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
咽下口中的紅酒,特別的苦澀,突然笑了看着安南說:“安南,我看得出來,你很愛那個吳子欣,雖然不知道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過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誰也改變不了什麽,你選擇了你自己的生活,我們有我們自己的,所以,那就這樣吧,好嗎?”
安南看着慕途慢慢給自己倒着紅酒的動作,看着還殘留着眼淚的熟悉的臉,看到了那笑容,很悲涼的絕望。
“途···”
“滾!!”
砰···啪···紅酒摔在地面上,鮮紅的汁液像血一樣随着破碎的玻璃飛散激濺在空中。
慕途面色猙獰的吓得周與諾突然一顫,雙手猛地縮了一下,怔怔的看着慕途。安南看着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麽,甩門而去。房間的門砰地一聲砸在門框中間關的死死的。
☆、今晚你得陪我
樂楓摸了摸有點不知所措的周與諾的頭微笑着說:“沒事沒事。”轉頭看向捂着眼睛疲憊的癱坐在椅子上的慕途說:“你吓着與諾了。”
“呵···呵呵呵。”慕途聽着樂楓的話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了樂楓的肩膀看着周與諾說:“小吃貨,吃飽沒?”
“太暴力了,以後真要餘嫣阿姨離你遠點。”周與諾看着慕途嫌棄地說:“還吃什麽吃好好的心情全被你弄沒了。”
“吃飽了就吃飽了,哪這麽多借口”
慕途看着樂楓說:“對了,樂楓,還要麻煩你兩件事。”
“切,假客氣,說。”
“第一呢,算是好事,我去西餐後廚代你的職,你可得給我發薪水知道嗎?”
“真不要臉”沒等樂楓回答周與諾先說了。
“成,本來就該你幹的活。第二件事呢?”
“她。”慕途指了指周與諾說。
“我?你想幹嘛?”
慕途說:“看看有沒有辦法給她弄學校裏去。美國那邊我來弄。”
“哎哎哎,等一下。,憑什麽啊?不是說好我成年以後各過各的我回美國去嗎?”
“我現在是你的監護人,在你回成年之前都得聽我的。至于回美國那是你成年以後的事。大人說話小孩別打岔。”
“我···你···哼!混蛋!”周與諾被慕途氣的抱着手坐在椅子上撇着臉,那表情看的樂楓笑了起來。
“這件事挺麻煩,給我點時間,我去問問。走,先去後廚。”
入夜,吳子墨一個人坐在吧臺上孤獨的喝着酒,今天是她的生日,吳子欣和安南都在給她打電話全被挂斷。她不想接這兩個人的電話,她恨,恨他們。
酒一杯杯下肚,卻怎麽喝也不會醉,這時候旁邊一個男人說:“來杯檸檬水。”吳子墨轉頭看向那個人,是個消瘦的男人,看樣子就知道是嗑藥磕多了,原本就是心煩,看到這個男人她的心裏更煩了,為什麽煩?她也不知道,就知道很煩。
要了一瓶酒,吳子墨拎着酒和包走出酒吧。上海的月色很好,街道上車輛很多,她走到自己車旁邊,把包扔進車裏,一個人靠在車上喝着悶酒,卻不知道有兩個男人從酒吧裏走出來看着她。
餘嫣的別墅裏,慕途把最後一個菜端到桌子上,菜香撲鼻引得餘嫣不禁贊嘆了一聲說:“去了美國這麽些年,這菜做的倒是沒有退步。”
“謝謝餘總誇獎。”慕途很謙虛的回了一聲,還裝出一臉的羞澀看得周與諾又忍不住說:“真是混蛋,真會裝。”
“快吃飯,越來越會貧了。”餘嫣也忍不住踢了慕途一腳說。
慕途笑了拿起筷子正準備吃的時候手機響了。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名字是“機主。”
看着來電顯示慕途微微皺了眉頭想起來這是吳子墨,正要挂掉的時候餘嫣說:“誰啊?”
“吳子墨。”慕途挂了電話說。
餘嫣看着慕途拿起筷子一把給抓了過來。
“哎,什麽情況?”筷子被餘嫣莫名其妙地抓走慕途一愣。
“去陪她去,今天她生日,應該是一個人在外面,她和她姐姐不一樣,我挺可憐她的,允許你喝酒。”
“餘嫣阿姨,你心可真好,就她那刁蠻的樣子你還可憐她呢。”周與諾搖了搖頭一臉嫌棄地說。
慕途疑惑的看了餘嫣一眼,看到餘嫣是認真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不過餘嫣既然說了,慕途也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出了門,慕途打電話給吳子墨說:“找我幹嘛?”
“過來陪我喝酒。”
“在哪?”
“上次的酒吧門口。”
吳子墨靠在跑車上把手機收進口袋裏,這時候兩個男人走了過來。
慕途剛下車就看到了吳子墨的紅色跑車很顯眼的停在那,兩個男人正在調戲着她。
吳子墨醉醺醺地左右掙紮不讓這兩個人占便宜,這時候兩個人男人對望了一眼,向吳子墨靠的更近了準備把她帶走。
慕途脫了外套從樹下裝了幾把碎石包在裏面拎着朝着那兩個人走去。
“啊!”靠近那兩個人,慕途拎着外套就朝着一個人的後背砸去,那人痛叫了一聲急忙松開吳子墨,一擊得手,慕途拎着外套就要朝着另一個人砸去,兩個人一看慕途的樣子,吓得轉身就跑。
看着兩個人跑了,慕途轉身看着靠在車上笑意盈盈的吳子墨,手一松,碎石子全都從衣服裏灑了出來,用力甩了甩外套,外套上還有幾個灰點,慕途也沒在意這麽多就穿在身上看着吳子墨說:“大晚上又出來作死啊?”
“不行嗎?你把我朋友打跑了,你今晚得陪我。”
☆、上海的月亮這麽美
慕途猛地朝着吳子墨做了一個鬼臉說:“我是混蛋,吃了你,不怕?”
“切,都被你吃兩次了,怕什麽?”吳子墨笑着說,說的慕途一時語塞。
“陪我喝酒。”吳子墨把手裏的酒遞到慕途面前嬌蠻地說。
慕途無奈地說:“換個地方。”
吳子墨一看慕途答應了開心地轉身就去開車門,慕途見狀立即上前拉住吳子墨的手,吳子墨怔怔的看着他。慕途關了車門上了鎖說:“喝酒了,不許開車。”
吳子墨笑着說:“那你開啊。”
慕途眼睛裏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說:“我不開車。”
吳子墨注意到慕途說的不是不會開而是不開,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是他聽得出來這個字裏有故事,所以只是笑了,任由慕途攔住一輛出租車沒再說什麽。
慕途沒有帶吳子墨去別的地方,而是帶她進了樂楓的後廚。吳子墨坐在廚臺上看着慕途認真煎着牛排的樣子微笑着說:“沒想到你是個廚師。”
“那你以為我是個什麽人?”慕途看了吳子墨一眼說。
“嗯···律師,混混,反正不是什麽好東西。”
慕途翻了一下牛排,搖了搖頭笑了一聲沒有說什麽。吳子墨看着慕途說:“我···”
“嗯?什麽?”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
“能說說你和餘嫣安南什麽關系嗎?戀人?情敵?”
慕途想了想,看着吳子墨問:“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你那天敢在生日派對上打安南你說為了餘嫣,這可不僅僅是朋友才能做出來的。”吳子墨說。
“嗯···”慕途擡頭想了想看着吳子墨說:“我們是真正的朋友,不僅是我,樂楓也是。”
“餘嫣好幸福。”吳子墨笑着說:“你剛剛是不是說了陪我喝酒?”
慕途點了點頭,把兩塊牛排放在盤子裏,沒有做什麽裝飾。
“為什麽?”吳子墨問。
“我也不知道,餘嫣第一次讓我這麽做。”慕途看了眼烤箱裏面的蛋糕說。
“你就這麽聽話?”吳子墨看着慕途笑着說。
“她是餘嫣。”慕途笑着說:“等我一會,我去拿瓶酒。”
吳子墨看着慕途走進黑暗中的背影低聲說:“餘嫣麽?”
不一會慕途拎了兩瓶紅酒走了回來,紅酒放在櫥臺上,他打開烤箱把蛋糕取了出來。
吳子墨看了眼紅酒驚訝地說:“93年的拉菲?是你們存的那批酒?”
慕途點了點頭,把蛋糕放在兩盤牛排中間,口袋裏取出一只蛋糕蠟燭插在小蛋糕中間點亮。
“好了,許願吧”慕途說。
吳子墨看着慕途問:“這些都是餘嫣讓你做的?”
慕途搖了搖頭也坐在廚臺上說:“她只是告訴我你今天生日,說我可以喝酒,就沒了。”
吳子墨看着慕途,突然覺得很開心,于是笑了,看着緩緩燃燒的蠟燭,默默地許了一個願,然後正準備去吹蠟燭的時候慕途也低下頭和她一起吹滅了蠟燭。
“好了,開吃吧,我很少做蛋糕,嘗嘗。”
吳子墨用手指挖了一小塊蛋糕放到嘴裏很開心地說:“嗯!好吃唉!”
“切。”作為一個廚師自己做出來的東西能被誇獎是一個榮耀,即使是慕途也一樣,所以慕途也開心地笑了打開紅酒給吳子墨倒了一杯說:“你可是第一個,不過下一次要等到你下次生日了。”
吳子墨看了慕途一會說:“有時候我發現你不犯混蛋的時候也挺吸引人的。”
慕途笑着說:“這算是誇獎?”
“算是吧,還不謝我?”
“我真是謝謝啊。”
“嗯···不客氣。”吳子墨很受用地說。
“啧,嘗嘗牛排。”
吳子墨切了一塊牛排放到嘴裏眼睛一亮說:“哇哦,好好吃。”
“好好吃。”慕途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逗得吳子墨大笑了起來。
“哎,我問你,喝這酒需要什麽資格啊?”吳子墨搖着杯中的紅酒問。
“嫁給我就行了。”慕途開玩笑說。
“切,嫁給鬼也不嫁給你。”吳子墨鄙視地說。
“哎,對,正好,真的別招我,沒一個有好下場。”慕途深以為意的連連點着頭說。
“自戀。”吳子墨吃着牛排說着:“那天那個小女孩是誰?你閨女?”
“朋友的。”
“朋友?那天你抱的那個骨灰壇?”
慕途吃着牛排沒有再說什麽,吳子墨看出了慕途不想說,也就沒有再問什麽。
兩個人吃完了牛排就跑到了天臺坐在樓頂看着天上的月亮喝着紅酒。
慕途看着月亮,很圓,很美,和當年的一樣,轉頭看了眼吳子墨也在擡頭看着天上的月亮。
“從來沒發現上海的月亮這麽美。”吳子墨看着月亮說。
☆、關愛與愛
“你知道嗎?當年我和安南真正成為朋友就是在樓頂,也是這麽坐在這,一起喝着酒,只不過那時候我們還是學生學校裏的啤酒是易拉罐裝的,那天他跟我說了很多,那時候我才知道嫣已經和他在一起了,我曾經也試着問過嫣,我問她喜歡什麽樣的男生。嫣說是我或者是安南,我知道嫣對我的感情不是愛情,她自己也知道那時候的我完全不懂愛情,也沒想過愛情。所以當安南承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為他們感覺到幸福,真的,特別特別的幸福,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只有安南才能和嫣在一起,也只有嫣才配陪着安南走完一生。”
慕途喝了一口酒笑着說:“後來事實也證明我的這個想法是對的,他們也和我一樣的看法,當我們鬧得一團糟的時候,也是安南和嫣留在了最後幫我們收拾我們留下來的各種爛攤子,而我們則是各自逃避着。”
“可是,可是現在···”慕途喝着酒,不再說下去,轉頭看向認真的聽着的吳子墨,吳子墨笑着轉過頭也喝了一口酒說:“原來我從來沒有了解過他。”
慕途沒有問是誰,因為他知道吳子墨說的是安南。
“五年前我第一次見他,那時候是在美國的一家咖啡館,我知道吳子欣要去和一個人談判,我想破壞它,所以我提前去了,她不知道我不是吳子欣,所以我亂起八糟的和他說了很多,沒想到第二天他約我去喝咖啡,接着在美國的一個星期我越來越覺得他有意思,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叫安南,吳子欣那時候也沒有問我什麽 ,我覺得不問我更好,我很讨厭吳子欣,很讨厭很讨厭,我讨厭她的一切,想搶走她的一切。就這樣回國了,我還是時不時地去找安南,也知道了他是誰,也認識了餘嫣,後來他和餘嫣分手了,可是我卻發現他對我的感覺并不是我想的那樣是愛,而是像是妹妹一樣的感覺,我一直以為是我的錯覺,可是兩個月前,我去了美國,而就在這兩個月,一切都變了,在我在美國的時候吳子欣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她和安南準備結婚,我媽已經同意了。”吳子墨說着眼淚流了下來,慕途沒有說什麽只是喝着酒看着月亮。
“在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他根本就沒愛過我,他愛的一直是吳子欣,從一開始就是,而這一切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幾年了,我不知道,當我知道了一切的時候,我好絕望,好痛,心好痛,他是我愛的第一個男人。居然被吳子欣給搶走了,多諷刺,吳子欣搶走了我爸,害死了我媽,現在又搶走了我愛的人,我好恨。”
慕途看着吳子想到了餘嫣的那句話,她說吳子墨很可憐,現在他明白了,的确是,所以慕途笑了。
“很好笑是嗎?”吳子墨擦幹自己的眼淚說。
“不是,就是覺得你那天想自殺和現在作死都是因為這個的話很沒意思。”慕途看着吳子墨說。
看着吳子墨微紅着質疑的眼睛慕途說:“與其說愛,更多的你應該是感受到了安南對你的關愛,很深的關愛,我了解他,關愛一個無助或者說一個無聊寂寞的女人是他的強項。因為你是孤獨的,你孤獨的太久了,和我類似的孤獨,發自內心的。”
吳子墨沉着臉盯着慕途說:“謝謝你陪我過生日。”
慕途搖了搖頭笑着說:“如果是愛,你該恨得是安南,而不是吳子欣。”
吳子墨沒有再搭理慕途而是頭也不回地走了,可是慕途的話卻怎麽也離不開她的腦海。
紅色的跑車在街道上飛馳着,一路飛馳。
慕途回到別墅打開門看到餘嫣穿着睡衣坐在大廳裏看着電視。
“怎麽還沒睡?明天你還要上班。”慕途笑着說。
“睡不着。”餘嫣說着起來去給慕途弄牛奶。
慕途疲憊的坐在沙發上接過牛奶喝了一口說:“她的确是個可憐人。”
“那你自己呢?”餘嫣坐在慕途旁邊,手撐着臉頰看着慕途說。
慕途被餘嫣看的很不自在地笑着說:“嫣,我放不下。這樣我覺得挺好。真的。”
“牛奶喝完。”餘嫣看了慕途一小會,微微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起身朝着房間走去,只留下這麽一句話。
慕途看着餘嫣關上的房門,開心的笑了,一口喝完了杯中的牛奶。
餘嫣臉上滿是擔憂地回到房間拿起了手機。
“喂,曼文。”
“呦,餘大美女深夜裏有何指教啊。”電話另一端叫做曼文的女人笑着調侃說。
“別貧,有正事。”
“找我的正事?你是說你的慕途回來了?”
“恩,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後天吧,後天周末沒課。早就想會會這個能讓我們餘大美女這麽操心的人了。”
“好,就這麽說了。”
☆、吳子墨
吳子墨坐在地板上抱着雙腿通過明淨的玻璃幕牆看着懸挂在夜空中的皎月,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這麽認真的看過上海的月,月光很冷,透過冰冷的玻璃落在她的身上她覺得更冷了,所以把雙腿抱得更緊。
“我錯了嗎?我不是真的愛他嗎?”吳子墨呆呆地說,她迷茫了,慕途一下把她心裏最怕的東西說了出來,鮮血淋漓的挖了出來,她不敢承認,不敢去看,可是慕途的話就在她的耳邊,讓她不得不去承認,不得不去看,所以她很害怕,特別害怕,她把自己縮成一團以為這樣就能保護自己。
吳子欣一遍遍的敲着房門,吳子墨像是什麽都沒聽見一樣,依舊這麽抱着。
“喂,安南,快來我家一趟,子墨不對勁。”吳子欣在門外給急切的說。
“這就來。”
“子墨,開開門,我是媽啊。”吳子欣身旁一個五六十歲的貴婦人敲着門說。
“媽,你別着急。”吳子欣一邊安慰婦人一邊敲着門說:“吳子墨,你到底想怎麽想?鬧了這麽長時間還沒鬧夠啊?”
吳子墨把頭埋在頭發裏依舊沉默着。
“怎麽了?”過了一會,安南走了過來問。
“我和媽準備好給她過生日,結果等了一晚上也沒有等到她,我在警局找到她,車毀了,好在人沒事,誰知道她剛回房間就把自己鎖了起來。”吳子欣快速的介紹了事情的大概。
砰砰砰···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子墨,我是安南,你開開門好不好?我有話想跟你說。”
等了一會,房間裏還是一點動靜沒有,貴婦人擔心地哭了出來。安南和吳子欣急忙安慰貴婦人:“媽,你先回去睡吧,我和安南在這裏,要是子墨出來就去叫你。放心吧,沒事,可能是子墨喝醉了。”
“子欣,你送伯母回房間,我在這裏想想辦法,你也別太擔心。”安南溫柔的安慰着吳子欣說。
“恩。”吳子欣點了點頭扶着貴婦人回了房間。安南又拍了拍門,說了一些話,可是房間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吳子欣走到安南面前,安南問:“知道她去哪了嗎?”
吳子欣搖搖頭說:“不知道,不過也不是喝醉了,她就喝了一瓶紅酒。”
“你怎麽知道是一瓶紅酒?”安南疑惑的問。
“帶她回來的時候她一直拿着一瓶93年的拉菲,酒精測試濃度也很低。”吳子欣說。
“93年的拉菲?在外面怎麽會喝到這個酒?”安南疑惑的問。
“我也不知道。”吳子欣嘆了一口氣說。安南隐隐的猜到了一個可能性,只是不知道為什麽。
第二天早上,太陽照常的升起,世界的一切又迎來了新的開始,輪回地運轉着。安南找到了備用鑰匙打開了子墨的房間。
房間的門打開,子墨依然緊抱着雙腿,雙眼失神地看着外面的白雲藍天,滿是疲憊與無助。
吳子欣和安南試着喊了吳子墨幾句,吳子墨動也沒動,像是在另一個世界一樣。兩人看的心疼,安南把早餐放在吳子墨的旁邊。吳子欣蹲在吳子墨面前,吳子墨把頭埋回了秀發裏,她不想看到吳子欣。
“子墨,姐承認姐錯了,可是姐真不是故意瞞着你的,一直以來我們都怕傷害到你,所以一直都沒和你說,我們想等你在國外的時候,我們把一切都确定了再慢慢告訴你真相你能好受點,一開始我和安南僅僅是為了生意上的聯合,你懂嗎?可是後來我們都發現愛上了彼此,子墨,愛這樣的事情是不能強迫的,你懂嗎?”吳子欣輕輕握住吳子墨消瘦的胳膊說。
吳子墨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依然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像個行屍走肉一樣。吳子欣看的心疼,卻又無可奈何,她知道吳子墨的倔強。
安南拍了怕吳子欣的肩膀,兩個人走出了房間,房間裏重歸了安靜,重歸了孤獨,吳子墨擡起頭看着外面的世界,眼淚流了下來。
樂楓西餐廳的後廚一片紅火,慕途有條不紊的煎着牛排,不一會一份牛排煎好送到主廚面前,主廚嘗了一口,右手點玲,送了出去。
“怎麽樣,主廚,我還過關吧?”慕途走到門前和一個身體微胖的短胡須男子說。
短胡須男子笑着點頭說:“我估計是最憋屈的主廚了。”
慕途拍了拍男子肩膀走到中庭,樂楓正跟周與諾講着什麽逗得她不時地發笑。
“笑什麽呢?”慕途走過去坐下問。
“笑你白癡。”周與諾說。
慕途給了周與諾個白眼說:“瞧你這兩天又胖了,就不能少吃點?”
“明明自己想吃還說的這麽為我着想,你說你搶了我多少好東西了?”周與諾毫不客氣的揭穿慕途的猥瑣,說得慕途頭疼。
三個人正聊着的時候安南走了過來,看着慕途說:“慕途,吳子墨絕食了,你能去看看嗎?”
☆、謝謝你們
吳子墨的房間裏,吳子墨依然坐在那裏,旁邊的早餐已經被拿走,慕途開了門,走到吳子墨面前。吳子墨把頭埋回頭發裏。
慕途盤膝坐在吳子墨對面,饒有興致的看着吳子墨,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夾心巧克力吃着說:“餓不餓?我猜你不餓,又想死了是嗎?不過這次我支持你,死的賊環保,就是太糟踐自己,還是不夠聰明。”
慕途看着吳子墨沒有反應說:“哎,我說,咱倆還是真的有很多一樣的地方,我當初也絕食來着,我想想那次是絕了多長時間,三天還是五天來着記不清,反正心裏就是很絕望,很無助,很失落,就是想着死,死了就解脫了。”
“可是到了最後我餓的呦···頭暈眼花眼冒金星生不如死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耳朵邊有很多聲音,很多聲音告訴不能死,要活下去,我就說活得這麽累,這麽苦,心死了,孤獨了,最愛的人不在了,還活着幹嗎?”
“活着幹嗎呢?”慕途嚼着巧克力說:“我老婆在臨死的時候告訴我,我不許死,我要為她活下去。我很多時候就在想,最愛的人都不在了,明知道活在沒有她的世界裏很苦很絕望為什麽還要我活着?”
吳子墨哭出了聲音。慕途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說:“她愛我,命都不要了,就為了我活下去,因為活下去才有幸福,才能找到希望,她陪不了我,所以她放棄了我,想讓我能再找到另一個幸福。她想看着我幸福他就滿足了。因為她愛我,你有多愛安南?你祝福過他幸福嗎?沒有,為什麽呢,因為你就沒有多愛,全是依賴,沒了他你覺得全世界都孤獨了,是孤獨,而不是坍塌到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絲的光明,你最多就算是覺得世界失去了色彩而已,算什麽?你根本就沒有找到可以真的為對方死了也祝福的愛人,然後你現在在幹嗎?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死了?白癡啊?”
沉寂了一晚上的吳子墨終于大哭了起來,哭的凄慘而悲涼,慕途就這麽坐着,嘴裏掰開一巧克力一邊吃着一邊看着吳子墨哭。
一塊巧克力吃完了,吳子墨的的哭聲漸漸緩了下來,慕途問:“餓的難不難受?”
吳子墨突然擡起頭看着慕途說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說:“我餓了。”
慕途站起來,沒有再理吳子墨朝着門口走去。
“哎!我只吃你送來的!”
慕途無奈的開了門,端着一碗小米粥坐在吳子墨面前說:“還有力氣嗎?”
吳子墨搖了搖頭,慕途舀了一勺粥輕輕吹了吹送到吳子墨嘴邊,吳子墨張嘴一點點吃了下去。
一碗小米粥,慕途就這麽一勺勺喂給了吳子墨。
“好喝嗎?”慕途問,吳子墨點了點頭。
“還想着死嗎?”慕途問,吳子墨搖了搖頭。
“一夜沒睡吧?一會吃完洗洗睡一覺,一覺醒來,你還是你,世界還是這個世界。”吳子墨點了點頭,從頭到尾直到慕途要走的時候才問:“你們結婚了嗎?”
慕途開門的手頓在那裏沒有回頭說:“我只會有一個妻子,幫你,只是把你看做一個普通朋友,僅此而已。”
吳子墨看着慕途離開的背影,輕輕地笑了。
“我妹妹怎麽樣?”剛出門吳子欣立即問。慕途點頭示意沒事。
“她昨晚喝的是拉菲。”走出別墅門,安南說。
“昨天是她生日,餘嫣心軟,你是知道的。”慕途看着前面說。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成這樣,餘嫣···是我對不起他。”安南說。
慕途看了安南一眼笑着說:“回去吧,我坐出租就行。”
“慕途。”
慕途朝着安南擺了擺手,正好一輛出租車過來,安南只能看着慕途坐上出租頭也不回。
安南嘆了一口氣回到別墅裏看到吳子欣正在大廳裏坐着說:“子墨怎麽樣了?”
“在洗漱,應該沒事了”吳子欣看着安南的樣子有點心疼地問:“他還是不原諒你?”
安南搖了搖頭走到客廳坐到吳子欣的旁邊,這時候吳子墨正好簡單的梳洗完站在二層走廊上。
“周諾和泠雨去世以後,餘嫣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他是個極其重感情的人,十六年了,他都還放不下泠雨,所以我沒想過他能原諒我。”
吳子墨站在樓上聽着安南的話,心中湧出了一種莫名的感覺。看着吳子欣靠在安南身上她也沒有了生氣的感覺,她放下了,慕途說中了她的想法,她并不是真的愛安南,而是一直孤獨以來的依賴。
“吳子欣。”吳子墨站在樓上突然說,吳子欣和安南吓了一跳,趕緊分開轉過身看着吳子墨。
“祝福你們。”吳子墨說完,轉身進了屋。
“子墨說···祝福我們?”吳子欣有點不可置信地看着安南問。
安南開心的點了點頭示意這是真的。吳子欣一下撲進安南的懷裏,無比開心的笑了。
☆、七彩泠雨
整潔的墓地,微風輕輕拂過臉頰,很柔軟,很舒服,慕途盤腿坐在泠雨的墓前,一瓶瓶酒和飲料擺在墓前。
“你呀,現在越來越摳門了,這幾天都不怎麽進我夢裏了,知不知道我很想你?”慕途輕輕撫摸着墓碑上的照片說:“今天,我去勸了一個叫做吳子墨的富家女,用了你給我留下的話,很有效果,她又活了所以這個功勞該是你的?”
慕途看着泠雨微笑的照片,像是看到泠雨在笑着問他:“那你自己呢?這是我勸你的話。”
慕途笑着說:“我不是還活着嗎?知道周與諾那丫頭是怎麽說我的嗎?他說我就是一條怎麽也死不了的癞皮狗。所以我不會再去想着死了,我要為你活着。老婆。”
慕途看着泠雨的照片,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說:“你知不知道我想你,好想你。”
慕途一個人哭着沒有注意到旁邊不遠處的一個墓碑前同樣站着一個女人,女人把鮮花放在墓碑前默默站了一會,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正好看到慕途在哭,有點好奇,可是卻沒有靠近,因為這樣特別不禮貌。
“你很久沒有喝過七彩泠雨了吧?我也是,現在我把東西買來了,還記得嗎我是你的專屬調酒師。”慕途看着泠雨笑着說。
一瓶瓶打開眼前的酒和飲料,飲料瓶和酒瓶不停地在慕途雙手間穿梭,過了一會當最後一種酒緩緩地倒入玻璃杯中的時候,一條條色帶漸漸地在杯中劃分成了各自的區域像是鮮豔的彩虹被裝進杯子裏。
不遠處的女人看得呆了。
慕途拿起酒杯,輕輕地倒在泠雨的墓前,像是倒出了一條彩虹一樣唯美。滿滿一杯七彩泠雨倒了一半的時候慕途舉起對着泠雨說:“幹。”
女人帶着眼鏡注意到慕途的一滴眼淚掉進了酒杯裏。女人看了眼墓碑上泠雨的照片,默默地祝福後轉身離開。
半杯酒下肚,慕途看着泠雨笑了。就像回憶裏他們在酒吧相遇的時候一樣。
慕途在泠雨的墓前一直坐着,一直說着,時而哭時而笑,就像久別重逢的夫妻一樣,互相交談着彼此的經歷,就一直這麽說着,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地點,直到餘嫣下班周與諾叫他回來做飯的時候,他才想起來已經到了傍晚,慕途擡頭望去,昏黃的夕陽浸泡在晚霞中散發着悠揚的光芒落在墓碑上,這一切像是一張泛黃的舊照片,泠雨在舊照片裏微笑,一切是那麽唯美。
慕途看着夕陽,看得有些癡了。
慕途拎着瓶瓶罐罐打開門,周與諾正對着電視打着網球。餘嫣在廚房摘着菜,聽到門打開的聲音,甩了甩手上的水探頭看到是慕途,又看到慕途手上拎的東西說:“去看泠雨了?”
慕途把東西放到櫃臺上走到廚房笑着說:“想她了。”
餘嫣沒有說什麽,又回去繼續摘着菜。慕途從櫥櫃裏拿出圍裙邊穿邊沖着周與諾喊:“周與諾,你怎麽不幫餘嫣阿姨摘菜啊?”
周與諾氣喘籲籲地說:“我被餘嫣阿姨打擊了,我要減肥要像餘嫣阿姨一樣瘦一樣美?”
慕途莫名其妙的看了眼餘嫣,餘嫣笑着說:“我告訴她你不想要她是因為她胖。”慕途看着餘嫣給她束了一個大拇指。
餘嫣沒有再說什麽,兩個人在一起摘菜洗菜切菜炒菜即使是十幾年沒有再見過兩個人合作的依然很默契。周與諾玩了一會,實在累的不行,正打算去廚房幫忙,正好看到慕途和餘嫣的配合,那一刻她突然想到了她的爸爸,周與諾看着在廚房忙碌的兩個人,許久不見的眼淚又流了出來,一個種子在她的心裏默默生了根發了芽。
周與諾躲在客廳裏拿着手機對着兩個人,手機裏的兩個人沒有說什麽話,慕途在炒着菜,一伸手餘嫣就知道他要什麽。四個菜很快就被端上客廳。
慕途解下圍裙坐在座位上,看到周與諾笑嘻嘻的在看着自己,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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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