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驚人風俗
我趕緊把翠柳的話轉述了一遍給她聽,問道“人家可拿自己當着朋友夫呢,我好好對他管用嗎?”宋眉怒視了我一眼。
我作揖賠罪,然後道“咱們商量個對策吧。怎麽給你把人弄出來。”
我和宋眉秘密協商了一下午,終于把對策商量出來了。
回家後先去書房複命,老夫人已經知道我痛哭恩師,心中大是滿意。言辭溫和的叫我回去歇歇,拿涼毛巾捂捂眼睛。
我回了房,吓了子玉一大跳。
我躺在榻上,眼睛上搭着涼毛巾,子玉坐在床邊做活。我說心裏煩躁,讓別人都出去。然後掀開毛巾看着大家都走了出去。才跟子玉道“我有件事告訴你,你可千萬別生氣啊。”
子玉白了我一眼道“不過是妻主和翠柳私相授受的事兒罷了,那荷包奴收在妝奁裏了,一會就給您。”我道“幸好你沒扔了。”子玉道“奴哪裏敢,只是也不知道妻主愛惜成這個樣子。”
我嘿嘿一笑,拉了他的手,慢慢把整件事都告訴了他。子玉聽後大驚“然則那翠柳戀着的不是妻主?”我做委屈狀道“只你把我當寶貝,人家不稀罕我的。”子玉哧的笑了一聲。
我把和宋眉的商議的計策告訴了子玉,又道“只是得讓你受點委屈,裝一裝悍夫的樣子。”子玉擺手道“這個成不了,老爺……妻主又不是不曉得。”我想起老爺子對待子玉的态度,也不由得皺眉。這事确實沒考慮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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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七夕,老爺子在花園擺下了宴席。又叫了唱曲的小哥兒。不過是熱鬧繁華而已,并無可記。
吃過了飯,因明輝年紀尚幼,抱回房中休息,老爺子抱着明珠玩兒。引明珠去看池子裏的蓮花,明珠扭着身子努力遠離池子,口中道“水,水!”老爺子放了明珠下地,明珠拉住老爺子往後就退。老爺子笑道“這孩子怎麽這樣怕水?”明珠打了個冷戰答“水裏冷得緊。”老爺子一琢磨,問明珠道“你怎麽曉得水裏冷?”
明珠道“父親抱了明兒在水裏,冷得緊。”老爺子看了子玉一眼,又道“明珠記不記是什麽時候的事?”
明珠道“來的路上。明兒還凍病了。”我趕緊道“路上出了點事……”
老爺子冷哼了一聲,讓人把明珠帶了下去。然後怒向我道“出了這麽大的事,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打算瞞我到幾時?”說着,看了子玉一眼,又對着我說道“你實對我說,瞞着我是誰的主意?”
我陪着笑臉道“真不是有意瞞着父親,只是這幾日天天有事,沒顧得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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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冷哼道“有事?是天塌了等你去補,還是地陷了要你去填?哪裏就忙到幾句話也沒功夫說了!”
我吶吶道“反正也是有驚無險,這不是都好好的回來了嘛?所以就沒當回事……”
老爺子道“如今我也成了外人了,有話自然是不用跟我商量的。可憐我養兒養女的人,竟連句實話也問不出來了。”
我趕緊道“瞧您說的,您想知道,我這就告訴您。保管比說書先生說的還好聽。”
老爺子道“少耍貧嘴,你給我老實說!”
我只得一一照實說了。原本想編的平淡一點,奈何事出突然,沒那副急才。
老爺子聽一段嘆一會,聽到我被人當了肉盾牌,哭道“活活坑煞我了,原來險些就見不着了,這若還是小事,什麽是大事?”我就百忙之中給老爺講了我在船甲板上畫王八玩的事。想哄老爺子一笑。老爺子聽罷哭笑不得,直道“我的兒啊,你竟有這副膽量。倒是爹小看你了。”
聽到子玉自刺老爺子道“也算他還有幾分良心。”
聽到李都尉身死,老爺子嘆道“這麽傲性的姑娘,只怕是天上将星脫胎下來的。歷過劫數,自然要回去的。”我不屑,暗想:我還是神仙扔過來的,那神仙您老也認識,熟得不得了。就是您閨女。太不地道,說話不大算數,明明說給了我本命錄,醒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好容易講完了。老爺子開始發作子玉了。先是問他“既你瞧出來船家不對,為何不攔着你妻主?怨不得人人道夫賢妻禍少!”我替子玉辯解道“若不是他後來舍命逼迫,我今兒不是也見不着父親了。”老爺子道“有後來舍命的,不如前頭攔住了。又何至于鬧到如此地步?”子玉低頭看自己腳尖。
我繼續解釋“那不是攔了我沒聽嘛?這怨我。”老爺子道“怎麽能怨你?你忙裏忙外的,哪裏來的功夫瞧着人家怎麽拿的咱家包袱?他既瞧見了。就該攔住了你。沒攔得住,就是他的不是。難道說,後來撒潑那個不是他嗎?”我汗……子玉自刺這事,合轍老爺子這麽給定性的。
老爺子看向子玉,眼神中又多出了幾分不滿。我算徹底無奈了,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我們三個相對無言的時候,衛郎來了。見了我們都是一副不高興的摸樣,笑向老爺子道“我哪裏沒尋到,再也找不到老爺和徽兒姐姐。竟都在這在替那牛郎織女傷心呢!我替他們倆謝謝老爺,順便勸上一句,莫要傷心壞了,倒成了那牛郎織女的不是了。”老爺子被他嘔笑了。因衛郎來了,不好在發作子玉。遂轉開了話題。
衛郎嬉笑盈盈的陪着老爺子說話,我轉頭看見怡然跟在衛郎身後。心中微微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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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屋子,問子玉“你什麽時候跟衛郎結盟了?”
子玉笑道“只許妻主明修棧道,就不準我暗度陳倉不成?”
我樂了“這樣的陳倉多修幾個才好。省的我笨嘴拙舌的,你受了委屈,我也沒法替你擋着。”
子玉笑道“奴知道妻主有這份心,就不覺得有什麽委屈的。”
我見子玉神态輕松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也寬心了不少。突然想起一事,對子玉道“今兒下午母親給一位至休的太醫送了帖子,明兒她來給你瞧瞧。”
子玉道“好端端的,怎麽請起太醫來了?奴的身子有什麽不好?”
我道“沒事,都是瞎操心呢,想讓你快點生孩子呗。要不,咱們吹了燈,去研究研究生孩子的事兒?”
子玉道“就沒點正經的。”
我道“對了,說到正經的,那個驗貞的帕子是怎麽檔子事?”
子玉道“哪裏有這樣的人,揣着明白裝糊塗,這麽羞人的事,如何說的出口?”
我拉住子玉換到榻上坐了,自己歪着枕在他腿上,伸手撫摸着他垂下來的發梢,說道“好人兒,告訴我吧。我真不曉得。”
子玉把頭轉過去,我伸手扳過來。反複了幾次,子玉才含糊不清的開了口。
原來,男子至十歲上,序齒一過。家裏就會請服侍自己兒子的爹爹,将某處的皮往上一撸,用楊槐樹的上生長的長刺別住,在以腸線縫合,只餘下一個筷子粗細的小孔,供排洩之用。叫做“守貞禮”。經過守貞禮後,男子需靜卧十日,待得腸線和皮肉融合,才能下床走動。多半是大戶人家才這麽做。民間的情況則更為慘烈一些,甚至有窮困的人家只用普通針線縫合,多有因為成禮後得了破傷風,高燒不退,活活燒死的。大戶人家的小厮如果容貌姣好,也會行守貞禮。
還有一些特殊職業的從業者希圖獲取重禮,往往有待男子“破出”後,再将其縫合,充做處子。後來一些行商販賈的人家,顧慮走後男子在家守不住。也會用此法,臨走前将其縫合,回來後驗看。
因“破出”之時痛苦異常,所以往往被縫合後,男子即安守閨中,不會與人交合。
娶夫納妾,則會以絲帕墊在床上,待男子破出之時的鮮血流上。以證男子之貞潔。絲帕亦要交給長輩驗看,甚至有些地方的風俗,是夫妻洞房之夜,賓客都守在外面,待得血染錦帕,梅開朵朵,新娘會帶出來讓衆賓客驗看。這樣的風俗之下,男子的貞潔就顯得尤為重要,若是初夜無血,往往會被當場打死。
還有很多男子死的實在是冤枉,一是線縫的不牢固,沒等到嫁人就自己破開了。一是線縫的太牢固,怎麽都開不了。有一首流傳甚廣的小調中這樣唱道“入得房門來,腿顫心也跳。怕奴的線兒縫得牢,怕奴的線兒縫不牢…………(此處删去XX字)繡帕上梅花落(LAO),俏人兒開顏笑。說奴還是黃花子,喜笑在眉梢。”
子玉說完已經頭都快埋進自己胸口了,我問道“能讓我瞧瞧嘛?看看是什麽樣的?”
子玉啐道“如今哪裏還有?”
我一拍腦門,也對哈。又道“總有痕跡在吧?讓我瞧瞧。”
子玉微微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将來念兒可怎麽辦啊。
念兒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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