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自賣自身
過完了年,店鋪打開做生意,第一天就傳來消息。聯手的茶樓果然以進價開始銷售綠茶。範掌櫃問應對的方法。
因為早有成算在心,所以,今年茶園所出的茶葉只送來了少量來店鋪中。我慢悠悠的回答範掌櫃“咱們的價格不動。”
一面派人去大量收購聯手幾家茶樓的茶葉。
茶鋪的生意銳減。甚至有幾個老客戶都不見了蹤影。範掌櫃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天天跟我念叨“東家,這樣不行。”“東家,這樣不是個法子。”
我一面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給掌櫃和店裏的夥計安心,一面暗暗心焦。又不敢太過催促運有道,生怕惹了他不快。
不過十餘天的功夫,店中所存銀兩已然告罄,我把自己賬上的銀子全挪來店裏,料想還能支撐半個月功夫。大筆的銀子動用,自然是瞞不過子玉,子玉知道店裏的困境,把自己的私房錢也拿了出來,雖不過二百餘兩銀子,到有六七十兩是散碎的。衛郎聽說,也送了五千兩銀票過來,說是借給我救急。如今算來,還能支撐一個月左右。子玉拿出來首飾頭面,說道“奴只有這些了,若是實在不夠,就先當了吧。”
我替他把首飾收起來,說道“何曾到了如此地步,要累你當首飾。何況,首飾也賣不出幾個錢來。實在支持不住了,跟家裏要吧。”
子玉搖頭道“既然信已經送給了老夫人,老夫人自然該知道你的處境。并沒有帶銀票來給妻主,就是要考校妻主的意思了。如今伸手跟家裏要錢,只怕不妥。”
我說道“不會的,到底是母女連心。”
子玉笑道“妻主可知道昔日家主奪嫡之事?”
我搖頭說不知。子玉道,昔日老夫人不見愛與太夫人。太夫人有意将嫡出第二女培養成家主。老夫人為争奪此位,歷經了多少腥風血雨。自古商場如戰場,殺人不見血的法子,多着呢。
子玉剛要為我細說,平安來報,說運有道來了。我慌忙去了書房。
見了運有道,慌忙問道“如何了?”
運有道笑道“不負賢契所托,成了。可費了我好一番口舌啊。”
我連忙親手倒了茶來,說道“是是,有勞了。”
運有道接過茶來喝了一口,笑道“你可莫要失信于我。記得瞧瞧婷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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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運有道。我去拜會了王林,禮物自然還是自家茶園所出的茶葉。
王林瞧見我倒是很高興,說道“還想着你從餘杭回來就不露面了,可是哪裏得罪了你。”
我笑道“您這話可冤枉我了,如今不是店鋪裏為難嘛。”
王林問我有何為難事,我知道她明知故問,但是此時情況,自然是要我放低了姿态,總不好她主動提及。于是挑着能說的說了。
王林笑道“這分明是把你望死路上逼啊。”
我攤手“可不是嘛,要不說同行是冤家。”
王林笑道“可要我拉你一把。”
我連忙道“求之不得。”
王林哈哈大笑,兩腮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
次日把準備好的契書遞給王林,每年他有兩成的淨分紅,王林接下了。
店鋪中的銀子入不敷出,又從家裏取了銀子來。五家聯手的茶樓凡是我範家所出的茶葉一上市就買個精光。自然都是我買走了。
五家茶樓佯作不知,來者不拒,買多少就賣多少。現銀交易,該不賒欠。如今已經有幾分拼家底的意思了。我賬上的銀子填進去,就如同火星子抛進了汪洋大海一般,連個聲音都聽不見,就沒了。我和子玉的銀子用完,已經開始用到衛郎的銀子裏。如今也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
範掌櫃望着一日滿似一日的庫房發愁,我心裏也有幾分忐忑,不知道王林是否靠得住。握着老夫人給的線索,反複的細看。王林确實是負責王府采買茶葉的事物。只是如此突兀的□□一腿,不知道能不能成。将店中紅利分與王林的消息送了回去,老夫人很快給了回音。說是王林原先購買茶葉的茶園與王林起了龌龊,此時正是最佳時機。用人當不疑。
有了老夫人的回音,我心中安慰了不少。只是日日望穿雙眼等着王林的動作。
晚上回到正房床上看子玉睡熟的臉,竟然也是雙眉緊鎖。不忍推醒了,就在床邊坐了。一手拉住他的手,一手替他撫平緊蹙的雙眉。
子玉睡的輕,分明能察覺到他已經醒了。卻只是往裏挪了挪身子,又轉身向床裏。我脫了鞋上床。在他背後默默躺了下來。心中盤算着,他為了我,連私房都拿出來了,我呢?是不是,該把真相說出來了呢?
總有一個人,要踏出第一步。真正的交心,真正的知己。
可是,這話該怎麽說呢?科普版?“寶貝,你知道啥叫穿越嘛?來,我給你講講啊……”或者神話版?說“從前,有個神仙,她本是個凡人,後來成了神仙……”再或者文藝青年裝逼版?“子玉,這世界上,有個地方,哪裏男人跟女人是一樣的。大家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誰也不依附誰……”
怎麽說都不妥,胡思亂想的半晌,才沉沉睡去。
翌日照例去店鋪中走了一圈,又在自家花房裏挑了幾盆花,給王林送去。
晚上回來徑自去了書房。獨自吃了飯。怡然來傳話,是子玉請我過去一趟。
到了正屋。子玉說道“奴先時想從家裏挑幾個,可巧今兒竟碰上了個奇事。所以來問問妻主的意思。奴今兒叫人去街上買線,誰知道竟然有個自賣自身的公子。回來當稀罕事說給奴知道了,奴一時的好心,五兩銀子買下了。妻主見見吧。”
我奇道“自賣自身?那不都是戲文裏的事嘛?”
子玉點頭道“所以才叫稀罕事。只是瞧着是個讀過書的公子呢,料想不是小戶人家的出身。”說完叫人請了過來。
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清瘦,柳眉鳳目。已經換了一身青色的衣裳。雖然是賣身,子玉卻未将其當做仆役對待。依舊是長衫打扮。
少年進來,并不跪倒。而是鞠身為禮。子玉看了我一眼,微一挑眉,那意思是說“我說的不錯吧。”
少年行了禮,開言說道“不知主人相召所謂何事?”
子玉說道“袁公子多禮了,公子看來并非以下之人,一時困頓了。主人之稱不要再提了。”
少年道“我是賣身為奴,二位自然是我的主人了。”話是這麽說,神情卻帶倨傲。
我看他犯擰,心裏有幾分不悅。說道“既然是賣身為奴,何以以我自稱?”
少年頓了頓,低頭道“奴才失言了。”
我剛要說話,子玉瞪了我一眼,我只好把話咽回去肚子裏。子玉對袁濤說道“一句玩笑話,袁公子莫放在心上。”
說了幾句話,打發人回去了。
子玉問我看着如何?我說道“不好,什麽性子,還是好好的打發他走了吧。多給他幾兩銀子也行。”
子玉笑道“奴瞧着他倒像是個有來歷的。且在看看,若是妻主着實不喜他,再遣了他出去也不妨。”
次日消息傳來,王林讓我多多預備下茶葉。我一見有門。加派了人手,将幾家店鋪中範家的茶葉買了個精光。
不出三天工夫,王府負責采買的人就來到了店中,挑了五種,開口就是每樣十斤。說是先嘗嘗,要是味道好,還來……
店鋪裏何曾來過如此大客。夥計都呆住了。唯有範掌櫃事先聽了我的招呼,還罩得住。好好的包了茶葉送走了。
五十斤茶葉出手,我長松了口氣。但是王府是沒有先結銀子的。都是賒賬,先把東西拿回去了。留了憑條,回頭到人家結算的日子了。去門口排隊,憑條領銀子出來。
東西是出手了,錢并沒有拿回來。店中收購的工作卻不能停止,一時間捉襟見肘。
子玉那邊日日叫了袁濤過去盤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講事實擺道理。這麽說吧,我看電視裏勸國民黨投降都沒費他那麽大勁。終于是把袁濤的身世問了出來。
原來,這袁濤本是宛平縣縣令之子,因朝廷欽犯死在了宛平地面上。天子震怒,縣令革職查辦。一查可不要緊,俗話說的好,牆倒衆人推。這縣令本不是個為官清廉的,貪贓,受賄,一概查了出來。開始查到的還确有其事。後來有的沒的,都一并堆到了這個倒黴縣令頭上了。最後竟然還查出了草菅人命的事。
材料呈報上去,判了充軍發配。袁濤之母在縣令位上并沒少納了妾侍,嫡夫早就對她諸多不滿了。這一發配。嫡夫當即于她和離了,自帶了親生兒女投奔親友。可憐這袁濤本是庶出,家産又被抄了,萬般無奈,這才自賣自身。
五兩雪花銀做了老母充軍的盤纏,自己就淪落到我們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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