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十:夜深人靜
阿九喝完了一碗補品,又坐了一會兒,瞿嬰才從裏屋出來,他換了一身常服,月白色,腰間挂着一塊玉,吊着紅色的須。阿九看的有些呆了,又出了神,他到底是有幾件這樣的衣服的?
瞿嬰看着阿九發愣,似是習以為常,“過來。”
阿九有些魔怔了,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
“你在看什麽?”
“爺可真好···”好看,話說到一半,突然醒悟過來了。她到底在幹什麽?捂了嘴搖頭,不再多說一字。
瞿嬰拽住她的衣領,“說!”
阿九搖頭,被迫仰着頭看着瞿嬰。在他吓人的眼神中,瑟瑟開口,“爺,我說了你可不能發火。”
瞿嬰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繼續。
“爺你可真吝啬,你這件衣服我看你穿了好幾天了。”說完又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掙脫他的手,跑到門口,伸手平舉在胸前,“爺你別過來,你說了不發火的。”
瞿嬰板着臉,“過來。”
“不!”
“過來”他的嗓音低沉,讓人難以拒絕。
阿九瑟着身子一步一搖的晃過去,在他伸出手時迅速後退,雙手護在前胸,又發現姿勢不妥,把雙臂交叉擋在身前。卻被瞿嬰輕而易舉的拽過來。
手一晃,阿九還沒看清他的動作,她的腰帶就掉落在地上,“爺,你,你幹嘛啊?”阿九心裏打鼓,這是幹嘛?自從發現了自己的秘密,她也知道男女大防,知道了什麽叫防人之心不可無。
只是瞿嬰一直都沒說話,冷着那張臉,把阿九轉了個圈,背對着他。阿九不知道瞿嬰在幹什麽,心裏越發慌張。
脖間一涼,衣服句被扯了一半兒,露出圓潤的肩頭,皮膚白皙細嫩,再然後阿九就感覺到疼痛。
心下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在吸血啊!早說啊。害得她以為,以為···
片刻之後,阿九把肩頭的衣服扯回去,整理好恢複原樣。轉過身面對着瞿嬰,“爺,沒什麽事兒小的可以回去了麽?”
瞿嬰的嘴角還有一絲血跡,他伸了手指輕輕揩去,垂下眼簾,看着指尖的血漬,沒給她一個正眼。“嗯。”輕輕一聲哼,阿九使了勁兒才在偌大的房間漂浮的空氣裏捕捉到。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
出了院門回自己的房間,門口的那兩棵樹枝繁葉茂,阿九從樹下走過,突然聞見了一股子味道,細細看過去,才發現樹上竟然開了朵朵小花,藏在肥大的葉子下不仔細還瞧不見,阿九打了個寒碜,立馬覺得渾身又開始不舒服起來,扒開袖口,剛剛接觸過樹葉的手沿着手腕已經起了不少紅疹,有些癢。阿九快步往屋裏走,對花粉過敏,可真不是個事兒。
原本打算想去看看紅綢在不在的事兒也值得作罷。當務之急是要洗個澡!
她的屋內已經掌了燈,還放了滿滿一浴桶的熱水。阿九插好門窗,仔細檢查一番,才敢脫衣。這有人伺候也挺好的,至少洗澡水不用自己燒吧。阿九感慨。
瞿府給下人住的屋子也這麽豪華,進門是一張桌子,左右各兩間側房。阿九的屋內左側是卧室,右側放的是浴桶和恭桶。兩邊各有兩座屏風擋着。
剛剛有些着急,阿九的衣物就随便的扔在地上,此時泡在水中,可就舒服多了。靠在桶沿,阿九正對着那扇屏風。說來也巧,兩扇屏風一扇是山水,一扇是美人。偏偏這美人圖就放在右邊。如今阿九正好對着美人圖欣賞,那美人抱着琵琶半遮面,衣衫搭在肩上,要落不落,該露的又遮。可真是!
不知怎的,對着這美人的香肩半露圖,竟想起了剛剛的自己,可不是也是這幅模樣?
阿九暗罵剛剛打水的小厮,怎的将水調的這般熱,熱氣蒸的她的臉都有些發燒。
阿九邊拍臉邊罵自己怎麽這樣沒出息,一個太監就将自己迷惑成這樣了。罵完捂着胸口感覺到了自己急促的咚咚的心跳聲,和。
和鼓起的胸脯。
阿九糾結了好久才敢低頭看,像是做壞事一樣害怕被人發現,又像被人抓包後的羞怯。
胸口鼓起來了,這才多少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不對,也許更長一些,她曾經和四娘說過,但是四娘沒理她。阿九真的是明顯感覺到大不一樣了,之前是平的像木板一樣,從餘楊回來時街頭小攤上賣的早點袖珍小包,現在,現在是一只手能捏的住的桃。
可是,阿九怎麽會知道一只手捏得住?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響聲,阿九趕緊往下潛了潛,水完全沒住鎖骨。
“誰?”
“…”
“誰在哪?”阿九有些心慌了,但是又不能起身。
靜了片刻,阿九凝神去聽,又恢複了平靜。
或許是只貓。阿九安慰自己。綠蘿說後廚的師傅前些天在後門撿了一只小貍貓,瘦巴巴的可憐極了,就抱進來養着了。這還是五天前的事,昨日又見了那只貍貓,如今毛發發亮,油光可鑒,懶懶的邁着步子在池塘那假山下乘涼。
阿九嘴僵了僵,這瞿府的夥食到底是有多好?簡直比陶屠夫家養豬還盡心盡力啊。
阿九知道自己得趕緊起來,萬一要是有人沖進來看見了不該看的可怎麽辦?她現在是在提着心騙人,雖然事先她也不知道,但刀子可是不管這些的。這個事實阿九至今都有些難以接受,感覺像是做夢一樣,老是感覺下一瞬,只要她醒來,一切就又恢複了,她仍然還在燕來閣,但事實就是事實。
但是,懶字旁邊一顆心,心裏不想動,說什麽都是白搭。
再躺一會兒吧,等水涼了我就起來。
我今天聞了花粉起了疹子,就應該多泡泡。
剛剛被爺舔了肩,好惡心,得多洗洗。
……
阿九找了不少理由,心安理得的躺下。用手舀了水澆在身上,心裏盤算着,得找個東西把胸前給裹起來,萬一哪天瞿嬰再次發神經,二話不說就扒她衣服怎麽辦?再說了,随随便便撞一下也是很疼的好嗎!
嗯,明日裏就去布店裏去……
最後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水溫漸涼都再沒醒來。
“嘎吱~”
門被推開。一雙繡花鞋慢慢踏進來,過了一會兒,又邁出去。
瞿嬰的屋裏照常是不點燈的。
黑暗裏,兩個人說話聲在寂靜的夜裏有些突兀。
“有何發現?”這好像是楊荃的聲音。
“一切正常,沒什麽其他,只是……”那人有些遲疑。
“只是什麽?好好說話,誰教你吞吞吐吐?”一聲怒吼,不似白日裏的那個只是黑臉沒有情緒的楊總管。
“撲通”一聲,是膝蓋猛地撞擊地面的聲音,“只是奴婢看那阿九有些虛弱,竟在沐浴時睡着了……”
瞿嬰動了動,發現胳膊有些僵住,“你明日讓廚房再加些補身子的膳食吧。”
這話是對着楊荃說的。
在之後,門開了又關上。
“阿九,阿九。快些起來啦。”
“動作迅速些,把這個也搬出去。快點,沒吃飯啊?”
“楊副,我們可真就沒吃飯,這不一大早就被您給叫來了不是?”
“還貧嘴?”
阿九被吵得睡不着,又煩又怒,一個轉身想起來結果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狼狽的爬起來,發現她的屋子裏竟然全是人,搬東西的搬東西,擡桌子的擡桌子,只是此時都停下來,片刻的安靜,之後是一陣哄笑聲。
阿九有些愣,撫了撫額頭,“你們都幹嘛呢?”
“阿九,恭喜你啊。你現在成了爺的專屬小厮了,正給你搬東西呢!”
“什麽?”阿九腦子裏轟的炸開,什麽?
把衆人趕出去,換好衣服才開門。
綠蘿說,紅綢找到了。在瞿府後院那個廢棄的院子裏找到的,屍體都爛的讓人看不下去了。現在阿九就成了爺的唯一的小厮了。要搬過去同爺住,就在耳房裏。
聽綠蘿絮絮叨叨的說完,阿九一個腦袋兩個大。
這信息量有些大啊!
紅綢死了?怎麽死的被誰殺的?
她要去和爺同吃住?那還怎麽避嫌?哪來的隐私可言?
而且,誰知道紅綢的死是不是因為她是爺最親近的婢女?要是她過去了也遇到不測怎麽辦?
阿九愣愣的站在院子裏看着他們把她的東西一一搬出去,也不多。最後那些人與她相熟交好的又特意跑到她面前,嬉笑着讓她不要忘了他們,擠眉弄眼的。
真想……
真想掐死這些殺千刀的啊!
不過更重要的是,昨天晚上,她明明記得自己在泡澡的啊,怎麽會回到床上?還好好的穿着自己的裏衣?
不對,不對,一定有問題。
她不可能記錯的。
怎麽辦?肯定有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那到底是誰。還有多少人知道?
阿九越想越害怕,感覺自己就是只賊,懷揣着贓物,暴露在日頭下,被人在暗處盯着,偏偏她還不知道是誰。
皺着眉頭回身,綠蘿正在幫忙她收拾東西,嚷嚷着讓那些人注意點,別拉下了什麽東西。阿九盯着她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她的腿,好像,好像彎着,并沒有伸直,走路有些慢,又似是在極力隐忍着。
阿九突然想起了昨晚她洗澡時門外的那聲聲響。
什麽東西在腦中呼嘯着掙紮着要出來,她好像抓住了什麽。
阿九上前拍住綠蘿的肩,在她回頭的那一瞬,目光炯炯的盯着她,要把她的臉看穿,看到更深處。
“你昨晚來過我房間。”
不是問句,不是懷疑,是肯定。很肯定。
阿九看着綠蘿的笑臉一點一點的收回,最後變成陌生的一張臉。
陌生的讓她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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