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一節課正好下課,書桐連忙跳下車,轉身打算道謝
掙錢,想去哪裏玩就去哪裏玩,想看劇就看劇,想吃好吃的就吃好吃的,沒有作業沒有老師。”
“要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想就好了。”書桐嚴肅地點頭。
前頭嘉賓席上的領導們也準備離席,每個人手裏都提着學生會專門準備的紀念禮品。之前頒獎環節也有學生抽到了,裏頭裝的是特別定制的鋼筆U盤筆記本之類。
溫父和同僚聊了幾句就站起身繞到了走道上。
書桐正好和格仁過來。
溫父直接把袋子遞給書桐。“拿着用。”笑容依舊很慈祥。
書桐瞬間驚訝後把袋子接過來,下意識開口。“謝謝爸——老師。”她尴尬地改口。“謝謝溫老師。”
“不客氣。”溫父點點頭。
後頭跟着過來的幾個老師都好奇地看了書桐好幾眼。
書桐悄悄吐舌,退到一邊,摸出手機打算跟溫知淳炫耀一下。
溫知淳出差去了外地,要等到六一才能回來。
……
六月一號兒童節正好連着周末,小學一共三天假期。溫知淳在五月三十一號才回家,正好在機場接姑媽一家子——他們過來了,看看書桐婚後過得怎麽樣。
由于溫家卧房不多,于是姑媽一家子就住在了酒店。六月一號上午,她就帶着他們逛學校拍照。本來溫知淳給他們定好了餐廳,但姑媽要在學校食堂吃飯,看看大學生平時吃的是什麽。
十一點多,吃飯的學生漸漸多了起來,但還是有空桌子。書桐忙前忙後安置好姑媽姑父,拽着明濟又在窗口繞一圈。
“你吃什麽?”書桐晃晃手裏的飯卡。
“你平時不來食堂吧?”明濟看她剛剛買拉面時還站錯隊伍了。
“這是四年以來第二次。”書桐探頭探腦地看麻辣香鍋,臺子上擺着花花綠綠的一堆,“你吃這個嗎?”
“不要。”明濟抽出她的卡,去旁邊的窗口,“一份豆芽,還有茼蒿——姐你卡超過限額了。”
電話響了,是溫知淳。書桐過去一邊摁密碼,一邊接電話。
“在哪兒呢?我到學校了。”溫知淳問。
“第二食堂,你吃午飯了嗎?”
“沒。”
“直接過來,我到食堂門口等你。”說完,關掉電話。
“溫知淳嗎?”明濟端着食盤。
“你能不能叫一聲姐夫。”書桐把手機放進兜裏。
“當面肯定叫……”明濟轉身朝父母那邊走。
書桐直接出了食堂大門,還沒走到路上就見溫知淳從花壇邊繞過來了。今天琪琪在幼兒園有表演,而書桐這邊又有親戚,溫知淳只有兩邊跑。他這兩天還感冒了,稍微有點咳嗽,戴着口罩。
“今天幼兒園怎麽樣?”書桐迫不及待問。
“太吵了,”溫知淳很熟稔地摟住她的肩膀往食堂門口走,“琪琪昨晚沒睡好,今天上午一直打哈欠,在臺上表演的時候,一邊跳舞一邊哭着想睡覺。”
書桐忍不住笑。“拍視頻了麽?”
“我姐拍了,回去給你看。”溫知淳擡手撩開塑料門簾,“下午還有親子游戲活動,我姐上陣就行。”
“你想吃什麽?”書桐問。
“随便,就這個。”
“嗨,宋書桐。”旁邊有人打招呼。
書桐回頭一看,是班上的兩個女生。溫知淳本來手一直搭在她肩頭,這時便放了下來。
“從來沒在食堂遇見你诶。”留長發的女生說。
“哦哦,我的确很少來。”書桐笑答。
“卡給我。”溫知淳說。
書桐轉頭把飯卡遞給他。
兩個女生好奇地看着穿着打扮不像是學生的溫知淳。他正順手把口罩摘下來,直接放進書桐的背包。“我先過去。”
“好的。”書桐點頭。
“你男朋友啊?”長發女生看着溫知淳的背影,她是聽說宋書桐有男朋友的,“好高冷。”
書桐笑了一下,給溫知淳找借口。“他感冒了今天,不怎麽舒服。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由于一張桌子只能坐四人,姑父姑母明濟一張桌,書桐就陪溫知淳坐旁邊的桌子,看他吃飯。
“你也會笑嘛。”書桐坐在他對面,看他笑意盈盈跟姑父姑母打招呼問好。
“怎麽?”溫知淳夾起一筷子西藍花。
“我同學說你很高冷。”書桐想了想,“最開始見到你,我也覺得你挺高冷。”
“主要是出了工作狀态就想徹底放松,。”也沒閑心搭理陌生人。
“那等到我們畢業典禮的時候,你遇到院領導怎麽辦?他們都認識你。”書桐皺眉。溫知淳早就說過他要來參加書桐畢業典禮的。
“到時候坐最後頭就行。”溫知淳直接說,又問,“你第一場拍賣會的時間定好了沒?”書桐雖說才剛剛跟公司簽約,但是由于在校表現突出,因此跨過考察期,直接準備上場做拍賣了。接下來的新生代畫家油畫專場拍賣,就是由她和另外一個二十多年的老拍賣師主持。
“定好了,正好是畢業典禮前一天。”書桐點頭。
在學校逛了一天,晚上回溫家吃飯。溫母昨天就在家忙活開了,想着要讓保姆去買什麽菜。考慮到書桐姑媽一家都信佛,而且本來就有個和尚要過來,所以菜都做得特別清淡,清蒸魚,瑤柱湯,素菜也有好幾樣,但總體還是十分豐盛的。
琪琪傍晚睡了一覺,晚上特別高興,穿着跳舞的小裙子站在門口等客人,這是溫知涵給她分配的任務。
“舅舅舅舅!”一看到溫知淳,她就樂得直蹦跶,完全忽視了後頭那些人。
溫知涵拉住她,一一讓她叫人,從奶奶到爺爺再到明濟這個……小叔叔。明濟的模樣讓溫知涵很是詫異。她之前從沒見過,一直以為會是個慈眉善目一臉無欲無求中等身材,長得跟唐僧一樣的和尚,卻沒想到真人高高瘦瘦,在海、青外頭裹着羽絨服和黑色帽子,只有從鞋子和褲子能分辨出他是個和尚。
“還愣着幹什麽?把路讓出來。”溫母扒拉了女兒一把,笑得特別熱情。
溫知淳彎腰抱起琪琪讓長輩先進屋。姑媽姑父過年的時候來過,所以現在相比之前已經熟絡很多。
“這是琪琪的媽媽?”姑媽小聲問書桐。
“嗯,知淳的姐姐。上次您來的時候,她正好去婆家了,孩子感冒了就留在這兒沒帶。”
上了點年紀的人總是喜歡孩子,姑媽也不例外。但是看着琪琪玩耍還不至于讓她後悔兒子出家。她不會強求丁雨幹什麽。讓丁雨健康長大是她作為父母的責任。至于丁雨以後的人生選擇,她會盡量尊重孩子的意願。
溫父本來是要提前下班的,但後來臨時參與搶救了一個病人,這才耽擱了點時間,六點多才到家。他和書桐姑父聊得挺來,畢竟都是在教育崗位。溫知涵也湊過來說了不少,咨詢學齡兒童的教育,重點是姑父姑媽是怎麽培養出了一個高智商高學歷的兒子——之前書桐曾經告訴她,丁雨可是十三歲就上高中了。
飯桌上,話題也一直圍繞着教育問題,可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書桐和知淳夏天的婚禮上。
“時間是想定在七夕,今年七夕是八月九號。”溫知淳說,他旁邊是琪琪。琪琪依舊坐着她的小桌子,墊的高高的,勺子使用得不靈活就用手。吃飯對于她來說更像是玩,所以一直堅持要把手裏的肉丸子放到溫知淳碗裏去。
“太熱了吧,到時候。穿禮服可熱呢。”溫知涵有經驗。
“是我想在七夕。”書桐舉手,溫知淳是聽她的。
“那行,就七夕。”姑媽點頭,又皺眉,“不過選這日子的新人可能會很多。”
“可以現在就定地點。”明濟告訴自己的老媽,“早點定的話好辦。”
“都好說都好說。改明兒我就去問問婚慶公司。”溫母笑眯眯的,“書桐你是想要西式還是中式婚禮?”
“西式的。”書桐把自己專屬的特制蘿蔔烙餅放到碗裏,“姑父說他想送我走紅地毯。”又問溫父,“爸爸你到時候也送我嗎?”
“咱爸是你公公,可不是娘家人。”溫知涵笑着給琪琪夾花椰菜。
“可是應該也可以吧?不用講究那麽多。”溫知淳說。
“好。”溫父也不推辭,跟書桐更像是隔代親,所以什麽都答應,“等婚禮的時候,你姑父陪你左邊,我站你右邊。”
“我當年結婚都沒見您這麽好說話,”溫知涵半是埋怨半是打趣,“果然是更喜歡兒媳婦。”
話音一落,大家都笑了。琪琪茫然地看着所有人,低頭繼續用勺子在碗裏戳花椰菜。
“草坪婚禮怎麽樣?放飛鴿子。”溫知涵想了一下。
“還是沙灘吧?咱們這兒離沙灘近,海邊婚禮多好。”
“你們都不考慮教堂嗎?教堂多莊嚴。”
“又不是基督徒,我投海邊一票……”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忽然想起的地雷!!
☆、畢業
畢業典禮前一天。
雖然是下午三點,正是陽光燦爛,但拍賣大廳內依舊燈火輝煌,水晶吊燈熠熠生輝。浮雕立柱威武大氣。臺下座無虛席。
“八萬——九萬。”書桐站在話筒後,環視在場買家,“九萬一次,九萬兩次,九萬三次——成交。”她示意工作人員将展臺上的畫作撤下,再搬上來新的一副,随後看向臺下時忍不住多了笑容。為了控制好情緒,她只好微微低頭,扶了一下話筒。
原因無他,就在于這幅畫,是出自蘇揚之手的油畫,名叫《春日》。描繪的是茂茂森林中迷蒙的朝陽下林間霧氣彌漫,模模糊糊有麋鹿的影子駐足在四五人才能合抱的粗壯樹幹旁邊。樹枝延伸近乎足球場那麽大,也萦繞着輕紗一般的薄霧。草叢裏有不知名的,含苞待放的野花,星星點點。老朽倒地的樹幹鋪滿了青苔,冒出了紅的白的小蘑菇。
書桐一邊介紹,一邊看向臺下就坐的親友們。
她的第一場正式入行拍賣會,溫知淳是肯定要在場的。他正坐在第三排靠着椅背,帶着淡淡笑意望着她。而後面還有格仁和張蕾,今天甚至都穿上了很正式的黑白拼色連衣裙。熊靜一向是耀眼的,今天也毫不例外。只是她身邊的蘇揚,一直都處于睡眼迷蒙的狀态,直到他自己的畫兒上來,這才瞬間精神抖擻起來。
“底價五萬。好的,這邊有位先生出價五萬五。”
溫知淳正好看到前頭那個男人很快舉牌,于是他也擡了擡手,順水人情把價格擡高點,那人看似對蘇揚這幅畫很感興趣。
“六萬。”書桐瞧着溫知淳,又看向先前叫價的買家,“六萬五。”
陸陸續續,價格被擡到了八萬。
“八萬一次,八萬兩次,八萬三次——成交。”書桐敲下拍賣錘。
“不錯啊,蘇揚。”格仁回頭悄聲說道,沖蘇揚豎大拇指。雖然蘇揚的畢業作品拍出了五十萬高價,比起現在的八萬那可是高多了。但一切從頭開始的八萬,也算得是開門紅了。
“還不錯嘛。”熊靜斜眼看蘇揚。
蘇揚打了個響指,看來是對自己頗為滿意。“那是!”
原計劃兩個小時的拍賣會,延長了半個多小時。将近五點才結束。書桐要留下來處理後續,直到晚上六點才算正式完工。熊靜和蘇揚因為有事就先走了。溫知淳見張蕾格仁要留下來等書桐,便請她們去一樓的咖啡廳喝咖啡吃點心。
“孩兒們,大王我凱旋啦!”六點十分,書桐風風火火一點不見疲憊,推開咖啡廳大門就撲到了張蕾肩頭。
“媽呀!吓死我了。”張蕾正在挖提拉米蘇,冷不丁手一抖,直接把提拉米蘇攔腰截斷。
“張蕾正吃東西,別吓她。”溫知淳拉着書桐坐到他身邊,手自然地搭到了她身後。“怎麽樣?帶你的老師說什麽了?”
“肯定是說我特別棒啦!”書桐很是得意。
“要謙虛啊,宋書桐同志。”格仁舉着勺子。
“哎呀呀,不管啦,今天好開心啊好開心!”書桐靠到沙發上,溫知淳幫她理理衣領,握住她的手。
等吃完晚飯,溫知淳送她們回學校。明天畢業典禮後書桐就直接把宿舍剩下的東西都搬進蘭庭公寓了,所以今晚她要在宿舍,陪張蕾和格仁最後一晚。
一到學校,三個人先去逛超市,買點零食。
“吃什麽呢?吃什麽呢?泡芙!”張蕾抓起一盒奶油都溢出來的泡芙。
“泡芙多長肉啊。”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張蕾扭頭一看。“熊靜?你怎麽在這兒?”
“廢話,我不是跟你一個學校麽?”熊靜拿起一袋面包看後面的營養素參考表。
“不是,你現在住學校?”書桐從面包架子後面走過來。
“沒,現在就回家裏,一個小閨蜜出去旅行,把她的泰迪放我家了。還得趕回去喂食,餓一天了都。”熊靜說,把面包放進購物籃,“晚上讓蘇揚請我吃飯了,真是摳門,賺了好幾萬呢,就只請我吃後街的路邊攤。他說還要請你們——尤其是書桐——要好好感謝你呢。”
“拍出的價格是他努力的成果,我又幫不了多少忙。”書桐不好意思。
“總之宰他的時候要狠點心。”熊靜挑挑眉,“之前拖沓我房租,還沒跟他計較呢。”
“哎,你的花店,現在進展怎麽樣了?”書桐問。
“我已經把店鋪盤下來了。再裝修裝修,下個月就可以進貨了——就在蘇揚舅舅那裏進貨。”
“加油哦,我看好你哦!”張蕾拿了一盒泡芙,又抱了一瓶酸奶。
“那我先走咯,拜拜!”熊靜提着購物籃去付賬。
“拜拜!”
晚上九點洗漱好,書桐幫張蕾整理明天要賣掉的書籍,而格仁又開始做宵夜了。不肯脫掉白天穿的裙子,所以姿勢“優雅”地煮面。
“你們以後呢,就來鄂爾多斯找我——來住我家的店,統統免費!”格仁盯着被水頂的噗噗噗的鍋蓋,“我帶你們喝奶酒吃烤全羊!我大伯做烤全羊的手藝很厲害的,只可惜沒徒弟學。”
“你不想學?”書桐問。
“我不喜歡吃羊肉,膻味太重了。所以不想學。我就根本不想跟羊接觸。”格仁慢吞吞回答。想了想,她還是打開櫃子把睡衣拿出來換上。
“好,等我三年後研究生念出來了,要是沒找到工作的話,就來投奔你大伯學烤全羊吧。到時候我就在你旅店旁邊開烤全羊餐廳。”張蕾打算把所有的書都賣了,漫畫書除外——這些她要打包寄回家。或者留在學妹那裏,等到九月份開學再搬去新的宿舍。
“直接在店裏頭呗,合夥合夥。”格仁嘗了嘗湯,有點淡,順手往裏頭加鹽,“不知道哪個學妹缺油鹽醬醋?我可以免費送诶。鍋也可以送。我這裏西餐中餐調料都有。”
“那我呢?你們倆合夥了,那我呢?”書桐連忙問,用抹布擦手裏《當代高級英語詞典》上面蒙的一層灰。
“你來消費啊!你是客人。”張蕾看她一眼,非常理所當然,但是忍不住笑了。
“敢情你倆掙錢,我就出錢啊?”書桐瞪大眼睛。
“哈哈,就是這樣!”格仁樂不可支,拔掉電線,把鍋蓋放到一邊,“張蕾你碗呢?”
“碗丢到垃圾桶去了。”張蕾一愣,瞬間很是懊悔,“早知道就明天再扔。今晚還可以吃東西。”
“那我先盛出來,你待會直接抱着鍋子吃吧,快點哦。要不然面條就坨了。”
“沒問題。”張蕾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書桐你婚禮是什麽時候?”
“應該是八月九號。”
“正好暑假啊。我來當伴娘!”張蕾立馬說,拍拍胸脯,“我馬上就減肥。”
“沒問題。”書桐很高興,“到時我就定特別漂亮的伴娘服。”
“還有我。我也要當伴娘。”格仁呼呼地吹碗裏的湯,把椅子拉過來坐下,“實在不行的話,我伴郎也行。女扮男裝。”
“你這身高,比溫知淳矮一個多頭吧?”張蕾無情地挑開事實,洗好手擦幹,“可能扮起來只能是正太或者小受。我長得還比較爺們。”
“額,那我還是伴娘。我可以給你擋酒,書桐。我喝酒從來不醉。”格仁舉着筷子發誓,又強調,“從來不醉。”
“放心不會喝酒的。但是你到時候過來可遠了。”書桐望着她,盤算了一下從鄂爾多斯到這裏的距離,“而且□□月份正是旅游旺季吧?那時候你正忙。”
“旅游旺季又怎麽樣?好基友結婚我就是沖鋒陷陣也得來。”格仁信誓旦旦,“給你整只我大伯烤的烤全羊過來。”
“你自己來就行了,東西帶太多會很累的。我到時候給你買機票。”書桐低頭繼續幫張蕾整理書籍,“到這邊落地後酒店吃飯什麽的你都不用管,讓我老公來安排。”
“媽呀,你這是當我回來旅行的嗎?”格仁把碗放到桌子上,好燙好燙,趕緊捏捏耳垂。
“請你大老遠過來參加我的婚禮——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哎,格仁,你說我們倆會什麽時候結婚?”張蕾伸個懶腰站起來,一手撐着床爬梯柱子,打算歇一會兒就去吃面,“書桐你不用整理了,就這些吧。”
“不知道,反正現在我根本不想結婚,也不想談戀愛了。”格仁嘆了口氣,非常滄桑地喝湯,像是喝酒,“唉,老了。不比大一大二的小年輕了。”
“我二十三說自己老了麽?”張蕾叉着腰站着,懷裏抱着鍋子,用筷子撈面條,“你才剛剛二十二有什麽好老的。等你回去經營旅店,某天遇到一個來住店的帥哥游客,你就原地滿血複活了。”
“為什麽感覺你說的非常有可能發生。”書桐非常嚴肅地想了半天,說道,“然後張蕾可能就是讀研的時候,遇到一個師兄?”
“nonono,我不要師兄,我要師弟。”張蕾伸出一根手指頭擺擺。
“你不是大叔控麽?”格仁問。
“那……我現在是弟控了。”張蕾嘿嘿笑。
“好吧,祝你遇到一個師弟,那個人會讓你瞬間感覺,哇塞,就是你了!”書桐拍拍手。
……
第二天,下午三點畢業典禮。
禮堂前部分坐的都是穿着學士服的畢業生,後面都是來觀禮的家長朋友。
書桐坐在第二排,努力回頭張望了半天才看到了坐在倒數第三排的溫知淳。他似乎正在處理公事,皺着眉在打電話。
“他怎麽坐那麽遠啊?”格仁覺得奇怪。
“那邊打電話什麽的比較方便。”
“你這老公真是二十四孝啊,陪你拍賣會,還陪你畢業典禮。”格仁啧啧了半天。
後排的一個女生聽到了。“老公?書桐你男朋友嗎?”
“嗯嗯。”書桐含糊道。
“在哪兒啊?指給我看看呗?”
“就在後面,左邊。”書桐并不好意思多說,幸好這時候遲到的張蕾氣喘籲籲地坐過來了,正好轉移注意力。
“找到了嗎?”還沒等她坐下,格仁就迫不及待地問。
“沒有——你說那老板怎麽這麽快啊,早上拿去賣的,中午他就倒騰走了。”張蕾一臉的欲哭無淚。
因為她一不小心把英語六級證書連帶那些雜書一起給賣了……
給賣了……
賣了……
了……
“那現在怎麽辦?”書桐問。
“回頭找輔導員看能不能補辦吧。”張蕾無奈地嘆氣。昨晚她和書桐把書都收拾好,最後睡覺前她把幾個證書随便摞到書上頭去了。然後今早一邊打着哈欠就一邊收拾好,把書抱下去賣了……
“你可以問問麥子。她證書早就丢了,後來好像開了個證明。”有女生支招。
“好的。”
臺上已經有領導開始講話,張蕾只好回身坐好。
首先是院長恭喜學生畢業,然後是黨委書記來畢業寄語。書桐這次聽得尤其認真,用張蕾的話說就是“以前看不慣的老師現在看着真是順眼多了”。而後排的女生們一直在各種角度自拍。
很快就到上臺領畢業證書的時間了,一排一排分成七個一組上臺。書桐站起來朝臺上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溫知淳也同時站起來,手裏拿着相機,走過來坐到了第七排空着的位置。
書桐從老師手裏接過畢業證書,說謝謝,轉身合影,然後排隊下臺。她一擡頭,看到溫知淳拿着相機又轉身回到最後的座位。
頒發完畢業證書,最後家長代表再上臺講幾句,整個活動就算結束了。整個大廳都騷動起來,到處都是相機閃光燈的聲音。
格仁和張蕾擠過去找不同的老師合影去了。書桐先去跟溫知淳彙合,然後一通瞎找,最後還是溫知淳一個電話找到了已經走到外頭草坪邊的錢教授。錢教授怕吵,所以離開得早。
“老師,我還沒跟您合照!”書桐幾步跑過來。
“現在照吧。”錢教授老學究一樣背着手。
溫知淳舉着相機單膝蹲下來。“看鏡頭。”
書桐站在導師身邊,笑得很甜美。“田七~~”
“婚宴定時間了嗎?”拍好照,錢教授問書桐。
“八月份。”溫知淳走過來。
“記得通知我。”錢教授點點頭,轉身離開。
旁邊拍照的學生很多。之前在食堂見過溫知淳的高個子女生順着風聽到了錢教授的問話,詫異地問書桐。“宋書桐你要結婚了嗎?”
“啊?”書桐忽地扭頭。
“天了嚕!你不會是已經結婚了吧?你男朋友戴着結婚戒指!”對方眼尖地看到了溫知淳拿着相機的左手上一枚造型簡單的婚戒。書桐倒是沒戴戒指,為了低調。
這話一出來,附近幾乎所有穿着學士服拍照的畢業生都齊刷刷看了過來。很快同學們就都聚攏過來,語氣驚訝,七嘴八舌。
“宋書桐你結婚了?”
“這是你老公?你什麽時候結婚的?”
“我的媽,你老公長得好眼熟,是不是在哪裏見到過?演員嗎?”
“好帥啊啊啊啊!”
“溫氏獎學金……卧槽,溫氏……”
“就是那個溫知……”
叽叽喳喳一圈,書桐都不知道該聽誰的了,下意識後退一步,溫知淳穩穩站在她背後,扶住她的胳膊。
格仁突出重圍擠了進來。“你們幹什麽呢?”
“格仁你知道書桐結婚了嗎?”有女生立馬抓住格仁。
“我……”格仁看看那個女生,又看看書桐,“這是怎麽一回事?”
“那個……”書桐示意大家不用揣測了,有點尴尬又有點甜蜜地回頭看溫知淳一眼,“這是我老公。我們已經結婚了。”
“哇塞!”
突如其來的陣陣驚呼聲驚飛了在草坪上覓食的飛鳥。路人紛紛朝這邊張望。
“我去,太勁爆了!”有個男生擠到書桐和格仁中間,朝外頭高喊。“老四!過來給我和新婚夫婦拍照!正好畢業來沾點喜氣。”
一嗓子下來,大家夥兒又立刻騷動了。
“趕緊的,我也要合照!”
“我第二!”
“那我第三!”
“我們第四!”
“你們等等……”書桐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這是哪一出啊?”
“我們配合點吧。我看你同學都挺熱情的。”溫知淳低頭在她耳邊說,“拍畢業照高高興興的挺好。”
于是乎,幾乎在場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跑來跟新婚夫婦合了影。最後班長吆喝大家一起到草坪上拍集體照,等正式的拍完後還盛情邀請了溫知淳一起。他就站在書桐身邊,一身休閑裝在學士服包圍裏很是顯眼。
“好,現在來拍丢帽子的啊。我數一二三,然後你們就可以蹦起來丢帽子了,咱們多拍幾次,取最好的。”專門邀請過來當攝影師的學弟說。
“一、二、三——咔擦!”
白雲朵朵的藍色透亮天空下,綠意盎然的草坪,遠處模糊的教學樓。穿着學士服跳起在當空的學生們,漫天飛的學士帽,青春洋溢的燦爛笑臉,還有……左邊帽子雨裏唯一沒有扔掉帽子的書桐,她一手拎着帽子,一手扶在溫知淳肩頭。溫知淳則直接側身摟過她的腰,低頭親吻她的唇,衣袂飄飄,被定格在這一刻。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啦啦~~~謝謝看到現在的大家~~
嗯,新文大概這周內發出來吧。嘿嘿,如果有興趣繼續看我的文章的話,歡迎收藏作者那個啥欄的,好像會有提醒。
怎麽說,咱們江湖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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