住自己的穴道,可惜已經太遲。

黑衣人正得意,一陣笛聲穿透迷霧而來。

只有淩琥珀認出了那笛聲,但黑衣人神色也是一凝。

笛聲不只穿透了迷霧,還破除了迷障,頃刻各家弟子便發現,他們哪是在樹林裏?這裏仍然是墳場啊!濃厚的夜霧也在悠揚的笛聲中消散。

「先把人帶走!」黑衣人急促地道。

「一個都走不得。」清冷沉靜的嗓音響起,一道白光襲來,衆人依稀看見一條巨大的白蛇……那美麗神聖的姿态,或許是白龍?從夜空之上盤旋而來,眨眼間白光包圍了整片墓地,所有人被強光刺得閉上眼,感覺到凜烈的寒意驟然來襲,甚至聽到了只有在極寒之地才聽得到的,物體結冰的磨擦聲。

白光轉弱,所有人這才睜開了眼睛。

淩晶第一時間發現的是,他懷裏的淩琥珀不見了,但他的驚慌沒有維持多久,不遠處,立於黑衣人身前,宛如神只降臨的白衣男子,一手正抱着小奶虎。

淩雲如墨長發與雪色衣袍在夜風中仙氣淩然地飛揚,白玉似的肌膚與手上的玉笛彷佛罩上了星月光輝,璧潤無瑕,與衆家子弟風中淩亂的狼狠模樣真是雲泥之別。

他背對着各大派門徒,僅有黑衣人看清楚他神情裏的肅殺,原本需要催動大量靈力才會浮現的火紅色印記在眉心顯形,眉尾眼梢浮現淡淡紅痕。

這一切僅是因為他如熔岩翻騰的心緒,完美地掩蓋在冰雪無痕的表象之下,連眉心眼梢的紅痕都在轉瞬間消失不見。

鳴鳴鳴……雲哥哥,人家好想你!淩琥珀蹭着淩雲撒嬌,還趁機偷偷舔幾口媳婦兒的手。她需要吃幾口媳婦兒的豆腐壓壓驚!

白光并沒有消失,只是變得柔和。在突然出現的淩雲身上,以及地上。所有的白骨以及喪屍,甚至那些黑衣人,半身都被冰晶包覆住,動弾T得。

「你……」黑衣人臉上陰晴不定,「你是道士?」但這樣的能力有可能屬於哪一系的道士?

淩雲眉峰微擡,不置可否,「雖然我必須給各大派一個交代,但是交上你們的屍體應該也足夠了。」

「就憑你?」黑衣人很快發現淩雲是只身前來,這方圓百裏沒有各大派來支援的人。

「我一個就夠了。」他轉身的同時,數名黑衣人的頸項安靜地被扭斷,彷佛被某種生物緊緊纏住了脖子以上,冰晶在血花四濺前神速地包覆住屍體以及落地的頭顱。

「淩大公子……」這一幕實在駭人,各大派選手瞪着被血染黑的冰柱,悚然回過神地望向淩雲,卻又瞬間沐浴在天人的豐姿下,心靈被洗滌了。

原來美色真的能洗眼睛!

瞧瞧原本在淩晶懷裏一臉憨相的小奶虎,被淩大公子一抱,格調瞬間飛升上九重天,從萌寵變成了神獸。

盡管那頭「神獸」此刻只顧着蹭着淩雲撒嬌賣萌。

「大堂哥……」

淩雲看也沒看小堂弟一眼,甚至沒在他身邊停下,不知為何淩晶感覺到大堂哥特別冷淡地避開了他。

「拔籌大賽已經結束,各位可以回去休息了。」淩雲宣布道。

「什麽時候結束的?」

「就在你們進入這些惡徒的迷陣時,你們也因此沒有看見彩籌出現得主的煙火。」

「這不公平!為何只有我們被困?」

「淩陽應該也撞上了迷陣,他到達山頂時渾身是血,但是他本人并沒有受傷;各大派的評委都在山上,這些人不敢在接近山上的地方設下迷陣。」事實上,淩雲本就希望決賽盡早結束,最好別讓他在外面過夜,所以留了一手傍晚時他請了山莊裏的大廚在山頂設宴,說是慰勞所有評委,衆人辛苦多日,一邊等待比賽結果,一邊吃肉喝酒可是不亦樂乎,然後鼻子特別靈的淩陽當然就什麽都不管的一路只朝目标前進,最後拔籌時一個對手也沒有。

既然這樣……

「小礫呢?」不理會大堂哥莫名其妙的冷淡态度,淩晶現在只擔心弟弟。淩雲似乎也很意外淩礫不在這些人當中,「我讓人去找了。」只要淩碟沒離開白遠的結界範圍,白遠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

「在這之前……」淩雲自身魅力驚人,不費吹灰之力地攫住所有人的注意力,催動攝魂術,修改了他們的記憶。

中了詭異幻術的埋伏沒變,但是淩雲擊殺那些惡徒的法術,甚至是小奶虎的存在,都被做了修正。

淩雲的攝魂術并不包括淩晶,因此他怔忡地看着所有人毫無異議地放出了煙火,等待各大派來接人。

也許因為有淩雲在,歷劫後的各大派選手沒有半點浮躁,等候時不少人頻頻将視線投向安靜地抱着虎斑貓立在夜風中的淩雲,每個都想上前搭話,但一直到各大派的馬車和火炬出現在曠野盡頭,都沒有人鼓起勇氣。

來接選手的馬車與火炬讓墳場瞬間熱鬧有如市集,淩雲盯着長山派的大賽主辦人員将夜襲者沒了頭顱的屍體擡上馬車,确認這些屍體上都有他暗下的封印,不會中途詐屍作亂,才讓他們離開。

來接淩雲與淩晶的馬車最後才出現,車內赫然坐着白遠與淩碟。

「大堂哥!哥哥!琥珀!」淩礫好像走失兒童投奔家人懷抱一樣的激動。

「你跑去哪了?」淩晶往弟弟後腦用力一拍。

我哪兒也沒去啊……」

原來,淩樂聽了哥哥的話,比賽一開始就找一處山洞躲起來。躲着躲着就睡着了,若不是白遠找來叫醒他,他應該會一覺到天亮。

白遠斂着笑意,「那些被召喚來的孤魂野鬼,一個沒遇過這麽讓它們洩氣的驚吓對象。」一個只想着吃,一個睡成豬。

這年頭,當鬼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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