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歲月靜好

子玉笑道“妻主真是實在人,奴倒有個法子既把人接來了,還不損咱家一絲名聲……”

我問道“那是如何做?”

子玉柳眉一挑,笑道“妻主只管等着就是了。”

和子玉說了會兒話,子玉說了袁濤已經應允之事。我料不到袁濤應允的這樣痛快。倒吃了一驚。說道“那孩子瞧着可是脾氣不小。”

子玉笑着替他辯解道“何曾有什麽脾氣,一則他剛遭了變故,心裏不痛快也是有的。二則他好歹是縣令家的公子,為奴為仆的,也着實是有幾分委屈。原本就不痛快,再加上受了這委屈,難免就顯得有幾分不馴了。其實好個柔順的孩子呢。妻主且放寬了心,奴看人在不錯的。”

我點頭道“我信你。”

子玉猶自怕我不能釋懷,細細為我解說“但凡是識文斷字的男子,哪個不是從《訓誡》啓蒙的。那《訓誡》裏講的都是做男兒的道理。所以,越是讀書的男兒,越溫順柔婉幾分。”

我笑問“然則你讀過不曾?”

子玉笑道“如何沒有讀過?小時候,日日要背的,一千六百字的訓誡,奴倒背入流。”

我笑着逗他“那你倒着背一遍我聽聽。”

子玉白了我一眼,笑道“沒一點正型。”

我見他秋波流轉,含笑帶嗔。不由得楞了一下,子玉察覺,以手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臉,疑惑道“可是奴臉上有什麽?”

我做出認真的樣子點了點頭,答道“有。”

子玉用手在臉上抹了抹,又走到梳妝臺前在鏡子裏左右照了照。口中說道“并沒什麽啊。”

我從後面抱住他腰,笑道“有千般妩媚,萬種風流。”

子玉呸了我一聲,臉上卻顯出失落的神色,用手指輕輕拂過自己眼角隐約的細紋,嘆道“奴老了……”

Advertisement

我聞言大驚,扳過他臉來細看。因着懷孕,子玉刀劈斧剁般的面部線條柔和了好些。微微發了福,加上日子過的順心舒暢,臉上氣色着實好。不過是眼角處有兩三道笑紋。我笑道“這就叫老了?難道你沒聽說嘛?男人四十一朵花。”

子玉撲哧一笑“何曾有這麽句話?若四十的都還是花,那十四的算什麽?”

我正色道“十四的,那連花骨朵都不好算,只好算剛發芽的新枝罷了。”

子玉笑道“妻主一向喜歡年紀大些的。只是奴都二十多了,眼瞅着,好年紀就過去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喜歡的是你,你就算三十了,四十了。我瞧着也是朵花。旁人就算十七八,也沒法子跟你比。”

子玉橫了我一眼,嗔道“又胡說起來。”說罷又添了一句“這話,也不曉得和多少人說過了。”

我握住他雙手,正色道“從來不曾對別人說過,這世上我只對你一個人說過,以後,也只跟你這麽說話。”

子玉見我認真,臉上顯出茫然的神色來。我握着的手緊了幾分,又道“你若不信,可以一一叫過來,當面對質。”

子玉反手握住我的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臉上滿是幸福。

我們互相握着對方手,都沒有說話,空氣也凝固了似的,兩個人相對而立。直到怡然進來禀事,門簾一挑,子玉才慌忙放開了我的手。轉過身去,問怡然什麽事。我瞧見他臉上微微泛着紅暈。

怡然看氣氛不對,又看子玉不像生氣。遲遲疑疑要說不說。子玉更加尴尬,紅暈直延伸到耳朵邊上去。我實在看不過去了。過去擁住他,笑道“咱們正經的夫妻,又不是偷來的。你怎麽一副做了賊的樣子?”子玉伸手推我。口中道“青天白日的……”

怡然這才明白過來是打斷我們兩個卿卿我我,連忙低了頭,一副“我什麽都沒看見,不關我事”的樣子。子玉推開了我,向怡然道“什麽事?”

怡然這才擡起頭來,卻是臉色平靜,目光坦然,一副什麽都不曾發生過的樣子。我看得暗挑拇指,瞧人家這職業素養!原來是王林的家眷又送了帖子來,說是錯過了子玉的生辰,心中十分不安,欲要來家中拜訪,一來替子玉賀壽,為子玉補個生日。二來知道子玉有孕,大家賀上一賀。借着這機會,好生玩樂一日。

子玉看完帖子,問道“妻主看如何?”我瞧着這明明白白是王林示好之意。心中自然大喜過望。想着還有一份利錢改給王林了,正好借這個機會一并給了她。點頭道“索性都請過來,連王家大奶奶也請上,我在外堂招待王林,你在內室招待家眷。咱們兩家也做個通家之好。”

子玉知道我和王林在生意上的牽絆,點頭應了是。又道“自然該與她們家多親多近,人擡人高。”我握住子玉的手“只是要辛苦你了,你如今懷着身子還要操辦這樣。”

子玉笑道“奴只怕懷的是個兒子,一點不鬧騰,奴吃的好睡的好。連喜也不害。”

我笑道“是兒是女我都愛。再生呗,生他十個八個的。”

旁邊怡然撲哧一聲樂了,子玉紅着臉瞪了我一眼。連忙換了話題“不妨事的,如今有衛郎相幫。他日日也是閑着,正好叫過來替我賣力氣。”我笑道“你到會使喚人。”

子玉故意道“吃我的住我的,難道不該給我幹活?”

子玉從來不曾如此說刻薄話取樂,我知他必然是心情舒暢。也連忙湊趣,連聲應是。高聲命道“還不去把衛郎叫來,替你家爺服其勞?”怡然笑了一聲,也高聲答應了。出門去請衛郎。

子玉細細想了開宴的所在,并所需的菜蔬果酒之類。在紙上寫了。正寫着,衛郎挑簾子進了門。說道“聽說是找我來幫忙,不知是幫什麽忙?”

子玉擡起頭來,笑着說道“何曾是請你幫忙,是叫你來當差聽使喚的。”

衛郎嘻嘻一笑,走過來看子玉寫的東西,笑道“我且先看看派了什麽差事給我。”一邊看,一邊又說道“如今姐夫也學壞了,油嘴滑舌的。定是徽兒姐姐教的,我只和徽兒姐姐算賬。”

我在一旁笑着插嘴道“你們兩個自己不和睦,休得拿我做筏子!與我什麽相幹!”

子玉和衛郎同時瞪向我,異口同聲道“呸!”兩人說完一楞,我看着兩個帥哥,一個五官俊朗,一個人比花嬌。齊齊的跟我玩笑,也是一愣。

三人一起楞住,又立刻反應過來,皆是俯身而笑。

嬉笑了一陣子,子玉和衛郎才開始商量宴請之事。我坐在一旁,盤算着哪裏弄五百兩銀子去,耳中聽得子玉跟衛郎商量“就開到解語閣去,地勢高些,看景也方便,只是那家子都是些小腳的,爬了小山也甚是犯難,得預備下轎子。”衛郎道“何不在屋裏熏上些梅花香,也合時令,也清雅。”

兩人一人一句讨論着,商議定了就寫在紙上。我心裏盤算着,耳朵裏聽着。只覺得歲月靜好……

二人一直商議到晚上,才諸事都算計停當了。留了衛郎吃晚飯,衛郎笑說自己過來的時候,那邊的小廚房已經預備好了。不肯留着這裏吃。我們倆個知道他要回去陪他家無暇,也不好強留,只請了他明兒一早還過來。

我和子玉兩個人吃了飯,子玉推我去枕流處安置。我說道“今兒不過去吧。我在這邊睡。”子玉笑道“奴要找袁濤,有話說。妻主這這裏不方便。且過去住一晚去,明兒早起過來吃飯就是了。”

我點了點頭,說到“那你記得叫人預備下我的飯。”

子玉笑着應了,命淡然送我過去。

枕流已經得了信我要過去,站在大門口迎着。接過淡然手中的燈籠,笑着說道“勞動哥兒了。”淡然笑着給枕流見禮。我叮囑了淡然回去催着子玉早些休息,莫要累着了。跟着引路的枕流進了屋。

枕流道了杯茶給我,笑道“奴聽說主子又要納新人了,恭喜主子。”我伸手接過茶,問道“你見過了?”

枕流笑道“見過了,好标致的公子。聽說是一早訂下的,家裏出了變故才先來咱們家住着。只是奴才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訂下的。”

我含糊道“子玉做的主,想是沒支會你。”

枕流笑道“奴才是哪個排位上的人,哪裏用得着支會奴才。只是奴才聽了,覺得有些奇怪罷了。”

我擺手道“不說這些了。今兒累了,早點歇着。”

枕流笑着應了,過來伺候我脫了外衣,歪在炕上。又出去端水,回來的時候,疏影也跟了過來。疏影跪在炕前給我洗腳,枕流脫了鞋爬上炕,跪在我身後,雙手放在我肩上,不輕不重的揉捏着。

我閉了雙眼,任由他們服侍,漸漸放松下來,睡意朦胧。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枕流小聲說道“主子,去床上睡吧,炕上涼。”我點了點頭,枕流扶着我坐了起來。想是起的猛了些,眼前一黑。頭森森的疼。連忙扶住枕流。緩了一下,才看見東西,慢慢走到床上。

疏影和枕流兩個脫了衣服,一左一右躺倒我身旁。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