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出游一
林思念被謝少離推開的時候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怎麽回事,莫非謝少離對她厭棄了麽?可他明明也有了反應啊。
嗯,反應還不是一般的大。
林思念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地再次纏上謝少離,整個人幾乎挂在他身上,還不忘仰着頭去親他的下巴。
箭在弦上,怎能不發?況且她最近心情不錯,只想和謝少離厮混在一起,将這大半月所欠下的一并做回來。
謝少離被她撩得耳尖緋紅,面上卻是一臉正色,将林思念從身上扒下來,按着她的肩膀強迫她在床榻上坐好,又捉住她亂動的手端端正正擺在膝上。
做完這一切,他才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去內間的矮櫃裏翻找什麽。
謝少離一轉身,林思念便放開了手腳,懶洋洋倚在榻上,似笑非笑地繞着垂下的發絲。她倒想看看,謝少離這廂喝醉又要搞什麽鬼。
謝少離抱了一個小木匣子出來。
那木匣子見着有些眼熟,林思念以前整理衣物時見過,因為上頭落了鎖,她以為裏頭藏了什麽機密文件,便從未打開看過。而此時,謝少離卻是用鑰匙打開了鎖,将那匣子寶貝似的抱在懷中。
林思念按捺不住好奇,伸長了脖頸去偷看,卻被回過頭來的謝少離逮了個正着。
他即便喝醉了,眼睛也通透得很,林思念讪讪地縮回脖子,單手撐着腦袋笑道:“你別緊張,我什麽也沒看到。”
聽到她這般說,謝少離反而不高興地擰緊了眉頭。
他沉默了許久,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将匣子裏的東西小心地捧出來,送到林思念面前,不無得意地說:“我夫人送給我的。”
看到他手中那件東西的時候,林思念忽的瞪大了眼。
那是一只破舊的香囊,舊到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可林思念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它。
七年前,十三歲的林思念送了謝少離的一只安神香囊,卻被謝少離一掌打落在王府的藕池裏,她以為丢了,卻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謝少離懷着怎樣的心情又從藕池裏撿回了它。
池中的水那麽深,莖葉密布,他是怎麽撿回來的?
林思念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曾以為謝少離是個高冷不可靠近的人,成親後才知道,他對別人是高冷,唯獨對她,只有害羞和不自信。
他一定很後悔年少負氣時犯下的錯,卻又無顏乞求她的寬恕,只能将那些被他親手打碎的夢境一片又一片地拼湊好,封進匣子裏,或許偶爾還會拿出來細細品味,然後笑着笑着就流下淚來。
林思念伸出手,想要去觸碰那只破舊不堪的香囊,謝少離卻是如臨大敵,将香囊護回懷中,輕聲道:“不能弄丢了。”
“這麽寶貝?”林思念林中酸澀,嘴角卻緩緩蕩開一抹弧度。
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謝少離懵懂的醉态,她就想狠狠地欺負他,玩笑道:“她送你這個的時候,還不是你的夫人呢。”
果然,謝少離露出忐忑的神情來。
“現在是了。”謝少離認真道。
林思念不甘示弱:“你那時不是嫌棄得很,不喜歡她嗎?”
謝少離垂下眼,睫毛顫了顫,極小聲地說:“喜歡的。”
林思念笑了,懶懶地貼上身子,雙臂繞過他的脖頸,望着他的眼睛說:“可是她讓我告訴你,她不喜歡你。”
謝少離倏地瞪大了眼。
過了很久,久到林思念以為他不會接話時,謝少離扭過頭,漠然地盯着一旁花開富貴的粉瓷花瓶:“她也喜歡我的。你去告訴她,說出來的話,不能反悔。”
“嗯,她還讓我告訴你,她先前很難受很難受,難受到說了很多傷害你的話,你不要怨她。”
“你去告訴她,我不會介意的。”
林思念心尖一顫,聲音不自覺低了下去:“如果她要離開你,你會怎麽樣?”
謝少離的呼吸窒了窒,林思念甚至感覺到他渾身的肌肉因緊張而僵硬地繃起。
完了,她說錯話了。
“我無法想象。”謝少離清冷的眸中氤氲着一層冷霧,眼尾微紅,垂下頭落寞地說:“她恨我,不願見我了……怎麽辦,我好像把她弄丢了。”
“……你是哭了嗎?”
林思念伸手去觸碰他的眼尾,卻被謝少離一把攥住手腕。林思念的腕上有一道粉色的疤痕,因是用了祛疤膏的緣故,傷痕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了。
謝少離正盯着那道疤看。回憶并不美好,林思念抽了抽手,放軟聲音道:“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必擔心,也不要內疚。我心情不好時說的胡話,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很快我就能強大起來,直到再沒有人敢傷害你我。”
謝少離傾身吻住她的手腕,濕潤的舌尖在她疤痕上舔了舔。
林思念渾身一陣戰栗,忍不住撲了上去,一邊與謝少離接吻一邊脫他身上的衣物。
“我愛你。”唇舌嬉戲間,她含糊道:“無論發生了什麽,無論我變成什麽樣子,唯有愛你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興許是醉酒的緣故,謝少離有些怔愣,被她突如其來的表白打了個措手不及。
“你瞧,你過生辰我也沒準備什麽送你,只好把自己給你了……雖然,沒什麽新意。”林思念拍了拍身側的床褥,笑得媚眼如酥:“來吧,我準備好了。”
這個女人怎麽這麽會說話,明明最近受苦受難的是她,卻還要反過來被她安慰,謝少離覺得心中的不安一掃而盡,他用力地回吻她。
嘴上說不出甜言蜜語,唯有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滿腔愛意。
他與她,說不清是誰中了誰的毒。
兩人十指緊扣,呼吸交纏,發絲相觸,這一場抵死纏綿,酣暢淋漓。
林思念從謝少離懷中醒來,天都已經黑了。屋內只放了一盞燭臺,火光昏暗而溫馨。
林思念眼睛還未睜開,嘴角卻已悄悄翹起,臉頰在謝少離結實飽滿的胸膛上蹭了蹭,落下一路親吻,神情慵懶得如同一只餍足的狐貍。
謝少離又被她撩出了火,悶哼一聲,盯着林思念烏黑柔順的發頂道:“霏霏,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哪不一樣了?”林思念的動作一頓,擡頭看着他笑,嫣紅的唇上還留着水漬,看上去如同帶露的櫻桃,誘人得很。
“說不出來,總感覺你離我越來越遠。”謝少離撫着她的臉頰:“也許我一轉身,你就會不見。”
林思念雙手交疊趴在他身上,與他肌膚相觸,細長的眉目很是冷豔,像是開放在霧中的花朵,叫人看不真切。
“我愛你呀傻子。”她手指在他胸口畫着圈,笑着說:“即便是将來我離開了你,你也要相信我并非是不愛你了,而是有迫不得已的……”
未等她說完,謝少離扣住她的後腦勺,狠狠地吻了上去。
“不要說這種話。”謝少離咬着她的唇,眼神冷而兇狠:“想也不要想。”
林思念怔了怔,随即噗嗤一聲輕笑出來。
這種時候發笑顯然是個錯誤的選擇,果然,謝少離擰眉,吻得更賣力了。
兩人吻得一片翻江倒海,林思念好不容易得空喘口氣,咬着鮮紅欲滴的唇笑道:“你知道麽少離哥哥,你兇狠起來的樣子特別英武,我一見着,身子就先軟了。”
這話簡直如清水滴入油鍋,謝少離被情-欲折磨得眼睛發紅,渾身上下都僵硬了。
兩人折騰了一天,直到腹中饑渴才罷休。
林思念趴在床榻上,累得連一根手指也懶得動了,只看着謝少離披着單薄的外衣,為她擰帕子擦身體。
簡單的擦洗完畢,謝少離又給她裹上被褥,握着她的手皺眉道:“怎麽手還這麽冷,你是不是……”
林思念已猜到他要說什麽了,打斷他的話:“我沒吐過血了,你放心,我有分寸。”
謝少離不再說什麽,只将她的手握得更緊些。
林思念亦有些恍神。當初她恨極之下答應了與花厲的交易,現在騎虎難下,若說不後悔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每每見到謝少離擔憂的眼神,她更是懊惱自己所做的決定有些草率。
但破立訣對□□實在太大,她現在不過練了一月有餘,便已覺得身輕如燕力大無窮,用不了多久,她定能輕松潛入趙碩身邊,手刃仇人。
野心和力量是世間最可怕的誘惑,它既能成就人,也能毀滅人,林思念食髓知味,回不了頭了。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拼命抓住最後一絲光亮,不讓自己徹底淪為只知殺戮的怪物。
謝少離下榻,命人去膳房備了夜宵過來,滿桌都是林思念愛吃的菜肴。
林思念懶得動,謝少離便一口一口喂她吃,等到她吃飽了,才撿她吃剩下的草草果腹。
謝少離不是個花言巧語的人,他對林思念的愛永遠體現在這種小細節裏。
譬如,吃東西總要看着她先吃完才動筷,回家的第一句永遠是問‘夫人呢’,她送的小物件盡管表面嫌棄,背地裏又是當做寶貝般珍藏好……
母親慘死之後的這些日子,林思念經歷了撕心蝕骨般的痛,連帶着對謝少離也沒有好臉色,甚至惡言相向……可他從未怨過什麽。
你看,只要自己跟他睡一覺,講兩句好話,他就什麽委屈都忘光了。
林思念嘆了一口氣,情不自禁将心裏話說出來了:“我何德何能,能叫你這般喜歡。”
謝少離垂着眼,抿下最後一口粥:“你若不再折騰自己,什麽事都來同我商議,我會更喜歡你。”
林思念沒繃住笑了,笑得眉眼彎彎。
謝少離望着她燦爛的笑顏,一時間覺得恍若隔世。
他站起身,将林思念拉進自己懷中,彎下腰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我前些日子向宮中告了一個月的假,這兩天就會将所有事情安排妥當,到時候,我們一同出去散散心罷。”
林思念心中愛意正濃,不會拒絕謝少離的任何請求。她只詫異了片刻,便問道:“去哪兒?”
“蜀州廣元。”謝少離清透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聽說江雨桐身體不大好了,我們去看看她,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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