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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流征信社,一間坐落在安靜小巷裏不起眼的小小征信社,他們的業務包括國際竊案偵辦、軍火走私埋伏、黑道卧底、人口販賣滲透……以上這一類的,都沒有。

但是,舉凡一般的工商征信、行蹤監控、尋人、查址、婚前征信、外遇調查、搜證抓奸,這類普通案件當然都有。

尤其是抓奸這一項,那可謂是頂港有名聲、下港有出名,完全是二流征信社的拿手強項!

今天沒有任務需要外出的方琳待在辦公室裏,一手支着下巴,另一手在使用滑鼠,她的目光望着電腦螢幕,但是心思卻完全不在螢幕上。

突地,電話響了。

她被那突然驟響的電話鈴聲給吓了一大跳,差點失手打翻桌上的茶水。

而她這莫名其妙的反應,讓坐在她對面的沈怡留意到了,沈怡接起電話,而方琳則是手忙腳亂地連抽了好幾張衛生紙擦拭灑到桌面上的茶水。

挂斷通話後,沈怡從位置上站起身,一邊整理着手上的報表,一邊将疑惑的目光抛向方琳。

“你怎麽了?幹麽一整個上午都魂不守舍的?該不會還在想瑄瑄害你抓錯奸那件事吧?”

“唉。”方琳嘆氣,她從大學畢業後就在這裏工作,身為二流征信社第一名的偵探,她從沒犯過抓錯奸這種嚴重的錯誤,因此難免有些介懷啊。

“瑄瑄害方琳抓錯奸?!”從公司小廚房裏端着一鍋泡面走出來的羅之莉聽見兩人的對話,忍不住加入話題。

羅之莉本來也是二流征信社的員工,但是在一年前嫁給霁天集團的現任總裁齊飛之後,齊飛因為舍不得讓老婆在這裏辛苦工作,索性直接出錢入股二流,讓她從員工升級成為股東。

齊大總裁打的如意算盤是自家老婆成了股東之後,就不會天天往二流跑,會有更多閑暇時間可以陪他,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就算成了股東,羅之莉還是幾乎天天都來公司報到,最後齊大總裁默默地火了,直接搞大老婆的肚子,讓她從此乖乖待在家相夫教子。

不過帶孩子的生活實在太悶了,有時累到極致,羅之莉就會把兒子丢回娘家,然後跑來二流和大家閑磕牙,就當是透透氣。

通常她來這裏就是和大家喝下午茶兼聊八卦而已,偶爾雖然也會幫忙接幾通電話,但她基本上是不必工作的。

可是不讓她工作,她又嫌無聊,硬要找事做,于是乎她竟然認真的開始和他們二流的萬能雜工兼廚師池靖學起了做菜這檔事。

一年下來,向來堪稱是蔚房破壞王的羅之莉總算練就了一手……煮泡面的好手藝。

“結果呢?有沒有怎麽樣?”羅之莉在交誼廳裏,一邊擺好大家的碗筷一邊好奇地追問。

二流征信社資金超級不雄厚,雖然經營多年,但是其實一直都處于破産倒閉的危機之中,要不是因為齊飛适時出資入股,說不定半年前就已經不存在了,一間搖搖欲墜的公司能有多大多華美,就別抱太大希望了。

二流的公司其實就只有一般住家那樣的大小,約莫四十坪的空間裏,隔出了一間小巧的會議室,還有一間社長辦公室,一個小廚房,還有一個專屬于池靖的空間,其他部分就完全是開放空間了。

開放式空間的正中央,用簡單又便宜的淡藍色隔板隔出了四個辦公桌位置,靠近公司大門的那一側放了一組三加一人座的沙發和一張長型玻璃桌,而靠近小廚房那裏則是有一張木制圓桌,這裏就是二流征信社裏所謂的交誼廳了。

“那個被我抓錯奸的人當然很不爽啊,所以他就叫我留下電話給他,等他想到要我怎麽賠償他的精神損失之後,他就會打電話給我。”方琳的杏眸往下瞥了眼羅之莉那已經足足有七個月的大肚子,習慣性地先摸了摸她那圓滾滾的肚皮後才坐下。

當前的人生目标是要成為賢妻良母的羅之莉體貼地遞上碗筷給兩人。

“精神損失?可是你都跟他道過歉了,他是還想怎樣?!”沈怡說着說着,突然臉色一變,追問:“他該不會是想要叫你賠錢吧?你有沒有告訴他,我們公司很窮,沒錢賠他啊!”

方琳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放心啦,如果他想要的是錢,他直接說就好了,幹麽還要我留電話,說他還要再想。”只要提到錢,他們二流的財務大臣沈怡小姐就是這麽敏感。

“欸,這樣也不對啊,既然你道歉了,他又不要錢,那還要你留電話幹麽?”羅之莉一臉不解,越想越覺得怪異,接着問道:“萬一他到時要你做一些奇怪的事當做賠償怎麽辦?”

“奇怪的事?”方琳不解地瞄她一眼。

“例如要你以身相許,或是要你幫他做一些偷雞摸狗之類的事啊。”羅之莉聳聳肩,随意亂猜。

“不會啦,放心。”方琳一臉老神在在。

“你怎麽能肯定他不會?”沈怡疑惑地瞅她一眼。

聞言,方琳先是嘿嘿地奸笑了兩聲,然後才道:“因為我給他的是假電話啊,哈哈哈,所以我根本不怕他會找上門!”

“聰明!”羅之莉點點頭,一臉贊賞地比出大拇指。

沈怡無言,她向來很靈的第六感告訴她,事情絕對不會這麽簡單就結束。

而且,是誰說給假電話之後,對方就一定不會找上門?

沈怡各賞這對智商程度差不多的好姐妹一記白眼,好心提醒道:“聰明個屁!他問一下飯店的人不就知道你是誰了嗎?就算問不出你是誰,至少也可以問到你是哪間征信社派去的好嗎?”

方琳和羅之莉一聽,同時瞠大了眼,兩張臉上都是“對吼,夭壽,我竟然沒想到這一點!”的表情。

“對了,瑄瑄和社長呢?都要吃午餐了,怎麽都沒看到她們?”沈怡懶得理這對智商只有八十的女人,她的目光搜索整個辦公室,發現通常午餐時間一定在的固定班底竟然少了兩只。

“我在這裏啦。”紀瑄從暗房裏走出來,正巧聽見自己被點名,連忙出聲,她将手上那幾張剛洗好的照片遞給方琳,然後坐下吃面。

沈怡瞥了眼照片裏那個手臂上刺了一條龍的男人,問道:“是新案子的目标嗎?”

方琳點點頭,順手将照片随便往桌面一放,那雙利眸狠狠瞪向紀瑄,沉着聲道:“對,而且就是我本來要抓卻沒抓到的那個人。”

一般來說,她們的社長雷蕾雖然什麽案子進來都會接,但是在正式抓奸之前,一定都會先做足事前的調查和準備,從來沒有案子一進來就直接抓奸的狀況。

這次這個案子來得太突然,案主一通電話過來,直接交代她已經追蹤到自己丈夫和偷情對象進了飯店,要他們立刻去抓奸,雷蕾本來沒打算接,畢竟這不符合二流的做事原則。

偏偏這個案主給錢很大方,表明了只要肯接這案子,訂金一小時內彙進二流的帳戶,尾款也會在三天內結清,最重要的是,案主願意給三倍報酬。

“三倍報酬”這四個字對財務狀況向來拮據的二流來說,根本就是一個完全無法抗拒的誘惑啊!

所以雷蕾當然就接下這個案子,然後她就奉命直接帶警察到現場去抓奸,而最後的結果就是大家知道的那樣了。

“呵呵,不要生氣嘛,我怎麽知道你動作這麽迅速,才沒幾分鐘就沖進去抓人了。”紀瑄尴尬地傻笑兩聲,水汪汪的黑眸裏寫着歉意。

羅之莉好奇地拿過桌面上的照片瞧了瞧,忍不住皴起眉頭。“欸,不過你這次的任務目标看起來好像壞人耶,我覺得你下次要去抓這個人的時候,最好再多申請兩個警察陪你一起去比較安全。”

“對啊,你看這人長得橫眉豎目就算了,身上還刺龍刺鳳,而且眼神就是很兇狠的樣子,搞不好是個什麽黑道角頭,好危險的感覺。”紀瑄點頭附和。

“放心啦,我幹這行這麽多年了,什麽樣的目标沒遇過,而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的強項是什麽……”

方琳說着,自己得意地挑了下眉,嘿嘿笑了兩聲,正要繼續往下說時,羅之莉興匆匆地開口搶白,“我知道,是跑路。”

“什麽跑路,是跑步!”方琳怒賞她一記大白眼。

羅之莉吐吐舌頭,笑道:“哈哈哈,不小心說錯啦,別介意嘛,不過你那雙飛毛腿我有見識過,真的不輸黃飛鴻的無影腳。”

衆人望着羅之莉,頓時陷入一種莫名其妙的茫然,因為這個比喻好奇怪,要說她錯,但無影腳的訴求就是快速,又好像沒什麽不對,但要說她沒錯,無影腳是用來踢人的,和方琳那雙專門用來逃命的飛毛腿似乎不相關啊。

就在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之際,另一名午餐固定班底也出現了。

“喂喂喂,你們沒把東西給吃光了吧?有沒有留我的分啊?”雷蕾才剛踏進大門,一看見大家都在交誼廳,立刻緊張地大喊。

衆人聽見雷蕾的聲音,紛紛轉頭望向從門口大步走來的她,同時也發現了她身側的陌生人。

那是一名面帶笑容的貴婦人,她有一雙描繪細致的單鳳眼,細彎的柳眉,不點而朱的唇,那張充滿古典美的面容再搭配她身上的旗袍,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複古的味道,仔細一看,還能發現她腳上的平底鞋式樣竟然是以金線繡出的一朵高貴牡丹,從頭到腳都複古得很徹底,完全就像是從民初電影裏走出來的女演員一般。

衆人望着貴婦人,皆有種穿越了時光隧道,回到民國初年的錯覺。

雷蕾沒發現大家好奇的目光,因為她的注意力完全在餐桌上,她看着那一鍋還沒被吃光光的泡面,拍拍胸口,一臉好佳在的表情。

“好險還沒被你們吃光,不然我就得多花一頓午餐錢吃飯了。”別怪她這個堂堂的社長竟說出這麽寒酸的話,畢竟臺北居大不易,而她雖然是個老板,但卻是一間窮酸征信社的老板,當然是能省就要省嘛。

“雷蕾,這位是?”方琳面露疑惑,出聲詢問,畢竟這個貴婦人怎麽看都不像是要來找他們幫忙抓奸的。

“哦,對吼,一直想着我的午餐,差點忘了她。”雷蕾這才想到自己帶了人回來,她連忙先招呼貴婦人一起坐下,然後跟大家解釋,“這阿姨是我撿到的。”

“撿到的?!”衆人聞言傻眼,不可置信地望向那個已經拿起碗筷要裝面吃的雷蕾。

“對啊,我在路口看見她被一輛機車擦撞跌倒,就帶她到附近藥局擦藥,哪知道擦完藥之後,她就一路跟在我屁股後面,我問她為什麽要跟着我,她竟然跟我說她不知道自己是誰,覺得我是好人,所以就幹脆跟着我,我就只好把她撿回來了啊,要不然難道把她丢在街上不管嗎?”雷蕾呼嚕嚕地喝了一大口湯,表情也很無奈。

“社長你很笨耶,你可以帶她去警察局啊!你這樣随便把人帶回來,萬一到時候她的家人以為你誘拐她,是人口販子的話,那怎麽辦啊!”紀瑄這個小天兵一臉擔心。

雷蕾這個大天兵聞言一驚,道:“對吼,我竟然忘了可以帶她去警察局!”

“老師有教你都沒有在聽,在路上撿到東西本來就是要送到警察局啊。”紀喧睨她一眼,一臉自己好聰明好棒棒的模樣,但不知為何,這句話聽在衆人耳裏,就是覺得有哪裏怪怪的。

方琳眉頭一皺,瞧了眼安靜吃面,完全不吵不鬧的貴婦人後,無奈地道:“阿姨是人,不是東西,OK?”她真是服了這對大小天兵。

沈怡死魚眼地望着雷蕾,“你什麽不好撿,竟然撿個人?”如果是撿錢回來的話,那該有多好呀!

“那現在怎麽辦?不然等吃完飯,我馬上帶她到警察局報案好了。”雷蕾說。

羅之莉瞅着貴婦人,一臉疑惑,忍不住喃喃道:“等一下,我覺得我好像認識這個阿姨耶。”她總覺得這阿姨給她一股熟悉感,偏偏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是哪裏熟悉。

話落,衆人的目光通通轉到羅之莉身上,連貴婦人也是。

“所以她是誰?”方琳迫不及待地問。

“所以我是誰?”貴婦人也問,一雙眼閃耀着好奇的光芒。

羅之莉迎上衆人殷殷期盼的目光,一臉認真地忖了忖,緩緩地輕啓朱唇,道:“還沒想起來。”

“切!”

衆人唾棄她,紛紛白她一眼,然後繼續吃面。

“您所撥的號碼是空號,請查明後再撥……”

語音小姐客氣而專業的嗓音猶如被按了重播鍵一般,不斷在關立威的腦海裏回響着,讓脾氣一向很大的他心頭湧上陣陣的不爽。

第一次在話筒裏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自己一時心急撥錯號碼了,但是當他一撥再撥,二撥三撥,幾乎都已經要把電話號碼給背下來了,卻還是只聽到這一句話,然後又把她寫下電話號碼的那張紙條正着看、反着看、站着看又躺着看,确認過一百零八遍,确定他絕對沒有手殘按錯號碼後,總算明白一件事——

好樣的,那該死的女人竟然敢用假電話糊弄他!

而且還有讓他更不爽的一點,就是那該死的女人竟然完全沒認出他是誰!

他将她記在腦海裏記了這麽多年,而她卻将他完全抛在記憶之外!

思及此,關立威忿忿地咬着牙,深吸一口氣,再也忍不住怒火用力将手中的文件往桌上甩。

啪!文件和桌面撞擊的聲音響亮亮地響起。

會議室裏的一衆高級主管們都被這個突兀的聲音給吓得心跳堪堪漏了一大拍。衆人一臉驚恐,目光紛紛看向突然暴怒的關立威,不解他老大現在的不爽是為哪樁。

南波金控的高層會議室裏,這一幹平常在下屬面前都威風凜凜的主管們現下一個個膽顫心驚卻又滿頭問號,于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紛紛用眼神推對方去赴死,啊不,是開口。

偏偏大家又都很怕死,所以根本沒人敢在大龍頭震怒的這當頭開口,就怕自己會成為被犧牲的炮灰。

最後衆人的目光整齊劃一地投向了同一處。

我?楊淘之突然接收到大家熱情的目光,瞠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無聲用嘴形回應衆人。

衆人又是一陣整齊的用力點頭,将這個赴死,啊不,是成為炮灰的重大任務交給楊淘之。

楊淘之沒辦法了,只好摸摸鼻子,微抖着聲嗓,顫巍巍地開口問道:“咳,那個……老大,企劃真的有那麽爛嗎?”而且還是爛到讓他摔本的地步?

關立威沉默着,沒有回應,會議室裏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一定能聽見。他沉浸在那個女人完全沒認出他,然後還給他假電話的不爽之中,根本沒留意到衆主管們驚恐之中又努力假裝鎮定的扭曲表情有多搞笑,也沒聽見楊淘之剛才到底問了他什麽屁話。

突地,一陣手機鈴聲大作,打破沉默。

衆人被這突然驟響的聲音給吓得抖了好大一下,而關立威則是更火大了。

“他媽的,是誰開會不關機!”關立威大罵,那雙燃火的怒眸焦點總算看向衆主管們。

不過這一刻,衆主管們倒是希望他不要把焦點移到他們身上,因為他們一點都不想弓火上身啊!

“對不起,老大,是我,我忘記關震動了。”楊淘之勇于認錯地舉高一只手,另一手掏出手機看看到底是哪個王八蛋竟然選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關立威怒目瞪着楊淘之,暴吼道:“找死啊!以後開會所有人的電話都給老子關機!”

“是。”衆主管們不敢有異議,連忙附和。

楊淘之看着螢幕上顯示的來電者名稱,連忙先閃到會議室一角,接起電話,然而,他一句話都還來不及說,聽了電話彼端那人說的話之後立刻臉色大變,朝關立威大喊,“老大,大小姐說老夫人不見了!”

“什麽?”關立威一驚。

“大小姐說她帶老夫人出門逛街,她才和專櫃小姐多講了兩句話,一轉頭老夫人就不見了,她找遍整間百貨公司都找不到人,大小姐現在在警察局報案。”楊淘之收線後,趕緊報告。

關立威當機立斷中止會議,命令所有人散會,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做自己的事。“我到警察局了解狀況,剛才那份企劃叫負責人重寫,其他的工作等我回來再說。”

“是,我知道了。”楊淘之慎重地領命。

關立威冷靜地交代完,便轉身要離開會議室。

于此同時,楊淘之的手機又響起了。

“齊夫人?”他看了眼來電顯示,連忙接起,“你說老夫人在你那裏?”

正要踏出會議室的關立威一聽,立刻停下腳步,回頭将目光投向楊淘之。

“真的嗎?太好了,好好好……齊夫人,真是太謝謝你了!”

楊淘之一臉感動地連連道謝,挂斷電話後,他連忙向自家老大報告狀況。“老大,找到老夫人了!齊夫人說她立刻把地址傳過來,讓我們去接老夫人!”

關立威先是點點頭回應,既然已經找到人,那他就放心多了,不過……

他蹙起濃眉,問道:“齊夫人是哪位?”

“就是霁天集團齊飛總裁的夫人,羅之莉小姐。”楊淘之連忙應道。

聞言,關立威濃眉鎖得更緊了,一雙深邃的黑眸看不出喜怒地瞧着楊淘之。“但是,為什麽齊飛的老婆找到我媽這麽重要的事不連絡我,反而是打電話給你?”

楊淘之一聽,用一種“不會吧”的目光看着自家老大,還嘆了口氣之後才回道:“老大,你忘記了嗎?昨天晚上你因為打給那個把你看光光的女人,結果發現她留給你的電話是空號,所以就氣得把手機摔爛了啊!”

“嗯。”關立威沒啥情緒地點點頭。

楊淘之見狀,繼續說:“一定是大小姐和齊夫人打你的電話都直接轉語音信箱,找不到人,所以才會想到我這個你最信任的完美王牌特助。”

話落,他不忘帥氣地撥撥浏海,表情好得意又好滿足。

關立威忍下翻白眼的沖動,但實在忍不住一掌給他巴下去的欲望,于是他決定順從自己內心的渴望,直接朝楊淘之的後腦杓用力給他巴下去。

這個死楊桃,廢話講一堆就算了,還白目的又提起他被人看光光的事,最後還擺那什麽表情,分明就是欠揍!

“啊!”楊淘之抱頭痛呼,還睜着小狗淚汪汪的眼瞪住他家老大,委屈地問道:“老大,很痛耶!”

“不痛我打你幹麽?”關立威反問他。

楊淘之一怔。嗯,這話說的有道理,不愧是英明的老大。“我的手機咧?”關立威問。

楊淘之一臉困惑,“昨天就摔壞了啊。”老大今天是得失憶症了嗎?他不是剛剛才說過而已?

“廢話,我當然知道,我指的是我昨天交代你買的新手機!”關立威沒好氣地丢給他一記大白眼。

“啊……對對對,通訊行那邊有說下午會送過來。”楊淘之這才想起這件事,也終于明白剛才老大為什麽要問他齊夫人的電話為何是打給他了。

搞了半天,原來老大是拐着彎想當他為什麽昨晚交代他買新手機,買到今天都還沒買好。

楊淘之看了下手腕上的卡通表确認時間後,繼續道:“手機應該已經送來了,老大,我現在先回辦公室拿手機,然後馬上去地下室開車,我載你去接老夫人。”

“不用了,你去拿手機過來,把地址給我,我自己開車去接我媽。”他可不想等一下在車上又被這個白目的楊桃汁給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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