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餘杭風情
回到屋裏,怡然又說子玉睡下了。我點了點頭進了裏屋。
坐在床邊看着子玉,見他睫毛顫動,知道他并沒睡覺只是避我。
我故做不知,自言自語道“我方才去了衛郎那裏,我問他要是知道無暇做錯了會如何。子玉,你猜如何?衛郎說,若是明知無暇要做錯了,會死命攔着的。”
我把手輕輕覆在子玉手上,低聲道“子玉,我心裏羨慕無暇。”
子玉的手顫抖了一下,但是沒有睜開眼睛。反而裝作夢中轉身,翻過身去,把手從我手底抽走。我拖鞋上床,挨着子玉躺了下來。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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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照舊去了茶園。老夫人叫人拿來了五種不同品質的龍井放在面前。命我和範律二人,一人人品評了,講各自的評議寫在紙上。吩咐完,老夫人就走出了屋子,留了敏姨并兩三個丫頭在內。
我勉強分辨出其中兩種間的不同,剩下的三種則差別太小,難以分辨。于是只得胡謅了幾句寫上。
偷眼看範律,見她揮灑自如,一手拿了茶湯,一手随手點劃,似是游刃有餘。
正哀聲嘆氣,突然範律道“姐姐,煩勞把鎮紙遞給我。”我順手拿了桌上的檀木鎮紙遞了過去。範律趁接鎮紙的功夫,塞了個紙團在我手心。
我含了片茶葉,裝作思索,背對了衆人。打開紙團來看。上面簡略寫了五種茶葉的區別,我暗自記下來,又組織了語言,按照紙條上所寫的大意添了些言辭上去。
等到交卷,老夫人笑的眉頭舒展,和藹道“原說徽兒大不如前了。沒想到今天看來,竟是守樸抱拙的。細微處竟分辨的如此仔細。好,好,好!”
我笑着謝過老夫人褒獎,卻看見範律笑着沖我眨了眨眼。此時卻聽老爺子又道“反而是律兒,怎如此不用心,竟錯了兩種。”範律低頭聽訓。
下午無事,範律拉了我去街上喝酒。說新近才興起的法子,用桂花煮了酒,再撒了花蕊。竟讓人分不清楚是花露還是米酒,十分有趣。
酒樓并不大,小小巧巧的兩層。樓梯僅容二人并肩而行。樓上用屏風隔開了數張桌子,就算是雅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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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範律坐定了,便有煮酒的小厮過來伺候。我見那煮酒的小厮言語和順,眉目分明。也學着範律的樣子摸出幾個銅子給他。
範律笑道“姐姐回來了這麽些日子,竟一次都不來尋我。我還以為姐姐要與我生分了。”
我笑道“我屋裏的事你大約也知道些,心裏哪裏有一刻安穩的功夫。”
範律道“那些事理它作甚?誰家不是這麽着,出了不好聽的,只管掀過一床錦被來一遮。讓人瞧着好看就是了。”
我搖了搖頭。
範律道“不如咱們倆竟出去躲一晚可好?”
我笑道“你躲什麽?”
範律道“姐姐不曉得,前些日子母親也不知想起什麽來了。讓人買了匹瘦馬給我。我原看着嬌嬌弱弱的人,誰想到竟是個厲害的。如今家裏也鬧着呢。煩得緊。”
我笑道“這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了。”
範律道“誰說不是,黃連樹下彈琴,苦中作樂罷了。不說這些掃興的,姐姐也許久不去花船上玩了吧?今兒咱們姐妹如同小時候似的。一起去疏散一晚。”
我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範律哈哈大笑。當下會過了賬,二人攜手并肩而行,範律身形并不高大,形容與範徽有七八分的肖似,眉宇間卻是意氣風發,背直腰挺,行來自有潇灑之風。
随着範律來到花船邊,觸目便是兩層高的船樓,因着國喪,船上只懸挂了素色燈籠,并無鼓樂之聲。上了船去,範律叫來兩個小倌。皆是十五六歲的年紀。詢其姓名,高些的那個叫錦瑟,矮些的叫錦弦。二人皆是一身月白色,倒有幾分飄然的味道出來,固然是俗話說的若要俏一身孝。
範律笑道“這花船上可沒葷的,免得回頭讓姐夫罵我。”說完自己撲哧一笑,比出兩根手指道“如今可是兩位姐夫了,若罵起來只怕更厲害些。”
我白了她一眼道“你就拿我取笑吧。”
範律不以為意,笑道“如今又沒外人,咱們姐妹說幾句笑話怕什麽。”說吧招呼小倌上前勸酒。
兩個小倌一起過來,一人捧了壺,另一人持了盞。滿滿斟了一杯酒,鵝黃色的液體劃入五彩的琉璃杯子,映出水光來。煞是好看。我笑着接了,一飲而進。入口卻不是米酒的香甜,直如辣椒芥末混合成的液體一樣,從舌頭直辣到喉嚨裏。臉上當時就泛出紅暈來。
範律拍手笑道“我初來也上過這當,如今正好拿來算計姐姐。”
我一手捂了嘴說不出話來,兩個小倌也掩口而笑,錦弦端了一盤青梅過來,用手指撚起一粒來喂到我嘴裏。錦弦的手指微涼,觸到我火燙的唇上,帶來一陣舒爽。喂完青梅,錦弦的指尖輕輕在我唇上劃過。然後沖我開顏一笑,露出一顆小虎牙來。我看着他白玉也似的手指離開了唇邊,又瞧見他那顆尖尖的小牙。突然覺得腹下一陣燥熱。
範律渾然不覺。叫了錦瑟唱曲來聽。
因鼓樂絲竹一概聲音太大,傳出去了總是不妥。所以錦瑟拿了一副牙板握在手中,牙板輕敲,聲音清脆。錦瑟笑唱道“韶華無多人易老……”
錦弦依偎着我坐了下來,範律扔了顆青梅到自己嘴裏,酸的一呲牙。錦弦又斟了一杯酒,悄悄向我笑道“奶奶別怕,這不是方才的酒了。奶奶嘗嘗。”
我伸手欲接,錦弦一躲,嬌嗔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站起身來,把一手的手肘搭在我肩上,笑着把酒杯湊近我唇邊。在我耳邊笑道“奶奶何不就在奴手裏喝?”
我微微動了動唇,錦弦把酒喂到我嘴裏。終是第一次,配合的不好,灑了幾滴在衣服上。錦弦笑道“這是奴的罪過了。”然後依着我腿跪下來,用手中的帕子在我衣服上擦拭。隔着衣服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手指抹中含挑,引人情動。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不敢讓他繼續。卻聽到錦瑟唱道“莫負了這春光好……”
我對範律道“咱們還是回去了吧。家裏若不知道,再急了。”
範律笑道“還等這會子呢,早派人知會過了。”說吧招手叫過錦瑟摟入了懷中。
錦弦被我握住了一只手,卻把頭依了上來,在我手背上輕舔。只覺得他舌尖靈動,所到處一陣酥麻。
範律自顧自與錦瑟調笑。錦弦舔了幾下,也向我笑道“奶奶要走,可是怨奴伺候的不周?那待會,奴向奶奶賠罪可好?”我不知道回答他什麽好。一時說不出話來。
範律見我不答,回頭向我笑道“姐姐不慣?那咱們就回去。”
錦瑟聽說,一把摟住範律的脖子不讓她動彈,錦弦也伸手環住了我腰。
錦弦向我道“奶奶原說了包宿的,這時候走了,爹爹要罵奴得罪了客人。”
範律道“莫怕,我自然跟你們爹爹說是家裏有事,并不是你們倆個怠慢了。”
錦瑟插嘴道“總是奴伺候的不好,奶奶們才走了的。奴橫豎逃不過一頓打去。”
範律看了看我,顯出為難神色。
錦弦也瞧着我,眼中泛出水光來。紅豔豔的嘴唇微微撅了,一臉驚慌失措。
我想起範律說了這裏沒有葷的,顯然是小倌們并不與客人交歡。若是如此,歇一夜料來也沒大事。點了點頭,不再提要走。
範律見我不提了,笑向錦弦道“總是你不好,一會兒可好好給我姐姐陪個不是。”
錦弦連忙答應了。這才站起身來,斟酒遞了給我。然後跟怕我突然反悔似的,走到船外,吩咐了開船。
沒多一會兒,華月初生,船裏覺得涼了。錦瑟笑言房裏設了暖帳,不如移步回房吧。範律跟着錦瑟走了。錦弦從我說了要走,就收斂了幾分,不敢胡鬧。如今見範律二人走了,才怯怯的道“奶奶,咱們也回房吧。外頭涼。”我點了點頭。
房間收拾的十分旖旎,一架屏風隔了內外,屏風上畫的卻是羅衫半解媚眼如絲的男子。只見畫中男子半側了頭,一手再褪自己肩上衣服。一手放在腰帶處,似已急不可耐。
轉到內側,無意中回頭看了一眼屏風,不由得大奇。屏風對內的一側,竟然是另一幅景色。屏風中方才的男子已經敞開了外袍,一手撫着自己□□的肩膀,一手在□□揉捏。錦弦看我定神看屏風,笑道“這雙面繡可是找人專門制作了的。奶奶且細看屏風裏的人。”我仔細看了看,竟然與錦弦有七八分相似。轉頭看錦弦,只見他雙眼微咪,頭輕輕昂起,妩媚之态與屏風中像了十足。
錦弦笑道“奴今夜好好與奶奶賠罪……”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過二百五(真難聽啊)
明日雙更~~
上下午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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