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天地祭祖
賈洪是排河鎮唯一能與金老爺比肩的土豪,他在京城有人脈,因此拿下了排河鎮這幾座流油石礦。真要說起財富,估計還得在金老爺之上。
此人年約不惑,正值壯年,又生得周正魁梧,且他的正室娘子纏綿病榻已久,鎮上安仁堂的大夫說恐怕熬不過今年了,因此金老爺才同意了縣太爺的提議,把金湘玉嫁過去做姨娘。待那正室一去,扶正金湘玉做續弦,豈不皆大歡喜?排河鎮兩強聯手,那賈洪還得随金湘玉尊他一聲爺爺,越想越美,哪裏還顧得上金湘玉的意願,擅自給她退了親事攀了賈家。
金湘玉本對自己那門從小定的親是一種存在習慣,雖沒多喜歡可也不排斥,但金老爺這麽一做,觸犯了她的底線逆鱗,覺得這樣不好,人家會另眼看待自己,自己也失了名節,因此才賭氣跑了出來。只是……跑出來了沒想過後果,誤打誤撞住進了楊青家裏,楊青人挺好的,就是那些個無意中的舉動讓金姑娘的內心産生了變化,第二天再看楊青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楊青以前沒和妹子以外的姑娘打過交道,唯一一個張九兒,卻是兩相厭惡。如今突碰金姑娘,人美花嬌的,性格又溫柔,因此就算在家躲着趙媒婆也不覺得煩悶,反而心裏蜜甜。
只是這樣過了兩日,那田裏實在該除草了,他早上起來,趁天未亮做了吃食,放在廚房裏的蒸籠裏熱着,然後隔着窗戶跟金姑娘知會了一聲,說好中午回來,便鎖好門下地去了。
金姑娘天亮之後起來梳洗,這屋裏幾天來還是頭一次自己一個人,想想楊青走之前說的話,突然覺得自己耽誤了人家這些時日,除了吃就是睡,挺沒用的。便從楊青屋裏找出條舊圍裙,系好了包住頭,把樓上樓下打掃了一遍,再把楊青堆在屋裏沒來得及洗的幾件髒衣服摟到院角的小水井邊,開始洗衣服。
楊青把水井和茅廁安置在院子兩側的尾角,茅廁學的畢家的創意,因此靠近屋子也不臭。水井則加了個安全蓋,怕人掉進去,且又在水井邊放了倆大水缸,平日裏用水先打上來儲存着,用水直接從水缸裏舀便是。
金湘玉洗好了衣服,把水順着牆角的排水溝倒了出去,然後端着木盆上樓曬衣服,在二樓這一圈散發着新木光澤的欄杆邊,她把剛洗好的濕衣服搭在了自己那幾件快幹了的衣服邊,粉紅挨着深藍,看得她羞紅了臉,匆匆下了樓。
楊青中午從地裏回來,一步三回頭,生怕趙媒婆發現自己,直到到了門口才松了一口氣,掏出鑰匙來開門,剛扭動鎖扣,身後突然傳來個聲音:“我老婆子終于等到你了。”
楊青暗道不好,把鎖又扭回去,收了鑰匙轉過身來,笑嘻嘻作了個揖:“大娘來了!”
趙媒婆伸脖子往他身後瞅了瞅:“怎麽,你就打算跟大娘在門口說話,不讓我進屋喝口水?莫不是你這金屋裏還藏了嬌?”
“大娘哪裏話,本來是該請您進屋喝口水的,可我這出了一身的臭汗,又髒,想着回家就洗澡,您……您說這似乎也不太方便……”楊青指指自己腿腳上的泥,一臉對不住。
趙媒婆哈哈一笑:“洗吧洗吧,我一個時辰後再來找你,到時候可別又不在家。”說着擺擺手,走了。
“大娘慢走!”
楊青等她走遠了,迅速回身打開門,閃了進去。
剛走到院裏便發覺了異樣,二樓欄杆上不僅曬了衣服,包括被子褥子也都翻出來在曬太陽,院子裏掃的幹幹淨淨,廚房裏還有炊煙蒸汽。慢慢走到了廚房門口,只見竈臺間,一個月白的背影在忙碌着,有時轉過身子,能看到她身上罩了個偏大的麻灰圍裙,手上不停歇,臉上帶着笑,真像一個為丈夫做飯的小妻子。
楊青望着望着,恍惚愣住了神,凝視着廚房裏的人,心裏産生了質的變化……
待金湘玉發現他時,他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直到金湘玉喚了他一聲才回過神來,哦了一聲趕緊上前接過了托盤,把菜端到了側廳八仙桌上。
金湘玉一邊擺碗筷一邊對他道:“知道你下地肯定弄髒,給你燒了一大鍋熱水備着呢,先洗了再過來吃飯。”
“哦……好!”楊青呆呆的回了屋,找出幹淨衣物進了隔間,再從廚房舀了熱水,兌冷水灌進了澡盆。
他的卧室設計也借鑒的畢家,只是在楊柳的修改下,更加方便好用,比如說隔間裏做了個高腳木櫃,抽屜式,正好用來放置幹淨衣物,櫃腳是銅鐵鑄的,不怕水泡,地面的磚石鋪的縫隙較寬,中間填上小鵝卵石,以免打滑,牆角處用石料鑿出凹槽,一頭通向院周的排水溝,為了防止鼠蟲進來,又用銅條編了個漁網眼似的罩子,堵在凹槽口,還可以随時取出來刷洗清潔。
且楊柳從京城又給他寄來不少京城流行的香件香胰子,擺放在澡間裏,又香又好用,他最開始還怕洗了身上香味太重,結果發現洗完了只留下淡淡的艾草皂角味,這才用得頻繁起來。
等他洗完,金湘玉才開始盛飯,她雖是大家小姐,可在金家閨女根本不受寵愛,便随她娘親學了不少生活知識,雖未常做,可做起來絕對不生疏,因此桌上的菜讓楊青很驚訝:“這些都是你做的?”荠菜炒雞蛋和豆腐肉沫湯,還有早上楊青做好的蒸臘肉。
金湘玉臉一紅:“我手藝不好,你将就着吃。”
“不不不,誰說你手藝不好,小菜做的好才是真功夫呢。”楊青挾了一筷子炒雞蛋,真香。
見他愛吃,金湘玉眼睛一下亮了,端起碗也一塊兒吃了起來。
京城裏頭,風起雲湧,借容安出現的這股東風,有人欲把陳新賬舊賬一塊兒算清,再扶植新帝。
四月二十八,廣德皇帝祭天祭祖,祭祀地點在宮外十裏的皇家聖地,天地祭壇。此地在兩山之間彙聚的一座入雲峰頂,底下靖江龍行而過,風水寶地之巨像,兩山中有歷代帝王親貴的陵寝,常年重兵把守。每年的四月二十八更是加派兵馬,保護帝後祭祀安危。
容安和楊柳在宮裏待了這些日子,終于可以出來透透氣了,坐在華蓋巨攆上,随着帝後一起往祭壇出發。
“等會兒無論發生何時你都別驚慌,按我說的乖乖照做,知道麽?”容安假意替她整理頭上的花飾,在她耳邊密語。
楊柳握緊拳頭,又放松,深呼吸了幾口氣:“你不用擔心,我可不是吃素的。”雖說以前沒少跟人幹架,可這種大規模的群架她還是有些緊張的,真刀槍劍戟,紅進白出,萬一不在掌握之中,那改變的不只是她的命運,還有大靖的國運。
“放心,不會有事的。”容安眼神安定又溫暖,大掌撫在她微隆的小腹,有熱量在傳導。
“這是在輸入真氣嗎?”楊柳摸摸他的手,又熱又燙。
“我正在告訴我們的孩子爹娘會保護他,要他乖乖睡覺,不要吵娘親。”容安索性把她抱緊懷裏,偷了個吻。
現在不同往日了,兩口子親熱的地方除了床帳裏頭就找不出個第二個沒外人的地,容安越過越懷念自己那山腳小院。親自己娘子還要偷偷摸摸,住這大籠子裏有什麽好……嘀咕着給了楊柳一個深吻。
半個時辰後,車子停在了聖山腳,所有的親王大臣包括尊貴如帝後,都要徒步走上這長長的二百八十級臺階,楊柳擡頭算了一下,這相當于他們要爬二十多層樓,幸虧這肚子還沒大起來,不然真的要爬的累死。
容安蹙起眉,看看楊柳再看看這臺階,考慮能不能把她抱上去,剛有這想法楊柳便制止了:“別,這麽點臺階難不倒我,別擔心,我身體素質好着呢。”每天晚上她都在帳子裏做瑜伽,且又勝在年輕,怕什麽!
“等會你要是累了就跟我說,千萬別逞強。”容安握緊她的手。
“知道了。”楊柳回握。
帝後二人,妃嫔包括楊柳四人,餘下的才人宮女幾十人不等,皇子包括容安共四人,連最小的景烨也有模有樣的穿着制服跟在哥哥們身邊。
大臣中除了退休回家的,在京職的全部出席,由丞相賈敬領頭,共一百二十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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