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入住客棧
範徽這一輩嫡出只有二女一子,長女名徽,取美好之意。次女名律,取遵循之意。我聽後大叫“萬幸萬幸。”
子玉不解其意,問道“萬幸什麽?”
我答“幸虧我娘最殷切的希望不是我健康。不然我就要叫。。。。”
子玉稍一思索當即明白,嗔道“天下哪有如此說自己的?”
庶出之子中兩個成年的已經分家出去,家中兩個幼妹尚未加冠,五妹名倜,六妹名傥。另有一位尚未出閣的庶弟。
回家的名單很快确定了,我,子玉,明珠。并每人随身攜帶小厮一名,即淡月,怡然,青芽。另有平安,慶安兩個丫頭負責路上打尖住店等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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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家分頭忙活起來,我負責去店鋪告知。子玉負責采買禮物,收拾東西,明珠負責……嗯,她負責上學和玩。
自京城啓程,先行旱路,至涿州換行水路。全程近四千裏。因運河為從北到南順流而至餘杭。故此預計十天左右可達。
閑話少敘,翌日早上起來去了店鋪。
一進門就看見個身材瘦高,形容俊俏的女子。身穿鵝黃色長衫,外面又罩了絡紗,鵝黃色長衫上,從肩到腳繡滿了迎春,從小朵到大朵,從疏到密。我第一次看見精心打扮的女子,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她發現我在看她,對我嫣然一笑。眼帶桃花,眼角微微上挑,一笑間竟若鳳凰開屏,讓人恍然失神,大有妩媚之意,我一時呆住了。
只見範掌櫃迎了上來,笑道“東家,這是金針繡坊的趙霁趙嫂子。咱家的繡活就是她家繡工的手藝。”
我連忙過去見禮,趙霁微笑還禮。互相寒暄了幾句。我只覺得她舉止風流,口角含香,豔麗的令人不敢直視。
趙霁道“範少東,不知前日送過來的錦鯉是何人所繡啊?”
我答“這個,是內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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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霁微微蹙眉道“如此就為難了,竟不知尊夫知道這亂針撒線的繡法。”
我問道“很難嘛?”
趙霁笑道“若說難也不難的,只是易學難精。願以為是您家中繡工的手段,所以冒昧一問。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我忙道“哪裏哪裏,趙嫂子言重了。”想了想又不倫不類的加了一句“枕流只是側室,算不上冒犯。”
趙霁笑道“若是欲與範少東的如夫讨教一下針法,不知可方便否?”
“這個。。。”我有點為難,放到現在,這算正常社交。擱這個時代合适嘛?
趙霁見我為難,又道“自然不是在下去,是店中繡工去。日後凡是貴店的東西,減價一成。範少東看如何?”
我當即拍板,這買賣幹的過。
跟範掌櫃交代了回餘杭數日,拜托她多多費心店裏的事。當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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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玉已經打點裏回家的禮物。細細念給我聽。京中的顧繡是出名的,帶給家中男眷一人幾件顧繡的小東西。細羅布也好,也帶一些。路上要買些天津的麻花,山東的阿膠,河北的小棗,南京的板鴨,無錫的肉骨頭。金華的火腿,紹興的女兒紅。最最不能忘了江蘇的異色雙面繡大屏風,那是我爹他老人家朝思暮想的東西。另外還要去買寫玉花,玉扣,象牙小雕之類的東西,分散給親戚或者孩子們。
單子寫出來标注好數量,我看過之後就叫管事去照方抓藥。
枕流幫着給明珠收拾出了路上使用的衣物,又格外囑咐了青芽一堆的注意事項。
漱石幫着淡月和怡然兩個準備路上動用的器具,被褥,換洗的衣裳,襪子,手絹等瑣碎物品。
古代出門真麻煩啊,跟搬家似的,足足兩大車,才裝下。就這樣,子玉猶道太過倉促,置辦的不齊全,路上要買好些東西。
我第一參加這種如假包換的古代大型遷移活動。興致很是高昂,跟着跑前跑後,忙裏忙外。突然看見怡然正把一個蓮花狀的小壇子左一層,右一層的包起來。我忍不住拿起來觀察。
壇子做成蓮花将綻的形狀,一瓣瓣蓮花花瓣彎曲成壇形,顏色介于深粉與褐色間。看起來別有韻味。我問道“這個東西挺漂亮啊,沒見擺過。”
怡然怔道“這個哪有擺着的。”
我道“這麽漂亮,怎麽不能擺着?”
怡然睜大眼問“夫人不曉得這是做什麽的?”
我拿着壇子倒過來看看壇底,又摸摸壇子做成花瓣狀的壇口道“插花的?”
怡然聽罷一副想樂不敢的表情道“我的夫人啊,這是爺的夜壺。”
我…………
吃一塹長一智,再不敢瞎上手了。乖乖貓在一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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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運有道憐惜婷兒無辜遭殃,姓張的辣手摧花。聯合了一衆人等捐錢贖出婷兒。人是贖出來了,去留又成了問題。原只打算幫婷兒躲過大禍一場。可躲過以後才發現。這是個活物,無家可歸無人可依,不能扔到大街上。
幸好他剛贖完婷兒,我就傻乎乎的跑去送銀子。運有道說,這叫姻緣天成。我家裏一個兩個三個已經頭大不已,堅辭不受。運有道又看着婷兒花容委頓,風采全無。只得先放在自己處将養一段時日。現在聽說我要回餘杭去。馬上跑來,讓我收完人再走。
我一再苦苦推辭。
運有道道“再不料賢契家教如此之嚴,雖說尊夫到了,可納個人罷了,也至于把你吓成這幅樣子。”
我道“真不是那麽回事。”
運有道道“那是怎麽?”又道“是模樣你瞧不上,性情你瞧不上?若說嫌棄他失了清白,又斷乎說不過去,前頭你還不是鬧着要贖芝奴來着?”
我暗自撇嘴,模樣性情我還真都瞧不上。那瓜子就夠我惡心的了。這要是弄了回去,天天給我剝瓜子玩,不得活活鬧心死我。何況我剛剛跟子玉掏心掏肺了一番。這眨眼的功夫又領回去一個,算怎麽檔子事。
運有道看我不答話。在桌旁坐下,開始諄諄教誨我“這男人吃醋啊。自古就有的。賢契可曾聽聞,這吃醋也有個品級之分。”
這玩意還分品級呢?是按積分排序還是按作品收藏啊?當下答道“不知,還望賜教。”
運有道道“賢契你想,若是若是正夫你為主持中饋,教養兒女。還為了采買妾侍,勸你雨露均沾,開枝散葉。你心中可感戴不感戴。”
我心說,那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看見我就煩,只想當個合格的CEO,不跟懂事長暧昧。二是他就是個二貨。口中答道“自然是感戴莫名。”
運有道把手一拍道“着啊。如此吃醋,就算得上是吃醋的神品了。”
我納悶“這是不吃醋吧?”
運有道道“那是自然,吃醋的神品自然是不吃醋。”
我…………合轍就是二貨,二到了神的境界。
運有道繼續道“若是給賢契一個潘安樣的尤物,檀郎般的谪仙。賢契可還顧得上尋花問柳否?”
我答道“那自然是此生足矣。”
運有道道“這便是吃醋中的能品。言容德工,樣樣拔尖。自然能讓妻主一心一意。”
運有道又道“還有一品,便是最多的了。礙着臉面不得不容下幾房妾侍,卻是雞吵鵝鬥,一生不得合适。”
我答道“受教受教。”
運有道見我言辭謙和,談興大增,又聊了許多風雲瑣事。我一一附和。
運有道滿足了談興,倒也不非逼着我當時就把人收下。議定等我從餘杭回來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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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流漱石率領一衆人馬送我們到二門門口,明珠連連回了幾次頭。
一共五輛車,三輛坐人,兩輛拉貨。理論上我和子玉明珠三人一人一輛。實際上剛出了城,我就接着大家方便的功夫把子玉拽到我車上了。
正是春末好時節,一路上花紅柳綠,落紅成陣。我掀開車簾看着窗外景色,和子玉閑話着。倒也不覺得時間難熬。
傍晚十分,來到平安訂好的店鋪。拿出憑條,安排了兩間上房。
我帶着子玉和明珠先進了客棧,平安慶安兩個看着夥計卸車安頓馬。
客棧不算小,分上下兩層,叫人燒了水。然後要了兩桌酒菜。明珠吃不慣外面的東西,只吃了兩口就不吃了。我看着到十分喜歡,饅頭居然有陷。一連吃了兩個。這裏最大的好處就是再也不用管身材了。去nmd減肥。
(咳咳,作者在減肥,好餓,颠一下。。甩開腮幫子,撩起後槽牙。直吃的客棧的掌櫃笑開顏,直吃的夥計端菜忙的團團轉,直吃的衆食客張着嘴看,直吃的路上行人指指點點,直吃的子玉把眉皺,直吃的明珠拍着小手說稀罕~~~)
正吃的滿嘴流油不亦樂乎。見一個半老的婦人手帶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手裏拿着漁鼓走進店來。朝掌櫃的作了個揖,又沖四下散坐的客人團團抱拳。開言道“楓葉蘆花并客舟,煙波江上使人愁,勸君更盡一杯酒,昨日少年今白頭。我如今也譜得道情十首,無非喚醒癡聾,消除煩惱。若遇争名奪利之場,正好覺人覺世。這也是風流事業,措大生涯,不免将來請教諸公,以當一笑。”
手把打起手中的漁鼓,旁邊的姑娘開聲唱道“老漁翁,一釣竿,靠山崖,傍水灣,扁舟來往無牽絆,沙鷗點點清波遠,荻港蕭蕭白晝寒,高歌一曲斜陽晚,一霎時波搖金影,驀擡頭,月上東山。 ~~”
唱過一段,婦人從頭上摘下帽子,雙手托了,挨桌讨賞。也有給的,也有不給的。給的她就作揖道謝,不給的,也不生氣,換下一桌。
等轉到我這裏,我低頭看了看她帽子裏,托了六七個銅錢。就笑着摸出了一角碎銀子放了進去。她也不趨奉,一樣的作個揖。
讨過一圈,老婦人把錢收入懷中,帶上帽子,又打漁鼓,姑娘接着唱了起來“盡風流,小乞兒,數蓮花,唱竹枝。千門打鼓沿街市。橋邊日出猶酣睡,山外斜陽已早歸,殘杯冷殘杯冷炙饒滋味。醉倒在迥廊古廟,一憑他雨打風吹。 ”
我招手叫來夥計,叫給他們準備寫熱燙熱飯,回頭一總在我賬上算錢。然後帶着子玉和明珠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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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兌現收藏過五十加更一章的承諾。
今天雙更,親下午三點左右還有一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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