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48

沒過多久老趙就帶着王強來看人,張志行綁了沈婧的手腳,安置在炕上,蓋上棉被,看起來乖巧的不得了,就是孩子面色不太好,嘴唇幹涸到裂開,上面還有深深淺淺的咬痕,結痂的血凝固在上頭,看起來就像生鏽的鐵塊上凝了一層霜。

張志行捏着沈婧的下巴強迫她轉頭面向他們,對着王強說:“怎麽樣,很标志吧,等再長得大些就更标志了。”

王強穿着藍色的工衣,黝黑的臉露出潔白的牙齒,擡手順了把有些禿頂的腦袋,說:“還不錯,可就是太嫩了點。”他倒是對老趙家那個女人挺有興趣的,這一小毛娃連操都不能操。

張志行眼珠子轉了轉,和老趙撞在一起,老趙拍着王強的肩膀說,“再養幾年就大了,你急什麽,有個老婆總比沒有好,再說了,是個香噴噴的雛,以後有你開心的。”

王強知道這方圓十裏也沒姑娘敢嫁他了,算了,有總比沒有好。

他點點頭同意。

張志行拉着他去外屋商量價錢。

王強伸出一只手,“五萬。”

在一旁安靜呆着的趙春梅跳了起來,“十萬!五萬你去哪裏買,這是人,不是啥死氣的玩意,你以為随便扔點錢就能弄到嗎。五萬,別開玩笑了。”

“我靠,十萬?你咋不去搶劫?就一小毛孩子十萬?坑誰呢。”

張志行把趙春梅拉到身後,沉着氣對王強說:“兄弟,十萬塊,一分都不能少,也不坑你。這娃我們當初花了盡三萬,養了五年,當個寶貝捧在手心。你也不虧,再過個三四年,就可以真的當媳婦了。”

王強冷笑一聲,油亮的前腦門泛着光,“唬誰呢,誰不知道你買了個傻子。我說五萬就五萬。再多我也給不起。”

大家都是靠田吃飯的人,五萬塊得幹個好幾年,還是省吃儉用下來的。

張志行看向趙春梅,詢問她的意見,其實五萬塊他也是能接受的,畢竟就像王強說的,秀秀是個傻子,除了吃喝睡覺啥也不會幹。

趙春梅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悶着氣搖頭,“八萬!”

王強瞪着眼,“五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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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婧躺在炕上,望着結蜘蛛網的頂面,黑灰色的水泥死沉的凝固在一起,細密的裂縫遍布,好似一不小心水泥塊就能斷開砸下來。她聽着外屋一聲聲的談判閉上眼,她希望屋頂突然倒塌下來。

最後還是老趙出來協調,六萬五,每人退一步。

王強本來想立刻抱着沈婧回家,可是張志行不讓,沒到錢怎麽可以先給人。

張志行說:“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老趙拉着王強走了,開他玩笑說:“你猴急什麽,就算現在抱回家也不能弄啊。”

王強的心急超乎張志行的預料,他第二天就拿着一包錢來換人了,厚疊疊的一沓紅鈔票被報紙包得裏三層外三層。

張志行和趙春梅反複數了不下十遍,确定沒少一分後稍微叮囑了幾句就把沈婧塞給王強,她的手腳依舊被捆着。

王強把她揣在懷裏,嘿嘿的笑了聲,“這女娃怎麽那麽輕。”

趙春梅拿到錢也終于甩了這個拖油瓶,高興的嘴角都快要裂開,說:“她平常吃得不多,你稍微輕點。”

王強帶走沈婧之後,張志行始終眉頭不展,他就是想要個孩子,可也不想要個傻子,也還害怕将來有一天秀秀拿着刀突然把他捅死,可是他媽的,他就是想要個孩子。

王強的家裏張志行的家很遠,徒步要走上好幾個小時,到家的時候天都快黑了。沿路,沈婧看到滿山的秋葉,泥路上都是落葉,她能想象踩在上面的柔軟。她想到院子裏那顆柿子樹,秋天的時候葉子落了一地,踩在上面就是那樣的觸感。可是想着想着,她開始記不清那棵樹具體的樣子,只記得那是顆很大的柿子樹,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跟在媽媽後面摘柿子,媽媽用剪刀剪,她跟在後面提着籃子接。

媽媽......

沈婧愣了好一會,随後扭過頭不想聞王強身上那股惡臭。

王強家和張志行家差不多,都是紅磚砌成的一層小平房,小小的一間。他的院子有個羊棚,養了兩頭羊,叫個不停。剛進院子沈婧就聞到一股濃烈的羊騷味。

她又想到那個在她腦海裏已經逐漸變得模糊的家。

奶奶也養了羊,那裏很髒很臭,但是卻沒這種騷味。

秋末,天色晚得早。

王強把她扔到炕上,點了個油燈,漆黑的屋裏只有這點微弱的光。

他脫了外套蠕着上炕,将沈婧擠在裏頭,摟着她問道:“你叫秀秀?”

沈婧往裏面縮,不回答。她緊緊抓着被沿,隐約知道即将要發生些什麽,張志行和趙春梅偶爾埋在被窩裏會做那檔子事。

王強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裏,摸索了一陣不滿的罵了句真小。

沈婧沒多大的感觸,可是當他把手伸到下面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抑制不住的顫栗起來,像是癫瘋般的顫抖。

他的手指冷冰冰,剛抱她的時候她看到他的指甲裏還嵌着泥,黑乎乎的。肮髒的手指正試圖割裂她的身體。

沈婧尖叫起來,握拳推開他,還沒跨出一步就被王強拉了回來,他三兩下就扒光了所有衣服,眼前的身子很青澀稚嫩,他甚至都沒有辦法下手。

他抓着沈婧的兩只手臂,讓她跨坐在自己腰上,隔着褲子狠狠摩擦着她的大腿根,很多年沒碰過女人了,除了自己的右手,就再也沒有別人摸過他的那裏,現在僅僅是隔着褲子這樣動幾下他就要上天了。

他單手脫下褲子,也不算脫,就是露出下面而已,把沈婧的手覆蓋上來,兇惡的說:“摸它,快點!老子他媽的憋死了!”

沈婧握拳怎麽也不肯觸碰那醜惡的東西,她仰頭不敢看,眼淚嘩啦啦的就掉下來。

王強拿她的小拳頭無可奈何,直接把她翻身,并攏她的腿,在她的雙腿間釋放自己的欲念。

她就像只狗一樣跪啪着,被人當做奴隸一樣使喚着。

王強爽完後休息了一會,看着她白嫩的身子心裏還是覺得挺值的,他拍打了一下沈婧的屁股,大笑了起來。

他的一日三餐很粗糙,晚飯還是昨晚剩餘的兩個饅頭,沈婧蜷縮在炕上不肯吃一點東西。

她希望,明天她再也醒不過來。

不知不覺,枕頭已經濕了。

渾渾噩噩中,她做了個夢,夢到她正在火車上,路過的風景很明媚,她似乎要去一個地方,在夢中她的心情很愉悅。

沒多久,火車到站,她走出去看到顧紅娟和沈國忠站在那裏向她招手。

她跑過去,顧紅娟抱起她說:“我們回家啦,今天買了小蛋糕,我們小婧要長大了,要上幼兒園了。”

這場美夢被沒完沒了的雞叫聲給喚醒,她睜眼,是黑破的牆壁,是讓人窒息的陳舊氣息。

沈婧沒動,僵了很久。

她忽然抱成團嚎啕大哭起來。

王強大清早就出去幹活了,沈婧躺在炕上躺了一上午,幾乎沒怎麽動,雖然一直是阖眼的狀态,可是從未睡着。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麽地方在崩壞,她覺得胸口壓抑着大石即将要粉碎,她覺得下一刻可能就是末日,她想要尋找一個出口,哪怕是地獄也好,只要能解脫,不管是生是死。

— —

大約一個月後,王強覺得這女娃子已經适應了這樣的生活,就連晚上讓她幫自己打個炮,也不像剛開始那樣哭哭啼啼了,他一想到再過個兩三年就能嘗到女人的滋味下半身就又激昂了。

又爽完一次,王強滿身是汗,去廚房燒水洗澡。

沈婧看着手上黏糊的濕液,淺色的眸子沒有絲毫波瀾,她用手絹擦幹淨,朝外面望了一眼。他正在燒火。

已經快要入冬,寒風拍打在窗上震得玻璃嘩啦啦的響。

王強坐在小板凳上,一把一把的往竈裏塞柴火,火星到處飛濺,燒德幹柴聲響茲啦。

一直玻璃窗被風搖動的聲音後突然一聲巨響,像是整個玻璃碎掉的聲音。

王強一時沒多想,只是覺得外面可能來了一陣猛風,山裏,時常有的聲音。

短暫的放松後,他霍然起身扔掉手裏的柴,快步奔向內屋。

北邊的玻璃窗破了一個大洞,冷風一齊湧入,屋裏的溫度瞬間降了幾個度,零碎的玻璃殘渣四分五裂的躺在炕上,沈婧倒在渣子裏,滿頭的血。

是血還是紅色被褥的反光,隔着油燈暗淡的光,王強的腦子一瞬間就炸了,他有點慌也有點分不清。

“秀秀?”他叫了幾聲,沒人應他。

王強撈起沈婧就往外跑,幸好村裏有個老中醫,有人生病都是到他那治的。可是那麽多血...能治得好嗎?會死人嗎?

他一想到六萬多要打水漂那叫一個肉疼。

沈婧睜不開眼,手腳越發冰涼,她知道王強要帶她去哪,她什麽也做不了,只能苦苦哀求。

她說:“求求你...讓我死......讓我...死了吧...求求你......”

寒風刺骨的夜晚沒有星星,只能聽見周圍樹葉湧動的聲音,那麽兇猛那麽絕望。

她只求能夠這樣死去。

腦袋是撞破了,流點血也不至于死掉。老中醫給沈婧包紮好,收了點錢就趕人,大晚上的,都準備進被窩裏了。

王強瞧着沒事頓時松了一口氣,扛着沈婧回家。

一到家就把沈婧甩在炕上,也不顧她頭上的傷,撈起竈臺邊的火鉗子揚手揮上去,火鉗子上沾滿了灰,一記打在她腿上,棉褲上頓時留下兩條深深的印子。沈婧輕微的啊了一聲,咬着嘴唇将這種痛楚拼命咽下喉嚨,她不吭聲。

多希望他就這樣把她打死。

王強看着破洞的窗戶,冷風直入,他惱怒的眼睛都紅了,修個玻璃要好多錢!又使力狠狠打了幾下。

“你個賠錢貨!沒事找事!撞什麽玻璃,你要死怎麽不去撞牆?死?你以為能這麽容易?老子花了6萬5把你買回來的!你死了我的錢問誰要?媽的,以後還敢尋死我就打斷你的腿,讓你嘗嘗什麽叫生不如死,賤|貨!”

沈婧已經暈了過去,根本沒聽見他說什麽。

火鉗是鐵做的,王強打人的力道大,這麽幾下,再加上暈乎的腦袋和近一個月沒好好吃東西已經到達極致的身體,她再也扛不住。

除了身體,她再也扛不住是那根已經崩壞的神經。

在張志行家,就算已經絕望,可是她只要當個傻子就好,但在這裏,每天,每天都受着淩|辱,做着惡心的事情。

不如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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