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艾米麗整個人都崩潰了,沒想到自己克服千辛萬苦跑來救的奈德,竟然不跟他們走。那他們這樣還有什麽意義!
奈德看見歇斯底裏地哭成這樣,溫柔的抱住艾米莉說:“其實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違背了自己的誓言。我答應過勞勃要保護好他的子女和王國。而且我不一定會死。瑟曦還需要我,如果我死了,羅柏一定會引發戰争。”
瓦裏斯說:“奈德大人,我勸你聽艾米麗小姐的吧。您的大兒子羅柏已經率兵南上了,而且形勢很好。不過瑟曦會不會殺您就不一定了。”
奈德撐着艱難地坐起來,艾米麗沒有插手幫忙。“那更好,瑟曦就更不會殺我了。”
眼淚還挂在臉頰上,艾米麗冷冷地笑了:“你就這麽自信瑟曦不會殺你?你知道她和詹姆的事,竟然指望她放過你!好吧,瑟曦不殺你,但是整個紅堡想殺你的人多的是,你怎麽确定你能安全走出紅堡?”
艾米麗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冰原狼,冷漠而驕傲。
奈德心裏有點難受,卻還是說:“即使被殺,我也得完成我的誓言。”
“你會承認叛國罪嗎?”
奈德一聽艾米麗這個話就激動起來,“沒有人能讓我臣服。”
“不,有的是。勞勃讓你臣服了,将來珊莎也會讓你臣服。只不過能讓你臣服的人不包括我罷了。”艾米麗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奈德靜默片刻,對艾米麗哀求:“艾米麗,我現在根本走不了,肯定會拖累你的,而且我也有我必須幹的事。你只要把珊莎救出來就好,只有這個。”
艾米麗很是失望,“你是怕我不救珊莎吧。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就這樣吧。我只能挾持瓦裏斯一次,他是不會給我第二次機會的。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喬文是在忍不住了,大聲喊道:“奈德大人,你跟我們走吧。只要雇一輛馬車或者一匹馬,我們很快就能逃出去。”
看着奈德無動于衷的堅貞樣子,艾米麗決定拿出最後的殺手锏。“我看到了。”
奈德想到艾米麗以前的“預言”,身子一動,緊張起來。
“我看到你的頭被砍下來,看到你的頭被插在君臨城外的長矛上。看到珊莎被人欺淩的樣子。即使這樣你還是不跟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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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德用力捂住自己的臉,哀求:“艾米麗,把珊莎救出去,你們以往的矛盾只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罷了,你不要記恨她,她還是個孩子。”
艾米麗突然明白其實奈德也是知道自己不是原來的艾米麗吧,所以才會哀求艾米麗忘掉以往的龃龉,把珊莎救出來。
艾米麗說:“如果我能同時把你們兩個救出來呢?你還是選擇待在這兒等死嗎?”
奈德輕聲說:“謝謝你來救我,艾米麗。”
艾米麗腦袋一暈,差點摔倒。攀着旁邊的牆站起來,手下粗糙的石頭提醒她這不是夢,艾米麗大聲說道:“我會救出珊莎的,不過你要記住你的話,不要臣服!你是臨冬城的城主,不能臣服于污名,不能臣服于僞王!”
奈德沒說話。
艾米麗也不再要求他回答了,從他拒絕自己那一刻,他就是個死人了。不承認罪名只是延長奈德的死期罷了。
艾米麗對喬文說:“我們走。”
“艾米麗!奈德大人!”喬文急得團團轉。
艾米麗瞪了喬文一眼,“我們在這裏拖的時間太久了,萬一被人發現,我們就會死在這兒。”
喬文沒辦法,拖着瓦裏斯跟艾米麗走出牢房。
聽着大門“咔擦”一聲閉上,艾米麗心揪成一團,果然不該對史塔克家族固執的傻子們期望太多,到頭來只能失望罷了。艾米麗在這個世界上最信賴的人就是奈德了,沒想到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奈德肯為自己的子女做一切,但前提是艾米麗是他的女兒,而艾米麗沒有這個底氣。
陰暗的地道,三人不敢點燈,只能慢慢摸索着走。黑暗中,瓦裏斯突然開口:“你知道的。為什麽不告訴他?”
艾米麗腳步一頓,冷冷地問:“什麽?”
瓦裏斯好像忘了自己脖子上還有刀子,“奈德大人的計劃被自己的親生女兒珊莎透露給太後瑟曦,才導致今天的悲劇。還有瑟曦決定讓珊莎來勸奈德大人承認叛國罪。”
瓦裏斯趁着偷跑進來的月光細細地觀察艾米麗的神色,果然發現艾米麗沒有絲毫的驚訝,艾米麗是知道這兩件事的!她是怎麽知道的?她還知道什麽?瓦裏斯有點恐慌。
艾米麗聽出了瓦裏斯的試探,但是她不在乎,“對我的父親奈德來說,背棄誓言和被女兒背棄都比死要嚴重多了。既然他決定赴死,就不要給他再添一個理由了。”
瓦裏斯不在乎這個,反正自己不出手,奈德也會死在別人的手裏,他的仇人太多了。瓦裏斯只關心,“你剛才說你看到了?什麽意思?”
艾米麗扯出一個笑,沒想到自己送出的消息沒人信,瓦裏斯竟然注意到了。果然無知者無畏,只有真正知道消息準确的瓦裏斯會對艾米麗的“能力”感到恐懼。
艾米麗輕輕低吟:“你說呢?”
瓦裏斯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走過陰暗的過道,順着向上的樓梯,走到盡頭,看見兩個身穿金色铠甲的衛士守衛在一個房間的門口。
瓦裏斯悄悄對艾米麗說:“那就是珊莎的房間,只是兩個侍衛怎麽辦?”
自從艾米麗承認了她自己的能力之後,大名鼎鼎的瓦裏斯好像就對她低下頭顱。可是艾米麗卻知道沒有人能獲得瓦裏斯的忠心。
艾米麗沒回答他的話,只是對喬文低語幾句。喬文立刻把用把自己的襪子脫下來塞到瓦裏斯的嘴裏,又用外套把瓦裏斯綁成一團,扔在一旁。
瓦裏斯都驚呆了,過了一小會才開始掙紮。
艾米麗和喬文把匕首放在身後,光明正大地向房間走去。
侍衛立刻問道:“什麽人?”
“太後讓我們把未來的王後珊莎帶過去。”
兩個侍衛很是懷疑,因為艾米麗和喬文的衣服簡直太不像樣了,根本不像是太後身邊的人。
這個時候,喬文突然上前,用匕首劃破右邊侍衛的脖頸。艾米麗則把刀疤捅進左邊侍衛的肚子,左邊侍衛發出哀叫聲,喬文趕快捂住他的嘴,又在他的脖頸上添了一刀。
艾米麗推開門,看見躲在床後瑟瑟發抖的珊莎。跑過去,拉起珊莎就跑。
珊莎認出是艾米麗,也下意識地跟着跑。
三人順着來時的路,跑到地下通道。艾米麗準備趁着紅堡的人還沒發現,從廚房逃出去。
珊莎低聲叫到:“艾米麗,你怎麽在這兒?你要帶我去哪?”
珊莎見艾米麗跟頭驢子似的,只知道往前跑,手上用力,掙脫艾米麗。
艾米麗因為拉的過猛,差點往前摔倒。喬文托了艾米麗一把,艾米麗才站穩。
艾米麗回頭對珊莎說:“我是來救你的,我帶你回臨冬城。”
珊莎露出不解,“為什麽要回臨冬城?太後說了不會怪罪父親的,只要臨冬城尊喬佛裏為王,一切都不會變的。艾米麗,你跟我去見太後,太後就會明白我們的忠心。”
喬文都驚呆了!
艾米麗卻一點都不奇怪,艾米麗早就知道這個時候珊莎還心存幻想,還夢想着當王後,像瑟曦一樣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後。所以剛才問都不問一聲,拖着珊莎跑。
經過剛才奈德的拒絕,艾米麗已經明白勸說是沒有用的。艾米麗對喬文說:“喬文,拉着她,如果她敢喊,就堵住她的嘴。”艾米麗一看珊莎想說話,就示意喬文向前。
珊莎氣的渾身發抖,卻不敢叫。剛才跑出來的時候,珊莎看到門口渾身是血的兩個侍衛。珊莎不敢賭艾米麗會不會也殺了自己。
艾米麗看着被吓住的珊莎,給喬文一個眼神,讓他拉着珊莎。艾米麗自己治服不了珊莎。
剛準備跑,艾米麗卻看到珊莎背後冒出一個人!身穿黑色鐵甲,黑色的頭發披到肩膀。艾米麗把珊莎拉到自己身後,把刀疤持在胸前,戒備地看着那個人。
喬文也同樣把匕首拿到身前。
珊莎卻叫到:“桑铎爵士,救我。”
艾米麗這才知道眼前的人竟然是獵狗桑铎。克裏岡。艾米麗睜大眼睛看着獵狗,看到他那半張頭發下被燒皺的臉,坑坑窪窪而且膚色深淺不同,難看的很。
桑铎沉聲問:“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走珊莎小姐?”
艾米麗穩下心神,還有機會,“我是艾米麗。史塔克,珊莎的親妹妹。我要帶她離開。你知道,我帶走她更好。她在這裏活不下去的。”
珊莎大聲怒吼:“不要相信她的話。她根本不是我的親妹妹,我的妹妹艾米麗早就死了。”
艾米麗發現自己一點都不傷心,只是握緊刀疤,望着桑铎。
桑铎說:“艾米麗小姐,你還是第一個看着我不眨眼的小姐。不過我服侍國王喬佛裏,未來的王後珊莎小姐不想離開,我就不能讓你帶走她。”
喬文一聽完,就大喊着沖向桑铎。桑铎右手拔劍,輕松地敲掉喬文的匕首,趁喬文收不住往前的時候用劍的手柄給了喬文的背部一下。喬文就撲倒地上,哀聲痛呼起來。
桑铎走向艾米麗,“我就當做沒有見過你們,你們走吧。”
艾米麗想趁他過來的時候,給他一下。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顫抖的厲害,怎麽都使不上勁兒。只能眼睜睜看着桑铎拉過珊莎,走了。
艾米麗癱到地上,大聲痛哭,為什麽自己會這麽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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