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斷袖?
“咦?”那人發出驚奇的聲音,雙手按着欄杆直接從亭子裏翻了出來,一臉稀奇地繞着幾人轉了一圈。
湯涯擋在他的面前,嚴厲道:“南金棠,不得在夫子面前無禮。”
“夫子?”南金棠眉梢一挑,笑着用扇兒尖蹭了蹭鼻翼,“那不知是哪位?”
嬴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我見你面熟,原來是南家的啊……”
南金棠微微一笑,拱手行禮,“見過夫子。”而後又朝孟湘作揖,調笑道:“大秦的美男子我倒是見了不少,不過如閣下這般紅臉青腰倒真是少見,不愧是佳郎君。”
孟扶蘇在身邊輕笑一聲,“‘紅臉青腰,舊識淩波女’的典故我倒是碰巧知道,真不知閣下是在誇人還是在損人了。”
孟湘盯着南金棠,不怒不惱,嘴角反而微微上翹。
南金棠後退一步,一手持扇兒微微扇動,一手敲了敲頭,笑嘻嘻道:“哎呀呀,許是我記錯了,書院裏的人知道的嘛,我的課業一向不好,可沒有別的意思。”
孟湘微微點頭,“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不過,我虛長你幾歲,還是受不住這樣的口誤。”
南金棠更驚訝了,他用扇兒捂着嘴,眨了眨眼睛,眼泛桃花,春意盎然,“學生南金棠見過兄長了。”
孟湘挑了挑眉,沒有追究他近似調戲的話語,反而聲音溫和道:“你是個聰明人,他們都很喜歡你不是嗎?南——金棠。”
“請這邊走。”湯涯站出來瞪了南金棠一眼,領着幾人向前走去。
“他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孟子期走着走着突然發問。
“他最特別的大概就是姓南了。”湯涯冷冰冰道。
季行卻回過頭認真地解釋道:“大秦的首富便是南家,皇宮大內不少物品都是由他們家負責采買提供的。”
“說南家富可敵國可從來不是假話,他們家特別會站隊,這麽多年來,就從未因為朝堂上的變動而影響到他們家的地位,商人能做到這個份上倒是強過許多名門望族。”嬴景也說了幾句,他說的話倒是讓湯涯認真地看了他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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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來,夫子倒是站在寒門這裏了?”季行低聲詢問。
嬴景站在孟湘身旁,扭頭看她,像是對季行說,又像是在對孟湘說,“我就站在這裏。”
季行一臉迷茫,湯涯卻誠懇道:“希望夫子能記住今日所說的話,若是夫子真能做到不偏不倚,倒是我們這些寒門學子的福氣了。”
“說起來我們竟不知夫子名諱。”
“在下景郢。”
“景……”季行一驚便捂住了嘴,“莫非夫子和書院的景清華……”
湯涯的目光也幽深起來。
嬴景卻擡頭望向了湖對岸的水閣,“那裏便是山長的住處吧?我便先行一步了。”說罷,他果然大步朝着那裏去了。
孟湘跟在他的身後,朝着兩人淺淺一笑,“他的為人我清楚,你們就放心好了。”
二人勉強一笑,心中卻揣測不安。
“想必你也見到了,書院裏簡直是朝堂的縮影,分為白黨和湯黨兩派。”清瘦如鶴一般的山長陶潛淵,坐在臨湖的窗前,慢悠悠地撇着茶葉,擡着下巴示意下面的湯涯,“湯黨多是寒門學子,以他為首。”
“白黨多是世家子弟,以白所安馬首是瞻。”陶潛淵咳嗽了一聲,“這并非是我想要看見的,也不是這所書院想要見到的。”
嬴景輕笑一聲,“朝堂都這樣,更何況書院?”
“這本該很好平衡的,結果卻弄得一團糟。”陶潛淵啜了一口茶,皺着眉道:“連為相者都是只懂奇淫巧技的,啧,我大秦危矣。”他暗示性地給了嬴景一個眼色。
嬴景抿了一口茶,“那就多謝山長擡愛了。”
“不過,你何時有了妻子,還有了妻兄?掩人耳目做到這個地步,殿下的确是滴水不漏。”陶潛淵贊賞地點頭,“既然書院已經成了這副模樣,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也就不算什麽了。”
嬴景帶着和善的笑意從山長的水閣中出來,嘴角的笑容立刻落了下來。
“真不容易呢,虛以委蛇。”孟湘突然從背後抱住了他,“要不要我給你力量呢?”
嬴景嘴角頓時揚起,只要在她身邊,只要看着她,他周身的疲倦便像潮水一樣散去,忍不住從心底愉悅起來。
真可怕啊,自己的全部心情都系在別人的身上。
“你今兒個怎麽這麽好,肯親近我了?”他柔情似水。
“因為見到你好像很低沉的樣子,畢竟你現在可是我衣食父母。”孟湘松開手,從他背後跳了出來。
嬴景凝視着孟湘的雙眸,雙手捧起她的臉,大拇指輕輕磨蹭了一下她粉嫩的臉頰,“若是你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你就像是滑不溜手的魚一樣,讓我怎麽也抓不到你。”
“如果你是我的那片海的話,即便你不抓,我也會停留的。”孟湘眉眼彎彎,紅唇嬌豔,嬴景抿了一下唇,捧着她的臉頰垂下了頭,就在兩人的雙唇快要碰上的時候,只聽“嘭”的一聲在耳邊炸響。
嬴景瞬間将孟湘拉到身後,皺眉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湖邊正站着一個白衣男子,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
被人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尤其這種眼神還對着孟湘,嬴景頓生惱怒,寒聲道:“不知有何見教?”
孟湘在他背後捂唇一笑,低聲道:“他怕是将你當作斷袖了,讓你總是孟浪。”
嬴景頓生尴尬,手掌虛握放在嘴前輕輕咳嗽了幾聲,卻也提醒了那位白衣男子回過神來,這位朗目疏眉的清隽男子的眼神還有些發飄,落在嬴景身上就立刻移開,嬴景往前一步,他便被吓着了般急忙後退兩步。
孟湘拍了拍嬴景的肩膀,從他身後轉了出來,指了指正在湖裏随波蕩漾的兩件青衫,和善道:“這樣真的沒有關系嗎?”
那男子的眼神順着她指尖的方向看去,懊惱地嘆了口氣,淡淡道:“無妨,這兩件衣服本就是取來給新來的兩位學子的暫時用的,我再取兩件就好,倒是這位……”他的視線落在嬴景的身上,又迅速撇開了頭,“是新來的景夫子吧?”
嬴景微一颔首,“抱歉,剛剛似乎吓到你了。”
“呃……”那人眼皮跳了跳,似乎想說什麽又咽了下去,他看了孟湘一眼便低下了頭,“在下姜南。”
孟湘朝嬴景眨了一下眼睛,用口型作出“你看我說對了。”
不過……
“姜南?”孟湘上下打量着他,傳聞他擅長劍舞,姜南的劍舞猶如驚鴻,宛若游龍,那是連當今聖上都贊嘆不已的,她倒是真有些好奇。
面對着她□□裸的眼神,姜南倒像是面對着獵人的幼鹿,臉色有些發白,磨磨蹭蹭地後退一步。
孟湘朝他拱手,“久仰夫子大名,我猗蘭書院此行正是為了向您讨教。”
“我?”姜南有些難以置信,苦笑道:“我又有什麽能夠指教別人的,雖然我是猗蘭書院的夫子,不過文不成,武不就,比起其他夫子來實在差的遠了。”
樹影婆娑,風從湖面吹來,撩起了他的發絲,姜南看上去有些失落。
“在我看來整個猗蘭書院就只有您最讓我敬佩了。”
姜南的視線終于定在了她的身上,即便孟湘上前一步,他也沒有再後退,沒有再躲她。
“為什麽?”他滿是不解。
孟湘拿着那把竹骨扇抵在下巴上,雙眸比湖光還要潤,“因為您的劍舞實在讓我仰慕已久,不論怎樣我都想要見識見識。”
姜南嘴角抿平,臉上竟露出羞惱,憤聲道:“你不用如此羞辱我。”說罷,他便甩袖而走,直讓孟湘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我說錯了什麽嗎?”
“這并非你的過錯。”嬴景朝她伸出一只手,“大概是他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人對他喜歡舞蹈這件事表示敬佩和贊同的。”
孟湘朝他單薄的背影望去,神色憤然,可是她憤怒的并非是他,而是這個世道。
天高雲淡,清風如徐,她站在湖邊,腳尖點地一個扭身,面朝着他張開了雙臂。
“我想……”她揚起下巴,風從身後來,衣袂飄飄竟似羽化登仙,“我想要讓天下人都為我的舞姿傾倒,世間萬物,唯有美才能長存。”
嬴景沒有反駁她的話,而是将自己的手指交叉進她的指縫間,十指相扣,他上前一步,幾乎将她逼入湖中,孟湘後退一步便是湖,所以她只能站在危險邊緣,一動不動地看着他的靠近。
“我發現你有時候的眼神真是危險啊。”他眼色沉郁,幹燥的雙唇輕輕磨蹭着她的下巴,他張開嘴咬了一口,卻沒有太用力,只是她的肌膚太過嬌嫩,還是留下發白的牙印。
“什麽呀。”孟湘笑眯眯的樣子,“你看上去對我有很多不滿。”
嬴景從喉嚨裏擠出一絲笑聲,他順着下巴往上,啜了啜她的唇角,聲音低沉聽得人渾身□□,“那可都怨你,實在是太招人了。”
“你要知道。”他的唇挨着她柔軟飽滿的雙唇,慢吞吞道:“男人都是些耐心不好的動物,你那樣直勾勾的眼神,那樣熨帖的話語,會讓他們忍不住将你吞吃入腹。”
孟湘眼睛裏漾滿了笑意,“所以呢?你也是這樣嗎?”
他喉結抖動,聲音岌岌可危,“我可是為了你發了瘋。”
她似笑非笑,終于讓他忍不住狠狠地進攻,将她的甜美吞噬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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