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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浣予的消息剛發過去, 江漾那邊秒回:【發怒/ 姐姐別這樣,我很喜歡江漾】

年紀小點兒的真誠弟弟就是好玩,許浣予沒再繼續沒有分寸, 她回:【剛才開玩笑的, 那個律師也結婚了墨鏡/】

聊天就此為止。

寒冷的天氣總是黑的很快, 等許浣予再次擡眼時,窗外已經是濃郁的黑,看了看時間, 快六點了。

這個點兒陳彥周應該下班了吧?

怕他回去見不到自己,許浣予給他發了消息:我在租的房子這裏,收拾點兒東西。

陳彥周那邊秒發來一個語音。

聲音懶洋洋的, 像五月太陽曬過的金沙細細流淌,特別溫暖:“猜到了, 路上, 接你回家。”

語音藏着一些汽車鳴笛聲,不知道陳彥周到了哪裏,像是很早之前就出發了。

他怎麽這麽會啊?

好暖, 好像一條被馴服過的大狗狗, 尤其是他才洗完頭順毛的樣子,看着好顯少年氣, 和曾經讀書時期沒差多少, 像個……弟弟。

許浣予回了條語音,占上了陳彥周便宜:“好的,陳彥周——弟——弟。”

尤其最後那兩字,咬音清晰, 音準加重。

“我在樓下便利店門口等你哦~”

陳彥周那邊沒再回了, 許浣看着自己的兩個行李箱, 拿上鑰匙搬運了出去。

天色很晚,老舊小區的樓梯道間的感應燈安裝的有些時間了,重重的跺腳下,昏暗裏微弱的燈光亮起,視野範圍勉強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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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行李箱未免有些多,許浣予提了一個箱子下到樓梯半截,而後放在平臺邊角位置,再爬上去取另外一個箱子。

樓道裏的燈光很不懂事,總是很快就暗下去。許浣予彎腰拎着箱子,只好重重地再踩下樓梯階層。

老舊小區這會兒沒什麽人,黑夜總是靜悄悄,許浣予的動靜聲就被襯托的很大。

就在她搬運行李再下一層樓的時候,碰上了下班回來的尹铎。

說起來,尹铎已經有很多天沒在上下班的時間點看見許浣予了,就連咖啡店她也沒再光臨。他掏鑰匙的手停住,叫住了她,“許浣予。”

他自覺湊上去幫她拿下行李,随口問道:“最近好像都沒怎麽看到你,工作很忙嗎?”

馬上就是聖誕了,江宜不少企業和店鋪早就開啓了過節策劃,就連春日咖啡館也買了些裝飾物品和出了聖誕限定産品以刺激顧客消費。尹铎記得許浣予好像從事一家互聯網公司,想來也是忙得不輕。

許浣予也有些意外在這裏看見他,她笑了笑,解釋說:“算是有點忙吧。”

不過不是在忙工作罷了。

兩個行李箱拎到同一樓梯層上,尹铎心底大概猜到些什麽,便也直接開口:“換新家了?”

許浣予手裏還提着背包和手機,剛才運着行李,這會兒有點累。聽尹铎這麽一說,她拍着泛酸的胳膊點點頭:“對,最近都住在新地方。”

廊內的燈光随着他們的動作而亮起,許浣予頂光站着,額前眼間漆黑一片,微弱的光線打在因擡頭而微微翹起的下巴上,那一抹惹眼的傷口充血,不合宜的淤血色浮現在許浣予臉上。尹铎目光落在她受傷的下巴上,心裏一驚,怕自己是看錯了,低着身子用手捏着她的下巴細瞧了眼。

還真是受傷了啊。

尹铎低着頭,有些心疼,他故意挑起玩笑的語氣:“你下巴了受傷了都不知道啊?我這兒好像有藥箱,要不先在我這上個藥貼個創可貼?”

就近原理。

他們站着的地方旁邊就是尹铎的家。

許浣予愣愣的站在原地,突然被人侵襲的感覺給她帶來強烈的不适感,她側頭躲閃了過去。

廊內的感應燈又一次熄滅,眼前變得昏暗起來,許浣予在一片漆黑裏看見了陳彥周。

他就站在距離她沒兩步的樓梯下面。

感應燈随着動靜亮起,許浣予對上陳彥周那雙漆黑的雙眼,他眼底很靜,是即使凜冬的寒風吹過也掀不起一絲波瀾的靜。

許浣予默默地轉過頭,看向尹铎解釋說:“不用了,之前已經上過藥了。”

而後,她兩步靠近陳彥周,拉着男人說道:“這是我男朋友。”

“剛才謝謝你幫我搬運行李。”許浣予又說了句拉遠關系的話。

兩個男人這不是第一次見面,但這次兩人臉上都很平靜,陳彥周率先點頭笑着接許浣予的話,看起來大度、冷靜自持。

他微微颔首,說:“謝謝,我來接女朋友回家。”

尹铎看向攬許浣予入懷的男人,眼底忽然想到他們第一次遇見的場景,大概是他去送春日咖啡館的外賣,碰巧想着在樓下等許浣予一起下班,結果那份外賣袋是許浣予提着的。

而他們,站在一起。

也許感情裏也分先來後到。

他點點頭“唔”了聲,擡起手臂往後指了指,“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許浣予上車的時候,發現副駕駛座位上放着一個保溫杯,剛才被冷氣吹拂,現在就想喝點兒熱的,她擰開杯蓋,小心翼翼地輕抿了口,一種滿足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等陳彥周把行李搬運在後備箱坐回駕駛位上,看他拉着安全帶,許浣予側頭,“你什麽時候來找的我啊?”

按理說現在也是下班高峰期,沒想到她剛收拾完東西陳彥周就到了,時間還真是巧。

陳彥周默不作聲瞥看她一眼,不知道怎麽回事,語調莫名有些涼,“翹了半小時班。”

“哦。”許浣予當他工作太累心情不好,沒再勾他說話。

錯過高峰,城市道路還挺好開。

下午忙活那麽久,她想把行李收拾一下早點休息。許浣予打了個哈欠,剛回到家便直接對陳彥周說:“我感覺好累啊,不想吃晚飯了。”

字裏行間的意思明顯,其實就是想說:你今晚自己一個人吃晚飯吧。

陳彥周望着許浣予,片刻後,眉眼間閃過一絲不耐,他說:“我也不想吃。”

許浣予被他這态度弄的也有些懵,剛想開口詢問,就聽見陳彥周有些陰陽怪氣的開口:“氣飽了。”

許浣予更懵,她瞪大了眼睛,想了想讓他不愉快的原因。

下午搬運行李的時候,她明明及時解釋,拉遠了和尹铎的關系,陳彥周一直都是很講理的人,不至于因為這點兒小事生氣。

那是……因為她語音裏叫他弟弟?

許浣予有些無奈,但談戀愛的時候她不想吵架,只好靜下心哄他,“陳彥周,那句弟弟沒有說你幼稚不好的意思。”

“姐姐,你覺得我是因為這個生氣?”

猝不及防的,許浣予聽見陳彥周這麽叫她。

他的聲音幹淨清冽,音線裏不含一絲雜質,聽得許浣予心跳加速。

接着,許浣予就見到陳彥周走過來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語氣變得有些生硬,“你好像把我想的有點狹隘。”

男人微眯着眼,許浣予在裏面好像看出了點兒警告的味道。兩人距離很近,許浣予聽見他發出一聲輕笑,莫名蠱人,莫名……想勾起腳尖親一下他。

可是很快,陳彥周又失笑否認道:“不過我确實很狹隘。”

聲音剛剛落下,男人便低頭封住了許浣予的唇。

平日裏的陳彥周,成熟、克制、冷靜,他的吻像落雪一般,很輕地飄落在她身上,而後,落雪很快消逝。

可這次的他來勢兇猛,帶着欲念,好像紐約的暴雪天氣,帶着吞噬一切的毀滅感。

許浣予感到下巴處好疼。

衣服像被拆亂的糖汁,她睜眼瞥看了眼不遠處的落地鏡,下巴處有道淺淺的牙印,鎖骨上也有,可作惡的人還在不停地往下。

眼底不知不覺被掀起一片紅暈,許浣予伸手輕輕地推了下他,說出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陳彥周,我有點疼。”

陳彥周果不其然地放輕了動作,他眼眶有些隐忍的欲,手上的力氣不自覺地大了些。

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啞:“我們回房。”

接着,一股失重感席卷而來,許浣予被人抱了起來。

外套沒拿,露膚出來的地方很冷,可是身邊只有唯一的一處熱源。許浣予摟緊了點他,就像下雨了避雨一般,無法控制地往他身上蹭了蹭。

很自然地應對,看起來好乖。

可是乖巧的人可能也遇不到同樣乖巧的人。

就像大灰狼喜歡兔子,或是伸出狼爪都弄她,或是張嘴吃掉她。

身上的反應很奇怪,皮膚張嘴呼吸,還帶着些絲絲的痛。

黑灰色的床單上,皮膚白的惹眼,那塊白上的粉也很打眼,看得人呼吸莫名一緊。

許浣予臉很紅,眼底的那股燙意燒的人難受,她難受地推開陳彥周,不滿開口:“陳彥周,你輕一點,這麽多,這些要多久才能消啊?”

真是奇了怪了。

以前陳彥周從來不這樣的,就算是重逢和好後,陳彥周也沉穩克制地和她保持着安全距離。

許浣予很嬌氣,可能真如陳彥周所說,她也就跟陳彥周能耐,就算到了這種時候,她也不滿地哼哼起來。

享受主義者。

她接着又警告地說:“而且我那個昨天剛走,你悠着點啊,我幫不了你。”

他的呼吸實在好燙。

讓人害怕。

陳彥周擡頭,他唇角沾着東西,看起來亮晶晶的,聽着許浣予這麽說,他輕輕呵笑一聲,藏着壞:“這樣啊,姐姐,我不會讓你承擔任何風險的。”

許浣予放心下來。

可下一秒,天氣驟然巨變,方才一臉無害的人忽然變得嚴肅。

像是夏季的晴朗有風的好天氣,但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有瓢潑大雨兜頭而下。

陳彥周好像突然變成了個壞人,褪去了所有礙事的東西,将人翻了個面,他皺着眉,語氣裏是濃濃的警告味。

他說:“晚晚,我忍你很久了。”

許浣予發懵地被人支配着,好像掉進了深淵,未知的恐懼向她襲來,心髒跳得好快。

後腰上感受到一緊,好像有股重力緩緩向她靠近。

這個視角更為清晰,男人悶哼了聲,他緊抿着唇,帶着些強勢性地态度開腔:“腿合緊。”

作者有話說:

唔 喜歡一些反差

還是有點放不開寫 算了,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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