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晉江
“咔嚓——”沈非煙一刀下去,紅蘋果變成兩半,她把一半遞給桔子。
桔子猶豫接過,“我不喜歡吃蘋果。”
沈非煙自己“咔擦——”咬了一口。
桔子把半個蘋果放桌上,很好奇道,“你這毛病,怎麽過了六年還沒變,你為了半個蘋果好咬,就讓別人硬幫你吃另半個,也不管人家愛不愛吃。”
沈非煙說,“你可以不吃的呀。”
桔子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不想吃,還幫你吃的,那就是他們賤,和你沒關系。”她拿着半個蘋果,自己開始吃。
沈非煙看着她笑,“你覺得我家這別墅怎麽樣?”
“噗……”桔子咬着蘋果笑,“小産權的農民房,你也好意思說別墅。”
沈非煙一本正經地說,“……産權又沒有挂門上,外表雖然很鄉村,但等會外面刷完,就會變得像別墅了。”
桔子,“我等着看哈。”
——
江戎的車在路口停下,看到工人正在沈非煙家門口刷房子。
沈非煙和桔子站在外頭監工。
他走過去,三層高的自蓋房,和鄰居的靠在一起,沈非煙的這半邊,刷成了淡淡的奶油色。
門口開闊,也沒有籬笆什麽,他走過去一目了然。
沈非煙看到他,和沒看見一樣,只是看着自己刷好的房子,視線又挪到鄰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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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戎剛在她身邊站定,就聽她說,“算了,隔壁也刷刷,這邊一上顏色,襯得隔壁太舊,把他們家刷成淡粉色好了。多叫幾個人,快點,小心人家回來了。”
江戎,“……”
粉刷匠們提着東西就跑過去忙碌,顯然是對待高質素客人的服務質量。
高質素=舍得花錢。
嗯,還好他給她帶來了揮霍款項。
沈非煙轉頭,好像這時才看見他,“又見面了?”
江戎把錢遞給桔子,“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他對沈非煙說,“那樓是我爸當時蓋的,下面的地方我算業主,所以有點誤會,我都已經處理了。那地方的人也會趕走,以後不開那個了。”
桔子抱着沉甸甸的兩包錢,洪福齊天的好像抱着自己的未來。
卻見沈非煙和江戎說,“你不用特意來和我解釋,大家六年沒見,別那麽生分,沒事。”
江戎,“……”
她又說,“好了,我知道了,你現在是忙人,去忙吧。”
桔子把臉轉到另一邊,覺得為了二十萬,她現在還是別看江戎的好,給人家留點面子。
小風呼呼地吹,空氣裏全是驕陽下清新的味道,還有淡淡的塗料味。
就聽江戎說,“……怎麽忽然回來了?他沒跟你回來?”
桔子試圖把自己站成一個陪襯。
就聽沈非煙淡然地說,“嗯,我們分手了。”
氣氛緊張,桔子很想看江戎的表情,但是得忍着,好一會,才聽他問,“……為什麽?”
沈非煙說,“嗯……我在香薰場裏做了好多泡泡球,就是放到水裏洗泡泡浴的那種。”
桔子看向她,這分手理由她也是第一次聽。
就見沈非煙咬了咬下唇,似不知如何繼續,然後說,“我讓他用,他不願意,可是那味道我不喜歡了,我今年只用帶奶油味的香……”
桔子看着沈非煙,不敢相信,尴尬症都要犯了,不是她說,沈非煙平時挺大方得體,但一見江戎,她就一秒回到舊時光。
矯情成神經病了。
只聽給的這理由,她都想走人。
就聽沈非煙又說,“……一個五鎊雖然不貴,做了一百多個,可是他偏偏浪費,一個大男人那麽計較幹什麽。你說對不對?”
桔子趕忙看江戎的表情。
江戎看着沈非煙,眼神非常一言難盡。
沈非煙卻壓根沒看他。
桔子覺得這個分手理由,也算是空前絕後了。
見前任,拼現任,拼工作,拼前途,充大頭的時候亂方寸很正常,可方寸盡失成一個矯情作死的公主病,她有義務挽救她姐們。
還沒想完,就見沈非煙忽然看向江戎,一秒神态變正常了,說,“你信嗎?如果不信,我可以再給你幾十個讓你覺得我足夠天打雷劈的理由。”
江戎:“……”
桔子拉沈非煙。
沈非煙沉着臉說,“所以說感情是很私人的事情,不要亂問人,也不要亂打聽,不是你該打聽的事!”
“進屋進屋。”桔子揪着她,抱着錢,把發脾氣的沈非煙往屋裏拽,又小聲說,“好歹人家來給你送錢的。”
她回頭看江戎,想說兩句場面話,江戎一定要氣走了。
卻令她很驚訝,江戎沒走。
放在以前,他一定轉頭走了!
——
他們進屋,沈非煙拿過咖啡壺,問桔子,“喝咖啡。”
她拿過兩個杯子。
有工人正在打掃衛生,大門開着。
江戎進來,沈非煙遲疑了一下,多拿出一個杯子。
江戎擡頭,看樓上也有人在打掃衛生。
桔子在沈非煙周圍晃,抽空趕緊說,“刷外頭的房子,也挺貴的,你刷鄰居的幹什麽,你又沒多少錢。”
“不協調。”沈非煙小聲說,“想起來晚上就睡不着。”
這桔子倒理解,沈非煙有點強迫症式的愛幹淨,愛漂亮。
她不和“病人”計較,就說,“這房子這麽大,你一個人,自然睡不好。但你別讓我陪。我晚上要回去收拾四喜”
沈非煙說,“不用,我……”她一眼看到江戎,有了想法。
江戎打量了一周,過來說,“你準備回來多久?”
好像剛剛門口挨釘子的不是他。
沈非煙說,“正好,我找你有事,我媽說你把甜甜帶去養了。我回來了,給我抱回來。”
她拿起旁邊的相框,上面是年少的她,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狗。
神色變得溫柔,她翻給江戎看,“他該回家了。”
江戎拉着高腳椅,在她對面坐下,喝了口咖啡,說,“以前面都不會煮,現在勉強會煮個咖啡。他過來,跟着你餓肚子嗎?”
“不是有狗糧嗎”桔子插嘴。
江戎看着那咖啡說,“甜甜跟了我六年,六年別說口味了,多少東西都能變,何況他從來沒有吃過狗糧。”
桔子說,“那他吃什麽?”
沈非煙按住桔子,用眼神示意,“別和他廢話。”她看着江戎,“他跟着我,以後我天天給他吃牛排。”
江戎放下杯子,說,“你連自己都養不活,別逞強了。”
沈非煙似笑非笑,眼神挑釁地說,“別總用六年前的眼光看人,我已經不一樣了,就像你也在變,大家都別看過去,只看現在!給我五分鐘,我喂飽了你,甜甜還給我。”
江戎擡眼看着她,冷了臉說,“你什麽時候見過我五分鐘就完事的。”
“噗——”桔子捂着嘴,端着咖啡直接閃一邊去。
沈非煙氣的頓時白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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