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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裏傳來一陣腳步聲,不一會兒,鄧布利多、麥格和斯內普出現了,後面跟着拉文德·布朗。
鄧布利多看起來比哈利平常所見要焦急的多。
“我猜,又是隆巴頓?”斯內普說。
“呃……不……”監考員說,“是格蘭傑小姐……她的百裏香匿蹤劑爆炸了,現在她和她的同桌馬爾福先生,呃……消失了。”
“消、消失了?”麥格虛弱地喃喃說。赫敏是她最喜歡的學生。
“什麽?馬爾福也不見了?”斯內普震驚地說。德拉科是他最喜歡的學生。
“呃,是的……”監考員說。“事情就那麽發生了。她的坩埚炸開的時候,馬爾福先生被大量的魔藥濺到了……我恐怕他們已經回到了從前。”
“同學們,你們可以解散了。”鄧布利多冷靜地對正在熱切傾聽教授們說話的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們說。
在一片“發生什麽事了?他們去哪兒了?”之類緊張的低聲議論中,學生們離開了教室。
“波特、韋斯萊、紮比尼……你們留下。”鄧布利多對三個學生說。哈利、羅恩和布蕾絲磨蹭到了監考員的長桌邊。
斯內普關上地窖的門。教授和學生都聚集到了監考員長桌邊,商議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細節?”斯內普簡短地問監考員。
“格蘭傑小姐已經快完成她的百裏香匿蹤劑了……沒有任何要出麻煩的跡象……然後突然間,發生了大爆炸,我看見格蘭傑小姐滑倒在地上,身上全是魔藥。馬爾福先生也是這樣。他跪到她旁邊,想扶她起來……”
這裏,波特、韋斯萊和紮比尼抽了一口氣。
“……接着幾個學生向我報告說他們看見他們倆……呃……慢慢消失……接着就完全不見了。發生了可怕的事。這裏有格蘭傑小姐爆炸了的魔藥的樣本……收集不到多少,多數都在她和馬爾福先生身上。”監考員将一個裝着深紅色液體的細頸瓶推到教授們面前。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說,“我想這是你的專業範疇?你能幫忙檢驗格蘭傑小姐魔藥的異常情況嗎?這樣我們就能大概猜猜她身上發生什麽事了。”西弗勒斯·斯內普點頭,拿了細頸瓶,迅速離開了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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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返時器,他們會怎麽回來?”羅恩叫道,終于問出了一直困擾所有人的問題。一陣沉默。
“如果他們還帶着魔杖,那他們很容易能使出幾個小魔法,到過去的霍格沃茨尋求幫……”監考員期盼地說。麥格看起來松了口氣。
“拜托了……”哈利清了清嗓子說。
“當然,阿不思!”身穿綠色袍子的女巫說,“格蘭傑小姐是個聰明的女孩。她能立刻想到的。她去年就學會了幻影移形,馬爾福先生也是……”
“拜托了,鄧布利多教授,”哈利不能自抑地說,“赫敏沒帶着魔杖!”哈利說着,拿出赫敏的魔杖,将它放到桌上。
“你在哪兒拿到的?”監考員好奇地說。
“我在她桌上找到的。她熬魔藥的時候總愛把魔杖放在羽毛筆旁邊。”哈利說。
“抱歉,”布蕾絲輕柔地說,“德拉科也留下了他的魔杖……”她拿出德拉科·馬爾福的黑色烏木魔杖⑦,放到赫敏魔杖的旁邊。“我在他桌上撿到的。他也不在熬魔藥的時候将魔杖帶在身上。”
兩人絕望地對望。
“也許無杖魔法?”羅恩結結巴巴地冒險提議。所有魔法師都能不用魔杖使出無杖魔法,但這信不過。雖然是他提出來的,但羅恩也知道不是個好提議。麥格搖頭。
“但還有希望。”鄧布利多說,目光專注,“我想到有一種方法能讓他們回來……不用魔杖。我只希望他們也能想到。”
所有人看向校長,等他解釋,等他給他們希望。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開始向他們解釋赫敏和德拉科能夠自己回來的方法。方法很簡單,合情合理……但一點也不容易。
桌上,德拉科的烏木魔杖和赫敏的冬青木魔杖⑧并排放着。接近,但沒有接觸。
☆、5 是你!
這是她“新生”的次日。在與父母和奧德利(她父親的管家)共進早餐之後,赫敏便自由活動了。實際上,她母親的原話是這樣的:“我希望你今天能繡繡花。勤勞是一種美德,赫敏。”
是美德也好不是也罷,赫敏在一幅繁複的行獵圖上繡了一陣,便将它扔到了一邊。她讨厭縫紉!
在過去的24小時裏,赫敏加深了對這個時空的“自己”的了解。她不知道為什麽百裏香匿蹤劑讓她穿成現在這樣,她不知道“真正的”赫敏·格蘭傑大小姐去哪裏了——還是說她其實是人格分裂了?因為她相當了解這時空的“赫敏”,也懂得那些她不可能在霍格沃茨學到的知識。比如說,她本能地知道了幾個仆人的名字,還有……謝天謝地,她知道怎麽上洗手間。
在赫敏的心裏,這無疑是一個真實的過去。通過謹慎提問和留心細聽,她發現這是在1486年。亨利·都铎去年已經在博斯沃斯原野打敗了理查三世①。英格蘭還在信奉天主教②,洗澡仍被視為惡事③。
當昨晚赫敏堅持要洗澡的時候,她的女仆瑪麗(就是那個微笑的胖姑娘)昏闕了有十次之多。赫敏最終還是得以在浴缸裏洗了個熱水澡,但洗澡的整個過程中,瑪麗一直在她耳邊不停地警告她會有得上鼠疫和熱病的危險。
赫敏在大宅④的門廳裏邊走邊沉思。在她心裏,有一件事是最占據心神的……怎麽回去霍格沃茨?她很久之前就意識到她的魔杖沒帶在身邊了。沒有魔杖,她就沒法像最初想到的那樣幻影移形到這時候的霍格沃茨去。想想想……她可以找別的魔法人士幫她……但當然,這兒的人還在焚燒女巫,不是嗎?當想起管家奧德利向她父親回報在埃塞克斯焚燒女巫的情況時,赫敏顫了一下。有誰不是天主教徒,有誰顯現不同……都要被活生生地燒死。
她漫步到下廳和武器庫。宅子很大……更像是一個小城堡。武器庫的牆上有木雕的格蘭傑家族飾章——一只水獺和一只天鵝。我們家真的曾經是領主嗎?赫敏自豪地想。她的牙醫父母會很高興知道這個的!唔……不知未來是為什麽衰落了?赫敏回想着她在薩裏郡溫馨的小家。最貴重的“傳家寶”是她曾祖父的一套銀質茶具……一點也沒有貴族氣派!
她在武器庫裏兜了一圈,然後回到下廳。那裏已經滿是來向她父親述職的仆人。一道沉重的鐵門将內院與外院隔開。她透過門縫看出去,分辨出馬廄、場地和遠處的更多建築。
“小姐?”
她轉身。是管家⑤凡侯帕。他是個英俊的年輕人,個子較高,烏黑的眼睛與頭發讓她不禁想起赫奇帕奇的賈斯廷·芬列裏。
“怎麽了?”
凡侯帕禮貌地鞠了一躬,傳達口信。
“夫人詢問您是否願意陪她去小教堂。”
赫敏不知道大白天去“小教堂”做什麽,但她真不想在如此美妙的五月天裏困在教堂裏頭。
“我不得不拒絕。”她輕快地回答說,“麻煩能告訴我怎麽出去嗎?”
“出去?”凡侯帕驚訝地問道。“小姐,您想要出去?”
“是的。”赫敏不耐煩地說,“請把這道門打開。”
管家搖搖頭。“正如大家所說,您最近有點不太對勁。我恐怕不能打開這道門。如果您的父親知道我讓他的獨生女獨自外出,他會要了我腦袋的。”
“那你就跟我一起出去!”赫敏說。
凡侯帕看起來更吃驚了。
“小姐,我想您病了。也許應該叫醫生來看看?您需要點什麽嗎?”
赫敏搖頭。她看了看緊鎖的鐵門,又看了看凡侯帕的臉,意識到她永遠不可能這樣從鐵門出去。
“我只是開個玩笑……”她愉快地說,很高興看到凡侯帕焦急的表情消失了。
“我會向夫人轉達您的話的。另外也許……一句小心?”他溫和地看着她,“您最好放棄這些念頭,小姐。到處游蕩,玩男孩子的游戲……這是不得體的。您父親認為您應當有些更加适合女孩的愛好。而要我說的話,我同意老爺的看法。如此嬌豔可愛的一朵玫瑰不應長在荊棘叢裏。”
他臉紅了,鞠躬,然後轉身離開。
赫敏盯着他的背影。除了又有一個人說她“可愛”之外(潘西·帕金森,你聽聽!),她還為又知道到了新的東西而高興。顯然,這時空的她是個假小子……不像個中世紀的淑女。這真不錯,因為這些胸衣要讓她窒息了,她想奔跑,想擺脫這一切……她覺得這一切不遠了,她要做一些“不淑女”的事,讓他們大吃一驚。赫敏咧嘴而笑,換下身上的織錦緞裙子。
她去找另一條路離開這該死的大宅……她滿心都是對外面的好奇。也許這個世界不是真實的……而外面就是霍格沃茨!如果她能看見原野、山坡和周圍的城鎮,她就會知道這都是真的……她感到,她對自己的處境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想到回去的辦法。她還沒有放棄希望。
她下樓到了廚房,仆人們在她走過時竊竊私語。沒有誰真的來阻止她,盡管他們都一臉好奇。
廚房很大。顯然,這是大宅最重要的部分之一。它位于大廳的下方,足有五十英尺⑥長,中間擺了沉重的木桌,每一張上都整齊地擺滿蔬菜和野味。牆邊是一列爐子和幾個水泵。這地方氣味污濁,到處都是煙……
赫敏注意到仆人們都穿的破破爛爛。到目前為止,她只見過女仆、男仆、管家和莊園管家⑦,他們都打扮得相當得體。但廚房裏的仆人都穿着綴滿補丁的粗布短袍、肮髒的白襯衫和破舊的短褲。當她走過的時候,他們都低頭鞠躬,低聲稱着“小姐”。
赫敏渾身不自在。她的頭發上還編着緞帶和珍珠,她的袍子是綴着瓦朗西納花邊⑧的深綠色織錦緞,連她的鞋子都價值非凡,柔軟美麗,用上好皮革制成。她脖子上鑲着珠寶的金十字架在樓上大廳裏看起來那麽漂亮,在廚房裏卻顯得太過花哨昂貴。
赫敏臉紅了,期盼能盡快離開這個不屬于她的地方。她匆忙出去,走進一條狹窄的石廊。石廊盡頭是一個門,只用木門闩闩着,她輕易便打開了。這通向哪裏?
赫敏原以為她會走進大宅裏的另一套房間,但令人驚訝的是,撲面而來的是一陣冷風和鋪撒開來的陽光。
她找到了出大宅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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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屎。德拉科馬爾福想。狗屎狗屎狗屎。
他不只是在咒罵,他是在如實評估自己的處境。德拉科正與另外三個年輕男人一同在馬廄裏,用一把大鏟子往外鏟馬糞⑨。
這真是酷刑!德拉科憤怒地想。他的手上已經磨起了水泡,每下去一鏟子手心都像火燒一樣疼。
啊啊啊啊。
“繼續繼續,”角落裏的男人說,“老爺明天會有訪客。居然是那該死的坎維爾勳爵。”
德拉科從心裏讨厭牆角那人。希柄斯。他監管着領主莊園,狡詐又粗魯。昨天他打了德拉科一個耳光,因為他“無禮”。如果德拉科帶着魔杖……為了好過些,德拉科想象着他會對希柄斯做的一切……一個火烤熱辣辣。唔……還有軟腿咒。門牙賽大棒……也不壞。
他的手灼痛,他粗糙的靴子上粘滿馬糞,臭氣熏天。他不惜一切要避免它們沾到襯衫和短褲上。
“你們沒有一整天的時間了。”希柄斯說,“幹完這些還要去藥圃和草坪。”
應該給他一個鑽心剜骨,德拉科想着,笑容扭曲。這都是那個該死的格蘭傑的錯,他想。如果她不舒服,為什麽她該死的還要硬撐着考試?肯定會弄出這樣的禍事了,蠢丫頭。
德拉科對赫敏的魔藥爆炸記得一清二楚。他被魔藥兜頭淋下,赫敏也是。赫敏昏倒在地上。他本能地想去扶她起來。
本能。他嚴厲地對自己說。只是本能,沒別的。
當他把她扶到懷裏的時候,他有種被吸到什麽地方去的奇怪感覺……就像他的身體被拉到一個神秘的巨大漩渦中一般。他驚恐地看着格蘭傑在他懷裏漸漸消失,然後他自己的手臂也開始消失……然後他不停地墜落,墜落……墜入沉睡之中。
他在昏暗的屋子裏醒來,毫發無傷,卻極端不舒服。屋裏一陣黴味。他渾身光赤,只有馬爾福圖章戒指還在手上。他做起來,意識到自己是在某種低矮的擱板床上。床墊極薄,竟然是用稻草填的……怪不得他身上有上百個地方感到疼痛!他馬上開始尋找他的魔杖……但他想起他将它放在了霍格沃茨的魔藥桌上。他尖聲咒罵起來,多數詞句都學自盧修斯。
床邊的矮凳上放着幾件衣服——也許這也能叫做床的話。該死的。這是什麽?這是某種亞麻襯衫和短褲。肮髒。但他也不能光着走來走去。德拉科穿上那些衣服。奇怪的是,它們都很合身。
他這是回到過去過起了什麽日子?為什麽他會覺得這地方有點熟悉?他徑直走向碗櫥,拿出一個不新鮮的長面包。他怎麽知道面包放在了櫥櫃裏?德拉科聳了聳肩。屋子一邊的石板上放了一罐水,簡陋的壁爐裏火在熊熊燃燒。煙霧彌漫。
德拉科餓極了,三兩下解決了整個長面包和一罐水。味道很糟糕。見鬼的格蘭傑,他想。還有,不管怎樣,你到底在哪兒?
但他不能整個早上都在想格蘭傑,他得出去看看情況。也許這只是一場噩夢。德拉科好奇地打開小屋的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遠方的城堡。一座城堡!我應該在那裏!
他動身朝城堡走去。沒一會兒,身後傳來一聲大吼。是希柄斯。那就是他噩夢的開始……
德拉科将鐵鏟整齊放到角落,在外頭的石子路上擦他的靴子。另外三個小夥子也在幹同樣的事。工作似乎越來越糟糕了。昨天,希柄斯要他們為今年的豐收新建一座谷倉。莊園的領主想要更多的土地。德拉科對搭建一竅不通,自然收到了一大通責罵。當他回嘴的時候,希柄斯抽了他一耳光。
噩夢裏最糟糕的一部分是他知道了莊園領主是薩克福的格蘭傑勳爵。德拉科縱聲大笑。他明白這是一出什麽好戲了。迄今為止,他還沒想過要去看一眼刻板的女生學生會主席格蘭傑,但他一直睜大眼睛留意着。現身吧,現身吧,不管你在哪兒。
德拉科不明白的是為什麽大家都還管他叫德拉科·馬爾福。如果他穿到了別人身上,那他自然應該有一個不同的名字、不同的身份不是?顯然馬爾福家族裏沒有人當過園丁小工不是?
他感覺着脖子上圖章戒指的重量,它就藏在襯衫下面。德拉科将它用皮繩穿起戴着,以策安全。園丁小工手上要是戴着這麽一枚名貴的戒指會很奇怪。然而它能時刻提醒他,他肩負着重振馬爾福之名的重任,如今它還能提醒他一個令人安慰的事實:他不屬于這裏,不屬于這個時間,不屬于這段生命。沒有一個馬爾福曾經淪落到這樣一個地步。發生什麽事了?盧修斯從前常常告訴他,馬爾福延續了八個多世紀的富有和權勢。他要是能到霍格沃茨去就好了,那他就能表明身份……他們就能知道他在這裏!格蘭……但他沒帶魔杖……有一個念頭始終在他腦中打轉:怎樣才能回到未來?
“啊呀!”他疼得驚叫起來。
“又在做白日夢?你是這裏最差勁的小鬼。再不打起精神來我就剝了你的皮。凡侯帕打從一開始就不該雇你,天知道他怎麽就揀了你這麽一個家夥回來。”
德拉科一臉愠怒地彎腰看向腳下的藥圃。在他的左邊,另一個園丁小工托馬斯遞給他一個同情的眼神。土包子!德拉科惱怒地想。我不需要土包子的同情!
他看着希柄斯走到另一邊,去打克裏夫頓的頭。流經德拉科的怨憤如此強烈,他狂怒地拔起藥圃裏的雜草,就像他要赤手深翻土地以便“休耕”一般。草藥會在這裏紮下根去,下周就能長出苗來。這是艱苦繁重的工作……但他很快就投入其中,狂怒地拔草能讓他宣洩憤怒和不安。
泥土的氣味潮濕馥郁。德拉科從未像這樣靠近大地。他沉浸于那種黑黝黝的泥土在指間的感覺。快意而純粹。奇怪,他想,我居然在享受這種卑賤的差事。
他如此沉醉其中,完全沒有注意到正在花園一角看他的少女。少女提着裙子,向他走來。
直到她走到了他的身邊,影子投到面前時,德拉科才擡起頭來看見了她。
五月的陽光下,他眼前的少女閃耀着青春的美麗。她濃密的栗色秀發用珍珠和緞帶編起,繞在頭上。華貴的橄榄綠色緞袍上,還裝飾着上好的花邊,輕柔地勾勒出少女的曲線。白膚勝雪,粉紅的臉頰散發出健康的氣息。她帶着一種薰衣草和香料一般的甜蜜芬芳。她正看着他,深琥珀色的眼睛睜大,滿是驚訝。
她是他回到過去以來所見最美麗的景色。也許還是他一生所見最美麗的。
他眯起雙眼。
“是你!”他大喊道。
作者有話要說: ①:1485年8月22日,博斯沃斯原野戰役裏,亨利·都铎(亨利七世)打敗理查三世,理查墜馬戰死。這是英國玫瑰戰争中最後一次戰役,奠定了英國王位由都铎王朝掌控的基礎。有興趣的可以問度娘。
②:天主教是基督教三大分支之一,梵蒂岡那邊就是屬天主教的。另外兩支是新教(現在英國國教就是屬于新教)和東正教(貌似是俄羅斯那邊比較盛行)。因為我幾年前沒學過這些的時候一直把它們搞混的,我想可能現在也有小盆友弄不太清楚,就在這裏解說一下。
16世紀,宗教改革運動導致亨利八世(就是那個殺了一個又一個王後的亨利八世)與天主教決裂,教皇拒絕宣布亨利與阿拉貢的凱瑟琳婚姻無效,國王頒布《至尊法》宣布英國國王是聖公會的首腦。後來瑪麗一世恢複天主教,伊麗莎白一世即位後又重新宣布英國聖公會(屬于新教)是國教。再後來又反反複複反反複複兩邊扯皮。不過現在連英國王室都規定天主教徒不能當國王……身為無神論天朝吃貨(等等為什麽要特意強調吃貨),有時候真對這些西方的宗教紛争感到森森的無力啊囧……
③:中世紀的傻孩紙們飽受黑死病蹂躏,以至于有些抽風,認為皮膚上厚厚的污垢有助于防止黑死病入侵,于是紛紛不肯洗澡,靠香粉香水之類的掩蓋味道……這個主要是十四世紀到十九世紀初的事。
④manor本來我譯的“莊園”,不過翻到第九章的時候突然發現manor在英式英語裏有兩種含義,一是大家比較熟知的包括領地在內的莊園整體,二是莊園主宅第。赫敏現在的活動範圍還在宅子裏頭,所以部分地方我用了“大宅”“宅子”的譯法。
⑤凡侯帕和前面提過的奧德利雖然中文我都用了管家,但其實英語裏是不同的。凡侯帕是bailiff,是莊園管家;奧德利是steward,是私人管家(貼身管家?)。
英語裏表示管家這個意思的詞還蠻多的,但都有點區別。像housekeeper一般就是女管家、女仆役長,管的是家務雜物,具體職權視這個家的規模而定,所以哈德森太太經常對阿福說“我不是你的管家”,用的就是I'm not your houskeeper。
steward是打理私人財産的,通常是很有錢的人才有的(貌似現在不怎麽用了,因為steward現在有更常用的意思是乘務員)。
butler這個管家是男仆役長,也就是所謂的執事,唐頓莊園裏面的Mr.Carson就是一個butler(其實我感覺我們印象中那些大小姐的貼身管家更加像是steward,但字典裏執事這個日文詞對應的英文是butler……大約是因為日本的管家沒有那麽細致的區分);這個詞還有膳食總管的意思;通常說那些英式管家應該就是指這種。
bailiff是英式英語,是管莊園、農場的管家。中世紀管家好像還有個叫seneschal的詞。而chamberlain則更側重于宮廷大臣一義。
關于管家的詞這些多數是我查字典和根據看劇的印象寫的,所以可能有些地方有差錯……但大概是這樣的沒錯。
⑤:約15米多。
⑥:handmaid,serving boy,steward,bailiff,是這四個詞。steward和bailiff說過了,handmaid和serving boy雖然我通譯為女仆男仆,但是你們懂的,能翻譯成女仆和男仆的絕不僅僅只有這兩個詞,而且其他詞跟這兩個不是同義而是有區別的……比如說lady's maid是貼身女仆。handmaid好像是一個比較古老的詞……
⑦:比利時産的麻線編結的花邊,原産法國北部瓦朗西納。
⑧:噗……我突然想到Malfoy在港臺的譯法……馬份……噗
☆、6 你不屬于這裏
“馬爾福?”赫敏俯視着他,驚訝之中又覺得松了口氣。
看見那只白鼬竟真的感到放松,這感覺很奇怪。但赫敏沒法不高興壞了,至少這裏還有另一個人跟她一樣來自未來……呃……就算是那只白鼬也好。
德拉科謹慎地環視一周。希柄斯和其他的小工都在遠處幹自己的活,希柄斯明顯是想把耕遍整片藥圃的重活留給他。德拉科站直了,他比赫敏高了一英尺。至少這一點讓他感覺好了不少。
“像模像樣的莊園大小姐了,不會嗎,泥巴種?”他說。
赫敏的臉漲紅了。馬爾福還是那麽惹人生厭。
“你怎麽就不消停消停?”她說,“或許你沒有注意到,我們都被困在了過去,正面臨着比你那愚蠢的血統驕傲更重要的問題。”
馬爾福挑剔地看了她一眼,在他的注視下,她稍稍退縮。“我得說你更适合生活在過去,格蘭傑……如果我不知道你是個泥巴種,我幾乎要認為你很可愛了。”
話音未落,赫敏便抽了他一耳光。馬爾福沒有動,但他的眼底已經醞起了狂風驟雨。
“不-要-再-叫-我-泥-巴-種!”赫敏咬牙切齒地說。
“不然你要怎麽樣?把我關起來?”他諷刺地說。
赫敏想要揪着他的頭發再給他一耳光,但她克制住了。
“我不是來吵架的。我想我們應該停戰,想辦法回到屬于我們的時空去。”
馬爾福大笑起來:“我該好好謝謝你,大小姐。你和你那美妙地爆炸了的百裏香匿蹤劑……非常感謝,也許我們的魔藥學NEWT考試都挂了。”
赫敏臉色煞白。她完全把魔藥學NEWT考試的重要性置之腦後了。“什、什麽?噢我的天哪,你說得對……”
德拉科短促地笑了一聲。“學校裏魔藥最頂尖的兩個學生……魔藥學考試拿了‘巨怪’①!還是男女生學生會主席!這絕對會被記錄在你寶貝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裏面。”
他怎麽知道我常讀那本書的?赫敏疑惑地想。
“我們能理智一點說話嗎?我們得弄明白我們這是在哪兒,然後想想該怎麽回去。我們是怎麽穿到了別人身上去的?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思索一會兒,赫敏便說。德拉科用他在霍格沃茨時的那種目光盯着她。銳利的目光。如果不是在這種時候,他甚至不會略加掩飾。
“你過得很不錯,格蘭傑。但如果我整天站在這裏跟你聊天,我會被那……那邊的肥佬打的。”他指了指希柄斯,赫敏順着看了過去。“……因為也許你沒注意到,拜你所賜,我現在是一個鏟糞的鄉下人。”
他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赫敏想笑卻又不敢笑,因為“鏟糞的鄉下人”德拉科看上去的确比之前讓人舒服多了,完全沒有那種矯揉造作的有錢讨厭鬼的樣子……白色亞麻襯衫和粗布褲子與他這閑适斜倚的姿态及其相稱。他不再把自己弄得像《傑克與仙豆》裏的插圖一樣別扭——雖然這個麻瓜故事他大概連聽也沒聽過。
“呃……好吧。等你收工之後再見怎麽樣?”
“行不通,格蘭傑。你能不能睜開尊目看看自己?你不屬于這裏,要是讓別人看到你偷溜出來跟個鄉下小子混在一起,他們會怎麽說?難道你不知道淑女應當循規蹈矩嗎?”他不是刻薄,只是指出事實。
赫敏垂頭喪氣。聽上去她從前能做的很多事在這裏都是不被允許的。
“那我們怎麽見面?”
德拉科略加思索。“首先你得設法擺脫那些好衣服。然後溜出來。你就沒有沒那麽華麗的裙子嗎?鬥篷或者其他東西都行。”
赫敏苦思冥想。沒錯,她有普通一點的衣服,還有一件深灰色的羊毛鬥篷。
“那好,我今晚能來嗎?我們在哪裏見面?你有沒有房子?”
德拉科想起了他的草棚,感到一陣羞恥。不,他不會在那裏見她。
“是有沒錯……不過太遠了。在新谷倉那裏見怎麽樣?它還在修建中,我想沒有人會在晚上靠近那裏。”
赫敏點點頭,看向他所指的那座半成品建築。她開始感到興奮了!他們終于要開始計劃回到自己的世界!而且至少她再這個世界裏還有個同伴……雖然那是德拉科·馬爾福。
“7點見。”她說,“那時候莊園比較空。”
德拉科點頭,彎下腰繼續工作。赫敏一陣臉熱。
“呃……再見。”她說着,提起裙子離開休耕的藥圃。
德拉科沒有回應。
真是糟透了,赫敏想。他還是一個白癡,跟往常一樣,但至少他同樣希望回到我們的時代。我猜作為一個鏟糞工回去一定糟透了……她咧嘴一笑。
“讓我一個人呆着。”赫敏對女仆說。三個上前幫她換睡衣的女仆相顧而視。
“小姐,您不需要我們的服侍嗎?”其中一個冒險問道。
赫敏搖頭,對她們甜笑道:“我要寫一封重要的信件,并且希望能夠私下做這件事。”
三個女仆行了屈膝禮,離開房間。
回房之前,她看了一眼大廳裏的種。那時候是6:45。赫敏估計現在快七點了。
很快地,她脫下了綠色繡花外裙,挑了一件珍珠裝飾的深灰色絲綢長袍穿上,擺弄背上的結子和紐扣。撫平裙子,她走向那巨大的栎木衣櫃,拿出一件深灰色的鬥篷。它是用羊毛織成的,相當柔軟,用一個銀色的葉子領針系在脖子上。這讓她想起了霍格沃茨的校袍,思鄉之情讓心中一陣悶痛。她提起早先從廚房偷拿出來的防風燈,用一支蠟燭點燃了它,合上擋板。深呼吸之後,她打開房間門,迅速走過空無一人的走廊,來到廚房。
她很高興發現廚房是空的。仆人們一定都已經回自己屋子了。她發現在這中世紀後期,人們在黑夜降臨之際便停止工作了。這大大方便了她。她迅捷地穿過廚房和小走廊,拔掉走廊末端木門的門闩……她還記得瑪麗昨天是怎麽說的——今年夏天來得很晚。
她全速走向谷倉。四下幽暗,空中一輪明月近滿。她留心着馬廄附近的一切動靜。她想她看見了一個黑影。
“馬爾福?”她輕聲問。
這裏的黑夜令人不寒而栗。沒有路燈,沒有汽車,只有延綿數英裏的曠野……
一個影子從角落裏探出來走向她。她拿高提燈,照亮了德拉科·馬爾福高挑的身影,松了一口氣。
“很抱歉我來晚了。”她說。
他聳了聳肩:“反正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我沒帶表。”
“那你怎麽會在這兒?”
“我說過我會準時到的,不是嗎?所以我收工之後就開始等在這裏……我想你很快就能落單。”
赫敏忍不住打量起他來。提燈的光線下可以看見他的衣服都被白天的勞作與汗水弄髒了,而他聞起來就像馬糞。她對上了他的目光,兩人都臉紅了。他轉過臉去,示意她趕快跟上。被我看見他這幅樣子,他心情一定糟透了,她想。
牆角堆着一大堆木材。他坐在一根木頭的盡頭,而她就站在他面前,一臉尴尬。
“坐下吧,我又不咬人。”德拉科說着,指了指對面的一根木頭。
赫敏在一根木頭上坐下,将防風提燈放在兩人中間。燈光為一切染上一層柔和的色彩。
“好了,讓我們來說說正事。”德拉科拿主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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