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求而不得(章程篇) (6)

她拽回座位上,轉過頭對衆人笑道:“貝貝今天喝多了,你們當長輩的可別介意。”

衆人的目光在父女倆之間轉了轉,一個人笑道:“老程,都說我那大侄子長的一表人才,一直也沒見着,今天趕巧了,走,我們去大廳看看大侄子是吧?”

桌子上的人各有心思,起身向外走,程志鵬抿抿嘴,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也向外走去,整個桌子只剩下尤作尊坐在那裏紋絲不動的喝着酒。

程貝貝笑盈盈的走上去,“尤哥哥,我有點喝多了,你扶我一下我們下去看看。”尤作尊坐在那裏依舊沒動,淡淡的看着桌子,沒什麽表情,程貝貝碰了壁,冷笑一聲,“尤哥哥,我勸你還是下去看一下吧,萬一碰見熟人了呢?是吧。”

尤作尊拿杯子的手頓了一下,瞥了她一眼,起身向外走去,程貝貝露出滿意的笑容跟上去伸手鈎住他的胳膊,樓上的人看的熱鬧,樓下的人唱的深沉,臺上他坐在鋼琴前,輕輕彈唱着一首“ScarstoyourBeautiful”目光偶爾會投向不遠處的張晉,她輕輕一着杯子裏的紅酒笑得意味深長。

尤作尊靜靜的站在那裏,看着那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身影。程貝貝轉過頭看了眼尤作尊的表情,笑吟吟的道:“咦,那不是顧先生的女兒顧零小姐嗎?我說怎麽感覺眼熟呢。”

幾個人看了程志鵬一眼,發現他臉色不太好,趕忙圓場道:“嗨,你說人家小情侶談個戀愛,我們一群老頭子看什麽熱鬧,回來再把人家小兩口給吓着,走走走,回屋喝酒去。

”幾個人有鬧鬧哄哄的回到包廂了,尤作尊還立在原地,盯着樓下沒什麽表情,程貝貝拽了拽他,“走,難得碰見,尤哥哥我們下去打個招呼?”這次他沒拒絕,任由她拽着自己下樓,程正星唱完歌臺下一片掌聲,他笑了笑走了下來,“如何?”

張晉輕輕鼓掌,“不錯,有多久沒彈了?”

“嗯?”

“有一個升調你彈成了原位音。”

他輕輕抿了口酒,眼裏多了絲興趣“你懂鋼琴?”

“不會彈但我會聽。”那年婷子老爸非得讓婷子學鋼琴,婷子每每都拉她來陪聽,以至于婷子沒學會,她倒聽會了不少,最後那個鋼琴老師問她要不要學鋼琴,她拒絕了,在鋼琴和籃球之間,她選擇了後者。

程正星笑着搖頭,“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等着我?”

身後傳來一聲不屑的輕笑,“程正星,看不出你哄女孩子也挺有一套。”

他頓了一下,看向正走過來的兩個人,冷聲道:“你怎麽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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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晉把目光投向尤作尊,又看了一眼程貝貝攬着他的胳膊,勾了下嘴角,把目光轉向一旁不再看他,程貝貝越過程正星,走到張晉面前,“我說怎麽這麽眼熟,這不是顧小姐嘛,哎,小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有女朋友也不帶來給爸看看,爸跟叔父們在樓上吃飯,你不過去打個招呼?”

程正星冷着臉起身,“不必了,跟我沒什麽關系,服務生,結賬,顧零,我們走。”

服務生走過來,程正星拿出卡想要結賬,被張晉制止了,看向一邊的尤作尊,“尤先生,你答應我的,諾,多謝咯。”尤作尊看着她,她不屑的笑了一下,轉過頭道:“正星,走吧。”

程正星看了他一眼,拿起衣服并肩和張晉走出去。

☆、第 41 章

跟程正星個告別後,張晉開車來到了地下拳擊場,門口的人看了她一眼,想起她是早晨老板帶來的人,沒說什麽讓她進去,轉身給阿力打了電話,飯局剛剛散,阿力挂了電話向尤作尊走過去,看得出他一晚上的心情并不是太好,他在他耳邊低聲兩句,尤作尊目光不明,哼了一聲,“回公司。”

阿力皺下眉,“那顧小姐那邊?”

他坐在車的後座上微微閉目“讓她玩,我倒要看她想怎樣?”

車上,程志鵬一路沒說話,身邊坐着喝的微醺的程貝貝,一回到家,他轉身一巴掌打在了女兒的臉上,這巴掌到讓程貝貝清醒了不少,她捂着臉看着程志鵬,冷笑道啊“怎麽?看我算計你兒子生氣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才肯善罷甘休?”

“怎麽樣都不行!我知道,你想讓他們母子安穩的過日子,做夢!你把我拖進泥潭,想讓他幹幹淨淨的做個大律師,笑話,我的手不夠幹淨,他也別想安生。”

看着癫狂的女兒,他吼道:“程貝貝!當初是你執意插手家裏的生意,是你說一分錢都不會給正星留的!你從小到大對他們母子做了多少事,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

“他一個私生子!憑什麽拿我媽用命換來的錢,他配嗎?我告訴你,他拿不到一分錢,但我也絕對不會讓他能安安穩穩的做他的律師。”說完她冷笑一聲,“不過你那好兒子倒是精明得很,知道找顧震海的私生女當女朋友,果然什麽樣的貨色找什麽樣的貨色,他以為有顧震海做靠山我就動不了他了?我呸!”

程志鵬有些心痛的看着她,眼裏滿是失望“我累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說完坐車離開了,留她一個人在原地。偌大的別墅在黑夜中顯得空蕩蕩的,她愣了一會,忽然低下頭嗚嗚的哭了起來。

辦公室黑漆漆的,那丁點星火在黑暗中閃爍,證明老板還沒有回家,尤作尊在黑暗中抽着煙,看不清楚在想些什麽,阿力敲了敲門,聽到一聲“進來。”他走進去,屋裏很黑,他看不清楚,只好站在門口猶豫道:“尤先生………”

“說。”

阿力抿抿嘴,“顧小姐她.....她在打擂臺。”

黑暗裏沒傳來聲音,阿力等了一會,剛想開口,又傳了一個聲音,“跟誰?”

“歐德黑虎,昨天把三個跟他比賽的人全部打成重傷的那個。”

接着又是無盡的沉默,阿力嘆了口氣,忽然傳來砰一聲,阿力猛然一驚伸手開燈叫了聲“尤先生!”男人坐在辦公桌前毫無表情,只可惜被扔在地上的金屬飾品洩露了他剛剛的情緒,他看了阿力一眼,起身拿起外套向外走去。

程正星看着坐在客廳的男人不說話,楊靜端着水放在桌子上,看着丈夫和兒子,咬了咬唇道:“志鵬,你們喝點水,我去切點水果。”

程志鵬拉住她的手道,“小靜,坐下休息一會,別忙活了。”

程正星看了楊靜一眼,“媽,你先回屋吧,我有事跟他說。”

楊靜有些擔心道:“小星,你好好跟你爸爸說話,別吵架,聽見沒有。”

“我知道了,媽,你回屋吧。”

楊靜離開前還是不放心的回頭看了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一眼,程正星擡起頭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來這兒做什麽?”

程志鵬嘆了口氣,“小星,我替你姐姐給你道歉。”

“不需要,我沒有姐姐。”

程志鵬皺了下眉,“你跟顧震海的女兒什麽關系?”

他冷笑一聲,“怎麽,我談過僅有的幾次戀愛全讓你女兒攪和了,這次顧家她動不了了,讓你來當說客?”

“小星!我怕你不了解顧家,是,顧震海在警界是有些名聲,但是他在美國有個兒子叫顧琛,千方百計的想從顧零手裏拿回股份,我怕你跟她在一起會被連累。”

“連累?我不也有個好姐姐千方百計的對付我?我們倆有什麽不同?你們真是可笑。”

“小星,顧零這個人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她跟尤作尊……..”

“好了!”他打斷他,“我的事不需要你來關心,我要休息了,請回吧。”

程志鵬看着自己的兒子嘆了口氣,“那你好好休息吧,別太累了。”拿起衣服起身離開,臨走前程正星看了他背影一眼,“以後,你最好不要來了。”男人的身影一頓,“她等了你快半輩子,既然你給不了她程太太的身份,就不要再給她希望。”

地下拳擊場,張晉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不小心碰到傷口,有一股鑽心的疼,她甩了甩頭看着坐在對面的氣喘籲籲的男人。

歐德黑虎碰了碰眼角的傷,看着那個坐在對角有些瘦弱的小女孩,當裁判問到還有沒有人敢來挑戰,她跳上臺那一刻,臺下的人先是沉默,接着是一片喧嚣,有嘲笑,有起哄。

裁判在他耳邊說了句,“點到為止,是少爺的人。”他皺了皺眉,他讨厭拿搏擊哄女人,事實證明,他錯了,所有人都錯了。

不管是出拳,走位每一步都精确無比,明顯受過專業訓練,她不與自己正面交鋒,把力量小的弱勢轉化為輕巧靈活的優勢,輕而易舉的率先給了自己一拳,好幾次逼得自己使出全力,有幾次他沒收住力度重重地給了她一拳,她只是抹抹臉上的血,重新站起來,沒有女人的聒噪哭泣,沒有男人低啞的哀嚎。

身體微微顫抖,像是下一刻就會倒下的樣子,目光卻依舊集中在對方的身上,他心裏早沒了那份輕視,他知道,那是在擂臺上對一個對手的尊重。

張晉喝了口水,她的力氣快要用完了,對面的男人的确很強,她雖然靠着靈巧躲過幾次,可力量太過懸殊,她能感覺到他讓着自己,如果他使出全力,早在第一回合自己就被人拖下臺了。

離擂臺不遠處,尤作尊看着臺上的一切,阿力看着老板發黑的臉色,嘆了口氣,“尤先生,顧小姐已經傷的很重了,您看我要不要………”

“她不會下來的。”他聲音暗啞,“還記得黑虎說過什麽嗎?真正的搏擊手,只要上了擂臺,不倒下,不方休。”

第三回合敲響,張晉站起身來走到中央看着他,“這一局,結束吧,你是個強者,強者應該尊重擂臺。”

黑虎看着眼前渾身是傷的女孩,燈光照在她亞麻色的短發上異常耀眼,最終他點了點頭說了句:“好。”

她倒下的那一刻,沒有預期的疼痛,只有一個擁抱,一片喧嚣,和永無止盡的黑暗。

☆、第 42 章

張晉醒過來時,四周都是白色,還有讓人難以忽視的消毒水的味道,她動了動胳膊,有點疼,不過沒打石膏,應該沒骨折,阿力走進來看見她醒了,“顧小姐,您醒了。”

“幫我一下,我要坐起來。”

阿力走過去用遙控器把床頭調高,張晉扭了扭脖子,“這是醫院?”

阿力點點頭,給她倒了點水,張晉喝了口水道:“尤作尊呢?”

“尤先生有些事情要辦,我已經通知他了,他一會就過來。”

她懶懶的向後倚着,“嗯,有吃的嗎?我餓了。”

“顧小姐想吃什麽?”

她想了想,“火鍋。”

“........”

阿力正想着怎麽回絕她,門開了,傳來一陣清爽的笑聲,張晉外頭一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醫生,穿着白色的工作服顯得溫文爾雅,“見過醒來想喝水的,也見過醒來想喝粥的,醒來就想吃火鍋的到頭一次見。”

她挑挑眉,“所以,到底可不可以吃。”

男人輕笑,“當然不可以,你啊,身上雖然沒有骨折這種大傷,小傷卻不少,吃辣的會引起發炎,哦,忘了跟你介紹,你好,我叫王子哲,是你的主治醫生。”

張晉擡頭看了他胸前的工作牌一眼,“王子哲?名字不錯。”說完頓了一下,“長得也不錯。”

王子哲接過一旁護士手中的病例,笑着搖頭,“多謝誇獎,只是不知道這句話讓阿尊聽到是什麽表情。”

“不好意思,我已經聽到了。”衆人回頭,看見站在門口黑着臉的某人,王子哲幹咳兩聲,“那個,我看沒什麽問題了,在醫院再觀察一天,明天就能出院了,注意傷口別碰水,別吃辣和刺激的食物。”說完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領着護士出去了。

張晉撇撇嘴,真不仗義,白誇他好看了。阿力接過助手手裏的保溫桶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屋裏一下靜了下來,尤作尊打開保溫桶撐了雞湯遞給她,張晉接過皺了下眉,“我又不是剛生完孩子,沒必要吧。”

“再廢話我不介意讓你的願望實現。”

“.........”

她邊喝着邊打量他的臉色,過了一會,她抿抿嘴,狗腿道:“那個......其實我覺得那醫生長得沒你好看。”

“...........”他坐在沙發上瞥了她一眼,“好好吃飯。”

“哦.......”

“為什麽去打擂臺。”

張晉想了想,“因為生氣。”

“你跟程正星什麽關系?”

“你跟程貝貝什麽關系?”

“……….”他看向她,“我跟人談事情,程志鵬帶她來的。”

“哦,我跟朋友談事情,我昨天下午就跟你說了。”

他起身接過她喝完的碗放到一邊,看着她嘆了口氣“你什麽時候能安分一點。”

她撇撇嘴,“為什麽要安分,反正你也不會拿我怎樣。”

“………..”

他看了她一眼,“顧琛回國了。”

張晉微微撇了下眉,又一臉無所謂的嗤笑一聲“他還真是沒有耐心,現在就忍不住要親自動手了?”

“你最近先住在我那裏。”

“不要。”

“顧!零!”

“我知道我名字好聽。”

“…………”

她看着他的眸子,“這是我爸的意思?”

他沉默,她笑了聲,眸子裏黯淡了幾分,“他果然還是舍不得……..”

“我最近有些事,你老實的呆着家裏養傷”

“我跟你什麽關系,你讓我老實點。”她眼裏盡是諷刺,像一只受傷的小刺猬。

他看了一眼她的唇,笑的詭異,“看來我語言表達能力退步了,需要用其他方式表達?”

她卻沒有像以往那樣反擊,認真的看着他問道:“有一天你也會放棄我嗎?”

他直視她,“不會。”

“永遠?”

“永遠。”

她莞爾一笑,握住他的手“好,我跟你走。”

等她睡着了,尤作尊走前輕輕地帶上門,阿力上前在他耳邊低聲了兩句,他皺了皺眉,“顧家那邊什麽情況?”

“本來顧老對顧小姐跟您走的近非常不滿,但由于顧琛回國,他現在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尤作尊低頭摸着戒指,“老狐貍,不能動自己的兒子,又想保住自己的女兒,只能拿我當□□。”說完擡起頭“告訴傭人收拾出一個客房,問問顧小姐需要什麽。”

阿裏猶豫了一下,“顧小姐目前恐怕還不能信任。”

他輕輕挑唇,“沒關系,有人會比我們更着急去驗證。”

第二天張晉出院被接進尤家,看着一塵不染的房間,她歪過頭,“替我準備的?”

他輕笑,伸手把一縷碎發掖進她耳後,“喜歡嗎?”

她走進去環視了一周,“可以說實話嗎?”

“哪裏不喜歡,讓他們改。”

“實話就是還不錯。”

尤作尊無奈的笑了笑,“有需要就跟傭人說。”

張晉摸了摸窗戶前的風鈴,嗯了一聲。

阿力拿着份文件走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兩句,他皺了下眉,點點頭,轉過頭對她說,“你在房間先休息一會,我有點事要做,一會吃飯我叫你。”

她瞥了一眼阿力手裏拿的藍色文件夾,聳聳肩一副你随意的樣子。

屋裏又靜了下來,張晉在床上坐了一會,起身走了出去,外面的傭人都在忙碌,她找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尤先生呢?”

小姑娘眨着兩個大眼睛,“尤先生去二樓書房了。”

她哦了一聲,“那我去書房找他。”

小姑娘急忙阻攔,“書房除了尤先生和阿力先生,其他人一律是不能進的。”

張晉眼底滑過一絲情緒很快被掩蓋掉,假裝不以為然道:“那你們平常也不上去打掃?”

小姑娘看她不信,目光更加堅定的點點頭,“當然啦,我來了快三個月了,連二樓都沒上去過呢。”

“小燕,不幹活你幹什麽呢!”兩個人轉過頭,看見站在不遠處一個四十多歲的傭人,穿着打扮一絲不茍,小姑娘害怕的低下頭,諾諾的叫了聲:“劉姨。”

劉姨走過來看了她一眼,笑着對張晉道:“顧小姐,有什麽需要跟我們這些老人兒說,她剛從鄉下來,不懂事,您別見怪。”

張晉勾着嘴角擺擺手,“沒事,我有點渴,想喝杯咖啡。”

劉姨恭敬地點點頭,“好的,小燕,還不快去給顧小姐泡杯咖啡。”小姑娘領命趕緊離開了,張晉笑了笑,路過樓梯時向上看了一眼,直接去了客廳。

☆、第 43 章

在商場逛街時,張晉接到了孟頭兒的電話,她看了一下周圍,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你好。”

“五樓美食城德順包間。”

她抿抿嘴,“嗯。”

她轉了一圈才慢悠悠的向目的地走去,一進門就把門反鎖,看着面前坐着的兩個人,“師兄?你怎麽來了?”

她一進門,喬尊就看到她臉上的傷,“你的臉怎麽回事。”

張晉挑挑眉無所謂道:“戰略咯。”轉過頭接着對孟頭兒道:“我已經住進尤作尊家了,他二樓的書房非常可疑,但是我怕有詐,暫時沒有行動。”

孟頭兒喝了口水,一臉沉重“這些一會再說,你知道顧老女兒那些背景都是真的?”

張晉沉默了一會,點點頭:“我知道。”

“胡鬧!你知道顧琛回國了嗎?這對我們的計劃有多大影響,這對你的安危造成多大威脅,稍不注意你就會暴漏身份。”

“孟頭兒,不會,我有分寸。”

“你有什麽分寸!先撇開別的不談,就算顧琛以為你是真的顧零,他在美國可是想親手燒死他妹妹的人,你覺得這次他回來沖着誰來的?”

張晉咬了咬嘴唇,“有得必有失,已經到這兒了,孟頭兒,我們沒有退路了。”

“你……..”喬尊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他嚴肅的看着她,“小晉,你有幾成的把握。”

她看着眼前的桌子,“師兄,說實話,一成把握都沒有,我們做警察的,不是因為對罪犯有把握才去抓他們,正是因為我們對他們沒有把握,我們才要去履行我們的責任。”

屋子裏一陣沉默,喬尊忽然嘆了口氣,“那就繼續吧。”孟頭兒猛然轉過頭,“喬尊!”

他回給她一個無奈的目光“難道你還有個更好的辦法?第二個安樂再無緣無故的消失,我們又要失去多少個隊友?難道你想讓兩年前的悲劇再次發生?”

孟頭兒被問的啞口無言,“我……”

喬尊看了她一眼,“你不了解她,走到這一步,她是不會回頭的。”

孟頭兒抿了抿嘴,終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報告了一下情況,孟頭兒接了個電話交待了她兩句先走了,房間只剩下喬尊和張晉兩個人,他看着眼前的女孩,“過的怎麽樣?”

她故作輕松的聳聳肩:“還不錯咯~你師妹我現在可是富家女。”

“你啊你,什麽時候能有個正形?”

張晉撇撇嘴,喬尊搖搖頭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婷子自己申請去戰地采訪,臨走前她來找過我,她每個月都會寄一張照片給你,希望我有機會能轉達。”

張晉看着照片上滿臉都是灰,但依舊笑容滿面的女孩,輕輕地勾了下嘴角:“熊娘們,心願實現了,笑的多開心。”回憶起十九歲那年,兩個人在漂流瓶裏寫下了夢想扔進了大海,一個是要當維護正義的的警察,一個是要當讓所有在戰争中流離失所的人都能被世界看到的戰地記者。

喬尊搖頭輕笑:“難怪她說你是最懂她的人,大概也只有你聽到這個消息後是這樣的反應。”

她笑了笑,“她還說了什麽?”

喬尊眼底滑過一絲不忍,“她讓我告訴你,她每個月都會寄一張照片,如果有一個月沒收到,那說明她回來了或着……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他看了眼張晉,她依舊低着頭看着手中的照片,他嘆了口氣繼續道:“她讓你一定要活着回去,你們當年在海邊定下的十年之約,她不想帶着你的骨灰去還願。”

張晉默默的摸着照片,“師兄,你知道我們為什麽能成為朋友嗎?”

喬尊看着她不說話,“因為我們是一類人,心裏有份執念,不管多少年,不管經歷多少事,都忘不掉放不下,其實她也怕的,她這個人啊,越是害怕越是笑的比誰都開心,我也是怕的,我們都怕自己回不去,死在他鄉,可在有些人心裏,執念比死更可怕。”

真正的朋友,不需要向你解釋太多的語言,一個眼神,足矣。

晚上,張晉陪尤作尊去會所吃飯,她看了他一眼“今天晚上沒有事?怎麽想請我來這裏吃飯?”

他伸手把她攬進懷裏,“你剛出院,犒勞犒勞你。”

她輕輕挑眉,“樂意至極。”

被服務生引到大廳,恰巧碰見了程貝貝,她似乎在等人,張晉皺了下眉,直接走過去,只可惜天不遂人願,有時候,你不願招惹別人,別人卻喜歡上趕着招惹你,“喲~這不是顧小姐嗎?尤哥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請顧小姐吃飯怎麽能不叫我呢。”

尤作尊看了她一眼沒什麽表情,她笑着走到兩個人身邊,“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吃飯吧,我剛好也約了個人,我想顧小姐看到一定會感到驚喜。”

正說着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幾個人回過頭,來人笑吟吟道:“看來我遲到了,倒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張晉楞了一下,死死的握着拳頭,他眼裏嗜着笑意走向她,“妹妹,好久不見。”

四個人坐在一個桌子上各安心思,張晉一臉平靜的低頭玩弄着手上的戒指,顧琛端詳了她一會,笑的意味深長道:“既然來吃飯,大家就不要幹愣着,waiter,菜單。”

很快服務生把菜單呈上來,他翻了兩下,随口說了兩道菜,把菜單推向尤作尊的的面前,“想必還是尤先生比較熟,不如尤先生來。”

尤作尊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把菜單遞給服務生說了句,“老樣子。”服務生收了菜單恭敬地點點頭離開了。

不一會菜就上齊了,顧琛夾起一塊三文魚片蘸了蘸醬汁,放進嘴裏,滿意的點了點頭,“難得國內還有店能把三文魚片做的如此正宗,你說是嗎?小零。”

張晉夾起一片三文魚,紋理清晰,肉質嫩滑,确實是上好的廚藝,她看了對面的男人一眼,勾起嘴角笑了笑,伸手把它放進了尤作尊的盤子裏。

尤作尊看了眼盤子裏的魚片,抿抿嘴并沒有插話的意思。

顧琛盯着盤子沒說話,程貝貝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沒什麽動作,心裏暗自着急,又把目光轉向張晉幹笑兩聲,“哎,顧小姐怎麽不吃啊,我嘗着确實不錯。”

話剛說完,顧琛皺了下眉,張晉表面不動聲色,心裏暗暗籲了口氣,多虧程貝貝的沉不住氣,她現在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她賭對了,她輕輕地笑了笑,“我還以為二位有多熟,原來也不過如此。”

程貝貝心裏一驚,“不知顧小姐這話從何說起。”

“從何說起倒不至于,看來有些事程小姐并不清楚,只是別的暫且不論,我身上的傷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海鮮為發物,對傷口愈合極為不利,兩位的心思不同,目的倒是不約而同,只是不知道做法會不會太過明顯了?”

顧琛喝了口水,給了程貝貝一個眼神,“小零,你又多慮了,吃個飯而已,大家吃菜吧。”

一頓飯吃下來,是關于海鮮的東西,她一動未動。

兩個人走後,張晉和尤作尊坐在車上,氣氛凝重,張晉把目光投向窗外,“老李,麻煩送我回顧家。”

司機握着方向盤楞了一下,接着偷偷的看了老板一眼,這如何是好?尤作尊沉默了一會,“開車,回家。”

她轉過頭盯着他,“我說,我要回顧家!”

他皺眉,“不行,現在太危險了。”

“危險?呵,多謝尤先生關心,我自己的命我自己還是護的住的。”

“顧零,不許胡鬧!”

張晉抿抿嘴,“尤作尊,你既然無法信任我,就放我走吧,沒有必要這樣試探我,說真的,我不是在賭氣,我一向都是被放棄的那個人,所以,你走吧,我不會怪你的。”

他轉過頭,她安靜的看着窗外,淡淡的說出那番話,月光照得她有些單薄,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胸口忽然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他伸手把她攬進懷裏,摸着她的頭發,“你也好久沒回家了,今天回家住一晚吧,注意安全,有事就打給我,明天我來接你,還有………”他頓了一下,抱她的力度加重了幾份,“顧零,我永遠都不會放你走。”

顧家,張晉坐在古老的對面,顧老把茶遞給她,“最近怎麽樣?”

張晉喝了口茶,“還可以,只不過差點被你那好兒子給算計了。”

“哦,怎麽說?”

她放下杯子“顧零對海鮮是不是過敏?”

顧老疑惑,“沒有啊。”

張晉皺着眉用食指輕輕敲打着椅子的扶手,“難道我猜錯了。”

顧老想了想,“但是,小零不能生食肉類,她的腸胃不好,生食肉類會引起嚴重的腹瀉,所以從小她吃過的肉類必須都是熟的。”

“那三文魚片呢?”

“當然不可以。”

張晉笑了笑,“怪不得……原來如此。”她把大概地情況跟顧老說了一遍。

顧老搖搖頭感嘆道:“馬上快到股東大會了,他快沉不住氣了。”

“顧老,當初你為什麽想把一部分股份轉到顧零名下?”

“說實話,這兩個孩子變成這樣,都是我的責任,顧琛是我兒子,他手腕強硬,思維敏捷,懂得管理公司,把公司交給他起碼不會落到外人手裏,可是小零也是我的女兒,她性子軟,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把一部分股份放在她那裏,起碼以後她能衣食無憂,再加上我本想着小琛也會有所顧忌。”

張晉搖搖頭,“只是看樣子,他并沒有像你所想的那樣。”

顧老嘆了口氣,“這兩年,他做事越來越不擇手段,我發現自己快要不認識他了。”

張晉看着那個有些憔悴得老人抿抿嘴,沒再說話。

程家門外,程貝貝不安的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顧先生……….”

顧琛看了她一眼,柔聲道:“下車吧,下次別那麽沖動了。”

她咬咬嘴唇,心裏對顧零的埋怨又加深了幾分,小聲道:“對不起,我只是想快點看她到底會不會吃。”

顧琛看着她,輕笑了一聲,伸手摸摸她的頭發,“好了,都過去了,早點休息,晚安。”

她臉微微一紅,點點頭,“顧先生,晚安。”

程貝貝下了車,顧琛看了眼她離開的背影,接過助手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扔向窗外,冷聲道:“廢物。”

助手看了眼窗外,“Boss,我們真的要跟程家聯手嗎?”

顧琛目光淡淡的,“尤作尊有點本事,老家夥很聰明,知道給她找□□,我們剛回國,沒有根基,只能跟程家合作。”

“只怕到時候我們會引火上身,而且我覺得顧零小姐有些奇怪,您不怕顧老先生舊技重演?”

“艾倫,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公司那群老家夥難纏的很,走一步看一步吧。”

“是,BOSS。”

☆、第 44 章

天還沒亮,張晉就接到尤作尊的電話,跟管家打了聲招呼,到了門口,發現車裏只有他一個人坐在駕駛座上,跟以往不同今天身着一身休閑裝,幹淨利落,張晉倚在車門上挑眉,戲虐道:“今天什麽日子,尤先生親自開車?”

尤作尊看着她勾勾嘴角,“上車,帶你出去玩。”

她歪頭看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次又是什麽陰謀?”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現在走還能趕得上看日出,你确定要在這裏跟我浪費時間?”

她撇撇嘴,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上了車。

車開到山上,太陽正好出現在地平線緩緩升起,看着陽光開始慢慢親吻着山上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樹,每一朵花,每一顆草。她忽然想起莎士比亞說過的一句話,她目光柔和,聲音低緩道:“Theselfsamesunthatshinesuponhiscourt,Hidesnothisvisagefromourcottage,but

Looksonalike.”

他看向她,她目光虔誠的看着前方,嘴裏低念,像是電影裏向上帝祈禱的修女,他忽然想知道那句話的意思,他問她,“什麽意思。”

她轉過頭嘴角嗜着笑意,“是莎士比亞在《冬天的故事》的一段話,同一的太陽照着他的宮殿,也不曾避過我們的草屋;日光是一視同仁的。”

他不解,她耐心的解釋道:“如果我們要求被公平的看待,首先我們要公平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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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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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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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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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