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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陸晝和向宏他們發的那些傳單起的作用,總之第二天是周末,王香雯和謝糖在甜品店裏打開櫥窗,就陸陸續續開始有人過來買了。
看到第一個顧客的時候,謝糖異常驚喜,她以為自己和王香雯她們并沒有宣傳,就有顧客出現了。
窗外蟬叫正盛,陽光灑進來,她臉上擺出笑容,覺得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開端。
除了美食系的學生之外,其他系的學生其實對吃不是特別講究,但是女孩子嘛,總是喜歡吃甜品的,而且,和這些光從名字來看都非常可愛的甜品相比,食堂的那些飯菜可就倒胃口多了。
尤其現在是夏末,炎熱、悶燥,大家不想吃食堂的酸辣,更想吃一些涼涼的、甜甜的東西。
“你看,那個是不是最近學校論壇很火的那個,他們系的新系花。”兩個男生剛好走到甜品店外面,看着玻璃櫥窗裏,穿着藍色格子短裙正在忙碌的少女,忍不住道。
“皮膚很白,腿也很長,就是看不到正臉,要不進去看看?”這男生擠眉弄眼的。
另一個也動了心思,畢竟之前在校園論壇上面看到的那些照片,的确是非常漂亮的,當時還拿謝糖和她姐姐謝翩跹,也就是上一任系花比,不比不知道,一比,謝糖完全勝出百倍。
于是兩人一合計,便朝着裏面走了進去。
而當他們走進去以後,許多來到附近覓食的女生見到這裏人還挺多,也不由得好奇地走了過去,想看看裏面到底在賣什麽。這就是所謂的人群效應,越是熱鬧的地方,越是有人擠過去。
一開始,看到又是甜品,難免有些失望。
“到處都是甜品店,能有什麽特別的?就算名字起的好聽、好吃一點,可還是會長胖啊。”大夏天還穿着長褲,就是為了遮掩腿上肥肉的晏黎不無抱怨道。
另一個瘦一點的女生叫張蘭蘭,不太害怕長胖,看見兩個男生拿着芒果味的布蕾出來,空氣中都散發着香甜的氣味,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說:“我倒是想嘗一嘗,聽說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做的,你陪我去買,待會分你一口。”
晏黎不情不願,但還是答應陪她去。
說着,兩人走了進去,沒有想到,隊伍居然比想象中的更長,一共三條隊伍。
兩人左看右看,發現最右邊那條隊伍正在把甜品往外拿的竟然是個看起來就很溫柔的男生,白襯衣,眉眼清俊,忍不住眼前一亮,心照不宣地往右邊隊伍挪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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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我們學校的?”
“對,我記得是藝術系的,但是……”晏黎低聲在張蘭蘭耳邊說了什麽。
張蘭蘭立刻感到有些惋惜,這男生看起來實在是優秀,怎麽攤上這種事呢,怪不得要來勤工儉學。
有了溫和的少年、漂亮的少女做服務生,這家店果然要比別的店火熱一點,剛開張買的人都很多。
本來一直盯着藺決看的,可是,等到将甜品拿到手以後,張蘭蘭的注意力立刻完全被手中的草莓椰果甜點給占據了。
她小小嘗了一口,神情立刻變得驚喜。
晏黎在一邊看着,為張蘭蘭很瘦能吃甜品,而自己太胖不能吃,感到酸溜溜的,忍不住抱怨了句:“快點走,逛街要遲到了。”
可是,嘴裏立馬猝不及防被張蘭蘭給塞了一口,“你先嘗嘗看。”
說好吃,還真不是蓋的。甜中帶酸,浪漫的味道充斥了味蕾,而且涼涼的,仿佛在冰箱裏凍過,一下子讓夏季的暑熱蒸氣一掃而光。
“哇——”晏黎愣了一下,才低低驚呼一聲,“我倒是還沒吃過這麽好吃的甜點,就是賣得有點貴啊。”她擡頭看向菜單價:“比一般的店都要貴。”
而一眨眼功夫,張蘭蘭竟然都快把剩下的甜點飛快吃幹抹淨了,欣喜道:“但是很值得,這家太好吃了。”
她飛快吃完後,忍不住又擠回到隊伍中,這次,她沒再刻意擠藺決那條隊伍了,美食當前,什麽男色都是浮雲,她又買了一塊芒果布蕾,剛才看見那兩個男生拿着這款出去,她就想吃了。
而晏黎看她可以一連幸福地吃兩塊,很是羨慕,咬了咬牙,也買了一款。胖就胖吧。
就這樣,當天買的人倒是有一些,但并不算多,畢竟到處都是甜品店,而這家除了味道特別好以外,也沒什麽特別的特色。
會吃甜品的是女孩子居多,而女孩子們又都怕長胖,即便因為好吃,忍不住連吃兩小塊,可是到了第三塊,就都不敢再多吃了。
張蘭蘭算是這家甜品店的老顧客了,畢竟她本來就是一個愛吃甜品的人,而在她的帶動之下,晏黎雖然有點小胖,但還是忍不住每天早上跟着她來買一小塊。
連續吃了一周,晏黎抱怨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都怪你,我肯定要胖很多斤了。”
這天早上,兩個人又拿着甜品往學校裏走,可是張蘭蘭上下打量她一眼,忽然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麽感覺,你這一周好像變瘦了一點點……也沒有,瘦太多……但就是看起來……”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而她話還沒說完,晏黎也皺着眉頭,有些一頭霧水地看着她,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你好像也變白了一點。”
要知道,之前張蘭蘭一直都是黑瘦黑瘦的,在班上被起了個非洲人的稱號,可是現在,她的确是有變白一點。
兩個人頓住腳步,都是詫異萬分。
張蘭蘭首先道:“我這一周都沒有抹防曬啊,而且天氣這麽熱,太陽這麽曬,我也一如既往地沒有打傘。”
“我也是。”晏黎喃喃道:“我每天還是和以前吃的一樣多,晚上回去也沒有運動,而且每天早上我們還要多吃一塊甜品,不長胖才怪——怎麽還可能瘦?”
兩個人都是匪夷所思。
學校裏的甜品店開張了快一個月,轉眼入秋,她們兩個算是最堅持每天去甜品店報道的了,可是,她們越是吃,一天一天的,張蘭蘭就越是白一點,晏黎就越是瘦一點。
她們感到詫異萬分的同時,又覺得可能是心理作用,畢竟從稱上來看,晏黎體重并沒有減少,但是有這樣的心理作用,多少也是個安慰,于是去甜品店吃得更勤快了。
而不只是她們有這樣的感覺,事實上,學校論壇也有很多人忍不住發貼,說——
學校旁邊那家甜品店到底是什麽配方的啊,好吃也就算了,竟然沒有變胖,而且吃了以後竟然沒有像吃別的甜品一樣,瘋狂長痘。
其他人效果沒有張蘭蘭和晏黎這樣明顯,她們只是覺得——
她們很多女生一向都是吃一小塊甜的就瘋狂長痘的體質,可近來在這家甜品店買了數次甜品,臉上卻居然仍然光光滑滑,一顆痘都沒有長。
這簡直是奇了怪了!
那就說明這甜品做到了幾乎零Gi,可是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難不成真的有什麽特別的配方不成?
這件事情暫時還只是在學校裏傳開了,但是對于忙忙碌碌、絲毫不覺時光飛逝的謝糖等人而言,賺錢倒是賺得飛快。
幾個人合計了一下,這大半個月、将近一個月以來,除去成本,可能總的還賺了好幾萬塊,現在只是剛起步,小小甜品店賺的不多,但是,如果繼續做下去,必定能夠賺更多錢。
甜品店一路經營穩妥,而且有方秋照顧着,謝糖心裏多少踏實很多。
她已經有些存款,但現在就離開謝家,肯定是不夠的。她心裏隐隐有了做一個品牌的主意,但是現在還并沒有确定,也不好意思和任何人說。
但無論如何,這個夏末,謝糖無比充實,不僅要忙甜品店的事情,還要抽空去汪教授那邊學習,只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這段時間,陸晝果真沒再出現在她面前,自從上次公交車上直截了當地拒絕之後,陸晝似乎終于放棄了。謝糖心裏到底是松了一口氣。
上一世,當她還是那個站在沒有陽光的地方、卑微膽怯的謝糖的時候,她經常清晨早早來到學校,從走廊上,悄悄往下看。
陸晝和他的幾個朋友拎着書包從校門口進來,意氣飛揚,他有時候單肩背書包,有的時候一只手拎着,有的時候還會很搞笑地用額頭頂着,有點中二,又有點酷。
他有時會扯着嘴角笑,但大多數時候面無表情臭一張臉,肩胛骨都透出躁意,仿佛有起床氣。
他很快就消失在他們系教學樓拐角,謝糖的視線只能追随他一段路。
那時候,站在陰影裏的謝糖,最向往的無非就是陸晝那樣驕傲張揚的人。
可是現在,清晨,謝糖放下書包,走到走廊上,深呼吸一口氣,感受淺金色的陽光灑在自己身上,教室裏,桌子上的課本被風吹得飛快翻動。時間不總是凝固不前,書頁能往回翻,時光卻一去不返。
她的視線不再追光似的落向那固定某一處。
她茶色的眸子裏沒了怯懦和不自信,也沒有了因父母和姐姐帶來的陰影,更多的是堅定、澄澈,和對即将到來的事情的規劃。
她烏黑長發沐着清晨的陽光,她終于站在了陽光底下。
她也就沒看到,這一天,陸晝照例從校門口進來,向宏和關宇昨晚去參加系裏一個女生的生日宴會去了,又是K歌又是打游戲的,混吃混喝玩得很晚,今早起不來床,索性請假,而陸晝一向懶得去那種地方,今早便一個人來。
陸晝單手插兜,背着書包,低着頭走進來,似乎是感覺到什麽一般,擡起頭來。
他腳步一頓。
初陽升起,陸晝修長的影子被拉在地上,孤零零的,遙遙地,他抿着唇,看向了她。他逆着光,漆黑的眸子裏也就沒有光照進來。
而謝父最近忙得焦頭爛額,酒店出了點事情,被一個外國人當衆索賠,本來只是小事一樁,可當時,那家分店的酒店經理沒有處理好,以至于之後險些上了社會新聞。
謝父一怒之下,将那家分店從上到下裁掉了許多人,公司的事情過于忙碌,導致他暫時無暇分心顧及謝糖與陸晝的事情。
出現了這次危機之後,幾個股東自然趁機提出難題,要求開展新的項目,而謝氏酒店長久以來最為人诟病的就是它的甜點方向,算是非常拖後腿的一個經營項目。
謝父自然也想不管多少高薪,只要能聘請到一個地位頂級的美食鑒定師來做活招牌,又或者是買到特別特殊的配方,來讓甜品經營這一塊起死回生——
可是,想歸那麽想,要做到哪兒有那麽簡單?
近兩年,他都只能看着謝氏将這一塊的項目半放棄掉,而毫無辦法,但是,最近助理卻呈給他一一份數據表,讓他生出了些念頭。
其中謝糖和謝翩跹兩姐妹所在的學校附近,一家新開的甜品店引起了他的注意,附近只有一所學校,可是據統計數據顯示,人流量卻非常高,這是為什麽?
而且還有許多網上的帖子是讨論那家甜品店的,小小甜品店,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
謝父頓時感興趣起來了,不過,他也沒有貿然去拜訪,而是先查查甜品店的經營者的信息。
發現,這家産品店是方秋朋友的,目前正由業主方秋在經營,而方秋這個名字——他幾乎是第一眼就覺得無比熟悉,血液都加快了,立刻讓助理去查!
結果沒有十來分鐘,就查出來了,畢竟這位方秋十分有名,他發現這位叫方秋的老板,竟然就是不久之後即将開展的本市校園美食大賽的評委,已經是四級美食鑒定師了。整個華國達到四級的人屈指可數,方秋來到這裏,算是大隐隐于市,竟然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怪不得。”謝父大拍大腿:“怪不得這小小甜品店開張不久,就能人流量這麽大,原來是卧虎藏龍,你下午備車和我去看看。”
助理應下。
謝父想了想,忽然又道:“給翩跹打個電話,讓她和我一起。”
此時在謝父心裏,雖然陸晝追求謝糖,謝糖已經有了為他和陸家牽橋搭線的利用價值,可是在美食天賦上,他還是覺得謝翩跹更加有天賦。
因此便想趁此機會叫上謝翩跹一起,一塊兒認識一下方秋大師。
方秋這種人,肯定是要三顧茅廬的。
看那些帖子,說是那些甜品竟然有從未見過的零Gi的新配方???
謝父是個商人,不懂美食,但是此刻他興奮得兩眼發光,他看得到這個配方背後潛在的商機。
因此,這次他不管花多少代價,都要請動方秋!退一萬步講,也要把配方買過來!
而像方秋這樣級別的大師,肯定是只負責研制,不會主動進操作室,所以肯定有個助理。
最好是把給方秋制作美食的那位方秋的助理也請過來!
距離一級考試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有餘,全市成績即将在三天之內出來,任小豹莫名有種謝糖會通過的自信感,一早就求爺爺告奶奶,試圖通過自己以前的朋友的關系,提前知道考試成績。
可是因為一級考試管轄實在嚴格,所以他還沒有問到。
這不妨礙他在辦公室裏緊張得一直刷新頁面,一直喝水。
比起他,謝糖顯得淡定多了,因為心裏對自己有數,一點兒也不迫切。
而随着成績即将揭曉,謝翩跹卻是在教室裏如坐針氈,上次莫名被顧遠冷了臉,謝翩跹心情糟糕了好一陣子,最近才恢複過來,對她而言,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一級考試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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