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春夏之交的天不冷不熱, 阿萦卻硬是被身側火爐一樣的男人給熱醒了,渾身像在蒸鍋中似的直冒熱汗, 加之身體被人緊緊摟着, 生産完後阿萦還沒來得及洗頭沐發,連她自己都受不了這味道,簡直是一場災難。
阿萦很不懂為什麽這男人摟着這樣的她還能睡這麽香, 他一雙鐵臂藤蔓般纏着她的後背和胳膊,下巴上密密麻麻的胡子茬紮得她額頭又癢又難受。
阿萦下半身不敢動,一動就撕裂的疼, 她皺着眉去掙裴元嗣的臂,男人若有所感,喘着粗氣身體翻動了一下, 阿萦成功逃脫。
過了一會兒, 阿萦就有些昏昏欲睡,身邊卻窸窸窣窣的沒個消停。
阿萦倏地從睡夢中驚醒,感覺到裴元嗣似乎在緊盯着她的臉。長長的睫毛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她并不想醒過來和裴元嗣說話, 索性裝睡。男人寬厚的手掌便慢慢撫上了她的臉, 眉眼,下巴, 鼻尖, 愛不釋手地流連摩挲, 阿萦還聽到了他喉嚨間沉沉的笑聲,她迫不得已睜開眼。
四目相對,裴元嗣眼底果然布滿笑意, 阿萦的目光不免被他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子茬吸引, 俗話說“嘴上沒毛, 辦事不牢”,男人蓄須更顯成熟穩重,本朝男子三十歲往上的蓄須一抓一大把,像阿萦的父親沈文德那樣蓄得一把好須還要被稱為美髯。
阿萦杏眼中卻露出幾分嫌棄,冷冷地看了裴元嗣一眼,忍着疼翻過了身去,只給裴元嗣留下一片冰冷冷的美背。
裴元嗣:“……”
裴元嗣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裴元嗣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心想有這麽醜嗎,分開這麽久,他還以為阿萦會和他思念她一樣思念他,她怎麽能因為他蓄了胡子就給他臉色瞧呢?
這實在太不像話,裴元嗣用手推了推阿萦的肩,“阿萦,你……”
“啪”的一聲,阿萦重重地拍開了他的手!
裴元嗣震驚地看着阿萦的背影。
……
裴元嗣昨天晌午出宮,陪着阿萦從下午睡到第二天的下午,正巧一天,阿萦睡醒後由丫鬟們服侍着簡單梳洗了一番,身上不方便洗就用帕子擦拭了三遍。
頭發她實在受不了,讓紫蘇和桂枝瞞着楊嬷嬷替她在床前用水盆接着草草洗了一遍,感覺渾身上下都被清理幹淨了,阿萦總算是舒了一口氣,這才吩咐紫蘇把綏綏和昭哥兒給她抱過來。
裴元嗣在外間坐着,懷裏抱着昭哥兒,綏綏坐在一邊玩着爹爹這次出征回來送給她的小禮物,一把九連環,正玩的津津有味,看見紫蘇出來,忙從小椅子上跳下來抱着紫蘇的大腿問她可不可以進去看娘。
紫蘇捏捏小姐肉乎乎的臉蛋,笑道:“姨娘可想您想壞了,剛剛還和奴婢一直念叨您,您快進去看看吧。”
綏綏高喊着娘就迫不及待地沖了進去。
阿萦着素色比甲,戴着條鑲金珠碧色抹額靠在床上,桂枝将小丫頭抱上床,阿萦寵溺地點點小丫頭的鼻尖,“說了多少次,要叫姨娘,不能叫娘。”
綏綏哪裏懂大人這些彎彎繞繞,一疊連聲喊着娘撲進阿萦懷裏撒嬌,她只知道娘已經好幾天都沒抱過她親親她了,非要娘親抱抱她。
阿萦心疼地抱着女兒,“姨娘生弟弟那天是不是吓到你了,綏綏害不害怕?”
綏綏嘴巴一癟,鳳眼中立時蓄滿了淚水,往阿萦懷裏吹着氣道:“姨娘,不疼,不疼,綏綏給姨娘吹口氣。”
阿萦偏過頭去抹了抹眼角的淚,心裏又暖又熨帖,餘光瞥見軟簾掀起一角,裴元嗣抱着昭哥兒走了進來。
母女兩人母慈女孝,綏綏也是有娘就忘了爹,在阿萦懷裏跟扭股兒糖似的扭來扭去,明明看見爹爹和弟弟都進來了還賴着不走霸占着娘親。
“綏綏過來,讓娘看看弟弟。”裴元嗣突然威嚴地道。
娘?
阿萦擡頭詫異地看向裴元嗣,這才發現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胡子給刮了,露出清清爽爽的下半張臉,比他有胡子的時候至少年輕了五歲。
阿萦面無表情地移開目光。
裴元嗣又喚了好幾聲,綏綏才不情不願地從娘親懷裏爬出來。
“爹爹壞壞!”
裴元嗣将四郎抱給阿萦,綏綏還四處躲着不肯走,被強壯的爹爹長臂一挾挾進了懷裏,夾着半個身子從床上夾了下來。
“你輕些,綏綏還小,別弄疼她!”阿萦忙埋怨道。
裴元嗣深深地看了阿萦一眼,左手托着綏綏脖子将小丫頭托進了懷裏,小丫頭還氣急敗壞地捶打着爹爹表達不滿呢。
“不是剛才爹爹送你禮物的時候了,一口一個爹爹叫的親熱,扭頭就不認人……”
沒良心的丫頭,有了娘忘了爹,裴元嗣沉着臉抱着綏綏去了窗下的羅漢床上,綏綏生氣地揪着爹爹的耳朵,裴元嗣痛得輕嘶一聲,不得已放下了綏綏,綏綏便得逞似的笑哼一聲,“啪嗒啪嗒”又跑回床邊湊到娘親面前說話兒去了。
裴元嗣便站在窗邊看着母子三人。
昭哥兒和綏綏剛出生時大有不同,皮膚很是白淨嬌嫩,眼皮上一道褶子深深地,小家夥安安靜靜地靠在阿萦的懷裏,不時眨巴眨巴眼睛,砸吧兩下小嘴,紫蘇和她說小四郎就是餓了哭起來都極有分寸,比小時候一哭鬧起來恨不得驚天動地的綏綏文靜多了。
阿萦想起小丫頭小時候就忍不住笑,感慨這姐弟兩人的性子實在該換換,綏綏可愛的時候是真可愛機靈,鬧氣脾氣來氣人的時候也是真氣人。
裴元嗣以為把胡子刮幹淨了阿萦會消氣理他,沒成想阿萦待他依舊冷冷淡淡。
翌日是四郎的洗三禮,裴元嗣本想辦大,想到阿萦生綏綏的時候辦的就不是很隆重,怕阿萦多想,遂決定一切從簡,照着綏綏洗三禮的舊例辦。
郭太醫和崔太醫都建議阿萦多卧床幾日好好養養,這天阿萦便依舊沒下床,陸氏和張氏都過來陪她聊天,陸氏離開後阿萦和張氏道謝,那日她難産時張氏進産房陪她熬了大半宿,她很是過意不去。
張氏打趣道:“你該謝謝國公爺,是他将你從鬼門關拉回來,我怎麽好意思居功?“又道:“你是沒見那天國公爺急壞的樣子,二話不說就沖進産房裏,他可是真心疼你呢!”
阿萦憋了幾天一肚子的牢騷終于有了發洩的對象,“那是因為姐姐沒聽到他那天說什麽!他說我要是睡過去他立馬就另娶,你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嗎?還疼我,他疼我肚子裏的孩子還差不多!別提他,一提他我現在就來氣!”
張氏失笑,“你這丫頭怎麽還鑽牛角尖了?他要是當時不這麽激你,你哪裏能順利把四郎給生下來?這話可當不得真!”
阿萦不想提他,繃着臉轉移了話題。
張氏對綏綏和四郎都很是喜歡,笑着問阿萦有沒有給四郎取名字,阿萦說還沒有,暗想前世她沒有難産這一遭變數,也不知道這輩子昭哥兒的名字會不會變,以後兩個孩子的命數會不會變。
張氏羨慕地看着姐弟兩個,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綏綏想到娘懷弟弟時也總是做這個動作,眼尖地盯着張氏的手脆聲聲道:“姨姨肚肚裏也有小寶寶了?”
張氏吃了一驚,阿萦看着張氏慢慢變紅的臉,驚訝道:“姐姐真的有了身孕,幾個月了?”
張氏不好意思道:“還不到三個月,胎沒坐穩,我想等坐穩了再說。”
“世子可知道這事?”阿萦忍不住問,她目前知道的是,趙炳安的小妾曼兒剛有了三四個月的身孕,整天在張氏面前顯擺,着實可惡,若是張氏此時也有了身孕,肯定能狠狠打一把曼兒的臉!
所處的境地不同考慮問題的角度自然不同,在阿萦心裏沈明淑和張氏雲泥之別,如若當初阿萦是跟着張氏入了平江伯府,有張氏如此敦厚賢淑的主母阿萦何苦還會年紀輕輕香消玉殒?
所以說趙炳安這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張氏嫁進趙家這麽多年勞心勞力賢良淑德,趙炳安一點不知珍惜,反而讓一個小妾在張氏前面先懷了身子。
張氏迎着阿萦憐惜的目光,卻微微笑道:“阿萦,其實我早就想通了,世子不喜歡我,即使我再努力去改變自己也沒用,與其把精力浪費在那些不相幹的人身上,我寧願過好自己眼前的日子。”
她溫柔地撫摸着自己的小腹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兒女雙全,現在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切都有了盼頭,以後孩子就是我的天,我會将它平安健康地撫養長大。”
後院裏阿萦和張氏姐妹兩人說着體己話,前院趙炳安卻發現裴元嗣今日很不對勁,大喜的日子飯桌間猛灌了自己好幾碗酒不說,臉上還頗有幾分強顏歡笑的味道。
趙炳安稀奇道:“你這臉上跟結霜似的沒個笑模樣,莫非是又和阿萦吵架了?”
“沒有,想喝就喝了,我高興,”裴元嗣看着他道:“你喝的也不少,光說我作甚?”
趙炳安嘴硬道:“我和你不一樣,曼兒有了四個月的身孕,我快要當爹了,我那才是高興!”
裴元嗣嗤笑一聲,醉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過去。
一覺醒過來人都散了,裴元嗣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腦袋,叫來三七,“宴席結束了,現在是什麽時辰?”
“結束了,現在酉時兩刻,”三七抱怨道:“大爺今日喝的真是不少,太夫人來看過您一回,将我們好一通數落。”
“姨娘呢?”
“姨娘那邊宴席也結束了。”
裴元嗣和三七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裴元嗣皺眉道:“沒有了?”
三七賠笑道:“我的大爺诶,您說這大喜的日子您和萦姨娘鬧什麽別扭呀,萦姨娘好容易九死一生生下小四郎,您說句好聽的話萦姨娘都能高興壞了,咱們就別鬧了成不成?”
三七想的是,要是大爺和萦姨娘吵架了,那肯定是大爺有錯在先,萦姨娘頂多使使小性子,哪裏敢真和大爺過不去,可憐萦姨娘冒着生命危險為大爺生下小公子,說不準日後還是鐵板釘釘的世子,大爺一點都不體諒萦姨娘,連三七都忍不住為阿萦抱不平!
裴元嗣沉默片刻,沒解釋什麽,起身去了淨房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酒氣。
錦香院,阿萦披着衣服下了床,在床上一躺躺一天腰酸腿疼,她實在受不了,眼看院子裏掌了燈裴元嗣還沒回來,阿萦便讓平兒去前院問問。
丫鬟們先上了一些小菜和糕點,阿萦看着擺在飯桌上的那盤栗子糕,不太高興地問紫蘇道:“這幾天怎麽頓頓都是栗子糕,下回你和膳房說一聲,讓他們別來送了。”
紫蘇和桂枝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兩人自然知道這栗子糕是大爺特意買回來給姨娘吃的,哪想姨娘吃了好幾頓了都不知道,眼下主子生了氣,兩人哪敢再多嘴,紫蘇笑着打哈哈道:“奴婢現在就去膳房囑咐囑咐他們。”
出門卻看見大爺就站在門外,廊下的角燈一搖一晃地,男人面上喜怒難辨,不知已經來了多久,紫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剛要開口就見大爺冷冷瞟了她一眼,紫蘇連忙噤聲。
裴元嗣走了進去。
丫鬟們陸續上菜。
綏綏今天和堂姐纖纖堂兄昶哥兒瘋玩了一整天累壞了,喝了奶之後就鬧着上床睡了,四郎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睡得比綏綏還早,姐姐住在左梢間,四郎就住在了右梢間,姐弟兩人互不打擾。
阿萦和裴元嗣兩人便默不作聲地吃完了晚飯,那盤栗子糕也果然如阿萦所言她一點沒動。
晚些時候兩人歇下,阿萦蓋着被子又丢給他一個背影,裴元嗣已經生了一整天的悶氣,實在受不了了,他舉着燈在床下走來走去,一會兒去書桌上拿了本書,一會兒将書煩躁地扔回桌上,給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滋滋”倒入茶盞的聲響吵得阿萦睡不着,手往後一揮打落了帳子。
裴元嗣:“……”
裴元嗣黑着臉上了床,看着她的背影問她:“你不愛吃栗子糕了?”
阿萦說:“再好吃的東西也有吃膩的那天,天天吃誰吃不膩。”
好吧,裴元嗣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頓了頓,又說:“阿萦,我知道你這幾日對我心裏一直有氣,可你生産那日我說那些另娶的話都是為了激你,如果我不激你氣你,我擔心你一睡不起,你怎麽還當真了?”
裴元嗣思來想去,實在找不到阿萦不理他的理由,總不能阿萦真是因為他留了胡子才不理他吧?何況他後來把胡子都刮了,也沒見阿萦消氣。
除了阿萦生産那日他為了逼她說了幾句重話。
阿萦身子一動不動,半響才淡淡道:“我何必生氣,大爺想娶誰就娶誰,想納幾個妾就納幾個妾,當初大爺不是還說您納妾與我沒相幹嗎,我謹慎本分,絕不會過問,大爺盡可放心。”
裴元嗣:“……”
他有說過這話嗎,他怎麽腦子裏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些話真的是權宜之計,我自然不是這麽想的,我若想納妾娶妻一早便娶了,又怎麽會專挑你生産時刺激你?”裴元嗣無可奈何道。
“你不是這麽想的?我看你就是這麽想的!”
阿萦一扭頭恨恨瞪他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早就想娶別人了,你還要找個比我更年輕更漂亮的,什麽權宜之計、權勢所逼,你不過是趁機說出了你的真心話而已!”
裴元嗣難以置信,“阿萦,你不要不講道理好不好,我何時有騙過你?自從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來我可有納妾娶妻,在外面養外室,你為什麽要這樣懷疑我?”
阿萦就聽不得他說她不講道理無理取鬧的這些話,眼淚瞬間就委屈地湧了出來,哽咽着道:“我不講道理?好好,我就個不講道理的愚婦,那你不要管我!你盡管去納妾娶妻,自有大把好人家的姑娘願意給你填房!”
說着伏在枕上嗚嗚大哭了起來。
裴元嗣抱住她,想把她的頭擡起來,阿萦死活不肯,哭得肝腸寸斷,裴元嗣受不了阿萦的眼淚,急道:“萦萦,我告訴你我的真心話就是我從沒有想娶過別的女人,我的心裏只有你!”
阿萦心一顫,“你……別哄我,我不信,嗚嗚……”
就在她失神之際裴元嗣強勢地含住了她的耳垂,他的吻依舊是那麽的熾熱滾燙,不由分說。從耳垂、頸後沿着阿萦的下巴一路往下,阿萦掙紮了幾下,抓着枕頭的手慢慢松下來。
裴元嗣迅速握住阿萦的手腕摟住他的脖子,撬開她的唇舌與她親密糾纏,将這三個月的濃濃思念都融在了這個熱烈的吻裏。
無數次深夜中的癡纏厮磨使得兩人早已對對方的身體了如指掌,知道該怎樣做會使另一方最快樂歡.愉。阿萦羞憤不已,先是吃驚地推他、捶他,裴元嗣再将她的兩條手腕舉過頭頂,阿萦掙不過他,最後只能迷失在了男人這個纏.綿缱.绻的熱吻當中。
紫蘇和桂枝偷偷藏在窗角下偷聽,只聽屋內的兩人一開始說話還算心平氣和,說着說着莫名就吵了起來,吵了沒兩句姨娘又傷心地大哭起來,聽得兩人很是揪心。
可哭着哭着哭聲這又漸漸沒了,兩人納悶極了,紛紛揣測着屋裏面發生了什麽事,桂枝說道:“肯定是大爺把姨娘哄好了。”
紫蘇不以為然,“大爺才不會哄人,我看是姨娘自己想通了,不想和大爺争費口舌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争論着,冷不丁一聲酥軟柔媚的女子嘤咛從窗縫裏溢出來,紫蘇、桂枝忍不住同時張大嘴巴瞪圓眼睛,啞然失聲。
屋內,架子床的小桌邊點了盞小燈,帳子裏光線昏暗,影影綽綽,帳幕低垂,嚴嚴實實地掩着帳中一片春.色。
良久,男人嘴角濕潤地從阿萦身前擡起頭來,阿萦羞紅着臉推開他,匆忙掩好衣襟,小聲嘟哝道:“你羞也不羞,和兒子搶口糧吃。”
裴元嗣捉住她的柔荑輕捏,“羞什麽,你身上我有何處沒見過?”
阿萦臉滾燙,不自在地偏過臉。
其實她知道她是有些無理取鬧,裴元嗣就算真的明天就另娶她也管不着,以後再說以後的,可她現在就是很生氣啊,誰讓他趁她生産時對她說了那麽重的話!
“起來,你,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緩了好一會兒,等臉上的熱度退了,她推了推他。
“看什麽?”裴元嗣挑眉,明知故問。
“不脫拉倒。”阿萦作勢要轉身睡覺。
裴元嗣笑着按住她,手剛準備去解上衣衣襟的盤扣,想了想又改變主意往下,盯着她開始解腰間的帶子。
阿萦見他手往下移,心一沉,莫非是傷到下面了?
她微微坐起身,緊張擔憂地目不轉睛,然而隔着薄薄的布料,裴元嗣特殊猙獰的傷處若隐若現……
阿萦:“……”
伴随着裴元嗣極為愉悅的大笑聲,阿萦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氣得她撲到裴元嗣懷裏,粉拳直捶裴元嗣的胸口,羞惱叫道:“裴肅之你混蛋,你這登徒子!!”
作者有話說:
關于福兒和弟弟cp,很多姐妹不喜歡,沒關系正文裏這對cp戲份很少,任何一對cp正文都不會有很大的戲份。
1.然後我來解釋一下為什麽設置這對cp,其實不管是阿萦和大爺,還是林氏和沈文德,這兩對身份相差都很懸殊,按照常理阿萦和林氏做不了正妻,但是最後也成了,所以我不想寫弟弟找一個高門貴女什麽的cp,而且大家應該也看出來了,弟弟性格并不是很好,小時候過得很苦,他和福兒是青梅竹馬,兩個人在一起順理成章。
2.其次阿萦難産還真不是表妹害的哈,表妹剛入府也沒能力害阿萦呀,難産主要還是因為胎位不正和阿萦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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