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皇子

作者有話要說： 沒動力了，給點評論啊～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在我自己的床上了，頭疼欲裂，渾身酸軟。記不得我是怎樣推開皇極珞、怎樣跑回落霞宮的，我只記得回宮後喝了好多好多的酒，喝到爛醉，期望不再醒來。

小慧端着一碗醒酒湯進來，看見我醒了便服侍我喝下了醒酒湯，我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宿醉果然傷人。

“小姐，您好點了嗎？”

“恩。”我點點頭。小慧還不知道昨天的事，看她一臉擔憂的表情，還是不要跟她說比較好，免得她更擔心。我問道：“我讓你問的事問到了嗎？”

“昨天我追上了那兩個小太監，用小姐教我的方法逼問了他們。他們說皇上自登基以來很少住在夏宮，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朝陽宮過的夜。起初他們還在門口值夜，後來發現皇上只要在朝陽宮過夜就會把自己喝的爛醉，他們就整晚也沒什麽事。所以後來他們就偷偷跑去賭錢，到天亮再回來伺候皇上上朝。”

“哦？你說皇上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朝陽宮過的夜？”我對此好奇起來。朝陽宮算起來已經荒廢很久了，皇極珞為何如此留戀那裏？

正想着，小安子來傳旨了。他手上拿着我昨天穿的那件藍色罩衣。他把罩衣遞給我，說道：“傳皇上口谕，令皇後娘娘今後不得再着藍色。請娘娘謹記。”

我攥緊了手中的罩衣，心痛的厲害，卻還是低頭答道：“臣妾遵旨。”

小安子傳完旨又說道：“娘娘，恕奴才鬥膽，有幾句話奴才想提醒娘娘：這皇上的事，娘娘還是少關心為好。奴才傳完旨，這就要回去複命了。”

小安子果然是個機靈人，知道我想問什麽，提前就把我的話封殺了。

小安子走後哥哥來了。大婚之後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

哥哥見了我之後笑道：“漪兒終于長大了呀。”他的目光從我身上掠過，神色有點不自然。我這才注意到昨天皇極珞幹的好事，脖子上滿是紫色的吻痕。這下子恐怕跳到黃河也說不清了。

“哥哥何時回北夏？”我适時轉移話題。

哥哥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恐怕不容易啊。”他嘆了口氣又道：“皇極珞比我想象中的厲害多了，南夏有他做皇帝，不知是不是北夏的一劫啊。漪兒，說不定以後北夏的安危就系在你身上了。”

聽了這話，我驚出了一身冷汗：“哥，難道南夏和北夏還會打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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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漪兒，這打仗的事，又豈是我能決定的了的。哥哥只希望你平安就好。”他的眉眼中藏着淡淡的憂愁，我從來沒見過哥哥這樣擔心的神情。

“哥……”我想說些什麽，卻又說不出口。

“不過這皇極珞也算個明君。剛登基就做了一系列改革的舉措。這重用女官一條，就值得我們北夏好好學習啊。”

“恩，商将軍雖是女流，行軍打仗卻一點也不輸男兒。”我想起了商靜。雖然她已經不是我那個死黨了。

“這商将軍确實是女中豪傑。想當年兩軍對陣，她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武将，卻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現今更是今非昔比，被提拔為鎮北将軍了。”

“哥哥你是北夏的鎮南将軍，商靜是南夏的鎮北将軍，這還真是絕配啊。”我笑着打趣道。

“漪兒！這種事怎可胡說。”哥哥的樣子有點窘，“南夏傑出女子确實不少，南有徐子恩，北有沐濯漪。這藏書閣編修徐子恩被世人稱贊才華橫溢、冰雪聰明。像這樣出色的女子哥哥又如何娶得，去做你的嫂子。”哥哥無奈地搖了搖頭。

送走哥哥，我換了件高領衣服，帶了小慧出宮。從小安子那沒有問出什麽，但是我自然還是有我的辦法。剛才哥哥說到徐子恩倒提醒了我。我想知道的事，相信藏書閣會給我個答案。

藏書閣在前廷一個挺偏僻的角落，我進去的時候有個官員模樣的人正在整理書。小慧喊了聲“皇後娘娘駕到”後那人急忙轉過身跪倒在地，我注意到那人居然是個女官！

“起吧。你是負責這裏的官員？”我一邊環視這裏的格局一邊問道。

“回娘娘，微臣是藏書閣編修徐子恩。”那人在我面前十分恭敬地回答道。

聽她自稱徐子恩，我便仔細打量了起來。只見她微施粉澤，顯得淡雅脫俗；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果真是秉絕代姿容,具希世俊美；眉宇間透出的書卷氣又襯得她更是風華絕代舉世無雙。好一個南國佳人！

“本宮想尋些史書看看，你可推薦？”

她聞言轉身去取了一本還未裝訂的散稿給我，說道：“啓禀娘娘，這是微臣自己編注的史書，相信是娘娘所想要的。”

寫史書的啊，我頓時佩服起來。

“這環境不錯，是個适合看書的地方，小慧，你去廚房沏壺茶，再備點糕點來，本宮想請教徐大人幾個問題。”

“請教不敢當，微臣定當盡綿薄之力，以解娘娘疑慮。”徐子恩恭敬地答道。

翻開書，起首便是開國篇。書上寫道：皇極一脈，出自北方神秘之地，號為神之使者。皇極成帥部南下，轉戰于白山黑水之間，臨大敵不懼，受重創不餒，以勇捍立威，受部衆擁戴，歷時30餘年，先後兼并四個部族，征服十數個小國，平定內亂，最終統一全國，在北都稱帝，定國號為“夏”……

下一頁是皇帝年表：

□□皇極成在位５年，年號開元，駕崩于開元５年；

太宗皇極盛在位３０年，年號承乾、國泰，駕崩于國泰８年；

世祖皇極均在位１８年，年號始建國、光興，駕崩于光興５年。

再下一頁是大事記：□□統一全國，建立“夏”王朝，定年號為開元，封薛氏為皇後，長子皇極盛為皇太子；

開元５年，□□崩，皇太子即位，定年號為承乾，封嚴氏為皇後，長子皇極均為皇太子；

承乾２２年，廢嚴氏皇後封號，降為安妃，封沐氏為皇後，改年號為國泰；

國泰８年，太宗崩，立遺诏命皇長子皇極均南邊即位，自立南夏國，皇次子皇極境北邊即位，自立北夏國，兩國以時空河為界，永為親好；

始建國元年，世祖南都稱帝，建國南夏，封張氏為皇後，長子皇極珞為皇太子；

始建國１３年（光興元年），世祖攻北夏，太子監國；

光興５年，世祖崩于開平城，皇太子即位，定年號為天喜，追封皇太子正妃柳氏為皇後，立長子皇極辰為皇太子。同年下令休戰，與北夏結為親好，迎娶北夏和親柔嘉公主沐氏為皇後。

……

合上書，喝了一口茶又稍稍平靜了下自己的心情之後我問道：“徐大人，本宮問你，這柳皇後的本名是什麽？”

“回皇後娘娘，恕微臣鬥膽直呼故後名諱，柳皇後乃原兵部尚書之女，閨名依兒。‘依依惜別’之‘依’。”

我揪着的心突然松了下來，卻一直沉下去，沉到心的深處。記憶裏皇極珞的呢喃還在耳邊回響，一遍一遍叫着“依兒”，可笑的是，我把它當成了“漪兒”。原來皇極珞最愛的人，到如今仍舊是那個已經死了三年的柳依，在他的心裏沒有我沐濯漪可以存在的位置，甚至在他喝醉的時候，我也只不過是她的一個影子而已！

“娘娘，您還好吧？”徐子恩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實。

我深吸了一口氣後才點點頭說道：“徐大人，跟本宮講一下柳皇後的事情吧。”

“這……”徐子恩的表情有些為難。

“這裏只有本宮和你二人，但說無妨。”

“是，娘娘。柳皇後是原兵部尚書柳懋的女兒，始建國12年嫁于當今聖上。當年這樁婚事可謂名動整個南夏，才子佳人，堪稱絕配。婚後兩人也無比恩愛，成為了民間談論的皇室佳話。聖上喜愛柳皇後的程度，可以從兩件事上看出來，其一就是聖上自娶了柳皇後之後，再也沒有寵過其他的女子，其二就是始建國１３年，兵部尚書柳懋力谏世祖放棄攻打北夏的計劃，被世祖削官舉家流放，但是柳皇後卻被聖上保了下來。”

“如此說來，柳家就剩下柳皇後一人了？”

“正是。自柳懋一案之後，柳皇後就得了憂慮之症，一天比一天消瘦，為此，聖上不知請了多少禦醫，尋了多少偏方，直到光興２年，柳皇後有喜，病情才有所好轉。”

“柳皇後是光興２年有喜的麽？光興３年薨逝，莫非……”

“娘娘猜的沒錯。柳皇後确是因為生了辰皇子之後，身子未能調理好，染了急症而不幸薨逝的。當時聖上奉旨監國，整日忙于朝中事務，沒能及時注意到柳皇後的病情，致使聖上現在一直懷疚于心。”

呼吸為什麽越來越困難，好象被人勒住了喉嚨，讓我難受的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原來我是這麽的不甘心，聽到皇極珞如何愛柳依都能讓我難過的想死去。

“娘娘，您怎麽了？微臣去請太醫，小慧姑娘，小慧姑娘……”徐子恩看到我越來越發白的臉色吓了一跳。按年紀，她只不過１７歲而已，如何能鎮靜的下來。

我苦笑了一下，娘娘？我又何嘗當的起這個皇後啊。我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驚慌。

窗外一陣風吹來，手邊的散稿被風吹的飛散開來。小慧忙着将稿子收攏，重新放到桌上。這時候我的眼光瞟到最上面那份手稿上的幾個字：落霞宮為貴妃寝宮，正殿……東暖閣寬１丈長２丈，為全皇宮唯一一處世祖親自設計的建築……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強壓住內心的激動，指着那幾行字問道：“徐大人，你這幾句話可有依據？”

徐子恩才看了一眼立刻答道：“此乃微臣查過世祖傳記又親自問過幾位當時建落霞宮東暖閣的匠人，有依有據。娘娘為何有此疑問？”

“不，本宮随便問問而已。徐大人忙吧，本宮就不打擾了。”我急急起身準備回宮，想證實心中的想法。

剛走出藏書閣不遠，就聽見一個稚嫩的童音：“父皇，辰兒下次還要跟傅老師去游學，傅老師教了辰兒好多好多東西。”

然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哦？辰兒這幾日學到什麽了？與父皇說說。”

轉過花牆，便看到了說話的人，正是皇極珞。他正抱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臉上滿是幸福的表情。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笑的這麽開心。

算是狹路相逢。我本就不想看到他，勾起我心裏的痛，想他也應該不想看到我。

本想掉頭就走，怎料小安子眼尖，一下就看見了我，上前行了個跪禮道：“皇後娘娘吉祥！”

皇極珞也注意到我了，我躲不過去，只能上前行禮：“臣妾見過皇上。”

“恩。”他就那麽應了一聲，只是專注的逗着小孩玩。

我退到一邊打算讓路讓他過去，從此以後我們多的是這樣冷漠的相見，我該學會堅強面對以後發生的一切。

結果他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懷裏的小人兒突然蹦出來一句話：“父皇，皇後娘娘不是母後嗎？為何變成這個姨姨了？”

“辰兒乖。以後見到她就叫沐姨，知道了嗎？”皇極珞說着頓了頓，又小聲像是自言自語似的加了一句，“不用叫很久的。”

我有點茫然的擡頭看了他一眼，又是那種淩厲的眼神，看得我一陣心寒。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皇極珞走出很遠了還不知道。這時候傳來一個亮亮的童聲，仿佛要讓整個皇宮都聽見似的，那是皇極辰的聲音，他在叫：“沐姨～”

我陰霾的心情被這聲音感染的明朗起來。

附表（給大家整理一下頭緒，呵呵~~）

夏

□□——皇極成——開元（５）——薛氏——皇極盛

太宗——皇極盛——承乾（２２）——嚴氏——皇極均

***************** 國泰（８）—— 沐氏——皇極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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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夏

在位——皇極境——景初18年——呂氏——皇極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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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夏

世祖——皇極均——始建國（１３）——張氏——皇極珞（國泰元年生２６歲）

*********************光興（５）——麗氏——皇極瑞（國泰四年生２２歲）

在位——皇極珞——天喜元年——柳氏（光興三年薨）——皇極辰（光興二年生3歲）

*****************************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