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窗外還在簌簌的飄着雪花,地上已經攢了一層碎玉般的薄雪,窗內的孟渝北眉眼如畫,唇角微勾,含着點點的笑意盯着她。
程知知眨了眨眼,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快要把持不住。
所以,程知知咳了一聲,正了正臉色,提醒孟渝北,也提醒自己:“這裏可是廚房,公共場合,為人師表的要注意點影響。”
聞言,孟渝北眼中笑意更深,他不退反進,微涼的手指在程知知的臉上輕輕地摩挲,然後湊在程知知的耳邊,嘴唇若有似無的擦過程知知的耳垂,說:“如果我偏不呢?”
孟渝北刻意壓低了聲音,充滿了勾人的磁性,說話間溫熱的呼吸灑在程知知的耳畔,灼得程知知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一顫。
程知知總算明白為什麽會有那麽多英雄難過美人關、不要江山要美人的故事了,美人在懷,心之不二,哪裏會有心思去做其他事?
程知知在心裏嗷了一聲,只恨不能立馬把孟渝北給撲倒。
程知知偏了偏身體,捧住孟渝北的臉就吻了上去,一邊耐心回憶着從前孟渝北親吻她時是怎麽做的,一邊心滿意足地品嘗着自己肖想已久的唇。
孟渝北又笑了一聲,虛虛地摟着程知知纖細的腰,唇上不迎合也不推拒,由着程知知對自己又啃又舔。
其實他很享受程知知這份有些急切的主動。
親吻間孟渝北張開了嘴,程知知在寵幸完孟渝北的唇瓣後,舌便從孟渝北的齒關間探了進去。
試探、勾引、迎合、追逐,明明動作笨拙的很,孟渝北卻輕易地亂了呼吸,本來打算作壁上觀,把一切主動權都交給程知知的,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沉溺了進來。
孟渝北牢牢地摟住程知知的腰,瞬息間便奪回了主動權,程知知的胳膊也繞上了孟渝北的脖頸,安靜空曠的廚房裏,盡是令人臉紅心跳的暧昧聲音。
這是一個極盡細膩且綿長的吻,結束的時候程知知趴在孟渝北的肩膀上,眼睛漫着一層迷蒙的水意,她喘着氣跟孟渝北咬耳根:“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
“嗯?”
“控制不住想把你撲倒。”還是現在、立刻、馬上的這種。
Advertisement
孟渝北擁着程知知的胳膊一緊,他一邊慢慢平複心裏身上早就升騰起的,一邊用手指細細梳理着程知知背後柔順服帖的黑發,氣息稍亂地在程知知臉頰上又落下一個吻:“随時恭候。”
a市的初雪在傍晚時便停歇,等第二天早上程知知醒來的時候,下午時地上攢的一層薄薄積雪已經融化,只有屋檐樹枝上還存有一些毛茸茸的雪,給入眼的景色裏添了幾抹不濃不淺的白。
雪後初霁,是個好天氣。
今天是a市一中的校慶,用過早飯後,孟渝北就領着程知知,驅車去了a市一中。
孟渝北把車停在學校正門旁邊的停車位裏後,便牽着程知知走在校園裏,a市一中裏好些建築都保留了剛建成時的建築風格,灰牆青瓦,檐牙高啄,如今披了一層薄雪,更添幾分古色古香。
算一算,程知知差不多有六七年沒回過這所學校了。
孟渝北領着程知知滿校園的轉悠,一會兒指着程知知以前班級所在的教學樓說這棟樓前年修葺過,一會兒指着一處嶄新的建築說這裏原先的操場改建成了一所實驗樓。
在孟渝北指向下一個建築時,程知知興沖沖地打斷他:“這棟我知道!這是我爸之前捐的那座圖書館!”
程知知剛搬來楓山別墅的時候正值小升初,a市一中是a市乃至全國都鼎鼎有名的學校,分數線也賊高,光憑程知知肚子裏那約等于無的墨水根本考不進去。
對于擇校的問題程知知的态度很随便,對她來說,所有的學校都一樣,不過都是老師、考試、小夥伴,可程爸爸卻覺得,一個好的學校、好的老師、好的學習氛圍對于程知知這種自控力極差的學生是極其重要的!
所以為了把程知知送進a市一中,那段時間,程爸爸不是在找關系就是在找關系的路上。程知知看程爸爸奔波勞累,甚至還曾吊兒郎當地安慰程爸爸:“爸,要不咱随便找個學校就算了呗,好學校規矩忒多,收費又貴,我進去了又不一定學得好,要是到時候畢不了業還給你丢臉,還不如把錢省下來,該吃吃,該喝喝,該樂樂,多好!”
對當時的程知知來說,吃喝玩樂才是她人生的終極追求,畢竟她是個學渣,去什麽學校沒關系,只要能畢業就行。
而a市一中一看就不是能輕松畢業的。
結果回答程知知的是程爸爸的一只純羊毛的拖鞋,以及一個中氣十足的“滾”。
最後,在程爸爸不斷努力地交涉下,以一座圖書館為代價給程知知換來了一個入學資格,以致于到現在,這座圖書館進門右手邊的牆上還鑲着一個金底金邊的牌子,上面寫着:“感謝程富貴先生捐贈,20xx年xx月xx日。”
現在回想起來,程知知倒真要感謝一下程爸爸當年堅持把她送進一中的決定,不僅讓她從一個學渣變成了學霸,而且更方便了她後來在孟渝北眼前刷臉
想起以往的事,孟渝北也笑了,生動的眉目引來好些路過的女學生的注意,“我上次來的時候在圖書館裏碰到了高校長,他還問起過你。”
程知知心裏一暖,她拉住孟渝北的手,輕聲問:“孟渝北,你經常來這裏嗎?”
其實也不算很經常吧,孟渝北想,在程知知不在的這些年裏,他幾乎很少會讓自己有閑下來的時候,日複一日,龐大繁複的工作似乎成了他活着的全部意義。
偶爾,只是偶爾,在他萬不得已閑下來的時候,他才會鬼使神差地來到這裏,才會仿佛不經意地想起,多少年前,有一個女孩子曾張牙舞爪地出現在他的世界裏,而似乎下一秒,就會有一個清脆帶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孟渝北,等下放學我們一起回去啊!”
可是每一次,每一次孟渝北回過頭去看的時候,身後都是空蕩蕩的,那個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孟渝北握緊了程知知放在他掌心裏的手,笑了笑,沒有回答程知知的這個問題,而是說:“我帶你去其他地方轉轉?”
“唔,好。”
a市一中的校園占地面積挺大,孟渝北和程知知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才差不多把校園逛完,午飯是在以前孟渝北和程知知常去的那個食堂吃的,這麽多年過去,一樓的麻辣燙不僅沒漲價,而且還和記憶裏一樣好吃,簡直讓程知知感動。
校慶的活動下午才正式開始,和晚上的晚會連在一起,孟渝北領着程知知去了學校的大禮堂,程知知也是到了大禮堂才知道,孟渝北是作為傑出校友被邀請來參加這次一中90周年校慶的。
而孟渝北也不像程知知單單只是來看熱鬧的,他還被校方邀請作為校友代表在校慶活動上講話。
所以,孟渝北和程知知進了禮堂不久,就有各種各樣的人迎過來寒暄。這些人程知知大多都不認識,難免有些拘謹。而且,比起其他人精心準備過的裝扮,穿着淺色羽絨服和雪地靴的程知知難免顯得有些過分随意,甚至有一些格格不入,連程知知自己都有一些不好意思,可孟渝北卻一點也不在意,他右手虛攬着程知知的腰,微笑着把程知知介紹給每一位過來寒暄的人:“這是我未婚妻,程知知。”
大方又坦蕩,甚至還有那麽一點小驕傲。
等人群都散開的時候,程知知往孟渝北那邊湊了湊,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臭不要臉,誰是你未婚妻?你跟我求婚了嗎?我答應你了嗎?你這麽介紹我我會覺得很困擾的。”
“哦,是嗎?”孟渝北坦然自若地說,“看你笑的那麽開心,我以為你很樂意我這麽介紹你的。”
孟渝北說的倒是實話,從剛才開始,程知知臉上的笑就沒收起來過。
程知知嘆了一口氣,“哎好吧,看在你愛我愛得這麽欲罷不能的份上,那我就勉為其難給你一個名分吧,開心嗎未婚夫?”
可是眼角眉梢的笑意,哪裏有半分勉為其難的樣子?
孟渝北有些無奈地看了程知知一眼,“嗯,開心。”
說笑間慶典已經快要開始了,校方的工作人員走過來,邀請孟渝北去後臺做準備。
孟渝北應了一聲就轉過臉看向身邊的程知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去?”
後臺?那肯定有許多老師,說不定自己以前的數學老師和物理老師也在呢。
程知知堅定地搖了搖頭,“我就不過去了,就在外面等你。”
“也行,”孟渝北點了點頭,“覺得悶就出去走走,別走太遠,我很快就好。”
“知道了知道了,”程知知把孟渝北往後臺方向推了推,“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就在這裏等你出來。”
學生們已經開始進場,起先還滿屋子轉悠交際的校友們也漸次在安排好的前排落座,程知知作為一個在前排沒有席位的被邀請校友家屬,突兀地站在前方實在有些尴尬,正好禮堂裏的空調吹得她整個人有些發悶,便索性從側邊的走道走到了禮堂外面透透氣。
程知知正欲掏出手機發微信告訴孟渝北自己在禮堂外的時候,身邊冷不丁站了一個人,程知知擡眼,是許久未見的徐清依。
徐清依穿一身米白色的大衣,在今天溫度只有2c的室外空氣裏明顯有些單薄。她臉上依然畫着精致得體的妝,似乎比之前要瘦了些,此時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程知知,說:“我們談談。”
用的是陳述語氣,而不是帶着商量的詢問。
對于徐清依,程知知本來就沒存多少好感,聞言臉色更是冷下來。程知知像是沒聽到一樣,複又低下頭,慢悠悠發好給孟渝北的微信,把手機收到口袋裏後才淡淡地看向徐清依:“我們有什麽好談的?”
幾十秒的等待讓徐清依微微皺了眉,她抿了抿唇角,壓下心裏的不快,輕啓紅唇:“中午渝北是和你在一起的吧?”
“嗯,怎麽了?”
“你轉告渝北,他大可不必這樣。”
“啊?”徐清依的話讓程知知覺得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麽?”
徐清依微擡下巴,擺出一副有些高傲的姿态:“你轉告渝北,不用刻意回避有我的場合,今天中午的校友聚餐是高校長組織的,我會來參加只是因為我爸爸和高校長是好朋友,我既然說過死心了,就一定不會再死纏爛打。”
所以孟渝北是推了中午校長組織的校友聚餐,和自己在校園的冷風裏晃了一上午後在食堂吃麻辣燙的?
“四年前的事情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機場人那麽多,我卻一眼就看到了你,這個巧合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會把它當成天意。”
四年前?機場?難道是她飛去舊金山給孟渝北過生日的那次?
程知知覺得她似乎錯過了一些事情,她擡手打斷徐清依,“等等,四年前的事情,是孟渝北生日那次嗎?你給我說清楚點。”
“是,”徐清依動了動唇,良久才開口,“這件事我很抱歉。”
自從确定了自己對孟渝北的心思而跟着孟渝北的腳步搬到舊金山以來,徐清依一直都是自诩坦蕩的,她有她的驕傲,要追求孟渝北也只會堂堂正正,和程知知各憑本事,不會使一些下三濫的陰招。
獨獨除了四年前孟渝北生日的這一天。
至今回想起那一天的情景徐清依都覺得巧合得不可思議,她從別的地方趕回來給孟渝北慶祝生日,飛機因為晚點,降落在機場的時候已經7點多了。舊金山的機場那麽大,人那麽多,可好巧不巧,竟然讓她看到了程知知。
一個人背着包在這個時間來舊金山,想都不用想,一定是來給孟渝北過生的。
徐清依起初也弄不清楚孟渝北是否知曉程知知來舊金山的事情,但是等她到了事先和朋友們約定的地方,發現一整晚孟渝北都是一個人,神情冷淡且心不在焉的時候,徐清依就明白過來,程知知這次來是連孟渝北都不知道的。
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徐清依被誘惑着,在聚會結束時,攔住了欲走的孟渝北:“我聽我哥說他好像落了點東西在你那裏,幹脆我今天跟你過去取了吧,剛好我後天要回國。”
其實也不是什麽重要東西,不過是徐嘉言上次過來小住的時候不小心遺留下來的u盤以及幾件衣物,徐嘉言提過一次就沒怎麽上心了,倒是徐清依記了下來。
孟渝北起初還有些不願意,畢竟已經是晚上了,可是徐清依堅持:“我後天可就回國了啊,你要是不嫌麻煩可以明天親自給我送過來。”
于是孟渝北皺了皺眉,點頭答應了徐清依跟自己回去。
車停在孟渝北公寓門口的時候徐清依注意到公寓裏的燈是關着的,門口附近也沒有人,可能程知知還沒到,可能她藏在屋外的某個地方,也有可能她正躲在公寓的門後面打算等孟渝北進去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徐清依摸不準,可是她并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于是她叫住了往屋裏走的孟渝北,突然踮起腳尖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對你在生日這天幫我找東西的感謝,謝謝,還有生日快樂。”
孟渝北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不快,他皺着眉:“請你以後不要做這樣的動作,我不……”
“不要想太多,只是一個感謝而已,”徐清依聳聳肩,“再說,我是女孩子都不介意,你一個大男人至于嘛?”
可孟渝北還是緊皺着眉,用手擦了擦臉頰,強調:“我不喜歡,下不為例。”
“好,我下次注意,趕快去開門。”徐清依嘴裏向孟渝北說着保證,心裏想的卻是,如果程知知此刻就藏在這周圍的話,剛剛那一個吻,她應該看見了吧?
徐清依跟着孟渝北進了屋,很高興地發現屋裏并沒有程知知的影子,而孟渝北一進門就直接進了之前徐嘉言來住時的房間給徐清依找東西。
衣物好找,u盤小小的一個,找起來實在費神。等孟渝北把屋子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最後終于在客廳的沙發底下找到u盤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12點。
徐清依捧着徐嘉言的東西,看着孟渝北,可憐巴巴地看着孟渝北:“已經半夜了,我一個女孩子出門也不安全,要不今晚我住這裏?”
孟渝北卻一句話都不多說,扔給徐清依一把車鑰匙:“你哥上次來留在這裏的車,開出去左拐直走八百米就能看到酒店。”
孟渝北拒絕的态度很明顯,徐清依只好悻悻地拿着車鑰匙開車走了。
其實,那天晚上,如果站在樹下的程知知再堅持地等一會兒,她就能看見不久後,徐清依一個人從孟渝北的公寓裏出來,然後開車離開。
“只有在這一件事上我确實對不起你,而你離開的這四年,不管我為了自己的愛情做了什麽,我都問心無愧。”
所以,一切都是徐清依故意做給她看的,而孟渝北從來都沒有對不起自己?
whatthe!!!
程知知被氣的有點想笑,可一想到孟渝北被自己誤會了這麽久,被自己怨恨了這麽久,眼眶卻不争氣的開始發熱。
一定很難過吧?好好的女朋友突然提出分手,回國來找卻發現音訊全無,那種像是站在一片混沌裏的無措與絕望,程知知光是設想就難過的不得了。
尤其他還這麽愛她。
程知知深吸一口氣,壓住了眼睛裏洶湧的熱意,她看向徐清依,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淩厲目光,緩緩開口:“徐小姐,難道你的父母沒有教過你,纏着非單身的男人,是小三才會做的事情嗎?”
“打着愛情至上、愛情無罪的名頭,明明對方不喜歡你,明明對方已經有了女朋友,還不管不顧地像塊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樣貼上去,是不是覺得勇敢追求愛情的自己很偉大?呵,其實惡心又自私。”
“你告訴我這些為了什麽呢?是想讓我寬容大度地說一句沒關系來求個心安嗎?真不好意思,我這個人的心胸非常狹窄,現在還能站在這裏和你好好說話是我個人的修養好。不過我還真是要謝謝你,如果今天不是你說出來,我可能會誤會他一輩子。”
程知知站的地方剛好是在一處窗戶旁,程知知稍稍偏過頭,就能看到窗內的禮堂裏,孟渝北已經站到了臺上,在一片明亮的燈光下,意氣風發,又神采飛揚。
如今想來程知知才覺得後怕,差一點點,她和他就真的天各一方、各自安好了。
眼看着徐清依的臉色慢慢變得比枝頭上的白雪還要白,程知知微微一笑,眼裏帶着些許的好笑和憐憫,“還有,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渝北中午之所以沒去參加高校長組織的校友聚餐,只不過是知道我不喜歡和陌生人一起呆着,徐小姐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這一番話說下來,再精致的妝容也遮不住徐清依陡然失去血色的臉,程知知嗤笑一聲,沒有給徐清依任何反擊的機會就轉身離開。
再多看兩眼,她怕她會忍不住在學校這麽一個神聖的地方動粗。
徐清依什麽時候離開的程知知不知道,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孟渝北已經從禮堂裏出來走到她面前了。
“怎麽出來了?”孟渝北微微皺眉看向程知知被凍紅的鼻尖,“是不是很冷?”一邊問一邊去摸程知知的手,在摸到兩只冰冰涼的爪子時,眉心狠狠一跳,拉着程知知就要往溫暖的室內走。
“等等孟渝北,”程知知拽住他,“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孟渝北沒停下步子,一邊走一邊應程知知的話:“什麽?”
“當年……當年我離開的時候,你有沒有恨過我?”
孟渝北的腳步一頓。
良久,才回答:“有。”
怎麽會不恨呢?孟渝北一直都知道,程知知是個做什麽事情都三分鐘熱度的性子,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放棄。學做飯是這樣,養西瓜是這樣,連喜歡他也是這樣。
說分手就分手,說離開就離開,不負責任,冷漠至極。
最恨的時候孟渝北想,要是有朝一日找到了她,幹脆就弄條鏈子把她拴在家裏,總歸是一輩子呆在自己身邊跑不了了。可是想想又舍不得,程知知這麽一活潑愛動的人,要是天天被關在家裏,肯定會無聊死。
程知知的眼眶忍不住發紅,她伸手碰了碰孟渝北的臉,指尖竟帶了顫意。
她想起昨天下午,趁着孟渝北出門的時候,孟渝北的媽媽孫曼柔神秘兮兮地來找她。
“知知,我給你看樣東西。”
孫曼柔被孟懷興寵了幾十年,沒有外人在的時候永遠是一副小女孩心性,程知知也習慣了,有些感興趣地點點頭,然後就看見孫曼柔把一直藏在背後的東西攤放在她面前給她看,“喏,就是這個。”
是一本厚厚的相冊。
古樸的羊皮封面讓程知知覺得有點眼熟,翻開後程知知才想起來,這是她和孟渝北交往第一年孟渝北生日時自己送給他的相冊,裏面貼滿了大大小小的相片。
孫曼柔輕輕嘆了一口氣,說:“渝北這孩子有的時候就是太悶了,不太會表達,什麽話都憋在心裏,和他爸一個德行。其實這幾年渝北過的都不好,性子又倔,我和他爸勸不了只能幹着急,我把這個拿給你看,是想讓你明白,渝北比他表現出來的還要喜歡你,知知,你懂嗎?”
程知知點點頭,她當然懂,以前或許會懷疑,現在卻從未有過的堅定。
程知知一頁一頁地翻看,這本相冊裏的每一張照片裏都有自己和孟渝北,從一群人的集體照到只有兩個人的單獨合照,一張一張按照時間的順序排列好,就像是一本對過往時光的記錄,從程知知的十二歲開始,到程知知的二十一歲未完待續。
相冊最後一頁的封皮裏夾着一張粉色的紙,程知知取出來,展開,竟然是自己初中時看了偶像劇後福靈心至寫給孟渝北的一封情書。
那時候程知知的字跡歪歪扭扭的一點也不好看,遣詞用句現在看來也過分浮誇做作和矯情肉麻,而且,她明明記得,這封情書自己是沒有送出去的啊。
程知知擡頭想問問孫曼柔,卻發現孫曼柔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程知知把這封情書疊起來想塞回原處的時候,發現紙張的背面用黑色的鋼筆寫了一個字,“好”。
筆鋒蒼勁,是好看的瘦金體,正是孟渝北的字跡。
于是程知知又把紙展開,在滿紙的字句和手畫的愛心裏,找到了她當時廢話寫多了最後寫不下而擠在信紙兩側小如螞蟻的兩三句話:
“我們在一起,一輩子的那種,好不好啊?”
——好。
孟渝北捏住程知知的手,直覺告訴他,程知知有些不對勁,“你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程知知笑着搖搖頭,垂下眼睫,把孟渝北的手指一根根分開,然後把自己的手指插進去,是十指相扣的樣子。
“沒有,就是覺得今天天氣不錯,哎,未婚夫,要不要現在和我一起去領個證?”
——全文完——
----2016/11/27 18:42:52|28043998----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